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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与此同时,琴音流泄,一样的曲子,一样的音调,一样的名琴,梁娥眉用的是梁氏留下的名琴“籁音”,此琴音色纯净,有天籁之音之说。

李秀妍手中亦是名琴,唤作“春雷”,如春天响雷般震撼人心。

这一支《情劫》需时半个时辰,梁娥眉今日饮下的酸梅杯中被洛俪加了一滴灵露,现在这杯子被盖住,自是喝不成,她微闭着双眸,弹得如痴如醉。第一章几乎是同步弹奏,到了第二章之间拉开了距离,梁娥眉在前面约有片刻,总是她弹远两个音后,李秀妍才会跟过来,有了前后,就有了比对,李秀妍的琴音就似梁娥眉的回音一般。

洛俪阖眸聆听,梁娥眉是有备而来,故意拉开速度,像这种时候,弹在前面的人会扰乱后者的心绪,可李秀妍的琴音未乱分豪。

两个人一样的熟练的琴技,却有截然不同的琴韵,这是两个女子对爱情诠释的不同,到了第三章,依然分不出二人谁高谁低。

梁娥眉听过李秀妍的琴,李秀妍不知梁娥眉,进入第四章时,李秀妍除了意外还是意外,她自认自己的琴技能与洛三娘一比高低,没想今日出现的梁娥眉却是个中高手,心下更是感叹不已。

第五章,梁娥眉与李秀妍之间的速度距离更远了,几乎是梁娥眉弹完一句话的音,李秀妍方才开始。

两人的琴韵风格越发明显,梁娥眉是婉约又不失明丽,李秀妍的琴韵则是悲凉又纠结,依旧辩不出谁高谁低。

李秀妍心里暗道:几年前与洛三娘辩不出高低,今日莫非与梁娥眉亦辩不出高低?如此一想,心下险些走神凌乱,待她快速回神,琴音有片刻的中断,只是太短,除了熟谙琴音者,寻常人几乎听不出破绽。

梁娥眉闭着眼,沉浸在美妙的琴音之中。

李秀妍的心微有凌乱。

在评师团面对的帐篷里,坐的是当今琴王赵徵,听着辩不出高低的两女,他暗自惊叹梁娥眉琴技、琴韵的不俗。

正中帐篷里的另一张桌上坐的是窦长庚、顾勇等人,亦有窦华浓、来夫人邹雅梅,又有李秀妍的“嫡母”李夫人。

窦华浓微蹙眉头。

李夫人道:“窦姑娘,我怎觉得姓梁的似乎与我家秀妍悬殊不大啊?”

窦长庚道:“不是悬殊不大,而是两人不分伯仲,一样熟练的琴技,不一样的琴韵,各有各的妙。”

分不出高低?

洛三娘肯定会拒绝与李秀妍斗琴。

若洛三娘不斗,李秀妍就输了,必须同意琴王提出的“解除婚约”,这可是他们二人早前说好的。这么好的亲事,李夫人绝不赞同退亲,就算琴王嫌弃李秀妍的身世不够好,能捞一个侧妃也不错。他日李家也是皇亲国戚,还能帮李夫人所出的儿女一把。

不知不觉间,已进第九章“至死方休”,梁娥眉与李秀妍之间的速度差距更大了,二人各弹各的,互不影响,就像一个人唱歌,唱完了两句,另一个才开始唱。

戏台上的六位琴技评师,或摇头晃脑,用手轻扬合拍,又或是一脸沉醉,依旧分不出伯仲。

李夫人对琴音不是很懂,问道:“窦公子,现在呢,能辩出谁胜谁负?”

窦长庚摇头。

真是见鬼了!反正他是辩不出谁优谁劣,两个人的琴韵风格不同,琴技却是一样的熟练,两人用的都是名琴,籁音、春雷,谁好谁劣,难分伯仲。

籁音,是大周立国之初,见证过程长龄与升平公主爱情的名琴,与有史以来最长的琴曲《沉浮》一道流传后世。

春雷,则是本朝乐器大师唐鹏亲手制造的一把名器,相传是唐鹏一生之中最出名的名器。

一个有天籁之音;一个有春天响雷之效。

琴是名琴,人是美人,还是两个姿容不俗的美人。

无论是琴音还是美人的风姿,都一样难分高低。

戏台上,很是诡异。

进入末章《传说》,婉约的梁娥眉指下的音律似在倾诉,似在描绘,那是一幅优美的春日美景,在百花盛开的春景中,一对蝴蝶翩翩起舞。

李秀妍的意境带了一股哀怨、忧伤,让原该浪漫美丽的画面增添了几分不谐,却又有着该死的魔力,让人有爱恨之间徘徊,似乎她还没有从前九章的情感中回过神。

窦长庚轻叹一声,梁娥眉是梁氏的侄女,对梁氏所续的《传说》肯定有更深的了悟,只怕这一章就要分出胜负,然而,李秀妍很快调整好心境,琴韵风格一转,又有了一种和谐美丽的画卷。

梁娥眉的双臂已酸,十手几近麻木,但是她不能停下,她一定要一口气弹完,是洛俪告诉她,只有一气呵成地弹完,才能真正品出《情劫》的妙处。

她必须坚持下去,哪怕酸了、麻木了,她也要坚弹到最后,她也要将最美的曲章弹完,她最爱《传说》,这是她姑母所谱。

郁亦菡微锁着眉头,“听不出高低,从头到尾,无论是梁姑娘还是李姑娘,都没错一个音,两人的琴技一样熟练,两人的琴韵各有不同。”

林敏深有所感,“就像是春兰、秋菊放到一起,让人评哪种花更美,这根本不好评。只是有人喜欢春兰之娇,又有人喜欢秋菊婀娜,这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美。”

洛仪巴巴儿地望着洛俪,“长姐,你觉得呢?”

“戏台上的六位评师,皆是琴技中的高手,我们听不出的瑕疵,他们却能听出来。”洛俪顿了片刻,一个翩翩贵公子接过话道:“洛三姑娘,你是听出她二人的不足之处罢?”

南帐篷里的众人齐刷刷望向玄衣蟠龙袍的贵公子,能着这等锦袍的皆是皇亲国戚。有人在心下暗暗猜测他的身份,容貌似春兰秋月,风度似秋菊傲霜,真真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郁亦菡与林敏二人各望一眼,面带羞涩地移开视线。

洛俪不紧不慢地道:“琴王殿下不妨说来听听。”

他就是传说中的皇族才子琴王?

周围有认出他身份的贵女,不由得同时望着琴王

琴王在洛徘等人的桌子上落下,语调不高地道:“初听之下,梁、李二人的琴技、琴韵难分高低,可在本王瞧来,胜负已明。”

洛俪微笑。

李秀妍却被琴王的身影所牵绊,这是她一心等待的男人,更是她一心想嫁的男人,她一控痴情相付,而他却弃如敝履,他说“你配不上我”,他似乎知道她的真正出身,她不怪他,所以她自请为侧妃,而他还是一句“你根本配不上我”,她又自请为侍妾。他勾唇一笑,带着讥讽,眼里根本没有她的影子。

这一刻,他走向了洛俪。

在他心里的女子,一定是洛俪!

一定是她!

李秀妍恨不得撕碎了洛俪。

她的心乱了,不再是为成败,而为了她心爱的男人。

琴王继续道:“李姑娘在第四章时,有一个不必要的停顿,有一段失了琴韵,她的心乱了,被梁姑娘的琴音所扰失了分寸,虽然后来调整过来,但这就是一个明显的瑕疵。

李姑娘在进入末章《传说》之时,这一章与前九章的风格完全不同,而她却弹出与传说不和谐的琴音,这是第二个瑕疵。

第195章 赌注(6000+)

综合两处,李姑娘明显已呈败势。且,本王要说句公道话,李姑娘早有挑战之心,在听到洛三姑娘入皇城之前就已经在反复苦练,而梁姑娘是近来才开始习练,所以,如此一比,李姑娘无论是琴技还是琴韵,不及梁姑娘!”

琴王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当——

这是心碎的声音!

她的琴弦,断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李秀妍。

六位评师中,有遗憾的,有惋惜的,唯一没有同情和怜悯。

他们只当他是户部侍郎李东城之女,谁会知晓,她得来一段良缘有多不易。

洛俪很怀疑琴王是故意的。

一个在弹琴之时,能被他人琴音所扰;而另一人,却不被外界扰扰。这样的两位琴师,明显是后者更为高超,一个优秀的琴师,是不会被成败所扰,不会被外界分心。

李秀妍却因为琴王说的“李姑娘无论是琴技还是琴韵,不及梁姑娘!”而扰了心神,失了分寸,断了琴弦。

她,败了!

李秀妍有气恼,有愤怒,看着手中断弦的琴,听着耳畔依旧不受任何干扰的琴音,眸子里喷射出滚滚烈焰。

她怎么可以输?

她不知道皇城之中,有一个女子的琴技在不动声色间已然超越了她。

郑国候之妹梁俏,相传在江南洛府长大,得洛家培养,那样的书香名门,那样的家门底蕴,不是任何一个家族、世家可以比拟代替的。她与洛俪一样,都长在一个好门第,拥有一个好出身,即便她李秀妍努力近二十年,还是比不过她们,还是输她们一筹。

有些人要成名,要拥有一段良缘,需要付出太多太多。

而梁俏与洛俪却可以轻易拥有。

梁娥眉还在倾注地弹奏,直弹到最后一个音,优雅地抬手,籁音美妙的音色在空中盘/桓,回/荡…

琴王抬手,第一个鼓掌,面上带着赞赏,更笑得温和,一双俊眸直直地落在梁娥眉的身上。

洛俪拊掌其后。

洛仪跟着拼命鼓掌。

掌声如雷似潮,戏台下,都是一阵阵的高呼声!

梁娥眉起身,落落大方,优雅自如地微微福身,然后微抬下颌。

窦华浓近乎疯狂,陡然起身,“李秀妍,你怎么可以输?你不想嫁给琴王,你居然输给了梁俏?”

李秀妍木讷如泥塑:她可以输给洛俪,却输给了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所有的不甘,让她愤愤地望向洛俪:“洛三娘,我输给了梁俏,但并不是输给了你。”

梁娥眉道:“洛三妹妹的琴技、琴韵在我之上,你输给我,自然也输给了她。”

李秀妍绝不会认输!

她拿定了主意,琴王不是看中了洛俪么?她偏不要他们称心如意,她的唇角掠过一抹笑,“我与洛三娘琴技高低如何,须得比过才能一比高下。”

洛仪大叫,跺着脚嚷道:“你说话不算话!一早说过,如果你赢了梁姑娘,我长姐就和你比。你胜不了梁姑娘,自然也胜不了我长姐。”

李秀妍扫着戏台下的众人,带着讥讽,“据我所知,洛三娘已有一个月没碰琴,闭门在家,一心督促幼弟苦读诗书,你根本没有把握赢我,这才请梁俏出面与我对决。梁俏的琴技,我确实略输一筹,可我却未必会输给洛三娘。”

她果然是故意的!

“明知道洛三娘一个月没碰琴,还选在这个时候挑战,分明就是想踩人扬名。”

“太卑鄙了!”

“她原就是窦氏派的人,怎会是好的?”

“卑鄙!奸诈!趁虚而入!”

百姓们骂骂咧咧,尤其是一些读书人,听李秀妍自己说出这番话,就知道此女所图非小,心机不纯。

梁娥眉道:“愿赌服输!我自认琴技不如洛三娘。”

李秀妍笑得嘲讽,“你们姐妹情深,对你们来说,谁第一谁第二又有什么关系?可是对我,谁第二,谁第三至关重要,我今日一定要挑战洛三娘,她不应战,便是认输!洛三娘,你接不接受我的挑战?不挑战就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服软认输!”

卢淮安早已经站起身来,厉声道:“李秀妍,你好生狂妄!”

李秀妍傲然而立,借此来掩饰此刻内心的不安与卑微,她要做一枚有用的棋子,否则当年画才女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梁俊恼道:“着实猖狂!”

“贱/人!”卢淮安怒骂一声。

李秀妍咄咄逼人地看着洛俪。

梁娥眉转身走近评师席,与几个评师说了句什么。

此刻,一声锣响,凌乱的现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皇城书院的钟阳步上戏台正中,“洛三娘,李秀妍不服,要继续挑战于你,你接不接受?”

梁娥眉冲洛俪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洛俪怎会服软,虽然她的琴技还没熟练过来,可这并不代表无法接受挑战,几年前的她不会不战而输,几年后的她又怎会服软认输,而且李秀妍是故意要折辱于她。

洛俪起身,“我…可以接她的挑战,但是因她的失礼与羞辱,我要定一个赌注。”

钟阳看着评师团,其他几人也有几分恼,对李秀妍说“磕头认输”觉得这是因输了后的恼羞成怒,难道只许你赢,就不许别人赢,这是哪里的规矩,输了就要羞辱他人,这真不是一个大琴师所为。

钟阳道:“评师团接受你说的赌注,但前提是,必须对双方合理。”

洛俪走出帐篷,沿着戏台上铺有红毯的石阶而上,“我的赌注是:今日我与李秀妍对决琴技,我与她之间,无论谁输,从此之后,输的那个人一生不得再碰任何乐器,若是做不到,又或是被人发现私下碰了乐器,就当众挑断手筋!”

这个赌注,大了!

男子之间的决斗,可以赌性命。

而洛三娘出口的赌注,是输者一生不得再碰乐器。

不弹琴了,可以吹笛,不吹笛还有琵琶,可洛俪说的不碰乐器,若李秀妍输了,这征罚不可谓不大。

李秀妍咬了咬唇瓣,琴王酷爱音律,若是让洛俪终身不碰乐器,琴王又怎会喜欢她。“我赌!”

洛俪向评师团六人行了个万福礼,“请各位先生、琴师制定这轮的比试题目,我…洛三娘相信你们!”

李秀妍亦行了一礼,“高手对决,就要选世间最难最好的曲子。”

宫中的一位三十岁青年琴师起身,朗声道:“李秀妍、洛三娘,介于你二人下了赌注,那么这轮比赛的规则、题目,由我们评师团来出,我们力求最到公平、公正,就如你刚才所言,洛三娘因在家督促幼弟苦读,一月未碰琴,而你却是反复弹奏琴曲,所以,比试琴曲,于你二人来说——不公平!”

周围轰的一声,所有人议论纷纷。

窦华浓起身大叫,“什么叫比赛琴曲不公平?你们是怕洛三娘输吧?云中歌,你给我听好了,你敢徇私袒护,我让太后姑母赐死你!”

云中歌,是宫中乐坊最著名的乐师。

他淡淡一扫,与另几个评师商议起来。

钟阳让人写了一份“决战承诺书”,上面清楚地写着,对决的双方,无论是谁输了,必须按照约定,终身不得再碰任何乐器。

李秀妍看着承诺书,心里五味陈杂。

洛三娘输了,终身不碰乐器,可她最擅长的是书画,而非琴技。

若她输了,一生不碰乐器,于她生不如死。

李秀妍高声道:“我要她签下,一旦输了,终身除不得碰乐器,更不得习字绘画!”

立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跎牛粪,直落李秀妍的胸口。

李秀妍四下一寻,竟不知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里到底是谁用牛粪抛她。

钟阳厉声道:“李秀妍,你不要咄咄逼人,如果你加大赌注,那么,洛三娘就可以要求你拿出同等的宝贝。”

洛俪没想李秀妍得寸进尺,粲然一笑,“李姑娘若要加大赌注,但是你又有什么可以与我的书画相比的赌注?你一人的性命?在我眼里,你的性命当真不值钱。”

洛俪是在点醒她:当年,若不是我布局,你们能摆脱玩物的命运?你原就是从奉天府花楼出来的伎人,居然在这里大放厥词。

果然,有一种人,是不能轻饶,更不能帮,她就像农夫救下的毒蛇,你救了她,她却会害你的性命。

“我一幅书画最低三千两,最高价值三万两,你又有什么能与我值同等价值的宝贝?你必须拿出同等的赌注,否则,就不能称为公平的赌局。”

人家可以答应,从此不以书画传世,可是你呢?你有什么可以加大这场赌局?

李秀妍她除了琴技,没了,再也没了。

她的琴技根本无法与洛三娘的书画技艺相比,最多能与洛三娘的琴技相比。

窦华浓大喊道:“李秀妍,你赌一百万两银子,一百万两足可以与洛三娘的书画之技相比了吧?”

皇城书院的读书人一听,这叫什么话?

“古有一字千金之说,洛三娘的书画犹似之价,她的书画乃是价值连城之物,区区一百万两,如何能比!”

“最少要一千万两!”

“洛三娘乃是江南小洛子,得洛子倾囊相授,孔孟学问能卖钱吗?不能!窦家这是羞辱我们读书人!”

“对!对!姓李的与窦家就是一丘之貉,他们是借羞辱洛三娘来羞辱我们读书人的孔孟圣人。”

洛子,可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活着的圣人。

他们羞辱洛三娘,就是羞辱他们。

一时间,所有的学子、文人立时炸开了锅。

洛徘愤然道:“李秀妍越来越过分!”

“一个贱/人,若不是窦国舅在后头支持,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卢淮安想到当年之事,眼里掠过一丝阴狠。

居然要洛三娘输了,一生不得再习字练画,这是要人的命。

她自己生事,还要逼人家接招,这娘的是什么规矩。

这女人怎么还有脸面活着,还扮得一身骄傲,果然是什么货跟什么人,与窦华浓还真是一路货色。

郁亦菡等几人也觉得李秀妍太过分了。

林敏更是气得不轻。

洛仪干脆在那儿破口大骂:“她除了会弹琴就没别的,还想与长姐赌书画,太过分了!”

人群里,夜公瑾正与铁建章、季如风等人立在一处。

铁建章道:“李秀妍还真过分!”

“一个下贱玩意儿!”夜公瑾愤愤地骂了一句。

季如风轻叹道:“也不知这一局是怎么个比法?洛三娘有一个月没碰琴,而李秀妍一直都在习练。”

夜公瑾微微拧眉,“查查李东城有没有触犯《大赵典律》?连我的女人都敢欺负,以为老子是软柿子。”

皇上啊,洛三娘可没嫁给你,怎么就变成你的女人了?

铁建章是见惯不怪。

夜公瑾怒了,李东城要吃苦头。

李秀妍是什么身份来历,他们比谁都清楚,在他们眼里,李秀妍敢如此猖狂,还不是因窦国舅,因李东城的原因。

李秀妍的侍女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李秀妍还真拿不出可以与洛俪同等价值的书画技艺,道:“好!我向洛三娘道歉,若洛三娘输了,与习字绘画做学问无干,我与她只比琴技。若是我输了,我终身不碰琴,但可以习练其他的乐器;若是洛三娘输了,终身不碰任何乐器。”

这是退一步了?

可这个赌注就不合理。

你不用弹琴,还能吹笛、弹琵琶,这乐器多了去,只是不弹琴而已。

凭什么要别人再不碰任何乐器?

又有人跟着叫嚷:“这不公平!不公平啊!这娘们咋回事,怎么尽说些不公平的事?”

李秀妍看着周围,她总不能拿李氏满门的性命去赌洛三娘的书画吧,谁让人家的才艺太多,所以也只能这么个赌注。

钟阳与几位评师商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