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窜入浴室中,听他不屑地哼我一声,大步走开了。于是我又窜出去,把房间内所有的灯都打开,独浴室里的灯关掉。

说实话。身上被泼了这么多好东西,而且全在后部,实在很难受,头发都被黏在了一起,如果让我穿着这样的礼服走回家。实在无异于上刑。拦车又未必拦得到,会弄脏人家车子的。至于刚才说我自己付钱订房云云。完全是说大话压寒气,我身上就没带钱,谁想到参加宴会要用钱?我的小手包比个信封大不了多少,就算我想放钱也放不下。

所以,我只有屈服。

其实我觉得他不会突然变人狼,那天在天台上一整夜,他真的非常君子,明显对我没有一点兴趣,我再这么扭扭捏捏,倒显得我太自恋了。而且在这种内暗外明地光线下,他应该看不到我的身影,就算他有个什么不轨举动,我相信他打不过我,只要随便裹块浴巾不走光,并不被他抓住就行,他力气太大。

先洗吧,磨磨蹭蹭的反而危险。

他也应该很想洗的,虽然我挡下了大部分美味食品的泼洒,但他身上也沾了不少,额头上一直挂着一块鱼子酱,我都没敢告诉他,怕他当场把我沾着鱼子酱吃了。想必这会儿他身上也难受,可是他先让我洗,已经很有绅士风度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善意对待别人,却非要以一种恶意地方式来表达。还是,他只对我这样?

找块浴巾放在手边,我极快速的洗了个澡,头发还滴着水就包上浴巾、穿好浴袍跑出来了。虽然一遍遍安慰自己很安全,但在这种环境下洗澡还是比较紧张。

“换你。”我说。

他还在生闷气,听我叫他就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目光有几秒的停顿。

我急忙观察一下自己,发现我除了脚和小腿以外,全身都包裹得严严的,没有值得他目光停留的地方。难道是因为卸了妆,变回原样而吓到他了?至于嘛,我只是相貌平凡,又不是丑女贝蒂。

“你可以洗了。”我提醒他,一指浴室。

他理都没理我,就那么傲慢的从我身边走过,还碰了我一下,虽然看似无意,却撞得我一个趔趄。我愣了一阵后气得追了过去,他却已经走进浴室,还打开了灯,所以我看到他脱衣服,然后沐浴的影子。

这死男人,身材真好,肌肉贲张、比例完美、线条流畅,而且不会强壮得过分。他弟弟做广告模特和封面模特,他做服装模特应该不错,天生的衣服架子。

现在我越来越佩服他们两个人的老爹了,什么人呢?有生出、调教出这样地儿子。还有那个袁爱,不管她和这兄弟两个中的谁有关系,还是都有关系,当初的放弃真是她人生最大的败笔。当然,我为这败笔而欢呼!

我站在那儿,没挪动脚步,明知道应该立即离开的,不然让他逮到我如此花痴地偷看他,我肯定死地难看,但就是没动得了。其实也不怪我,因为我全身的供血都压向心脏了,腿脚不听使唤。不是我色,而是--而是欣赏美是人类本能,何况我有点被吓到了。

正在心里痛骂自己肆无忌惮、不知廉耻地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这一下,我的心几乎从喉咙里蹦出来,匆忙跑开,恨不得钻到哪儿才好,也不知道怕个什么劲儿。

“去开门。”他在浴室里喊。

我动作僵住,罕见的没有顶撞他,然后压抑着纷乱的心跳去开门。

“小姐,这是林先生叫人送来的衣服。”门外的侍应礼貌的说,手里拿着好几个大提袋。

“哪个林先生?”我问。是不是秀秀啊?

“是我叫人送的。拿进来。”身后传来声音。

HO,他洗的也太快了点吧。不过--听他的话,别惹他,他大少爷正心情不好。

我拿进来袋子,关门转身,正看到他站在我面前,只在腰部围着一块浴布,还有水珠从他健美光滑的身下落下来。

***,出水芙蓉!说………………

“看什么?没见识过男人?哦,我倒忘记了,你是处女。”他唇角挂着嘲弄的微笑,“但就算如此,你总游过泳吧?还是你游泳的时候就去中东,男女分馆游的。”

真踏马蹄,他这样引人犯罪居然还心安理得,还有没有天理了!再这样下去,这房间里肯定有人变人狼,大概可能不会是他。刚才我喝太多含酒精的饮料了,现在口干舌燥,连头也不敢抬,怪不人说酒是穿肠毒药,现在真是要毒死我了。

而且这混蛋,上回我和老白在CES大门口说的关于我纯洁身世的话让他听去了,现在还用来挖苦我!

算了,反正他也不是欺侮我一次两次了,我忍。

我不理他,径直走到卧室去,把袋子中的衣服全拿出来,发现那些衣服是一套套的,男女装均有,居然还有内衣和鞋子。

“天哪,这是什么?”我拿着一件黑色半透明绣了暗花的纱质胸围。

“小内内,看不出来吗?”不知何时,他跟了进来。

“拜托你出去一下好不好?中国就算再开放,也没有男女更衣间设在一处的。”我简直无可奈何。

“这衣服里面也有我的。”他走过来,把男装拿起,走到门边时又站住,“怪了,为什么是我出去?这房间是我订的,要出也是你出。”

“真没见过你这么没风度的!这是套房呀,你不会去书房换?”我觉得他是存心找茬,就是心里不痛快。想找个人打一架。我已经很忍让了,这会也不禁有点生气,所以就是不走。跟他拧上了。我在别人那儿也是宝贝一样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给他当出气筒?

“你去书房。”他打开房门,闪身一边。

“你去!”我声音高了一度。

“你去!”他好整以暇。

“你去!”我干脆往床里面坐了坐。

他看我死活不走。干脆走了进来,“那好吧,你爱看人家换衣服,我成全你好了。”说着就去解腰上地浴巾。

我一瞬间吓傻了,没动。但他只是比划一下,并没有真的解开。结果,我们就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你居然真敢看?”他这一刻哪还有点副总裁地样子。气急败坏的,实在是幼稚得很,这男人还真是有两面性啊。

“你敢脱吗?”我挑衅,差点笑出来。

于是我们对峙,尽管我们两个的年纪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一甲子。可却做出这么可笑地举动,实在是一对白痴。

他的手放在腰上,威胁性的看着我,可是我怎么就一点也不怕呢?他从来都是很从容,尤其在CES大厦里大步向前走,后面跟着一群手下时,真的很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威风得很。可这一刻,他就像个不服输的孩子。用脆弱的自信来吓唬别人。

只是我忘了,在我如此看待他地时候,他一定也是这么看我的,或者我的表现比他还要幼稚,所以他忽然一笑。让我第一次明白“邪魅”是个什么感觉--就是心里怕得敲鼓。可是却又被诱惑着,有点儿兴奋。有点犯罪感,明知道错误却舍不得放开,好像最甜蜜的毒,好像最香醇的鱼饵,让我这条鱼一下子就吞下去。

所以我望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纯粹是被迷惑了。

但他大概以为这是挑衅,眯着眼睛看我,好像再说:我最受不了人家跟我比!然后突然把浴巾解开了。

这次我是真地吓了一大跳,惊叫一声,飞快的把头扎在了枕头里,听到他得意的大笑。

“无胆鼠辈。”他轻蔑的吐出四个字。

我不知道看男人**需要什么胆量的,可我就是没敢看,真是丢人哪!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两个枕头中间,错过了欣赏他大闸蟹的机会。

“我不过是怕长针眼!”我一咬牙,抬起头来,瞪大眼睛。看就看,怕你吗?结果发现他其实根本没解开浴巾,不过因为第二次动作太逼真了,我上了当而已。

“你真是土包子,不过倒是很有趣,怪不得泽秀喜欢你。”他脸上挂着欢畅的笑意,我头一回看他这样笑,除了冷笑和嘲笑外的另一种笑,真的很好看,但却让我心情恶劣。

“你走不走?不然我揍到你走!”我怒了。

“真粗鲁,害怕长针眼地是我。”他唇角一扯,提着新衣服,就那么施施然走出去了。

我跳下床,把门锁上,感觉很挫败。或者我真能气得他暴跳如雷,但是一遇到男人女人之间的本能战争,我就落了下风了。

发了半天愣,还是决定先穿上衣服,让我惊奇的是,内衣的尺寸非常合适,而且是那种超性感的款式,看得保守地我都有点点不好意思,尽管卧室里只有我。至于外衣,是一件白色维多利亚式荷叶边小立领地五分袖衬衣、桃红色的开司米短外套、翻边地牛仔七分裤,一双红色鱼嘴坡跟凉鞋。

穿好后照照镜子,再随便侧梳个麻花辫,看起来挺俏皮的,还真不错。

“你从哪儿买的衣服啊?”我走出卧室,问。

他已经穿好衣服了,站在酒柜前倒酒,着装还是简洁大方的风格,追求的是品质而不是外在的华丽感觉,质感很好的白衬衣、蓝色牛仔裤,运动款、像是鹿皮的鞋子。

其实他穿牛仔裤很好看,他的腿又长又直,不像有的男人似的腿很细,屁股长得也很翘。可是于湖新,你眼睛在看哪儿,为人武者,眼要正!

“打个电话叫人送的。”他轻描淡写,拿着酒瓶和杯子,坐到沙发上,并且示意我也坐,“看来很合适。”

“是呀,从风格到尺寸都很好。”我很罕见的赞扬了他一声。

“我只和他说你是轻熟女,上围大约七十二到七十五C,腰围大约六十四CM,臀围--”

“停,不要说了。”我阻止他,有身上被人看光的感觉,“你怎么知道--知道--”

“知道什么?是说风格还是你的尺寸?”他明知故问,露出几分轻蔑又好玩的笑意,“你以为我偷偷观察过你吗?别臭美了,是因为这件礼服,它的尺寸就是这样,你穿得那么合体,好像给你定做的似的,问下管理服装的人就知道了。至于轻熟女嘛,就是介于女人和女孩之间的人,你不就是吗?”

37轻熟女的棉花糖

轻熟女?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谁说的,我是个真正成熟的女人。”我辩解道,但其实对这个名称并不讨厌,至少证明我伪装萝莉还是成功的嘛。

结果他又哼我,“成熟的女人?从我认识你,你没办过一件成熟的事。”

“你又不了解我,没资格评判。”我顶回去。

他放下酒杯,“好啊,我们就谈谈我有资格评判的事。今天晚上你闯出这么多祸,还毁了这件裙子,你自己说要怎么办吧?”

我倒抽一口冷气,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你属什么的?猪八戒?你怎么倒打一耙的。今天晚上明明是我救了你,一共两次。”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次,是我发现的袁定从小客厅内往大厅内放狗,那么多小报记者等着看你出丑,我的出现及时挽救了你的公关危机。第二次--”

“第二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被扑倒,然后把好吃的东西全穿在身上。”他抢过话来。

呃,这个我倒是有一点责任,但是--

“我还不是为了你吗?当时餐桌下还藏着一只狗,要不是我把桌子掀翻,那只狗哪会吓得跑掉?它近到就在你的脚边,你定力再好,也不能保证不吓得跳起来。你难道真得想看你自己五官扭曲,被一只狗追得四处逃的照片吗?你难道真想人家叫你怕狗大王?”我义正言辞的说。

“谁说我怕狗?”他居然还给我强词夺理,“我不过讨厌一切带毛地东西罢了。”

“不怕?好呀,有本事哪天来我的宠物诊所一趟。当一天义工,我就相信你不怕。”

他被我呛住了,僵了半天才道。“无聊!”

“无胆鼠辈。”我把那四个字还他。

他斜眼看我,“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但第二次地过错,无论如何你要负上一点责任。这件衣服价值十几万,现在弄成这样,你应该赔偿。”

我最怕听的就是这个,连忙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这衣服是你送我的,坏了就扔掉吗?”

“我那是为了不让你在外人面前落面子。”他看着我。似乎我是个不可思议地人,“难为你还真相信了。”

“但那是个意外啊。我是为保护你而弄错了衣服,你怎么能让我赔?”我试图讲理。

可是他不讲理,目光烁烁的逼视我,一瞬不瞬。弄得我还真有点心虚了,他还没说话,我就自己退了一步,“至少--不能全让我赔。”

“我当初是把衣服借你的。”他态度冷静的对我说,“你收下了,那就意味着应该尽到保管责任,现在这衣服毁了,别再提你的洗衣计划,你觉得要怎么办呢?”

“你借我衣服。是你主动的,再说是你说让我陪泽秀,这衣服算来是工作服,作为东家,你本来就应该提供。就算我也有过错。责任也应该是我们一半一半。”

“好,算你说的有理。”他想了想。“那赔一半来。”

我一听他语气松动,就知道有地谈,连忙坐在他身边,“你说这件裙子十几万,看在我是CES员工的份上,抹掉零头,算十万好了。这样的话,我赔一半,就是五万。要不,从明天开始我给你当女佣一个月?”

“什么女佣月薪要五万?”他挑眉,“难道有特殊服务吗?”

“不陪睡!”

“真粗鲁。”他又摆出不屑我的神态,这是我最讨厌的。

“好啊,我再跟你算。”我把心一横,“我之所以弄坏这条裙子好歹是为了救你,这你不能否认,至少我愿望是好地,所以再减两万。”

“你的愿望值两万吗?”他反问。

我摇摇头,“我的愿望就是救你,是你的面子值两万。”

我强词夺理,本以为他不会那么容易点头,没想到他想了想就同意了,“还有三万。”“挽救CES的公关危机值一万吧?要知道一个好的公关,一个月也差不多这个薪水。”

“好,再减一万。”

“那做为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我要一万块谢礼,折在这个钱里。”我翻小茬。

这话似乎让他想起上回城园和时代修理他的事,按照他平时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善罢干休,大概最近太忙,这事撂下了。这回可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我相信他刚才打那几个电话中,一定有找人调查野狗怎么能上十楼事件地。

“好,再减一万。”他一点头,“不过月薪一万的女佣也没有。”

我搜肠刮肚的想,实在想不出对他有什么恩惠可以折现了,直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把每一个价码提高五千,那样的话,我不但不用赔裙子,而且还让他欠我钱了。

不过现在话已经说满,也不好反悔,再说我也知道他不会在乎那条裙子,那虽然对平民百姓来说是天价,但对他这种几十亿身家的人,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就为了找我麻烦,不管是为之前地种种摩擦报仇也好,或者是为了拿我当出气筒也好,反正他就是这样个锱铢必较地人,前面吃了亏,后面一定要找回场子。

“我不单是女佣哦。”我想出一种可能,“你别想歪,我是说,我还可以当你的保镖,这样月薪一万就便宜你了。你仇人这么多,身家这么多,平时也不带个保镖,我好歹保护你一个月吧。”

我一边说一边得意,没想到我这算盘精是有遗传地。我想过了,林泽丰家我也不是没去过,东西少得可怜,又成天没人,女佣的工作一定非常少。而做保镖就更容易了,除了袁定和小野伸二那两个不涨眼的,谁会对他下手?

人哪,要么就没钱,人家犯不着惹你,要么就有钱到极致,别人惹不起你,中等富翁才最危险。

“好,成交。明天就开始工作。”他答应,站起了身。

哈,我知道他想借机折腾我,可惜我于湖新也不是好相与的,到最后看谁受不了谁。我不怀好意的想着,也站起了身。

我们的行为都很正常,错就错在我们离得太近了,时间上又不够配合,所以我的头狠狠撞在了他的下巴上,大概是垫到了舌头,他低声痛哼,伸手一抹,唇角出现血迹。

我一连串的道歉,拿着纸巾试图给他擦,虽然我额头也疼,但毕竟人家出血了嘛,伤的比较重。

他恼火的推开我,“你年纪不小了,拜托以后别那么冒失,刚才亲我,这会又这样。”

我一听就涨红了脸,“我是女的啊,我还没喊那件事,你居然还说!那明明就是意外,意外!你占了便宜还来说三道四啊。”

“我占什么便宜?难道那个吻也是你第一次?”他脸上的嘲弄突然加深了,似乎笑话我个人生活贫乏。

我恼羞成怒,为了证明那不是我的初吻,我在失去理智之下,把他一下推倒在沙发上,自己扑了上去。

“你要干嘛?”都这种情况了,他居然还问。

我没回答,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所以我跪在沙发上,按住倚坐在沙发上的他的肩,很快的亲了下去。

在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的刹那,我感觉有一种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全身,像有一股热流从心脏挤出来,直接通到脚底。如果过电是这么爽的感觉,以后没事摸摸电门也没什么。

而他些微的挣扎了下,试图坐直身体,可我改按为抱,双臂缠在他脖子上,他没动得了,于是他差不多在反抗的同时就放弃了,双手轻握在我的腰上。

我用尽力气要表达一个热烈的法式热吻,在他嘴唇上使劲摩擦、拼命辗转、又是舔、又是咬、但似乎一直不太成功,因为他紧闭嘴唇,不能舌吻,怎么法式?

而正当我感觉挫败,考虑着是不是鸣金收兵的时候,他却突然接纳了我,或者说情势开始转变,我不知什么时候就失去了主动权,不知道怎样就给抱在了怀里,由压迫变为了被压迫,由进攻变为了被掠夺。

此时,我对周遭环境的判断全部消失了,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的怀抱里,我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姿势、我不知道我们吻了多久、我甚至不知道我有没有回应他,似乎整个人都被他吞噬了,一点点反抗的力量也没有,连呼吸都差点断绝。

我全部的感觉就只有发热、搅缠和他舌头上的一点血腥味。那像强烈地****,让我昏了头,忘记这并不是我要的。忘记我不该跟他接吻、他不是我的追求者、我们彼此讨厌!

就在我立即就要断气地前一刻,他忽然放开了我,两人喘息相对。距离得如此相近,呼吸根本分不清彼此,嘴唇一撅就可以重新贴上。鼻尖碰在一处,眨下眼睛,睫毛就可以触到对方。

我们就这样对视了至少十几秒,我听到我的心疯狂的跳,而且是一会儿漏一拍,一会儿多跳一下地紊乱着。而他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我的脸。却停留在半空僵着,最后放弃。

“你吻得很差劲!”他说,语气有点轻蔑,但嗓音却暗哑低沉,好像置于黑夜中的丝绸。看不到也摸不到,却感觉得到那种丝滑与温柔,极度的浓郁而有质感。

不过他的动作却很粗鲁,差不多是突然放开了我,径自起身离开,而且是大步走到房间外面去。我失了他的搂抱,身体一下滚落到沙发下去,也不知道刚才是如何躺在他怀抱里的。

趴在地毯上,愣了好一会儿。木僵着、滚烫成一团地脑袋才开始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感受、每一秒攀升的热度,我不禁沮丧、羞怯、紧张、还感觉特别丢人。但是心却仍然狂跳着,说不清的情绪像漂在水中的皮球,按下又弹起,按得越大力。弹得越高。

我的胸口充塞着莫名其妙地东西。无法解除,必须要强力镇压才行。于是我想也不想。几乎下意识的拿起他放在茶几下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再然后,剧烈的咳嗽。

这是酒吗?明明是用刀子割喉咙!

我使劲咳,恨不得把心吐出来,清洗一下再放回去,现在上面一定沾了林泽丰的气息,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安宁?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又快步走了进来,是林泽丰,他大概只是跑到了在门外,连门也没关紧,所以听到了我这边又出了状况。

“这酒这么烈,哪有你这种喝法的?”他一边责备我,一边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你不就是这么喝的吗?”我说,不敢看他,但强迫自己说话,似乎多说两句话,就不会尴尬了。

“个人体质不一样--算了,快吐出来,不然你会醉的。”他扶着我,不耐烦的说,但拍着我背上地手却出乎意料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