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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俪道:“这还差不多,若非我是女子,我都想下场去考试了!”

洛徘答道:“不如姐姐就下场应试罢?”

“可女子不能应考…”如果能考,她一定去,她也想知道自己的才华与男子相比,是平平,上乘还是下等,女子里的才女,一些有才华的男子都是瞧不中的,如果她通过应考获得名次,这定能证明自己。

洛康哪里知道,洛俪这会子已经动心。

洛俪起身行礼。

洛康坐下,与小纪、洛徘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忙自己的,“今儿杨丞相听人说你在家给洛徘指点学问,想让他家的杨五公子来我们府读书,接受一番指点,你看…”

“杨五…不会是杨玉积吧?”

洛俪可是记得这小子的,前世的杨玉积看上了皇城花楼的头牌,而这头牌是个性子骄傲,非正妻不成,杨玉积闹死闹活非娶不可,吵得杨丞相夫妇一个头两个大,所以杨丞相一怒之下将杨玉积赶出杨府。

杨玉积依旧与头牌走到一起,这头牌听说原是自由身,二人结为夫妇去了乡下生活,自她前世殒命,杨玉积再未出现在皇城。

杨丞相虽有权势,可他两个儿子都被养成纨绔,一个醉心女/色,不务正业;另一个太过痴情,为红颜所误;杨丞相能依仗的就是杨玉兰的夫婿、东卫指挥使。

“你听说过他?”洛康反倒意外了。

洛俪淡淡地道:“听过一些,听说此子不爱读书。”她停了片刻,“杨丞相明知此子不爱读书,还送来让我指点什么?他不是多此一举?”

既是如此,就说不成,明日回话就行。

洛康又道:“户部左侍郎韩修德,员外郎戴高二人之子也想来读几天,这二人都是琼林书院的学子,亦皆是江南人氏,你看…”

“只要是真心做学问的,送来就是,只是得照我的规矩来。”

洛康笑,“明日我回了话,他们就会过来。”

洛俪并未说旁的。

洛康道:“十九日,为父想在府里给你补过一个生辰宴,没有外人,就自家人在家里一起坐坐。”

“三弟正是紧要时间,可不能耽搁,既是生辰宴已过的,不如再往后延,延到六月罢。”

“也好。”

洛康立在旁边,不再说话,取了一本书坐在一边看,眼睛却暗自打量着女儿、儿子。

洛俪看着洛徘的文章,面上露出两分赞许,唤了洛徘过来,“除了用辞还欠谨慎外,现在是言之有物,长进很大。我用素笔画出的地方尚需修改,你再想想,这几处用什么话来形容你要表达的意思,第一处太过肯定,这里应该说得柔和些;第二处又太柔和,应该用肯定的语调;第三处则过于圆滑,将这段话说得有些轻飘。有时候语调不同,会影响全篇文章的效果。

阿徘,不要怪我太过严谨,我今日不严谨,考场之上却没有人指点你的,你要以应试的心态来对待自己写的每一次功课、第一篇文章;而你又要在应试之时,像在家完成功课一样的淡然、轻松。前者是修习文字功底,后者则是修心,讲的是淡然处之。”

洛徘接过,应声“是”,恭谨地捧着文章回到书案前。

洛康看着洛俪的眼神,有疼爱,有惊异,这些话,便是他活一辈子也未必会说出来,可洛俪说了,她点评文章时看得很认真,也很严谨,的确像个好先生。

而洛康不知道,洛子就是这样严谨地教洛俪,洛俪也是跟洛子学来的。

洛康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书房,一进宣德堂就将洛徘夸了一阵,又说洛俪做得很好,“无论是教的,还是学的,近来都很辛苦,夫人让厨娘给他们姐弟送些好吃的去,得好好补养。”

洛康又道:“我今儿又看了洛徘的文章,长进很大。这才几日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虽与我的文章差上些,但这个年纪有此等见地、功底,已属不易。”

吴氏听丈夫夸洛徘文章有长进,比夸她还欢喜。

夫妻俩人正欢喜,就听洛仪扯着嗓门:“娘!太可恶!那个执书,镇日守在书房门口,我要进去见长姐,他拦着我不许,长姐回来几日了,我还没她好好说话儿呢。”

吴氏这会子哪还管洛仪,出来斥道:“你长姐正督促你哥做学问,你去吵闹作甚?还有几天你哥就要参加童试了,岂能耽误。”

洛仪努了努嘴。

吴氏神色俱厉,“在你哥考完童试前,你不许去打扰,否则,我可不饶你。”

洛仪气鼓鼓地看着吴氏,“我哥,我哥…你一天到晚不是我哥就是我弟,我就是路边捡来的。”

洛康在屋里轻咳一声。

洛仪面露慌张,“娘,爹回来了?”

她可不敢招惹洛康。

洛仪小心翼翼地进了偏厅,福身行礼。

洛康道:“你哥正在苦读,不许去打扰,你若不听,我定会收拾你。”

有婆子进了后院,“老爷,夜公子求见!人已到会客厅。”

洛康立了起来,“我就来!”又对吴氏道:“几个孩子读书辛苦,让厨娘做些好的送去。尤其是仪儿,你哥正苦读,不许打扰!”

洛仪像个木块,半晌才道:“我找大嫂玩去。”

她定是外头捡来的。爹现下眼里只有洛徘,母亲从她懂事起,一双眼睛就看着她的哥哥弟弟们,对她的事,只要不饿着、不冻着就算万事大吉,从不问她在女学如何,也不问她在女学的功课如何,就是她说什么、做什么、吃什么也少有问及。

洛仪心里落漠。

同样是女儿,长姐洛俪受祖父母疼爱。

她这样的,还不如没娘呢。

如果当年她也去江南,由祖母养大,说不得也受尽宠爱。

可她却是畏惧祖父祖母的,着实祖母好似对她不大喜欢,祖母只喜欢在她跟前长大的几个哥哥姐姐,与他们的感情最深。祖母最喜欢的就是洛俪,着实洛俪不到两岁就在养在祖母跟前,真正是祖母一手带大的,因为洛俪的眉眼长得像祖母,祖母见人就说“俪姐儿随我,长得像我,性子也像。”

洛仪想到自己受的冷落,姐姐来了,她感觉得到姐姐是真心疼她的,她要与姐姐亲厚些,偏爹娘还不许她去打扰,心里沉闷不已。

*

洛康到前府会客厅。

夜公瑾正负手立在大殿上,仰头看着厅上的字画。

“微臣拜…”不等他跪拜行礼,夜公瑾已经转过身来,小心地指着周围,反而揖手:“晚辈拜见洛三叔!”

“你…”洛康支吾着。

夜公瑾是君,他是臣,这反过来行礼所为哪般。

夜公瑾身侧立着卢淮安、高俊二人。

卢淮安道:“洛三叔,把师妹叫出来吧,我们几个可是特意来瞧她的。”

洛康迟疑。

夜公瑾道:“听说俪妹妹近来做起先生了,给洛徘、小纪指点学问。”说真的,他不大相信,俪妹妹的字画好,可不能代表文章也好,学问也好。

洛康道:“她就是瞧洛徘学问太差,想教他几日。我亦想好了,此次洛徘再过不了童试,就让他去军营磨砺。”

得寻一条出路,文试不成,就走武将之路。洛徘幼时脑子好用,大了资质反而显得平常,他也不想让孩子读死书。

洛康与长随道:“请三姑娘过来一趟。”

洛俪听执书转告后,带上素缱、素纹来到会客厅。

她福身与几人行礼问安。

洛俪虽然心下有些厌烦,却按捺住性子,一来那人不是她能开罪的。他想瞒着她,她就装成不晓得的模样,今儿如何能争取一下,也许她能以女子之身下场应考。

洛康不放心,静坐在一边,颇有替女儿保驾之意。

夜公瑾道:“听说俪妹妹当起先生了。”

她又不真的是先生,不过在家里督促弟弟读书。

前世时,她性子太过冷漠,只将祖父祖母与伯父伯娘放在心上,其他人还真没打上眼,对自己的父亲疏远,对异母出生的弟弟妹妹更是不大搭理。

可外人算计洛家时,可是拿他们都当成洛家人。

洛家兴,则家族旺。

她的命运有时候与整个洛家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所以,她主动担负起长姐的责任,挤出时间督促洛徘读书。

洛俪道:“我还想参加科考呢,可是朝廷有规定,女子不得应试,我就想知道,我与男子放到一处,我的才学居于何种水平,是中等、上等还是下等?”

夜公瑾、卢淮安几人面容一沉。

她想参加科考,就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才学。

“我来皇城时,请伯父收罗了江南、应天府、皇城几地历届的童试题目,案首的文章,瞧了又瞧,看了又看,感觉我的文章不比案首的文章差。祖父说过,会写文章的人,未必会评点文章,而会评点文章分辩高低优劣者,却多是会写文章的人。会点评者会修、会改,会知道怎样的文章才能获胜。而我——洛俪,正巧就属于祖父说的第二种人。”洛俪拉着夜公瑾的衣袖,娇声道:“夜大哥,你不是皇上跟前的宠臣,你与他求求情,让他下道恩旨,容我也去下场考试呗!”

梁俊有些着急,表妹这是什么想法啊,她还嫌闹得不够,居然想参加科考。

洛康喝斥一声:“俪儿,不许胡闹。”

“爹,我真的觉得自己能轻松过童试,我已经认真瞧过各地历届童试考题,我肯定能过。”洛俪拽着夜公瑾,继续撒娇道:“夜大哥,你最好了,你替我跟皇上求一道恩旨,我不白让皇帝下旨的,我把能解一切毒雾的香玉吊坠献给他,这可是价值万金的宝贝,我祖母留给我的。如果皇帝有这个,就不怕毒烟、迷烟…就算是中了轻微之毒,也能得解…”

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这是一枚漂亮的肉粉色吊坠,式样不老,也不算精致,只是比较光滑,一取出来,就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开去。

她早就决定献出香玉吊坠,不为别的,只是她猜测自己保不住。在咸城才艺赛上,有多少人见过这香玉吊坠,而咸城才艺商会的会长更是对此垂涎欲滴。与其如此,倒不如舍出去。若太后知道她身上有这么一件宝贝,肯定会派人来索要。总要送人,倒不如送给皇帝。

夜公瑾接过,闻嗅一下,一股淡淡的馨香,似梅香,又似女儿体香,很是好闻,闻着闻着,他就觉得这香味与洛俪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俪妹妹真要把价值万金的香玉吊坠献给皇上?”

“皇上不好当,不是被人下毒,就是被人刺杀,刺杀有龙影司护驾,可防毒却防不胜防。这香玉吊坠很好用的,我与素纨做过试验,让素纨点毒烟,毒烟会绕着香玉吊坠周围。夜大哥不信,拿回去可以再试一下,这当真是宝贝。”

俪妹妹对他真好!

她想下场应考,虽然要求有些过分,可是他很想成全。

再看着娇滴滴的俪妹妹拉着自己撒娇,他可是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没有香玉吊坠,他会帮;他得了这样的宝贝,就更得帮。

第181章 恶补

“俪妹妹,我回去与皇上说说,但不敢保证皇上一定会同意。”

他现在是夜公瑾,不是皇帝,自然不能把话说得太满。

洛俪恶狠狠地道:“他不同意,你就把宝贝给我送回来!”

都到他手里,这怎么能还回去。

他知道这东西宝贝,不想还回去了,而且他觉得这东西沾上了俪妹妹身上的味道,留在身边做个念想多好。

洛俪勾唇又笑,“夜大哥可是皇上跟前的近臣,你说的话都不管用,就没人管用了,这样好了,我不为难夜大哥,你让皇上给我安排一个男子身份,就以洛家弟子的身份参加童试,我秋天还想参加乡试,明年春天再参加会试…”

这是考没完没了!

哪有女儿像她这样着迷的。

洛康心里直滴汗:父亲这是把他女儿完全当儿子了,女儿居然想应试,还要一路考下去还了得。最好第一次考秀才就不过,她知难而退,就不会再考了。

他一点底也没有,实在不知道洛俪的才学到了何种地步。

洛子亲授弟子,这再差也有几成。

自己的女儿到底是何学问水平,洛康同样想知道。

夜公瑾问道:“你不是得了国子监发的金梅书,你的才华在女子里头是一等一的好。”

“可我想知道与男子放一起,我学问到底如何?男子寒窗苦读十载,不是要在考场一较高低?我一定要下场应考,我想知道自己寒窗苦读,是否拥有男子里头比较优秀的学问。”

夜公瑾心头纠结,“俪妹妹一定要下场?”

“当然。”

他让国子监出些刁钻古怪的题,最好是从来不曾遇到过的,而这难度么,要上升到历届最高。到时候把她给难住,她答不上来,自然就不会硬着头皮去考了。

夜公瑾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这样一来,他的俪妹妹不会生气,而且也圆了梦,到时候神鬼不知。

“俪妹妹,我们约法三章如何?”

皇帝这是要应了?

完了,这下乱套了,自古以来,可没有女子下场应考的。

“夜大哥请讲!”

“童试若是你过不了,往后不得再提此事。”

他到时候就下令,今年的皇城童试只给五十个过试名额。

“夜大哥可不能把我化名成某某的事泄露出去。”

“我自会给俪妹妹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自会替你保密。”

洛俪想到自己能和男子一样,搂住夜公瑾的脸,“叭叽”亲了一口,乐得蹦了起来,“夜大哥真好!哈哈…我终于下场考试了,哈哈…”

洛康冷汗直冒:女儿,你知道自己亲的是谁吗?还当人家是天子近臣,这就是天子啊。

洛俪福了福身,“夜大哥,我要回去读书。”提着裙子,像一股风似地走了。

夜公瑾抚着被亲的脸颊:俪妹妹亲他了,这是不是代表俪妹妹很喜欢他,还给了他一件辟毒宝物。他双眼发直,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倩影,再看看手里的吊坠,上头还隐有熟悉的香味。

夜公瑾在洛府吃了一盏茶,领着梁俊、卢淮安出来。

卢淮安道:“主子真要同意师妹参加科考?”

夜公瑾低声道:“她都这样求我了,又是送宝贝,又是送香/吻,朕要不答应,岂不是扫她的兴。”

只要俪妹妹高兴,他让她下场试试又何妨。

何况,俪妹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才学本事放在男子里头是何水平?

俪妹妹又不是真的冲着入仕为官去的。

梁俊沉吟道:“我觉得表妹能考个案首。”

卢淮安瞪了一眼,哪有这么容易的,皇城的童试有多难,全天下最难的啊,而且国子监那些做学问的夫子、国子监祭酒,几乎全都是清流派大臣,他们只做学问,也一直禀承着公平公正,所以很严苛。

夜公瑾心里早有盘算,到时候他把试题提升到历届最难程度,再将通过的人选名额给降低…心里乐啊。忙,他是帮了,可洛俪过不过得了,就得看她的本事。

丈许宽的青石小巷里,拐角过来一辆青壁油纸马车,轻纱飞舞,车帘上绣着“铁府”二字,马车旁一个少年端坐其上。

卢淮安大唤一声:“铁兄!”

“淮安!”铁建章策马奔近,揖手道:“你们这是从洛府出来?”

卢淮安道:“我们刚去瞧了师妹。”

夜公瑾微抬着下颌,淡淡地打量着铁建章与马车。

梁俊抱拳道:“铁兄这是…”

“表妹递话来,让我们找一个医术好的医女,她再给配药,让医女照着她的话给我妹妹扎穴逼蛊。寻来觅去,请了太医院章医正的女儿章姑娘帮忙。”

皇城大,宫中就有医女,而这位章姑娘正是在宫中任医女,二十出头,至今未嫁,虽是医女,亦是宫女,说是章医正的女儿,其实是章医正收的义女,两人都姓章,又得章医正传授一些医术。

梁俊揖手道:“铁兄,二十日是我大喜日子,记得早些到府上吃喜酒。”

“好说!好说!”

寒喧几句,各自散去。

夜公瑾问道:“皇城之内,怎会有苗疆的蛊毒出现?”

明和帝时期,曾有一度皇城蛊毒横行,为了彻底除掉蛊毒,曾派心腹大将前往苗疆,将擅玩蛊毒的几族给灭了。

而蛊毒之技,最擅长者为苗疆蛊毒门的圣女。圣女灭,则蛊毒无。明和十年后,皇城一带的蛊毒销声匿迹,可现下,铁建章的妹妹铁彩凤中了饿蛊,这可是苗疆奇蛊之一。

卢淮安道:“主子,可要彻查?”

“不可让蛊毒复燃。”

肃祖皇帝平叛之后,连宫中都出现了蛊毒。

明和帝的亲娘便是死于奇蛊,他登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清除蛊毒,先灭蛊毒发源地苗疆蛊毒门,再是将苗疆洗血了一番。最近几十年,蛊毒一直没有出现,可现在突然出现,夜公瑾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洛俪正从书房出来,就听翠丝来禀:“姑娘,凤姑娘来了,带了一位医女,要请姑娘给解蛊。”

洛俪不懂针法穴位,只是配了《百毒奇谈》上面所说的诱蛊虫的药物,说是药物,其实就是灵露配上一点灵草灵药的汁液,蛊虫多是有灵性之物,闻到这气味就会被诱出来。

铁彩凤被素纹安置到洛俪后院的偏厅里,净了外裳,只着一件肚兜。

洛俪道:“有劳章姑娘!我一会儿说穴道,你按穴下针。我会将药汁放在妹妹鼻尖,妹妹要大口地吸,能吸多少就吸多少,这种药汁对蛊虫有巨大地吸引力,他感受到药汁香味后就会自鼻孔爬出来。”

洛俪拿出一只瓷瓶,取了一个玉碗,将瓷瓶中的药汁倒入玉碗,让小红捧到铁彩凤的鼻下,铁彩凤吸了几口:“这药汁味道真好闻。”

这可是用灵露与灵药炼成的,就是人也能喝的,否则就这样糟踏,洛俪还不得心疼死。

洛俪念着穴道名,章姑娘举针落下,她说得快,章姑娘就下得快,不到片刻,就插下十几根银针。

铁彩凤的额头上出现一条青线,在快速地蠕动,洛俪又指了几处穴位,让章姑娘堵住蛊虫的退路,青线快速地往鼻子方向移动。

“凤表姐,继续吸,它已闻到药香,很快就会出来。”

铁彩凤紧张不已,又吸了一口,突然一道青线一闪,说时迟,那时快,洛俪用纸盖上玉碗,那细如发丝的青线落在纸上,所有人侧目看着蛊虫,约有三寸长短,遍体皆青。

小红大叫着:“姑娘的额头又有青线。”

洛俪指了几处穴位上的银针,“快取掉。”

她将纸一收,将包有蛊虫的纸裹了起来,继续让铁彩凤吸食,又过得一会儿,在青线初冒时,洛俪又将另一张纸盖在玉碗上,这次是两条一寸余长的蛊虫,也是头发丝粗细,将两条小的裹在纸上,章姑娘拆去刚才的几处穴位银针。

等了一阵,确定再无蛊虫出来,洛俪方将玉碗里的药液倒回玉瓶,取了清水,将玉碗里的水汗一涮倒入窗台前的一盆梅花树下。

“素纹,取火盆来。”

洛俪确定三条蛊虫被捉出来,将纸与蛊虫一并丢入火盆,传出吱吱如蚊鸣般高低的声音后,空气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铁彩凤看着自己的手腕,青线已消,“真的解蛊了。”

章姑娘拾掇着自己的银针,她心下错愕不已:今儿算是学了一招,可是那药汁才是关键,只不知道药汁是如何配出来的。她闻到了药香味,却不知道是什么药材配制,想问又不能问,身边医女,她自认自己的医术不凡,为什么辩不出药材名。

章姑娘微蹙着眉头,自认医术好,竟有辩不出药材配方的药汁。

洛俪道:“凤表姐今儿要在洛府住下么?”

“我解了蛊就得回去。”

她现在觉得很饿,不怕被撑死了,如果在洛府,她怎么好意思大口地吃饭,还是回家好,回家更自在些。

洛俪点头道:“三弟准备参加童试,我要督促他学习。近来,三弟正在闭门用功,在童结束前,就不能陪凤表姐说话了。”

“行!行!我知道了,近来不找俪表妹玩了,免得误了你给三表弟指点功课。”

铁彩凤带着章姑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