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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自己去女学与先生呈递申请还是让你大嫂出面?”

孙女的想法是好的,洛家人行事,有始有终,学业如此,其他方面也当如此。

洛俪笑着,“这是我自己的事,怎好劳大嫂去办,孙女明儿就亲自去一趟女学。”

蘅芜女学给江南各地的女学送了帖子,邀请各女学选派贵女参加中秋节的“江南四大才女大赛”,虽有学琼林书院之嫌,但这也是自琼林十二杰之后的又一大盛事。

洛瑞试探性地问道:“听说中秋节蘅芜女学要主办江南四大才女的赛事,你想参加吗?”

“我六月初六就要参加辞学考试,一考完就不再是在读学子,那是师姐师妹们的事。”

盛名之下必为所累,她前世便有才女之名,还不是与寻常女子一样嫁人,如果没有才女之名,是不是更易寻到真心人?

罢了,她今生另有生活的主心:守护家人。

洛瑞道:“这是名,你不想要?”

洛俪淡淡地道:“我有恶女之名就很好,我不想做完人,反而做恶女更自在些。”

洛瑞早前猜的是自家孙女听到这消息,许是愿意去参赛的,结果竟是她不想去,他再一次发现,自认一生识人无数,却看不透自家孙女。

说她洒脱,可她却爱操心,也至心事沉淀成疾;说她看得太重,却能将才女盛名置之不理。她看重的是家人,是家人间的温情,她刻苦学习,是为了不让祖父失望,她做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家人。

洛瑞一想明白,心就不由自己的柔软下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看重一个孩子,就连一句重话也舍不得对她说。

*

次晨一大早,洛俪跟着苏晴、铁彩衣二人去了蘅芜女学。

女学分有四个学园区,兰、莲、菊、梅,而她进的是梅园,梅班便设在梅园,只得一个班,班里有十几个女学子,有书室、琴室、棋室、画室,甚至还专门的厨室、绣室等,在这里,贵女们可以学到很多最实用的知识,像如何看账簿,从中查出漏洞,如何主持中馈,怎么打理府邸,一应俱全。

朱娟一进梅园,就看到坐在园中梅花树下的洛俪,身后静立着素绢。

“俪妹妹,你今儿怎么来了?”

她难掩喜色,另两个穿着蘅芜女学统一梅班弟子服饰的贵女也纷纷围了过来,有新来的贵女不识得洛俪,听朱娟一唤,就猜到了洛俪的身份,他们也听说去岁秋天时,洛俪曾在梅班上学,只是年节后,洛子要亲自教\导孙女功课,她方再没来。

“娟姐姐,我今儿是来向先生递辞学考试申请的,六月六就要开辞学试与晋级试了。”

有梅班弟子陆续进了梅园,一看到同窗们围着个半大的少女说话,纷纷聚了过来。

顺天府谢知县家的嫡女喜道:“这下好了,有俪妹妹陪我一起参加辞学考试,我心里就不慌了,我不指望拿红梅本回去,领个蓝梅本就成。”

洛俪记得谢姑娘是去年春天入了梅班,“谢姐姐这是…”

有人大声道:“谢姐姐订亲了,订的是姜大都督家的二公子姜礼,参加完辞学考试就要回家待嫁了。”

谢姑娘带着几分羞涩。“有妹妹陪我一起考,我心里高兴着呢。”

院门外,迈入一个容长脸蛋的少女,她微挑着眉头,将洛俪扫视了一番,“这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几岁了,就想参加梅班的辞学试,我看你还是去菊班考吧,别到时候连个蓝梅本都拿不到,岂不是丢人。”

其他的少女齐刷刷地看着这新来的少女,眸子里全都是怪异的表情。

朱娟拉着洛俪的手:“俪妹妹,我们去茶室说话,走!”

谢姑娘跟着洛俪的身后。

最后进来的是郑小妹,见众人都古怪地看着容长脸少女,早有另一个圆脸贵女道:“汪姑娘,你可知道刚才那位妹妹是谁?”

“能是谁呢?不就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也不瞧瞧她那模样,居然就要考梅班的辞学试,她肯定拿不到蓝梅本。”

谢姑娘笑道:“俪妹妹定是不拿蓝梅本的,她要拿的是红梅本。”

容长脸少女立时拉下脸,那脸蛋越发显得长了。

第114章 示好1

谢姑娘笑道:“俪妹妹定是不拿蓝梅本的,她要拿的是红梅本。”

容长脸少女立时拉下脸,那脸蛋越发显得长了。

圆脸少女道:“汪姑娘,刚才那位可是洛子的嫡孙女洛三娘,她若是拿不到红梅本,似我们这样的人,岂不更拿不到了。”

容长脸少女瞪大眼睛:“她是我师祖的孙女洛三娘?”她登时急了,“完了完了,怎的大水冲了龙王庙,我把她给开罪了,我若回家,我娘肯定要骂我了。”

郑小妹听说洛俪来了,亦进了茶室,笑盈盈地坐在洛俪对面,彼此行礼打了招呼。

容长脸少女提着裙子,“洛妹妹,刚才失礼了,我不知道你是洛三娘,闹了这么大笑话。”

洛俪不认得此女。

朱娟介绍道:“这是新任汪知府家的嫡女汪灵。”

洛俪福身,“汪姐姐好。”

汪灵立时笑了。

然,洛俪的后一句话,令汪灵的笑意全无,“汪姐姐好才华,这么快就考入梅班了。”

她不是梅班学子啊,没见她穿的是常服。

朱娟轻声道:“汪妹妹要参加八月初一的入学试,待考试之后,才能入学。”

试都没考,却进了蘅芜女学,这是什么个状况?

汪灵尴尬地笑道:“我这是提前进来上学的,先上几日,待八月初一考试后再进来。我以前读京城的牡丹女学,上的也是牡丹女学的高班,到了江南,自然要读这里的梅班。”

说话间,传来一阵钟声,这是要上课了。

侍女们留在茶室,姑娘们逐一进了学室。

一个中年女子抱着两本书迈入学室,目光一扫,就发现多了一个人,“洛俪,你来了?”

洛俪行了一礼,道:“先生,我是呈递辞学考试的。”

她走到先生的书案前,恭敬地半一个写着“辞学书”的信套递过来,先生接过信套,第一动作就是拆开看字,先不看内容,“好字,好字,半年多未见,没想洛俪的书法写得这么好了。洛俪呀,你现在辞学岂不可惜。中秋佳节,我们蘅芜女学要主办江南四大才女的盛大赛事。”

汪灵大叫着:“洛妹妹别辞学了,顺天籍的贵女里头,你可是一等一的好才华,如果江南四大才女里头有我和洛妹妹同时名列其中,定会传为一时佳话。”

立时,十几个女学子表情怪情。

汪灵一直叫嚷着她能进梅班,她是五日前来的,听说是她母亲领她找了山长说情,山长就同情让她提前进了女学,只是八月初一的入学试还是要考,让她先进来认识几个贵女。

汪灵的父亲汪鹏原是杭州人氏,她天天叫嚷着自己能代表杭州贵女参赛,原因是她是杭州人。

汪灵一扭头,发现郑小妹坐在旁边,又道:“郑姐姐代表扬州,我是杭州姑娘,妹妹是顺天府姑娘,还有罗姐姐她是姑苏人,啧啧,到时候全是我们班的同窗,到时候蘅芜女学定能名动天下,我们要一起努力,一定要晋入四大才女之列。”

女先生立在台前,看着已经分派好的汪灵颇是无语。

就算是姜禧,在课堂上也没这样大言不惭,这汪灵是哪来的底气呢。

女先生恼道:“汪灵,我与洛俪说话,你插什么嘴,难道《女德》都白学了不成?”

汪灵吐了吐舌头,垂眸看着地上,我不是帮你挽留人,你还不领情,真是不识好歹。

洛俪道:“谢先生美意,只是我端午节负伤中毒之后,体力不继,郎中说还得继续吃药调养,而参加四大才女赛非一朝一夕,怕是坚持不住,家中长辈也不愿我参加。我想既然在蘅芜女学念书数载,总得善始善终,今日特来向先生递交申请书请求参加辞学试。”

琼林书院出现刺客,洛三娘为救祖父,以身相抵,身负重伤又中毒的事,别说顺天府知道,整个江南人都知道。

先生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声,“你要好生将养,若是中秋佳节你身子好转,最好还是参加一下此次大赛,虽说我女学有梅班十几位优秀学子,听说扬州女学的贵女个个不俗,蘅芜女学主办一场,也是希望女学的弟子能够名列其间。”

如果蘅芜女学能多出一个才女,女学的名气就能更大些。

扬州女学的名声原不如蘅芜女学,一个是朝廷官办女学,一个是私立女学,如何能相提并论。

洛俪道:“待到秋天,若学生身体康健,自是义不容辞。”她又福了福身,“先生,我要回家吃药,先行告辞。”

洛俪出了学室。

见她走远,立有贵女低声道:“我听哥哥说了,洛俪上回受伤,险些没了,洛家把全城的郎中都请回去,连琼林书院会医术的夫子、学子都请回家,这才险险地将她命拉回来,命是救回来了,兵器上抹了无解的毒药,至今身上还有毒…”

汪灵听到新鲜事,神采奕奕,立马接过话,“真的啊?”似有些不信。

那姑娘煞有介事地道:“洛家人都吓坏了,害怕她身上的毒解不干净要早夭,早前还学武,而今连木剑都提不起来。”

朱娟微拧着眉头:这都从哪和传来的闲话。她倒是听说洛俪自受伤之后,中止习武的事,可没听说身上的毒没解干净啊。

郑小妹轻啐道:“蒲姑娘,你这话从哪里来的?”

哪有说人家早夭的,这话太不祥。

那姑娘道:“城里杏林春药铺就是我娘的陪嫁铺子,洛妹妹的乳娘一直在我家铺子里抓药,抓的全是清毒保养的草药,几乎每隔一天就去抓一回,这些日子从未间断过。

那天我上街,瞧见洛妹妹的弟弟洛五公子在街上买木剑,专挑了最轻的买,我问他为什么不买真正的宝剑,他说‘我姐负伤后,提不起剑’。你们听听,这得多虚的身子,连木剑都提不起了。”

郑小妹望着朱娟,因她与洛征订亲,极少去洛家走动。

朱娟忆起洛俪救孟德龄的事,人家双腿一踹就把门踹开了,莫不是伤在手臂的原因,她心下狐疑不已,偏蒲姑娘说得信誓旦旦,又不像作假。

先生捧着洛俪的《申请书》,看着上面漂亮的行楷,虽然这是官方字体,却写出来不一样的风韵神采来,真真是越瞧越喜欢,姑娘们议论的声音飘入耳朵,她不由轻叹一声,当真是可惜。

梅班的几个女学子唏嘘一阵。

“洛三娘容貌生得好,才华又好,就是出身也是一等一的好,唉,没想小小年纪就中了难解之毒。”

“好人有好报,定会遇难呈祥。”

你一言,我一句议论了一阵。

洛俪回到家中,因担心将肩胛上的伤口扯开,这些日子才没习武,但她的马步没有停止,只手臂不能动,而练字需要的力道不大,故而除了卧床静养的五天,之后天天都在读书习字。

她因递了辞学申请,回家就得练习女红、厨艺,好在有前世的记忆,就算不是最好,过试应该问题不大。

周娥眉与洛俪常在一处学习,两个年纪相仿,又有一个秘密,拉近了距离,也算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姐妹。

*

这日午后,洛俪带着素绢漫步在后花园。

夜公瑾小心翼翼地过来,“俪妹妹。”他细细打量着洛俪,从衣袖里取出一次瓷瓶,“生肌玉颜膏,能去疤痕。我特意给你弄的,你在伤口上早晚各抹一次,过上半月消得没半点疤痕。”

不等洛俪开口,素绢已经欢喜地接过药,“夜公子,抹了这个,姑娘身上就不会留疤?”似乎有些不信。

夜公瑾道:“我骗谁也不会骗俪妹妹。”他看看四下,没发现旁人,这才大大方方地道:“听说俪妹妹递了辞学申请,要参加女学六月初六的辞学试?”

素绢捧着瓷瓶,“我们姑娘说了,做事得有始有终,虽然不去女学,可辞学试必须参加的。女学的先生可舍不得我们姑娘了,希望姑娘参加四大才女赛,要我们姑娘已经推辞了。”

夜公子待姑娘不错,经常弄些好东西给姑娘。他是大老爷的弟子,也算不得外处,素绢收了东西,心里踏实,又对夜公子有几分好感,觉得夜公子也挺人讨人喜欢的。

夜公瑾道:“妹妹说得是。”

她说了吗?是素绢在说。

夜公瑾对她的态度,洛俪一直瞧在眼里。洛俪对他一直是不远也不近,不亲亦不疏的关系,着实此人开罪不得,但也不易太亲,只希望他们之间是单纯的师兄妹。

执墨进了垂花门,远远儿就道:“禀姑娘。”他一路奔近,“沐公子入府了,老太爷请姑娘去书房,让沐公子给姑娘再请请脉。”

洛俪福身一拜,携着素绢离去。

夜公瑾自言自语道:“俪妹妹还没大好?”

沐子轩!

此人是他最大的对手,很有才华,十二杰里头排名第二,以他的判断,如果不是洛征是洛子的嫡孙,恐怕会压过洛征。他精通医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文章诗词也颇有特色,人长得俊,现下可是江南贵女梦中的佳婿。

夜公瑾抚着下颌:爷也长得不错,要不是怕被人识破身份,早就让爷这一张脸惊艳江南。

沐子轩今日入府,身边还跟了一个人——梁俊。

第114章 示好2

沐子轩今日入府,身边还跟了一个人——梁俊。

他立在书院外头,看着由远而近的少女,心下一个激荡,鼻孔里有热流涌出,他低呼一声,掏出汗巾子捂住鼻子。

素绢问道:“梁公子又上火了?”

“最近天燥。”梁俊捂着鼻子道。

洛俪轻声道:“梁大哥还是找良医细细瞧瞧才好,一会儿梁大哥得空么?”

“三姑娘有事但凭吩咐。”

洛俪勾唇微微一笑,梁俊又一阵手忙脚乱,他感觉自己的鼻血流得更凶了,怎么一见她就流鼻血呢,这太不正常了。

“想与梁大哥说几句话。”

梁俊道:“我…我去寻薄荷叶子。”一溜烟往洛家药草圃方向奔去。

*

沐子轩与洛瑞坐在正书房里说话。

沐子轩年岁约十五六岁上下,与夜公瑾的年纪差不多,头裹束发白玉,穿件银缕祥云茫色袍,面似皎皎月,色如三春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脸似桃瓣,晴若秋波。面若含笑,眼似善语。真真的玉树临风,虽说池宪俊美,但他的容貌更胜池宪两分,带了六分谪仙之姿,芝兰玉桂般的人物,任谁也无法忽视他的飘逸风/华。

洛俪向洛瑞行礼问安,又与沐子轩施了一礼。

沐子轩的目光与她相对,莞尔一笑,就似日出海面般的灿烂耀眼。

洛俪只一瞬,心跳微滞,忘了跳动。

虽是男子,竟能笑得如此的绝/代。

洛俪定定心神,前世今生她见过的美男也有数人,梁俊冷酷之中不乏俊美,池宪则是一个阴挚之美,夜公瑾的痞性、沐子轩的脱/俗出尘。

执丹捧了引枕过来。

洛俪落座后,微抬自己的手腕。

沐子轩诊了一遍,“三姑娘身上的毒又轻浅了些,在下再调一下方子,先吃着罢。”

厉器上的毒早已解了,可洛瑞不想让洛俪思虑成疾的事,所以才让沐子轩只说是她中毒太深的缘故。

洛瑞对执丹道:“一会儿你拿了药方去找梁妈妈,叮嘱她给三姑娘抓药后熬上。”

执丹应声:“是。”

洛俪挂着与梁俊说话的事,“祖父,若没旁的事,孙女先告退了。”

梁俊是梁家幸存的男丁,如果梁家能再撑起门庭,也能告慰梁氏的地下亡灵。

洛瑞点了一下头,见孙女出了院门,方问道:“如何?”

孙女还未长大,如同一株幼苗,他怎能看幼苗早枯?

他曾想着把这株幼苗培养成参天大树,即便是个女子,也要让她长大成人,成为一代光耀青史的才女。只是事不遂愿,好好的孙女,居然患了心疾。

沐子轩沉声道:“晚生以为,老先生还是带洛三姑娘去一人清静之处休养,从脉像上看,她比上回瞧看时更弱了。”

洛瑞心情沉重,病情不见好转,竟似更沉重了,“清静之处…”

沐子轩解释道:“寺庙、庵堂,不被俗世所扰之地。”

远离了是是非非,她许就能好些。

去寺庙真的有用,铁氏写过几封信,他也写过,芙蓉岛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总得联系上了,才能送她离开。

*

洛俪出来时正遇上洛修,他两步一回头,问身后的书僮铜柱道:“梁俊又怎么了?”

铜柱道:“回三爷,他流鼻血了。”

兄妹相遇,彼此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洛俪在四下一寻,发现草药圃子旁边站着梁俊,他的两个鼻孔用薄荷叶子塞住,看上去很是怪异,鼻翼两侧还有浅淡的血渍印痕。

“洛三姑娘!”梁俊长身一揖,想要做得更好,可一见到洛俪,那鼻血似乎就不听使唤,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心境,可越想控抑,越是控制不住。

洛俪轻盈一笑,嘴唇张合,却未发出音,那依然是“表哥”二字,

扑——

鼻血冲出了薄荷叶,梁俊的鼻血近乎江湖奔涌,他快速转过身去,依旧用汗巾子捂着鼻子,“你…你几时知道的?”

“那日后花园,你与周姐姐相见,从你的表情知道的。”她抬了抬手,素绢自觉的退至数丈开外。

素绢以为这仅是琼林书院的学子,原来更是自家姑娘的表哥。原因梁俊流鼻血的反感,此刻已尽数消散。

洛俪道:“素绢是洛家的家生子,嘴还算紧,知道什么该说或是不该说。”她继续道:“我往后还是唤你梁大哥,我今日见你没有旁的事,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你是男儿,要支撑门庭,总得有个营生。”

她是关心他!

他还以为,就他一个人独守着秘密,没想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如若不是有前世的记忆,洛俪根本不会知道梁俊与她之间的关系。前世,梁俊是她的嫡亲兄长,今生梁俊是她的舅家表哥。

“梁大哥现下住在何处?手头可有银钱花使?若你需要下人,我可以写信给父亲,让他从母亲陪房里头挑几房送你,这些昔日都是梁家的老人,还算忠实可靠。”

梁俊心头温暖,他不能看到她,一看到她就流鼻血,所以他只能背对着她。

“我与卢淮安二人皆住在顺天府思苦居,那是处二进小院,也算是个落脚处。我手头有银子,上回琼林书院十二杰大赛,我听说你进入书院相中五个人,就立马回城,从赌坊借了一笔本钱下注。嘿嘿,买一赔六的,借了一万两银子,转手就成了六万两,除掉本利,还有四万多两银子。”

他买了唐大满几个人。

曝出的冷门人物,这种赔率最大,一旦买中,赚的也多。

“你的胆儿可真够大的。”

对于身无分文,囊着羞涩的梁俊来说,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两银子都是一笔天文数字,可他居然如此大手笔地下赌注。。

“机会稍纵即逝,可不就得抓紧了,再说,我相信妹妹的眼光,你觉得那五人有可取之处,定是可取的。我也瞧过唐大满的书法,也觉得他的书法好。听你一说,豁然开朗,觉得他肯定能行,就回城直接下了一万两银子的注买他。”

五个人里,挑了他认为最有成算的一个。

他不说自己在赌,反而说是相信洛俪的眼光。

梁俊并不笨。

洛俪努力地回想前世,卢淮安后来成为天隆帝的近臣,而梁俊并没有卢淮安那般得宠,貌似梁俊在宫中做了侍卫。

梁俊继续道:“得了银子,我在顺天府买了一个客栈,近日正在装修。只等弄好了重新开业,我瞧顺天府繁华热闹,就算不能赚钱,想来每月也能多笔进项。

我置了一处四进宅子,现在没住人,是赁出去的。赁的是外地的富商,一个月有五十两银子。铁五爷说他要弄一条货船,我打算和他合作,投上一万两银子。到时候赚了钱也能分一份利钱。”

洛俪问起,他不想瞒她。

他是男子,就如洛俪所言是要支撑门庭的。

梁俊想到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家业、还有了盈利,往后无论是人情往来,还是交朋友结友,手头也松乏些。

洛俪问道:“你缺钱么?我手头还有些闲钱,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