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吱呀’

习惯早起的破晓正好开门,屋内,顾晚灯正在梳洗,按理说他们是起来最早的人,今天乔凤怎么这么早?平时都会再等一小时她才会过来的,主要是宝宝们比较爱睡懒觉,见她双眼通红好似也猜到了什么:“进来吧!”

乔凤拉过墨儿道:“他来给你道歉了!”

“娘…对不起,以后墨儿再也不光屁股到处跑了,我可以回去了吗?”还想再去睡会,真的好困。

乔凤尴尬的继续道:“墨儿,你不是有话和你娘说吗?快说啊!”

“啊?什么话?”宝宝疑惑的仰头,今天凤姨这是怎么了?

破晓也很是不解,拉过乔凤到床边冲宝宝们道:“你们回去吧!”

“好,我们走!”拉过同样精神不振的扶影飞也似的逃离。

屋子内的气氛变的诡异,乔凤吱吱唔唔道:“是墨儿…一大早说想和你说知心话,所以我…!”

破晓先是和顾晚灯面面相觑,后听乔凤口气很是断断续续就打断道:“好了乔凤,你知不知道你最不擅长的就是撒谎?说说,到底什么事,我一定帮你!”不帮谁也不可能不帮乔凤,即便没有曾经她为了墨儿连续喂了一个月的血她也会帮她,这个女孩无怨无悔的伺候了她七年,早就把她当亲姐妹了。

顾晚灯坐在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乔凤看看顾晚灯又看看破晓,最后低垂着头绞着手指道:“想请顾神医救救淼水!”

“封一去找过你了?”破晓瞬间冷下脸来,她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乔凤之口,鼻子一酸,这个傻丫头,居然说要救淼水,真是不敢想象。

“嗯!”

“那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在破庙被害,就是淼水一手策划?”

乔凤倏然抬头,瞳孔放到了最大,带着惊震:“你是怎么知道的?”不可能的,淼水不会那么做的,不会的,一定是破晓搞错了,再怎么说她和淼水也是有血亲的,不可能的。

破晓抓过好友颤抖的双手叹息道:“你忘了,宝司部落曾经大力招兵,所有健全男丁都得参军,我也是无意间听到几个将士在讨论你,讨论他们在破庙里如何疯狂,容貌和你形容的几乎一模一样,我杀了他们,这事我不想你知道,所以没有宣扬,乔凤,骗你天打雷劈!”

表情异常认真,这事她确实没撒谎,会影响乔凤的声誉,怎能大肆传扬?这也是为何她不救淼水的原因。

“不可能的…破晓呜呜呜你不要骗我呜呜呜不要骗我呜呜呜!”疯狂的摇头,泪花再次从红肿不堪的眼内滑出,不可能的。

“一直以来,我什么事骗过你?”

“呜呜呜呜!”

顾晚灯似乎明白了她们说的是什么,默默的当好听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后拿过一杯茶轻抿,一副听不到的样子,而耳朵却高高竖起。

“呜呜呜呜不会的…。呜呜呜呜!”

到最后,女孩张嘴嚎啕大哭了起来,那么的凄惨,破晓搂过她的身子,轻轻安抚,本想将这件事埋进黄土的,真的不想在乔凤面前提起,只是怕她做傻事,到最后追悔莫及。

不知道哭了多久,乔凤才从破晓身上离开,木讷的盯着地面擦着眼泪:“破晓!我现在真的别无所求了,只求你帮帮封一吧!”

女孩面无表情,很是虚弱,令破晓头疼不已,不可思议的望着好友,傻女人,怎么会傻成这样?你做这么多他看得到吗?他看到你哭了吗?看到你为他等了一年多吗?看到了你为他肝肠寸断吗?

苦恼的望向顾晚灯,见男人迅速转过头假装听不见就眯眼道:“别装了,你能治好她吗?”

某男嘴角抽搐了两下,冷冷道:“以前没有,现在倒真有,花柳这种病本就是不治之症,向来得此病的无一生还,且传播性强烈,要治好就得用我们剩下的所有血灵芝,血灵芝有停止血液循环的功效,在这期间,她会假死,继而可清除身上所有病菌,不会渗入血液!”

“所有的血灵芝?”破晓夸张的惊呼,最关键的是要清除全身的毒素,那不是要顾晚灯去触摸那女人的身体吗?拒绝道:“乔凤,对不起,我真帮不了你!”

乔凤起身走到屋中央,‘噗通’一声跪在了两人面前,抽泣道:“你也听到了,传播性很强烈,封一天天守在她的身边,一定会传染到的,破晓,算乔凤求你了,看在当初我救墨儿的份上,求求你了…求你了!”最后开始磕头。

破晓吓得弹跳起来,大力搀扶起乔凤责备:“你有病啊?为了一个几乎都忘了你的男人,来下跪?乔凤,你怎么这么懦弱?那可是淼水,你真的没有不甘心吗?”天啊,谁来告诉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求你了!”乔凤不断的祈求,至于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可老天爷就是喜欢让她活在痛苦之中,自小失去父母,无人疼爱,住在淼水家也是寄人篱下,终日被她欺负,好不容易碰上一个真正心疼她的破晓,又被人轮着奸污,等伤口正在愈合时,又走进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一辈子,从不知道何为光明。

只知道默默的付出,从来不要求回报,好似一辈子都在为他人而活,现在想想,从来没想过将来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你都这样说了,我又能说什么?乔凤,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爱的,要爱也要爱一个值得爱的,封一确实是个好男人,可世界上这种好男人也不是就他封一一个人,希望你回去好好想想,淼水这里,我们一定帮你,回去吧!”真怕她会晕倒,哎!要是她的话,一定会去将封一爆打一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送走好友后便若有所思的坐进椅子里,不言不语,闷闷不乐,要她救淼水,这真比杀了她还难受,若不是曾经那笔恩情在,她真想立刻过去给那女人一刀。

顾晚灯见女人表情很是凝重便点头道:“你去叫他们准备一下,既然要救,那就越快越好,血灵芝就一株,莫要染指上那个…封一!”

“恩!”

大堂内,破晓犹豫的望着的淼水和封一,还有楚剑离,想着淼水曾今勾引顾晚灯之事,这始终是心里的一根刺,现在倒好,自动送上门了,斜睨向身后的顾晚灯,不是她小气,任何一个男人女人都做不到吧?

不断的告诉自己,医者父母心,接生的医生不都有男人吗?且许多妇科都是男人主治的,沙哑道:“淼水,我真的不想救你,真的,是乔凤…是她跪下来求我的!”

闻言,封一和淼水同时愣住,特别是封一,冰冷的眼里有了愧疚。

“是…吗?”淼水口齿不清,显然对乔凤跪着求破晓救她很意外,更有着不敢相信,可能那件事她还不知情吧?所以看在血缘关系上…

“那件事她知道,我们都知道!”破晓好似看出了淼水在想什么,直接道破。

淼水惊讶的仰头,尴尬道:“哦…那替我谢谢她!”目光有些闪躲,仿佛不敢去看任何人,心里过于震惊,怎么可能?既然知道,为何那女人还要救她?她不是巴不得她死吗?回想着曾经的种种,从来不知愧疚为何物的她,此刻心中尽然莫名的有些想哭,到头来,竟然是自己亲手残害过的人来救了她。

忽然想逃离,不想接受这种恩惠,奈何世界上,除了顾晚灯,真不知还有谁可以拯救她,真的不想死,很怕去九泉下面对父母,这身子怎么有脸去见他们?

封一感激的快速拉着淼水跪地道:“多谢上官将军,顾神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楚剑离伸手放在鼻翼下轻咳道:“既然顾神医都来了,是这样的,曾经不是问你要过一粒忘魂丹…!”

“这是解药,我们进去吧!”好似已经算到男子会问他要解药般,取出早已准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解药送了过去,后拉起淼水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里屋,俊颜上有着伤痕,虽然知道此事是迫不得已,但被心爱的女人这样交给另一个女人,还是不舒坦。

“顾晚灯!”

步伐顿住,因为那三个字带着哭腔,所有的苦恼瞬间消失,转头笑道:“你来当把手!”

“好!”破晓喜出望外,赶紧跟了过去,抬手擦擦眼泪,她真的很不想的,非常不想他去看任何女人,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去帮忙,真的好开心。

大手宠溺的抹去女孩剩余的泪花,傻瓜,不过还算欣慰,当然,这种大型医疗是尽量不让人在一旁捣乱的,不过不想这个女人在这里胡思乱想,还是让她在一旁比较合适。

封一和楚剑离却看到了两颗心紧紧相依在一起,心灵相通一样,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

幔帐内破晓满头大汗,用布匹遮挡住了淼水的隐私部位,看着顾晚灯将几百根银针全数扎在已经昏迷人的身躯上就咂舌,太可怕了,扎这么多针,不死都难吧?不过病人到了这个人手里想活容易,想死还就真难了。

似乎察觉到破晓很是紧张,刚刚扎好一针的顾晚灯起身抬手为爱人擦拭掉汗珠:“累就坐下!”

“我没事,你这样扎,就可以去除病毒吗?”指指已经完全成刺猬的淼水,几乎雪白的身躯上长满了红疹,根据顾晚灯的描述,再过一个月,这些红疹就会恶化,变成一个个大脓包,极为骇人。

“嗯!你看!”抽搐脖颈上一根银针,那细小的针线内立刻冒出一粒红色血珠:“这些血水出来后,就好了!”

某女不满的嘟囔:“既然这样就可以,那你干嘛还把血灵芝给她吃?”太不划算了。

男人摇摇头,认真解说:“即便内力再高,就是我,被同时扎如此多针也会毙命,且这些毒水会渗入血管内,然后流变全身,这只会加重病情,没有血灵芝是不行的,所以再有这种病症,我也没办法医治,没怎么去研究这种病症!”

“那你研究嘛,需要什么物资我都可以帮你!”

“无数个身染花柳病之人!”顾晚灯见他一说完,女孩就垮下脸就有些忍俊不禁,人是人,都不是神,这个女人把他看得太厉害,真以为他是万能了?不过被喜欢的人敬仰也算一件愉悦之事。

哪有男人喜欢被爱人看不起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破晓很想当帮手,奈何男人好似根本就用不到她,一时间有些失落。

取出银针,刚要放下,就见女人急忙来接,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就将拔下的针都递到她的手中:“快拿拧干的毛巾来!”

“好!”某女兴冲冲的小跑到屋子中央的脸盆旁拿过毛巾送了过去。

顾晚灯故意擦拭了几下伤口就把还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伤口绝不可再沾染到这些污渍,去洗一洗再拿来!”

“遵命!”破晓兴奋异常,能和男人一起医治病人,真是一大快事。

就这样,在两人忙碌了几柱香后,医治过程才告一段落,破晓为淼水盖好被子就骄傲的搂着还在洗手的男人的肩膀邀功道:“怎么样?刚才要不是我,你能这么快完成这么伟大的手术吗?”

并不明白何为手术,但是男人也懂她的大概意思,擦擦手捧着她的小脸扬唇道:“是啊,若是没有姑娘,在下或许都无法完成这项伟大的…手术!”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容易满足。

而破晓不知道刚才要不是她,这项医疗过程不出半柱香就会被男人完成,也是因为她,所以才会如此之久,还在那里沾沾自喜。

“那以后你给人医治时,我都陪着你如何?我发现这很令人兴奋,将一个快死之人拉向光明,有句话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莫非自己还有当神医的潜质?她是真的第一次给人治病的,居然就被这绝世医仙夸赞,不行不行,等天下安定后就跟他学医:“我就说我是个全能人才吧?”

“呵呵!”顾晚灯见她在那里不断的自夸自擂就忍不住笑出声,后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山庄的某间茶楼雅间内,正传出一些低语,雅间外封一和楼离央两人守护,一眼就可猜测出里面正在商讨的是何人。

夜惜听着楚剑离的建议频频点头,后满意道:“楚兄真是解除了夜某一块心病,如此一来,那夜某答应你,待回城后,我立刻调兵,到苏云关与楚兄的大军汇合,定要越候彦那三人防不胜防!”

“哈哈,夜老弟,没想到你如此明事理,不像那上官破晓做事拖拖拉拉,非要等什么明年,我军如今粮草充足,将士生龙活虎,如今就是要在三国溃不成军时乘胜追击才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过此事你定莫要让她知晓,毕竟虽说你是大王,可宝司部落的百姓最敬仰的还是她,都说没有上官破晓,就没有如今的宝司部落,免得有人帮着她反抗!”楚剑离龙心大悦,距离报仇雪恨不远了,心中的这根刺是该拔掉的时候了。

至于会不会输他都会是赢家,这夜惜明显比他焦急得多,到时让他们宝司部落冲前锋,就算败了那么也是百思部落和三军两败俱伤,他还可以来个昨收渔翁之利。

那三个人,不除掉一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达成共识,两人一拍即合,一同离开了茶楼。

一路上,楼离央都兴奋异常:“大王,等拿下三国后,我们是不是要想想除掉楚剑离?”

“哼!他目前的想法估计和你一样,一山不容二虎,寡人也不是那么好算计的,你赶快立刻启程回武陵山,回去好好部署,告诉韩儒和王忠,就说是上官破晓同意的,此事定要秘密而行,不可宣扬,免得他们两个向上官破晓透秘,让他们两个提前做好准备,等拿下三国时,也就是寡人称霸天下之时,快去!”激动的握住大手,上官破晓,宝司部落没有你,照样可以大展宏图。

“末将遵命!”楼离央快速转身走向山庄外,虽说是上官破晓他们点醒了他,可他的心永远都在宝司部落上,只要宝司部落可以繁荣,可以一统江山,谁做大王都无所谓,确实对破晓的婆婆妈妈不爽。

而破晓并不知道这些,依然悠哉悠哉的和宝月,乔凤,扶影,墨儿在浴池内泡澡,谈天说地,美美的躺在温池内嬉戏。

宝月将整颗头颅都在水里泡了一下才起身,抹去满脸的水珠回忆着过去:“一转眼都一年多了,也不知道父王现在过得如何!”

“你爹胆小如鼠,这种人想要有事都难!”乔凤打趣。

“好啊乔凤,刚刚失恋就有心情来调侃我了?”

乔凤狠狠擦了一把脸,无所谓的耸耸肩:“要不然呢?终日以泪洗面吗?其实爱一个人后,只要他好,就好了!”只要封一能幸福,那么她会祝福他的,就算他不会和淼水在一起,那么她自己也没资格和他在一起的。

既然没有可能,那还不如祝福的好。

破晓也爱过,明白乔凤此刻的心情,如果有一天自己得了绝症,而顾晚灯又爱上了别的女人,那么她也会祝福他,因为现在她想得最多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另一半,感情就是这样,会让一个人变的懦弱,变得不像自己。

“啊!希望再过二十年后,我们三个还可以来这里泡澡,我们来约定一下!”望着乔凤和宝月伸出手背:“不论今后我们会不会分散,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定要在这里相遇,如何?”

乔凤第一个将手搭了上去:“一言为定!”

“不许反悔!”宝月也把手按了过去,后一同点头。

“破晓,其实我想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或许乔凤说得对,我对你的不是爱情,因为我自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很少和我在一起,缺少了一种被关爱的感觉,而你以前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宠爱着我,现在又像个大姐姐,不管我对你的感情是什么,我相信就算你有一天背叛了我,我都不会有丁点的怨恨,不管将来是贫是富,都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好不好?”这是宝月想了好久的话,一直没机会说,而一天不说就尴尬一天,现在说出来,倒是觉得相处起来更轻松了。

破晓求之不得,拍拍胸口:“没问题,我上官破晓就是背叛天背叛地,也绝不背叛乔凤和宝月!”

“噗哈哈你这样子好好笑!”乔凤突然噗哧笑出声,指着破晓像爷们一样怕胸脯,又挺着个大肚子,这太逗了。

“你不说还好,确实好笑!”宝月冲乔凤附耳小声笑道。

破晓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很好笑吗?她怎么不觉得?

上官墨和扶影一直就那么躺在旁边冷冷的望着那三个疯子,女人啊!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居然笑得爬不起来,拉过扶影的手起誓道:“二十年后我们还要和他们一起泡在这里,还是这间浴房,如何?”

扶影撅嘴不满的摇头:“大人说我们再过几年就不可以一起洗澡了,再说了,二十年后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是不可以和大人一起泡澡的!”

“关键不是在会不会和她们一起泡澡,是我们还要一起来!”墨儿捏了一下小美人的脸蛋,小笨蛋。

“哦!那好吧!”扶影笑眯眯的点头。

玩耍了五天,大伙这才开始准备离开,一群人告别庄主,走向山下,有说有笑,个个神清气爽,浑身舒畅。

破晓边走边四处张望,视线在人群中不断扫视。

宝月顺着她的目光看看,不解道:“破晓,你看什么呢?”好像在找人一样,找谁?有谁还没出来吗?

“哦,你们没发现楼离央有三天没出现了吗?”奇怪,一直以为他在寝卧里忙碌什么,怎么连走也不见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大伙才恍然大悟,崔墨奇讶异道:“是哦,好几天没见到这小子了,夜惜,楼离央呢?他不是无时无刻都守在你身边吗?怎么还不出来?”

夜惜轻摇折扇,黑纱外袍随着轻风飞舞,从容道:“哦!你说他啊,三日前就说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回去了,我想他是担忧部落吧!”

“这样啊!”破晓呢喃一句便低头不语,这不对吧?来时那小子最振奋了,怎会说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呢?可又想不出合理的理由。

来到山脚下,竟见楚剑离一行人也准备离去,且先他们一步,都坐上马车了,最前方一辆金光灿灿,一见就是楚剑离的马车,第二辆就有些逊色了,封一驾车,车帘大开,可见里面坐着的人儿正是淼水。

破晓担忧的看了乔凤一眼,见她一脸哀伤就在心里摇头叹气:“去吧,道个别!”

乔凤凝视向前方的男子,见他也正看着她,就微微摇头:“算了!”这份爱就让它埋入心底吧,永远也不要再掏出来了,如果今生都无法走出来,那就这么跟着破晓过一辈子,一切都无所谓了。

淼水见大伙的目光都在封一身上就催促道:“为何还不走?”

封一最后看了乔凤一眼,见前方的马车离去便也抖抖缰绳,扬长而去。

而破晓等人也纷纷走入马车,离开了有过悲伤,有过欢乐之地,一场游玩就此结束。

来时走一路,笑一路,去时,马车内却寂静如地狱,破晓时不时看向失魂了落魄靠在马车上的乔凤,她不是她,无法懂其中的悲伤,再次觉得和顾晚灯在一起真是一种上天赐予的福气,永远也不会担心会出现小三这个词。

后脑慵懒的抵在木板上,瞅着车顶,那里倒映出那个仙一般的男人,这是她穿越而来后最值得欣慰的事,这个男人就好比她身体里的一根不可缺少的骨血,一旦抽走,那么平时比喜马拉雅山还坚强的思想就会瞬间崩塌。

有人说,丈夫就是一个和父母平等的亲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现在她信了,第一次开始期待着成亲那一天的到来,现在大家说散也就散了,只有婚姻才可真正将两人捆绑在一起,那一刻或许心才会踏实吧?

永远不再害怕他会随时拿着包袱离去,在二十一世纪,就是死也不敢想有一天会如此渴望着嫁人吧?

说起来她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拥有着女人该有的母性和男人绝不具备的软弱。

前方马车内,顾晚灯抬起绝美的眼睑,视线移向后方,好似感受到了另一半正在思念他一般,亦或许是他在开始思念她了…

“顾神医…!”

终于,一直沉默的竹无伤玩弄着拳头若有所思的望向正在看破晓那辆马车的绝色男子,见他疑惑的看过来就抿抿薄唇,俊颜上有着沉重,虽然在这个男人面前,车内几个男人都不及他的半分,可爱情并不分这些不是吗?

崔墨奇好似猜测到死对头要说什么,见他难以启齿就替他道:“他的意思是我们想一直和破晓保持这种关系,即便你们将来成亲了,我们也不想和她分开!”果真见男人皱眉,赶紧继续道:“你放心,我们并非那种夺人所好之人,在崔某眼里,破晓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那种好到可以说不能缺少的部分,我们绝不会威胁到你和她的关系!”

“是啊,顾神医,我们只想一直跟在将军身边,无拘无束,绝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猛雅也举手为那份友谊争取,毕竟自古以来,一旦女子成亲,就不得跟任何男人来往,任何丈夫都不会同意的。

顾晚灯见都一副祈求的看着他,垂眸想了许多许多,后无奈的点头,表示对他们也有着足够的信任。

竹无伤喜出望外,怕就怕这个男人不愿意,没想到这么好说话,举手道:“我竹无伤对天起誓,倘若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你和破晓的事,就天打雷劈!”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那人永远在一起了。

猛雅和玉蝴蝶一同击掌,这么久,谁都割舍不下谁,不期望别的,能一生一世的做兄弟就够了。

回到武陵山,一切和来时并没太大的差别,老百姓依旧不可出城,骂声一片,而上官成果然将粮食的价格提高了无数倍,却还是有许多富裕人家来购买。

“你看,这是这一个月来的收成,一百座城池内,收来一千万两黄金,女儿,这些就先给你!”将所有赚来的金票送到了破晓手中,清癯的眸子内有着溺爱。

“这…”破晓惊愕的接过大叠金票,如今军营确实正缺银子,有些木讷的望着老人,已经发髻半白,脸上布满皱纹,岁月过于残忍的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甚至开始变得比她还矮小,心疼的将金票送了回去:“爹,这些都是您应得的,当初要不是您,或许也没有我们的今天,这些钱朝廷是不能要的!”

上官成不满的把金票塞进了破晓的怀里,责备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等你们真的可以让天下太平后,再还给我就是了,米铺现在很忙,我先走了!”

眼看着老人离开视线,小手颤抖的按住怀中的大叠金票,感动的呢喃道:“谢谢您!”

老天对她太好了,给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又来一个完美的丈夫,还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爹,给了她一个洋溢着幸福的家庭,第一次没后悔来到古代。

“累死了,去的时候都挺振奋的,怎么回来时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大堂内,崔墨奇一只脚踩踏在臀部下方,就那么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抱怨。

竹无伤瞪了他一眼,人不都这样吗?去一个地方时总是充满期待,回来时都精神不振,起身道:“太久没和帮派的兄弟们狂欢了,如今都在军营里为国家效力,是该去奖励他们一下了,你去不去?”

“好,走!”崔墨奇一跃而起,是啊,太久没和弟兄们在一起聚一聚了,有点想他们了,说好等破晓打下天下后,一起飞黄腾达的,如今都拿下了一百座城池,是该庆祝一下了。

玉蝴蝶则坐在一旁单手敲击桌面,太奇怪了,夜惜一回来就不见了人,到底哪里奇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心里很不踏实,破晓又不见踪影,莫不是自己想多了?

而与此同时,晚霞下,王忠和韩儒陪同着楼离央带领着六十万大军正赶往苏云关,长长的部队在黄昏下,好似一条无尽头的巨龙,王忠还好,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楼元帅刚正不阿,一心为宝司部落,唯独韩儒,虽说有夜惜的御旨,他要无条件服从,可不是都商量好明年再动兵吗?

君王有令,不得不从,很想去找上官将军问个究竟,奈何时间根本来不及,此刻动兵,和荆国联手,确实可以让三国闻风丧胆,可老百姓真的会服吗?

还有,来得太过突然,都来不及好好部署,真的可以取胜吗?

总觉得这里面有事,心里忐忑不安。

第十日,两军回合,望着山下成群结队的大军,韩儒还是心里没底,转头看着自己的六十万兄弟们,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即便将军怀孕,可竹无伤等人怎么一个也没到?

可楼离央却是真真的站在了他的前面。

“哈哈哈,离央,你来得还真准时,朕等候你一日一夜了,你来!”

楚剑离威风凛凛的上前友好的搂住了楼离央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前方营帐,这里是五国交界点,虽说宝司部落就六十万大军,可绝对超越了他国将士的三倍,加上夜惜的两百多万,打三国,绰绰有余。

但韩儒就是心浮气躁,这种布局和上官将军的性格相差太远,在他心里,夜惜不如那女子,所以他更听那女人的话,心里七上八下,想了许久才拉过一个心腹附耳道:“你快速到武陵山,告知将军此处正预备交战,快去!”

“是!”男子单膝跪地后立刻冲向了军营外,八百里加急的跃上马疯狂原路返回,丝毫不敢怠慢。

而苏云关另一端,赤国境内,即墨城某府邸内,越候彦兴奋得在书房内走来走去,后负手而立在三国将臣的中间捏拳道:“天赐良机啊天赐良机,朕想这绝非上官破晓那女人的意思,一定是楚剑离和夜惜等不及,你们认为呢?”

可以说大厅内所有人都兴奋得双目冒光,如此一来,定能将两国的兵力打得溃不成军,居然敢同时调来所有兵马,他们到时自信,可会不会自信过头了?

“以上官破晓的性格,喜欢玩黑吃黑,阴招,绝不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不留后路,我三军如今联合起来少说有四百多万兵马,恰好正直粮草收割季节,要维持大军数月也足足有余,即便他们那点兵力,也绝非我们之对手,这样,朕亲自率军防守,就在这即墨城等他们,到时候一个不留!”云伊生也没想到老天会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来翻身,这太兴奋了。

“启奏皇上,末将愿陪同您前行!”一名胡子白花花的老人神采奕奕的抱拳,可见全体一副信息十足的模样。

这确实是天赐良机,本来都以为会灭国,却突然有了扭转乾坤的趁势,只能说老天都在帮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