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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夜深了,快睡吧。”

“唉!昨晚守岁,结果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了。要不然,素云你陪我翻会儿绳?”

“您不困,奴婢眼皮可要打架了。”素云摇摇头,又笑道:“娘娘闭着眼睛,就是睡不着,也养养神。说不定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心思多呢。”宁溪月叹了口气,喃喃道:“皇上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阿嚏。”

“窗外传来喷嚏声,惊得宁溪月猛然坐起:“素云你听见了?谁在外面打喷嚏呢?”

素云也吓了一跳,连忙道:“娘娘别怕,奴婢去看看。”

“等等……”

宁溪月一把拉住她,刚才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就回过神来:虽然是喷嚏,但声音还是有点儿熟悉的。

素云也恍然大悟,微笑道:“也好,天怪冷的。奴婢就去外间睡了,哎呀,这累了一天,当真是困得睁不开眼,奴婢只怕头一挨上枕头,就睡过去了呢。”

“清霜不在吧?”

宁溪月小声问了一句,实在是上次有了心理阴影,那丫头要是在,万一这次闹耗子的理由唬不住了怎么办?

“娘娘放心,奴婢早就将她打发去睡了,这会儿怕是睡得香甜呢。”

素云一副“我懂”的神情,宁溪月便点点头,笑道:“你办事我放心。”

素云转身出去,不知是不是忘了,烛火也没吹灭。

第三百一十五章 热烈如火

这里宁溪月连忙爬出被窝,来到窗前打开窗子,接着就见一个人狸猫似得蹿了进来, 小声道:“谁让你过来的?朕难道开不了窗?你看你穿得这样单薄,冻着了怎么办?”

宁溪月一阵感动:什么叫爱情?这就叫爱情,明明皇上才是冻得小脸煞白那个,却首先关心自己会不会冻坏。

因忙关上窗,拽着谭锋来到床边,一面小声道:“您怎么好意思说我,我可没打喷嚏。”

谭锋瞪了她一眼,咬牙道:“亏你有脸说,朕这伤风是谁害得?”

“你总不能说是我害的吧?我可什么都没干。昨晚和冷宫嫔妃们在一起,守了一夜,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到。”

“你是没见到我,我可见到你了。以为你在冷宫不知怎么孤独凄凉,朕特意赶过来,想陪你守岁,谁知来了一看,好嘛,你这里那叫一个热闹。我当真白操了这份心。”

“我的天呐!”

宁溪月把手指头放在嘴里,做出小岳岳的经典惊讶表情:“我哪里想到皇上会来?您就不怕被嫔妃们发现?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皇上,咱们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都知道昨夜朕在慈宁宫守岁,谁还敢跑去查房怎的?半夜时分,皇后就回去了,母后年纪大,也撑不住去睡,朕就跑过来了。”

谭锋在床上坐下,看着床头桌上的蜡烛,忽地微微一笑,小声道:“素云……这是知道了?”

“八九不离十。我们谁也没说破,心照不宣呢。”

“何必?”谭锋摇摇头:“她是个谨慎的,不用怕说出去,再说,这会儿就算说出去,也无妨了。”

说完便对外面道:“素云,你去别屋睡吧,今晚你们娘娘有朕服侍呢。”

“皇上可别说这样话,臣妾不敢当。”

宁溪月撇撇嘴,接着素云也走了进来,盈盈施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你是个有心的,这事竟然没瞒过你。行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问你主子,今晚把她留给朕。”

谭锋点点头,于是素云抿嘴一笑,答应着退了出去。这里宁溪月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脸一红,向后退了两尺,小声警惕道:“皇上,你……你要做什么?”

“素日里总说什么强抢民女,不如今晚咱们也试一试?”

谭锋兴致上来,向前一扑,就把宁溪月紧紧抱在怀里,正想低头亲她脖子,便见一只纤纤玉手伸了上来,手指间夹着一张草纸,伴着一个憋着笑的声音:“那个……皇上,您快流鼻涕了。”

谭锋:……

“你个扫兴的,什么兴致都被你弄没了。咱们都多长时间没亲热,你也忍心。”

皇帝陛下“哀怨”地瞪着宁溪月,一边接过草纸,皱眉道:“怎么用这个?你这里就连好一点的纸都没了?张宁干什么吃的?”

“你还好意思说。”

宁溪月翻了个白眼:“小宁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吗?这一冬幸亏有他,不然我早冻成鹌鹑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姐弟两个都不容易,都是为了朕。”

谭锋醒醒鼻子,又拍拍宁溪月肩膀以示安慰,但很快醒过神来:“不对啊,朕才是最不容易的那个,从小到大就没着凉过,为你都破例了。“

“皇上还不承认臣妾独美,您是沉迷美色吗?”宁溪月笑眯眯:“好吧,刚刚臣妾还在想,我这里孤枕难眠,却不知皇上在哪个嫔妃的被窝里坐享无边温柔,如今看来,确实冤枉了您,也不枉臣妾在这冷宫中熬了两三个月。”

“既觉着难熬,不如过完年就出去吧。长信侯和魏国公如今势成水火,便是你出去了,他们两家也逃不掉。”

“啊?”宁溪月惊了:“又提前了?上次不是还说等开春?”

“架不住他们自己狠命作死啊。”谭锋哈哈一笑:“怎么样?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才不呢。”

宁溪月噘着嘴:“臣妾不出去,好容易冬天过去,我想着终于到春天了,要让这里变一番天地,结果皇上就要把我接出去,那我不成虎头蛇尾了?”

“谁还指望你真在这里做一番事业怎的?”

谭锋一笑,凑近宁溪月道:“再者,你确定冷宫的人喜欢你?先前那群人聚众来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别以为你把她们打了个落花流水,朕就不知道她们的险恶用心。若不是你平安,我必要这些女人血债血偿。”

“没那么严重,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宁溪月靠在谭锋身上,笑得十分欢快:“臣妾就是仗着您的势力,才敢这么横行霸道的。郭太妃想害我,结果众叛亲离,到现在还爬不起床。你回去把这事儿告诉太后,她必定喜欢。等我出去了,还要去她老人家那里邀功呢。”

“朕对你的能力没有怀疑,你就是有这份本事,能把所有人聚拢过来。”

谭锋抱着宁溪月,抚摸她的长发,却见这女人得意道:“也不是所有人,玉妃和曹贵人还有郭太妃以及几个狠辣的,臣妾都把她们排斥在外。我就是要人知道,这世上,好人该有好报,恶人该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好好好。都听你的,如今你心愿得偿,也该出去了吧?”

“不行,我总得把冷宫这里安排好了。”宁溪月十分坚持:“说什么敢叫日月换新天,皇上,臣妾说到就必要做到。”

“朕用不着你做到。”

谭锋叹了口气,见爱人一脸坚定,不由郁闷道:“这是从何时起?朕怎么就让你牵着鼻子走了呢?分明最开始的时候,你还怕朕因为你父亲降罪于你。”

“老夫老妻,就该这样嘛。皇上,您就当臣妾任性好了。这偌大后宫,其实无聊的紧,臣妾又不想抢皇后娘娘和皇贵妃执掌六宫的权柄,您就让我做点事嘛。”

“那你要做到什么时候?就冷宫这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女人,能做什么?”

谭锋皱眉,总觉着一旦答应了爱妃,那自己孤枕难眠的日子就没个头了。

“总得两年吧……”

“什么?两年?”

宁溪月不等说完,就听皇帝陛下大叫一声,她连忙扑过去,捂住对方嘴巴,小声道:“嚷嚷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不行,最多两个月,两年绝对不行。”

“喂!这砍价也太狠了吧?一下子就给我砍了十八个月……等等,不对,两年二十四个月,减去两个月,皇上,您这是一下给我砍了二十二个月啊。不行不行,太狠了。”

“那就半年吧。”

“一年半。”

“一年。”

“一年半,不能再少……”

“你也替朕想一想,这段日子你是有事情做,乐不思蜀,知道朕怎么过的吗?”

谭锋索性不再和宁溪月讨价还价,知道最后自己肯定是讨不过对方的,因一把将人拽进怀中,控诉道:“你就只顾着冷宫这些女人可怜,难道朕不可怜?你就不怕别的女人趁虚而入,朕从此忘了你?”

“我对皇上还是有着……充分信任的。”宁溪月本来振振有词,但看着皇帝陛下瞬间黑沉的脸色,后面半句就放低了音量。

“不行,朕不想再忍了。大不了,待你出去后,朕将这里交给你,你愿意提携她们,就放手去做,只要不违背宫规律法,都随你的便,如何?”

“真的?皇上,咱们可说好了。”

宁溪月兴奋的抬起身子,连连点头道:“这个法子好,对啊,我还可以管理冷宫嘛,就像管理御膳房那样。”

总算是找到一条合适的解决之道了。

皇帝陛下松了口气,想着这件事既然达成一致,剩下的时间,总该畅叙一下衷肠,倾诉一下温柔缠绵的脉脉情意,甚至是做些春宵苦短的美事吧?

结果就见宁溪月下了床,兴奋地踱着步子,一边喃喃自语:“真是,早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到底是皇上,比我英明多了。如此一来,先前要做的那些准备也不用做,我靠着自己,就能给她们开拓一片前路……啊呀!”

却是谭锋不耐烦听她说这些,一把将人捞了过去,扑在床上,不悦道:“这些你日后再想。这么长时间没见,你今晚是朕的。”

“皇上,您不会想……”宁溪月眨眨眼:“这可是冷宫啊。”

“对啊,就因为是冷宫,你不觉着格外刺激吗?古往今来,应该没有哪位帝王会跑来冷宫,临幸一位失宠嫔妃吧?”

“哇!果然够刺激。”宁溪月眼睛就是一亮。

情思一起,这身上也如着了火一般,片刻之后,她两只藕臂搂住谭锋脖子,轻声道:“皇上,您先前着实冤枉了臣妾,你不知道,臣妾更想您哩。”

一句话宛如燎原大火,顷刻间将两人热情全都点燃,虽然冷宫的夜着实寒冷,这帐子里却是热烈如火,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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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娘娘当真瞒得奴婢好苦,那段日子,奴婢的心都揪起来了,尤其到了冷宫后,若不是看着娘娘精神还好,奴婢说不定就倒了。”

第二天瞅个没人的时候,宁溪月就把事情经过和素云说了,终于让管事姑姑将心放到肚子里。

“不用谦虚,你哪有这样脆弱?我看你和我的性情一样,遇强则强,越是逆境,就越能披荆斩棘。咱们刚到冷宫那会儿,不是你帮我,还真不知清霜她们会怎样凄惶呢。”

第三百一十六章 暗藏杀机

素云摇摇头,怔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感叹道:“说起来,皇上才是最厉害的那一个。谁能想到?这竟是个局,他……当真不怕把您接出去,会被人讥讽为吃回头草?”

“他就是个百无禁忌的。更何况,区区天子颜面,和长信侯魏国公比起来,也算不得什么。要说厉害,还是舒妃厉害,不是她不肯上当,我也不至于走到冷宫这一步。”

宁溪月嗑着瓜子,就听素云小心道:“这么说,过了年,皇上就要来接您回去了?”

“我倒是想等开春后,不过……估计皇上等不到。”宁溪月一边说着,就忍不住扶了扶腰。

“怎么说?皇上不像是这么性急的人。”

素云沉吟着,就见宁溪月脸一红,啐了一口,咕哝道:“他是不急,可他二兄弟急,连带着他也跟着急了。”

“啊?皇上的兄弟?禄王和庆王吗?那不都打发……”

素云说到这里,猛地醒觉,一张脸也红透了,小声道:“娘娘真是,这样话也说得出来。”

“我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在心腹宫女面前,宁溪月向来是彪悍的,因拍着桌子悲愤道:“许他做,还不许我说吗?昨晚上把我折腾成什么样了?直到四更天呢。”

“什么?”素云惊的面色都变了:“皇上……该不会听了哪个混账东西的话,用药了吧?娘娘这身体……能承受得来?”

“不是一次,是好几次。”

宁溪月见素云惶急,才知道她会错意,只好忍着羞耻解释,末了又轻轻一拍桌子,咬牙道:“哼!也不是他急切,我也是存心的,这些日子不在后宫,谁知道他是不是白天说着相思成灾,晚上就跑去嫔妃们的宫殿里夜夜笙歌?我总得检查一下吧。”

“娘娘,您真是……太能作了。”

摊上这么个主子,素云都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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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过去,娘娘脸上添了点肉,看上去倒更白嫩圆润,富贵可人了。”

“你这张嘴啊,专会讨人欢心。”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从舒妃移到杨妍身上:“杨常在坐了半天,怎么不说话?”

杨妍身子轻轻一震,连忙站起道:“嫔妾惶恐,刚刚想着一点事,入迷了。”

“哦?杨常在想的什么事?”对于杨妍,舒妃是很和颜悦色的,毕竟她能受宠,都拜这女人所赐。

“我听说,冷宫这个年,过得也是十分热闹。”

杨妍咬了咬唇,终于一横心,将憋了许久的心里话说出来:“皇后娘娘,舒妃娘娘,那萱妃去了冷宫,也没安分,听说将冷宫搅得是乌烟瘴气。”

“哦?”

皇后眉头一挑,淡淡道:“大过年的,提她做什么?冷宫里难道就只她一个厉害的?郭太妃不是还在吗?”

“我听说,郭太妃被她打得爬不起来,是她亲自动的手,如今冷宫上下,没人敢不听她的话。”

话说开了,杨妍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嫔妾知道皇后娘娘不愿提她,只是这萱妃太能闹腾,若不能趁她病要她命,嫔妾只怕她会卷土重来。”

“她都进冷宫了,还卷土重来?”

舒妃轻笑一声:“杨常在是不是被她闹了一场,有些杯弓蛇影了?天子颜面,莫说她一个失宠的妃子,就是太后,也不能损毁半点,我这话倒是有些无礼,但事实如此。”

皇后皱眉道:“舒妃说的没错,只是……竟连郭太妃都没收拾下她?这倒让人惊讶。”

舒妃看向皇后,小声道:“娘娘可是有什么想法?叫臣妾说,您大可不必插手,萱妃收拾了郭太妃,怕是正合慈宁宫的意思。”

皇后点点头,接着喃喃道:“果然这女人是个不安分的,进了冷宫,怎么还能闹出这些事?她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舒妃啜了一口茶,悠悠道:“她进冷宫了,就是翻江搅海,只要不闹到后宫来,咱们又何必在意呢?若说恨,皇贵妃那边大概更恨,连她都不说话行动,我们更没理由了。”

皇后沉吟不语,心想舒妃如今受宠,这心气也越发高了,竟似忘了萱妃先前如何宠冠后宫,说出这样话来。

一念及此,就有些不悦,淡然道:“我听说长信侯和魏国公如今很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大家都是皇亲国戚,何必闹到这个地步呢?”

舒妃恨恨道:“娘娘知道我的性情,实在不是我家要闹,魏国公府欺人太甚,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受欺不成?”

皇后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伸手抚了抚额头,淡淡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们回去吧,日后有时间再过来说话。”

“是。”

舒妃和杨妍站起身,告退离去。这里芙蓉觑着皇后面色,便小声道:“舒妃娘娘今非昔比,奴婢想着,她从前可没有这样骄矜。”

“恃宠生骄,人之常情。”皇后站起身,叹了口气:“你没听她的话?连萱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萱妃进了冷宫,倒也不足为虑。舒妃娘娘骄傲一些也好,自从萱妃进冷宫,皇贵妃的气焰越发高涨,幸亏舒妃肯出头,不然,她怕是都敢对娘娘不敬。“

皇后叹气道:“萱妃入了冷宫,人人都不把她再放在心上,我原本也和你们一样,只是今日听了杨妍的话,我这心里怎么就有些不安呢?”

“娘娘不要太忧心了。当年先帝盛宠郭贵妃,结果又怎样?一时生气将她打入冷宫,过后何尝没后悔过?可即便如此,到先帝驾崩,郭贵妃到底没出冷宫一步。”

芙蓉安慰着皇后,却见她沉吟着道:“皇上的性子……和先皇还是有些不同。不论如何,你想个法子,透些风儿给皇贵妃,她恨萱妃入骨,若能借她的手铲除了那个祸害,终究了我一块心病。”

“是。”芙蓉答应了,心中犹自觉着主子是杞人忧天。

事实上用不着皇后出手,皇贵妃很快就得到信儿了。

郭芸萍虽然在冷宫多年,但当年也是盛极一时的宠妃,太后又是个慈祥和善的人,所以后宫中还有一点她的残余势力,兴风作浪不可能,但传个话递个消息还是绰绰有余。

更不用提还有玉妃和曹贵人,这些被宁溪月排斥在外的,看她如今和其他嫔妃蜜里调油,其乐融融,眼看着就要成为冷宫霸主,焉能不恨?

所以皇贵妃很快便得到消息,她也不傻,虽然恨宁溪月入骨,但此时自己正得皇宠,和舒妃势如水火,若为这么点旧怨,让皇帝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岂不是因小失大。

所以她十分犹豫,奈何她身边的香云,记恨着当年宁溪月故意害她受仗责的仇,一听到这消息,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因极力撺掇着皇贵妃,诚恳道:“娘娘,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如今萱妃就是那条蛇。她若在冷宫里安分守己也就罢了,但明摆着不是,这您就不能不防了。”

皇贵妃叹气道:“我何尝不知这道理?只是……我却不想去皇上面前提她,分明这些日子,皇上似是将她忘了,万一我提起,倒让皇上记起前情怎么办?”

香云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让她在冷宫这么闹腾着,总有一天,她的名字会重新入皇上耳朵。也许萱妃现在闹的这一出又一出,本意就是想重新进入皇上视线,皇上一旦心软……”

“不可能。”皇贵妃骤然打断香云的话,冷笑道:“入了冷宫,不死也要脱层皮,做她的春秋大梦去。皇上再惦记旧情,圣明天子的颜面也不能丢,从前何尝有过冷宫人出来的事例?”

“没有这样事例,就一定不会发生吗?”

香云看着皇贵妃,轻声道:“娘娘请想,先前萱妃身上的事,哪一个不是违背了先例?”

皇贵妃一下就愣住了,仔细一想:香云说的没错。萱妃进宫后,从侍寝,到伴驾,再到受宠,及至快速晋封,哪一次不是惊掉了一地的下巴。

到最后,就连她作死进了冷宫,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样一个女人,哪怕是在冷宫,真的就能让人放心吗?

“那要怎么办?若是舒妃那个狐狸精肯在皇上面前试探一下就好了。”

经历过挫折,皇贵妃也没有了三年前的嚣张气焰,行事都特别讲究一个谨小慎微,就连对付心腹大患宁溪月,也有了足够的沉稳和耐心。

“娘娘。”

香云目中厉色一闪,沉声道:“您还不明白吗?这事儿……不能去试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