“所以啊…西门庄主还是安安心心地等着我来养你吧!”

西门吹雪也笑了——他从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容易笑的人,以前也许一年到头也笑不了几次,但现在,他却实在是忍不住想要笑——无论是谁,有了这么一个未婚妻,都总是会忍不住想要笑的,因为他听见他娇小的未婚妻靠在他的怀里,一边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戳着他的胸口玩,一边用她那软糯的嗓音不紧不慢地接着道:

“陆小凤虽是你最好的朋友,但他却不是这世上最懂你的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但我也不是最懂你的人。叶孤城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对手,但却偏偏比任何人都懂你。你和他之间的这一战,连你们自己都阻止不了。我虽然不懂剑,也远没有叶孤城那么懂你,但…若有一日要我为医道而死,我却也是愿意的。”

他和她的道,是完全不一样的两条路。西门吹雪的道是杀人,君迁的道却是救人,但…这世上大道三千,相互之间纵然天差地别,可一旦到了最后,岂非又都是殊途同归的?

诚然这世上最了解西门吹雪的人确确实实是叶孤城,但眼前的墨袍少女却让他一下子就觉得,好像没有那么寂寞了——西门吹雪一直都是一个无比寂寞的人,能懂得他那种剑道和“高处不胜寒”的心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近乎没有,从前他觉得大概唯有叶孤城和自己一样明白,但现在…

就像君迁说的,她不懂剑,她也当然不如叶孤城那么懂他,但她却终归还是懂他的。有她在身边,就连那种如影随形的寂寞,也好像渐渐开始在无形之中一点一点消散了下去似的。

西门吹雪带着嘴角淡淡的弧度微微低头,加大了力气将少女整个拥进了自己的怀里,清冷的声音里似乎是也带上了几分暖意:

两日后,赶往紫金山想要见证围观这一场惊世之战的人们纷纷停了脚步,不约而同地调转了方向赶往京城——只因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这一战延期了一个月,由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改至了九月十五,而紫金之巅…也改成了紫禁之巅,原因…却是因为西门吹雪与花家千金的婚期就在八月十二,西门吹雪当然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需要时间来陪伴新婚的妻子,自然,他也同样需要时间来安顿好妻子日后的生活——若他这一战不幸败了的话。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就在整个江湖都因为这十六个字而气氛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候,在塞北终年积雪、常年银装素裹的万梅山庄此刻却是张灯结彩、焕然一新——这大概就是万梅山庄自建立的几十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了吧?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一天正是八月十二——万梅山庄庄主与江南花家千金的大喜之日。

西门吹雪的朋友实在是很少,以至于在拟宾客名单的时候,居然也就只有陆小凤这一个名字而已,但花家的朋友却是遍布天南地北,是以万梅山庄这一日,竟是破天荒地人声鼎沸、门庭若市。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成亲和洞房什么的…

话说庄主为什么会爱上妹子?就是因为妹子某种程度上和他很相似,能懂他。所以他也不会再像原着里那么寂寞~

落痕无声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7-31 01:04:05

谢谢妹纸3

PS:明天晚上不在家,今晚会码好下一章放在存稿箱里,明晚八点准时更新。JJ很抽,可能不显示新章,到时候点击章节标题后面的[VIP]进入订购页面大概就能看见了…吧?

洞房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里的灯点得很亮,照出了大红色的锦被和少女身上精致的嫁衣。

君迁坐在床沿,听着屋外传来的一片觥筹交错的鼎沸人声,略一犹豫,干脆就自己取下了头上重得都快压断自己脖子的簪钗发饰,起身去了窗边的榻上坐下。

大概是临近中秋的缘故,今晚的月亮虽还未到满月,月色却很好,君迁趴在窗口,忽然就觉得有些怅然——她想起了一些事。

那天西门吹雪到了京城找她,想要推迟婚期却被她拒绝,西门吹雪离开后,已经销声匿迹了许久的系统却突然又冒了出来,开口就问:【你想不想回去?】

君迁登时就是一愣,有些不解地反问:【回哪里去?】

没想到系统居然也是不答反问:【你从哪里来?】

君迁一下子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平静地答道:【不想。】

【真的一点都不想?】

【不想。】君迁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回去呢?从前的地方甚至连一个牵挂她的人都没有,所谓的“回去”又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世界,连每一个路人都是活生生的存在,她有家人,有朋友,也有爱的人——人的“爱”一共有三种,亲情,友情,和爱情,现在这三种感情她已经全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又为什么要离开呢?

【看来你融入得还挺不错的?】系统居然笑了起来,【那我的任务也差不多到头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身体长不大了,背包里的东西记得都拿出来放好,要不到时候直接就没了。】

君迁怔住:【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一个万花谷出来的人,理解能力不至于这么差吧?】系统还是在笑,但君迁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居然觉得她从系统那带着金属音色的笑声里听出了几分虚弱和勉强,【哦对了,最后还有一件事,你的医术最近是不是到瓶颈了?】

君迁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它的话,听它这么问,下意识地就点了头:【离经心法下所有的技能的熟练度都已经满了。】

系统嗯了一声,却忽然道:【但你的“锋针”还没有激活。】

“锋针”是一个在脱战状态下的复活技能,在《医经》中确实有关于锋针的内容,君迁曾经尝试着去研究过,但最后都还是以失败告终,几次之后,君迁也就歇了这个心思——医术毕竟还是人力,总有力所不及的地方,游戏里可以复活,但现实生活中这却未免是天方夜谭了,无法激活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现在系统这么一提起——

【难道锋针真的可以练成?】

【既然遇到了瓶颈,那就只能去突破了。】系统并未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打了个呵欠,懒懒地接着道,【行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以后你也就不用再受我荼毒了,很快你就彻底自由了。】

【等等!】君迁几乎是下意识地喊住它,【我到底为什么会穿越?你…还有多久?】

系统似乎是微微一愣,随即就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回答道:【如果不再进行“和你说话”这种额外的消耗,我大概还是能撑着看到你嫁人的吧?】

君迁原本还有满肚子的问题要问,可听到了这一句后,却是一下子就闭了嘴,再也没有去喊它。

这是上个月的事,而现在,已经是她的新婚之夜了。

君迁仰头看着月亮,略微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在心中轻声喊道:【系统?你还在不在?】

【在…】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很轻了,轻得要君迁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勉强听出它说了些什么。

【行了,我的时间也到了。】它说。

君迁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我是真的特别讨厌万花…】

君迁低下头,默默地枕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这么巧,其实我也一直都很讨厌你。】

【再见。】

君迁揉了揉眉心,尝试着再次拉开人物属性面板,却已经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长长地叹了口气,君迁枕着自己的手臂,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西门吹雪从来都只穿白衣,但今日成亲,却是怎么也不可能继续穿白衣的——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陆小凤,今天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穿大红色的衣服。

谁都知道西门吹雪很冷,但今天,他破天荒地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婚服,也许是因为红色实在是一种太过鲜艳热烈的颜色,以至于这样的西门吹雪竟好像也开始透露出些许的暖意一样。

但无论如何,每一个来观礼的人大概都不得不承认——西门吹雪今日的心情,想必一定是极好的,因为他身上素有的那种压迫感和剑气,好像也一下子就都没有了。

仪式已经顺利完成,新娘也已经送进了新房,按理接下来就该是新郎的敬酒和被敬酒了,但…先不说西门吹雪从不喝酒,这满屋子的宾客里,除了已经和西门吹雪成了一家人的花家人,还有西门吹雪的至交好友陆小凤以外,还有谁敢向西门吹雪敬酒?

而花家人和陆小凤又太清楚西门吹雪的酒量究竟有多糟糕,自然不会在今天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里坏事。

于是才刚开席不久,西门吹雪就这么在众人的注视下,面无表情、一派理所当然地离了席。陆小凤有些好笑地摸着胡子摇了摇头,一边在心里替好友高兴,一边自来熟地开始到处找人喝酒。

西门吹雪推开房门的时候,因为满屋子不同于平日的红色而稍稍有些不适应,却很快就看到了趴在窗口已经睡着了的少女,眼里一瞬间染上了几分暖意,关上门往窗边走了过去。

君迁惯穿的万花弟子服饰一向都是以墨色为主,这也同样是西门吹雪第一次看见她穿大红色。和墨色的沉静不同,大红色让她哪怕是仍在睡梦中,看起来也一下子就活泼热情了不少——红色其实很衬她,让她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莹润瓷白。

西门吹雪的目光落到她披散在肩头的长发,顿了顿,又转头看向梳妆台上放着的那些的簪钗环佩,嘴角扬起了些许笑意,微带着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君迁曾经提起过万花弟子最不在意礼法,她自己倒是把这一点贯彻实行得好极了。

穿着大红色婚服的男人微微弯下了腰,打横把已然趴在窗口睡熟了的少女抱了起来,步履稳健地走到了床边,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床上。也许是因为察觉到了动静,君迁这时候却是有些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入目就是一个大红色的身影,这让还有些睡意朦胧的君迁很是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撑着床坐起身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靠过去窝进了他的怀里,语气有些意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西门吹雪伸手摸了摸她那头顺滑的长发,淡淡地答道:“我不喝酒。”

君迁“哦”了一声,顿时就是满脸恍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着自己整个人都被他身上的气息包围着,这才慢慢地安下了心来。

西门吹雪摸着她头发的手顿了顿,忽然道问:“可是有事?”

“不,没什么。”君迁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只是…觉得有些感慨罢了。她的确不喜欢系统,也始终都弄不明白为什么会穿越,但系统毕竟跟着她一起十几年,现在彻底自由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怅然的。系统虽然什么都不肯说,但从它的话里,君迁还是能隐隐约约猜到,它的“任务”,大概就是陪着自己融入这个世界吧?虽然它的性格实在是糟糕得很,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它确实也给过自己很多帮助——现在再也不会听见那道带着金属音色的嗓音,总是让人有些想要叹息的。

但…今天毕竟是她的新婚之夜,这样一辈子大概都只有一次的喜事,女孩子都总是会很高兴的——君迁当然是个女孩子,所以无声的叹息过后,她还是笑了起来,撒娇似的蹭了蹭男人结实的胸口,声音拉得微有些长:

“成亲好累,我饿了…”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几分笑意,伸手抱起她坐到了桌边,开门吩咐丫鬟送些吃的进来。

君迁的胃口不大,吃了些糕点后便停了筷子,反倒是先前在席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的西门吹雪吃得更多一些。

君迁也不催他,就这么撑着下巴笑盈盈地看着他吃东西,一直到西门吹雪也吃饱了放下筷子,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响,气氛一时间竟有些微妙了起来。

先前被他抱在怀里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就这么相对坐着,竟会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君迁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自己一句,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又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捋了捋头发,这才终于又看似平静地来了口:

“唔…洗了澡休息?”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

君迁像是一下子松了口气,莫名地觉得有些如释重负,起身拉开了门让人送浴桶和热水进来。

万梅山庄的下人们自然是效率极高,不多时就已经将东西全部准备妥当送了进来,然后又极其识趣地迅速关上门退了出去,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新婚的夫妻两人,君迁看了看装满了热水、现在正不断冒着热气的浴桶,忽然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在房间里洗澡的话,岂不是只有那区区一幅屏风的遮挡?那能遮住些什么?

虽说他们现在都已经成亲做了夫妻,其实就算是一起洗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君迁觉得自己也并没有那么矫情,但…新婚之夜就这样,进展会不会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君迁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一抬头,直接就撞进了男人幽深而略显灼热的目光里,忍不住微微红了脸,有些试探性地低声问到:“那…你先洗?”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毫不避忌地抬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带。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光荣退场- -

之前一直有人问我缝针还在不在,我也一直没回答,因为会剧透啊- -

但是缝针很逆天,相应的要付出的代价也会非常巨大,所以金手指有,但不会开太大口即便是孙思邈也有救不了的人,更何况是妹子呢对不对?

下一章是洞房的后半场,我会努力地认真地好好地写…

花烛

浴桶很大,屏风却并不宽,只是刚刚挡住了浴桶,西门吹雪站在浴桶边,根本就什么都没遮住。

君迁觉得自己应该别开视线回避一下的,但又觉得都已经成亲了还不好意思实在是太过矫情,就在她犹豫不决的当口,视线已经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西门吹雪的身上,根本就怎么都移不开。

常年习武和自律的生活习惯让他的身形看起来极其赏心悦目,并不显得过于壮硕,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匀称得恰到好处、线条流畅,充满了力量感。

君迁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终于在他脱完了上衣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刷的一下红了脸,再也不敢看下去,转身就一溜小跑着扑到了床上。

这下,看是看不见了,但有时候看不见反而更加糟糕——哗哗的水声从屏风后不断地传来,这么近的距离,简直连他的一举一动都听得清清楚楚。人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在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脑子里的想象反而前所未有的活跃。

先前西门吹雪赤-裸着的上半身再一次在君迁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还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她甚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象起他赤-裸着全身在洗澡的样子了…

君迁哀嚎一声,揪着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有些头疼地在窗上滚来滚去,却忽然听见男人素来清冷的声音从相隔不远的屏风后传来:

“君迁。”

“啊?”君迁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却又好像忽然间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有些尴尬地伸手摸了摸鼻子,总算是勉强将心里的躁动压了下去,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问道,“怎么了?”

“替我拿套干净的衣服,”西门吹雪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好像说的永远都是理所应当的话一样,“就在柜子里。”

君迁应了一声,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柜门,就见一水的全都是纯白却又做工精致、布料上等的衣物——所以说西门吹雪果然是有洁癖的吧?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君迁这才觉得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依言取了套衣服给他拿过去。

“西门,衣服我就放在屏…”

话音未落,君迁只听见水声“哗啦”一响,接着就是手腕一紧,随即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和“噗通”一声水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浑身湿透地跌进了浴桶里,而手上的那套衣服…君迁一仰头,就看见它被搭在了屏风上,干干净净没有沾上半点水迹。

“西!门!吹!雪!”

迅速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的君迁一瞬间就气得涨红了脸,湿透了的嫁衣贴在她身上,西门吹雪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嫁衣和她的脸究竟是哪个更红一些,但…无论如何,嘴角清浅的弧度却无疑昭示着男人此刻极度愉悦的心情。

伸手把人往怀里拢了拢,西门吹雪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就动作自然地伸手去抽君迁的腰带:

“洗了澡休息。”

他的语气很平静,好像说出的话就跟“吃饭了”一样理所当然——事实上他说的话也确实很理所当然,“洗了澡休息”,君迁刚才自己也是这么说的。但问题是…

在现在这种状态下,这句话真的正常吗?

君迁拍掉欲要抽走自己腰带的手,一仰头,入目就是男人白皙却结实匀称的胸膛,原本的怒气好像一下子就哑了火,脸还是红的,却已经有些分不清楚是气得还是因为害羞,视线在往上,就是男人深邃却隐约带着笑意的眼神。

又是这种眼神…难道他不知道平时冷冰冰不爱笑的人一旦露出这种眼神,杀伤力简直就是人间凶器么?君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实在是对着这样的西门吹雪生不起气来,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自己扯掉了腰带,然后放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没好气道:

“洗吧洗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

西门吹雪眼里的笑意顿时越发明显,习惯性地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一头柔顺的长发被他带着水的手揉得凌乱,君迁有些恼怒地伸手阻止,却反被他握住了手腕,紧接着就被夺去了呼吸——

他的吻君迁早就已经不觉得陌生,闭上了眼睛配合地回应着他,只觉得今天这个吻比起往日里似乎来得格外激烈,结束的时候几乎是整个人都软在他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衣带,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

嫁衣早就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将少女虽然娇小却玲珑有致的匀称身形勾勒得一览无余,男人的眼神顿时更黯。衣裙一件一件被解下,少女莹润瓷白的肌肤也一点一点随之裸-露了出来。

君迁觉得没了衣服遮蔽的身上泛起了微微凉意,但又觉得浴桶里的水好热,温度更高的是抱着自己的男人,她的背紧贴着他的胸口,他的体温毫无阻隔地传来,烫得简直就快要把她灼伤。

君迁不自觉地有些僵硬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攀住了浴桶的边沿,却忽然被身后的男人握住了手腕拉了回来,随即就被翻了个身、压着靠在浴桶壁上面对着他。

君迁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热水的热气熏得发懵了,脑子里已经开始有些晕晕乎乎地,仰起头看向男人的视线里也已经带上了些许迷蒙,整个莹白的身子都染上了粉色。

西门吹雪是真的在替她洗澡,他拿着已经浸湿了的巾帕一点一点擦过她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可渐渐地到了后来…君迁模模糊糊地觉得,那种触感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不是巾帕,而是…他的手。

西门吹雪的手长得很好看,掌心和指腹带着常年握剑而磨出的茧,微有些粗粝的触感让少女忍不住跟着轻轻颤抖起来。

“君迁。”西门吹雪忽然喊她。

其实自从穿越之后,就已经很少有人连名带姓地这样喊她了。爹娘叫她“迁儿”,哥哥嫂嫂们叫她“小妹”,熟悉的朋友叫她“小迁”,不熟悉的人都叫她“君姑娘”或者“君大夫”…只有西门吹雪一个人,哪怕是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哪怕是现在已经成亲做了夫妻,他还是叫她“君迁”——这样一个听起来好像很生疏的称呼,被他这么一念,却又好像凭白就生出了几分暧昧和旖旎似的。

君迁本能地“嗯?”了一声,带上了些许鼻音的嗓音显得更加软糯,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只是原本就深邃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越发幽深,俯□把人整个抱住,大大方方地站起了身,跨出了浴桶。

听着“哗啦”一声的水响,君迁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稳住身形,红着脸任由他把自己从浴桶里抱出来,又把两人身上一起擦干,随意披了件刚才她拿过来的衣服,然后就这么被他抱着一步一步往床上走。

床上的被子也是喜庆的大红色,原本铺得整齐的床铺之前被君迁那么一滚已经折腾得有些凌乱,西门吹雪低头,略带笑意地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弯腰把她放到了床上,随即就倾身覆了上去。

洞房花烛夜,好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地拉开了帷幕——

君迁从来没有觉得他身上的温度这么高过,好像连气息都是烫的——君迁忽然觉得有些口渴,咽了口口水低声轻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却随即就低了头,用吻吞下了她所有的喘息。

轻柔中微带着些粗粝的触感再一次爬上了自己的皮肤,没有了温水的掩盖,顿时就让这种触感越来越清晰了起来,先是在腰上,然后一点一点向上,最后停在了自己的胸前。

少女的肌肤本就滑腻温软,胸前的弧度更是引人血脉贲张,西门吹雪只觉得手下的触感柔软得简直不可思议,忍不住微微加重了些力道,立时就引起了少女一阵本能的战栗和轻喘,男人的呼吸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粗重了起来。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异常的气息,一直闭着眼睛不敢看的君迁壮着胆子睁了眼,入目就是男人那张熟悉的眉眼,但偏偏又因为沾满了欲、望而显得微有些陌生,少女低喘了一声,试探性地开口喊他:

“…西门?”

男人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声音再不像平时的那样清冷平静,低沉沙哑得将这个夜晚染上了一层更深的暧昧。

君迁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所有人都知道西门吹雪冷得就好似是雪一样,谁会想到他也会有这么“热”的时候?能让他露出这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她完全已经可以觉得光荣了吧?

这样想着,君迁居然就真的笑起来了。

西门吹雪的手微微一顿,深沉的眼里似乎是带上了些许的疑惑:“为什么笑?”

“不,没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君迁好像忽然之间就觉得一点都不紧张了,伸手主动攀上他的背,笑着仰起头看他,“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好。”

——西门吹雪不是冰冷无情的“剑神”,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温度、有感情的人,这样真的很好!

西门吹雪忽然也笑了——虽然君迁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听懂了,低头在她的额头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嗓音微哑:

“是,这样很好。”

君迁脸上的笑意顿时更加温柔,攀着他背的手臂微微加重了力道往下压,仰头主动地吻了上去,感觉着再次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只觉得无比地心安。

落在胸前的手渐渐地绕到了背后,沿着脊椎一路下滑,带起了一阵阵的战-栗,最后终于停在了腰后时轻时重地摩挲着,片刻后却又继续往下,君迁顺从地跟着他的力道微微分开了双腿,眯着眼睛有些迷蒙地看着额头上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一层薄汗的男人,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显而易见,他忍得很辛苦,但他却还是愿意为了她而忍耐,她又怎么能够不笑呢?

“西门,够了,已经可以了…”

西门吹雪“嗯”了一声,额头虽然已经满是汗意,神色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托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沉下了腰,却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低下头,将少女因为疼痛而本能的低呼尽数吞进了两人相互纠缠着的唇舌中,一直到那阵痛楚似乎是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少女也在终于在他的安抚下一点一点放松了身子、舒展了紧皱的眉头,这才试探性地开始慢慢地动作了起来。

男人在这种事上的天赋好像根本就是与生俱来的,君迁敢肯定以西门吹雪这样的性子,哪怕出身这么富贵,以前也绝对不可能有过女人,但…才只不过是片刻的工夫,他就好像无师自通了一般一下子变得老练了起来,每一次的动作都带起她一阵深深的战栗,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究竟是疼多一点还是酥-麻更多,只能本能地缠紧了他的背,跟着他的动作和节奏在这夜里一次又一次地沉浮,直到终于到了极限,连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西门,够了,不要了,西门…”

话音未完,余下的音节就已经被男人尽数吞了下去,再也无法拒绝——这一夜,实在是还很漫长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庄主好腹黑!

请叫我【前戏小能手】&【正题小废柴】…所以就…其实这样也已经很多肉了吧【顶锅盖遁

TS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02 22:28:20

谢谢妹纸!>3<

称呼

第三十三章

称呼

保持了将近二十年的习惯让西门吹雪在新婚第二日的早晨还是如往常一般准时醒来,但和从前的每一天都不同的是,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枕着他的手臂、窝在他怀里蜷成一团睡得正香的少女——不,现在不能说是少女了,而是他的新婚妻子。

她睡得很熟,整个人都嵌在了他的怀里,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衬得她的肤色越发莹白,衣襟系得松垮,露出的肩膀和锁骨上满是青青紫紫的印记——那些都是他昨晚留下的,无一不在证明着她已经是他的妻子。

君迁睡着的时候,平日里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和随性好像也都收敛了起来,显得异常乖巧温柔——西门吹雪居然破天荒地有些不想像平时一样起床去练剑了,他现在好像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江湖上总是有高手会在娶妻生子后选择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温馨安逸的日子,总是会让人的心和手都软下来的。

也许是被西门吹雪的目光盯了太久,熟睡着的人似乎是有所感觉,在男人的胸口蹭了蹭后有些迷迷糊糊地半睁开了眼,看了眼天色后下意识地道:

“唔…你不去练剑?”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结果被君迁一脸嫌弃地躲开了,一边往被子里缩,一边直接就伸手推他,语气满满的都是因为被吵醒而爆发的烦躁:

“快去快去,你去练剑,我再睡会儿,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