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仿佛被迎头痛击,跄跄踉踉地退后几步,觉得自己象一个天大的笑话,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别人布的局里走不出,还自做多情相信望帝对自己说的话,相信他对自己是有真情,相信他真的讨厌桂小四。

她得宠的时间并不多,却能感觉到他做为一个君王是真心待她的,他说的每一句话言犹在耳,今日她一时不在,他就在两人曾经激情缠绵过的榻上或是木桶里临幸别的女人?

兰溪冷静了一下恢复了理智,暗含了一丝希望:“公公又没进去,怎知里面是做什么?说不定你们误会皇上了,临幸可不是一见小事,不能随便乱说!”

郑公公见她执迷不悟,退后几步从宫女堆里拉出桂小四的贴身侍女扇儿,推到兰溪面前,示意别的人退下,正色道:“你对兰才人说说刚才的情景,不许妄言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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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四十九、是谁得手了

一百四十九、是谁得手了

扇儿是桂小四的心腹。对桂小四极为忠心,但也被调教得胆小老实,她朝兰溪行了礼,战战兢兢地不敢开口,郑公公正色道:“这里没有外人,只有我们三个,你实话实说就行!“

扇儿点点头,硬着头皮说:“兰才人刚被皇后传去一会儿,皇上就兴冲冲地来了,见兰才人不在,就说他等会,小姐令奴婢送了茶进去,奴婢送进去后就出来了,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后来小姐出来对奴婢说皇上进内室休息了,她要在外间守着随时服侍皇上,让我看着门不要让人惊扰了皇上”

兰溪放下心来,听起来并无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扇儿的话并未说完。

“快说呀,不得瞒着兰才人!”见扇儿羞答答地说不出口,郑公公催促着。

扇儿脸一下子通红,垂下头不敢再看任何人。声音越发小了:“奴婢守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里面有什么倒在地上,重重地响了一声,象是桌子椅子,奴婢吓得赶紧进去看,谁知小姐却不在外间,内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奴婢不经事,以为主子病了,走到门口一看,皇上,皇上”

扇儿到底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家,已经羞得说不出口,兰溪的脸却渐渐苍白,一颗心直往下沉,她盯着扇儿逼问着:“皇上怎么着?说呀!”

扇儿被她的样子吓住了,不敢再磨蹭:“奴婢看到皇上把小姐压倒在榻上正撕衣服,小姐头发全乱了,衣襟也全部开了,她的腿乱动着把椅子蹬倒了,奴婢吓坏了,又不敢进去,只得跑出去,被郑公公拦住,不许奴婢乱跑,也不许乱说!”

兰溪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她冷笑几声。面无表情地转身朝内院走去,郑公公放下心来,她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的,只要不闹将开来,于她于自己都是最好,严令扇儿不许再乱说一个字,仍旧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口。

霍盼盼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无比难受,不过此时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吧。这就是爱上皇帝的下场,一如自己年少时,幸亏在一日日的消磨中,早已心如止水。

兰溪刚走了几步,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

兰溪滞住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望帝一只手里拿着一个茶盏,一只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银制熏香炉,递给郑公公:“亲自拿去化验,看看里面有什么,速去速回,朕在这里等着。一定要知道实情!兰溪清清楚楚地看到,那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要拿去化验?

郑公公闻言脸色顿变,令人端来椅子请望帝坐下,迅速离去了。望帝坐下无奈地环视四周,却发现了她,顿时满眼的鄙夷、愤怒和失望,冷冷地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兰溪愣住,怎么倒象是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

望帝很快近前,狠狠的盯着兰溪,咬牙切齿地说:“皇后给你了多少好处?桂家给了你多少好处?小四又给了你多少好处?居然如此算计朕?你这个无心的女人,枉朕如此真心对你,你把朕当作什么?能卖高价的奇货吗?”

刚刚有些许希望的兰溪被他的愤怒逼得连连后退:“皇上说什么?兰溪不懂?兰溪被皇后娘娘传去了,刚回来不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帝被她焦急无辜的样子打动了,面色缓和一些,旋及仍是恨恨的样子盯着兰溪:“最好你说的都是实话!最好这件事与你无关!最好你真的不知情,否则朕会恨死你!”

兰溪无辜地承受着他的怒气,渐渐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桂小四用了什么不耻的手段?难道皇上如同上次一样被人下药迷了心智才有今日之举?一丝轻松和欣喜涌上兰溪的心头,倒也不再在乎望帝的怒气,象往日一样亲昵地说:“请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若真是臣妾做的,愿粉身碎骨来平息皇上的怒气!”

望帝见她目光坚定,言语铿锵,怔住了,神情复杂地盯着兰溪。兰溪眼神清亮,平和而无所畏惧,望帝的神色也轻松缓和下来,两人无语地相对而立。

兰溪想质问他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想解释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可她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吧。

桂小四头发散乱,胡乱地系着裙子,用浴巾裹着上身不顾衣衫不整地追了出来,追那个刚才激情似火事后却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男人。

却看到望帝和兰溪相对立在树下,虽然都沉默不语,桂小四还是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情意,顿时恨由心生,狠狠的掐了掐手心。

兰溪也看到了她,不由得扑噗一笑,桂小四这幅样子真是既可笑又无耻,

望帝随着她的笑脸看过去,却看到桂小四倚门而立,脸上顿起厌恶:“你先下去,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桂小四眼里顿时水汪汪的,满面的委屈和难过,却不敢造次,转身进去了。要是兰溪不了解桂小四。一定会深深地同情她,甚至还会替她讲情,可是这样一个女子,谁知道今天的事情她都做了什么,兰溪想起她竟然和望帝在自己的卧榻上做那事,顿时一阵恶心涌上来,再没有半点同情之意。

好端端地一个大家闺秀,偏偏不知天高地厚想要进宫,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会儿,郑公公过来了,手里多了两张化验单。他走到望帝面前,看看兰溪谨慎地不语,望帝神情有些急切,挥挥手:“快说吧!朕急着知道!”

郑公公行了礼开口了:“皇上,据老奴所查,熏香炉里残余的熏香里有令人神志不清的成份,茶盏里也检验出媚药的成份。”

望帝的神情瞬间变得令人恐怖,怒气冲冲地走进兰溪的办公室,兰溪神色淡淡地站在门口,无论里面发生什么,也是自作自受,反正没人要她进去,她也不想去看自己的卧室被糟踏成什么样子,反正以后再不会在里面休息了。

想起扇儿描述的情景,兰溪心里有些泛酸,在药效之下,两人很激情很火热呢。

不过无论是不是下了药,望帝和桂小四也算是夫妻一场,他就是再愤怒,也得先把她安置了,要了人家的身子,就得给名份,他会不会等怒气平息之后因为几分新鲜感对她还颇为宠爱?桂小四可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呢。

“皇后娘娘驾到!”

兰溪闻言忍不住轻嗤,来得可真及时。她千方百计地设计了这一切,把自己骗走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不就是为了把桂小四留在这深宫中一辈子在孤寂无望和她的掌控中度过,以报丧母之仇吗?这会跑来显示她的大度和仁孝?

想起她下午提及生母的死、提及桂小四母女时可怖的神情,兰溪忍不住打个寒噤,今天的事到底是谁得手了?是她还是桂小四?

不过自从她搬到琳琅宫后院居住,望帝很少在她上班的时间驾临,就是来了也直接去后院,她自会回去接驾,这还是搬过来之后第一次去她办公室,谁想就落了了别人的圈套。

兰溪忽然想到一个很值得怀疑的问题,为什么她刚被皇后传走,耐不住寂寞的望帝忽然就来了?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

一阵环佩叮当,皇后已经近前。她满脸的着急:“兰才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呢?妹妹呢?”

兰溪无辜地摇摇头:“我从娘娘那里回来不久,还不是很清楚什么事,现在皇上和桂小姐都在里面,不过皇上怒气冲冲的好吓人!”

“走,随本宫进去看看!”

皇后一付真心为妹妹担忧的样子,不由分说拉起兰溪就进了屋。

兰溪是极不愿意进去看那一地狼藉的,不过皇后的命令她可不敢违背,只能跟在她后面。

走进门,听得到桂小四低低的哭泣声和望帝冷如寒冰的声音,皇后一愣,示意兰溪先不要进去,听听里面都说什么。

桂小四一边哭一边辩解:“皇上明鉴,这药和熏香真的不是小四放的,真的不是呀!”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那一盏茶难道不是你端给朕的?当时只有你和你的贴身侍女在场,难道还凭空说是外人做的?

桂小四无语了,没有别人在场,就是辩解也无从辩解呀!她只能梨花带雨衣衫凌乱地哭泣着,她就不信,就是她下的药,该做的也做了,这个男人会如此不留情面?

只要被他临幸了就可以留在富贵无边的宫里,虽然开始地位低些,但是没关系,凭她桂小四的美貌和聪慧,还有父亲的权势,宠冠后宫只是迟早的事,到时花贵妃和兰才人,甚至就是皇后娘娘又怎能和她比?

“来人!”

郑公公闻声进来,桂皇后只得和他一起进去。无论兰溪多么不愿意,还是不可避免地面对了。桂小四就坐在那张软榻上,一手撑床斜坐着,一手用帕子捂着嘴嘤嘤地哭着。

望帝看到桂皇后和兰溪一愣,神色有些复杂,可很快转过头去,一字一顿地说:“桂小四给朕茶里下药,图谋不轨,其心可诛!其人可诛!本应下入昭狱,但念在其是弱女子,立即打入冷宫!”

众皆哗然,桂小四差点昏了过去,不顾衣衫不整,跌跌撞撞地爬下来跪在望帝脚下就哭。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五十、前因后果

一百五十、前因后果

兰溪闻言也愣住了。虽然桂小四作为一个黄花大姑娘使用这种手段也太无耻了些,但是望帝的惩处似乎太重了。

大不了好歹封个位子从此扔在后宫不闻不问,耗尽她的青春,毁了她本应锦绣一般的人生,已是对一个女子最大的惩罚了,可他居然恨她到如此地步,甚至下昭狱入冷宫?

也许这段时间两人太过情热,她从内心渐渐忽视他是一个对任何人都可生死予夺的皇帝,只把他当做一个心爱的男人看待。

其实他的柔情体贴只是对她一个而已,在别人面前,他仍是一个冷酷威严的帝王,兰溪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幸触怒了他,他会不会瞬间忘了两人曾经的恩爱,说翻脸就翻脸?

桂小四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差点被震晕过去,她不顾一切地爬到望帝脚下,抓住他的衣襟,无语地低泣,钗钿委地,发髻散乱,泪冲脂痕。哪还半点美色和风姿可言?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千方百计**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事后不但没有如愿以偿让这个男人爱上自己纳了自己,还对自己厌恶的这种地步!

望帝厌恶地退后一步转过头去,正要喝令拉出去,桂皇后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不止:“皇上!皇上!臣妾求你了!臣妾与你成亲十多年,有儿有女,结发*深,只求你一件事,求你饶了小四吧!”

望帝愣住,这真的第一见皇后这样求他。六七年来与她只是名份上的夫妻,但他待她总是留着三分情面,凡她提出的事情,只要不太出格,他无有不应。而她人前人后总是一幅贤良大度的样子,今日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看来她真的很疼她的这个妹妹,可惜呀,这个桂小四胆大妄为犯了大忌!

“皇上!小四乃臣妾至亲骨肉,臣妾若不能求得皇上原谅她,以后有何面目见父亲和庶母?臣妾久居深宫,父母面前不能尽孝,若连亲妹妹也不能保全,不如一死以谢父母!何况小四好歹也是两个皇儿的亲姨母,与他们亦有血脉亲情,皇上就是不看臣妾的薄面,也应该看在两个皇儿的面上饶了她!”

桂皇后说的无比动容。使劲地磕着头,似乎要把头磕破了,小四感激地看着姐姐,忽然明白,今日皇上能不能饶了自己,全看姐姐了。

兰溪更加糊涂了,皇后不是对桂小四母女恨之入骨吗?她不算计陷害桂小四已是极为宽容,还能这么好心去替她求情?还是她另有打算?兰溪想起皇后的秉性,更相信是后者。

正百思不得其解,皇后向她投来恳求的目光,兰溪愣了一下,旋及明白,她是想拉自己一起为小四求情呢!

兰溪为难地点点头,这个人情不应是不行的,望帝故意如此说不定就是做给她看的,就等着卖她这个人情。何况皇后娘娘拉桂小四进宫本就是为报复她,又怎会坐视她好过,不用担心桂小四得宠后对待她,她只怕自身难保呢。

她上前几步,跪倒在望帝面前,不顾众人在场。诚恳地说:“兰溪并不知前因后果,亦不知谁对谁错,但是无论如何,你要把她打入冷宫,她又不是嫔妃,怎可入冷宫?皇上乃顶天立地的男子,天下最尊贵的人,不会连一个已经**于你的女人也容不下吧?后宫佳丽三千,皇上再不喜她,也不在乎多小四一个,还望皇上三思,莫伤了和皇后娘娘的夫妻之情,亦不可伤了靠山王这个重臣的心呀!”

望帝冷笑几声逼近她:“你求朕?你为她求朕?朕想知道,桂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派一个小太监骗朕说你在办公室等朕,等朕过来你又出去了,又让桂小四骗朕说很快回来,让朕等着你,然后桂小四就在熏香里加**,在茶里加媚药,害朕就范!兰才人,你真是太聪明了,朕太低估你了!太相信你了!”

兰溪目瞪口呆,她什么时候派人把他骗来?又什么时候让小四告诉他等自己一会?她不是一直在坤宁宫吗?他刚不是已经相信她了吗?仅仅因为替桂小四求情又触怒了他?等等,那个小太监呢?那个他口口声声自己派去请他的小太监呢?可是自己并没有派任何人去请他呀?兰溪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小太监才是关键人物。

不等她考虑清楚,望帝虚扶一把请桂皇后起来:“皇后记住,朕今日饶了桂小四,是看在你的面上。而不是别人!你多年来辛辛苦苦操持后宫养育皇儿,朕对不起你,所以今天一定要答应你的请求,桂小四不必打入冷宫,即日起封为更衣,立即搬入yu女院,交由管事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半步,不得私自与家人见面!”

说完扬长而去,兰溪分明感觉到他转身时失望而心痛地瞥了她一眼。

桂皇后赶紧谢恩,眼看望帝走了,这才去扶桂小四:“妹妹,事已至此,已是最好的结局了,别怕,妹妹这么年轻美貌,先安顿下来等皇上气消了再慢慢打算。现在听话,先去yu女院吧,姐姐慢慢想办法!”

桂小四却呆呆地坐着地上不语,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不是偶尔偷听到两位宫女私谈,说兰溪如此得宠是因为有一次皇上被人下了药之后,途经梅园偶遇兰溪,临幸之后再不能望。以至不顾她身份低微专房专宠,甚至冷落了花贵妃。

她还有一次去找桂皇后,进了坤宁宫之后,示意奴才不要声张,那些奴才居然果真不声张,她径直进了内室,却听到姐姐在和一个妃子私谈,那位妃子哭着说她容貌和家世皆比兰才人好,又正值青春妙龄,为什么却一直不得宠,问姐姐可有什么好法子。

当时姐姐好象说。皇上喜欢主动大胆的女子,宫中女子皆自幼受严格教养,一言一行拘谨守礼,所以才在皇上眼中味同嚼蜡,她劝这位宫妃以后要主动些大胆些,就是有些出格也不打紧,皇上会更喜欢的。

所以她才在眼看得宠无望之后孤注一掷,暗中托人买来无色无味但功效极佳的媚药和让人意乱情迷的熏香,一直藏在自己的办公桌里,想找机会得手。

她坚信,皇上一定会喜欢她的,一个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妃非她莫属。

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下午,兰才人正忙着,突然坤宁宫来人说皇后召见,她吩咐自己把未做完的工作做完,然后带着小桃离去了。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皇上忽然来了,看到他尊贵不凡、气度天成又英俊迷人的样子,她的心都要陶醉了,天哪,居然只有他们俩独处!

她想都没想皇上为什么会来,怕他见不到兰溪走掉,赶紧说兰才人有点小事,很快就回来,让皇上来了等她一会。

望帝果然信以为真,就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翻看稿子,脸上露出浅淡而和熙的笑,她还是第一次见冷漠的他这样子笑着,可惜不是因为她。深深地妒忌之余,她更心有不甘,凭什么呀?她容貌、才华、家世哪点不如兰溪,为什么他最宠爱的人不是她?

她想起听到他喜欢女人主动热情的话,还有他因为被人下了媚药之后临幸了粗使宫女兰溪,从此再也放不开,她的心急速地跳着,机会就在眼前,稍纵即逝。要不要赶紧抓住,从此得到心仪的男人、做最尊贵的女子?

望帝在专心地看着稿子,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她悄悄地取出加了**的熏香,进入内室点燃,又以最佳的姿态、最迷人的笑容对望帝说:“兰才人说了,皇上若累了,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会等她!”

望帝不知为什么,虽然没有多看她一眼,但是点头应了进去,她还以为他肯听劝,眼看离目的更近一步,心里暗喜,为了博他多看一眼,她可是日日精心打扮了进宫的,哪一处不娇艳迷人?。

三五分钟后,估计药效慢慢散开,她又亲手倒了杯温热可口的茶,颤抖着加了药,然后亲自端进去,他正无聊地坐在榻上翻一本书,她轻移莲步,一幅生怕打扰了他的样子:“皇上,这是兰才人亲手泡的茶,她说皇上喜欢温热适口的茶,所以提前泡好,这会温度刚好,请皇上饮用!”

心里是盼着他能多看她一眼的,可是他并没有过多理会自己,而是仍旧面无表情地接了过来,说了声:“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顿时心里失望极了,为什么自己做不了他的宠妃?自己哪点不如那个兰才人?。

五分钟之后,应该是药性已散,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今日若不能如愿以偿,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下药,那可是死罪一条,但是如果被他临幸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一次走进去,望帝腾地站起来,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眼神灼热而迷离地看着她,一把拉过去就紧紧抱住她放到榻上,重重地压上去拼命地撕衣服,而她害羞、紧张而欣喜,她终于达到目的了!她要做宠妃了!

原来她给他下了药,也只是做了他的解药而已,等他清醒过来,眼里全是震惊和愤怒,骂了一句“无耻的女人!”,然后飞快地穿上衣服,象逃避洪水猛兽一般逃开了,她的心直沉到谷底。

她终于做了他的女人,并被封了更衣!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五十一、望帝发怒的原因

一百五十一、望帝发怒的原因

兰溪眼见着望帝怒极拂袖而去,又看着桂小四被一帮嬷嬷和太监连哄带拉地带到yu女院做了桂更衣,神情凄冷而不甘,再不是那个美貌娇纵的千金小姐,心知肚明她这一辈子是毁了,在最关键的时候迈出了最错的一步,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

皇后百般哄劝桂小四不要伤心,不可对皇上心怀怨怼,并答应等皇上气消了求情升她的位份,看到桂小四神色渐渐平静下来,规规矩矩地去了yu女院,这才放下心来。

皇后挥挥手令其他人退下,示意兰溪坐下,愧疚地说:“小四胆大枉为,竟然趁你不在假冒你的名义请皇上过来,而你为了替她求情,被皇上误会至深,本宫没有管好妹妹,对不起你了!”

兰溪不解地抬起头,想起她在坤宁宫里提及母亲被活活气死时那种咬牙切齿的恨意,仿佛与此刻判若两人。

皇后仿佛根本不知她的心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本宫应该是恨她们母女的,是要报复的,可是今日却发现,骨肉亲情不是想放弃就能放弃的!小四到底是本宫的亲妹妹,年幼时曾日日缠着本宫陪她,刚才皇上想将她打入冷宫,本宫心里不但不开心,还极为担心和不忍,早已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不快,只一心想救下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去冷宫受苦,以至连累了兰才人,放心吧,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皇后声情并茂的演说,兰溪简直想捧腹大笑。她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桂小四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兰溪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今日下午,一定是她设计好请自己过去说话,然后派人假扮琳琅宫的太监去请望帝,望帝当然不疑有他,兴冲冲地赶了来,结果着了桂小四的道儿给**了,难怪他如此气愤。

皇后不但如愿以偿把桂小四终生囚禁于深宫,处处都受自己的控制,而且她一再痛哭磕头为小四求情,她的父亲不但不会怪她,还是非常感激她真心爱护妹妹,然后她的庶母因为女儿要靠她庇护,终生都会受她的控制,她终于报了失母之仇,却处处落尽了好,实在是算计到极致了。

可是桂小四呢?兰溪虽然厌她,想起她这辈子要过的生活,还是有些不寒而栗,望帝也许从此由她自生自灭,桂皇后能轻饶她吗?她一定明着处处为她着想,暗地指使人百般羞辱折磨,直至桂小四撑不下去。

后宫妃嫔听着好听其实却是极苦,一般家世略好的女子倘且难以承受,更何况地位尊贵被父母捧若掌珠的桂家四小姐?更何况是做和奴才相差无几的更衣?虽然自从后宫勤俭节约计划之后待遇好多了,其码能吃饱饭,但是那种条件与靠山王千金的生活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兰溪学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小四其实是个有才华的好女孩,这段时间学习非常认真,我相信皇上一定是对她有些误会,等弄清楚了就会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善待她的!”

见她乖觉,皇后满意地点点头:“你说的很对,还是等皇上气消了再说吧。本宫回去了,得想办法给父亲说一声,我怕他听了会受不了!”

兰溪恭送她离去,看到狼藉的卧室,心里极为恶心,令小桃速速派人清理干净,所有的床单被褥全部扔掉换上新的,就是如此,她还是发誓再不会躺到这张卧榻上。

晚上,兰溪闷闷地躺在床上,望帝怒极而去,对自己误会极深,今晚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来了。是他对不起自己不是吗?是他无比可耻地在自己的床上临幸别的女子,为什么他没有丝毫愧疚还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细细思量着今天的前因后果,最关键的人物仍是那个小太监,兰溪相信,即使调出监控录像,也和上次一样如同人间蒸发。上一次的小宫女是太监扮的,这一次的小太监会不会是宫女装扮而成?

一定是,一定是的,以皇后的机敏,又怎会让人从这个极为重要的线索顺藤摸瓜呢?也许能查得到,但是兰溪相信,如果查起来,那个传话的小太监或是小宫女,一定会很快被灭了口。

所以她只能选择不查。

可望帝不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辩白吗,为什么听到她给桂小四求情会气成那样?难道她应该狠狠踩上一脚再落井下石?她兰溪做不到。

思前想后睡不着,索性坐起来,打通了霍盼盼的手机,她急需找人诉说。

霍盼盼听完她的话沉默了一会说:“所谓旁观者清当事者迷,皇上为什么生气应该很清楚呀。他一定从内心很重视你,本来就怀疑你接受了皇后和桂家的好处创造条件让小四得呈,你再为小四求情,就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所以才气极了!

兰溪闻言谢过桂小四,心里喜极,他果真对自己是用了真情的。

如果他只把她当做一个宠妃,她为别的女人讲情更能显示她的宽容大度,他是绝不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对她更好。

如果他把她当做心爱的女人,见她不但不吃醋不生气,还一再为别人求情,求他善待那个女人,求他给那个女人名份。

她若对他有真情,面对此情此景只能是心痛和妒忌,又怎会如此大方?除非她从未对他动过真情!除非她是一个无心的女人!所以他气极了。

兰溪心里泛起甜蜜而酸涩的感觉。他哪里知道,自己只所以不生气,是因为相信他,相信他不会随随便便就会对一个女人动心,相信他是真心对她的,相信今天下午的事一定另有什么原因。她那么平静只是在等他向她解释,并非她无心,也并非她大度,只因为相信他。

想到这里,兰溪再也躺不下去了,明明有误会,为什么不解释清楚?明明是他失了身对不起她,还弄污了她的被褥床榻,凭什么还要怪罪她?

不行,她要问个清楚,让他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秋夜寒凉,冷风嗖嗖,仍是挡不住她急于见到他的急切。

“小桃!进来,替我更衣梳妆,找件厚的披风,再令人备轿!”

小桃闻声进来,看到兰溪翻身下床,不解地问:“主子,今晚天气不好,一点月光也没有,还吹着风,怪冷的,你要去哪里?”

兰溪眼睛亮晶晶的,轻轻地一笑:“女为悦己者容,我当然是去见皇上!别磨蹭了,快挑最温暖鲜亮的衣服给我换上,再梳个最精致的发髻,戴上我最好的首饰!”

第一卷、公众章节 一百五十二、善变的男人女人

一百五十二、善变的男人女人

望帝手执酒杯,孤零零地坐在金碧辉煌、极致豪华而冰冷的栖龙殿里,金杯美酒,玉阶锦帐,皆不能给他半点温暖与慰藉。

这里他的寝殿,除了皇后娘娘,任何人不得在此留宿,召幸嫔妃要么去承恩殿,要么去她们自个的卧室,就是没有人在这里住过。

所以这些年来,这宽敞到空旷的寝宫里只有他一个人住着。他那么怕孤寂冷清,所以很少在这里留宿,以前是花贵妃的卧室,现在是琳琅宫。

今天他负气而归,很想去别的女人哪里,可是想起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却感到厌烦,只得回到栖龙殿。

她不是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吗?她不是不在乎他宠幸别人吗?她不是讲情求她给别的女人名份吗?

这个无心的、无情的、无意的女人,她居然那么不在乎他,难道一直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居然从未对自己动过真情?

望帝厌烦地在走来走去,郑公公远远地站在门口,不敢多言。他应该如她所愿去临幸别的女人,他更应该把她和别的女人一般看待,可他却偏偏不知不觉陷了进去,难怪《帝王诫》里说做君王的人对女人只能宠不能动真情。

他犯了戒,活该受此诛心之苦。

他焦躁之中没有看到,一个小太监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附耳对郑公公低语,郑公公顿时满面喜色,挥手令小太监下去。皇上的烦闷和寂寥他全看在眼里,也知道是为什么,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她误会横生、彼此折磨。

还好,她终于想通了,懂得牵就为君之人。

“皇上,兰才人求见!”

望帝一愣,情不自禁地浮上了喜色,兰溪来了?她居然在这寒冷的夜晚主动跑来见她?很快又脸色一冷,开天辟地第一次,她主动来栖龙殿找他,难道她又受皇后指使来给那个女人求情?还是另有目的?

他费心地思量着她的目的,想见又怕更加失望,不见又不甘心,一时倒迟疑起来。

郑公公把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淡淡地提醒着:“皇上,今夜格外的冷,外面风挺大的,兰才人还在殿外候着!”

“什么?这么冷的夜晚她居然一直站在殿外?冻感冒了可怎么是好?该死的,惹朕生气不说,居然还不知道照顾自己!郑公公,你是怎么管教手下人的,越来越会当差了!快让她进来,有话进来说!”

郑公公眼睛浮了笑意,毕恭毕敬地承受着他的指责,不迭声应了准备亲去殿外迎接。

“等等!朕也去看看!”

兰溪和小桃站在栖龙殿外,秋风瑟瑟地吹着,冻得她脸蛋冰凉,不停地呵着手,桔黄色绣白花又滚了金边的对襟长衫,葱绿色的百褶裙随风摆动,梳着便于枕上转侧的小山髻,插着几样望帝赏的珍贵首饰,在路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越发衬得她面如白玉,目如星子。

已经取出来的披风临走时还是去掉了,她若不冻得直打哆索,又如何体现秋夜来访的诚意?

望帝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兰溪似乎被秋风吹得站立不稳正抱着肩缩成一团,浑身上下亮闪闪的,桔黄色的长衫在秋风中象一簇跳跃的火苗,所有的怀疑怨恨和不快瞬间消失了。

“这么冷的天还不赶快进来!冻感冒了又要打针了!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小桃,你是怎么照顾你家主子的?”

一连串的责备,兰溪听到的却全是关心,可怜的小桃本已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偏偏被拉起来服侍兰溪更衣梳洗,又冒着秋风赶过来,手都要被冻僵了,得到了却是责备,吓得和位奴才就要下跪求安。

兰溪拉住她的手,暗暗示意她莫怕,嘴里娇嗔地说:“皇上,你口口声声怕我冻感冒了,却一直让我站在外面!”

望帝眼里已全是宠溺:“死丫头,倒成了朕的不是?快进来!进来再跟你算帐!”

心里一暖,盈盈的笑意溢满美丽的面容,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寒冷的秋风中熠熠生辉,仿佛天上最亮的星星。

望帝看着她,似乎陷在这双眼睛里不能自拔,后宫美女如云,不乏绝色与倾城,为什么只有她让他放不下?叹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大步踏入栖龙殿,郑公公令人送了热茶点心果子主诅被人打扰吗“顿在耳旁里守候,今夜,他们大概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的。

大门在身后缓缓地合上,兰溪不等望帝反映过来,转身抱住他的腰,目露哀怨:“果然做皇上的人是与众不同,爱上做皇上的人更是随时要承受天堂和地狱、水深和火热的双重洗礼!”

望帝被兰溪抱住腰紧紧依偎着,心里妥贴极了欣慰极了,她竟然如此依恋他需要他吗?他吸吸鼻子,故做不解:“死丫头,说的什么话?什么地狱天堂水深火热,朕有那么善变吗?朕一直听说女人才最善变!”

兰溪轻轻地笑了:“我善变又能怎样?我就是喜欢谁了也没权力又封又赏把他捧上天堂,我就是厌了谁也没权力又打又杀把他踹入地狱?无论我善不善变,皇上依然是皇上,后宫依然是后宫,什么都不会改变!”

望帝当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轻轻的斥到:“死丫头,居然对朕暗含讽刺?你是想说真正善变的人是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