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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氏是这样告诉她的?

上官蓉垂首,张着双臂,“蓉婆婆?你叫我蓉婆婆,你看我有那么老。”

洛俪从上到下的打量一番,看上去真的很年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可祖母唤的是“蓉姐姐”,到了她这儿,不就是该唤“蓉婆婆”,洛俪连忙改口,“蓉姨!”

上官蓉叫嚷道:“谁让你唤蓉姨的,叫声‘娘’来听听。”

娘…

第127章 高人要当娘2

上官蓉叫嚷道:“谁让你唤蓉姨的,叫声‘娘’来听听。”

娘…

洛俪瞪大眼睛,前世今生,“娘”这个词,她没叫过啊,她亲娘早死,她唤吴氏“母亲”,从来没唤过“娘”,不能这样欺负小孩子的,虽然前世活了二十几岁,可面前这个人比她两世加起来都还要年长啊。

上官蓉弯下腰,用手捏着洛俪粉嫩的小脸,“俪儿乖,叫声‘娘’?”

“可你不是我娘。”

“你弹琴弹到心脉受损,是我们救了你的命,我们对你恩同再造,让你唤声爹、娘怎了?”

上官蓉突然觉得多一个小姑娘不错,可以逗她玩,还能解闷。

洛俪拧着眉头,“我祖母唤你蓉姐姐,我唤你娘,这不是乱了辈份?不好。”

上官蓉乐了,“邪哥哥,快瞧,她这小表情好可爱,真可爱!乖乖,让娘抱抱。”

这女人是哪来的怪物?

根本就是玩闹性子。

而那个飘逸如仙的男子,居然没有阻止的意思,由着她捏着洛俪一脸苦相的小脸,还任她抱着,任她抚摸、揉挫。

祖母说的世外高人,说的本事无双的人,莫不就是眼前两个人。

抱了人,捏了脸,还像哄婴儿一样给她唱催眠曲,这又是闹的哪般?

洛俪要吃饭,上官蓉非要喂,“你这么小,怎么能自己吃呢,让娘给你喂。”

洛俪直接怒了,跳起来大吼:“蓉姨婆,我十岁了,不是一岁,为什么要你喂?你不要总捏我的脸,捏得很疼的;你那不是抱我,就是揉我,把我当成馒头了!一看你就是没带过小孩子的,不许再虐/待我!”

她一把夺过饭碗,自己大口地扒拉着饭,“祖母哄我,说蓉姨婆是个美丽温柔,像仙女一样的人物,原来都是骗人的!”

上官蓉更怒,指着洛俪大叫:“不许叫我‘婆’,你再敢这么喊,信不信我把你从船上丢下去,别以为你是铁妹妹引荐的,我就不敢拿你怎样。”

明明是这样的辈份啊!

洛俪捧着碗,是饿狠了么,这米饭真像,取了一口菜,哇塞,快把舌头香掉了,再取了旁的菜也好吃,“岛主大人,你家的厨子手艺真好,太好了!做的饭菜真香。”

郑邪不紧不慢地看着洛俪,脸上含着浅淡的笑,“往后就唤我一声师爹,叫蓉儿一声‘师娘’。”

“我不要当师娘,我就要当她的娘,你也不要当她师爹,而是当她的爹。她今儿敢不叫,就不许她吃饭!”上官蓉强行夺了洛俪手里的碗筷。

洛俪看着这个风/情万种又美丽温婉的女人,果然是表面,还真不让她吃饭,她很饿的啊。

“你瞧着吧,什么时候喊他‘爹’,喊我‘娘’,我什么时候让你吃饭,你要不喊也没关系,大不了饿死。回头,我再找一个与你长得像的小姑娘来,在她额上点一个一样的朱砂痣,过上几年也能与你祖母交代。”

祖母没说这女人有让人喊娘的特别癖好。

洛俪抬头看天。

说的神仙人物呢?

为什么感觉自己掉起狼窝了。

她想着:现在回去不可能,她的病还想人家治呢。最坏的局面,就是她不叫,他们也不让她吃饭,她就得挨饿,这是两不讨好的局面。可是喊爹娘,爹好说,唯独这娘,两辈子都没喊过,虽然后来嫁给了池宪,唤池老太太也是“婆母”。在她的心里,无人可以替代“娘”。

洛俪好生纠结。

上官蓉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着饭菜,“我家的肴奴,比大赵皇宫的御厨手艺还好,否则我们夫妇又如何看得上眼。小丫头,我们就是你的爹娘,你认是,不认还得是。你没拿镜子照照自己,没发现你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你就是我生的,被我们寄养在洛家,现在我们接你回家,你还敢不认爹娘,你不认,我就当成是别人家的,反正是个不记生养恩的,索性饿死得了。”

这女人疯了!

颠倒黑白啊,她明明是自家爹娘生的,怎么变成他们生的了。她哪里与她长得一模一样,没一点一样,这女人睁眼说瞎话,非说她和她长得一样。

“乖女儿,你唤了爹娘有饭吃,快叫一声来听听。”

洛俪喊不出口。

大不了不喊。

此念一闪,她一转身进了耳房。

“啊呀,你这不认亲爹亲娘的臭丫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居然还真不吃饭了…”

洛俪心里汗滴滴地,她绝对被亲祖母给坑了,没告诉她这所谓神仙般的蓉姐姐原来是个疯子。

外头,传来郑邪的声音:“蓉妹妹,你何必与一个孩子滞气。”

“邪哥哥,我这是啥命啊?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好不容易寻回来了,她居然不认我,我这心好痛好痛啊。”

“蓉妹妹莫恼,待靠了岸,我去抱个奶娃娃给你玩。”

“真的?”

“挑个可爱又漂亮的。”

“不要,奶娃娃好玩是好玩,就是爱哭,还拉屎撒尿,弄脏我的衣裙,我得一天洗三回。我就觉得我们女儿好玩,可她不喊我娘,我不管不管啦,你让她喊我娘。”

洛俪站在窗前,继续看着外头的风景。

郑邪哄了上官蓉良久。

外头总算是安静了。

郑邪进入耳房,立在一边,握住洛俪的双肩,凝重地道:“你没亲娘,就唤她一声‘娘’。”

她没亲娘,就能唤别人娘了?这是什么怪道理。

郑邪继续道:“你师娘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个自己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好,可她一出生就有心疾,虽然后来在神医谷瞧好了,却不能有孩子。这几十年来,她总要抱别人的孩子玩,长时能玩一个时辰,短时就片刻工夫,玩上一阵就不新鲜,嫌那孩子长得丑。但她从来没让任何一个孩子唤她‘娘’,她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郑邪又道:“她看似玩闹,可我觉得这一回她是认真的。你昏睡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照顾你,你坐在榻前,傻傻地看着你笑,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喜欢一个孩子。你就满足她这个心愿,喊她一声‘娘’,好不好?”

洛俪没喊过,她如何喊得出口。

她依旧看着外头。

郑邪道:“很多年前,她行走江湖,我第一次看到她时,她像个快乐的百灵鸟,只一眼,我就认定她了。”

那时的上官蓉有二十多岁,却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一般单纯、活泼,她久居世外芙蓉岛,不沾纤尘,对俗世的一切即好奇又挑惕,她跟在老岛主的身边,如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仙女。

只一眼,他情根深种,开始猛烈的追求,可老岛主对郑邪却百般挑惕。为了娶到上官蓉,他勤加习武,还是无法让老岛主,是动心动情的上官蓉定要嫁他,老岛主为了让唯一的女儿幸福,这才退让,并且要郑邪保证一生要对上官蓉好,甚至将上官蓉患有心疾,一生不能生养的实情相告。

“几十年来,我们风风雨雨,朝夕相伴,我们夫妻也算是人间的神仙眷侣,可我与她之间,就是缺少一个孩子。后来,为了芙蓉岛后继有人,我先后收回四个弟子,我对他们说:是到外头历炼,说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可真实的原因是蓉儿不喜欢,嫌他们不可爱,为了不惹她心烦,我只得将四个弟子送走。”

老岛主不在了,可他是岛主,更是上官蓉的丈夫,他理当护着她、宠着她。

洛俪固执地抿着嘴。

郑邪宠妻如命,为了让妻子自在快乐,什么样的事他都会去做。即便夫妻二人没有孩子,可对方依旧是心里最重的亲人、挚爱。

“我们带你去芙蓉岛,你就是我的弟子。芙蓉岛有最上乘的秘笈、流传千年的宝物,都握在蓉儿手里,有我的弟子也不能习练,你是她看中的人…”

如果上官蓉喜欢她,就会把这些东西传给她,这在天下是多少人梦想得到的宝贝。

洛俪回头,“我不会因为身外之物就背弃我的本心,我只能唤她师娘,而不是娘。”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倔呢。

郑邪疏了一口气,“她说到做到的,今天你真的没得吃。”

不吃就不吃!

一天不吃又饿不死人。

洛俪觉得唤了上官蓉为“娘”,这是对自己亲娘的背叛。

她做不到!

她也实在唤不出一声“娘”,她的娘是对着梁氏的画影、灵位唤的。

郑邪离开了。

洛俪坐在暖榻,看着外头八仙桌摆放了几盘点心,抓了几块点心合着茶水下肚,然而,待她第二次去取时,茶水没了,点心也没了。

茶点都是被上官蓉拿走的,她捧在怀里,带着几分挑恤与得意,更有咄咄逼人的眼眸:臭丫头,不喊娘,就不给吃的。

夜里,洛俪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屋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外头大屋子的华丽绣榻内,郑邪与上官蓉拥被而眠,睡得香甜不已。

这真是要饿死她的节奏。

上官蓉是与她拗上了,非得逼她低头不可。

而洛俪拿定主意不认输。

洛俪决定去一楼的厨房瞧瞧,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下楼,从厨柜里取了一盘点心,坐在案板下大口偷吃。

正要吃第三块时,一个恶厉的声音传来:“臭丫头,你不是能耐吗?这就偷吃了?”

洛俪搁下点下,一扭身走了,却被上官蓉拽住了右臂,直接用手指从她的衣袖里抓出点心,一块、两块…直至有八块之多。

上官蓉得意地道:“不认娘,就等着饿死罢。”

第128章 仇敌救她1

洛俪饿得不轻,夜里睡不着,将屋里的几口大箱子打开,这大箱子原就是她的,有两口是她闺阁里的,还有两口瞧着是祖父祖母给她装的东西,里面有四季的衣衫,还有她喜欢的文房四宝,甚至于她最喜欢的首饰、书籍,还有铁氏的陪嫁名琴绕梁,亦有祖父洛瑞珍藏的《兰亭序》字帖,亦有她这几年整理的书法笔迹、绘画笔迹,装订成厚厚的两本,已出现在她箱子里。

洛俪捧出文房四宝,刚砚好墨,笔筒里突地奔出一只小猴来,正是夜公瑾送她的墨猴。墨猴通常胆小,可现下瞧着丝毫不怕人,跳到砚台旁,伸着舌头贪婪地舔食着墨汁。

“小墨猴,你也来了?是祖父让你来的?我要练字哦,你乖乖的。”

洛俪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寻出自己的木剑来到一楼舱中,将《素女剑》挥完第一遍,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子越发轻盈,“我的武功又长进了?以前练完一遍还会出汗,而今一点汗都不出了。哈哈…”她又继续练第二遍,然后学着在梅花桩上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运剑。

暗处,郑邪与上官蓉凝视着一楼船舱全神习武的洛俪,练到第三遍,洛俪双腿一软坐在舱内,“好饿!快饿死了…”她望向二楼,夫妻俩快速缩回脖子,洛俪起身往厨房奔去,推开门,打开厨柜,“做得真狠,点心没有,熟食全都没有。”她抓了两根黄瓜,用手一擦啃了起来,转身走到灶前,取了打火石点柴禾,“又饿又渴。”

洛俪点着了火。

郑邪与上官蓉两人一路跟随,洛俪的动作虽不如肴奴熟络,显然不是第一次做。洛俪寻了鸡蛋出来,打碎之后搅匀,加上水,又加了一点盐,寻到猪油,往里加入少许猪油,待水沸之后,将碗搁到锅里蒸上。

上官蓉回到楼上,“我只道俪儿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原来还会做饭。”

太不可思义了!

洛家是如何教姑娘的,洛俪教得也太好了吧。

洛俪吃罢鸡蛋羹,肚里有了货,又练了几遍剑法武功方回到耳房里练字绘画,练了半个时辰后,她开始看自己的笔迹,一边看一边思索。

待天明之时,洛俪睡得正沉,听见上官蓉在外头叫骂:“哪来的小贼,敢偷家里的鸡蛋,要被我抓住,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郑邪心里暗道:蓉儿这是与洛俪较上劲了。

洛俪吓了一跳,不就是三个鸡蛋,至于这样嘛,要在洛家多少鸡蛋没有。完了,下次想做鸡蛋羹恐怕不行了,那女人不给饭吃,还不给水喝,点心也不让她碰,她总不能活活饿死吧?叫什么都行,她就是叫不出“娘”,就连爹也没叫过,好歹前面加一个字,她还不至于别扭。

洛俪琢磨着怎么给自己弄吃的,看到两岸的风光,还有哗啦的水响,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她可以钓鱼,对,就是钓鱼。

用晨食时,上官蓉故意提高嗓门:“肴奴的厨艺真好,比御厨还好,这粥真香,夫君啊,多吃一点。这是肴奴做的包子,好吃,比外头的香太多…”

说得洛俪口水直流,她愣愣地告诉自己:闭着眼睛睡觉,睡着了自然不饿。

待洛俪起床后,她寻了自己箱子里的小刀子,到小厨房里转了一圈,上官蓉以为她又要拿食材做吃的,而她却做了个鱼竿,还用丝线做了鱼线,从厨房里寻了面团做鱼饵。洛俪扛着鱼竿坐到一楼的船舱里钓鱼。

上官蓉骂了声“臭丫头”。

郑邪劝道:“蓉儿,算了罢。”

洛俪拿了三个鸡蛋吃,这根本不算事。洛家娇养大的姑娘,能生火做饭很是难得。人家有爹娘,偏上官蓉非要让人家喊她“娘”。

上官蓉恼道:“我就要她喊我娘!”她压低嗓门,“她越不是喊我,我偏要她喊,像我这样年轻美貌又有本事的娘哪里去找,能当我上官蓉的女儿是多大的福气。”

可洛俪就是不理她。

这都多久了,她宁可饿死也不喊她娘。

洛俪坐在舱里,像模像样的钓鱼。今生的洛瑞教了她许多本事,这钓鱼算是其中一样,总之就是要有耐性,有耐性能静心,早晚能钓上一条鱼。她不拿上官蓉家的鸡蛋吃,她吃自己钓的鱼。

坐了大半日,还真被洛俪钓上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虽只一条,对洛俪来说这可当一顿了,心情大好,重新放了线,继续坐等鱼儿上钩。

肴奴是一个小个子的中年男子,长得眉清目秀,就是不会说话,只会呜哇呜哇地比划过不停。洛俪饿得狠了,让肴奴帮她杀了鱼,丢到鱼里熬了一大碗的鱼汤,连汤带鱼的吃下肚,肴奴的厨艺极好,哪怕是熬一碗汤,也是色香味俱全,吃得洛俪心满意足。

洛俪原想再钓一条,可这一整天,就没别的收获,困得不行,先回耳房睡了一觉,醒来时,外头天高月明,重新放饵下料继续钓鱼,钓鱼、习武、练字、读书,读罢书后,发现有鱼上钩,洛俪心下大喜,用力扯,扯不动,又不敢使力太大,容易把线扯断,只能随着鱼游的方向,然,船在行,鱼也在游,想控制下来很不容易,两个对抗,鱼拼力一摆,洛俪一个不妨。

扑通——

她整个人自船舱掉落运河。

完了,这回玩大发了。

洛俪拼命展开四腿,前世今生她都不会游泳,莫不是天要亡她,没病死,也没中毒死,居然是被水淹死。早知道这样,她又何必别扭充这硬气,命都没了,还如何守护家人。她很后悔,四肢越发扑腾得厉害,不知过了多久,许是累了,许是淹死了,她失去了知觉。

郑邪睡得迷糊间,听到一声水响,起身往四下里一寻,发现洛俪不见了,唤醒妻子,两个人在船寻了个遍也不见人影,一楼船舱里摆了张桌子,上面还放着她练过的字与画,笔筒里还跳出一只小墨猴,吱吱叫个不停,那手舞足蹈地样子好像在说“姑娘掉下去了,姑娘掉下去了。”

上官蓉慌了,“怎么就掉下去了?铁妹妹信任我,才把俪儿交托给我们,这人弄丢了,我拿什么赔一个给她。”

早前说得稀松平常,那完全是为了逼洛俪。

洛俪一身才华,岂是外头随便寻来一个小姑娘就能代替的。

“蓉儿,你不是说饿死她,就寻一个和她长得差不多的蒙骗过去。”

“邪哥哥,我那是说气话,这丫头跟个人精似的,小小年纪学得才华横溢,寻常人活一辈子也未必有她一半的才学,岂是寻一个人就能替代的,你快想想法子,先把人找回来。”

夫妻二人令船奴掉转方向,沿着来路往下寻,从二更时往下寻了百里,来回寻了三个来回,也不见洛俪的身影,一日后,郑邪决定到岸上寻人。

*

洛俪落水昏迷,浑身热得难受,肚子里又饿又渴,昏睡中不停地喊着“饿!饿,好饿!”“水,水,我要喝水。”

在一处官家府邸内,一个贵妇正坐在榻前,她的身侧渐次立着一对儿女,个个穿戴华贵。

“娘啊,她都病两天了,怎么还不醒?”

妇人伸手,往洛俪头上一抚,笑微微地道:“已经好转了。”

婆子从外头进来,手里捧着汤药,“大/奶奶,药好了,不烫,老奴刚才试过了。”

妇人接过汤碗,旁边的少年道:“娘,让我喂她吃药吧。”

婆子笑着。

妇人道:“你自己还要人服侍,哪就会照顾人了,还是我来。”

小姑娘歪着脑袋,“娘,她是哪家的姑娘?瞧着穿戴应该是富贵人家的,长得又好看,还有眉心的胭脂痣竟是天生的。”

少年扯着妇人的衣袖,“娘,你就让我给她喂药吧,我会照顾她,真的。”

妇人犹豫了片刻,经不住儿子的央求,将药碗递给他,“你慢着些,她身体还虚着呢。”

少年盛了一匙汤药,轻缓而小心地喂到洛俪的唇边,“乖,吃药了。”一匙汤药,一半入嘴,一半从唇角溢下,他拿着帕子,小心翼翼地给洛俪擦掉嘴角的棕色药汁,一匙又一匙,到了后半碗,他已经有了经验,知道不能喂太快,要慢慢地喂她吃下,药汁不溢。

他喂完了药,替洛俪拭了嘴角,“乳娘,让厨房熬些瘦肉粥,这个易消化,总吃药把身子都吃虚了。”

小姑娘捂嘴笑了起来,“哥,你什么时候会关心人了?不会是瞧这小姐姐长得好看被迷花眼了。”

少年连声喊“去”,“你胡说什么?”

不过,他们救上来的姑娘长得还真好看,坐在面前,静静的看着她,他就觉得欢喜。他在家里因是嫡长子、嫡长孙,打小就瞧过不少的美人,可这小姑娘长得也太精致、漂亮了一些,只一眼就将他给迷住了。

妇人问道:“阿芸,问过舅老爷么?这附近可有人家丢了女儿?”

婆子道:“回大/奶奶话,奉天府城内还没听说哪户大户人家丢了女儿。”

妇人轻叹一声。

少年倒觉得,最好没人来寻,这样他家就可以一直养着她,他便可以与她一起长大,想到这里,他咧嘴直笑。

第128章 仇敌救她2

少年倒觉得,最好没人来寻,这样他家就可以一直养着她,他便可以与她一起长大,想到这里,他咧嘴直笑。

“长庚,时辰不走了,回屋歇下罢,明儿要给你姥姥贺寿,这可耽搁不得。”

“娘,我知道了。”

少年久久的凝视着睡沉的她。

她头烫厉害时,嘴里说着:“我要守护家人!”还唤着“祖父祖母”也会用低得谁也听不清的声音说着什么。母亲说,她是病得太厉害了,许是在做恶梦。

兄妹二人退出房间。

妇人叮嘱婆子道:“夜里警醒些,将她服侍好了。”

“是,大/奶奶。”

妇人点了一下头,这才离开房间。

洛俪终于好受了,身子如沐在春日阳光之中,不再难受,嗓子也不再如火烤一般的疼痛,浑身有些酸疼。

迷迷糊糊间,一股暖流从嘴里进入,带着久违的饭香、肉香,她贪婪地吞食中,嘴里喊着:“还要吃!我要吃。”

婆子笑了,“姑娘慢些吃,锅里还有。”

她迷迷糊糊地应着“哦”。

婆子直喂了两碗,再不敢多喂,双拧了帕子给她擦脸,看她睡熟了,这才回值夜的耳房小榻歇下。

黎明,传来了雄鸡报晓的声音,洛俪本能地睁开双眼,落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屋子,甚至陌生的气息。她突地坐起身,审视着周围:这是一间内室,西窗下是一张桌案,案上摆着一只花瓶,瓶里插着黄紫相间的秋菊,一侧又摆了盆长得极好的君子兰;屋子正中是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大盘水果,有苹果、香蕉、橘子,水果盘周围环绕着两样饯果,三样点心,桌上还搁了一壶茶水,一侧的盘子上倒摆着几只汝瓷茶盏。东边有三幅屏风,屏风微成了一个小房,大户人家会在屏风里放浴桶或恭桶。

洛俪掀开被褥,床前有脚踏,脚踏上摆着一双式样精致的绣花鞋,她穿上绣鞋,低头时,发现自己穿了一件银白色的中衫,她信步而走,在北墙处摆了一张妆台,上面有菱花铜镜,一侧放着妆盒,启开妆盒,她的首饰正整齐地躺在里面,再仰头时,她落水那日的衣衫也搭在一边的木架上。

她挥动着双臂,当是活动筋骨,心头又暗想:人心隔肚皮,谨慎小心些的好,先不要暴露身份,万一遇上坏人,也能应对三分。

洛俪回到床上,不能运剑法,她可以用铁氏教的内功心法打座练功,这一练,她立时发现自己体内有着浑厚的真气,不由得微蹙眉头:她只得一点点,早前是丝丝缕缕的,可现在瞧着却有很多,这是几时有的?是了,她在船上练剑时,就觉得自己连练几遍都不会流汗,也不会有疲惫感,难道是那时就有了内力。

莫非,是上官蓉给她的?

不像!

她觉得如果见到上官蓉一定要细细地问一问。

洛俪练了一个时辰,听到耳房婆子起床的声音,立时重新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