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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俪抬眸,“姐姐也当小心才是。”

梁娥眉笑道:“我先回家,你有事使人递个话。”

“姐姐走好,妹妹不送。”

洛俪让素纹将梁娥眉送到二门,看她上了马车,方才回转。

洛俪今儿与贵女们玩闹了一日,有些乏了,回到岁寒馆,沐浴更衣之后,继续习字绘画。

睡之前,她弹了一半个时辰的琴,从最初的生疏到最后的熟络。

夜深人静,洛俪睡不着,打开机关进入暗室,在暗室中打坐练功,又在暗室里习练书画,练得累了,扒在暗室中央的石床上小睡一觉。暗室比外头要凉爽,夜里还得盖薄被。四个大丫头已经发现暗室的事,可谁都没有道破,甚至连私下也没议论,全当成是她们各自的秘密,就算到了五更天,洛俪不起来,也没人去催,因为她们知道,洛俪没出来不是没醒,而是在暗室练功。

次日,外院管事婆子在外头买菜回来,就听说整个皇城都在传,说户部李东城之女李秀妍下了挑战书,要与洛俪对决琴技。

洛俪用晨食时,岁寒馆的管事平婆子到了内院禀报。

“姑娘,整个皇城都传遍了,还有人说如果此次姑娘输了,就要滚出皇城回江南,不得再来皇城。又有人说,琴王相中的人其实是姑娘,所以才闹着要与李秀妍解除婚约。李府的下人传出话,说李秀妍都跪着求琴王,说她愿意让出嫡妻之位,退一步甘为侧妃,可琴王还是不同意;最后,李秀妍只求为贵妾,琴王依旧拒绝了。”

李秀妍凭什么以为昔日太后一句话,将她许给琴王,定的就是嫡妻之位。这辈之中的皇族很少,以琴王的才德容貌,完全可以娶一个出身更高的贵女。

李秀妍是什么出身,旁人不知道,皇帝与卢淮安等人心知肚明。

就凭李秀妍的出身,就是给她一个琴王府贵妾都是抬举。

嫡妃也好,侧妃也罢,都不是李秀妍可以肖想的。

“琴王坦言,他已有意中人,这人才华横溢,犹似天上云,而李秀妍在他面前不过是浪得虚名。所以李秀妍认定这人是姑娘,这才下了战书斗琴技。

外头还有人说,本来李秀妍可以在姑娘入皇城时就下战书,听说姑娘在家督促幼弟苦读,这才延后了一月。”

洛俪问左右四位大丫头,“你们怎么看?”

素纹道:“说得李秀妍有多好?也只有哄哄外头的百姓。”她顿了片刻,“几年前,姑娘体弱中毒,她没占到上风。几年后她就能胜姑娘?明知姑娘要督促三爷读书应试,她若在一个月下战书约在六月十五日,姑娘有了准备,她岂不是必输之事。现在跳出来说,她有多少通情达理,还是说她有多仁慈。”

平婆子觉得素纹这话有理,早前听到,她还真以为李秀妍不错。

真要不错,先下战帖,一个月后再比啊,给人一个准备的时间,明知道洛俪没准备,而她一直在预备,居然下了那样一份战帖,真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素缱嗓门是四人里最大的,大叫道:“对!素纹说得对!说得她好像做得多好?简直胡说八道,为了一个琴王,跑来挑战姑娘。琴王不愿意娶她,与我们姑娘有何干系?天下有才华的女子又不是只得姑娘一个,她怎么乱猜测?要奴婢说,梁姑娘的才华不比李秀妍差。”

平婆子垂首道:“镇国寺山门外头的庙会上,戏台都已装点好,听人说李秀妍请了皇城书院的琴艺先生、宫中的琴师为评师,更邀皇城数万百姓围观决赛。今儿皇城各大赌坊已经开始下注,赌姑娘与李秀妍谁胜谁负,赌姑娘胜是五赔一,李秀妍胜也是五赔一,各大赌坊的生意好得不成,一大早就有许多前往下注的人。”

赌坊这回,只怕要稳赚了。

洛俪抬手,“素纨,取二两银子赏平婆子。”

“是。”

平婆子得了打赏,欢喜地退出去。

洛俪微阖着双眸:前世里,她依稀记得皇城几大赌坊里有两个大赌坊是窦三思开的,窦三思因是西卫指挥使,仗着西卫锦衣卫的势力,没人在皇城干些缺德事,如果让皇帝大把下注,这一场定能让窦三思亏折得厉害。

洛俪突地勾唇一笑,“素缱,你骑马去一趟郑国候府,或是去趟铁府也行,无论是梁爷还是铁五爷在家,你把人请过来,我有大事与他们商量,需要他们帮忙。”

素缱应声是。

铁建章、梁俊,不可能两人都在殿前当值,如果再不成还有卢淮安。

半个时辰后,素缱在外头道:“姑娘,梁爷今儿当值,铁五爷来了。”

本来是梁俊今儿休息,因梁娥眉与他说了洛俪的计划,他特意与铁建章调换了一下。

“请他到外院花厅喝茶,我马上出来。”

洛俪简单整理一下衣衫。

岁寒馆外院花厅,翠丝奉了茶点,小心翼翼地立在一侧。

洛俪进来,行罢了礼,抬手打了一下退下的手势,由素缱姐妹侍立花厅两侧。

洛俪不紧不慢地道:“铁五表哥,听说今儿皇城各大赌坊的生意火爆,正在赌我与李秀妍谁胜谁负。”

“无论你们谁胜谁负,这于皇城各大赌坊都是稳赚不赔的的买卖。”

“铁家名下也有赌坊,铁五表哥,如果…我并没有与李秀妍对决,这结果会如何?”

铁建章眼睛一闪,他对这行的生意可是门儿清。“你不与李秀妍斗…”他蓦地忆起昨晚梁俊寻上门,说要与他调换一日,还说十五要去镇国寺陪妹妹看庙会,梁娥眉的琴技好,他们都知道,“你想让梁姑娘代你应战李秀妍?”

“她想挑战,我就必须应战,要与我对,先让她赢了梁姐姐。如果她连梁姐姐都斗不过,我为什么要和她对。我只是问,如果梁姐姐胜了,赌坊那边会如何?”

铁建章沉吟道:“通常这种赌局,设有几种赔率,若你不应战,最后又真是梁姑娘胜,庄头就会通吃,赚一个钵满盆满。若有人剑走偏锋,买其他人挑战李秀妍且获胜,照着赌场的规矩,这属于偏门、冷门,赔率会很高。”

“多高?”

“最少一赔五。”

洛俪勾唇笑道:“一赔五,倒也做得。铁五表哥以为,梁姐姐与李秀妍相比,琴技如何?”

“我又不懂琴,如何知道她们的琴艺如何?”

洛俪沉吟片刻,“明日斗技,以李秀妍的性子,今日必然在李府抓紧练习,我若到外头聆听,就能确定她们二人谁优谁劣。”

铁建章笑道:“着人预备马车,我陪表妹到李府外头转转。”

事不宜迟,二人一个骑马,一个坐在马车里,同梁霸赶着马车在李东城家的外头转了一圈,李府内传出了悠扬的琴声,听这琴韵,确比几年前更有神韵,反复弹奏的乃是《情劫》中由梁思思续出的末章《传说》。

如此熟练的琴技,这般激扬的琴韵,除了李秀妍不会有第二个人,相隔几年,琴韵有了,琴技更胜一筹。

铁建章问道:“表妹以为如何?”

“与梁姐姐相比,确实难分伯仲,梁姐姐想胜她,就必须在琴韵上更胜一筹。”

梁娥眉这几年很努力,李秀妍到底多活几年,又多了一些人生阅历,两个同样很努力练琴的女子,这次要碰到一块,谁胜谁负,洛俪无法决断。

两个人的琴技差不多。

铁建章又护送洛俪回家,隔着马车问道:“表妹不会突然想起赌坊下注的事。”

“我无意间得知,窦三思在皇城开了两家最大的赌坊,听说窦府的花销有大部分就是从这里来的。”

铁建章低呼一声:“表妹这消息属实?”

“表哥何不让人彻查一下。”

“哪两家!”

马车行进,洛俪低声道出那两家赌坊的名字。

铁建章唇角含笑,皇帝最喜欢在背后拆窦家的台,如果让他知道这两家赌坊是窦三思的,他会乐意去趁火打劫,让皇帝花钱下注,让皇帝拿钱,以他对皇帝的了晓:皇帝不会掏一两银子。皇帝喜欢空手套白狼。

*

六月十五,洛俪起了大早。

今日,她要带素缱素绻姐妹出门,还会还上跑腿的翠丝翠纱二人。

翠红、翠绿一脸羡慕,谁让她们年纪太少,也至于还不能办差,只能做些不轻不重的活计,比如烧个香汤,或者洗洗衣服,又或是跟着素纨学习女红,跟着厨娘学如何煲粥。

洛俪拾掇停当时,梁娥眉在梁俊护送下到了洛府外头。

洛俪正要出门,洛徘捧着一个四尺余长的盒子过来,近了跟前道:“长姐,这是爹昨晚交给我的,让我转给长姐。”

第194章 庙会斗琴

洛俪启开盒子,里头是一把色彩明丽,呈凤嗉式的七弦琴,原红漆,木头隐有丝丝缕缕的香味,隐有金丝可见,又有“桐楠合精”字样,乃是千年难遇的梧桐木与金丝楠木巧妙拼合而成。背面龙池上方刻行书“长相思”,池下刻篆书“长相思,永相忆”六字,左侧刻“唐鹏制于同光三年三月”。

唐鹏乃是本朝的一位乐器大师,以制乐器而闻名,然,要求他制琴却不是易事,少于千金提都不能提,而他每两年只做一把乐器,所制乐器必为名品。

梧桐、楠木融合制琴,这样绝妙的构思也只有唐鹏大师能够想到。

同光三年三月,那时的洛俪还不足两岁。

洛徘垂首道:“爹爹说,弹奏《情劫》,祖母送的‘小绕梁’并不合适,音色远不如‘长相思’音色动人。”

“这是爹爹借我一用的?”

洛徘摇头,“爹爹说,这把琴他已珍藏多年,原是要送给大娘的,与大娘成亲之后就托了唐鹏大师造此琴。可惜唐鹏大师将琴送来之时,大娘已不在了…”

洛康是不愿面对这把琴的,当年看到这琴时他只有无尽的感慨,那时的他已经迎娶吴氏为继室,还是奉梁氏遗愿在梁氏热孝时成的亲。

梁氏有多喜欢一代才女玉玲珑所谱的《情劫》,洛康知晓,他知道妻子精通音律,这才想到要送妻子一件别样的礼物。只是琴成之时,佳人已亡,心间的悲凉也唯他知晓。

用两木融合而制,唐鹏为了寻得最合适的制琴古木,定然是花费了一番工夫。

洛俪想的是:唐鹏与洛康之间到底是何关系,为甚唐鹏会为洛康制作名器,她依稀听人提及,姜权的两个嫡女,姜祺的玉笛、姜禧的琵琶,全都出自唐鹏之手。制一把已是难得,而制三件更是匪夷所思。

唐鹏两年只出一件名品,这三件就得倾尽他六年的心血。

洛俪想着这是父亲的心意,没送给梁氏,却送给了她,心下激荡,有悲伤,有嗟叹。

有门上的婆子来报:“禀三姑娘,梁姑娘与梁候爷已在大门外等候了。”

洛俪呼了声“走罢!”

素纹对素绻道:“服侍好姑娘!”

洛徘今日也要同去,长姐与李秀妍斗琴,李秀妍还逼着长姐不去不可,更是将此事宣扬得人尽皆知。

*

镇国寺外的庙会。

因今日是十五,庙会很热闹,而庙会的戏台周围装饰一番,更有人在周围拉了围帐、搭了帐篷,可以分区观看,而围帐两处入口更有人收门票。

“一两银子,入场有茶水;二两银子一人,提供果点。”围帐门口的人吆喝着,“一人五十纹,只能站立围观。”

洛俪刚过入口处,立有两个小厮打扮的人过来,“可是洛三娘?”

洛俪答道:“正是。”

“我家姑娘特意替洛三娘的随从家眷预备了东边帐篷。可免票进入!”

洛俪并没有进,问道:“付银进入,这是谁的主意?李秀妍自辱献艺,本姑娘可没这爱好。”

那小厮揖手道:“这不是我们姑娘的本意,可是今儿租了庙会这么大的地方,总得付场地费,这戏台也是从戏班子租来的,也要付租金…”

“告诉李秀妍,要么取消收钱,要么取消对决。既然连一点子钱都出不起,还充什么胖子,可别让我瞧不起她。”

洛俪不进去,就立在那儿。

两个小厮互相对望。

洛俪提高嗓门,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李秀妍在此收取入门银子,她是视我为卖艺者吗?若是欺人,今日洛三娘拒绝应战!而非认输!就李秀妍这等行事作风,我洛三娘还看不入眼,既是挑战,付不起场地费,就别在那儿装?三弟,我们走!”

她不说多话,蒙着面纱的脸露出几分不快,蓦地转身,装出即将离开之态。

走了不到十步,李秀妍带着几名丫头翩然而至,立在不远处唤道:“洛三娘!”

洛俪停下了脚步,“李姑娘,不是要全皇城百姓做见证吗?为何要收银子?你是卖艺的?还是羞辱我是卖艺的?”

李秀妍面露难色,“洛三娘误会了,这绝非我的意思,着实是家母…”

“要么让她取消!要么继续收钱!她要买茶水我没意见,但是来看决赛收人银子,我不同意。”

李秀妍唤过身边的大丫头,低声与她说了几句。

不多会儿,那大丫头回来,笑道:“姑娘,夫人说,这二两银子收的原就是茶水点心钱,备的上等的碧螺春、铁观音,点心也是从皇城六福来定制的,二两银子一个人也只是成本钱。我们夫人还说,若是洛家人要吃茶水、点心,只收半价。”

这李太太还真是见缝插针,莫不是商人出身。

洛三娘与李秀妍比琴技,她居然卖起茶点。

洛俪脱口而出,“不用!我家丫头自带了酸梅汤与果点,把你摆的东西都收走,外头的东西还是少吃的妙,谁晓得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大丫头“你…”了一下,不敢与洛俪计较,万一洛俪一走,今儿不是亏大发了,忍了又忍。

李秀妍道:“洛姑娘,请!”

洛俪率先进入围帐,在东边的帐篷里坐下。

李家的丫头将帐篷里两张桌子上的茶点尽数收走,立有翠丝、翠纱提着食盒,拧着一大茶壶放到桌上。

洛徘、洛仪等洛家人坐了一桌,另一桌坐了梁娥眉、梁俊兄弟,梁娥眉又让白芷到外头候着,“若见到郁姑娘、林姑娘几人行领回来。”

前儿散的时候,她们就说今日要来观战,今日几位贵女齐齐聚到报国寺庙会外头的戏台,有瞧热闹的,有给洛俪鼓劲的,亦有想赏洛三娘琴曲的。

梁俊主动起身,移去与洛徘一桌。

不多时,卢淮安、纪玄均几人陆续到了,自觉与梁俊坐了一桌。

姑娘们在梁娥眉那一桌,饮着自家的酸梅汤,吃着从洛府带来的点心,再有配好的瓜籽,坐在帐篷倒还自在。

辰时一到,几顶帐篷坐满了人,后面还有站着围观的百姓,更有人爬在周围的树上瞧热闹。

一行由皇城书院琴艺先生、宫中琴师组成的评师团一共六人上了戏台,逐一在中央评师位置上落座,立有李家的丫头上去奉茶水。

一个中年男子起身道:“在下是皇城书院的琴艺先生钟阳,今日由我与另三位皇城书院的琴艺先生、宫中乐坊的两位琴师共同组成评师团。现在有请守擂者洛三娘,挑战者李元娘上台!”

洛俪站起身来,勾唇道:“钟先生,李元娘下战书,我就一定要应战?”

立时,周围全都是轰然议论之音。

李秀妍面容一沉,“洛三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要挑战我就证明你的实力。李姑娘若能赢了郑国候府梁姑娘,我可以与你一战,若你不能胜过她,很抱歉,我没兴趣恃强凌弱。”

她的琴技比李秀妍更高?

周围又是嗡嗡议论,发蜜蜂,似感叹,更多的人还是瞧热闹。

洛俪信心满满,一句“没兴趣恃强凌弱”,骄傲的,目中无人的,那一丝浅笑也显得格外刺眼。

梁娥眉面蒙轻纱,随之起身,“洛三娘是名动天下、当之无愧的真才女。李姑娘要直接挑战她,确实说不过去,不过小女今日倒愿意与你切磋琴技。”

李秀妍没想会是这样!

她为了逼洛俪迎战,故意在战书写了那种“不应战请认输”的话,就是为了激洛俪。

洛俪来了,却也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让她先与梁娥眉对决。

无论她是输是赢,这赢的都会是梁娥眉。

她想踩洛俪,借机扬名,而梁娥眉何偿又不是如此?

梁娥眉身边的白芷大叫起来,“李姑娘,你不会怕输给我们姑娘吧!”

李秀妍倒吸一口寒气。

钟阳朗声道:“李姑娘,你应不应梁姑娘的挑战?”

拒绝,就是怕输。

这不是李秀妍的语调。

她还真不知道梁娥眉的琴技如何。

洛俪微微一笑,“李姑娘,应还是不应?今日我可以更公平、公正的法子哦?不分先后,同时弹琴,一坐在台东,一个在台西,各弹各的,若是有人错音、琴韵欠缺,立时一见高低。”

顺天府当年斗琴,李秀妍就占了大便宜,若非洛俪弹奏在前,她肯定要输在琴韵上,最后,江南的评师们还是给予了公正的裁决。

素缱大声道:“李姑娘,要不现在就认输吧?认输!认输!”

立时,卢淮安、洛徘几人跟着起哄,“李秀妍认输!李秀妍认输!”

这样的比赛规矩打乱了李秀妍的计划。

她早就打听好了,洛俪已经一个月没怎么碰琴,就算是练琴,也是近日才开始的。

钟阳抬了抬手。

李秀妍朗声道:“我应下梁姑娘的挑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梁娥眉道:“说来听听!”

“由我来选对战曲目。”

洛俪提出同时弹奏,是避免当年在江南琴技对决的不公。

那一场比赛,虽然最后的结果是打了平手,洛俪当时体弱,且是先弹。琴才女李秀妍后弹亦占了优势,若非洛俪在前在听琴曲时,她未必会弹出三分琴韵。

梁娥眉答得干脆,“我同意!”

高手对决,为了显示高超的琴技,定会挑选最难的曲目。

李秀妍道:“应赛曲目为玉玲珑所创《情劫》。”她顿了一下,笑得暧/昧,“包括梁夫人续的第十章《传说》。”

梁娥眉与洛俪二人最熟悉的便是《传说》,对这琴曲,她们姐妹皆有极深的感情,这是她们共同的亲人所谱。

洛俪低声问道:“姐姐用我的‘长相思’罢?”

“不,我已经习惯用自己的琴。”

梁娥眉提着裙子上了戏台,她有信心,就算不会赢,也不会输。

白芷紧随其后。

洛俪让素绻跟上戏台,“保护梁姑娘。”

素绻点头。

李秀妍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由侍女服侍着饮了几口茶水,白芨提了个小巧的茶壶上去,给梁娥眉倒了一盏酸梅汤,梁娥眉润了润喉咙。

戏台正对着的中央帐篷,窦长庚久久地盯着梁娥眉,轻薄的面纱将她的五官轮廓映得隐隐绰绰,好熟悉的眉眼,就似在哪里瞧过。

到底是哪里呢?

窦长庚认真地回想着,莫非以前见过郑国候之妹梁俏?

还是没有答案,油然而生的容貌太熟悉了,就像是刻入灵魂深处的人,他脑海里忆起数年前在奉天府遇到的“小仙女”。他立时再次审视,虽瞧得不真切,侧面确实与小仙女有几分相似。

难道,上苍知道他娶不到小仙女,就送一个与小仙女相似的女子来?

窦长庚一想,心不由激动起来。

钟阳移到戏台中央,身后是一个拿着锣的小子,“此轮琴技决战的规矩,各坐一边,同时弹奏《情劫》,比琴技,比琴韵,由优胜者与洛三娘再行比试。”

“我数三二一,锣响之后即马上开始。”

钟阳比划着指头,声音很高,“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