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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俊在街上欺她,勾她的下颌,摸她的脸。

卢淮安更是过份,直接握她的小手,在亲过她的脸,“听说你失宠了,琴王已大半年不碰你,要不要爷帮你?”落音时,强行捧住她的脸颊,一口吻下。

她带着心腹长随回返成都府,娘家没了,她还有儿女。离皇城第二日,行至东塘县境内她们遇上了匪贼。她被抓到一个不知名的破庙里,被几个山贼轮番凌辱。彼时,她的长随、丫头就在庙子外头,听着她挣破喉咙般的求救声,却不能帮她分毫。

她想死,可她怕死,她更舍不下一双儿女。

她还想替母亲、兄长报仇。

那一夜,是她前世的恶梦。她所有的苦难,在破庙被辱之后急转而下,她亦成为益王府里最不堪的女人。虽有王妃之名,却早失王妃之势。益王府扶不上台面的侍妾都可以欺她、辱她,甚至欺负她所生的儿女,而赵徵最后竟怀疑她所出儿女是不是他的血脉。

此刻,池宓心下纠结,她需要回去好好地想想。

“回客栈!”

有些事与前世一样,而有些会有所不同。

池宪自以为步步为营,前世成于洛氏,也败于洛氏、聪明女人的报复太可怕了,直至今生,池宓方明白梁俊与洛氏之间的关系,他们是兄妹!

梁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独然一身,为了报仇,他还有什么不敢做,亦不能做。

是不是讨好了洛三娘,就不会变回前世的下场?

她的琴艺,是洛氏所授。

今生重来,她的琴艺依旧,她缺的就是一把名琴。

池宓打定主意,回客栈理理思绪,稍后再想办法接近洛俪。

前世的洛氏是梁娥眉。

今生的洛俪是真正的洛家孙女,她前世见过洛康,那眉眼与洛康一模一样,一样的凤眼,一样漂亮的眉毛,就连额头都是一样的,他们一样有最美的发际线。

*

梁俊一路上都在琢磨池宓的事。

天气太热,梁俊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因忙着赶路,忙着将长辈的遗物迎回来,路上只吃了沙庄头给预备的瓜片、水果等物。

马茹一面给他绞发,一边絮絮念道:“卢大人来了,在会客厅候着。”

梁俊微愣,不就是一个丫头,何需他费神。

他突地勾唇一笑,正想着什么法子应对,这不就上门了。

郑国候府的丫头给卢淮安捧了一大盆瓜片,“卢大人,这是我们候爷从京北县带回来的,比旁处的瓜甜,就是还没来得及放井上湃好,你且尝尝。”

卢淮安抓了一片,大口咬定,点了点头:“的确不错!阿俊倒跑得快,昨儿夜里没睡就去京北县了?”

“是四更二刻赶的路,这不到晌午就回来了。”

“皇上不是准了他的假,让他忙着家里的事,怎还这么赶?”

丫头再不接话了,只是笑眼微微地看着卢淮安,见他吃得差不多,捧着盘子递上前,“卢大人,再吃一块。”

卢淮安摆了摆手,“快把你家候爷唤来。”

丫头怎好去催,梁俊回家就去沐浴,那边是主院,自有夫人、大丫头们在,自己过去催了,反倒显得没规矩。

卢淮安一连吃了近一盘的西瓜,正要再催时,梁俊换了个简单的发髻,穿着一身常服,这一身银白色的锦袍,将他衬得仙风道骨。

卢淮安抹了一下嘴,“刚至晌午,你就从皇城到京北县跑一个来回了?”

梁俊轻叹一声,“这不是家里事多,不敢耽搁。”

“见着洛师妹了?”

梁俊立时忆起,卢淮安不是随口问,也不是为他自己问,根本就是在替另一个人打听的。

“表妹在京北县的莲花庄住得不错,有山有水,空气清新,人比皇城时还精神两分。”梁俊撩起袍子,在卢淮安旁边坐下,捧了一边的西瓜,“这瓜就是莲花庄上带回来的,统共有三筐,一会儿你带两个回去,与小纪也尝尝。”

卢淮安含着笑,想到梁俊的郁闷事,他的宝贝妹妹被太后许给了窦长庚,明知两家有仇,还这么干,窦太后是越来越爱干什么所谓的“冤家宜解不宜结”的事。哪里是冤家,分明是仇家。

窦国舅父子几乎灭了梁家满门,连人家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现在说什么不宜结仇一定要结亲,真是可笑!

梁俊故作漫不经心,“淮安,池宪与窦长庚死活不承认两家是亲戚,今儿我与妹妹去京北县接长辈遗物,池宪的妹妹池宓却声声自称她是窦家姻亲,非要租莲花庄的主院一住不可。

庄头说主家公子、姑娘在庄上避暑,她以为庄头嫌钱少,硬是从从十两银子涨到五百两一月的租金。我表妹依旧不同意,她就吵闹着说自己无处可去,要借主院住两宿…”

事出反常,必有妖怪。

这里头定有文章!

卢淮安心一沉,面露狐疑。

“你猜怎的?我到了之后才知,我祖母、父亲在庄子上备了一间库房,里头有父祖的遗物与祖母留下的两盒子珠宝首饰。而我姑母留下的遗物箱子则装了几件乐器,也不算什么好乐器,都是闺中女儿的笛箫琵琶、琴等物。

我们兄妹出来时,她一口道破蓝漆箱子里装着一把琴,她要买这琴。

你说,池宓难不成开了天眼,我们都刚知晓的事,她竟似未卜先知。

她又怎么知道,我用来装我祖母旧裳衣物的箱子早前是我姑母装乐器的箱子,还一口咬定里头有琴。

我一路就在琢磨这事,想了又想,表妹与她身边的素缱素绻素纨三个大丫头都不是多嘴之人,有两盒子珠宝首饰与几件乐器的事连庄头、小丫头都不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

洛俪身边人不可靠?

素纨是与洛俪一道长大的丫头,忠心又能干,没人比她更可靠了。

素缱素绻姐妹出身江湖,讲情义,也不是话多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

这三个大丫头,除了素缱的头脑简单些,另两个都是有城府、能承住事的。

卢淮安也想不明白,“发现珠宝的事,除了师妹主仆四人没旁人知道?”

既没别人知道,池宓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太可疑了,难不成洛俪身边还有窦氏派的眼线?但又觉这可能不大,盯洛俪还不如直接盯着洛康。

梁俊道:“肯定没人知道,我们兄妹也去了之后才晓得的。这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不过,池宪那妹妹长得不错,眉目清秀娟好,娇滴滴的,只是这行事作风嘛,与窦华浓不相上下,一样的张狂,仗着是窦家的亲戚,在庄子大门外斥责庄头,还说要打杀人家…”

卢淮安的眼睛闪了又闪:池宪的妹妹长得不错…

他佯装平静地道:“那丫头还在京北县?”

“怎么赶都不走,拿定主意非缠上表妹不可,你说表妹就是个女儿家,又不是英俊公子,她缠表妹作甚?”

梁俊今日自是瞧出洛俪的不安,为了让洛俪心安,他愿意算计、谋划,自己不便出手,可以让卢淮安去做。

梁俊道:“我问了妹妹,池宓缠着表妹作甚?妹妹说:这是想借表妹扬名,李秀妍想借打压表妹扬名天下,池宓也有借风、利用之意。”

窦华浓就是个贱货!

卢淮安心里要多瞧不起就有多瞧不起。

想他胞姐受辱之时,咬舌自尽,更是为了保他、护他,正因胞姐惨死屋中,而房内一片凌乱。锦衣卫进来时,以为里面没有值钱之物,再看地上死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扭头就走。

而他,得保住一条性命。乳娘从外头寻来,先哭姑娘惨死,再寻到他,护着他趁乱从后门逃出,一出来就遇到洛康派来的人前来营救。他们刚出门,就被锦衣卫发现踪迹追了出来,若非洛家的下人机警,只怕他就落到恶魔之手。

卢淮安心头一动,窦氏毁了他卢家,就连卢家的清白姑娘都不放过,他又怎么会放过窦氏女儿,虽然池宓不姓窦,可他照样不会放过,那些扮成锦衣卫闯入卢家的人,可不都是真正的锦衣卫,其间更有窦氏一派的富贵公子,就为了闯入卢家为非作歹。

第207章 摧毁

任岁月如何流转,卢淮安永远不会忘记逼得胞姐自尽的恶人们,而领头的正是窦三思,其间不乏窦氏派的奸/贼,年轻最小的只得十四五岁,最大的有四十多岁。

卢淮安依稀记得,其间一人的眉眼便与池宪有几分相似。

这个人应该是池宪的父亲。

池父逼死他胞姐,他就用同样的手段去报复其女儿。

卢淮安想到这里,不由兴奋万分,唇角溢出两分阴狠的笑,“今晚是我在殿前值守,今儿你替我吧,我有点私事要办。”

梁俊道:“我今儿刚从京北县回来…”

“这不是还有半日,你一会儿回屋睡觉,夜里正好当值,拜托了!”卢淮安不说多话,大踏步出了郑国候府。

梁俊望着卢淮安的背影,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心腹下人沈正初问道:“候爷怎与卢大人提及池姑娘的事?”

沈正初一家是梁家留给他们兄弟的忠仆。

“我想不明白,多告诉一人,许能有人告诉我答案。池宓缠着表妹,是为了扬名。她是怎么知道那蓝漆箱子早前装的是乐器,里头还有一把琴?这件事就是表妹与我们也是知道不久。”

寻不到答案,让他如何安心!

窦长庚算计梁娥眉,虽然被他拖延了一年,可谁晓得还有没有别的事。

他不会同意梁娥眉嫁给窦长庚,而梁娥眉也将这段亲事视为耻辱,偏偏窦长庚仗着有太后赐婚,时不时跑到郑国候府转上一圈,他不愿看仇人之子进门,却不得不按捺性子,暂时认下这个“妹婿”。

沈正初道:“以卢大人视奸/党为仇的性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池宓。”

奸/党虽坏,可坏的是男人,这其间大部分的女人还是无辜。

卢淮安嫉恶如仇,只为痛快报复,不问原因,不问对错,只要被他认定是奸/党一派,那都不是无辜的,不是罪大恶极,满手血腥。

梁俊道:“你怪我利用淮安?”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觉得那些女子…”

她们无辜么?

梁家、卢家等忠臣良将的女眷、后人又何曾不是无辜的,可灭家大祸来临时,就算是死,她们有多少人死得毫无尊严。

这,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窦家与其党羽作恶多端,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

梁俊看着卢淮安离开的方向,“当年我梁家没有妙龄姑娘?姐姐们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八岁,姑母只一个,却在两年前已经出阁,若是窦三思领锦衣卫抄家灭门,你以为梁家的妙龄姑娘还有谁能躲得折辱大劫?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良善之辈,但若有人算计到表妹与妹妹身上,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池宓她在利用和算计表妹,我不能坐视不理。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在利用卢淮安,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池宓,这又与我何干?这是她自找的。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心存算计表妹的心思。”

他的亲人不多,也只两个妹妹,虽唤的是表妹,与他嫡亲妹妹并无二样。

姑母是自尽离逝,在梁家覆灭之后,她原已痛不欲生,是窦氏一派的咄咄相逼、言辞羞辱,最终压垮了姑母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选择了自尽那条路。

池宓无辜,在这世道,又有多少无辜之人。

年幼的他不无辜?刚出生的梁娥眉不无辜?

梁俊硬起了心肠,“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洛俪、梁娥眉就是他的逆鳞,一触必死。

*

卢府。

卢淮安边走边松开衣襟,夺了丫头手里的锦扇,快速扇风:“二弟呢?”

“回大人,二公子在寝院读书。”

卢淮安穿过二门,望了眼西边寝院,一进来就见纪玄均正坐在花厅上拿着一本书瞧,“二弟呀,你原也武功高强,这是打算弃武从文了。”

“八月就要开乡试了。”

“明年三月还有春闱。”

纪玄均文绉绉地沉吟道:“大哥所言甚是。”

卢淮安一恼,扬手就用手里的锦扇敲他的头,“甚是?自打你跟洛师妹读了一个多月书,说话咬文嚼字,你…累是不累啊?想你纪家,当年也是高门望族,满门儿郎也是武能提刀跨马,文能入朝为官,你怎就变书呆子了?”

真是气死他了!

认了个义弟,应该像他这样快意恩他才是,明明是游侠、是粗人却做起文章来。

自来弃文从武者不少,这弃武从文的却是少之又少,纪玄均居然做起了文人、苦读苦攻,怎不叫卢淮安啧啧称奇。

卢淮安不知道的是:纪玄均弃武从文,一心想入仕途,只因他想配得上心中的那个女子。她出身书香名门,祖父、叔伯及其父亲都是文人名士,而他也是因她才寒窗苦读。

卢淮安摇了摇扇子:“洛师妹在京北县莲花庄督促洛三师弟读书,你要不要去?”

纪玄均将书一搁,“我可以去?”

好像很久没见到洛俪了。

这些日子怪想的,可他不能流露出来。卢淮安警告过他,说洛俪是被皇帝瞧上的人,虽然卢淮安以为“皇上这条追妻路漫长,洛师妹多精的人啊,想追到手很难,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两人相爱,这似乎并没有什么难的。天下寻常百姓家,大多都是一夫一妻,也只有富贵人家才会娶妻之后再纳妾。

卢淮安瞪了一眼,“你若想去自然能去。带一个长随书僮上,一炷香后在大门外出发,把你的东西拾掇好,轻车简行,加快行程一个时辰就能到。”

六七十里,跑快些一个时辰足矣。

然,未时一刻,一行七八人抵达京北县时,卢淮安却寻了个客栈住下。

纪玄均心觉怪异,想问又止住了话,“大哥,莫非此地离莲花庄尚远?”

卢淮安一把抓住纪玄均的衣襟,低声道:“二弟,你没碰过女人?”

纪玄均不答,面色微红。

卢淮安伸手拍拍脸颊,“要不要大哥给你安排通房丫头服侍。”

纪玄均连连摇头,“男女之事,当情之所致…”

“当我没问,继续做你的和尚,别碍着大哥我快活。你自己去莲花庄,大哥不陪你。若有人问,就说是寻洛徘一道避暑、做学问的同窗。”

洛徘那么小的年纪,他可不小。

纪玄均觉得他的话怪异。

卢淮安不是陪他来京北县读书的?怎么到了京北县就不走了?

纪玄均话到嘴边又咽下,带了同行的书僮,赶着马车与人打听莲花庄。

“莲花庄在那边,近来在我们县名气可大了。”

被打听的是一个中年农夫,一提到莲花庄就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莲花庄来了个洛三娘,是洛子的嫡孙女,才华了得,在山脚下的赏莲亭办了免费女学,附近的小姑娘除了休沐日,几乎日日去,能读书识字,还教如何售卖家禽、鸡蛋,如何算账收钱,也教刺绣厨艺。我家隔壁黄大娘的小闺女去学了几日,会写自己名字,还会背三字经,可了不得。”

会读书识字的闺女,就凭这一点,将来说婆家也是一个优势。

洛三娘走到哪儿,就如一盏灯,能照亮哪儿。

问明方向,纪玄均赶着马车前往莲花庄,行了不到二里路,转过一道弯,瞧见一片荷塘,据县城中的老汉所讲,看到荷塘便不远了。此时未到黄昏,褪热之后,山风阵阵,一入山湾里面越走越宽,视野更为开阔,直往山脚下而下,过了荷塘就能看到一片树林,林间依稀可见人家、村庄。

一个年轻女子正静立林间,与二十多个姑娘讲授着如何烹饪做饭,正说着如何制作点心,讲的绿豆糕和红枣糕。

众人看到过来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个年轻锦袍公子,姑娘们齐刷刷扭过头来。

纪玄均抬头看着大门,望着那龙飞凤舞的行书——悠然别苑,字的风格一如既往的好,那墨宝笔迹依然是洛俪所写。

他揖了揖手,站在大门外高喊:“洛三爷洛徘住这儿吗?在下纪玄均,乃是洛三爷的同窗。”

沙二和一脸蒙懂,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纪玄均:“找三爷的?你等着,我让人去禀报。”

年纪虽小,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纪玄均揖手道:“有劳了。”

凉亭里的姑娘齐刷刷望了过来。

“杏花,庄子上又来了一位贵公子,长得甚是好看。”

“是从皇城来的吧?”

“一看就是读书人。”

厨娘正在讲如何做点头,因纪玄均的造访,姑娘们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大门里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小纪,是你啊!快进来!”

洛徘听说纪玄均来了,特意跑出来迎接,当初几个人一起读书,他最欣赏的就是纪玄均,读书刻苦,还不耻下问,不像杨玉积总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长姐客气几句,真以为考上秀才就是他自己的功劳。

纪玄均喊了声“洛贤弟”,“听我大哥说你在这里读书,想着与洛贤弟做同窗时,何等快哉,我便寻过来,还盼洛贤弟莫弃,容我在你家庄子上避暑读书,在下不胜感激。”

“好说!好说!只我住的院子还剩一间厢房,得劳你与书僮一起挤挤。”

“不碍事!多谢洛贤弟慷慨收留。”

林间的姑娘一个个伸长脖子,看着传说中的洛三爷将他的同窗领进大门,读书人都是十年寒窗,近来连常见的洛和平都看不到影子。只听洛二和很是得意地道:“我哥现在要陪三爷读书,早不比从前,在书房呢,没工夫与你们说话。”

村子里有两个同龄的小子,想找洛和平玩,被洛二和给说走了,又有两个以前暗恋洛和平的姑娘,越发觉得她们的眼光不错,全村子里这么多小子,就她们看中的那个能读书。

不多时,洛俪就听翠丝来禀,说纪公子寻到悠然别苑读书的事。

彼时,洛俪正在与素绻姐妹两个下棋,她执白子,姐妹二人执黑子,素缱苦着脸,仰着头看到身侧的素绻,“妹妹,这下哪儿,下哪儿?”

素绻指了一处地方,素缱落定一子,“下棋也累,我怎么也学不会,还是妹妹来下。”

洛俪问道:“三爷可安排好了?”

“已住到青松院,三爷做的主,让纪公子的书僮与杜家书僮挤一屋,纪公子单独住一屋。三爷说,暮食就不过念慈堂与姑娘共用了,他要留在青松院陪纪公子、杜公子,还说往后都在那边用饭。”

洛俪答了句“甚好!”又落下一子。

素缱埋怨下棋太费心神,打死也不想下,硬是把素绻按坐在椅子上,让素绻陪洛俪下棋。

洛俪道:“赏莲亭今儿下午的厨艺课也该结束了,唤厨娘回来备晨食。”

早上,洛俪说想吃鱼。

翠兰就让她爹摇着小木船,撒了一网下去,捞了二十多斤的鲜鱼上来,又让厨娘做了红烧鱼、水煮鱼片吃。主子们有,客人们有,就是别苑里头的下人也都有得吃。

厨娘的厨艺好,南北风味全会做,吃得沙家一家人也是乐呵呵的,直夸她的厨艺好。

近来,沙平丫突然对吃食感了兴趣,时常给厨娘打下手帮忙,未时二刻就与沙大嫂子一道在小厨房里预备食材,或是摘菜,或是洗菜、切菜,全都预备好了,只等厨娘回来下锅就炒。

黄昏,彩霞满天。

到了夜里二更变了天,两声破天响雷后,下起倾盆大雨。

雨转小后,蛙声三三两两,蝉声错错叠叠。蛙蝉之响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屋内宁静得有些压抑,山风吹拂着门的珠帘,亦摇动着门上的铃铛,传出一串珠玉落盘,像极梦里铃乐的声音。青花瓷瓶里,几枝荷花清香随风飘浮于空气,幽意暗生。绿幕墙上,刚接受了雨水浇灌的藤萝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因悠然别苑依山傍水,这里并不热,坐静后反觉凉爽。

然,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池宓原在客栈熟睡,迷迷糊糊间,却感觉自己被鬼压床,待有知觉时,浑身麻木无力,就似被定住了一般,她被人剥得不着一丝,而身上亦同样覆着一个不着一丝的年轻男子,正起起伏伏在她身上忙碌着,粗鲁而用力地啃咬着她的脖颈…

池宓嘤\咛一声,想要挣扎着把他推开,不想双手却抬不起来,清泪两行,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在京北县客栈之中就被人夺去了清白,而该死的她居然还会发出声声诱人的声音,待她恢复理智,恨不得咬舌自尽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