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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武功本事去了,你放心,我会让人照顾好她的,待她学成之后,你就能看到她。”

忠良之后,就是他要用的厉剑,他要用他们的心中的仇恨来对付窦氏派,而且他还不用担心他们反叛,因为窦氏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只这一点,就足了。

洛佼想替李家昭雪、报仇,她必须学习武功本事,唯有这样,她才能达成所愿。

他答得谨慎。

没人知道,在她的面前,他是怎样的低调,从来不曾这样啊,他甚至听到自己失去平稳的心跳,他堂堂夜公瑾,自诩风\流洒脱,居然会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动心,听见她在书房弹琴,看她沏茶,与她对奕,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普天之下,她就是为他而生,他今世沦落红尘,就是为了她。

可她,太年幼,还不懂什么是喜欢。

他想让她知道,他是喜欢她的,让她记住自己的好。

认识洛俪的时间不长,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依然不比他的青梅低。

想到青梅,夜公瑾的心微微一暖。

那个女子会为他而死,为甘愿为他挡毒,她是那样的好,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美丽无双的。

“我预祝夜公子名入琼林十二杰。”

“谢俪妹妹吉言。”

凉亭那边,冬芷伸着脖了张望,大声唤道:“三姑娘,姑娘们都到齐了,正在等你呢。”

洛俪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地福身行礼,“我已经与伯父说好,琼林十二杰端午绝赛那日,我一定会前去观看。”

是去看他的?

他一定好好表现,他不会再让她小瞧,他会证明自己是很有本事的,他不仅会武功,还潜心苦读。

洛俪点头颔首,错身而去。

夜公瑾傻笑着望着她的背影,正看着发神,一个少年低声道:“主子,洛三爷、铁五爷、沐大公子到了。”他亦转身而去。

*

凉亭。

四月的洛家后花园,百花齐放,姹紫嫣红,天边彩霞映天,云锦如美似幻,繁花如锦,娇艳繁花竞相争艳,张扬而热情地释放着自己的青春,笑傲着四月的风,摇曳着花影。

洛倩已经摆好了瓜子、花生、点心等物,正坐在红泥小炉前,准备亲自给姐妹沏一壶好茶,“新得了些明前碧螺春,今儿请姐妹们尝尝。”

年纪最小的铁彩衣,不停地舔着嘴唇,“我以前都不懂品茶,还是姐姐们教会我的,今儿可是好好地品品。”

洛俪取了一块糕点,优雅地细嚼着,移眸处,周娥眉亦在吃着,那小嘴微微蠕动,手指捏成漂亮的兰花状。

耳畔,回响起梁妈妈的声音:“姑娘,我近来观察,周姑娘可半点都不像在山野长大的,人很聪明,冬葵说好些字,一教就会,都不用教第二遍。周姑娘已经把兰班的课业、题目都做完了,还牢记于心,现在正在练莲班的功课,如果顺遂,待八月初一开学时,她应该可以顺利进入菊班。”

梁妈妈的观察无误,周娥眉的举止、言谈,着实不像山野长大的。

据洛俪所知,虽然柯氏读书识字,也曾在空闲时教过周娥眉读书识字,可只是停止在读识的基础上,却没有机会写字、练字,那日她瞧过梁妈妈带回来的字,虽然略显稚嫩,却不比正经上过几年女学的洛佼差。

周娥眉上回提到咸城沐紫蔷,听她的语调分明就是认识沐紫蔷。

沐家的那个姑娘,谁是周娥眉的孪生姐姐?

周娥眉是否知道她与咸城沐家的关系?又是否知晓自己的身世?

她给周娥眉的银票、银锞子,周娥眉收了,虽眸有感激,却收得平静坦然。

洛倩一边沏茶,一边问道:“三妹妹给杨姐姐、周妹妹列了个功课清单,三妹妹真是有心了,做得比我还用心,可见我们姐妹里头,认真读书的,三妹妹当属第一。”

洛倩时常夸洛俪,一来是姐妹之情,二来也颇有回报洛俪帮忙开解苏氏的感谢之意。

苏晴听到这儿,当即迭声问道:“功课清单,上面写的什么?”

杨玉莲垂头,她的心理很奇怪,她不嫉妒洛俪的才学,却独有些嫉妒苏晴,心里更是发狠要超过她。

周娥眉声音轻柔,“是三妹妹给我们列的兰班、莲班需要学习完成的课业内容,八月初一,我和杨姐姐就要入学应试,现在是恶补,希望到时候能考个好的班级。我以前在应天府乡下时,奶娘教过我读书识字,和杨姐姐比起来,着实差得太远。杨姐姐一定能考入菊班,我瞧过杨姐姐的字,写得娟秀漂亮,尤其是梅花小楷,很有风骨呢。”

杨玉莲心下很是受用。

铁彩衣大叫着:“三表姐,给我一份呗,我要兰班、莲班的功课清单,如果我能做好,是不是八月初一,我就能考入莲班?”

杨玉莲淡淡地道:“你们可以上女学,那上面的功课内容又枯燥又无趣,主要是为了方便我们在家自学。彩衣妹妹年纪还小,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苏妹妹可是蘅芜女学的才女,是有实力的,更不需要像我与周妹妹这样恶补。”

周娥眉微愣,虽然上面列的功课清单很枯燥,但周娥眉却瞧出很是实用的,照着上面写的去背,去练习,要过试应该不难。

铁彩衣道:“周姐姐,回头帮我抄一份兰班、莲班的功课清单。”

杨玉莲轻斥道:“彩衣妹妹,待放了酷暑假,你在府里可以慢慢学。只是现在万万不能给你,这原就有取巧之嫌,若是在女学传开,这不是累了帮我们的俪妹妹。”

铁彩衣没转过弯。

苏晴问道:“是说作弊?”

杨玉莲心下气恼,“什么叫作弊?那就是兰班、莲班学习重点与难点,只要抓住重点,弄懂难点,让过试轻松些。我可听说女学里,每年晋级过试的名额有限,要求也严格,如果这清单传出去,不是坏了女学的规矩。”

这么说起来,不是作弊的东西,是很好的才对。

苏晴也不知自己哪里招惹杨玉莲,她先是拿自己学洛俪撒娇的事取笑,近来更是说话带刺,而且尽是冲着她来的。她想了好几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对方。

铁彩衣吵嚷道:“为什么不现在给我,我们六月初六要考晋级试,成绩不好便不能晋级啊。”她拽着周娥皇的衣角:“好姐姐,就你让我瞧瞧呗,我保证不传出去,就在家里练习,如果我能考过好成绩,我娘一定会很高兴,我武功没甚长进,好歹读书上有点进步也成啊。

姐姐们不知道,我最近快被我娘念叨死了,乞巧后,我五堂姐、六堂姐就要来顺天府读女学,我最讨厌六堂姐,她什么都和我比,到时候我若文武都比不过她,一定被她笑死了。”

周娥眉柔声道:“彩衣妹妹别急,我明儿给你抄一份兰班的功课清单,你对照着用心学,一定能过试。”

洛倩微微笑道:“其实女学过试还是比较轻松的,只是要掌握到方式方法。”

洛俪忙道:“二姐姐说得没错,在这块,她最有发言权。”

苏晴立马顺竿爬,“二表姐,我过试就全仰仗你指点了。”

铁彩衣手舞足蹈地挥着小手,“还有我,二表姐别忘了我。”

面前是一张张稚嫩却快乐的脸庞。

杨玉莲,因为与洛修的订亲,不会重复前世早夭的命运。

苏晴在前世里,不曾来顺天府上女学。

周娥眉前世里就是她自己,她不明白,为何前世里那张熟悉的脸变成了另一个人,周娥眉漂亮的杏仁眼含着神彩。

铁彩衣在前世原是江湖女儿,洛俪并不曾与她见过面。

因为她,许多人的命运亦然在悄然发生改变。

苏晴突地喊了一声:“听!快听!我好像听到一个声音。”

杨玉莲扬眉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作甚。

那是一群少年的说话声,隔着围墙,所有人都寻着声音往围墙方向望去,有洛征的、洛修的、铁建章、铁建树,甚至还有夜公瑾的声音,说起来,都是常来洛家的。

铁家在顺天府置了一座四进别院,铁建章、铁建树搬出了洛府,住在别院中,宋蜜儿则是两边住,一边传授洛俪剑术武功,一边打理铁家别院,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听说前几日铁五爷亦来了江南,去了趟顺天府码头,这码头上的生意当初是归了铁氏的,可铁氏本人很人打理,几乎都是娘家的兄弟侄儿在帮忙,每年只管坐等分利钱。

铁头从垂花门处出来,一路近了凉亭,哈腰禀道:“二姑娘,二爷、三爷与几个要好的同窗来家里玩,他们说要赏洛家花园里的蔷薇、月季和栀子。二爷让小子过来先禀报一声!”

洛俪不吱声。

洛倩居长,自是她做主。

铁彩衣不快地叫嚷道:“表哥什么意思嘛?是让我们姐妹回避么?今儿我们姐妹举办的茶点会,可是大半月前就订好的,不让!不让!”

听着外头的声音,只怕是洛征也推辞不过,否则不会如此。

第105章 刺杀沐氏女1

铁彩衣狠狠地吃着点心,仿佛铁头是她仇人一般,嘟嘟囔囔地道:“我要告诉姑祖母,说二表哥他们霸道,就会欺负我们姑娘家,我们可是半月前就预备好的,为了这些吃食点心,二表姐准备了好久呢,我们玩得正高兴呢…”

因她年纪最小,她说什么,姐姐们都会体谅。

杨玉莲垂头不语。

苏晴面上充满着期待。

周娥皇一脸的心不在焉,就似有什么心事。

洛倩道:“你告诉二爷,那头还有一处岁寒凉亭,我们各玩各的,只别让他的朋友唐突我们姐妹就行。”

她听说上回洛征带了个叫池宪的后生,就唐突了洛俪,闹得大家都不快。洛径后来还训了洛征,说他什么人都结交。

苏晴附和道:“二表姐说得是,我们各玩各的,互不打扰,他们赏他们的花,我们玩我们的茶点会。”

苏晴眼里的急切与兴奋难掩,她一双明眸不停地在垂花门上搜索。

杨玉莲不由自己地往垂花门方向望去,少年们许还在围墙外头等着,因这边没回话也不好贸然进来。

铁头得了令,飞野似地出了垂花门。

很快,洛征第一个走进来,打揖道:“多谢几位妹妹。”

铁彩衣叫道:“二表哥、三表哥,说好了,你们赏你们的花,我们玩我们的茶点会,听雨亭归我们,赏雪亭归你们,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洛征扭头,看着隐在围墙外的少年。

夜公瑾大声道:“我瞧这法子好,不能因为我们要洛家花园的花,反让姑娘们回避,就当是踏春赏花了。”

立时有一个少年大叫道:“对!对!这话说得极是。”

在一阵呼应声中,洛征领着一群少年翩翩出现。

他们或意气风发,或衣袂飘扬,又或是气宇不凡,或蓝袍,或白衫,或青裳,张扬地挥耗青春,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一张张面容或严肃,或端方,或清秀,或绝美,或冷峻,逐一从垂花门里进来。

铁彩衣很是新鲜地道:“啊——苏家表姐夫也来了!”

洛倩快速垂眸,然脸颊面露酡红,她的吉日就要近了,因为苏氏一时心血来潮的别扭,非要苏家人来顺天府迎娶,也不知苏恺是如何劝说苏家长辈,苏家应了。近来,苏家正在顺天府置的别院里布置新房。苏家同意了苏氏提了要求,让洛倩与苏恺在顺天府完婚。

苏氏一生,就只得洛倩一个女儿,想亲手给女儿打扮、看女儿穿嫁衣出阁的样子,苏家人通情达理,虽然也想让苏恺在晋陵完婚,到底是退让一步,成全了苏氏的心愿。

苏晴激动难耐,一双眼睛变得生动而活泼,死死地追逐着那个白衫少年,连眼睛都忘了眨动。

“哥!是哥哥!是哥哥!”周娥眉突地跳了起来,像离弦的箭一般往那群少年的方向奔去,这一幕惊住了听雨亭里所有姑娘。

周娥眉笑着,跑着,在离少年们几步之遥时,居然用扑的,直接抱住了一个比她高出一大截的白衫少年。

苏晴倏尔起身,咬着下唇,又气又急。

杨玉莲曾有些幸灾乐祸地笑着。

周娥眉抱住白衫少年,“哥哥,我是薇儿,我是薇儿,你不认得我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哥哥,你没受伤吧?姐姐不在了,我不能失去哥哥!”

沐子轩凝在原地,眼睛忘了转动,思绪停止了飞扬,嘴唇微颤: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二妹妹紫薇死了,他亲眼看到悬崖底摔到面目全非的女童尸体,伤痕累累,遍体鳞伤,浑身冰冷,她身上的衣裳,身上的首饰,都在无声地证实,女童正是他的二妹妹。

沐家的马车,沐家的马,马车里被摔碎的食盒,一切都告诉了残忍的事实。

母亲早逝,只留下他与两个妹妹,父亲声声言说对母亲的追忆与情有独钟,可在母亲仙逝一年后,他还是迎娶洛城名门之女李氏为续弦。

他永远也无法忘却,母亲病重之时,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子轩,蔷儿、薇儿就交给你了。”

他说:“母亲,还有父亲。”

母亲粲然苦笑,笑得倾城绝代,笑得意味未明,那时他不明白母亲眼底的笑意,直至母亲逝去,父亲从外头带回一个妾侍,之后又再续弦。他方才明白,有后娘就是有后爹,即便是父亲,终究靠不住。

他愧对母亲,愧对母亲临终的托付,终究是连两个妹妹都没保住,大妹妹被人刺死,一剑在腹部,一剑在胸口,身上其他地方还有四处致命伤,光一处就能活,何况受了六处剑伤,死得悲惨;他在外学艺,接到消息,连夜赶回家中,想要护住二妹妹,他不过出门去了一趟大兴府,再回来时,二妹妹也惨死了。

他气愤,责怪继母李氏的自私,如果不是她带着二妹妹去敬香,天真纯洁的二妹妹怎会离逝。

他最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去,虽有父亲,可在母亲离逝后,父爱也远离了他,父亲更多的是顾着自己快乐。

一个高挑的青袍少年走出来,立在沐子轩的旁边,看着那个如花娇妍的小姑娘,“你是薇儿,你就是薇儿…”

愣怔的沐子轩:他的二妹妹明明已经死了,为何还有一个与二妹妹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还唤他“哥哥”。

激动的青袍少年:妹妹,他的妹妹,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来顺天府洛家了,能看到自己的亲人,他难以按捺自己的情绪。

不一样的表情,却同样难掩微颤的唇,微颤的双肩,他们颤栗中,像秋风中抖动的树叶。

扑到沐子轩怀里喊哥哥的周娥眉,让一切都变得怪异起来。

洛俪坐在凉亭,电光火石间,似什么破土而出。

杨玉莲呢喃问道:“这怎么回事?周妹妹不是孤女吗?她怎唤那公子叫哥哥。”

更让她们不解的是,被唤哥哥的男子静立在那儿,蚊丝未动,就似被强大地法术定住一般,那如石雕般的身躯和石雕般的表情,久久的凝固。

不知过了多久,在周遭一双双或探究,或疑惑,或不解的目光里,沐子轩看着面前激动万分的半大姑娘,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声音,他伸出手来,用手翻看着她的耳朵,二妹妹的右耳后面有胎记。他翻过耳朵,没有胎记,干干净净,肌肤白皙如雪。

这不是他的二妹妹。

他告诉自己答案,有失望,有释怀,更换成他嘴角的一抹苦笑。

可是,她长得与二妹妹一模一样。

“哥哥,我是紫薇,是薇儿,是你妹妹,你不认得我了?哥哥,我终于看到你了,我…”

沐子轩定定心神,揖手道:“这位姑娘,你定是认错人了,世间难免有相似之人。”

认错了?

周娥眉倒退两步,面容煞白,想解释,可少年那疏离的眼神让她再难接近。

洛俪离了凉亭,她第一眼瞧见的是青袍少年,这个人,她认得。

梁俊!

阻隔了前世今生,她又见到了他。

前世里,他们一见如故,她倾心相付。

在表白被拒后,她转而喜欢上池宪。

“俪儿,我视你若妹,你当我是哥哥吧。”

她对他明明是男女之情,为什么要做兄妹?

男子的婉拒,这理由真是伤人。

面前的沐子轩,他正冰冷拒绝,“姑娘一定是认错人了,世间容貌相似之人不乏少数,谁都知道,我…并没有妹妹,别说是同胞的,就是庶出的都没一个。”

就像是讥讽,他想守护的妹妹都不在了。

这也是他离家来江南求学的原因,去哪儿都成,就是不要回家。在母亲离逝之后,家就冰冷,当妹妹们不在时,家就是一个牢笼。

梁俊激动难耐,他定定地看着额黄春裳的周娥眉,熟悉的眉眼令他思潮翻滚,难抑自己,依稀间,她的鼻子、嘴唇、下颌像极了梁家人,可她的眉眼额头真真是养母重生,他激动的颤抖着身子,好想伸手抱住面容煞白的小姑娘。

这是他的妹妹!

当年一别,十载已过,她都长这么大了。

“周姐姐。”轻灵如百灵的声音传来,一个湖色绣兰花的少女翩然而至,如果说周娥眉是倾城之容,这少女便有倾世之姿,她的眉心处有一枚醒目的红点,水滴状的,闪耀着诱人的光华。

梁俊的视线移到了洛俪的身上,这个姑娘的身上更有她久违亲人的身影,她的面容与“周姐姐”有六分酷似,可这风姿,真真能让让人注目称绝。他讶异地张在嘴巴,停止了呼吸,停止了思绪,这是什么个状况,出现一个像亲人的女子,又出现了一个。

于是乎,淡然悠若的洛俪看到了一个傻兮兮望着自己,不停流鼻血的少年,那双眼睛似忘记了眨眼。

他笑,傻笑着,鼻血就像两道血泉,无法控抑的倾泄、奔涌,这画面瞧在眼里,瘆人、闹心,还带着几分诡异恐怖。

周娥眉还没回过神,猛地看到流鼻血的少年在笑,笑得如此的古怪,“啊!鬼啊!”惨叫一声,险些站立不稳,却被杨玉莲一把搂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往自己怀里,不让周娥眉瞧看流血的梁血,这种表情,别说周娥眉,就是杨玉莲也吓了一跳。

第105章 刺杀沐氏女2

周娥眉还没回过神,猛地看到流鼻血的少年在笑,笑得如此的古怪,“啊!鬼啊!”惨叫一声,险些站立不稳,却被杨玉莲一把搂在怀里,将她的脑袋按往自己怀里,不让周娥眉瞧看流血的梁血,这种表情,别说周娥眉,就是杨玉莲也吓了一跳。小孩子见了是要做恶梦的,他用手轻抚着她后背,“周妹妹别怕,别怕…”这声音轻缓地如同梦呓,又像是母亲在哄困乏的孩子,轻柔却不失温暖。

梁俊对着洛俪流鼻血,他还在傻笑,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

他不是没有亲人,原来他是有亲人的,他还想去皇城呢,现在看来不用去了,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呢,在洛府遇到了他想见的人,早知道会遇上,他应该给两个妹妹准备一份礼物…

夜公瑾纵身一闪,挡在洛俪跟前:“梁俊,你…真是丢人现眼,你怎么能做如此失礼的事。”

对着人家一个姑娘流鼻血,还流得哗啦啦的,太失礼了。

沐子轩在意外之后,惊诧于洛俪的姿容,虽然她的年纪尚幼,可这遗世之容已映入眼帘,让人忘却一切,她长得很美,她的气度无双,绣着兰花的春裳,让她显得清雅脱俗却又不失贵气。

少年里头,有人惊骇,有人贪婪地伸着脖子想多瞧几眼。

夜公瑾指着一个偷窥的少年,“卢淮安,你还瞧?身为读书人这般失礼,真丢我们读书人的脸面,怎是唐突,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被点名的少年立时装作赏花,扭头看着一边。

谁不爱看美人,多看几眼怎了。

没想到,洛子的孙女长得这么好看,一个比一个美。

洛俪从夜公瑾身后探出脑袋,递过一块手绢,“梁大哥,你流鼻血了!”

给手绢?这怎么可以!

就算前世的梁俊拒绝了她,要作为哥哥,洛俪以为梁俊还是很称职的,至少梁俊待她很好,更是为了守护她,在她嫁给池宪之后,他也去了皇城,选择离池府最近的地方,花高价买了一个二进的小院,只为能静静地看着她。

梁俊给了她作为哥哥的宠溺、疼爱,只要她开口,他便是刀山火海也会为她做。所以,除了年少时他拒绝她的表白后,洛俪真的找不出半分梁俊的不好。

情感里,她是信任他,甚至于依赖他的。

洛俪不知道周娥眉与沐子轩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前世里的人和事都在发生,梁俊又出现在她的面前,依如记忆里那般,只是初识却不再街头,而是在洛府。

夜公瑾将她的手推了回去,“梁俊上火了,沐子轩,你不是医术过人么,回头给他开个方子降降火。”这语调,带着三分命令。

沐子轩一转身,四下一搜索,发现有一块花艺园地种的是药材,里面有薄荷叶子,快速摘上薄荷叶,揉搓成条,将薄荷法塞到梁俊的两个鼻孔里。

夜公瑾沉吟道:“梁俊,你真是有辱斯文,太丢人!”

梁俊捂着鼻子,看着衣襟上掉落着五六滴殷红的血渍,揖手行礼:“洛二公子、洛三公子,各位实在抱歉,在下失礼了,近来熬夜苦读,上了虚火,我…这就去街上瞧郎中,先行告辞。”

他没控制住啊!

先是见到了熟识亲人的面孔,再是再看到另一个与亲人相似的面容,心头一阵激荡,鼻血变成了江湖奔腾,他怎么能这么失礼,他的心都快不是自己的,连思绪也忘了,脑海里空空荡荡,偏生又是这样的拥挤,里面全都是洛三娘的面容,是她好听的声音,那空白的思绪里也只能装得下她吧。

完了!完了!

留给她们的印象一定糟糕透了吧。

梁俊一走,洛征招呼着众人进了赏雪亭,又令书僮摆上了茶点吃食,就像所有人都忘了刚才怪异的一幕。

周娥眉失魂落魄地静坐在那儿,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赏雪亭:她没认错,那是哥哥,名字一样,长得也一样,为什么说她认错人了。她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他啊,那是她的哥哥。

洛俪轻声道:“周姐姐近来读书太累,许是出现了幻觉,不如我陪你回清芷阁小憩。”

周娥眉木讷地起身,每一步都走得极是沉重。

回到清芷阁,洛俪让周娥眉坐在闺阁的书案前,斥退左右,倒了一盏茶水递到她手里,“周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我想,你…并没有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