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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次来南非,在经营上他非常注重钻石的品质,所以钻石的选择与供应商的洽谈都是他一个人把关的。他喜欢这块非洲大陆,原始与现代、狂野与文明、美丽与神秘一切原本对立的东西在这儿都是那么的和谐统一。

在这里,能看到壮阔的原野、瑰丽的山峦、起伏的沙漠以及令人震撼的日出和日落,然而一回身就是十七、十八世纪欧洲风格的古典建筑和充满热带风情的浪漫。

对于那样一个看似简单、然而处处透露着聪慧和灵动的许卓然,古典又不失现代的女孩子,就应该在这样一个远离一切尘嚣,湛蓝的天空下,倾听他内心深处的私语。

但是他毕竟不是一个只追求浪漫没有原则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有原则,所以该办的公事,该敲定的生意他还是要去做。在这个下午,他很忙,偶尔想起独自待在酒店茫然无措的那个她,他实在有些抱歉。然而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总要有个过度。

待在酒店里的许卓然有些发蒙,就像误入舞会的灰姑娘那样,从来没有过这样无助和无奈的时候。自己的英语只是半吊子,在这儿满眼外国人的地盘上,除了潘浩儒她没有人可以依靠,然而那是自己的老板,又不能让他太小看自己,所以自然不能事事问他。只是觉得很无趣,中午穿着制服帅气得不得了的侍者把午餐送进了房间,摆好餐具,放好菜品,说了一大串听不明白的话以后就退出去了。

自己吃饭,当然不会亏待自己。于是她把所有的疑问、忐忑、不安都化成了食量,只吃得惊天动地、风卷残云。然后小睡了一会儿,看看时间还早,就在那豪华的宫廷浴缸里泡了个澡,把自己收拾得十分清爽。南非跟北京的节气正好相反,北京的3、4月份正值春意盎然,而这里应该是夏末初秋。挑了一件高领无袖的黑色连衣裙,穿上之后觉得跟这色彩斑斓的热带风光有些不搭调,于是又随便找了一条丁丁当当的腰链系在腰间。珠链时尚美丽、仿水晶的流苏动感十足,戴在腰间整个衣服的品位立刻提升了上去,一件普通的衣服也变得时髦了。头发就那样随意披着,不是正式的晚宴,穿黑色的衣服再盘个头发就太正统了,会有点傻傻的感觉。

夕阳西下的时候,潘浩儒回来了。 当他看到许卓然的装扮时,有些赞赏,也随即改变了自己最初的安排。

豪华的红地毯,两名帅气的黑人男孩用小提琴演奏着古典欧洲音乐,穿戴整齐的侍者不断穿梭往来送上香槟和饮料。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误入了时空隧道,这简直是欧洲皇室的晚宴。”许卓然开着玩着,解开心结之后的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明丽与开朗。

水晶酒杯,摇曳的烛光,西班牙宫廷式的布置,雪白的餐布,浪漫的窗帘,如果不是对面坐着那个冷峻又熟悉的老板,许卓然想这一定是长途飞行之后的一个美丽梦境。

只是,我的梦里应该不会有他。 许卓然笑得一脸灿烂,还有些诡异。

她的心事,潘浩儒不知是不是能够洞察。他拿起南非特产的Pinotage红酒,看着已经微醉薄醺的她:“要尝尝吗?” 许卓然点点头。

没有用侍者,潘浩儒亲自走到桌子的这边,用雪白的餐布包起瓶壁,拿了一个新的高脚杯浅浅地倒了一点儿,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杯脚,整个手掌平贴杯底,将杯底压在桌面如同磨墨般地轻轻旋转,最后才递到许卓然面前:“尝尝。”

好的红酒闻起来味道会很“厚”,让人感觉它很浓很复杂。浅浅一口含在口中,用舌尖将酒液推向口腔的四周尽可能让所有味觉细胞都感受一下。味道还真是很特别,感觉香味越来越浓,浓到后来让人有点舍不得喝。

“奢华的有钱人的生活。”许卓然暗暗地想。

恰到好处的微微有些醉意的感觉,品尝着富有南非特色的菜肴和饮料,不管是头盘、主菜还是甜品,都非常考究和可口。

最后,丰盛的晚餐以一杯南非特产的Rooibos香茶而告结束。

原本潘浩儒很想带她去看看这里的街景,领略一下南非特有的夜生活,可是看着她那有些微醉又带着一点点兴奋的神情,就改了主意。把她送回房间,在门口分别。她直视着他,只是觉得与平常不太一样,没有清冷和严肃,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微笑。眼神深邃让人有些看不透,稍显苍桑的面颊上露出一点点没有清理干净的须根,但是却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自然,反而轻易地将他独立出时下所流行的白面小生之外。

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一个性感的男人,自然也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她一时说漏了嘴。 “什么?”今天的潘浩儒没有平时那种距离感,让人自然生出几分亲近。

“危险。”许卓然重复着,望着他眼中闪着笑意。两个人在走廊上对视着,离得很近。许卓然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典型的国字脸,眉毛很重,一双洞悉万物的眼睛不太大,当然也不算太小,鼻梁高耸,嘴唇,不太厚也不太薄,糟糕,怎么形容呢。她显然有些醉态。

在这种醺醺然状态下的人是最自然的,会放下平时为自己穿起的盔甲。 当然,也很可爱。

潘浩儒紧紧盯着她,许卓然在他的注视下一个踉跄,有些站不稳,潘浩儒适时地伸出那双厚厚的大手,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把她揽在怀中,而是一手打开房门,一手攥着她的手臂,有些用力拉着她走进房间,然后又是出人意料的,把她一个人扔到床上,随即带上房门,走了。

因为,他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茫然和一丝挣扎。所以,一个美好的晚上最终是以省略号代替了叹号。

第三卷橙色爱情

第二十一章非洲之傲

第二天,许卓然很早就醒来,想想这几天的境遇一切都像梦一场。

房间里古老的电话机响起一阵铃声,是潘浩儒。他告诉她收拾好行李,用过早餐之后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那是一个许卓然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地名。

从约翰内斯堡出发,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四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南非的首都,被称为“紫葳之城”的比勒陀利亚。接待他们的汽车最后停在一栋优雅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木质大房子前,许卓然以为这会是一个新的住宿地点,然而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他说,这就是闻名世界的“蓝火车”的总部站台。 香槟、音乐,侍者林立的登车仪式开始之后,一位漂亮的服务小姐亲自引导,十几个客人踏着红地毯进入车厢。

“我叫金迪。”服务小姐热情地作着自我介绍,她拉开车厢过道中的一扇木门说这是你们的房间。

许卓然完全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恍惚间感觉时光像是倒流至十九世纪的欧洲。

这间足有十几平方米的套房里显露出浓厚的贵族气息,车厢内饰全部是木质的,豪华的木质地板下面带有加热系统。五扇大窗可以随意开启,房间内光线充足,一张超大号床位于房间一侧,带有美丽花卉图案的床单整齐地铺在床上。一张摆放着鲜花的小桌和沙发位于房间中央,桌子下面还有一个装满食品和饮料的小冰箱。

她瞪着眼睛就那么一直站着,看着潘浩儒仿佛是在看一个怪物。

今天她穿了一条紫色的蓬蓬裙,紫色高雅迷人,下摆的小蓬蓬正流行,合体的款式也突出了修身的效果。腰带系成一个蝴蝶节,样式很漂亮。

潘浩儒打量着她:“你预备要站两天一夜吗?”看着有些发呆的她,又说,“我们先去金伯利,然后去开普敦。”

听到金伯利,钻石之都,许卓然才长长舒了口气。她远远地坐在沙发的一角。

潘浩儒又说:“‘蓝火车’历史悠久,1930年就开始启动,是全南非最豪华的火车。虽然可以搭飞机,但是这样可以欣赏到沿途很多的美景而且比较舒适。”

潘浩儒紧紧盯着许卓然:“火车上一切设施如同五星级酒店,不会不方便的。只是只有九节这样的房间,现在是旺季,我们只订到一间。”

许卓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是故意的吧!” 潘浩儒笑了:“是,我想省点钱。” 许卓然无语,愤愤然。

“我要是你,就好好欣赏这难得的景致,随遇而安才能看到最美的风景。”潘浩儒别有深意地说。

许卓然坐在窗边,她赫然发现了两只鸵鸟和更多的羚羊,还有天空中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大鸟。在经过一个很大的湖泊时,她居然看到了一大片火烈鸟。

原野上数不清的各种野生动物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停下本已疲惫的眼睛。一群群羚羊和角马不时地出现,间或还有几只斑马。大象、可爱的河马,一切是那么的新奇,以至在用餐的时候潘浩儒不得不放下了窗帘。许卓然再一次把仇恨的眼神投向他,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吃饭。”

吃完午饭,贴身管家为他们端来各式茶点,一瓶香槟酒和新鲜的水果。 绝对绝对不能喝酒,这是许卓然残存的一点点意识。

车窗外的景致完全震撼了她,她想起一句歌词“不能呼吸”,就是这一刻她最真实的感受。

潘浩儒一直半躺在床上,喝着香槟,看着杂志。许卓然心想,这么美的景致他居然不看,他不是想霸占那张床吧!许卓然看了看自己坐着的沙发,如果在这上边睡一夜自己也还能对付,只是他不会这么没有风度吧。

一个下午,在许卓然的胡思乱想和饱览沿途的景色中很快度过。一阵清脆的摇铃声在车厢中由远而近地传来。“这是列车长在用特别的方式提醒大家准备吃晚餐了。”潘浩儒解释着,并换上了一件休闲西服。然后带着许卓然来到餐车,一进大门,车长便大声地喊出他们的的名字,欢迎他们来用餐,并随手将一枝玫瑰花别在了潘浩儒休闲西服胸前。餐车简直就像一个华丽的宫殿,铺着白色桌布、摆放着水晶酒杯的餐桌足有三四十张,许卓然这才发现原来就餐的人都穿着正装。她赶紧看了看自己,好像有些随意了。“这条裙子正好。”潘浩儒像是读懂了她的心事。

晚餐后他们来到列车尾部的观景台,推开玻璃门,感觉就像置身车外了,许卓然不由得喊出声来。满天的星斗仿佛近在咫尺,一条由数以万计的小星星组成的银河也清晰可见。

“如此清澈而浩瀚的星空,觉得自己好渺小。”许卓然自言自语。

浪漫的环境不一定有浪漫的事情发生,当天晚上许卓然如愿地睡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而潘浩儒则是在沙发上靠了一夜。这一趟出来,钱没少花可是福真的没享到。潘浩儒有些无奈,虽然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但是似乎总觉得还差了一点点。

清晨,许卓然早早醒来,看着靠在沙发里有些倦意的潘浩儒,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和一点点的内疚。不是我的错,这些不是我造成的,她在心里一次次地重复,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上午10点左右,列车到达南非著名的钻石之城——金伯利。

在参观完德比尔斯公司总部,潘浩儒给一些矿主下了订单以后,他们又去了金伯利矿业博物馆院内的“大洞”,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人工开挖井坑。

“女人喜欢钻石,却不知道这钻石的背后要付出多少血汗甚至是生命的代价。”许卓然叹了口气。

在赫尔佐格广场纪念碑前,潘浩儒掏出一个锦盒,示意许卓然打开看看。但是她拒绝了,不管是项链还是戒指,应该都是钻石。这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是她能要得起的。

“说说拒绝的理由。”潘浩儒似乎并不意外,仿佛拒绝才是唯一的可能。 许卓然转过身,背对着他,盯着那座纪念碑。

“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关于钻石的故事。” “说来听听。”潘浩儒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微风轻轻拂起她的长发。

“说的是一个住在非洲的农夫发现钻石的故事。农夫听到一位远方的游客说,有人在外乡发现了钻石田,赚了好几百万美元。农夫非常动心,于是他果断地卖掉农场,离乡背井去找钻石。结果他走遍了非洲大陆,没有发现任何钻石,最后他身无分文,还生了病,于是他心灰意冷地跳河自杀了。

但是买下他农场的那个人,在流经农场的一条河的河床上,发现了一颗罕见的透明的大石头,他把它当成宝贝藏在斗笠中。过了一阵子,先前那个游客又来到农场,他仔细察看那颗透明的石头,告诉农场的新主人,这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价值连城。令游客更加惊讶的是,新主人说,‘喔,整个农场上都覆盖着同样的石头。’”

许卓然回过头,看着潘浩儒。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汹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激烈的斗争。

“第一位农夫把农场卖掉,只为了寻找钻石,他没想到原来自己的农场就是世界上最富饶的钻石矿区。”她最后说道。

“你想说什么?”潘浩儒伸出手,放在许卓然的肩上,直视着她。

“我想说,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第一个农夫早已拥有钻石田,却看不清自己已经拥有什么,他盲目地追求,结果铸成大错。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像第一个农夫一样,因为真正的钻石就在你家后院,你早就拥有了它。”许卓然不再回避,她的故事首先感染了自己,对上潘浩儒的目光,“在我眼里,你就是拥有钻石的新主人,而不是那个盲目放弃现在、追寻梦境的农夫。而我,不过就是一块石头。”

许卓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虽然不知道眼中的泪花为何闪烁,但是她坚持没有让它流出:“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记忆,我会把它珍藏起来。”

沉默,一直耐心听许卓然讲故事的潘浩儒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说道:“南非的一些钻石年龄都在45亿年左右。这说明这些钻石在地球诞生后不久便已开始存在了,所以用它来代表爱情,不仅仅是硬度和价值的问题,还有时间和耐心,而我有足够的耐心。”

潘浩儒打开那个锦盒,是一颗裸露的钻石,没有任何的镶嵌。他说:“这就是耐心!”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付出全部的耐心时,那就不仅仅是单纯的爱情,还有宠溺、包容和怜惜。他把它塞进她的手里,“拿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等不到那一天,随便你拿它去做成什么,当成我送给你的非洲之旅的纪念物。”

后来许多年以后许卓然才知道,那颗钻石就是那一年金伯利的钻石评比中的极品,业内人士称它为“非洲之傲”。

第二十二章自然之梦

在之后的几天里,潘浩儒带许卓然去了企鹅岛、好望角和开普敦。自从那天的表白和拒绝之后,许卓然的心情大好,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非常之旅。看到她心情很好,潘浩儒不管内心当中真实的想法如何,从表面上看也是兴致勃勃。

企鹅岛水清沙细、天空蔚蓝。可爱的企鹅让许卓然在这里留下最多的欢笑。

而位于印度洋和大西洋交界的好望角,在这个季节满眼望去都是彩色的野花,非常漂亮。登上远望台,可以俯瞰印度洋与大西洋交汇处海浪汹涌的浩瀚风光,一望无际。那种独立于天地间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开普敦是阳光爱好者的胜地,拥有美丽的白沙滩,景色天成的桌山。乘船赴海狮岛,可以观赏上百只海狮聚集在一起嬉戏的自然生态景象。

其中有一天,潘浩儒还亲自开着路虎带着许卓然在世界上最大的野生动物保护区里近距离地观赏动物。

一切的一切,在自然的原生态的非洲大陆里,许卓然觉得一切快乐得就像梦。

最后他们来到维因尼亨,这是位于约翰内斯堡南60公里的一个小城,市内人口三四十万。城市沿南非第三大河——法尔河而建,东西延伸十来公里。

法尔河是干旱的南非高原上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线,在南非中北部创造了一条天然的带状绿洲。这里常年水量丰沛,或疏或密的树林和翠绿如茵的草地,让人流连忘返。所以人们来到此处,都会住上两三天。河畔边就有一家很具规模的四星级酒店,然而潘浩儒却选择了一家家庭旅馆。这是一家外观很难与普通民居区别的袖珍旅馆,它折射的不是繁华和热闹,而是深藏在浓荫深处的温馨与宁静。

房子的建筑风格很古老,白墙灰瓦,木质门窗,应该说它就是一座普通民宅。房子周围古木参天,绿荫蔽地,游泳池畔的白色遮阳伞下,摆着几只藤制躺椅,一群鸽子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悠闲踱步。主人在几棵树上为鸟儿吊挂了几个食盘,盛着谷粒和向日葵籽,引来满院的鸟鸣。

看到这样的情景,许卓然内心雀跃无比。奢华之后的回归,总是让人更加钟情。

这里只有几间客房,布置得更像家庭。窗帘、床罩等布艺品非常生活化,墙上一捆金黄的麦穗,桌上几只妩媚的小花,连卫生间里都恰到好处地点缀着一些小摆设,使人感到温馨而惬意。

看着许卓然坐在院子里的草地上,和店主人家的小孙女用不太连贯的英语连比画带说的聊着天,那种怡然和快乐让潘浩儒觉得确实不虚此行。

吃过晚饭,许卓然和小女孩在房间里聊天,潘浩儒则在自己的房间收着电子邮件。虽然是各忙各的,但是心里还是在惦记着她。十点多,潘浩儒听到隔壁房间还有嬉笑的声音,于是走进去,抱走了一直缠着许卓然的小女孩。

许卓然有些扫兴:“难得我找到一个水平相当的人可以练习口语,我要争分夺妙,领导怎么还不支持呢?” 潘浩儒忍住笑:“你可以找我练习。”

“不行,水平相当才能有进步,跟你练习我有心理压力。”这是许卓然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事实上这些天她觉得自己从一下飞机就成了白痴,如果没有潘浩儒,她简直不敢想象。但是她又不能不去想,如果,如果…然而没有如果,所以每天都在挣扎和矛盾中痛苦着。

洗完澡,换上最爱的那件垂着长长荷叶边的耦合色丝制睡袍,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久不能入睡。在不知道数到第几千只羊的时候,■的好像听到什么声音,她有些害怕,这里的房间是不能上锁的。主人说小城治安很好,夜不闭户所以她很害怕,在床上翻了好久,最后才下定决心,摸索着找到床头的台灯。然而忽然好像手触及到了一个软软的有些冰凉的东西,当她终于摸到台灯开关,打开台灯,然后接下来的情景,就是一声凄惨的尖叫划破宁静的夜晚,响彻整栋房子。

当潘浩儒赶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一脸惨白的穿着睡袍的许卓然光着脚站在墙边,而床头一边的台灯旁边是一条青花的胖胖的吐着芯子的蛇。

还没等他采取行动,许卓然已经一头栽进他的怀里。

而随后跑来的房间主人告诉他,这是他们的小孙女养的宠物。无数的抱歉和解释,都不能安抚受到惊吓的许卓然。最后,没办法,潘浩儒抱起那个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想到许卓然会是这么胆小,但是她的一脸惨白和有些失神的眼神,以及冰凉的身体,让他知道这个惊吓着实不小。

“其实,那条蛇没有毒牙。”潘浩儒试图安抚她那颗受到惊吓的心。

然而没想到反而把许卓然惹哭了,眼泪纵横肆意流淌,弄湿了他胸前的睡衣。于是潘浩儒托起她的脸,将自己有些霸道又带着温润的吻印在那一片泪水之中。

没有在计划之中的浪漫就那样毫无前兆地开始了。

一个原本就被爱恋和占有的欲望折磨着的男人和一个一直挣扎在矛盾中的女孩儿,因为一个意外,而终于成为缠绕在一起的藤萝和青木,难舍难分,如胶似漆了。

当许卓然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转过身去,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潘浩儒在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一直环绕着她,亲吻着她,直到她昏昏地睡去。

有人说过,当makelove以后,最先转身的那个人是相对薄情的。在两个人的相处中,那个人是强势的。

清晨,在鸟叫声中醒来的许卓然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一直想要逃避的男人的怀里,有些悲凉的感觉。防范了的事情还是会发生,而且居然好像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想想就只有苦笑的份了。她很是小心地坐起来,裹紧身上的睡袍,走进浴室,她需要清醒一下。

动作很轻,她怕潘浩儒醒过来,她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潘浩儒的眼中,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没有遗漏。

潘浩儒坐起身,穿上上衣,拿起一支烟,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忽然,他看到雪白床单上的落红点点,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直到烟灰掉到他的手指上,才猛然觉醒。虽然昨天晚上他就隐约知道,但是当一切被证实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意外,有些惊喜。虽然所有的男人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个女人,她是不是第一次,每个男人都说他们不会太计较。然而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所钟爱的那个女人的第一次是属于你的,那么这种欣喜自然是难免的,正如现在的潘浩儒,只觉得满足和感动。

他忽然想起什么,几步走到浴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卓然”,他叫了一下,没有人应。他又敲:“简单冲个澡就好了,别泡浴缸。” 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对着镜子愣神的许卓然已经听明白了。她不会傻到认为他会和自己是一样的,那样的他,一定是在花海中纵横流连,有过无数次的经历和体验,也许在情场上,他亦如商战中那般自如和常胜,那么自己,是他新的战利品吗?许卓然用力地甩了甩头,她知道她的骄傲,她的自尊都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她痛恨自己陷入了这样的境地,从茫然到不知所措,到此时此刻的厌恶与痛恨自己。

她打开浴室的门,湿露露的头发没有生气地垂在肩上,怯怯的,柔弱极了,潘浩儒显然没有见过这样颓废和无助的她。在他眼里她是一个积极的,乐观的,坚定的有着无数奇怪想法的小精灵,然而此刻他被吓倒了,一下拥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什么都不要想,在这块自然而原始的土地上,我们只不过是顺其自然,接受彼此。”

他从浴室里拿来吹风机,给许卓然吹着头发。忽然,许卓然把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嘴里说了一句。很小声,但是他听到了:“我们做错了,怎么办?”然后是发自心底的一声叹息。

潘浩儒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对错,没有昨天,也会有明天,后天,从第一眼见到你,你就不可能逃走了。” 许卓然抬起头,惊诧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傻丫头。”潘浩儒笑了,有些出神地说,“一切有我,别多想,轻松点。”然后又一次把她紧紧拥住。

第二十三章鸳梦初醒

此后的几天,他们都住在这家平民化的家庭旅馆里,相依相偎,许卓然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像是一棵失去生气的植物,而潘浩儒在这几天,极尽温柔,迁就着她,宠溺着她。每天夜里拥着她入睡,然而她睡得一直不好,经常会在噩梦中醒来。

终于在一天夜里,又一次被噩梦惊醒的许卓然第一次主动地抱着他,这种主动给了潘浩儒最大的鼓励,全部的热情都在那个晚上释放,然后,当激情退却的时候,许卓然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想回家了。”潘浩儒心中一动,不好的感觉一闪而过,随即答应。

一路上,她都很安静,安静地出奇。

在机场贵宾休息室里,站在透明的落地窗前,许卓然低语了一句:“湛蓝的天空,说不出的辽阔,可是这一份辽阔却难以承载我的心事。”

潘浩儒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有些洒脱又有些义气的女孩子,不像一般的小女孩那样娇柔。然而这一次他才深深体会到,原来她也是如此善感,如此心重。

回来的时候直飞北京。一出关就看到来接机的王立宁,王立宁接过行李冲着许卓然一笑,笑得别有深意。许卓然面上一红,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坐在车里,一出机场高速,许卓然的手机电话响了。 是董琦。“卓儿,你在哪儿,出差回来了吗?” “刚出机场。”许卓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