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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师傅!”

音落时,季如风已静立跟前。

夜公瑾道:“倾城想对付李琴儿,事情进行得如何?”

倾城,那是洛三娘的乳字,你一个大男子这样唤人家乳字合适?

季如风想点破,却又默认了夜公瑾这般唤。

“据属下打探到的消息,洛二爷找他的同窗弄疯药,铁五爷则动用铁家在江湖的势力吞食金家的生意,洛三爷出面将李琴儿接回洛府。”

几个人竟是分派好了任务。

金富贾也不是什么好人,原是李家下人,却合着外人谋害自己的主家,真真是狼心狗肺。

夜公瑾摇头轻叹,“她还是心软,下不了杀手。”

“主子,洛三娘到底是个小姑娘,从未杀过手,况且以属下之见,她不杀李琴儿,多半是看在洛四姑娘的情分上,李琴儿恩将仇报,可到底是洛四姑娘的亲娘。”

季如风不觉得洛俪不下杀招是因为手软,还不是因为洛佼。可一旦心硬的人,要杀一个人,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说她心软也未偿不可。

洛先生可不希望主子盯着洛三娘,在洛先生眼里,忠心与亲人是两回事,他不喜欢混为一谈。

洛先生这样教导夜公瑾,帮衬他,除了他对先帝的忠心,更是因为他眼里的天下兴亡与责任。

夜公瑾眸光微敛,“洛三娘不杀李琴儿,让洛四娘动手,李迁之女,读了这么久的《盛唐史人物传》,孝义当前,她也该分得轻如何取舍。李迁可是正直不阿,敢作敢为,敢爱敢恨之人,他的女儿,这骨子里也当有一股大义灭亲的浩然正气。若是洛四娘能分辩大义,倒是一个可造之材,你去安排,演一出戏,要让洛四娘亲自动手取李琴儿的命。”

季如风不知洛四娘的身世,听夜公瑾一说,必然是洛廉告诉他真相。“主子,洛四娘比洛三娘还幼几月。”

“做大事者不分年纪,古有周瑜十三岁执掌水军,越是年纪小,越应磨砺。去安排罢!”

季如风应声离去。

夜公瑾站在窗前,望着夜空,忠良之后…

他勾唇苦笑。

终于有人与他一样想除掉窦氏派,一样如他这么深恶痛恨。

他不会再孤立无援,先帝一早就替他安排了后招,第一山庄里还有好几位忠良之后,他不会无人可用。

*

天气转暖,最近洛佼迷上了一项运动——用过暮食后,将院子里的狗儿牵出来溜溜。

今儿,也不例外,她牵着狗,冬葵看守院子,冬菱亦未跟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想到李琴儿做的事,她就堵得慌,她依旧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做。

后花园里,假山那边传来两个熟悉小厮的声音。

铁头问道:“铜柱,三爷那边准备得怎样了?”

“这还用预备?一早说好的,三爷的任务是把李妈妈从庵堂里接回来。”

铁头轻叹一声,“唉,三姑娘的心也太善良了,李妈妈在外头做了那么大的事,现在还谋划着想把洛家给毁了,你说她要是回来,做了奸\党的细作,把什么密信、密函往书房一藏,我们洛家可就危险了。”

洛佼停下了脚步,放了狗儿,让他在园子里自由活动,侧着耳朵听假山后面的议论。洛家已经有人知道李妈妈的事了,也知晓李妈妈是“恶女”流言的幕后推手?

他们都知道了,她还如何继续住在洛府。

她没脸见洛俪,没脸面对洛家上下。

铜柱道:“三姑娘与四姑娘姐妹情深,就算李妈妈做出如此狠毒的事,生生毁了三姑娘的名声,三姑娘还是看在四姑娘的面子要放过李妈妈。”

“心善也要分情况,三姑娘这绵软性子真让人担心。李妈妈那样黑心黑肺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悔过。洛家一再放过她,她到了庵堂居然毁了三姑娘的名声,真是坏透了,她就是看到洛家人心善,才故意这样再三使坏。”

洛俪不是不能下狠手,因是顾念着姐妹情深。

李妈妈一错再错,至今也不曾悔过。

“不是让二爷找人配哑药?”

“配了哑药有什么用,李妈妈可是识字的,她不能说,还不能用写的。要我说,像李妈妈这种忘恩负义,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连亲生女儿都要害的人,就该杖毙。”

“又不能放任她继续住在庵堂,李妈妈的坏心眼多着呢。”

“她不住庵堂住哪儿?”

“三爷在土曜日下午会悄悄把李妈妈接到洛家在城北庄子上的别院里,到时候三姑娘就去给她下药,往后好吃好喝地将她养在别院里头。”

两个人又是一阵唏嘘。

“她不道破四姑娘的身世多好,四姑娘就是大房的嫡幼女,可现下闹成这样,我真担心李妈妈会害了整个洛家。洛家待她多好,这么多年好吃好穿的供着,冷不着、饿不着,可她…”

“李妈妈这么坏,也不知道四姑娘知不知道啊。”

“四姑娘还真不知道,洛家与三姑娘因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是李妈妈与外人联手害洛家,这往后,唉…”

“铁头,我跟在三爷身边,曾听说过一个故事,话说是宁史之乱时,有一个姓章的名门公子,无意间发现自己父亲与叛\贼勾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章氏一门,他痛下杀手,毒杀亲父…”

“啊,还有这种事吗?”

“铁头,你也是读书识字的,这叫忠孝难两全,在忠孝之间,选择大义。他杀父,是为大孝,为了避免其父臭名千古。他保住章家上下数百口的性命与香火,避免章家断子绝孙,这古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是这个道理。他杀父之后,事情传出,章氏族人,无不称赞他的忠孝之心。”

第96章 分别1

铁头道:“听你一说,此举乃是大义灭亲,更是正义之举,谁说忠孝难两全,要我说,这是对天下的大忠大孝。”

“哈哈,你说得对。”

洛佼听到耳里,记在心下,这个故事她在女学时听其他贵女讲叙过。

其父心生谋逆,将其毒杀,这不是弑父,而是大义灭亲,是大忠大孝。

洛佼灵机一动将故事移到自己的身上,李妈妈与仇人联手欲害洛家,一是背叛了李家的血海深仇;二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她与李妈妈是亲生母女,对李妈妈当守孝;而洛家于她,有恩,她当回以义;为给亲爹报仇,为李家昭雪,这是对父亲与李家敬忠。她不让李妈妈犯下大过,就是心存大孝,更是保住忠义。

洛佼纠结了几日不得解的事,只片刻豁然开朗。

她站在原地,想明白后牵回大狗回了清芷阁。

待她走远,两个男子从暗处走出来,哪里是洛征的书僮铁头,更没有洛修的书僮铜柱,分明是两个陌生的男子,不过是扮出了那两个书僮的声音。

*

土曜日黄昏,洛征最后回到了洛府。

洛俪接过他递来的一包药。

洛征低声道:“服下之后,只需半炷香就会兴奋发作,意识混乱,从此就是亲爹亲娘都认不得。”

这是兄妹几个一起谋划,这件事后,他们就有了共同的秘密,也算是同盟。

洛俪看着药包,反复把玩,“三哥去接李妈妈了?”

“今晚把人接到洛家别院?”

为了洛家的平安,为了让洛佼远离前世漂泊多折的命运,李妈妈必须得疯,虽然死更能解决问题,可洛俪因为洛佼之故,她下不了杀手。

“二哥,一会儿你陪我去别院。”

不远处,铁建章大叫一声:“三表妹,还有我呢!”

因为一起对付李妈妈,几个人就像有了共同的秘密,近来铁建章更是表妹前、表妹后的唤着,还给洛俪带了几件姑娘们喜欢的玩意儿。

洛俪低声道:“五表哥,你小声些,我们可是干坏事。”

铁建章干笑了两声。

各自回屋准备了一番,洛俪只带了梁妈妈,乘上马车往城北庄子上的别院奔去。

待兄妹几人抵达时,天色已暮。

别院后院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痛苦哀嚎。

洛俪怔了一下,“怎么回事?”她提着裙子直往里奔,进了后院的院门,就见铜柱、冬葵立在院门口。

“不孝女!娇娇,我是你亲娘,你居然连亲娘也杀,娇娇…”

这声音是李妈妈。

洛俪进入院子,洛佼煞白着脸,不是怕,眼里满满都是果决。

一侧立着洛修,面露惊慌,身子微微颤栗:“四妹妹…你…”

洛佼不是说给李妈妈送顿好吃的,还亲自给李妈妈斟了一盏酒。

他想着,反正今日李妈妈就要疯了,便离开了一会儿,只是去了趟茅厕,再回来,李妈妈就中毒了,捧着肚子,痛苦不堪。

洛佼立在一边,眸子里有浓浓的愤怒。

这是洛修第一次看到这样满身杀气、怒火的洛佼。

这个以前只会吵吵闹闹的四妹妹,居然会杀人了,杀的还是她的亲娘李妈妈。

李妈妈捧着肚腹,“娇娇,为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五腹内脏的剧痛,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哀切地、痛苦地望着她唯一的女儿洛佼。

“闭嘴!”洛佼大喝一声,“你别拿我当小孩子,你损毁三姐姐的名声,与仇人联手想害洛家,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娘?洛家于我,有养育之恩,若非洛家又怎会有我,你不思报/恩,还恩将仇报。孝义两难全,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不能看你因为一己之私害了洛家。”

李妈妈怀疑金家参与陷害李家的事,既然怀疑了,就该弄个明白,可她能要胁李家成功,分明怀疑就有七成是真的。

她身为李家的女眷,不思为丈夫、家人报仇,居然与仇人狼狈为奸要害恩人。

“可我…是你的亲娘。”

“你以为是我亲娘就可以为所欲为?可以不分是非善恶?你不愿报仇便罢,我自会替李家、替爹爹报仇,我绝不放过金家,不过放过所有害我李家的灭门仇人。待我大仇得报时,我会在李家的宗祠上刻下你的牌位,我让你做爹的平妻。李琴儿,我告诉你,你生是李家的人,死是李家的鬼!你休想背叛李家,更休想认仇为母,让我李家的清名受污!”

铁建章止步于花厅门前。

李妈妈从贵妃椅上滑到了地上,嘴鼻里溢出了毒血。

“鸩毒!”铁建章惊呼一声,他都听到了什么,原来洛四姑娘根本不是洛家的骨血,而是李家的后人,听她的意思,李家应是忠良门第,是被灭门的,而她要为李家报仇。

洛修如在梦里,怪异地看着洛征,又望望洛佼:“四妹妹,你…你…”

洛佼笑着,眼里有泪,辩不清是苦是甜,“没错,我不是洛家的后人,我是御史言官李迁之女,而她,是我爹爹身边的侍妾,李家灭门之时,她刚怀上我,是洛家救了我们母女,可她却恩将仇报想害洛家。”

她是李娇,而非洛佼。

说出来了,她觉得很痛快。

洛俪抱住洛佼,拼命地摇着:“四妹妹,你怎能弑母,应该是我来做的,我都想好了,让她变成疯子,她是你亲娘啊,四妹妹…”

杀父弑母,一直被世人不能接受。

男子如此,而一个女子居然在十岁之时亲手毒杀亲娘,这又当如何被世人议论。

“三姐姐,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在保护我。她做错了很多错事,损毁了三姐姐的名声,她万死难辞其咎。就算是我亲娘,在是非善恶面前,孝义难两全,不是忘恩负义,愚孝到底,就是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我不能辜负父亲,就算我爹在世,他一定会赞同我这么做。她不死,洛家就会惹来麻烦,我不能让三姐姐的双手沾上鲜血,还是我来吧!”

洛佼看着痛苦挣扎的李妈妈,静默的流泪。

她也不愿意,可她必须做出选择。

她欠洛家的已经太多太多。

李妈妈一错再错,而今更是错得离谱。

这样的亲娘,她宁可不要。

她想过给李妈妈机会,可李妈妈不知返悔,手段也越来越毒辣。

“四妹妹…”这样的洛佼,有情有义,她虽杀母,可是那也是因为大义,洛俪觉得心疼,她不后悔将真相告诉洛佼,只是心疼洛佼瘦弱的双肩上担负的血海深仇,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你怎么这么傻,为了你,我愿意做坏事。”

“三姐姐,你像阳光下的鸟,而我只是暗夜里蝙蝠,我已经欠你、欠洛家太多,不能再害了洛家。”洛佼转过身,静静地俯视着地上的李妈妈。

李妈妈七窃流血,悲凉地、痛苦地。

“你好狠的心,我…是你亲娘…”

李妈妈怎么也没想到,洛佼会在酒里下毒,还笑盈盈地将毒酒捧给她。

她这一生,居然逝于亲生女儿之手。

她还想着要替女儿谋划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劝过你的,可你听不进去,你去罢!待我寻到爹爹的尸骨,我就将你埋在他的身边。”

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从洛佼的脸颊滑落,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挣扎,自从拿定主意那刻起,她释然了,放开了,就在昨天夜里,还有人来寻他,那是一个蒙面男人,他说“李娇,我是龙影卫老季,是当今圣上的人,是奸\党的对头,你愿意跟我走么?”

她愣愣地看着房间里突然出现的男人,“跟你走,能为我李家报仇,能替我父亲昭雪?”

“能!皇上与窦国舅对立,只要除掉窦国舅,就能替你父亲报仇。李家与你父亲是窦国舅害死的。”

她笑,“好,我跟你走!只是明晚,我要替我亲娘收尸,等我办完此事,我随你走。”

离开了洛家,从此之后,她是忠良李迁遗腹女李娇。

她可以爱,她可以恨,她可以报仇,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她亦不再与洛家有半分的干系。

李妈妈痛苦地扭曲着,面部狰狞,而洛佼平静地立在一侧,静静地看着她挣扎着,求救着,鸩毒无解,她活不了多久。

洛俪不知道洛佼是从哪儿弄来的毒药。

洛佼平静得似她从来不曾相识。

苦难与真相让洛佼长大,可背后付出的代价也极是沉重。

洛佼再难展年少时灿烂纯真的笑容,她的身上,再没了曾经那率真的个性,无忧无虑的日子也远离了她。

忠良之后…

这四个字,让洛佼的肩上担负起了报仇昭雪的重任,而命运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会让她放手,而洛佼也定不会放手。

暗夜里,一个黑衣黑斗篷的男子化成暗夜的蝙蝠,从空中一掠而过,如落叶般着地,轻柔得几近无音。

“李娇,我们该走了,山庄外头我替你置了一个棺材。”

李妈妈尚未咽气,艰难地睁开双眸。

“娘,是不是很讥讽,你一直拿洛家收留忠良之后的事逼迫洛大太太,想让她给你一个姨娘的名分,现在,我也不想再掩饰身份,我想做李家的女儿,无论有多艰难,也想做回真正的自己。”

李妈妈自以为聪明,却死在了亲生女儿的手里。

第96章 分别2

李妈妈自以为聪明,却死在了亲生女儿的手里。

洛佼,不,她现在是李娇,为了不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她坦承了自己的身份。

洛俪说,这世间最勇敢的人莫过于敢于坦承面对自己的困难,她做到了,她面对了自己的困窘。

黑衣蒙面人走近李妈妈,像扛麻袋一般搭在肩上,“李娇,我们走吧。”

李娇回过身来,视线扫过洛征、洛修、铁建章,最后落在了洛俪的身上,她勾唇一笑,笑得苦涩与无耐,“二哥、三哥、三姐姐,请代我转靠父亲母亲,就说洛佼…洛佼暴毙而亡。”

最后几字出口,前世今生的画面涌上心头。

洛俪立时泪如雨下,“四妹妹…”她以为自己够坚强,看到这样的李娇,陌生得似乎不曾相识。

是她杀死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洛佼,换来了一个陌生的李娇。

她为李娇的变化感到心痛,却又是这样的无奈。

面对命运的洪流,个人的命运的就如其间的一粒砂砾,而他们不能挣扎,不能逃避。

“我的存在,只会给洛家带来危险,洛佼死了,再不会有人牵累到洛家。你们保重!”她蓦然转身,果决地跟着那高大的黑衣人后面。

别了,洛佼!

从此后,她是李娇。

别了,洛家的兄弟姐妹们,从此她与洛家再无干系。

洛俪快奔几步,对着她的背影,“娇娇,你要保重!好好地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为你,为逝去的人,亦为会永远牵挂你的我…我们是一世的姐妹,永永远远…”

她的声音飘散在风里,传送到李娇的耳畔。

洛俪在哭,似在刻意压抑,又似在尽情发泄,哭声飘荡在夜空,传入耳中,让人心疼。

李娇在哭,泪水无声,心痛无声,就连痛苦也是无声的承受。

聚散匆匆如天上云卷云舒,此去一别,亦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沉默,谁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

铁建章似在努力接受今晚发生的事,李娇毒杀了她的亲娘,然后她选择了做回真正的自己,也选择了离开了洛家。

洛修如陷梦中,“四妹妹是李迁的后人,她怎会是李迁的后人…”似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又似在强迫自己接受现实。

洛征定定地看着洛俪,他一直以为,洛佼身世之谜家中知晓的人不多,这知晓的人里头不会有洛俪,可事实证明他的猜测错了。“三弟、三妹,四妹妹走了,我们如何向长辈交代。”

他原有主意,可他想知道两个弟弟妹妹的意思。

洛俪是个有主意的,洛修却难说了。

铁建章很干脆地道:“她不是说让我们向长辈转告,就让她暴毙而亡。可见,她选择了做李娇,承担起李家的血海深仇,承担起她身为李迁之女的责任…”

李娇离开,洛佼就得消失。

总不能从哪儿寻一个出来冒充洛佼,但认识洛佼的人太多,可不大好冒充。

当年洛廉夫妇收养洛佼,就是想让她平安长大,那时的他们不曾想到,洛佼尚未长大就选择了离去。

洛修微蹙着眉头:“为什么要报仇?好好活着不好?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洛俪想到洛修与洛依姐弟俩,以她的推测,洛依定是知晓身世的,而洛修被柳姨娘教得很懦弱,柳姨娘这是刻意为?

对柳姨娘来说,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女可以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柳姨娘真的没想过报仇,她想的是如何让自己的儿子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

铁建章微抬下颌,“三表兄,我倒觉得李娇这样的选择做得对,李迁生了她,身为李迁之女,她理应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觉得李娇很可爱。”他若有所思,面露莞尔,“她的性子很像我们江湖儿女。”

李娇不是江湖儿女,她原是官宦之后。

而洛俪做了幕后的推手,她心有愧疚,改变洛佼的人是自己,是她故意给洛佼那些书,想让洛佼分辩善恶,只是看到洛佼毒杀亲娘,她的心还是承受不住。

她已经想好了,要让李妈妈变成疯子。

怎么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