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姐,你不会也去了吧?”

云容无奈笑了笑,道:“殿下一人去了。”

“然后呢?”

“不会被发现了吧?”淑妃陵可是潜伏着大批死士的。

“殿下…去了三日。”云容淡淡道。

哭笑二人却不明白。

“到底怎么回事嘛,殿下的伤怎么来的?”

“云容姐,你就说吧,皇上要的东西都寻到了吗?”

“殿下,换掉了那批死士,身上的伤怕是要几个月才能痊愈了。”云容终于说出了真相来。

她替他从李公公口出探出那批死士的分布,然后就一个人去了,此事大动干戈不了,需暗中进行,这是他却是没有让任何人跟着,包括她。

在她的认知里,分辨不清这是不够信任,还是疼惜?

她着实不想去多想,隐隐一声叹息,便出门去了。

哭笑二人却愣在当初,淑妃陵四面八方皆埋伏死士守护,皆是李公公亲手培养出来的,四方皆有数百名,殿下竟一人去了,没有动用无泪地宫一兵一卒,连他二人也瞒着。

在他二人的认知里,这毫无疑问的事,殿下怕他二人出事。

只是,为何这么早就撤换了那批死士,这不是计划在寻到那三样东西之后吗?

给读者的话:

咳咳咳,集中力量冲榜,给猫猫砖的亲们把砖都投给唐梦吧,大年三十了,继续加一更。

182下厨不熬药

“啊…”

夜深人静,东宫的寂静却被一声尖叫硬生生给打破了。

床榻上,唐梦瞪大了双眸,双手抵在凌司夜胸前,一脸惊慌未定地看着他。

这三更半夜地,睡着正迷糊,谁知翻过身来,便冷不防地发现一个人正双手撑在她两侧,一脸凶神恶煞贴得很近很近,直直看着她。

待唐梦闭了嘴,凌司夜才缓缓开了口,“吓到了?”

“嗯。”唐梦下意识地点头,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胆小真小。”凌司夜挑眉,打趣地说到。

“嗯。”唐梦依旧一脸迷糊,又是点头。

“这胆子还小,要是哪天大了,你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呢?”凌司夜却骤然厉声。

唐梦双眸再次瞪大,心中一惊,这才完完全全回过神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真的是吓到了,而且不轻。

定了定神,终于开了口,“殿下的伤不碍事吧?”

“爱妃也知道要关心本太子吗?”凌司夜这才稍稍离开了她一点。

“当然!”唐梦脱口而出。

“很好。”凌司夜却是冷不防一把将她拉了起来,将手中的一包药塞给了她。

唐梦就只着一身单薄的睡裙一下子离开暖暖被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是?”

“药,爱妃既然知道要关心本太子,现在就劳烦爱妃去熬碗药来。”凌司夜说着径自退去了衣裳,往床榻上懒懒斜倚而下,微微闭起双眸,眉宇间难掩的的疲倦。

唐梦蹙了蹙眉,道:“你没事吧?”

“去熬药。”凌司夜冷冷指使着,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好,殿下稍等。”唐梦撇撇嘴,拉过一旁那紫狐裘大袍紧紧裹着才开门离去。

才没走几步,便见云容迎面而来了,正想把那手上的药丢给她,迟疑了一会,还是收了回来。

云容欠了欠身,让她先过。

唐梦挑眉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仍是慢悠悠地朝前而去。

“凌妃娘娘。”云容却是沉不住气,唤住了她。

“什么事?”唐梦止步,回过头来,一副高高在上的主子模样。

“凌妃娘娘就不问问我殿下是怎么伤了的吗?”云容认真问到。

“你知道吗?”唐梦故作迷糊,今日在无泪地宫那样子,很显然,她知道。

“娘娘不想知道吗?”云容反问。

“殿下还真是同你知根知底啊,上回说的纳妃一事考虑地怎么样了,有主意了告诉本宫,本宫替你做主。”唐梦笑了笑便转身就走,云容这么问想说明什么吗?她没那么大的兴趣,虽不过区区一侧妃,地位不高,却也不至于要同一个婢女斗,这丫头想同她争风吃醋,等先爬到妃子的位置上再来!

留着云容一脸复杂,发泄不了,自己仍是慢悠悠地朝前而去,闲适不已。

前面便是火房了,就路过一个,还未曾进去过呢,驻足,沉思,似乎很久很久没亲自下厨做宵夜了。

“娘娘!”

“娘娘,你这几日去哪里了?”

这时,不甘不愿的声音传来了,旁晚回来时累得直接倒床就睡,没惊动多少人。

“把这药熬了。”唐梦将手那包药扔了过去,便进屋去了。

“娘娘,怎么病了?”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呀?”

两人急急跟了进去,聒噪地问个没完没了。

“废话什么,还不赶紧把那药熬了。”唐梦蹙眉,这不甘不愿原本同东宫里的婢女们一样,很是懂事,什么都不过多问的,怎么跟着她没几日,就越发的和良辰美景像似起来了?

两人依旧放肆,继续问到:“娘娘,这药是给…”

唐梦眸中掠过一丝不耐烦,身影一闪,迅速点了二人哑穴,冷冷道:“把药熬了。”

二人开不了口,皆是惊恐,急急忙忙动手熬药,不敢多耽搁,心里很清楚,娘娘很有可能会忘记帮她二人解穴的。

不一会儿,药味便渐渐飘散开了,二人一边照看着火候,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妃娘娘亲自下厨,动作十分利索,不一会儿就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来,香味一下子盖过了淡淡的草药味。

唐梦自顾自地吃着,旁若无人,不甘不愿眼巴巴地看着,垂涎不已,皆不约而同地专注到药罐上,心下皆是不解,娘娘竟有这般厨艺,东宫不乏山珍海味,只是,这普普通通的一碗面却能如此诱人。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传来了,似乎故意踩重的,而且不是一个人。

唐梦手一僵,习武之人,自是听得出来的,仍旧低着头吃她的面,不声不响。

人终于到了,正是凌司夜,被云容搀扶着,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唐梦。

不甘不愿连忙退到一旁,恭敬地欠下身子,奈何说不出话来。

唐梦这才连忙起身来,上前一脸明显故作的担忧道:“殿下怎么起了,这药都快熬好了。”

“都下去吧。”凌司夜话音一落,云容连忙放手,而不甘不愿亦连忙跟着退了出去,殿下有些奇怪。

“吃什么呢?”凌司夜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夜宵,殿下要不要尝尝?”唐梦退了一步,笑着答到,不知这样一脸淡漠的他,让她心里却微微有点慌了。

“好。”凌司夜没有为难,在桌旁坐了下来。

“别,我另外煮…”

唐梦还没拦住呢,凌司夜早动了她的筷子,尝了一口,眸中掠过一丝惊诧,便是几口将大半碗面给吃了个精光。

他很饿吗?

唐梦心下纳闷着,没多开口,总觉得这家伙怪怪的,平日里情绪起伏波动总是很大,今夜这是怎么了?

“那药不宜久煎,可以端过来了。”凌司夜淡淡开了口,很平淡的语气。

“哦。”唐梦连忙照做,熬药地懂得不多。

端上药来,放到了他面前,好心提醒了他小心烫,便对面坐了下来。

凌司夜看了看那碗药,又看了看唐梦,意思很明显。

“殿下,趁热喝了吧。”唐梦把瓷碗推到了他面前。

凌司夜却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

“殿下,不宜久煎的药,可不能再热第二回了,赶紧喝了吧,臣妾先回房了。”唐梦越发地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第一个念头便是逃。

“站住。”凌司夜的语气依旧淡漠。

“殿下慢用,臣妾先回房了。”唐梦没有止步。

突然,身后有东西疾疾飞来,唐梦猛地侧身躲开,扔过来的竟是刚熬好的那碗药,撒了一地,应声而碎。

唐梦蹙眉回过头,心中顿时大惊,只见凌司夜一手按在胸口上,一行血沿着唇畔缓缓流了下来,怒声道:“你就不怕本太子亡命地宫,父王要你殉葬吗?”

183都很温柔

凌司夜一脸愤怒地看着唐梦,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如此潇洒地丢下他,如今还能如此闲适地吃夜宵,即便婢女都会担心,这女人的心哪里去了?

“殿下不是好好的吗?”唐梦撇了撇,还是走了过来。

“很不好!”凌司夜仍是怒声,揽着她的肩,整个都欺到她身上去,所有的重量毫无顾忌地加在她身上。

“先回房,我帮你熬药。”唐梦吃力地支撑着他,一步一步朝门外而去。

“你就一定要那么讨厌我吗?”凌司夜认真问到。

唐梦一愣,很不喜欢讨论这话题,先前是很讨厌,现在,她也不知道,只盼着他尽快对天帧帝下手,她也好尽快摆脱这困境,有一件事,她突然很想知道了,关于空山,关于唐影。

“这不像是殿下会问的话题。”笑了笑,淡淡回答,算是一种提醒。

“本太子偏偏要问你呢?”凌司夜却是执着,依旧嘴硬,眸中复杂掠过,何曾如此逼问过一女人这样的问题?

“怎么伤得那么重?这三日去哪了?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唐梦转移了话题,一副严妻的语气。

“淑妃陵,见了数百死士,把他们全撤换了。”凌司夜毫不隐瞒。

“东西还没下落呢,怎么先动手了?”唐梦微微纳闷。

“过阵带你一起过去,方便些。”凌司夜淡淡说到。

“小看我!”唐梦挑眉看他,眸中不经意掠过一丝复杂。

“你的武功尚在云容之下,去了只会惹麻烦。”凌司夜的话向来很直接。

“嫌我麻烦还带我去?”唐梦没好气说到,推开了房门,这一路搀着他走了,她整个肩膀都快垮了。

“本太子偏偏就带你去。”凌司夜依旧没放开她的打算,毫不怜香惜玉。

“云容这丫头倒是知道不少啊。”唐梦说着,搀着他在榻上坐了下来,只是,才刚坐下呢,凌司夜却骤然来了力气,冷不防推了她一把,欺身压下,困住了她。

“不许打云容的主意。”冷冷的语气,满是警告。

唐梦心中一咯噔,随即笑了起来,“臣妾可不敢,殿下不是说了,臣妾的武功尚在她之下。”

“你的不敢本太子岂能轻信?”凌司夜逼视,贴得很近,同她耳目相对,唇畔依旧噙着血迹。

唐梦习惯地想别过头,却又连忙等住,正面看他,道:“殿下先歇下吧,臣妾再给你熬碗药去。”

他家伙究竟好了多少了?刚才那一身无力定是装出来的吧?

凌司夜这回倒是真的放开了她,翻身拉过锦被仰躺了下来,隐隐一声叹息,道:“不用了,明日让云容熬吧。”

“哦。”唐梦低低应了一声,没多说话,轻车熟路地窝进被褥中,虽天气已经回暖了,这大半夜的,还是凉飕飕的。

凌司夜仍是一手将她拉近,没有说话,微微闭上了双眸。

“去淑妃陵做什么?你就不怕皇上起疑?”唐梦其实早已满腹疑惑了。

“到时候再告诉你。”凌司夜侧过身十分自然地将她纳入怀中,脸上倦色渐浓。

“黑勾玉有消息了吗?白狄那边有什么线索了吗?”唐梦仍是继续追问,也不知道若雪怎样了,玉邪那家伙定能保护她吧。

“不急,父王在找着呢。”凌司夜唇畔浮起了一丝冷笑,父王在找,如此渔翁之利,他最放心不过了。

“也不知若雪那丫头怎么样了?”唐梦低低说着,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揪心着,不得不承认,这对苦命鸳鸯的不幸,是她和枕边这人造的孽。

“她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放在心上。”凌司夜一下子睁开了眸中来。

“朋友呗。”唐梦答得很随意。

“认识很久了吗?”凌司夜好奇了起来,她的圈子,似乎一直未曾对他敞开过丝毫。

“自小就认识的,谁没有个玩伴呢?”唐梦仍是答得很随意,心中却是不安了起来,这家伙又想问出什么来了?

“也是皇城人氏吗?”凌司夜显然没了睡意。

“一个孤儿,被一个老嬷嬷收养了,后来嬷嬷仙逝了,她就浪迹各国,年纪小小的走过好些地方。”这些事都来自那段陌生的记忆,记忆里,若雪可喜欢唐影了。

“倒是巧啊,玉邪能被她救了。”凌司夜冷笑。

“得确是巧啊,玉邪能第二次被你逼下那山崖!”唐梦话语中尽是讽刺。

“更多的是拜你所赐。”凌司夜那揽在她腰上的手骤然一紧。

“你是起源。”唐梦懒得挣扎,任由他紧拥着,小脸埋在他怀里,折腾了那么久,也累了。

“玉邪的案子结了吗?”凌司夜又问到。

“我有这空闲吗?”唐梦反问到,本打算从唐府回来后去趟大理寺的,谁就被他关了三日。

“这三日你都做些什么?”凌司夜好奇地问到。

唐梦扬起头来,十分认真地问到,“殿下觉得臣妾能做什么?下回殿下要禁足臣妾就禁东宫,那鬼地方臣妾可不想再去第二回。”

一屋子阴森冰冷,一律的玄色调,多困几日,她还真会亲自动手敲门喊人的。

“本太子自小就习惯那里,你最好也尽快习惯。”凌司夜眸中掠过一丝不悦。

唐梦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道:“无泪地宫是殿下何时建造的?”

“小时候。”凌司夜淡淡答到。

唐梦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了口:“皇位本就是你的,你又何必心急于一时呢?”

凌司夜眸中阴鸷闪过,十几年了,他一向很有耐性,如何会心急?看了唐梦一眼,打趣地道,“爱妃的意思是打算为本太子生个皇孙?”说罢冷不防翻身又将她欺负在身下了。

“臣妾可真真不敢!”唐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这家伙倒真是把理由冠冕堂皇地可怕,这样说,难不成他是为了她而对天帧帝起杀念的?这千古罪名她可背负不起!

凌司夜冷冷一笑,大手缓缓覆上了的她小腹。

唐梦身子一僵,连忙主动伸手,大胆地抚着他那俊美无比的侧脸,甚是柔声道:“殿下,有伤在身,不早了,睡吧。”

凌司夜却是瞬间愣了,直直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唐梦的手流连而下,轻轻拭去他唇畔残存的血迹。

小手缓缓被握住,他果然安分了,依旧拥着她侧身而卧,柔声道:“那三日都没怎么吃饭吗?瘦了。”

“地宫太冷,住不习惯,没什么胃口。”唐梦任由他拥着,语气有些撒娇的意味,有些小女人,双眸却骨碌转着,终于摸清楚了,原来,这家伙真的吃软不吃硬!

“那以后冬日就不去了,等夏天到了再去。”凌司夜难得的好商量,犀眸中疑惑掠过,这女人居然会撒娇,这么温柔,难道硬的不成,得用软的?

“殿下做主便是。”唐梦亦是好商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那个黑衣人也是你幼时的朋友吧?”凌司夜依旧柔声,光洁的下颌轻轻摩挲着她的侧脸。

唐梦终于发觉哪里不对劲了,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敷衍,就是因为那五彩千丝纸鸢而关她的,回来了怎么可能不问起?!

“老是黑衣人、黑衣人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唐梦仰起头,一脸娇怒地说到,小手却主动揽住他的腰。

“他在相府帮你引开官兵,第一只千丝纸鸢就是那时候留下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唐府,武功极高,高得我都没察觉到,你一定也没察觉到吧?”凌司夜依旧柔声,双手亦环抱住她的腰肢,心中却是冷笑。

这女人还是不怎么女人的时候还让他放心一点,她越发的温柔,他倒是越发的戒备了!

“你都没察觉到,何况我呢?”唐梦答到,手放开了。

凌司夜笑了笑,亦是放开了她,侧卧着,一手支着头,道:“和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吧,这女扮男装那么多年,你小时候倒是很乖啊!”

“小时候…我想想…”唐梦凝眉沉思,整理着那份残缺的记忆,很小时候,爹一直在边疆,娘和疼爱她,大部分时候唐影都替代着她,而她总是偷偷穿女装溜出去玩,也是那时候认识林若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