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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康微微一笑,“不必太介怀,这次的试题为父瞧过,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太过中庸的文章此次很难绽露头角。”

洛氏子弟的文章大多比较中庸。

第226章 捉奸2

洛氏子弟的文章大多比较中庸。

“你的文章像为父的风格,四平八稳,用词严谨,言辞精研,只瞧一遍读不出韵味,至少得看两遍,而考官阅卷,谁看两遍,都是看一遍的。”

洛俪在郁、林二位大人那儿挂上了名号,郁祭酒知道梁励是洛俪,林学士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二人肯定会留意“梁励”的文章,这多看几遍,韵味一出来,就不会被埋没,但四平八稳,太稳了,中庸了,就失了风格。

洛俪原想着靠着真本事获胜,结果又“作弊”了,文章是她的文章,却是借鉴了几个人的优秀文章拼凑修改而成。

*

三月二十五日,皇帝颁下纳妃旨意,着礼部准备册封大典,于三日后迎娶杨丞相嫡女玉梅为淑妃;同日迎窦国舅之女窦华浓为德妃。

三月二十八日窦华浓要入宫为妃,这会子,她还在外头游山玩水。

这与早前商量的一致,只要窦华浓入宫,抢在杨玉梅那个病秧子之前诞下皇长子,窦家就有法子助她在后宫站稳脚步,得拥权势。

窦国舅接罢圣旨,送走宫中宣旨太监,厉声道:“还站着作甚?三思,派人寻找华浓,务必要赶在三月二十八日把人带回来。夫人抓紧预备一下,三月二十八吉时送女入宫。”

窦夫人迭声应“是”,脸上含着笑,以前多少次,差点就将窦华浓许了旁人,就算失贞,名声不好,皇帝还不是要看着窦氏的权势上乖乖娶她女儿为妻。

宫中,皇帝、杨丞相与东锦衣卫指挥使聂志强正一处商议。

聂志强揖手道:“启禀皇上,臣已寻到窦华浓的下落,此女于昨日一早抵达应天府窦家田庄别苑休憩。”

皇帝阴厉地道:“若不是她,玉梅怎会变成如此的病弱模样。”

他握紧了拳头。

杨丞相最满意的就是皇帝这些年对杨玉梅痴情未改。

聂志强娶的是杨丞相的庶长女,若皇帝娶了杨玉梅,他们就成了连襟,更要手足相望,且聂夫人与杨玉梅姐妹情深。

皇帝因着当年窦国舅毒害他的事耿耿于怀,“聂大人,照之前的计划办。”

聂玉强应答一声“是”,嘴角掠过一丝快意。

三月二十七日,皇帝发生了一件大事:御前四品侍卫卢淮安带东卫锦衣卫在应天府寻得窦华浓,此女正在窦家的乡下庄子里与两名英俊男子淫秽。

窦家护院长为了抢人,与东卫锦衣卫大打出手,在应天府更是闹出了人命,被应天府知府报到了朝廷。

皇帝闻后龙霆大怒,指着窦国舅的鼻子大骂:“窦家就是这样教女儿的,淫/乱不堪,还敢引荐入宫!窦承嗣,你这是意图混肴皇家血脉!朕告诉你,再敢将这样的女儿配与朕与皇族子弟,你就是居心叵测…”

杨丞相想着自家女儿原是要做皇后的,被窦国舅指使女儿出来闹腾,害得杨玉梅年近二十还未出阁。窦华浓出了丑事,于他大有益处,怎么可能放过,领着保皇派一干臣子死命地弹劾。

更有臣子拿出证据,力证当年窦华浓在江南回京之时,在船上拘了几个英俊少年供其享乐,其间还有一个自称是受害少年母亲、弟弟等数个“人证”,悲苦不已地讲述窦华浓种种“罪行”。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哭道:“那日,我与哥哥在顺天府码头送我母亲、妹妹去钱塘走亲戚。突然,有一个衣着华美的少女过来,指着我哥说‘这美人儿我要了’…”

窦国舅原不信,可这少年将窦华浓素日作恶市井时的语调、模样学了个九成像,一些认得她的人全都信了。

“不由分说,一挥手就让同行会武功的女护卫将我哥强行拽拉上船。小子四下求助,虽有官府相助,怎耐船行得快,没一日就出了顺天府境内,自那之后,我哥哥再没回来…”

自有强抢民女的,这女子作恶,强抢民男还是少之又少。

杨丞相面露鄙夷,问那妇人道:“这位民妇,你有何冤屈,不妨当朝讲来。”

妇人连声悲啼大哭,“民妇是运河畔,在姑苏码头靠打渔为生的,丈夫得闲在码头揽些小活。民妇丈夫在姑苏码头是出名的俊男,虽然人长得黑些,可身体壮实。

那日他去码头替人搬货,因赤着长身,露了一身健壮筋骨,据当时与我丈夫一道的族弟所讲。那日有一艘大船靠岸,一靠岸,从船上下来两个武功高强的凶恶女子,自称‘我家姑娘瞧上你了,让你上船服侍’将他强行带到了大船。

待民妇听闻,大船已驶至运河中央,民妇摇着家中小船追了两日,没想后来就跟丢了。民妇天天在码头盼望丈夫回家,这一等就是五年,再没见过丈夫归来…”

窦华浓这都是什么喜好?看男人长得健壮,就以为美,硬是强拉上船。

这种女人,谁家敢娶,谁又敢要。

皇帝可是天下至尊,怎么可能要这种淫/乱之女。

窦国舅、窦三思父子肃冷着脸,没想到皇帝会当朝宣证人,还让吏部尚书、大理寺卿、杨丞相共同审理,文武百官俱在。当众打窦家的脸面,窦家女儿的名声更是被毁得干干净净。

一个船工趴在地上先是结巴,后来变大了胆子,道:“顺风号大船是应天府崔家的客货大船,既载人也拉货。那日有位华衣女子带着四位贵女打扮的女子前来码头,找到崔记商号的大管事,要求租用一辆大船,小的因会水又会驾船,被大管事与手下五个兄弟派上船…”

在他的细细描述着,去的时候窦华浓还算正常,回来时一脸怒容,将上船的三位贵女斥骂一通,言辞犀厉,更无情面。

“回应天府路上,但凡遇到了码头,贵女便要求靠岸。每次靠岸后,令身边会武功的护卫带一位男子上来,这一路停了六次,亦带了六个男子上岸。早前两日,只是她自己玩,后来她逼着同行的三位贵女享乐,说‘这美人我腻了,赏了你们。’有个满月脸的姑娘不愿,她就令护卫剥光此女的衣服,又与她灌药,逼着她与强抢的男子欢好…”

叹为观止啊!满朝文武听到了有史以来最荒谬之事,自来有逼良为女昌的,可从未有逼人失节玩男人的,真是奇闻!

第226章 捉奸3(四更)

叹为观止啊!满朝文武听到了有史以来最荒谬之事,自来有逼良为女昌的,可从未有逼人失节玩男人的,真是奇闻!

另一个船工深深一磕,“草民等有罪,因那满月脸贵女药后怒骂,那华衣贵女在怒,便…便唤了我等几个船工要了贵女。草民等见满月脸贵女生得美貌,生怕惹事,不敢不从,就只照华衣所言…所言…”

“上了那贵女”几个字没说,可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道那话里的意思。

洛康等几个清流臣子,满脸哀痛,还好那都是窦氏贵女,没想窦华浓如此心狠手辣,自己荒淫,还逼别人学她。

“华衣贵女对另两位贵女说,要么与她一样图个眼前快活,要么她就下令将她们赏了草民这种下贱船工。那两位贵女听后,就乖乖行事…”

满月脸贵女是谁?

众人在昔日琴、书、画三人里转了一遍,长有满月脸的贵女,可不就是嫁作刑部来姓官员的继室夫人邹雅梅。

群臣将目光一转,满是同情地看着刑部来大人,一大把年纪,娶了个与船上好过的女子做继室,更是被他当成宝贝一般宠了几年。

船工甲道:“后来近了应天府,那贵女生恐走漏消息,想要杀人灭口,我们领队的船老大便说,我们一行六人污了官宦贵女名节,照大赵律例是要获罪的,说我们为了保命也不敢说出去。

贵女这才勾唇笑道‘我不惧你们毁我名声,可是那六个人被我玩了,许会告发,如果你们把人从船上丢下运河,我便信你六人之话。’”

玩弄男人,事后还要杀人灭口,世间怎有如此女子。

将世间所有不好的言辞用到她身上也不算为过。

船工乙连连磕头:“草民等不敢不从,若是不照她的话做,她便要将我等一并丢下运河,我等虽会些水,可运河那么宽,谁能保住性命?”

船工甲亦是连连磕头,“请皇上恕罪,请各位大人恕罪,那女子如此恶毒,就算我等不做,她一样可以令身边护卫下手。我等为了保命,只能照她之言把六个抓来的男人丢到河里,事后…事后,她为感谢我等忠心,又将自己与三位贵女供我等玩乐一宿…”

船工甲说到此处,脸上面露几分回味陶醉表情。

窦国舅一声怒喝:“胡说八道,你…你们…”

船工乙争辩道:“我等句句属实,那华衣贵女的左乳之上有颗豌豆大小的黑痣,还有大腿内侧纹了一朵殷红的桃花。床笫之时,她一到快活时,会咯咯娇笑。”

整个皇城,谁人不知窦华浓笑起来的声音难听。

保皇派的杨玉梅,就曾与人说:“窦姑娘笑时像一物。”

有贵女和应:“像什么?”

“像我家乡下庄子的母鸡。”

杨玉梅落音时,整个贵女就笑了起来。

杨玉梅身边的侍女还补充道:“姑娘说得是,真的像极乡下的母鸡,尤其是刚下完蛋,咯咯唱蛋歌的母鸡。”

窦华浓笑声像咯咯唱蛋歌的母鸡,这件事就流传开了。

气得窦华浓险些昏过去,后来窦华浓为了反击,也用了一物来形容杨玉梅的笑声,说杨玉梅笑的声音像偷东西的老鼠,笑得小家子气,笑得鬼鬼祟祟。

窦国舅听这船工将窦华浓身上的特征大庭广众的宣扬出来,气得浑身发抖。

文武百官除窦氏派的,多是瞧热闹的,尤其保皇派的臣子完全一副幸灾乐祸。

全皇城谁不知道窦华浓的笑声难听,曾有保皇派的贵女借她的笑声讥讽过,可行到快活时也这般笑,大部分的官员面露怪异笑容,那是猥琐,更是遐想。

船工甲继续道:“满月脸贵女屁股上有一块褐色胎记,左背有两颗并排黑痣。又有一清瘦的瓜子脸贵女,肩上有一颗红痣,后背纹了只蓝色蝴蝶。”

他说的清瘦瓜子脸应该是当年的画才女,早已被窦国舅杀害,身上是否有此特征已无人证实。

船工乙道:“再有个唇角有枚小痣的贵女,身上白净,肚皮有一块火灼后的伤疤,后背还有鞭子留下的伤痕,臀部有一个月牙状的疤。”

唇角有小痣的,这应该是李秀妍,她的唇角便有小痣。

窦国舅大叫:“胡八乱语,尔等诬我女儿。”

聂志强唤了声“窦丞相”,正容道:“前日夜里,我等奉命前往迎接未来的德妃娘娘回皇城,赶到应天府青坡县窦家别苑,真是叹为观止,窦华浓居然与三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在屋子里欢好,我等乃是皇上的臣子,岂能容她如此蔑视皇恩!自要闯进去,而窦氏的护卫拦着我等不许,我等只好硬闯,当日亲瞧这一幕的还有应天知府,亦有同往带人的御前侍卫卢淮安!”

“见我等撞破,窦家便要杀人灭口,想杀了两个英俊少年,抓贼拿脏,捉\奸拿双,臣等已将这三位少年带到,窦国舅难道还要睁眼说瞎话,莫非你想否认,被我等拿住的荒\淫女子不是你女儿?”

皇帝厉喝一声:“带上殿来!”

不多时,三位俊美的少年被带上来。这三人各有特色,有貌如女子般姣好的,有强壮如牛的,更有一个看上去与皇帝眉眼有五分相似的。

皇帝怒火燃烧,窦华浓这是欺他。

真以为他不敢拿窦家如何?

窦华浓衣衫不整地被两名侍卫押上大殿,她扫了一眼,当即大呼:“臣妾窦德妃拜见…”

“贱\妇,就凭你也配做皇上的嫔妃?”喝斥的是窦国舅。他冲上去,一脚飞踹,狠踹在窦华浓的胸口,他好好的局,被皇帝此招给破了。

窦华浓惨叫一声,“爹,我是华浓,我是华浓…”

窦国舅怒喝:“你不是!我窦家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子。”

窦华浓痛苦地趴在地上,“爹,我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她呜呜痛哭,当人冲进来时,她吓了一跳。想着就算是她与池宪大庭广众做出那种事,只要她最好不愿意,也不曾有人为难她。

窦国舅揖手道:“请皇上发落不守妇道的贱\人!”

皇帝厉声道:“窦华浓失节失德,不配嫁予皇族,好在朕尚未娶她,朕就在窦氏派中挑一个知书识理,身子清白的贵女为德妃。”

窦氏派众臣的心思立时活跃了。

然,窦国舅道:“禀皇上,臣有一个嫡孙女,今岁及笄,美丽贤淑,可许予皇上为妃。”

“窦家的女儿…”皇帝想想又是一个窦氏女,面露不悦,“刑部章爱卿之女,西卫顾指挥使之女,我瞧她们倒比你窦家女儿有德。”

刑部章爱卿,乃是杨丞相的妻兄,只不知何故,几年前章大人的嫡长子中毒惨死在杨丞相府,故而杨、章两家生得嫌隙,已有几年不曾往来。

第227章 花豆传1

几年前章大人的嫡长子中毒惨死在杨丞相府,故而杨、章两家生得嫌隙,已有几年不曾往来。

被点名的二人面露感激,嫁给皇帝,就算他日保皇派、窦氏派翻船,也能保住荣华,正想谢恩,窦国舅揖手道:“臣之孙女定是冰清玉洁,绝不会辜负皇上。”

皇帝扬了扬头,“当真冰清玉洁,克守妇道?若真如此,入宫前,朕可得让嬷嬷好好验验。”

你说是,朕就相信!

着实你这女儿太出格了,朕很难相信啊。

皇帝又道:“章爱卿、卫指挥使两家再送两个贵女入宫,保皇派中亦选两个贵女入宫,着礼部择吉日着办此事,退朝!”

别人家的姑娘入宫,不用“好好验验”,就他窦家的要验,这简直就是打了窦国舅一记狠狠的耳光。

窦三思听闻自己的女儿要送入宫中,面上表情繁复,恨恨地看着地上的窦华浓,拂袖而去。窦华浓不自重,平白连累他的掌上明珠,这个幼妹就是被父母给骄纵坏了。

窦华浓此刻似回过味来,大呼:“皇上,妾身错了,妾身再也不敢,皇上…”

皇帝头也不回地携着高昌离去,不曾看窦华浓一眼。

刑部尚书揖手道:“杨丞相,你看这案子…”

杨丞相问窦国舅:“国舅大人、窦丞相,你觉得这案子如何了结?你女儿玩乐之后,还杀人灭口,这可是六条人命,照律是要斩首示众的。”

窦国舅意味未明地看了一眼,拉起窦华浓,厉喝一声“孽女”,这是他的女儿,除非他让她死,旁人谁能杀她。

窦华浓哀求着,哭啼着。

杨丞相道:“这是公然袒护凶手,我等去求太后做主,朗朗乾坤,就算是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窦氏女胡作非为,不能不管。”

不远处,卢淮安掠过一丝诡异的笑。

铁建章低声问道:“你想作甚?”

“阿俊教给我一些做生意的本事,他说生意无处不在。老铁,我们合伙做一笔生意如何?”他附到铁建章耳边低语两句。

铁建章大笑,“的确是笔不错的好生意。”

*

三月二十八日,宫中举行盛大的仪式,皇帝同纳二妃。

洛俪立在洛家书房院子里,远望着皇宫方向,纳二妃就办得如此隆重,若是娶后大婚,不知又是何热闹,即便隔了几里之外,亦能听到宫中飘出的喜乐声。

皇帝娶后也好,纳妃也罢,与她又有何关系。

就和前世一样,定下窦华浓之后,突生变故,最终纳了另一位窦氏女。而今日她方知嫁给皇帝的窦氏女乃是窦长庚的胞妹,今年年方十五的窦长安。这个自嫁入宫中到洛俪前世丧命,窦长安也未得到一天的恩宠。皇帝因为厌恨窦氏,也一样不喜她,最多就是去她宫里小坐片刻,视她为不祥、不洁之人。

皇城之中四处流传着窦华浓放浪淫\乱之事,更有人如同亲见一般地传说窦华浓在青坡青窦氏别苑内,一女同战三男的盛况,正在热头上,被宫里寻人的锦衣卫与御前侍卫抓了个正着,因此,皇帝不喜,换人入宫。

洛俪仰头:前世,窦华浓是什么原因错失皇妃之位,她不知道。但确实是在皇妃入宫前一天,突然换了人。窦华浓在接受现状之后,方才改为引\诱池宪。

前世的这个时节,她正在积极预备嫁妆,幻想着嫁给池宪为妻,丝毫不曾察觉到周围的危险与暗潮汹涌。

洛俪理清思绪,回到书案前,继续读着洛康推荐的书,偶尔不明白处,她会请教洛康,洛康诲而不倦,知无不言。

四月初二,素纱像只快乐的小燕子般跑了进来,“姑娘,听说皇城出了本卖得极好的书,就是贵了些。西府书房的侍墨说他要出去买书,小婢想去买一本回来给姑娘做学问。”

洛俪道:“找素绻取银子。”

“是。”素纱笑应。

侍墨,是西府洛径的侍读书僮。

洛康放了早前的执书、执画自由身,现在书房当值的是执棋,又有两个跑腿的八、九岁小子,只叫了他们本来的名字。

近晌午时,洛俪也不见素纱回来,回岁寒馆用晌午饭时,见素纱正在后院晾晒衣服。

洛俪问道:“素纱,你买的好书呢?”

素纱的脸一下羞得通红。

洛俪不解,面露疑惑。

素缱哈哈大笑,“这丫头,想去买好书讨姑娘欢心,哪里晓得哪是什么好书,根本就是脏人眼的东西。”

素纱恼道:“好姐姐,求你了,别再说了,我都快没脸见人了。我只听侍墨说外头有两家书肆的书卖得极好,说买书的都排着长龙似的队伍,早前一百纹一本,后来炒到一两银子一本,只当是好书,哪里晓得…晓得…”

打死她,她也不去买书了。

她当时就该多个心眼,一瞧那长龙几乎全是男子,其间也只得可数的三四个姑娘,个个还是作大户人家丫头打扮的,她就该避讳,哪里晓得排了许久的队,所谓的好书居然是妖精打架。上头画着穿得极少的男女,还有一个叫花豆的女子,画面不堪入目。

素缱神秘地道:“姑娘,皇城出大事了。听说窦国舅的嫡幼女,放荡不羁,啧啧,被人画成小人书卖,改了名儿叫《花豆传》。”

窦华浓,龙花豆,将龙字去掉,窦华变成花豆,这就是花豆传的来历。

素纱怒骂:“素缱姐姐,你没脸没皮,你说不看,你不看怎么知道?”

“我今儿出门了,我想去瞧会试红榜,还没张榜呢。街上到处传遍,连茶肆都有说书人在说《花豆传》,说某朝有个花相爷,年过四十生了一个嫡幼女,取名花豆,这花豆长到十六岁,听闻江南出美人,就说这美男定出自江南,带了四个自幼一起长大的贵女前往江南游玩,发现江南果然美男多,一路上看得眼花缭乱。回程之时,每到一处码头就抢一个美男,有一位贵女劝她莫行此事,她一恼之下把人丢运河淹死…”

故事里,隐去了窦华浓挑战洛三娘的事,只说她是为寻美男去江南。

第227章 花豆传2(六更)

故事里,隐去了窦华浓挑战洛三娘的事,只说她是为寻美男去江南。

“自己享用美男不说,玩腻了,就赏给她交好的三位贵女,最后要回皇城了,下令将六位美男丢运河淹死。船工怕死求情,逼了船工将他们丢下去,最后又让几名船工服侍她与三位贵女…”

素绻从外头进来,素缱正在讲故事,“姐,你好意思讲?”

“这都是外头讲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被抢了美男的人家都上告刑部和大理寺了、杜姑娘那边肯定有消息,我不信她没听到。”

素绻连啐几声,“莫脏了姑娘的耳朵,快别说了。”

素缱不明白了,外头说得,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说。

《花豆传》说的是就是窦华浓的故事,听说小人书都画着呢,男人们喜欢看,所有人都挤在两大书肆门前求购《花豆传》的小人书,还有人说,这是第一册,以后还有几册会陆续上市。

窦华浓因其出格的行事作风,成为大赵有史以来,第一淫\女\荡\妇。

四月初三,会试放榜。

洛俪没去,素缱一大早就跑去瞧榜,这几日,素缱动不动就去贡院、皇城门口看红榜。

梁娥眉带着杜海珠、郁亦菡到洛府叙旧。

几个人正说到窦华浓的事。

郁亦菡骂道:“这种女子,就是我们女子中的败类。”

梁娥眉不轻不重地道:“又不是我们清流的,那是窦氏派贵女。”

杜海珠道:“我听说,近来窦氏派中与窦华浓走得近的贵女都被人退亲了,啧啧,窦华浓有把玩腻的东西送朋友的怪癖,与她交好的贵女谁敢娶啊?”

《花豆传》的影响力巨大,只几日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市井三岁小童都知道“皇城出了个女采花贼,专糟蹋美男”所以长得好的,不能轻易出门,否则要被采掉。

女采女贼,采的原是美少年。妇人们为了哄自家的幼子,免得小孩子被人牙子拐了去,就说“花豆来采美男了,乖儿子长得这么乖,小心被她采了去。”

总之,在妇人们的嘴里,花豆成为一个长着青面獠牙专吃小孩子的怪物。

近墨者黑,但凡有脸面的,也不敢娶这样的贵女,宁可娶个小门小户却贤惠淑德的,万万也不敢娶那样的女子。

梁娥眉很八卦地道:“我听人说,太后很震怒,责令窦家尽快把窦华浓嫁出去。”

郁亦菡道:“她还能嫁得出去,有脸面的都不敢娶。”

梁娥眉摇头晃脑地道:“不是早前有个皇城书院六君子的池宪,与她有…有过那什么的吗,听说窦家要把窦华浓嫁给池宪为妻。”

早前池家想娶,窦家不允。

现在池家不想娶,窦家却非让娶。

窦家想把窦华浓这个烫手的山芋早些抛出去。

洛俪立时来了精神,她可是好早就想把池宪、窦华浓二人给打包凑对儿。上回在报国寺出了事,窦华浓推了一个与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丫头出来,硬说报国寺里的人就是那丫头。可这会儿不一样,事闹到了议政殿,满朝文武皆知,三派人更是明明白白,人证、物证俱全,窦华浓更被皇帝跟前的御前侍卫抓了正着,想抵赖也不成。

梁娥眉道:“窦氏派贵女以前在皇城耀武扬威,这下好了,只能藏好尾巴做人,与窦华浓交好的那几个,全被退亲。男方说什么也不娶,还有两个许的是表哥,也被退了…”

人言的力量,无论其真伪,可所有人都会相信那就是真的。

《花豆传》一出来,更让世人相信那是实实在在的真故事。

即便上头用了杜撰的人,杜撰的朝代,可就是在影射窦华浓。

郁亦菡加了句:“我还听说,四贵女中的邹雅梅,嫁给刑部官员做继室的那个,啧啧,被夺了理家之权。那位老大人一气之下纳了两房侍妾,扬言要将她降为侍妾。邹雅梅怕被休,又怕降为侍妾,近来乖乖的,不敢出门,更不敢见窦华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