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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回应着他的吻,笑道:“没有。我睡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醒了。”

戴曦缓缓倾身过去,覆在他地身上。双手搂抱着他,微笑着问:“还累吗?”

“已经休息好了。”解意抬手拥住他。轻轻地笑道。“倒是你,只怕很累了吧?”

“坐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觉得疲惫不堪,一见到你,就不累了。”戴曦含着他的耳垂。微微吮吸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可以吗?”

解意侧头吻了吻他地脸颊,“嗯”了一声。

戴曦一直很温柔,一边吻着他一边解开他睡衣的钮扣。解意配合着他地动作,伸手,抬腰,让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默契,就像已经相拥过无数次。

戴曦吻着他的全身。接着却细心地拿出了安全套和KY。

解意微笑着,顺着他的手势翻过身去。

戴曦强忍着全身血液地叫嚣,缓缓地进入他的身体。轻柔地律动起来。

解意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发出了细碎的呻吟。

他们两人都在迅疾扑来的情欲浪潮中震颤不已。今夜。是他们长久封闭的感情彻底复苏后的初次激情。这使他们很快就达到了高潮。戴曦温柔地坚定地拥抱着他,与他一次又一次地同登世界之巅。

解意没有推拒。始终陪着他,忠实地听从着自己的感觉,淋漓尽致地传达出了自己的欢乐。

戴曦与他相拥睡去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他的心里感到了从所未有地满足和安定。

虽然戴曦一开始说只让解意等几天,然而工作却是排山倒海而来,让他寸步难离。结果,他们在新加坡一呆就是两个月,解意却一直没有催促过他。

戴曦白天总是得赶去公司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解意则悠闲自在地到处逛着。戴曦本想给他派个司机开车过去,供他随时差遣,可他觉得没有必要,婉言谢绝了。

新加坡是个典型的现代化大都市,能吸引他去看地地方不多。他去过亚洲文明博物馆,在中国文明精品展览馆中正在展出与印度古典名著《罗摩衍那》有关的文物,令他很感兴趣,后来又去过新加坡文物馆,那些寮国、巫族和马来文化地许多东西也令他大开眼界。

除此之外,他一般很少出门,而是更喜欢在酒店外地沙滩上散步,或者在酒店另一边的茂盛园林里徜徉。更多地时候,他都是在阳台上画画,有时候会跟戴曦开玩笑:“这里的房费这么贵,总得挣点钱好付帐。”

戴曦一听就笑:“你现在身价不菲,一幅画的售价够在这里住好几个月了。”

偶尔,戴曦加班至很晚的时候,解意会到酒店的露天大泳池中游泳。淡淡的月光下,大地万物都被染上了银色的光辉,而他独自在水中破浪前进,身上的水滴反射着星星点点的清亮光芒,很像一个误堕凡间的精灵。

无论有多晚,戴曦每天都一定会回来,也一定会与他欢爱,不尽兴就不肯睡。

如此几天过后,解意委婉地劝他:“你白天还要工作,这样子会吃不消的。”

戴曦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口。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丹尼斯,我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一切梦想都有时间让我去实现,所以不用急。可是…自从看到你跟…容的事情之后,我忽然明白了,虽然我们知道人生苦短,却并不知道,这一生往往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短。因此,我不愿意浪费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解意听了,顿时百感交集。他明白戴曦的心情。如果当初命运告诉他,只能跟容寂有那么短短的一段缘份,那他一定会抛开所有顾虑,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切机会和他在一起。想着,他抬手轻抚着戴曦的背脊、肩颈,开始热烈地吻他。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劝过戴曦。

戴曦有西方式的性爱观念,在床上热情奔放,却又十分小心地不让他受伤。而无论他要怎么做,解意都会配合,也尽情地享受其中的极乐感觉。不过,戴曦的骨子里也有华人的传统理念,从来没有什么古怪的要求或者爱好。

随着他们在情事上的融洽和谐,两人的感情也是与日俱增。

如果戴曦能够按时下班,便会约他出去吃饭,譬如带他去大东海吃海鲜,在“红房子”与一大群人坐在大大的通廊里,屏住呼吸吃黑胡椒蟹。看到戴曦被极浓的胡椒呛得猛打喷嚏,解意不由得开怀大笑。

偶尔,他们也会在有着浓郁怀旧风格的酒吧里坐坐,听着旧时的老歌,悠然地喝一杯玛格丽塔。

这里的酒吧一般都集中在驳船码头那一条街上,新加坡河从旁边流过,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金融中心,夜里看上去就像晶莹剔透的水晶。一到晚上,驳船头的酒吧灯影缤纷,倒映在水中,更显得如梦似幻。

然后,有女子委婉的歌声悠扬地传过来:“人生难得几回醉,不欢更何待?”

戴曦会静静地看向解意,与他相视一笑,一起陶醉在这暖醺旖旎的风情里。

第40章

九月底,亚太影展在台湾举行,全亚洲太平洋地区都有影片参展,而新加坡的电影《花开时节》获得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男配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等六项大奖,成为最大的赢家。

在此之前,该片还参加了威尼斯电影节,并勇夺金狮奖。

马可依然与金携手踏上了红地毯,以情侣的姿态双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仪式和记者招待会上。他们从不回避媒体的探问,其大方磊落的态度反而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对他们的评论几乎全都是正面的赞扬,从感情到演技,无一不是溢美之辞。有不少报刊杂志用了“浴火重生的凤凰”来形容他和金,盛赞他们的完美归来。

然而,获得最佳摄影、最佳美术的丹尼斯同样没有露面,媒体对此人一如既往地充满了好奇,马可和金也依然是闭口不谈。

这个时候,解意与戴曦已经回到了上海,一起住在容寂留给他的房子里。

刚进门的时候,解意忽然很郑重地对他说:“有件事我必须请你答应,希望你不要生气。”

戴曦立刻道:“你说,我当然答应,更加不会生气。”听他问也不问就先答应,解意笑了起来:“是这样,那个房间是容哥的书房,我从来没有动过,只偶尔去拿本书看看。你也可以去看书,不过请不要挪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戴曦马上保证:“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动里面的一草一木。”

解意十分感动:“谢谢你。”

戴曦爱惜地看着他:“不要跟我说谢,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知道解意的心里永远都会有容寂。而他并不介意。死者为大,他愿意与容寂共同分享解意地感情,并且会替他好好保护和照顾解意。

以后的日子。他还真是跟解意过起了伴侣的家居日子。除了偶尔会去星辰酒店检查戴伦地工作外,他基本上都呆在家里。大部分时间是与总公司和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开网络会议,通过电话、传真和互联网指挥各个项目地进行,并暗中酝酿把集团总部搬到上海。

他没有进容寂的书房,而是买了一张大班台放在客厅里靠窗的部分,再用书柜将这个角落技巧地一隔。便算是他的临时办公地。其实感觉还是蛮惬意的,工作累了地话,可以抬头眺望上海滩的景色,他工作的时候,解意会在画室作画,或者到卧室去听听音乐,看看书,如果做了咖啡,总忘不了替他送一杯过去。

平时的采购工作都是解意在做。但戴曦也尽量抽出时间陪他去超市,两人有说有笑有商有量地买来许多吃的用的,将以往空空如也的冰箱和橱柜堆得满满的。

早餐和晚餐都是戴曦抢着做。午餐则因为他工作太忙,实在没空。便由解意去做。不过。往往解意在厨房忙着的时候,戴曦总会忽然跑进来。从后面搂着他地腰,跟他演连体婴儿,搞得他行动十分不便,却又无可奈何。

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两个人都会觉得对方有很多时候都像个孩子,可爱得很,于是便很纵容包涵,心里充满了爱惜之意,结果,他们之间的相处竟是异乎寻常的谐调,犹如两股清流合为一体,再也分拆不开。过去,解意是温泉,戴曦是寒泉,现在却变成了一样地温度,就如酷暑时的凉爽,冬夜里地温暖,让他们彼此十分珍惜。

不过,他们两人最默契地地方却是从不同时出现在各自的家人面前。为了阻止弟弟来探望,解意每个周末都会回家去吃饭,与爸妈和解思、戴锦共同度过愉快地一天。而戴曦也常常出去请弟弟和妹妹、妹夫吃饭。

两人都是家中的长子,本来就一向有主见,从不让人操心的,所以他们的亲人也就很放心,再加上工作很忙,便没有专门关注他们的生活了。

当解意回到上海,第一次回家吃饭时,解思就笑着问他:“哥,那个帮马可拍片子的天才摄影师丹尼斯就是你吧?”

解意却道:“什么天才?娱乐圈就是用词夸张。”

解思大为兴奋:“哎,哥,我看过那部电影的碟了,其实一看那风格和对光线、色彩的感觉,我就知道是你,那是你独特的标志,我还真没在别处见过。”

解意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道:“你也往你哥脸上贴金啊,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套?自吹自擂。”

戴锦哈哈大笑:“丹尼斯,《花开时节》刚刚在戛纳获奖,我们就去音像店问过,结果马上盗版碟就出来了,他竟然想买,被我给拉走了才作罢。”

解思嘿嘿嘿地笑着,显得很无赖的样子:“我只是急着想先睹为快嘛。不过,我还是等到正版出来才买的。我哥做的片子,当然我们要支持正版。”

解意却温和地道:“你是律师,还这么信口开河。这片子不是我做的,是新加坡的戴氏投资的。”

“我可没乱说。”解思笑容可掬地看了一眼戴锦。“我们虽然用词一样,描述的事情却完全不同,我是从艺术角度,你是从商业角度,对吧,艾丽斯?”

戴锦立刻点头:“对,丹尼斯,如果没有你的摄影,这部片子绝没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其实要说导演,只怕应该是你吧?如果没有你的引导,马可他们的表演哪里会这么出彩?”

解意温文尔雅地说:“确实是他们自己悟出来的,我只不过记录下来而已。”

解思知道哥哥恬淡的性情,便不再提这事,转而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他的画:“哥,你从南非寄过来的画我从戴维那里拿过来了。你有时间地话到我那里去看一下,把你不愿意卖的挑走,其他的我就好出手了。现在想买你画地人正排着队呢。我也跟着发点财。”

听到这话,连解衍和卢芸都忍不住笑了。

说起收入。解思和戴锦合开的律师行现在一年地净收益也有百多万,可解意闲闲地画几幅画,卖出的钱便远远不止这个数字,搞得解思很是郁闷。

他嬉皮笑脸地说:“哥,我现在真后悔啊。早知道当初就好好跟妈学画了,现在也可以当个艺术家,又自由,又有钱,还可以做清高斯文状。哪像我现在?在法庭上跟人唇枪舌剑,平时还要到处搜集资料、证据,东跑西颠的,还要看人脸色,结果收入还不如你。”

解衍和卢芸听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解意也笑,温和地说:“你们才开始呢。刚刚二十来岁就年收入过百万,已经很值得骄傲了。”

戴锦取笑解思:“安迪。你也不用跟丹尼斯比。他是天才艺术家,你充其量也就算是一个出色的大律师。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根本比不了。你如果学画,搞不好也就是一个三流小画手。只怕连温饱都混不上。”

“这倒是。”解思连连点头。“对我哥,我是心服口服。从小我哥就比我强,我是超不过去的。嘿嘿,反正我当哥哥地经纪人,也可以发点小财。”

解意跟自己弟弟也用不着客气,只是笑着摇头,自顾自地吃着母亲做的蛋饺和父亲做的糖醋小黄鱼。

解思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哥,你在巴基斯坦和南非拍的那些片子,有杂志想买,你卖不卖?”

解意微微一怔,随口问:“什么杂志啊?”

“都是艺术、时尚、休闲、旅游类的,大概的价格是内页每张片子八百到一千,封面或者大拉页是两千。”

解意对价钱无所谓,只是有些不解:“他们怎么会知道我这些片子的?”

“是我拿给几个主编看的。”解思解释。“我觉得你拍的照片跟你地画一样,有种很特别的味道,所以跟他们谈你的画稿地时候就顺便给他们看了,结果他们都很喜欢,想买去用。”解意点了点头:“你做主吧,我没意见。”

解思立刻高兴地打电话去了。

解衍这才关切地问解意:“你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卢芸也专注地看着他:“怎么好像又瘦了?”

解意开朗地笑道:“哪里?其实我还胖了一点,可能是夏天穿得少,造成了错觉。”

卢芸这才放了“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虽然年轻,到底也病过好几次,还是挺伤元气地。”

“我知道。”解意地声音特别柔和,笑容更加明朗。“妈,你放心吧,我没事。”

解衍疼爱地抚了抚他的头发,关心地说:“爸妈没陪在你身边,你自己就要多操心一点,平时要吃好,别亏待自己。”

“好,我都知道了。”解意微笑。“爸还当我是小孩子啊。”

解衍满心疼爱地叹了口气:“在爸眼里,你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解思在一旁凑趣地说:“也还可以勉强算是大人啦,对吧,哥?”说着,他先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么一闹,刚才正缓缓弥漫地一缕伤感的气息便消失殆尽。大家都笑了起来。过了两天,戴曦便约了弟妹一起在自己的酒店里吃西餐。

戴伦和戴锦一见到大哥,都不由得一怔。这个原来随时喷发着冰冷气息的人忽然变得和缓了许多,十年来,他笑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们都已经想不起来他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是什么样的了,可现在他的脸上却挂着温暖的微笑。

戴伦忍不住脱而出:“大哥,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戴锦也笑嘻嘻地推波助澜:“对啊,大哥,是不是上海人啊?你最近老是往上海跑啊。”

戴伦听了,更是挤眉弄眼:“大哥。也该让我们看看未来的嫂子吧?”

戴曦笑了笑,从容不迫地说:“急什么?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你们。”

戴锦和戴伦对视一眼,不由得又惊又喜:“大哥。那是真的了?你真的在交女朋友?那可太好了。”

戴伦摩拳擦掌:“大哥,看你这模样。是不是还没追上?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杀手?保证你抱得美人归。”

戴曦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好整以暇地问:“我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不蠢。”戴伦壮着胆子调侃道。“不过很像一根冷冰冰的木头。”

“是啊。”戴锦也乘机开起玩笑来。“大哥,你以前很像一只冷血动物,吓人得很,额头上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谁要敢靠近你,保证就像被万箭穿心一般,浑身刺痛。”

“是吗?”戴曦微微一笑。“讲得这么夸张。”

戴伦见大哥一点也没生气,胆子更是大了许多,笑容可掬地说:“是真地,艾丽斯说的一点也没错,描述得很准确。你的员工也都是这么说地啊,进你的办公室见你就像要上刑场一样,个个面如土色。跟你开会也是。人人战战兢兢,生怕被你轰成炮灰。”

戴曦对下属和外界用来形容他地说法也略有所闻,这时只是一笑置之。淡淡地说:“他们只要把事情做好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不做坏事。也就不用心虚。”

戴锦夸张地叹了口气:“大哥。我们也没有做坏事啊,见了你还不是照样害怕。你自己活得无懈可击。犹如一架精密仪器,根本没有点人气,谁见了不怕啊?我们压力好大啊,在你的阴影笼罩下真是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

戴曦听到这儿,不禁笑了起来。他放下刀叉,拿起红酒喝了一口,抬眼看着他们,缓缓地道:“这件事就这样吧,不必讨论了。我在上海会继续我的工作,你们不要来打扰,有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没问题。”戴伦和戴锦异口同声地答应。

难得戴曦变得平易近人,戴伦和戴锦都缠住了他,不约而同地想拐弯抹角地套出那个女孩子。他们十分好奇,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地人能把自己这个一向没把人放在眼里的大哥吸引住,而且把他改造成了另外一个人。

饭后,他们又在酒店里的夜总会坐了很久。一直闹到很晚,戴曦看着戴伦签了单,便送戴锦回家,这才驱车往解意那边赶去。

卧室的窗帘仍然没有拉上,外面是灯火的缤纷海洋,夜空中繁星点点,仿如黑丝绒上的碎钻,华丽而璀璨。解意靠在床头,就着柔和的灯光,专注地看着一本厚厚的《美国国家地理百年经典图片》。

戴曦探头进去,对他笑了笑,然后去浴室洗漱,这才扑上床去。

他枕着解意的腿,有些不解地问:“我以前真地很可怕吗?”

解意不禁笑起来,伸手抚了抚他的额:“是啊,以前你就像一头喷着冷气的怒龙,太具杀伤力了,人见人怕。”

戴曦抬手勾住他地脖子,将他拉下来,一边亲他一边笑:“那你怎么从来没有怕过我?”

解意将书放开,把他的头颈托了起来,温柔地回吻着他:“怎么不怕?我是退避三舍,识时务者为俊杰。”

戴曦一使力,将他扑倒在床上,重重地压上去,喜悦地叹息道:“丹尼斯,你不知道,我认识你地第二天,就悄悄地追过你,从我家里一直追出去,跟着你走出长岛,到了大都会美术馆,然后又跟着你去了君悦酒店,在你房门外守了很久。那时候,你生着病,又不知道你吃没吃东西,我一直担心得很,心疼你啊。解意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不由得很感意外,怔了一下才笑起来:“原来你还会干跟踪这一行,我可是一点也没察觉。”

戴曦笑道:“你是君子坦荡荡,我是小人长戚戚。”

解意愉快地笑起来,半晌才说:“你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戴曦无奈地叹着气:“有什么办法?谁让我看到了你?你令我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理智。唉,幸好我到底追到了你,不然这一生将会有无穷无尽地遗憾。”

“你啊。”解意觉得他越来越像个孩子,不由得爱惜地拍着他的背。“你对我太好了,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对你有点不公平呢。”

“谁说地?你为我做得够多了。”戴曦说着,双手已经伸进他的睡衣,缓缓滑到他身下,紧紧拥住了他。

解意轻笑,伸手出去,摸索着关掉了床头灯。

缤纷的灯色立即从窗外射了进来,为房间里增添了更为旖旎缠绵的气息。

第41章

林思东徘徊在易初莲花里,远远地跟着戴曦和解意。

他们两人正悠哉游哉地推着车,往里堆里各种食物、饮料、蔬果和日常生活用品。戴曦好像经常在跟他开着玩笑,逗得解意不断地笑,有一次还作恼羞成怒状,抬腿去踢他,却被他闪身避开了。

看着这一幕,林思东羡慕得眼睛发绿,心里苦涩难当。这样的生活,他从来也没有过。曾几何时,他也曾经被解意爱过,信赖过,可他也从来没有跟他有过这样的家居生活。即使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聚少离多。他们之间充斥的是生意往来、利害冲突,周围太多觊觎、算计、陷害,他霸道地要他、爱他、宠他,心里却也有着怀疑、犹豫、防备。他从来没有给过解意平等的尊重的爱,没有跟他一起像一对普通情侣这样地生活过。

看着他们亲密无间的情形,林思东的心里涌起了强烈的妒意,同时也因为这妒忌而剧烈疼痛。

解意现在变得更加漂亮,完全没有了俗世的气息,气质干净、飘逸、光明、豁达。他走到哪里都会招来无数欣赏、惊羡和爱慕的眼神。

再看看戴曦,林思东却有着说不出的不舒服。他已经对此人详细调查过,知道他是新加坡戴氏财团的董事局主席,是享誉东南亚的商界强人。

戴曦二十六岁时拿到哈佛的MBA学位,便即接任戴氏掌门人的位置,随即大刀阔斧,整顿内部的老朽气息,一改过去的保守作风。建立更为科学地管理体制,迅速使一个已是日薄西山的家族企业重新焕发了生机。他对外做生意时态度强硬,手段狠辣。却又极有分寸,很快便将公司大肆扩张。使戴氏更上一层楼,成为国际瞩目的超大型综合企业。

戴氏财团现在进军中国大陆,开始在一级城市投入巨资,因此很受当地政府地欢迎。要论财势,林思东的欢乐集团与他在中国大陆可说不相上下。甚至还略占上风,但真要斗起来,戴氏后续追加资金地能力很强,到最后也就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再说,他也不会这样做。

林思东多年来指点江山,叱咤风云,本就心性高傲,气势霸道,要他在感情上与人争风吃醋。搞什么阴谋诡计,那才是侮辱了他的自尊。而且,戴氏在中国内陆投资的主要是酒店、贸易、时装、电子等行业。涉足地产的尚不多。因此,他既不会贸然跨行业与他硬碰。也不会在背后乱使阴招。做卑鄙小人。

一直以来,只要是林思东看上地人与事。他都是光明正大地硬抢。而对于解意,他是绝不会轻言放手的。过去这三年来,解意心灰意冷,一直摆明了谁也不接受,把门关得极严,他也无计可施,又不可能再来霸王硬上弓,然而解意现在竟然肯接受戴曦,那么也完全有可能重新接受自己。

他想着戴曦的背景,像戴氏家族这样源远流长的名门望族,有着比中国人还要传统的古老伦理道德,只怕戴曦很难将这段感情公开,更别想让他的父母家人同意了,尤其是他们戴氏的那位老祖宗,那可是绝对刚愎自用的可怕人物,就算戴曦在商场上被称为“寒冰杀手”,只怕也是拗不过这位老祖父的。

林思东看着解意徘徊在超市里地货架前,仔细地挑选着各式各样的商品,神情轻松愉快,心里却是十分矛盾,他既希望戴曦最终离开他,却又不希望解意再一次受伤害。

他高大的身姿一向就引人注目,这时跟了解意一路,已经引起了戴曦地注意。他却佯装不知,不动声色陪着解意,推着车渐渐走向了收银台。

解意付了帐,他们一人提了两大包东西,微笑着往外走。

戴曦开车送解意回了家,便托词要去酒店看看,返身下了楼。

林思东将车停在路边,看着他们消失在楼里,犹豫了半晌,终于决定暂不露面。他正要驾车离去,戴曦却已经开车出来,准确地截住了他。

二人稳稳地坐在车里,对视片刻,锐利冷峻的目光就像子弹,在空中相撞,迸出了阵阵火花。

戴曦按下了车窗。

林思东也如法炮制。

戴曦冷冷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不想让丹尼斯看见。”

林思东自然同意:“你带路,去哪里都可以。”

戴曦并没有去自己地酒店,而是找了一个跟两人地公司都没关系的咖啡馆。

坐下以后,他们随便点了咖啡,戴曦便单刀直入:“林先生,你总在我们附近徘徊,到底有何用意,不妨明说。”

林思东淡淡一笑:“我是想来看望小意,跟你可没关系。”

戴曦面如寒霜,冷冷地说:“请恕我直言,林先生,与情与理,你似乎现在都已经没有立场来探望他了。你当年是怎么对他地,不用我再复述一遍了吧?”

林思东冷笑一声:“戴先生,你倒是把小意的过去调查得很清楚嘛。爱一个人可不是这样的。你连他的个人隐私都不肯放过,这算是尊重吗?”

戴曦面露讥讽,不屑地道:“林先生,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不行,因为你从来没有尊重过丹尼斯。他本来是那样完美的一个人,现在腹部却有一道极长的伤痕,而他心里的伤却比这道刀口更深更重,那是谁造成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吧?”

林思东一窒,气势上顿时受到极大挫折,脸上却不露声色,冷静地说:“我承认我曾经伤害过小意,我也从未逃避自己的责任。只是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我犯的错误,我自然会去改正。可这并不等于我犯过错,你就有权力来指责我。你是你,并不能代表小意。”

“我当然不会代表他。”戴曦的态度更加镇定。“林先生,我现在的立场是他的好朋友,或者明确地说,我是他的情侣。我绝不会让人再伤害他,这也是我找你谈的原因。林先生,有些事情,做错了还可以改正,可是,有些事情,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那是无论如何也挽回不了的。你如果真爱他,就请你放手,不要再阴魂不散,总是出现在我们的周围,更不要再介入丹尼斯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