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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太后能在明和帝跟前说得上话,那也是登上贵妃宝座之后,彼时她膝下已有两个皇子、一位公主,而大皇子、五皇子与二公主皆是她所出。

前些日子,窦氏派要选贵女入宫,被窦华浓闹出贺兰夫人与窦国舅的丑闻。此事传出,太后打算借洛俪的风头压下窦华浓的丑闻失败。窦氏丑闻再度成为皇城一带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窦氏贵女无人敢娶,即便大家都是窦氏派,却互相嫌弃。窦氏派的贵太太们转而求娶保皇派、清流贵女。

清流小吏官员们,生恐嫡女与窦氏派扯上关系,但凡家有十二岁闺女的,几乎在短短半月之间先后订亲。

郁亦菡、林敏、杜海珠现下皆已订亲,除杜海珠许的是亲娘的娘家侄儿,郁、林二人未婚夫都是清流中此届得中进士、同进士的琼林、皇城学子。

在窦氏贵女丑闻上议论一阵,林敏又道:“早前的兵部侍郎顾英被贬往肃州任知州…”

原想嫁女儿给皇帝,却因女儿不洁,落了个欺君之罪。若不是他是窦国舅的女婿,只怕要杀头。

郁亦菡道:“我听说顾英去西北赴任,顾夫人、顾勇都没同去,只挑了两个年轻美貌的宠妾带着庶出的三个儿女同行。”

前世的顾英也是这时节去了肃州,后来依稀听说死在任上,顾英失势之后,顾夫人、顾勇母子成为窦家的弃子。

窦夫人原对顾夫人不喜,本非她所出,若非所嫁的顾英还有些才干、权势,她就早弃了顾英。现下,顾英帮衬不上窦府不说,还拖了窦家后腿,哪里会让她满意。

洛俪听到这里时,心里好奇的是:池宓会如何?以她对池宓的了解,池宓可不是什么高洁之人,她爱慕荣华富贵,否则前世不会处心积虑地想做琴王妃。

今生的池宓,因卢淮安从中作梗,先是***“匪贼”,再是失节于顾勇。顾夫人嫌她行事不端,只能为妾。窦华浓同样失节,且声名狼藉,依旧能作池宪的嫡妻。池老太太素来精明,在这等情况下还让池宪娶窦华浓,可见定有谋划与算计。

池宪也会谋划,怎会让池宓跟一个无权无势几乎将成弃子的顾勇为妾,要做妾,怎么也得跟一个有权势的。

洛俪不由勾唇一笑。

梁娥眉不解地看着洛俪,“妹妹笑甚?”

洛俪道:“去年报国寺内,窦华浓池宓二女算计我。窦华浓以为推出一个丫头顶罪就能皇妃,不曾想,她最后还是嫁了池探花为妻。而池宓早早就嫁了顾勇为妾…”

梁娥眉啐了声“活该”,谁让她们要害人的,最后害人害己。

一切,都与前世有所不同。

她是否亦要放下心中的怨恨,为自己而活?

每一次问及,她的答案都是“不能”。

她的重生是为守护家人。

窦氏派还在,她便不能掉以轻心;保皇派亦敌友难辩。

*

五月十六日,洛俪携着吏部任命文书到翰林院报道,后由翰林院侍讲学士林大人带着洛俪、沐子轩到御书房当差。从即日起,二人是皇帝在御书房的侍读、侍讲文官。

大赵没有女子官袍,洛俪穿的是男子袍服,眉心贴了一枚银钿遮住胭脂痣。前朝议事,通常能进入朝堂的乃是各部院五品(含正五品)以上官员,洛俪与沐子轩正巧是从五品文职,不在入朝议政。

林大人将他们领到御书房后,去了议政殿。

洛俪看着御书房挂的字画丹青,除了前朝名家手笔,还有当朝洛瑞、郑文宾二人的墨宝,她看得很认真,洛瑞的乃是一幅《赵明祖皇帝碑帖》,字字如游龙飞凤,刚劲有力,气势浑厚,这样的风格,即便熟知洛瑞书法的洛俪还是第一次看到,但起笔之势,结尾之锋,确实洛瑞一惯的风格。

沐子轩立在洛俪身侧,“这是洛师祖的书法…”

他与她同中状元,又与她同入御书房当职。

冥冥之中,是不是说他与她是有缘的。

沐子轩自来温文尔雅,即便有万千心事,也能掩藏得很好,但近来神采奕奕,在相识之人的眼里,少了谪仙之气,更像凡尘男子。

燕越评价道:“沐子轩终于像个正常人。”

唐大满说“我以为他无喜无悲,听闻中状元,虽脸上瞧不出,可眸光里的喜色难掩。”

他欢喜的不是得中三甲,也不是终入仕途。

洛俪道:“我第一次看到这种风格,这幅碑帖有一种悲愤傲然之气,应该是明祖皇帝仙逝不久我祖父所写。祖父的书法就如小画仙的丹青一般风格多变,集大地山川之风入书,采天地之灵气融画,这便是书画的最高境界。”

洛俪的目光移到一侧的丹青上,是郑文宾绘的《盛世清明图》。只一眼,洛俪就能辩出小画仙的风格,细腻、清雅,繁华热闹又清宁美好。

纵观当今天下,也只有郑文宾能做到。

郑文宾对画作要求严谨,情感细腻,他的严谨就如洛瑞一生绝不让不满意的画作流到世上一般,这也间接影响到了洛俪的严谨风格。

洛俪唇角含笑,问沐子轩道:“沐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来御书房来读书,其实是想让我学习世间最顶尖的书法丹青,通过欣赏再到提升自己的才华?”

沐子轩一脸愕色。

御书房外,皇帝静静聆听:沐大哥,她唤沐子轩叫沐大哥,她还有多少个大哥?叫自己“夜大哥”,唤卢淮安“卢大哥”,甚至他还知道,她在人后唤梁俊为“梁大哥”。

他之于她,并没有任何特别。

他将她遣到御书房当差侍读,她以为他是让她来学习的,他会这么好心?他是想放在眼皮子底下,好与她“日久生情”。

高昌正要通禀,皇帝抬手打住。

洛俪自以为是地道:“我觉得这应该是夜大哥的本意,看我太得意,太自以为是,让我来御书房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书法大家、丹青大家。”

她果然自以为是!

他让她来,是为了办差。

她一落音,指着一幅字画道:“哇,是前朝程长龄的书法,一代名相,史诗乐谱《沉浮》的作者之一。我祖父藏有他的墨宝,不过不如这幅。《强国策》是程长龄赴科考时会试夺魁的文章,文笔惊才绝艳,周高祖更视其为天下第一才子。”

第235章 旱灾(三更)

洛俪沉浸在书法的世界里,“一举成名的文章,权势颠峰时的书法,当能惊艳天下。程长龄不仅文章绝顶,书法亦是独树一帜,不愧是前朝的书法大师。”

皇帝轻咳一声,迈着八字步进入御书房。

沐子轩揖手高呼:“臣沐子轩恭迎圣驾!万岁万万岁!”

洛俪抬着手,嘴里道:“沐大哥、夜大哥,你们忙,我很安静的,我有书法丹青欣赏,保管不吵不闹。”

皇帝双眉微挑:臭丫头,还真当自己是来御书房鉴赏书画,学习书画的?

洛俪回眸一笑,明明男装却有一种别样的英姿风华,瞧得皇帝双眼发直。

高昌心里大叫:以前皇上看着一幅画影发呆,现在是瞧着真人发愣,这是要一头栽在洛三娘身上了。

皇帝恼道:“洛三娘,你还真没规矩。”

“规矩?”洛俪回过身来,“向沐大哥一样地跪拜参见,这里都是自家人,那么麻烦作甚。夜大哥放心,如果有外人在,我肯定行礼。”

皇帝怒喝:“你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

“你啊!”洛俪嘟着小嘴,心里暗道:不就是行礼吗,我又不是不会?她提起官袍,学着沐子轩的样儿,“微臣洛俪恭迎圣驾,万岁万万岁…”

不行还好,这一行礼,皇帝脑海里想的是:臣妾恭迎圣驾。应该是娇滴滴,软绵绵的声音,不是这样木讷僵硬的呼声,还不如不叫,一唤他,他浑身都不舒服。

皇帝摆了摆手,“得了,下次没旁人,你爱怎样就怎样?”

洛俪笑眯眯地问:“真的?”

“嗯。”

洛俪抬抬衣袖,肃然静立,“你们办自己的差,我看我的书画。”

还真当自己是来玩耍、学习的。

皇帝移到龙案前,取了一本奏章,看了一半,抬眸看洛俪,她盯着书法能瞧很久,右手微抬,摆出宛似握笔的动作,手腕缓慢移走,似在用笔模仿《强国策》上的字。

沐子轩坐在皇帝龙案旁边的玉案上,高昌将一撂奏章抱过来。

皇帝道:“子轩,从即日起,你就帮朕摘抄奏章,每一份都摘抄成最精简的话,制成小笺,将纸笺夹在奏章内一并交朕批阅。”

沐子轩应声“是”。

皇帝原想指使洛俪,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他高看了她。洛俪嘴上说得好听,摆明就是来偷懒,还说要帮他,他原也没有真要她帮忙的意思。只要她在他眼皮底下待着就好,不要对别的男人动心,也不要跟别的男人跑掉。

一上午,皇帝在批阅沐子轩送到案前的奏章,许是因为多了一个帮手,看奏章也不用看完,只看上面两三句话的要点,皇帝批阅得很快。以前批阅一份,现在能处理四份,他时不时看着洛俪,她还在那儿虚空练字。

皇帝指了一下,“给她预备些上好的笔墨,让她在纸上练吧。”好似他多小气,舍不得给她纸砚用似的。

洛俪笑应了一句,“夜大哥真好!”

皇帝哭笑不得,让她习字绘画就叫好?

洛俪又加了句:“夜大哥再赏一个火盆。”

皇帝道了句“给她。”

她还真不是当差的,真是来学习的。

站在案前对着程长龄的《强国策》练书法,写的都是上面的一句话,反反复复的练,形似而神不似,字是程长龄的字,风格却是她自己的,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练,苛刻而又严谨,最后写好了一句,比对着程长龄的字,兀自欣赏,兀自含笑。

皇帝踱步到她身后,指着“富国当重农耕,强国当先强兵。”中的“农字”,“这个字,写得略显小家子气。”

洛俪拿着手里的纸,“夜大哥也会鉴赏,我瞧了大半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个‘农’不妥。”

皇帝恼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会玩乐?”

“不是,你在我眼里没有乐而是玩。”

皇帝不解。

洛俪道:“你照镜子啊,你脸上像别人欠了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拉长着脸,一点喜气都没有,这不是明摆着的事。”

皇帝恼道:“那是被你气的。”

“我洛三娘乖巧温顺,今儿从进御书房,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打扰你和沐大哥,我几时气你了?”

他敢困住她,她就能和他胡搅蛮缠。

她继续扮软萌可爱小姑娘,让他就算再强悍,犹似一个铁拳打在棉花上,不疼不痒,任他拳头是肉做的还是钢铁所铸,她是拿主意做一团棉花。

皇帝道:“我让你参加科考,是来御书房侍候笔墨的?”

洛俪很是纳闷的道:“我可是在为夜大哥省银子,你怎么不体谅我的苦心。”

“你给朕省银子?”

他真是不解了。

他的银子何劳她来省。

洛俪扬了扬下颌,“我洛三娘的书法多衿贵,一字千金,我要是跟沐大哥一样在每份奏章里抄一份纸条,夜大哥得付多少润笔费。我祖父说了,他与小画仙的墨宝之所以精贵,乃是因为满意的作品太少,所以为了我的书画不出残品,我绝不会让自己的笔下有残品,处理残品一定要狠,要果断,丢到火盆里烧掉。”她理直气壮地道:“处理朝政,本来就是你们的男人的事,让我来干这种差事,夜大哥真的觉得妥当?”

皇帝若有所思,想到当年的窦太后不就是从帮明和帝批阅奏章开始的,“后/宫不得干政。”

“夜大哥,是女子不得干政。”

明明是后/宫。

皇帝将洛俪看成自己的女人,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对自己动心。

沐子轩拿着一份奏章过来,揖手道:“皇上,这里有一份奏章,顺天府知府代梁州知州请奏,说西北前年冬至去年秋天,雨水极少,黄河水位下降;去年冬天至今,虽下过几场雨,却雨时短,只打湿了些许尘土,不足以播种。黄河两岸的百姓可以引水灌溉,可离黄河较远的县今岁开春无法下种,也至地里毫无收成,现十户已有七户断粮,恳请朝廷拨粮赈灾。”

皇帝接过奏章,移到龙案前,“受灾最重的乃是甘省一带,秦省与甘省接壤两州亦有影响。顺天府远居江南,而他却代梁州知州请求赈灾?”

第235章 旱灾2(四更)

皇帝接过奏章,移到龙案前,“受灾最重的乃是甘省一带,秦省与甘省接壤两州亦有影响。顺天府远居江南,而他却代梁州知州请求赈灾?”

沐子轩揖手道:“回皇上,秦甘大都督是窦氏派的人。”

皇帝指着奏章:“据顺天府知府所言,从三月至今,西北甘、肃、梁等地知州数次递折请求赈灾,奏章送出之后犹如石沉大海。梁州知州迫于无奈,只能请求顺天府汪知府念在同届之谊的情份上帮忙陈情,可朕从未看到西北请求赈灾的折子。”

奏章未递到皇帝案前就被人给截了。

顺天府的汪知府替梁州知府代递奏章,如此种种着实古怪。

洛俪在皇帝唇角溢出的浅笑中看到了一抹算计与阴狠。

她收回探究之心,继续习字绘画。

沐子轩道:“禀皇上,近日皇城之内多了一些乞丐。”

皇帝问道:“是西北灾民?”

沐子轩道:“长此以往,皇城的安危…”

皇帝的近侍皆出自龙影司,皇城守将是从龙影司出去的御卫高飞。锦衣卫东、西两卫握在保皇派的杨丞相与窦国舅手里,一个是杨丞相的女婿任指挥使,另一个是窦国舅之子窦三思。

洛俪看似在练字,实在静默地听他们说话。

有些事,她不想插手,譬如政事。不是不能插手,只是不想,万不得已时,她会说出自己的想法。女子干政历朝历代都是大忌。

皇帝在这次旱灾天劫之中,看到了属于他的机缘。

皇帝最大的对手不是窦国舅,也不是杨丞相,而是宫里的窦太后。

窦太后才是其间的关键。

洛俪以前讲窦太后乃是上天下凡历练的牡丹花仙,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至少现在的窦太后没以前那么贪恋权势,前世想到这个法子糊弄窦太后的乃是来自昆仑太虚洞的太虚道长。

皇帝道:“朕令人将乞丐驱逐城内,可允许他们在城外活动。”

一味驱逐必不是长久之计。

沐子轩道:“皇上,何不鼓励皇城大户开设粥棚。”

乞丐原是灾民,亦是皇帝的子民,皇帝应该保护他们。

皇帝对着外头唤了声:“梁俊!”

梁俊进入御书房,难掩好奇地扫过沐子轩,目光在洛俪身上停留片刻,“微臣在。”

他一早猜到皇帝到洛俪的安排,沐子轩出现在御书房出乎他的意料。

“传朕命令,让皇城守将高飞将城中乞丐驱送至城外,皇城四大城门从即日起加强戒备,西北灾民不得轻意进入皇城。”

西北出了问题,皇帝自要拿窦国舅问罪。

梁俊领命而去。

皇帝看着专心致志的洛俪,“洛侍读,你以为如何?”

“皇上说的哪件事?”

洛俪手里的笔微顿,只片刻,又继续习字。

“粥棚、西北灾情。”

洛俪搁下笔,看着重新修好的“农”字,“现在这字如何?”

皇帝微眯双眼,“大气。”

洛俪勾唇一笑,挥着笔继续写了“富国当重农耕,强国当先强兵。”写完之后,这才慢吞吞地:“皇上想鼓励开粥棚,这等大事,领头之人很重要,要么是皇族,要么得保皇派的杨家要领首。”

她没提自己,也没说洛家,为何建议先是皇族,这是要为皇族赢得天下人心;她建议杨家,恐怕是替后/宫杨淑妃赚贤惠之名。

杨玉梅乃是皇帝心坎上的人,数年前为救皇帝,在宫宴上替皇帝饮下一盏毒酒,自那之后,她在皇帝心目的地位步步上升,从寻常的君王、臣女,变成了彻哥哥、梅儿妹妹的青梅竹马。

那一份情,可托生死。

那一份依恋,非寻常人可比。

洛俪继续道:“西北灾情,朝廷想赈灾,国库又有多少银子、粮食。各地的赋税,有的好些年没交,有的索性就不交。”

自赵玄祖皇帝时的宁史之乱后,皇权分散,而各地世族名门更是带头不交税赋,各地病症诸多。

“国库的钱粮赋税多是江南一带征收上来的,这一笔钱粮是用来支付军饷、文武百官的俸禄。军心要稳,民心亦要稳。眼下亦只能先开粥棚。”

在必要之时,拿下罪魁祸首,重惩西北旱灾的元凶安民心。

洛俪能想到的,皇帝又岂会不知,她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守护自己的家人。

而他的很大,大到整个江山社稷,大到要守护天下百姓。

她与他不同,不同于他们的心胸,不同于他们守护的对象。

他的爱,给了皇权帝位,亦给了天下苍生、黎民。

而她的爱,给了自己的家人。

“西北百姓是朕的子民,国库的钱财粮食都是用来赈灾子民所用。”

洛俪微阖双眸,似在苦思,她想的是前世,今年六月,也就是下个月,会有越来越多的西北灾民涌入应天府、皇城一带,而西北更是发生了民变,哀鸿遍野,天下人都在骂窦国舅蒙蔽圣听,隐瞒西北灾情。

因着这儿,应天府、皇城也发生了小规模的灾民暴/动,但因两地官府得力,很快就压了下来。

前世时,皇帝鼓励大户开设粥棚,却没有派人去西北赈灾,反而把银粮拨付给兵部,以安三军将士之心。

当时,洛俪不解,曾问池宪“皇上怎重兵而轻民?”池宪却道“这正是皇上的高明之处。”

洛俪忆起今日所闻之事,方才明白,秦甘两省大都督乃是窦国舅的门生,为什么要压下西北灾情,又缘何最后闹得这么大,分明是有意为之。

“皇上怎知不是窦国舅的一步妙棋?西北的灾情如何,灾民又如何,皇上高坐朝堂却被蒙蔽视听,无法得晓真实情况。

一旦贸然开仓赈粮,若是西北发生民变无法收拾,皇上要派兵平息战祸,三军将士没了粮草,又当如何作战?既然窦国舅有胆子蒙蔽圣听,就得有胆子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洛三娘以为:防攻为守方为上策,一要防窦国舅,二又要借此事攻击窦国舅。守,则是指保住能安天下的三军将士。

洛俪正与皇帝想到一处。

沐子轩想着开仓赈粮之事,没想洛俪已经想到窦国舅可能另有阴谋。

第235章 旱灾3(五更)

沐子轩想着开仓赈粮之事,没想洛俪已经想到窦国舅可能另有阴谋。

如果窦国舅隐瞒灾情不报的真正用意就是激起民变,逼皇帝开仓赈粮,却在开仓之后压不住事态,而窦家就会有可趁之机。

一旦发现民变,不能尽快安抚,就会发生成兵祸,待那时,天下生灵荼炭,将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

外头,传来卢淮安的声音,“微臣卢淮安有要事禀报皇上。”

皇帝道了声:“进来。”

卢淮安走近,神态表情与梁俊有得一拼,他压低嗓门,“启禀皇上,西北出大事了,新任肃州知州顾英,在西北民变之中给活活打死了。”

顾英带着两房宠妾与庶出儿女前往任上,入甘省境内不久,有官员迎接、奉承巴结,被人知道他是窦国舅的女婿,下榻驿馆之时,被无数灾民围困驿馆,待他听到声响想冲出来,周围火光冲天,厮杀声震动穹宇。

有人跃过高墙,挥起宝剑,顾英虽亦会武,却不敌对方来势汹汹,最终身中数剑,倒在血泊之中。

顾英的两宠妾与儿女被激愤的灾民诛杀于驿馆,最后放了一把大火,将顾英烧成了灰烬。

皇帝问道:“顾夫人窦氏与其子顾勇并不曾去西北?”

他是恨不得窦氏与顾勇都死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