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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母还不知道闻如一被盗的事情,闻如一不想让长辈担心,把情绪藏起来,跟向母有说有笑,出去逛了街,做了指甲,晚上向母亲自下厨,给她做了清真鲈鱼。

向言叙九点多忙完,才宅子里接她回去,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照片的事情。

这件事,平静得好像没有发生过。

——

翌日。

闻如一睡到日上三竿,向言叙有课不在家,她一个人不想做饭,洗漱过后,叫了外卖。

等待的时间,闲来无聊,她打开微博。

铺天盖地的艾特评论转发提示,几乎让她的手机死机,闻如一重新开机,切换成小号,再上去看,发现宁石远的名字上了热搜。

点进去,排在第一位的微博,竟是来自于念。

她发了一条长微博,图文皆有,闻如一从头看到尾,这条微博带给她的冲击,无疑于一场海啸。

于念读大学的时候,宁石远教过她的专业课,对她很是赏识,后来保研,宁石远收了于念做自己的学生。

宁石远风评一直不错,那两年,于念受他恩惠不少,能进印象工作,也是因为宁石远的推荐。她打心里,是尊敬这名恩师的。

可是于念入职印象那一年的摄影大赏,宁石远擅自拿走她的作品,去参赛投稿,获得了金奖。于念忍不下这口恶气,当时在微博痛批宁石远的恶行,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没人相信她说的话,证据不够硬,也没人愿意替她证明,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

而宁石远因为对于念在网络痛批她的事情,怀恨在心,背后做了手脚,导致于念研究生一直无法毕业,最后主动退学。此外,在印象的工作,从商业组调去了旅拍组,那时候印象的旅拍比现在还要惨淡,于念的前途,几乎是毁了。

几年过去,于念还是旅拍组一个名气不足的普通摄影师,而宁石远,已经在业界享有名誉,成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

宁石远慈祥亲切的面具,隐藏着的那颗卑劣肮脏的心,无人知晓。

最后一张图片,于念晒出了那天在县城医院,宁石远的照片,算是出面给闻如一作了证,那组照片,并不是宁石远之手。

藏羚羊群出现的时候,宁石远根本不在场。

陈年旧事,再上近几天的事情,配合于念这个受害者的言论及实锤证据,一下子把宁石远推到了风口浪尖。

闻如一回想起从一开始,于念对宁石远的态度。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得通了。

宁石远最开始是什么样的人,于念比谁都清楚。

而宁石远那次在会议室,捧她才于念,一方面为了立威,另一方面,估计那时候,他就已经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闻如一退出微博,思前想后,给于念打了一通电话。

打了好几通,她才接。

估计在公司忙,开口就不耐烦:“闻如一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来公司办离职,别给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此时此刻,闻如一连于念的粗话,听着都暖心,她吸了吸鼻子,煽情地说:“组长,谢谢你站出来帮我作证。”

于念一顿,语气不改,还是一样的臭:“我没有帮你,只是有了一个契机,让我给自己讨公道而已。”

“什么契机?”

“会有人告诉你的。”

没等闻如一多问,于念“啪”地医生,挂断了电话。

对着电话那头的忙音,闻如一回想这件事,似乎明白了什么。

向言叙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家里。

闻如一炒完最后一个菜,看见他回来,笑着说:“向向回来啦,洗手吃饭,我做了好多好吃的。”

向言叙从背后抱住闻如一的腰,手臂收紧,沉声问:“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闻如一放下碗筷,换身,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认真地问:“微博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向言叙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事?”

闻如一用指尖遮住他的唇,阻止他进一步靠近:“宁石远的事情,于念为什么会站出来?”

“你别瞒我了,那些转发带节奏的大V号,都是向氏传媒的,这件事情,不可能于念一条微博就发酵得这么快。”

“一个小时前,摄影大赏的官博都转发了,说永久取消宁石远的参赛资格。于念和我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说完,闻如一捧住向言叙的脸,揉捏两下,像是撒娇:“向向你好会装啊,之前什么都不问,也不关心我,我都以为你在外面有三儿了。”

“是你不想说。”向言叙抓住她的手,越过闻如一,走到沙发边,脱下外套,淡淡地哼了声,“你不说,我也不说,事情解决了就行。”

闻如一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向言叙,你是在跟我怄气吗?”

向言叙神色平静:“还不够显而易见?”

“……”

闻如一忍住笑,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晃悠两下:“可我不说,你什么都懂呀。向向最棒了,要是没有你,一一可要被坏人给欺负死了。”

向言叙扫了她一眼,没挣脱,也没说话。

闻如一偏头,凑到他面前,眼尾上扬:“我保证,以后好事坏事,我都告诉你。”

“这次我帮了你?”

“对,都是向向的功劳,向向威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向言叙握住闻如一的手腕,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

“你什么也不用做。”

闻如一暗叫不好,想溜,可向言叙按住她的双手,她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享受就好了。”

“……”

——

两个月后。

摄影大赏作品公布,闻如一那一组藏羚羊照片,被评为单人摄影的金奖。

向母听说闻如一获奖的消息,订了餐厅给她庆祝。

向言叙在外地出差,晚上的航班回澜市。

闻如一今天不忙,提前下了班,开车去机场接他。

路上堵车,到机场晚了半小时,闻如一打向言叙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思索片刻,她停好车,拿上包去接机大厅等人。

这个点,好几班飞机落地,大厅的人比平时还多,闻如一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人。

闻如一怕到时候谁也找不到谁,转身往出口走,直接在外面等他。

过了十分钟也没看见人,闻如一拿起电话准备再打,一个转头的功夫,就看见了人。

向言叙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一身西装,款款朝这边走来。

他似乎还没看见闻如一,拿出手机也要打电话,闻如一正要出声叫他,突然,旁边路过一个年轻女生,在向言叙身边停下。

闻如一离向言叙不算远,女生的声音也不小,对话尽数落入她耳中。

女生非常直接:“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一瞬间,闻如一心里的火就蹭上来了。

这人怎么拖个行李箱,都能散发荷尔蒙,吸引小姑娘。

向言叙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不方便。”

女生锲而不舍:“了解一下就方便了呀,你看这么多人,我一眼就看上你了,多有缘分。”

向言叙有点不耐烦:“我结婚了。”

女生笑了,当然不相信:“这借口太随便了吧。”

向言叙转过身,走了几步,牵起在那里一个人生闷气的闻如一,两个人站在女生面前,他紧握着闻如一的手,神色不改:“你换个人一见钟情吧。”

“……”

看女生负气地离开,闻如一心里偷着乐,脸上还端着,抽出自己的手,酸不拉几地说:“看看,被我抓到了现行,招蜂引蝶。”

向言叙直接搂住她的肩膀,含笑问:“你怎么不过来?”

“过来不是打扰向先生的美事了吗?”

向言叙捏她的脸,吐出三个字:“不讲理。”

闻如一停下脚步,叫他的名字:“向言叙。”

向言叙看她:“怎么了?”

倏地,闻如一拿起向言叙的右手,在手腕的位置,张嘴咬了一口。

这次她没用狠劲,看着向言叙手臂上的牙印,她凶巴巴地说:“你以后给我记住一件事。”

似曾相识的场景。

闻如一刚回国那天,也是在这个手臂上,给他留了一个牙印。

向言叙放下袖子,配合她:“什么事?”

“你是我的人,是我驯服了你,证据你手上的牙印。”

闻如一上前一步,扯住他的领带:“以后对别的女生,要凶一点。”

向言叙很受用,还低了点头,让她扯得更顺手:“好,跟你一样凶。”

“不行,要比我还凶。”

“嗯。”

向言叙看闻如一还噘着嘴,俯身与她耳语:“还不消气?”

闻如一看看四周,沉默一顿,话锋一转,沾沾自喜地感叹:“这种把你握在手心欺负的感觉太好了,你让我再享受一会儿。”

向言叙失笑,重新牵起闻如一的手,往停车场走。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她消气,向言叙今天的话比平时多,出差中极小的事情,都跟她说。

闻如一听得开心,时不时跟他斗两句嘴。

走到半道,闻如一的鞋带散掉,她停下来,要弯腰去系,向言叙的动作却比他更快。

闻如一低头看着他。

暮色的光落在向言叙的背上,熠熠生辉。他专注地给她系上鞋带,系完一只脚,还不放心,把另一只脚的鞋带拆了,又重新系了一遍。

“少穿有鞋带的鞋,你又会摔。”他难得唠叨。

两只脚的鞋带都系好,向言叙站起来,拍拍衣服的皱褶。

闻如一声音里带了笑意,主动挽住他:“我偏不,就要穿。”

向言叙皱眉:“闻如一。”

“不许凶我,我还在生气喔。”

“……”

他还真的不凶了。

闻如一偷偷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眼底笑意更甚。

她看见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后汇到了同一个点上。

倏地,闻如一轻声感叹:“向向,我好喜欢这个城市泽。”

“嗯?”

闻如一摇头,没说什么。

到了停车场,里面车多,向言叙拿过车钥匙,让闻如一在外面等,他去开车出来。

闻如一点头应下泽。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盛夏。

六月的澜市,炎热依旧。

这座城市夏日的酷暑,曾让她无数次抱怨,无数想要逃离。

可这么多年过去,闻如一才发现,自己对脚下这片土地,竟无比眷恋泽。

她在这片土地上,认识了一个人。

这个人寡言少语,重度洁癖,不爱笑,可他心里住着全世界最温柔的灵魂。

他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

也在这里,和她相遇。

-正文完-

第63章 番外

【一】

两年后。

易泠泠和吴成州踏入了婚礼的殿堂, 婚期定在九月份。

吴成州这两年发展得不错, 在澜市买了房买了车, 老婆本攒够就给易泠泠求了婚。

求婚、见父母、定婚期, 前后时间不到一个月。

婚礼定在澜市办,吴家妈妈忙前忙后, 把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 只等儿子取媳妇进门。

易泠泠和吴成州除了要在婚礼那天出现,给周围朋友发发请柬, 其余的事情,几乎不用操心。

婚礼前夜,闻如一到易泠泠家里陪她。

易泠泠卸着妆,见闻如一穿着伴娘服在镜子前臭美来, 臭美去,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和向言叙,还不结婚?”

易泠泠的婚礼,吴母挑选的中式,新娘服和新郎服定制了一身喜庆的红色秀禾服。而伴郎伴娘则是黑色长袍和浅蓝民国服饰,颜色内敛,不会抢了新娘新郎的风头,但整体看过去也有排面。

闻如一第一次穿民国服饰, 新鲜感满满当当。

她这两年再没剪过短发, 一直留着,如今已经称得上长发。

闻如一拉过旁边的凳子,在镜子前坐下, 给自己编小辫,听见易泠泠的话,分神回答:“随时都可以结婚呀,不就是几块钱领个证吗?”

易泠泠还能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一语拆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闻如一编好辫子,理了理额前的空气刘海,转过身来,笑着问易泠泠:“一百,我好不好看?”

“……是我结婚。”

“我是你的伴娘啊,我要是不好看,你会面上无光的。”

“……”是吗。

易泠泠看闻如一这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头疼,她叹了口气,宛如一个操心的老母亲:“如一,我一直觉得,我会给你做伴娘的。”

“你和向言叙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有一个家不好吗?”

闻如一收起笑脸,垂眸,过了几秒,缓声说:“领证就好了,仪式……我不想要。”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