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嘻嘻地笑了,紧紧的依偎着他:“我不敢说皇上善变,不过俗语真的说帝王发怒血流成河。如果做皇上的人善变那可是天堂和地狱、沧海和桑田、高山和深渊的差别,臣妾若发怒,大概只能跟自个过不去了。皇上若喜欢谁,可以瞬间让她尊贵如瑶池仙女,可如果厌了她,她就会比坠入地狱还不如,难道皇上还不善变吗?”

“死丫头,顶着冷风过来就是编排朕呀?朕善变吗?朕怎么没觉得?”

在他的怀里兰溪已经暖和起来,冻得苍白的脸也渐渐有了红晕,抬头看着他眨眨眼睛:“臣妾什么时候说皇上多变了?臣妾是说皇上也会生气。普通人生几天闷气就过去了,可是做皇上的不同,他若生气了,随时都会有人被杀头,难道不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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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三

“死丫头,朕杀了你吗?朕若杀了你,你怎么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气朕?真是宠得无法无天了,看朕今晚怎么收拾你!”

兰溪嘟起嘴,负气地说:“皇上虽不杀我,可是冷着脸不理我,我的心都要痛死了,人虽然站在这里,其实心里比死还难受!”

望帝被她气得不行,索性打横抱起走上几层玉阶之上的龙床。

龙床是圆形的,床头精雕细刻着精致的各色各势的金龙,镶嵌着七彩的金银珠宝,半围成屏风状,极其豪华气派而暧昧。

望帝重重地把兰溪扔上去,幸好龙床铺设的极其柔软,兰溪不但没摔疼,还弹了几下,不满地嘟囔着:“看看,看看,我不过几句话没说好,就差点被摔死,要是真得罪了皇上,还不是死定了?”

望帝见她还处处利嘴不饶人,气得一把抽开她的腰带,顿时衣襟大张,裙子往下滑落,兰溪大窘,虽然两人曾经无比激情过,可是这幅样子也太狼狈了些。

“皇上别急,臣妾要向你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臣妾不能含着一身的冤屈还要献身!”

望帝看到她的窘样心情极好,稍稍用力,裙子直往下滑落:“朕相信你,不会怪你的。今天的事算是朕委屈你了,朕不该把你想象成那样的女人,今晚让朕好好补偿你!”

兰溪看他一幅无赖地样子,一会惩罚一会补偿的,其实都是一回事,冷哼着说:“可是我地位太低,哪有资格上这张龙床?我可是听说,这张龙床只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睡的。”

望帝今晚是存了心要把她吃干抹净:“谁说你上龙床了?有谁看见?明明是你今晚陪朕一起写作呢,如此辛苦地工作,朕应该大力嘉奖,是不是兰才人?”

一边说一边解着兰溪的衣服,同时上下其手。

兰溪转了转眼珠,笑语嫣然:“其实这张龙床宫里谁不想上?那可是身份和宠爱的象征,臣妾也不能免俗。不过臣妾不能那么自私,为了爬上龙床不顾皇上的身体”

望帝不解,停下了动作:“什么意思?朕忽然觉得,今晚从你的嘴里似乎吐不出好话来?”

兰溪强忍住笑意,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皇上今天被人下了药,臣妾听说那药药性很猛,皇上一定做了许多身不由己的事,身子恐怕都快被淘空了,你可是万民敬仰的皇上,万一伤了龙体怎么行?到时臣妾万死难辞其咎!今晚还是好好歇息吧,臣妾实在心疼皇上的紧呀!”

望帝气结,一边骂着死丫头,一边重重地压上去,三两下就把兰溪的衣服脱光了。

兰溪总算把想说的刻薄话都说尽了,心中的恶气出了一些,可她有理是有理,仍不能逃脱被人吃干抹净的命运。索性横下心来,对望帝百般逢迎**,终于在他情热难耐之借机翻身把他压在身上,上下其手,百般揉搓蹂躏,不象侍寝倒象报仇。

望帝很快激情如火,迷离间想起被桂小四下药的事情,更觉得爱情才是最好的**剂。

一夜**,春风几度,候在耳房的小桃也渐渐睡去,郑公公守在栖龙殿门口,简直心惊肉跳。

宫规严令只有皇后才可以入栖龙殿侍寝留宿,其他嫔妃如果擅宿栖龙殿或者爬上龙床,都是死路一条。高等的嫔妃则是一般都在自己的宫里接驾,象兰溪这种身份地位,只有坐上承恩轿再进桃花汤馆洗涮干净,然后扔上宽大的承恩床接驾了, 在琳琅宫接驾已经格外的恩宠,再被有心人揪住今天的事情,这个新得宠的兰才人会成为人矢之的。

兰才人美男在侧,哪里理会一个太监的心思,自顾自说着:“皇上,其实桂小四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正忙着,皇后娘娘派人来传我,我就交待桂小四暂替我做一些工作,然后就去了坤宁宫,在那里呆了好长时间。”

望帝捉住兰溪不老实的手:“哦?皇后娘娘召你去坤宁宫那么长时间做什么?让朕好等,还被别人下药!”

兰溪愣了片刻,那天下午的谈话又怎可对望帝实话实说?

“皇后娘娘传我去还能有什么事?左不是网站的一些琐事,娘娘很信任我,在网站的事务上总愿意找我商量,结果我一激动就说得多,要不然也不会让皇上被桂小四给欺负了!”

望帝见她讥讽自己,哼了一声狠狠地说:“你说朕被人给欺负了怎么办?这口恶气总是要出的,朕觉得你做这个出气桶再好不过!”说完又上下其手意欲施暴。

兰溪巧笑着握住他的手求饶:“好了好了皇上,臣妾不敢再拿皇上开玩笑了!臣妾只是想说,这件事臣妾半点也不知情,我也是从坤宁宫出来回到琳琅宫以后,看到郑公公带着一群宫人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我正待上去问,霍美人怕我惊了皇上的驾,一直把我拉到她的办公室好言相劝,万一把皇上吓得从此不能人事,面对佳丽三千只能空余恨,怕是杀臣妾的心都有了!”

望帝更加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

兰溪仍是撒娇撒痴地依偎在他怀里:“至于假冒臣妾之名去请皇上的小太监,臣妾根本不认识这么个人。上一次有人以太监打扮成宫女给臣妾送下了泻药的粥,这一次臣妾怀疑,这个去传话的小太监根本就是宫女扮的,所以皇上也根本无比找起,若真的要查,只能枉送她的性命而已。所以臣妾不希望追查下去。”

望帝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他也不忍心殃及无辜呀:“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依你吧,朕也不想殃及无辜。只是你且说说,为什么要替桂小四求情?

“皇上,臣妾虽是你的女人,但也受皇后娘娘管束,怎能为小事惹她不快?在那种情形下,臣妾不为她求情说不过去呀,至于皇上怎么做是你的事情,其实皇上最后对桂小四的惩处根本与臣妾是否讲情无关,是吗?”

望帝呵呵地笑了,今晚的兰溪才是真正的兰溪,真诚坦率到有些肆无忌惮,不过,他喜欢。

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五时半,兰溪推推望帝:“皇上,还是起来写稿子吧,万一有人想揪臣妾的错,说我夜宿栖龙殿还私上龙床,可都是死罪呀。”

望帝又怎么不知其中厉害,无奈地点点头,两人从温暖的被窝爬起来,穿越整齐,梳洗打扮,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写稿子,一幅整夜加班的样子。

对不起,实在太困睡着更晚了,明天一定补上。

一百五十四

“贵妃娘娘,千万不可造次呀!你为难老奴不要紧。切不可任性妄为给自己招灾!”

望帝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盏,兰溪扑哧一声笑了:“皇上呀,臣妾是不是神机妙算?要不要奖励一下吧!”

“死丫头,居然敢幸灾乐祸!看朕等会该怎么收拾你?”

兰溪拈起一块点心一口吞进去,又喝了热热的香茶,依旧笑靥如花:“俗话说,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臣妾暂时还是新人吧?此时不笑待何时?等变成旧人哪还笑得出来?到那时再慢慢哭吧!”

望帝怒其不争地摇着头,宫中女子哪个不盼着君恩永久,只有她,才受宠几天,就新人旧人的,好象他很快就会喜欢别人厌了她似的,愤愤地哼哼几声说:“兰才人说得对,你就使劲笑吧!但愿你永远没有哭得时候!”

兰溪正待出言反驳,门外的吵闹声欲发大了,兰溪不解,郑公公明明知道他们早已起床收拾整齐,为什么还要拦着花贵妃?她要进来,说让她进来好了。看看她能抓住什么?

此刻无论是谁进来,看到只是他们昨夜一起忙于写作之事,到处都找不到半分共眠的痕迹,刚刚睡醒的小桃和栖龙殿几位忠心耿耿的近侍还远远地站在一旁。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噪杂,看样子聚集了不少人,已不止刚才的花贵妃一个,天,这可是大清早,稍有动静就会吵醒所有人,难道是贵妃想召集更多的女人来捉她们老公的奸?虽然她们的目的是自己,却没有想到,最终丢人的是望帝。

这花贵妃得宠时就头脑简单易发热,现在失宠了也没有学乖点,看来是望帝大叔以前太宠她惯坏了。

外面的吵闹声益大,看样子来得人越发多了,短时间内纠集这么多人,一定有人暗中操纵谋取渔翁之利,兰溪心里暗暗不齿,一个个都和她一样是小三,还装得和正房似的,张狂什么呀!

望帝焉能不知兰溪的心思,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兰溪做了个鬼脸,轻哼了一声:“我都不嫌你昨日**,你居然还瞪我?难道你的小老婆们闹事也是我的错?不过你不用不着这么失望,你的老婆们不是来捉你的奸,是来捉我的奸。无论你错的有多厉害,她们只会恨我!”

大门被推开了,噪杂声直扑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大帮看起来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女子,鬓发散乱,胡乱裹着衣裙,虽然缤纷鲜艳花团锦簇,却无半点海棠春睡初醒之样,倒象是一大堆被人踩倒的乱花。

栖龙殿里灯光暗暗的,兰溪和望帝正隔了一层纱帷坐在电脑桌旁,他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扑进来的人群,这群乱花碎锦一般的女人却看不到她们。兰溪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表情,她想看看这群疯狂的女人们都会做出些什么事。

待她们稍走近一些,兰溪暗暗咂舌,在这些女子心中,没有比仪容外表更重要的事,明知能见到望帝,却没有一个人细细的梳妆打扮整齐了过来,仿佛生怕来迟了捉不到兰溪的错处似的。也不知望帝看了他曾经宠爱的女子成为这般模样,会是什么心情?真没想到,妒忌会使人疯狂到这种地步。一幅不惜毁自己也要毁灭别人的样子。

不过她坚信,皇后娘娘此时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众小三中,有龙恩正盛的新人,有旧情难忘的旧人,还有失宠已久的怨人,就由她们闹腾去吧,等到不可开交无法收场两败俱伤时,她这个正妻再闪亮登场公平处置,大力彰显端庄大度、贤淑德备,这会,只顾好好睡回笼觉就成。

兰溪无比得意地看到她们并没有过这边来的临窗起居区,而是直奔龙床所在地,看来果真是来捉奸的!具体情况也不侦察一下就直扑目的地,她们就没看到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站着几个近侍?

一群小老婆捉奸,这场面真是壮观极了,望帝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本就够丢人了,可恶的兰溪还在一旁不放过任何一个讥讽嘲笑他的机会。旧人一大堆,凌晨打上门要笔诛口伐新人的罪过,且看他如何应对。

望帝大概气极反倒冷静下来,很想看看这帮女人到底能做到何等地步,挥手示意近侍们稍安勿躁,自己索性坐下喝茶,做皇上的人就是比一般人沉得住气。

那帮女人终于扑到龙床边,可是帐幔高高挂起,被褥整整齐齐,不但没有任何奸夫yin妇的影子,连奸情的痕迹也没有。惊呼声顿时传来:“人呢?不是有人说兰才人违犯宫规留宿栖龙殿还在龙床上睡着吗?怎么空无一人?糟啦糟啦我们上当了。趁皇上没有过来赶快走!”

一帮人似乎才反映过来,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胆大愚蠢的事,恨不得从来没有来过,一个个急着往外扑,你推我搡埋怨争吵,长长的罗裙胡踩乱踏,终于有人被踩倒了,然后跌跌撞撞倒了一大片,惊呼声、尖叫声和谩骂声一起传来。

兰溪憋笑快要憋出病来,望帝再有君王的气度也已怒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够了!”猛地一挥衣袖,桌的杯盏盘盒瓶罐和七彩的琉璃茶几一起稀里哗啦摔到地上,发出各种各样的响声,兰溪心疼地看到,她心爱的点心、果脯和热茶全被糟踏了一地,名贵华丽的地毯已不成样子。

那边的众女人终于听到此时最怕听到的声音!天哪,她们的皇上夫君居然就在栖龙殿里!这么说她们衣衫乱裹、披头散发、妆容惨淡和纷纷倒地的狼狈样子全被他看到了!

“郑公公!马上把这些女人的名字全部记下来,然后全部赶到思过堂里关起来,先饿上三天再说!谁若讲情或送茶饭,同罚!”

顿时如同捅了马蜂窝,有人哭有人闹有人告饶,大部分改变方向朝这边奔来。

兰溪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群狼狈不堪的女人。震惊地合不上嘴,天哪,是谁在最短时间内集结了这么多望帝的众多老婆,来捉自个老公和另一个小老婆的奸?

她看着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望帝,已经顾不上再讥讽嘲弄他,因为她实在很同情他!

很快她们就过来了,看到望帝和兰溪竟然在起居区里一起上网,周围还有几个近侍,顿时明白今天错得太离谱了,有的人害怕地哭泣起来,有的拼命地磕头求饶。顿时五彩缤纷的罗裙铺陈满地。

“皇上!臣妾错了!你就饶了我吧,皇儿看不到我会哭的!”

“皇上!不干臣妾的事,臣妾也是受人挑拔的,哦,对了,是花贵妃这个贱人挑拨臣妾来的,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上!奴婢不是来捉奸的,是听说你龙体欠安前来问候的!你误会奴婢了!”

兰溪愕然,什么时候孟光接了梁鸿案?她的仇人花贵妃居然成了她们的捉奸领袖?难道是因为自己这个共同的敌人?

此刻又成了大家眼里罪魁祸首的花贵妃从地上爬了起来,强作坚强地站着,满脸愤恨和伤心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望帝和一脸悠闲等着看好戏的兰溪,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属于她的美好时光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她是真的失宠了!

“今天确是臣妾听到消息先来的,但臣妾是自个来的,并未告诉任何人,这些人是怎么也跑到这里来,臣妾根本不知情,她们做错事就想把脏水往臣妾身上泼,无论如何请皇上不要相信。臣妾并不想丢皇上的人,更没有想过会闹这么大的一场事。臣妾只是信不下去皇上忽然就对臣妾如此无情,会纵容一个小小的才人到这种地步,栖龙殿可是只有皇后才能留宿,就是当年皇上最宠臣妾的时候,也只许臣妾进来看看,天一黑就走!”

望帝愣住了,兰溪也沉默不语地看着她,同情心又泛滥起来,悄悄地朝他看去,那眼神复杂而愧疚,却无半点眷恋和爱意。

“花贵妃,栖龙殿尊崇私密,乃宫禁最重要的地方,无论如何你不该私闯!兰才人今日在此,不过彻夜不眠与朕商议写作上的事情,从昨夜到现在我们一直在电脑旁忙碌至此时,近侍宫女一直随侍未离。并未有违背宫规之事,你误会了!无论这些人是不是你召集的,她们总是跟着你闯进来的,今日之事你是首犯,就是朕也无法包庇你。郑公公,其他人的惩处依旧,再罚一年月银。花贵妃带去交与皇后按宫规处置!”

不止花贵妃,就是兰溪也愕然了。皇后一直就视花贵妃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是因为望帝一直偏袒才未能下手,今日皇上竟把花贵妃交她处置,谁知道皇后会用上什么手段?

其他因为要被饿饭罚俸而哭哭啼啼的众嫔妃也都悄悄止了声,灰溜溜地跟郑公公去思过堂了。

兰溪不忍地看着满面灰败的花贵妃,她弄不清望帝的意图。可现在不是讲情的时候,正奇怪桂皇后今天怎么沉得住气,太监在外面喊起来:“皇后娘娘驾到!”

第一百五十五章、皇后断案

一大帮捉奸未遂的小老婆们被郑公公领着。哭哭啼啼地思过堂的,桂皇后急匆匆地赶来了,她无比吃惊地看着衣衫鬓发凌乱不堪,泪痕满面的众嫔妃,沉下脸问到:“郑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待郑公公回答,望帝已经发话了:“皇后来了就好,朕正有事要找你。”

桂皇后只得先放下疑问,快步上前向望帝行礼,刚刚有了几分希望的嫔妃们又无比失望地跟郑公公走了。

她的样子看起来也是从睡梦中惊醒匆匆着了衣赶过来的。兰溪眼尖地发现,她看似随意匆忙的打扮其实是用尽了心思,可能早就醒来梳妆好了,只等着众嫔妃灰败狼狈之时在皇上夫君面前惊鸿一瞥。

她穿着家常的湖蓝色晨缕,但是色泽的饱和度和质地极好,滚了银白的边,缀了些许银白色细纱堆成的花,美丽醒目,柔软飘逸,头发象是急匆匆的随意堆成,貌似有些凌乱,却慵懒而妩媚。脸上脂粉未施,却分明早上刚做了护理,温润细腻光洁,泛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很吸引人。

不知望帝面对昔日还算恩爱的发妻是什么样的心情,反正兰溪忍不住看了几眼才恭恭敬敬地行礼。

皇后不解地看着面无表情跪在地上的花贵妃,再看看满地的点心果子杯盘,示意兰溪平身,轻抬螓首看向她的夫君:“皇上,请恕臣妾匆匆赶来妆容不整衣衫不合礼数!”

望帝闻言不由得打量了几眼皇后的装扮,目露赞许:“不妨,情急之下顾不得许多,你来得正好,朕还正准备派人去请你过来。”

兰溪偷偷撇撇嘴,什么衣衫不合礼数,不就是为了让皇上多看她几眼嘛。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早臣妾听人说这边涌了一大堆人,吵吵嚷嚷不成体统,甚至还触犯宫规闯进栖龙殿,刚才又见她们妆容不整哭哭啼啼跟着郑公公走,贵妃和才人大清早居然都在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望帝的脸抽了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神情悲切的花贵妃,难堪地说:“她们是来捉奸的!”

皇后大惊失色:“捉奸?捉皇上的奸?捉皇上和谁的奸?是谁这么大胆?”

兰溪神色平静,面无表情,笑看她演戏,花贵妃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望帝再次怒气冲冲:“昨夜朕睡不着。躺久了难受,觉得不如起来写作,朕身为文学网站董事长,却什么工作都推给皇后,自己做甩手掌柜,实在愧对于皇后。可是朕对这项工作实在是做不来,只好以身作则多多写作投稿,也算是一种支持吧。朕写了一会遇到瓶颈写不下去,就传来兰才人看有没有什么建议,结果商议来商议去居然忘了时间,弄得他们这些奴才也守了一夜,直至刚才贵妃带着一帮女人跑进来来朕的奸!”

桂皇后哭笑不得地说:“这叫什么回事?贵妃妹妹糊涂了吗?居然带人来皇上的寝宫捉皇上的奸?”

兰溪见她绝口不提自己,心中冷笑,装作羞愧和懊悔的样子跪到她面前:“皇后娘娘,说起来责任全在臣妾身上,宫规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否则杖毙,臣妾虽绝不敢上龙床,更不敢在留宿栖龙殿。但却实实在在地在栖龙殿留了一夜,也算是逾规了,请娘娘责罚!”

望帝一幅装聋作哑的样子,桂皇后看了看他,正色道:“宫规是明明白白规定,栖龙殿除了皇上和皇后娘娘谁也不可留宿,更不可上龙床,但是兰才人虽逗留一夜,但并未上龙床,亦未留宿,只是工作了一夜而已,实在不算逾规,本宫怎可随意责罚你?”

这个结果早已要兰溪意料之内,桂皇后绝不会为自己和皇上翻脸的,自己无儿女傍身无身份争权势,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大代价。

正欲谢恩,花贵妃腾地一声站了起来:“臣妾不服!兰才人明是在栖龙殿工作一夜,但有没有留宿谁知道?有没有上龙床又有谁知道?别跟本宫说有这些近侍做证,他们是奴才,敢直言主子的事吗?此事疑点太多,不能让人心悦诚服,希望皇后娘娘公平处断!”

兰溪看着她被妒忌冲昏头脑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她今日领着群妃捉奸,已让望帝怒极,不过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不想让她受到惩处,所以才托辞请皇后处罚先支走其他人,然后肯定要许以什么让她象征性地罚罚花贵妃,偏偏她不领情。

桂皇后早就看透了这一点。皇上若不是胸有成竹知道她不会真的惩治花贵妃,又怎么放心把她交给自己处罚?她面无表情,正色道:“贵妃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但还是没有证据说明兰才人留宿栖龙殿并上了龙床,这件事非同小可,是要性命关天的大事,没有证据的事本宫怎能仅凭怀疑就处罚她?所以对兰才人是否留宿一事只能先如此处理了,妹妹可以保留不同意见,等你找到了有力的证据,再举证要求重新议定此事,到那时再处置不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妹妹觉得如何?”

花贵妃不甘地看着兰溪神情恬淡地站在望帝身边,凭什么她除了比自己年轻新鲜外,姿色性情家世皆不如自己,却这么短的时间尽夺自己六年的专宠?不但曾经专宠自己的望帝对她极为喜爱欣赏,就连视自己为眼中钉的皇后居然也看重她、帮着她?

明明昨夜她胆大包天留宿栖龙殿、睡龙床,这应该是杖毙的死罪,望帝包庇她且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皇后居然不抓住了,肯饶了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还有明明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过来想捉个现行,以此为把柄,让望帝不再对自己那么冷漠无情。让兰溪乖乖地不敢再同自己争宠,谁知几乎宫里所有的嫔妃都跑来捉奸了。

而且好象有人操纵似的,捉奸的队伍越来越庞大,那么品级不同的嫔妃一起涌进栖龙殿,睡眼惺松、披头散发、妆容不整,大清早吵吵闹闹的,事情还没办成,先弄得望帝望之生厌,挥挥手,几句话就打发到思过堂去了。

“臣妾就是不服这个结果又能怎样?臣妾能有何证据证明兰才人昨夜留宿栖龙殿并睡上龙床?明明呆了一夜却非要说没有留宿没有上床,传出去只会被人笑掉大牙。难道一个人吃完饭擦擦嘴离开餐桌就可以说她没吃?偏偏你们都要当是真的,这么可笑的事情居然都会发生!这就是我们大周朝的后宫!”

花贵妃大概气极,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口不择言,望帝脸色越来越难看,闷声道:“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发生这种事当负管教不严之责,这样吧,罚你从今日开始好好调教花贵妃!

花贵妃脸色如同死灰,她瘫坐在地上,无比心痛地看着望帝,半晌,捂住脸开始抽泣。

兰溪同情地看着她,明白了一件事,花贵妃之所以如此伤心难过,如此不惜一切地和她过不去,是因为她对望帝是有真情的。

其实望帝虽然不肯再临幸花贵妃,但是对她处处都很照顾,生活待遇和各种赏赐一点也不比得宠时差,是她自己受不了那份冷落和孤寂,受不了那份锥心的思念,日日打听着他的消息,关注着他的行径 。

谁知得到的却是越来越多关于望帝有多宠这位才人的事情,她的心越来越痛,越来越沉沦,到最后,全成了不甘和恨,她只想报复他们,报复那个占了他的心的人。

今日凌晨五时,忽然有人敲她的窗户,她好奇心顿起,就令心腹宫女打开窗户,窗台上霍然用土块压着一个纸条,上面是左手写的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今夜兰才人夜宿栖龙殿侍寝。”

她顿时喜极了,这可是死罪呀!

多年来她专宠后宫无人能及,无论别的嫔妃如此姿色动人性情娇媚。无论皇后推荐了多少年少美貌的青春女子,都不能分去她半点恩宠,她已经习惯这样,并且以为她这一生都会如此。

直到这位兰才人在她的百般防备下却仍然机缘巧合侍寝,为此她恨死自己心慈手软,在她刚进宫倘且弱小之时,为什么不弄死她?给自己一生埋下了这么大一个死对头!

不过她相信,只要她死了,望帝再恨她也只是暂时的,等他渐渐淡忘了那个死去的女子,她依然是他心目中最妖娆最美艳的女子。

所以她不惜让他恨,也要孤注一掷,可惜失败了,他们早有防备,最让她心痛的事,他居然把她交由死头桂皇后处置。她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在桂皇后手里活活受折磨。

桂皇后满意地看着她时而悲凄时而怨恨时而绝望时而不甘的眼神,报复一个人,从精神打垮她,远胜从肉体上消灭她。

“花贵妃做为宫中多年的宠妃,应该对宫规极为熟悉掌握,今天却犯下四宗罪,第一听信谣言,第二煽风点火,第三集众闹事,第四私闯栖龙殿,第五大不敬,五罪合一,本应重罚,但念其侍寝多年照顾皇上有功,特罚禁足半年,闭门思过!”

一百五十六、小妾难做

当所有的人都等着桂皇后重罚死对头花贵妃的时候。桂皇后却出人意料地饶恕了她。

五宗罪无论哪一宗都能让花贵妃被处死,能让她死得舒服一点体面一点已是莫大的恩情了,可是桂皇后却只罚她禁足半年,薪俸供应一概不减,对于她犯下的五宗罪来说,似乎罚得太轻了,轻得让所有人惊讶,大家都在私下议论是不是皇上暗中给皇后许了什么愿,条件就是轻罚花贵妃。

那些参与捉奸的各级嫔妃们,在望帝的严令下,全部关在思过堂三天三夜,不许送棉被,不许送茶饭,果真受了三天冻馁之苦。

可能他觉得这些女人只所以整日造谣生事,不安于室,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得让她们受些苦才能醒悟,反正三天三夜又饿不死人,现在还没到冬天,虽然冻得够呛,但也冻不死人。

宫中虽人人震惊。却没人敢出面讲情,在后宫居然有人敢去栖龙殿捉皇上的奸,这实在太荒唐了,就是太后听了之后也极为生气,连连说她们活该被罚。

只是罚俸一年在皇后的求情下,望帝还是放过了她们,同意只罚三个月。三天三夜的冻馁之苦已是极重的处罚了。

兰溪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皇后罚重与罚轻,绝不是随随便便仅凭心情就做的决定,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她与望帝已达成什么默契,至于什么默契,她实在想不出。

再次回到办公室,桂小四的侍书工作台已撤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兰溪知道,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因为她再不敢踏进内室一步,包括精致舒适的洗手间,她宁愿与宫女合用公共洗手间。

少了令人厌烦的桂小四,日子似乎舒服自在多了,但是兰溪想起她那张年少美貌的脸,心里还是极为惋惜,那样的结局对一个自小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贵族少女来说,似乎太残酷了,何况兰溪绝不相信桂皇后会善待这个妹妹。也许她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五天后,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桂小四升了一级成为彩女,大家才恍然大悟,难怪她处罚花贵妃如此之轻,怕是和皇上达到了某项交易,皇上不忍重罚花贵妃,又要堵众人之口,就把花贵妃交与她从轻处罚,皇后为了让妹妹处境好一些地位高一些,不得不暂先放下往日恩怨答应皇上的要求。

兰溪摸不透皇后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一股子寒意却涌上心头,难道桂小四到如此地步皇后还不满足?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没有人为皇后对妹妹的友爱震惊,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这对姐妹之间的恩怨纷争,却纷纷吃惊皇上对失宠的花贵妃仍然留着三分情面。

有人还猜测说皇上真正心爱的是花贵妃,不过时间长了没了新鲜感,所以才暂宠新人兰溪,其实对她并无真情,要不怎么都不肯升她的职?她从更衣升为才人,还是太后老人家和皇后娘娘的恩德,等到望帝玩厌了之后。很快就会把她报到脑后。

兰溪巴不得这谣言越传越厉害,最好传到望帝的耳朵里,让他听听自己在宫里的处境,让他听听一个没地位的女人有什么前途,可是望帝仍然置若罔闻,冷静的让兰溪心凉,好象任何谣言都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似的。

一场捉奸风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捉奸的背后操纵者理所当然被认为花贵妃。很快,桂小四和花贵妃被忘到脑后,除了那些饿饭三天三夜的嫔妃偶有回忆那地狱般的日子外,似乎没有人再有兴趣提及。

兰溪静下来细细思量,花贵妃的话言犹在耳:“明明呆了一夜却非要说没有留宿没有上床,难道一个人吃完饭擦擦嘴离开餐桌就可以说她没吃?” 这些话虽难听,却很实在,桂皇后哪能不相信?只不过不愿伤及皇上的脸面才没有罚她而已。

栖龙殿只有帝后夫妻二人才有资格安寝,无论哪个嫔妃敢留宿也是死罪,花贵妃当年再得宠,也从不敢留宿栖龙殿,自己只顾哪一夜的恩爱缠绵,其实麻烦惹大了,桂皇后从内心可能已经恨死自己了。

这一次的恨不比前几次,大概是真正的恨,锥心锥骨的恨。做皇后的可以失宠,但她的地位和尊严不容冒犯,而自己冒犯她最为看重的地位和尊严。

兰溪有些恨望帝,她当时不知夜宿栖龙殿的严重性,难道他也不知道吗?为什么只顾一时情热不为她考虑?他就那么自信一定可以护她周全?

兰溪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主动去向皇后认错,以期让她的怨恨稍稍轻一点。害自己的心稍稍淡一点?思前想后,只有找霍盼盼商量,怕霍盼盼晚上和自己来往过勤对她不利,就找借口商量工作上的事请她过自己的办公室,反正桂小四走了再没人打扰她们。

霍盼盼听她仔细讲了那天的情况,担忧地说:“捉奸的事情肯定是皇后娘娘一手操纵的,除了她,这宫里还有谁能够操纵那么多嫔妃迅速集结起来前往栖龙殿捉奸?没有皇后在后面撑腰,有几个人有这个胆量?”

兰溪点点头,无奈地说:“你说的对,没有她撑腰宫里哪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你说皇上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栖龙殿和坤宁宫是帝后二人的专用寝宫,除了皇上和皇后,谁再得宠也绝不敢留宿,我不知道这点,皇上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他为什么还要留我住下?第二天早上要不是我怕出问题早早提醒他起床梳洗打扮,再略迟些肯定就被那么大一群人捉奸了,且不说丢不丢人,这死罪可是领定了,就是他想包庇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说他怎么就不知道护着我?”

霍盼盼安慰她说:“做皇上的人总是自信无所不能,他一定觉得有他的保护谁也不敢拿你怎么样。所以才不顾这些小节,并非不知道护着你。事已至此,整个后宫包括皇后都视你为敌,万不可在此时惹怒皇上,目前你能依靠的只有他的宠爱了。”

兰溪苦笑着点点头:“皇上太过自信,惹下的麻烦得我来收拾。不过我觉得还是亲自去皇后那里解释一下吧,以显视我的诚意!”

“我想皇后娘娘这次不会轻易饶恕你,她一定恨上你了!”

兰溪苦笑一声:“无论她肯不肯饶我,我都要去一趟,如果不去,她会更恨我的!”

霍盼盼点点头。思索片刻又摇摇头:“依我看还是算了,你不是一直刻意让皇后觉得你为人轻狂浮浅没有心机,所以她对你还比较放心,如果你刻意去解释,她就会看穿你以前全是装出来的,不是对你更加不放心了吗?你不如处处表现和往常一样,就当那晚的行径已经骗过了她一般得意,方便时可以骂那天来捉奸的嫔妃几句,千万不可让她觉得你是个潜在的劲敌,小心把你消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兰溪惊出一身冷汗,她只知道处处表现得好一些,却忽视了自己以前在皇后面前刻意营造的形象,这一次千万不能出差错了!

怀着感激,她请霍盼盼稍等,回后院亲手从望帝赏给自己的首饰里挑好的选了五六件,哪一件都价值不菲,又取了两个金元宝,亲手递给霍盼盼:“姐姐,如果不是你,兰溪根本不可能平平安安地从更衣一路走到现在的地位,咱姐妹俩感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蒙皇上厚爱,虽不肯升我的位份,但是这些金银首饰和衣料却从未薄待过我”

不等她说完,霍盼盼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使劲的推拒着:“妹妹不可如此见外!如果没有你,且不说别人了,姐姐到现在还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还在答应的位置上苦熬岁月,根本见不到爹娘的面,姐姐更忘不了你自己手头略宽裕些就赠我银两给爹娘养老,今年八月一日给爹娘的银钱,比我前十几年加在一起的都多!能过上这种锦衣玉食、手头宽裕、使奴唤婢的日子我已经极为知足了,能为妹妹排忧解难我是极开心的,至少说明我对妹妹还有用处,若妹妹为这点小事厚礼相谢,就是太见外了。快收起来,姐姐是绝对不会要的!”

霍盼盼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眼睛流了出来,兰溪感动极了,因为宫里肯真心待她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这份真正的姐妹之情就显得弥足珍贵,她抓住霍盼盼的手一起坐下,诚恳地说:“姐姐先不要急着拒绝,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吧!”

霍盼盼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温柔亲切地看着兰溪,仿佛看自己骨肉相连的亲妹妹似的。

“姐姐忘了,我们当初日子最难挨时,曾发誓若有一天一方富贵,决不可负了另一位,无论是受苦还是享福都要在一起。可我这段时间每天忙碌,根本顾不上和姐姐细谈,但从不敢忘了最初的姐妹之情。这些东西若搁以前我想给姐姐还没有,如今既有了,当然不敢忘了姐姐!其实兰溪给你这些,与并非全为姐姐。姐姐看看,宫中生死安危根本没有保障,就是受宠又能怎样?我们姐妹能不能相约,若一方有不测,就由另一方照顾双方老人如何?所以这些财物还请姐姐收下,若兰溪一直平安,就成姐姐的了,若兰溪有个三长两短,还请变卖成银票交由爹娘养老。”

霍盼盼闻言连声责怪:“妹妹风华正茂,说的什么话?宫中虽然危机重重,但妹妹有皇上护着,还有我们姐妹二人齐心协力度过难关,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平平安安活到老的!若你去了,有这些财物,你的父母肯定衣食无忧,但是心灵上的伤痛却是什么也无法慰藉的,他们希望年年探亲日见到你平平安安,远胜你赠再多的财物。所以妹妹,为了深爱你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姐妹情谊,请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好地活一辈子。”

兰溪感动极了,却不知说什么好,叹了一口气说:“妹妹也想一直活得很老,可是能吗?我总怕自己无意中犯下什么大错,让皇上也无法护着我,也怕君心莫测,什么时候激怒他就失宠了,更怕引起皇后娘娘的戒备,指不住什么时候就被刀不血刃地害了,何况自从上一次的饿饭事件后,宫妃们面上不敢招惹我,内心恐怕都恨极了,谁也不知道灾祸什么时候降临。妹妹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步步危机,虽说财物不能慰藉爹娘家人,但至少能让他们过得好一些,所以这些东西请姐姐一定收下,就当你替妹妹保管吧。“

见她说的情真意切,霍盼盼不再坚持,令宫女带回去收好,又细细地嘱咐了兰溪几句,就回去工作了。

兰溪努力忘记心中的担忧和烦闷,静下心来工作了一会,却还是不能集中精力,就打算象往常一样进内室休息,可是推门进去,看到一如往昔整洁舒适的房间,蓦地想起望帝被下药后,曾和桂小四在此激情缠绵,虽然他是无辜的,但事情总已做下,这卧榻、这坐椅,包括洗手间的木桶等用具虽一切如旧,就连被褥坐垫都被细心的小桃全换成新的,,但兰溪还是再也不愿意稍做碰触。

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望帝是那么多人的夫君,他能专房专宠自己已是顶了极大的压力,难道还真的想要求他守身如玉?这就是爱上皇帝的悲剧,可是已经陷进去了,苦也罢累也罢,一切已经身不由已。

坐了一会儿,实在烦闷得厉害,就去编辑部办公室交待了一下工作,带着小桃去碧波宫了。

前段时间生了病,最近又实在太忙,晚上望帝几乎夜夜光临,她有些时日没和小鱼独处了,望帝和自己最近情热,也似乎忽视了她,也不知道这个孤独的孩子有没有生气?

今天通过霍盼盼的事,她才更觉得朋友的重要性,这两个朋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

对不起今日更晚了,明早还有一更。

锦瑟第一百五十五章因为网络问题发重复了,虽然有提醒,但还是有许多亲亲重复订阅了,对不起,这个损失锦瑟会想办法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