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太纸大福晋:唉,怎么年纪越大,记性越不好?

弘昱:许是想我阿玛了

弘皙:哼哼,分明是更年期来了

太纸:呜呜,太子妃,你死的好早啊!看看儿子们,一个个的都不怕我了

太子妃:呃,大嫂~~~

47炸弹袭击

第四十七章炸弹袭击

大福晋奇怪了,“孤当年敢想不敢干的事儿,居然有人要做了?”

“红丽”呀呀求饶,“二大爷,您老松手,侄儿详详细细跟您说。”

大福晋冷哼一声,放了“红丽”,问道:“说。”

“红丽”得了自由,揉着胳膊,忍痛说道:“那女人真是厉害,说什么‘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前几日,听说她还去赫舍里家撺掇了。叫他们扶持弘皙哥哥上位。您也知道,侄儿这辈子阿玛是高斌,他祖上是赫舍里家奴才。故而,知道一些。”

“赫舍里家?”大福晋冷哼一声,“有本身的早叫老爷子撸个干净扔回家了,不过凑个热闹罢了。你倒说说,还有谁?”

“红丽”点头,拍一声“二大爷明察秋毫”,又说了几个人,想了想,补充道:“除了和硕额驸舜安颜他们几个外,还有隆科多。”

“隆科多?”大福晋不怒反笑,指着“红丽”鼻子嘲讽,“那不是你亲爹他‘亲’舅舅吗?怎么反倒跟老八家的鬼混到一块儿去了?”

“红丽”听了,十分尴尬,低头不言。经不住大福晋再三追问,这才喃喃回答:“还不是李四儿那个贱人撺掇的。那女人见识短浅,给八婶娘几张银票迷了眼。竟然干起这等无本买卖起来。隆科多惯会宠她,她又上了八福晋的船,有了靠山,哄着隆科多把正室夫人都休了。那女人脑子一热,想弄个从龙之功,好做正经诰命夫人,做下错事,不足为奇。”

大福晋闻言,拍手称奇,连说几个好字,大笑道:“不愧是你亲爹他亲妗子,就是厉害。回头,孤给你亲爹托个梦,给那李四儿小贱人一个诰封。”

“红丽”听了这话,扭扭捏捏谢了,抬头对着大福晋笑笑,说道:“二大爷看侄儿冒险来救弘皙哥哥,就别生侄儿的气了吧。侄儿如今托生一个包衣奴才,都是上辈子没好好孝顺长辈们,侄儿错了。二大爷别生气了。”

大福晋瞧这孩子委委屈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里恶气出了一半,抬起手来,“成,有空我托梦给你亲爹,叫他帮弘昼娶了你,还跟上辈子高氏那样,先做使女,后做侧福晋。等着吧,有你的好日子。”

“红丽”听了,一百个不愿意。

大福晋瞧出她心思来,冷哼一声,“怎么,你还想叫你亲爹给你抬旗?你真以为你就当年那位慧贤皇贵妃呢?也不看看,当年你爹那么宠武氏,连汉军旗都没给他抬,会抬你?”

说起来慧贤皇贵妃抬旗,“红丽”不好多说。总不能明讲,那其实就是为了震慑富察氏、压制那拉氏所为吧?低头想了想,弘昼就弘昼吧。左右高斌闺女都要嫁人。与其糊里糊涂叫人指了,在后院儿里苦苦熬着。不如趁机傍上弘昼这个风流王爷。大不了过门后不理他。反正他喜欢的也是吴扎库氏。相敬如宾,正好了。

想着,对着大福晋拱手作揖。

大福晋瞧“红丽”比自己过的还惨,心里平衡不少,乐呵呵笑两声,高高兴兴摆手,“起来吧。”手一抬,听的“砰”的一声,原来是碰到床上。睁眼一看,窗棂隐隐发白,残月尚在半空。原来是梦一场。

闭眼又睡一阵,天色大亮,丫鬟进来叫起床。大福晋这重新醒来。梳洗已毕,奶嬷嬷抱着弘早来请安。大福晋坐在炕上逗弄一番。弘昱带着媳妇赫舍里氏也来请安。

大福晋看赫舍里氏大腹便便,不好叫她站规矩,笑着问两句,便摆手叫她回去歇着。留弘昱、弘早一起吃饭。

趁屋里无外人,把昨夜梦境挑拣着说了。问弘昱:“你说,老八家的那位——真赶撺掇一帮人,逼老爷子吗?”

弘昱低头想了想,劝道:“无论如何,梦里东西不能全信,也不能全不信。额娘看看,一会儿理郡王不来便罢,若是来了,还要额娘想法子,探上一探。毕竟阿玛、叔叔们在外打仗,鞭长莫及。既然有人捎信儿,咱们家总要操心一二才是。”

大福晋听了点头,夸道:“弘昱长大了,有担当了。”顿一顿,叹道,“怕只怕弘皙不听劝。不管怎么说,他小时候,宫里都把他当皇子一般养着呢。大好形势就在眼前,不动心,怎么可能呢?”

弘昱听了,淡淡笑道:“多提提二叔吧。杀父之仇在前,他若还能相信八婶娘,…”呵呵笑两声,不说话了。

大福晋看弘昱一眼,心中暗骂:“这父子俩都不是省油灯。一个两个,都是给我们父子俩惹气的。”

正想着,管家来报,说理郡王府来人了。大福晋看一眼弘昱,问道:“谁来了?”

管家回话:“是李佳氏侧福晋,来探望福晋您来着。”

“李佳氏?”弘皙他娘?大福晋点头不语,看一眼弘昱。弘昱得了暗示,开口问道:“理郡王没来?”

管家摇头,“不曾见到理郡王。”

大福晋摆手说道:“既然小弟妹来了,就请到偏院花厅坐着,我一会儿就去。”

管家应声告退。看他走远,大福晋抱着弘早叹一声,“若是太子妃尚在,哪里容她一个妾室出来耍威风。”

弘昱不知大福晋乃是怀念太子妃,只当她看不惯偏房得势,便笑着劝道:“额娘何必跟她计较,不看别的,也要看她是理郡王生母。即便她有什么不对,也是二叔喜欢,才叫她生的孩子。如今二叔、二婶都去了,您何必跟她一个未亡人念叨太多。”

说的大福晋耳根红了。拍一拍弘昱肩膀,抱着弘早,到花厅去见李佳氏。

说了不一会儿话,李佳氏便出来回府。当天晚上,理郡王府便传出太医,说李佳氏突然得了重病。理郡王弘皙带着福晋、侧福晋们日夜守在床头尽孝。大门紧闭,来客一概不见。

八福晋得知消息,打听明白李佳氏是去直亲王府,说是撞着了先太子之灵,回来后思念成疾。八福晋冷哼一声,“什么思念成疾,分明是心中有鬼!”略等几日,看弘皙那边一丝动静也无,宫中一切如常。不用猜也知道弘皙想坐山观虎斗、左手渔翁之利,冷笑一声,暗道:“姑奶奶看得起你,你倒给脸不要脸了。今日装傻,日后可别后悔。”

说着,叫来贴身丫鬟,悄声嘱咐:“你到隆科多大人府上去一趟。见着李四儿奶奶,就说我说的,一切照旧。八爷这边,有我呢。”

丫鬟哪里知道八福晋话语背后含意,只当是自家福晋又疯了。主子们的事,她一个小丫鬟不好多嘴,应声退下,叫小厮们套车,径自往隆科多府上传信。

李四儿接到信,知道八福晋主意。打发传信丫鬟回廉郡王府,等到隆科多回来,便绕着弯儿,把八福晋的话说了。

隆科多上了贼船,哪里就那么容易下来。再说,八福晋手里,握着他家命脉,与李四儿早年卖身契。于家于室,只能跟着她一同造反。叫李四儿先回房等着,自己回书房,翻开一本八卦看两眼,掏出几枚铜钱撒两把,幽幽叹道:“罢了,再辅佐一位君王,乃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啊!”

这些日子,八福晋带着明里暗里一帮子人,忙的脚不沾地、热火朝天。偏偏八爷闲的发慌。带着老九、老十冷眼看着后院折腾,也不挑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日,乃是孝惠章皇后祭日。康熙前几日就下旨,要亲临孝东陵祭拜。一路上,有禁军守卫,礼部官员引导,众皇子除直亲王在外打仗未归,其余皆与王公大臣随行,平民百姓关门闭户,不准出门,免得冲撞。

御驾刚出正阳门,往西走了十来里路,远远看见有祭棚。礼部官员来禀,说是有人路祭孝惠章皇后。

康熙奇怪了,“何人?”

礼部也不清楚,冷不丁地出了摆了个路祭,事先也没报备,临时派人去问,才知道原来是宣妃娘家远房亲戚。当年曾受孝惠章皇后恩德,有心报恩。因是平民,不能随驾前往孝东陵,只得路边设祭棚,聊表寸心。说的康熙跟着唏嘘起来。叹一声:“难为他们还记得,叫老四过去,跟他们见礼吧。老十岳家是博尔济吉特氏,也跟着过去,说说话。”

礼部安排下去,御驾继续西行。远远望见享殿屋檐,康熙不由感慨:“想朕儿孙众多,濡慕于朕甚众。然疼爱朕之人,再也没有了。”想起来登基以来,历经艰难,太后无不在旁陪伴劝慰,潸然泪下。

看御驾停下,胤祉带着弟弟们上前,请康熙下车之时,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御驾从底座裂开,碎成八瓣。热浪冲击众人站立不稳,纷纷四下倒散。更有人撞上御驾碎片,砸了个头破血流。五爷恒郡王马上出身,功夫好,一见事情不妙,急忙伸手拉起三爷诚亲王胤祉,二人躲过四散碎片,眼睁睁看着那块八宝琉璃蟠龙顶在空中炸开,风一吹,粉末散的四处都是。再看御驾,已然成了一堆火。

老五大惊失色,哭着就往御驾上扑,一面哭一面叫“皇阿玛”。他这么一叫,其他皇子也都明白过来。顾不得各自伤势,争抢着往里抢人。隆科多身为领侍卫内大臣,临危不乱,带着水龙队赶来,救火救人。御医们也及时赶到,拉开手上较重皇子,帮着包扎止血。

别人还倒罢了,十七贝勒、十八贝勒两个,四只手都要烧成烫猪蹄。五爷浑身是火,仍不顾生死,要往火堆里跳。老九实在看不下去,一掌劈晕了他。老八赶紧帮着扑灭他身上火,叫太医们抬下去救治。

正才此时,四爷骑马,带着人飞奔赶来。一看这架势,登时摔下马来,恨不得晕过去,扑上前大叫:“皇阿玛,皇阿玛在哪儿?皇阿玛怎么样了?”

老五已经半死不活,可不能叫老四再出事。胤祉终于发挥了哥哥劲头,领着十六上前,一把抱着,劝道:“老四,老四,别急。皇阿玛有真龙护体,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说着说着,自己先滴下泪来。胤祉这么一哭,众皇子众大臣心里也是一咯噔。如今储君空虚,皇帝若真驾鹤西去,局势只怕就难控了。

好在胤祉还记得此处人多眼杂,忍住泪水,拉着老四一看,登时大惊,喝问:“老四,怎么回事儿?你这一身孝服怎么弄成这模样?你——你也遇袭了?”

众人一看,可不是,老四一身孝服,原本完完整整的,一会儿不见,红的白的,就跟进了染料铺子一般。左一个窟窿右一个洞的,活似放灶膛里滚了一遭。老十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孝服,早就破破烂烂,只是没那么多窟窿罢了。这是怎么了?

四爷见问,不好瞒着,只得含糊回答:“方才那祭棚,有颗炸弹。”

“啊?”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红丽:呜呜,我不要嫁给弟弟,爹,俺滴亲爹,给俺抬旗呗

四四:好,认做我干闺女,封为公主,嫁到蒙古去

红丽:弘昼,俺爱你,俺非你不嫁,你可得非我不娶

弘昼喷奶泡泡:你是谁?俺不认识

48刺杀皇帝

第四十八章刺杀皇帝

他这么一说,众人愈发惊恐。不到一刻时间,皇帝、亲王、郡王接连遇刺。更有这么多王公大臣在前,除了老大在外打仗,几乎所有康熙朝皇子都波及到了。这要是炸弹威力再大些——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啊!

当即就有人闹哄哄的,吵闹着赶紧护送众位皇子回紫禁城。

一人带头,百人起哄。不到一刻,大臣们便围上来,也不说从火堆里捞康熙了,从胤祉为首,就拉着要他赶紧带着皇子们进紫禁城,美其名曰:“避一避。”

关键时刻,隆科多上阵,对着御驾灰烬看一眼,走到众位皇子跟前拱手,“如今路上不知还有什么危险,请容奴才先行回去探路。”

胤祉没说话,他跟隆科多不熟。四爷没吭声,这件事他不好出面。老五还在昏迷,老七、老九陪着。老八看隆科多一眼,也没说话。倒是老十看不下去了,冷笑一声,拍拍十二胳膊,“十二弟呀,你可知道,隆科多舅舅这次回去,会干些什么?”

胤裪不好说什么,只得低头。老十可没他那么能忍,笑呵呵自己答道:“封锁九门,放出皇帝遇刺消息,然后——挑选一个顺从他的皇子,扶上皇位。是不是?”

隆科多低头,淡淡说一声:“十爷您多虑了。奴才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断不敢做这等背主之事。”

老十浑然不怕,掳袖子指指外头围上来的步军统领衙门兵勇,凉凉问道:“不敢背主,这帮子人,难不成是来立柱子的?”

众人一看,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孝东陵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十三垂眸,悄声问四爷:“四哥,怎么回事?”您想闹玄武门事变呢?

四爷摇头,“自己小心,今日这事——玄着呢。”

十三听了,知道此事不是四爷首尾,心中不安起来。除了四哥,还有哪位皇子跟隆科多走的近呢?

就在此时,老十唰的一声,抽出身后侍卫贴身钢刀,趁人不备,明晃晃架到隆科多脖子上,笑道:“隆科多舅舅,事到如今,您也别藏着掖着了。说吧,您看上哪位皇子了。赶紧的,把他扶上龙位,我们这些个兄弟,也好赶紧上吊的上吊,投河的投河,喝毒药的喝毒药,好给新君让路。免得到时候耽误新君大事,舅舅啊,您说是吧?”

隆科多老老实实跪着,不发一言。老十深觉没意思,举刀就要往下砍。众人惊呼,只说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破空一声响,众人还未看清,钢刀便摔了下来,老十愣了一愣,看明白了,抱着右手大嚎:“哎呀,我的手,我的手,谁的娘的开枪,打穿了我的手?”

别说众王公大臣,便是隆科多也大惊,原来,背后还有这么厉害的狙击手?百步穿杨,不过如此吧?

众人还在小心查探,就听不知何处传来一女子声音:“隆科多,如今骑虎难下,此时不为,待到何时?”

别人不知道,隆科多却清楚,那暗处说话女子,便是李四儿。心中默念一句“糊涂娘们儿”,膝盖却早就软了下去,对着胤禩磕头,“廉郡王,众皇子中,您最贤,文武皆服。如今皇上已崩,膝下无嫡,国内无储,臣斗胆,请廉郡王主持大局、继承大统。”

胤禩闻言,冷哼一声,慢慢说道:“爷没空。”

漫说众皇子大臣,单是隆科多听了这话,都傻了眼。胤禩也不理他,越过隆科多,走到太医身边,看看五爷伤势,问了两句。知道没什么大碍,这才带着小九回来,对着胤祉、胤禛拱手,“三哥、四哥,这个奴才妄图犯上作乱,如今皇阿玛不能理事,大哥远在西藏,还请二位哥哥主事才好。”说完,站在一边,低头不说话了。

九爷跟着站在一旁,低头不语。十爷瞧出门道,按着手,到太医处医治。其余皇子,一个个的,按序站在胤祉身后。

自太子去后,胤祉还是头一回真切体会到了“长兄”这一词所带来的压力与寒意,一个处置不好,便是天翻地覆。悄悄打个哆嗦,对着四爷点头,“老四,你看——?”

四爷对着三爷颔首,“大哥远在战场,二哥已去。如今三哥居长,理应您先拿主意。”

隆科多愈发觉得浑身发冷。怎么会这样?八福晋,您怎么还不露面?

正想着,就听一声惊呼,紧接着,从享殿一角,挪过来一行人。为首者身着蒙古战袍,蒙着面纱,看身形,乃是一女子。后面跟着几名侍卫,押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如夫人,走到享殿台阶上站定。

当即就有九门提督府兵勇要上前拿下。哪知隆科多杀鸡似的大喊:“别动,那是夫人,那是四儿夫人。”

众人一听,恨不得捂着肚子吐出来。为首那女子对着隆科多冷笑一声,开口讲话。众人一听,不用问了,满语比太后说的还不流利,不是太后小妹妹、康熙嫔妃宣妃,又是何人。

十三悄声问道:“四哥,宣妃娘娘怎么来了?”

四爷趁人不备,小声回答:“刚才在祭棚处,就是她救的我们。”

不用问,定然是她发现此次有人假借蒙古人之名设置祭棚,才冒险出宫查探。真是难为她了,竟然抓到了李四儿。这下子,有了人质在手,看隆科多这么宝贝那女人,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呢。

果然,就见隆科多大庭广众之下,对着李四儿高喊:“你没事吧?宣妃娘娘没难为你吧?”

就听李四儿娇滴滴回答:“老爷我没事,没人难为我。老爷,您快点儿催八爷即位吧。我还等着回家奶孩子呢。”

她这么一说,隆科多无语了,就听宣妃冷笑一声,扭头对李四儿说了几句话。李四儿大概听明白了,对着八爷就骂:“你是糊涂蛋吧?八福晋为了你,费了多少事,眼看事情将成,你这么着就把她给卖了?”还要再说,宣妃一摆手,小宫女上前,拿帕子一堵嘴,拉着衣领,便带李四儿下去。宣妃看隆科多一眼,也不说救众位皇子大臣,转身离去。就见一行飞骑,激起一片扬尘,直奔京城方向。

隆科多自知此事不成,心中暗恼。有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宣妃?

众皇子大臣也是大惊,连连叹道:“到底是孝庄皇后娘家人,果然有老太后当年风姿啊。”

老九望着宣妃一行远去,扭头看看隆科多,笑了,“我说国舅爷,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呢?是杀了我们哥儿几个灭口,还是赶紧的,带着人逃命?”

一句话提醒隆科多,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扭头带上心腹,便要跨马奔逃。哪知运气不好,还未出山门,大陆上,明晃晃的一顶大轿子,堵住去路。看那飞龙盘旋刺绣,莫不是御驾在此?再看轿子旁护卫的一众绿营侍卫,为首者,正是年妃之兄年希尧。

隆科多腿都软了,滚下马来,跪在五步开外,对着轿子直打哆嗦。身后一行亲信,也赶紧滚鞍下马,跟着跪下去。

康熙坐在轿子里叹气,对年希尧说道:“押下去吧。朕不想听他说话。”

年希尧拱手领旨,直起身来,一摆手,早有一帮兵勇上前,解枪解刀,拿了铁链,将一帮人五花大绑,押了下去。

这边处置完毕,那边胤祉带着众兄弟们、众大臣们连哭带喊跑来,一个个跪在轿子前面行礼。劫后余生,除老八、老九、老十外,一个个的惊魂未定。几个年幼皇子,更是恨不得扑到轿子里,跟康熙撒娇告状。

康熙隔着帘子看一眼,瞧胤禧几个着实害怕了,叫来李德全,说道:“几个年幼皇子随朕一同回宫。余下的,在此收拾步军统领衙门事务。随后进宫见朕。”

李德全传下旨意。康熙也累了,摆摆手,年希尧会意,叫侍卫们上前,抱起几位年幼阿哥,一同护驾回宫。

望着绿营走远,十八暗暗吐吐舌头,拉着十六胳膊问道:“皇阿玛什么时候这么倚重绿营了?”

十六没说话。倒是十七笑着小声答:“你怎么忘了。那个年希尧,就是敦妃年氏大哥,算起来,也是亲戚了。”

十八“哦”一声。皇阿玛素来任人唯亲。纵然这一回小舅子兼表弟造反了,他就再挑个大舅子出来撑场面。啧啧!

半路上,康熙歇过神来,问年希尧:“宣妃那边什么信儿了?”

年希尧低头回答:“臣不与宣妃娘娘联系。皇上要不问问李总管。”

康熙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小舅子,不是宣妃娘家人,而是敦妃娘家人。暗暗自嘲一声:“到底是老了,岁数一大,记性也不好咯。”扭头问李德全。李德全赶紧躬身回答:“回万岁爷话,宣妃娘娘到廉郡王府去找八福晋去了。”

“八福晋?”康熙冷笑,“那个蠢女人。”

八福晋自己也觉得,自己够蠢的。一厢情愿、出钱出力,最后,落得被人堵在屋里,逼着要捆要绑,立马就要杀要刮的地步。

实在是不甘心,手里握着火枪,对着宣妃脚下开一炮,看宣妃忌惮,带着人停下,这才强压心中怒火道:“咱们各为其主,我不怪你。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泄的密?”

宣妃懒得跟她搅缠,冷冷说道:“到了刑部,你再慢慢问吧。”

八福晋冷哼,“您还是说了吧。不然,我可不知道这枪会不会走火儿。”

宣妃叹口气,慢慢回答:“你呀,连枕边人都识不清。还想当皇后?”

“枕边人?”八福晋默念一句,流泪笑了。“果然是他。”慢慢说完,对着宣妃嫣然一笑,“你真以为我识不清吗?我只不过,是想最后一次确认罢了。我就要走了,最后劝你一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将手中火枪对着门框一指。宣妃急忙带着众人趴下。还没明白过来,就见子弹射入门框,门框裂开,吱吱几声,也不知怎么回事,浓烟便冒了出来。

等到宣妃带着人扑散浓烟,再去看时,屋里哪还有八福晋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皇家剧院小剧场:

隆科多:四儿

李四儿:老爷

众人:咦,干啥哩这是,啥时候了,还眉目传情?万岁爷,赶紧管管您小舅子

康熙:这人朕不认识

49年妃晋位

第四十九章年妃晋位

紫禁城内,康熙得知消息,惊诧不已,“逃了?”

宣妃伏地而跪,惭愧说道:“臣妾失职,请皇上降罪。”

儿媳妇造反,跟小老婆有什么关系。康熙自认英明,连老八都不曾重罚,更不会拿嫡母小堂妹开刀。当即宽和说道:“也难为你了,自从太后去后,蒙古事务多是你帮着操劳。朕自有赏赐,且先回去静养吧。”

宣妃叩头拜谢,慢慢回答:“为主分忧,乃是臣妾本分。本不应要什么赏赐。若万岁爷当真要赏,臣妾恳请万岁爷,容臣妾回乡省亲。”

“哦?”康熙想了想,宣妃是科尔沁达尔汗亲王家格格。这几年蒙古那边动乱不断,自己年纪大了不好到处走动,若她能回娘家走走,跟蒙古多亲近亲近,也是好事。当即准奏,并命十爷敦郡王并王妃博尔济吉特氏随行护送。

宣妃领旨谢恩,出了乾清宫,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娘家。

老十接了圣旨,看隆科多爪牙大多处置完毕,京中暂且平安无事,也命王妃收拾一番,不等京中局势彻底安定,夫妻俩便护送着宣妃马车出了北京城。

路上,敦郡王妃博尔济吉特氏陪宣妃聊天,问起为何这时候出京。宣妃淡然一笑,“走了的好。若是不走,还不知道要牵扯进多少是非中呢。”

王妃听了,不好所说,只得陪着宣妃一路逍遥。论辈分,宣妃娘家辈分比康熙还大,论年纪,却是太后最小的堂妹。跟王妃差不了几岁,故而,一路上聊天,不算寂寞。可怜了十爷,一个人带着侍卫们上路,枯燥地很。成天等着京中消息,好解闷。哪知等了多少天,才从自家王妃那里听来几个段子。

宣妃自幼待年宫中,乃是孝惠章皇后抚养长大。受老太后影响,不大爱说汉语,满语也不多说。瞧着敦郡王妃手里几张大字,皱皱眉,问道:“这上头写的什么?”

敦郡王妃看一眼十爷,见十爷还在愣怔,知道他靠不住,只得叫侍卫、宫人们走远,小声给宣妃解释:“娘娘,这里头说的是‘千古一帝’几大最。”

宣妃皱眉,“‘千古一帝’?都有什么罪过?”

敦郡王妃知道她没听明白,便解释说:“不是罪过,是极端、极为的那个‘最’。”

宣妃明白了,“你说说,都有什么最?”“千古一帝”这一说法,乃是近几年那帮闲臣吃饱了没事儿干哄皇帝高兴的。皇上年纪大了,老人家爱听个好听的。太后堂姐在时,尚且凡事顺着皇上说。自己这个做妃子,又是可有可无不得宠的,这个更不用问。

敦郡王妃点头,慢慢说道:“这大字报,说的有十大‘最’。第一,即位时间最长。”

宣妃点头,“是。”

敦郡王妃接着说:“第二,最爱兴文字狱。”

宣妃点头,“汉人总是爱弄那些个湿呀干的,闲着没事找麻烦。该!还有?”

“最保守。把顺治朝留下的西学人才杀了个一干二净。”

宣妃没说话,这事儿她出生以前就有了,她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