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朋友啊!黑屋是什么治安状况啊!难道人家以为我们是吵架的情侣,所以根本不理会?那袁爱呢?出来救人啊,把你的男人拿去!快拿走,本姑娘不稀罕!

我心里一连串地骂着,可是却奇怪地开不了口,嗓子里跟堵着一团棉花似的,又干又痒,之后我就再也不能说话,因为他突然就俯下头来吻我。

在他的嘴唇碰到我的瞬间,我感觉一股甜蜜的冰凉感从唇舌迅速传递到全身。其实他浑身上下也很火热,但不知是不是负负为正,反正贴着他,我似乎要燃烧起来的身体立即感觉舒服凉爽很多。

他的吻不像第一次那样带着教训和挑衅的意味,也不像第二次那么凶猛急切,而是充满了相思入骨的饥渴,辗转,吸吮,搅动,连一点呼吸的空间也不给我,更不允许我拒绝和回头,刹那间,我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他的气息。

而我,根本不想远离他,尽管被他抱得紧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出他已坚硬如铁,却仍然想更贴近他一些。抱着他,感觉好舒服,全身狂窜的血似乎渐渐有了宣泄的地方,那无边无际的空虚,也似乎本能地渴望他来填满。

于是我回应他,抓紧他休闲西装的领边,用力拉着,迫使他更俯向我。这举动让他更加热烈,双手无法自控似的在我背上胡乱摸着,直到刺啦一声,我漂亮小礼服的领口被扯开一个大口子,露出我的黑色蕾丝内衣来。

“快推开我!”他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上来回吻着,动作极其挣扎,声音极度地痛苦,“那酒——有——有问题!快推开我!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我正是要你做些什么啊!

我心里叫了一声,几乎都没有经过大脑,自然而然就蹦出来了。我明白了,是袁爱做的手脚,她想要林泽丰跟她上床,所以她下了催情药在酒里,所以她不让我喝那个酒,但她没料到阴差阳错之中,我喝了那杯春酒,而林泽丰更是喝了三杯之多。

他一定是感觉出什么了,急着离开,或者找什么女人去解决,可是他看到我在舞池里渐渐放浪形骸的模样,所以跑过来管我,到现在我们谁也来不及走脱了。

第一次,我想听他的话,照他说的做,就推开他吧!可是我难受得要死,觉得自己至少有一百度的体温,必须待在他怀里才能稍稍舒服些。如果我今晚非要失去我的第一次,我宁愿那个男人是他!

袁爱也喝了酒,肯定也需要男人,让她自己去解决吧。林泽丰,我说什么也不会让给她。

我脑海中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做了如上分析,然后彻底失去了控制,因为抱着我的男人是他,所以我完全屈从于本能,也所以我没有推开他,双臂反而缠在他的脖子,喃喃地轻叫:“抱我!丰,你抱着我!”

“小新,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理智点。”他的嗓子喑哑,让我理智,自己却不理智地紧紧抱着我,“我带你去冲凉,要不——到外边站一会儿——别穿大衣——啊!”

我在他的脖子侧面轻咬了一口,他不禁叫起来。然后就那么僵了一阵,他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挣扎,最后一矮身,把我扛在肩头,向走廊深处走了十几米。

我不知道这是哪儿,只听到嘀嘀嘀的声音,似乎在开电子锁。但他的手臂在发抖,连开了三次也没有成功,直到第四次才打开一扇厚厚的木门。

当门重重地关上,我发现这里到处都发散着柔和而妖媚的淡红色光芒,红色的灯光加红酒,一桶一桶,一排一排的全是酒桶和酒架,不远处还有储存顶级红酒的恒温箱。我曾经发誓和林泽丰在一起的时候要远离酒,可老天,你和我开什么玩笑,我们先是喝了混了催情药的酒,然后居然进入了酒窖,一个到处是酒的地方。

我不想这样,可是我回不了头。是药还是心灵的作用,我分不清,现在什么思考能力也没有了。

他抱着我一直往里走,在最里面两个酒架间有一张西式沙发长凳,他轻轻放下我,并没有动,只俯身看着我,热汗一滴滴落在我的胸前,看得出他忍得相当辛苦。

“丰!丰!”我呢喃着他的名字,听起来像娇柔的呼唤。

他的呼吸很粗重,眼睛里的闷火压抑地燃烧。而我心跳急促,紧张兴奋又期待,还有一点恐惧,不过药物使我生出些不顾一切的念头,内心深处的迫切需要统制了我,让我恨不得立即埋在他怀里,靠近,靠近,再靠近!

“小新,看清楚,是我。”他突然猛地甩掉外衣。

我颤抖个不停,当然知道是他,就算我心里混乱着,我仍然知道那是他。我紧抓着他,怕他离开,把他衬衣的肩部都扯破了,他干脆把衬衣也甩掉,露出健美匀称的上身,宽阔的肩膀和漂亮的胸肌形成了优美的曲线。他低下身子吻我,我的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身体弓了起来,急切地要挨着他所有的皮肤。

而他的手游移过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好像要确定眼前的我是真实的。他的唇印在我的脸上、面颊、额头及不知为何涌出的泪水上。当他的唇角再次与我的相拥,我们的舌头互相交缠,忽浅忽深,直到我忍不住开始呻吟,小猫似的呜咽着,手却在他的背上抓来抓去。

他还在压抑着,动作轻重不一,非逼到我恳求他抱着我,才熟练地脱掉我的衣服。裸露使我微凉,羞涩使我瑟缩,可这时候他不让我躲了。

“让我看看你。”他低沉的声音,有着超乎想象的诱惑。

我的血液急速流窜,心脏跳得连成一片,一股最甜蜜的暖流升上心头,令我大声喘息出来。我感觉一生中从未如此想要任何东西,现在就只想要他。

我来不及做最后一丝清醒的拒绝,就已被他迅速地拥入怀中。他热烈的亲吻迫使我无法呼吸,只得伸手环住他的颈部,再以炽热的亲吻回应。他的舌尖侵入我温暖的嘴里,极尽亲热地逗弄,直至我呻吟得越来越大声。他紧紧拥抱着我,令我无法动弹地被固定在他身下。

我没有经验,但感觉得到他已失去控制。很快的,他弯下身来将我压倒,与我用更亲密的姿势紧密地结合,奔放地释放他的爱与热情。

就像经历混沌初开的爆裂一样,疼痛和甜蜜混杂在一起,无法分清彼此。我缩在他的怀里,依偎着他,高亢地喘息着,体会着他克制的动作和极尽的温柔。

“小新!小新!小新!”他沙哑着声音,不断地呼唤我。

药力使我们迷乱,不知道这样热烈的彼此拥有是否有真正的感情因素包含在其中。只是他的热情一波又一波,似乎不会枯竭,而我近乎狂野地与他纠缠在一起。

厚厚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室内的寂静更突显了醉人的相爱之声。灯光和红酒反射着迷离的光晕,将昏暗中两个汗水淋漓的身体照得闪闪发光。

身上还很热,而初冬的夜应该很冷,可我们将热力传递到了空气中,让我们似乎拥抱在熔岩旁边,温暖又炽烈,就在这无尽的痛楚与甜蜜中,不知道时间也不顾及地点,最后双双在颤抖中得到介于痛苦与狂喜之间的解放,那使我们无法呼吸,精疲力竭,却异常满足。

这一夜,天地间似乎只有我们两个,喘息和呻吟都仿佛在高声唱着:我们在世界的尽头,我们是宇宙的唯一。

不知袁爱那死女人下的什么药,药劲真的很猛,我和林泽丰差不多缠绵到天亮才睡着,真正应了咖啡的那句广告:欢乐到最后一滴。

其实从酒窖中看不到外面的天色,但我手腕上有表,能看得清楚。话说手表也算饰物,是服装的一部分,从这个角度来说,姑娘我现在也不算全裸。

而长凳虽然柔软,但比较窄,做某种天人合一的初级运动还算方便,但要拥抱着躺在一起就难了,所以——那个——我们后来是一直在地上滚来滚去,现在也是面对面搂抱着,我枕着他的胳膊,我们身下垫着几个麻袋片,可能是运输酒类用的。

唉,我的第一次,珍贵的第一次,曾经有过无数美好浪漫的想象,没想到连高级酒店也没找一家,更不是在郎情妾意之下,我更没有传说中半推半就、羞羞答答的表现,而是在酒窖的麻袋片上,在药物的作用下,而且我表现凶猛,一点也没有含羞带怯,也算是——彼此蹂躏吧。

昨天晚上,我那么不顾一切,今天早上却开始后悔。我的定力为什么那么差呢?第一次给了他,可是我甚至不知道他爱不爱我。而我,真的爱他吗?我娘说我破处要在两人相爱的情况下,那我们这样算不算犯规?

假如我那个狐狸精的身世是真的,不是我娘杜撰来骗我、以让我尽快出嫁的故事,假如我们不是真心相爱,是不是说,我们家的家族诅咒再也无法破除了?百代以来的解咒机会,就这么毁在了我这不肖子孙的手里,毁在了一种春药之下。

天哪,昨天晚上我太激情了,什么也没考虑到,就那么和他食色性也了。看他累的那样子,就知道我们昨晚有多么火热。我都累瘫了,何况他这样主攻的?

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

悄悄抬起眼睛看他,就算他沉睡着,我心中也非常紧张不安,生怕被他逮到。不过他睡着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因为少了清醒时的严肃、傲慢和嚣张的神色,五官线条柔和不少,甚至是秀气的,总之非常非常好看,眉毛英气、鼻梁挺直,嘴唇虽然紧抿着,看起来却非常适合亲吻。

回想一下,我很喜欢他吻我,不过当他清醒了会怎么对我呢?如果他对我说这是个误会,以很冷静的态度跟我谈补偿的问题,叫我情何以堪?反正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慌张、混乱,或者不知所措的。有这种情绪的只可能是我。

怎么办?已经先做了的事再考虑结果,无论怎么说也晚了八百辈子了。所以,在他没醒之前,我还是逃吧。虽然做鸵鸟是可耻的,至少我不用去面对,我其实需要时间,我得冷静一下。昨晚如果不是因为那欲火焚身的热,我还不至于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来呢。

不过我得说,我内心深处还有点小小的另类想法——做个坏女人真快活!

有了决定,我开始慢慢地蠕动,从他怀中悄悄溜掉,努力不吵醒他。在脱离他臂膀的一瞬间,那份我以为不会有的失落感重重地撞击了我,害得我的泪水差点涌出来。看着他赤裸的身体,不知为什么,我有和他分离的痛感。

不过我还是忍耐着全身的酸痛四处寻找,找我那扔得远远的内衣,还有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的小礼服。礼服上残破的感觉很香艳,验证着昨晚我们难耐的激情,还有浅色长凳上的暗红色血迹,尽管没有人在看我,但我依然面红耳赤。

我的纯洁被他带走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于湖新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其实昨晚在混乱中我一直很怕,怕有人会闯进酒窖来,但那种随时会被人撞破的感觉也很刺激。林泽丰因为和堕落的关系好而知道电子锁的密码,可酒保们也可能进来拿酒,幸好一直没有。

再回头看他一眼,感觉他近得能让我感觉他皮肤上的温度,又远得触不到似的,“再见,丰。”我叹了口气,提着那双蕾丝鞋子悄悄打开门出去。

这里的电子锁不是双向的,从里面走很方便,门也没有发出嘎吱的响声,一切都悄无声息,似乎酒窖中从没发生过什么,太阳照样升起,我和我周围的人照样活着,那些本质的转变和不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担心的是,我能否安全出去而不被人看到,现在是早上八点,黑屋是夜的城堡,此时早就空无一人,但清洁工人大概就快到了,我必须要快点离开才行。

才一出酒窖的门,一包东西掉在了地上,吓了我一跳,差点惊叫起来。低头一看,是一个袋子,我的大衣就在袋子里。袋子是纸质的,上面印满了花朵,在空白处写着一句话:小新,没有钥匙的话,前门从里面打不开,走后门。

一瞬间,我浑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

天哪,兔妈知道!她知道我和林泽丰在酒窖里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我怎么忘记她了?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她不八卦?好吧,我去杀人灭口。

我羞愤地穿上大衣,发现黑屋的后门从里面锁着,但钥匙就在消防箱旁边挂着,所以我很顺利地离开了。才一到家,兔妈就冲了上来,扯开我的衣领一看,坏笑道:“林大少爷种了好多小草莓哦。怎么样?很激烈吗?他是不是在床上很行?”

“干吗不回你家?”我抱着臂往卧室走,不看她的眼睛。

我快冻死了,现在是初冬了,昨晚为了漂亮,我大衣里就穿着小礼服和夏季的鞋子,好在出门就坐兔妈的车,而且黑屋里很热,酒窖也很暖和,我基本上没有感觉到冷。

可今天早上就不同了,我一夜出了那么多汗,体力消耗过大,一点东西也没吃,还站在黑屋后门附近等了半天出租车,现在差不多冻僵了,更不用说那司机用鄙夷的目光看我,好像我是专门做某些娱乐服务的人员。

“我要等着一个真正女人的归来,所以我可以不睡觉。”兔妈追着我,就算我蒙着被子躲起来,她也不放过我,“害什么羞,是女人就要经历这一天的。你年纪不小,居然还有人要,还是个那么优秀的人,应该开香槟庆祝,我从我家拿来了一瓶。”

“拜托你离开吧,我家钥匙还给我。”我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

“呀?你情绪不好?他事后表现恶劣吗?”兔妈拍了我一下,“你好歹洗个澡吧。”

我不要洗澡,我想留着他的气味,直到我把这一夜回忆得清楚,印在脑海里,永远也不会忘记,然后直到他出现,对我说:“小新,都是媚药惹的祸,大家是成年人,我想你不会计较。”

他不是逃避的人,除非他觉得昨晚的事一点也不严重,否则他一定会来找我。说实在的,现在的我很怕见到他。怕得要死。

时间啊,停止吧!

突然想起一句歌词:秋天,别来!我还没忘了你。

52我拒绝

“至少要告诉我他怎么样,不然我一直烦你。”兔妈又拍了拍我,色色地一笑,“形容一下嘛,有这么宝贝吗,给我听听也不行?”

“以前我不是给你讲过一个笑话吗?”没有沙土让我扎进去学习鸵鸟,我只好学烧鸡的样子,把头压在翅膀——不是——是胳膊的下面,“形容他的是那个银行广告,形容具体情况的是咖啡广告。”

“大,强壮,温柔——欢乐到最后一滴。”兔妈一边回忆,一边喃喃念出声来,之后笑着拉开我的被子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戏的好坏果然不在开锣的早晚。不是所有女人都能遇到在床上也体贴的男人。真看不出来,林泽丰平时一脸严酷,我还当他是野兽派,昨天一直犹豫要不要冲进酒窖去救你,免得你被凌虐,没想到他是个中极品呀。”

“你还说!”我翻身坐起,气愤胜羞怯,“哪有你这样的朋友,看我被狼叼走,也不来阻止!”

“我阻止你,你怎么把药性散发出来?难道找别的男人,泡冷水和强行压制都是极为损害身体的。而林泽丰这种极品男,不吃白不吃。我想如果昨晚你注定要失去你的第一次,再给你机会,你也会选林泽丰的吧?”兔妈轻描淡写地说,好像一切理所当然,我却大吃一惊。

“你知道我中招了?”我愕然地瞪着她。

兔妈很正经地点点头,“当然知道啦,别忘记我是个医生,而且喜欢研究两性关系,你昨天的反应足以说明问题了。而我了解你,你这人很开朗,但在性观念上非常保守,不会突然变成女狼,除非有外力的作用。比如受了感情刺激,或者被药物控制,再或者两者兼有。”

“那么明显?”我胆战心惊地问。

天哪,我根本不知道昨天被“咔嚓”前做了什么,真的很放浪形骸吗?完了,我的超龄清纯形象毁于一旦,玉女变欲女了。

“还没到明显的程度,你就被小丰丰拉走了。”兔妈笑起来,露出两颗雪白的门牙,似乎回忆起昨天的事情,觉得很好玩似的,“很简单,你是个雏儿嘛,哪儿有什么风情,所以只要熟悉你平时行为的人,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你的不同。不过昨天满场的人,就我和小丰丰注意到了。”

“我不活了,别拉着我,我要跳楼。”我从床上跳起来。

兔妈一下又推我坐倒,“你好的不学,偏偏和股神贝学跳楼这招。”她骂我,“作为女人当然要自尊自爱,可是和喜欢的人做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没听过那句歌词吗?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说得好!可是我放不开,我不是很潇洒的人。

“你不必自责啊,你是被陷害的嘛,而且根据我的了解,因为你是处女,所以对药物的反应比对别人更强烈些。”兔妈继续劝我,“关键是你不能把性当做肮脏的事,既然人分男女,气分阴阳,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光明磊落得很,为什么要遮遮掩掩?前提当然是你喜欢那个男人。你——喜欢林泽丰吧?”

“我不知道。”我老实回答。

我确实不知道,因为我对他的感觉相当复杂。心里面记着他,放不下他,可有时却不想见他。爱一个人不是应该时刻想见到吗?为什么我有时候会感觉怕和他相见?

“要把性看成是快乐的事,听我的没错。你也知道我的人生目标是做性学大师,我要当中国的金赛博士,要知道这也是医学呀。”兔妈继续长篇大论,然后突然转移话题,“小新你一定是喜欢小丰丰的,可能你还没感觉到,有的人就是后知后觉。教你一招,真正爱一个人,并不只是喜悦,当你为他感到痛苦的时候才是真爱。话说,那个姓袁的大美人怎么给你下的药?”

“你连谁下的手也知道?”我眼睛望向兔妈的头顶,看她有没有光圈,因为她实在太像个先知了。

“简单啊,你被林泽丰拉走去少儿不宜的时候,那美人春情荡漾地跑出来了,看起来很急耶,结果小朴同学被拉了壮丁。”兔妈捂着嘴笑,“你上回和我说过袁大美人的事,我特意侦查过的,早知道这女人不是好东西,可怜的小英俊,估计今天早上连床也下不了了,哈哈。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精神,我打算回头炖点补汤,让我家贝贝去送给他,补一补。”

本来我心中很烦恼的,听兔妈这样说,不禁觉得有点好笑,还有点报复的快乐,“袁爱的目标是林泽丰,可惜我不该和那死男人吵架,不小心喝了袁大小姐加了料的酒。”

“那你不必担心小丰丰和袁爱之间的感情了。”兔妈断然道,“一个女人要用这种方式和男人上床,可见这男人并不爱她。小丰丰和这女人搅在一起,不管外表有什么表现,必定有自己的原因。而姓袁的女人如果够自恋,就会以为这是深情所致。其实当一个男人非常爱一个女人,往往不可能这样高尚,他们需要灵肉结合,才能释放爱意。”

“别说理论了好吗?我头疼,想睡觉。”我抱着头,“再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与我不相干。”

“言不由衷。”兔妈哼了我一声,然后站起来道,“有些事你不承认,也不证明它不存在。不过我也确实有点过分了,你现在心里一定很乱,我猜你是偷跑回来的,你个没出息的!我现在回家炖汤,你静一下,休息一下,回头我送汤给你,你也补补身体吧。”

我一把拉住兔妈的手,“别说出去,尤其我妈,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闹起来,大家都尴尬。我是成年人了,这件事让我自己处理。”

“放心,我不说。”兔妈拍拍我的手,“不过,还是恭喜你成为女人。”

我无语,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本来想认真思考一下要怎么解决这件事,没想到因为太累了,结果竟然睡着了,且是没有梦的那种优级睡眠。醒来后,照样腰酸背疼,看来昨晚运动太过量了。

眼看天色已经很晚了,我饿得肚子咕咕叫,于是下床洗澡,煮方便面吃。在洗澡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恩爱的痕迹,让我无法自欺欺人。

昨晚,不是一场梦,所有的事都发生过。而他一天也没来找我,这是否证明他并不在意呢?这是我的第一次,可不是他的,也许他根本不在乎。

或者干脆假装没发生,忘掉它算了吧。反正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大学毕业时如果还是处女就会被嘲笑,我这种人早应该被拉去游街了。现在被解决了,岂不是正好?

抬头看看表,居然已经快晚上八点多了,这会儿,他应该下班了吧?奇怪的是,整整一天我的电话都没有响过。平时很多人找我的,偏偏在这一天,我似乎被所有人遗忘了。

努力地吞咽面条,压制情绪,可偏偏这时门铃响了,在我以为它永远不会响,在我决定要放弃的时候,它却响了,吓了我一跳,害我差点被面条噎死。

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然后傻傻地不动,还不知道门外是谁就不知所措了。万一是收清洁费的呢?万一是送快递的呢?我提前害怕,这不是浪费感情吗?

不过,门外很寂静。我悲哀地明白,来者不是收费员或者快递员,因为他们总是很没有礼貌地拼命按铃,直到你跑得像逃命一样去打开门。当然门外之人也不是我身边的人,包括我娘在内,他们都有钥匙。

我处于木僵状态,除了耳朵外,所有感官都关闭,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第二声门铃声略带迟疑地想起,我才一哆嗦。

装不在家?不,如果他守在外面等怎么办?他这人死心眼儿,现在天冷了,死等着会冻到。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前一天,我还可以趾高气扬地和他斗来吵去,自认为无欲则刚,可是经过一夜,人类最原始欲望的一夜,我都不敢看他了,恨不得能穿越到异世界去。

门铃第三次响起,这一次感觉坚定多了,似乎我不开门,他就不会走。于是,我被逼无奈,慢慢腾腾、磨磨蹭蹭地走到门边,因为没有门镜,也看不到外面,只好把防盗链挂上,然后打开一道门缝。

我家在走廊的尽头,门的一侧是墙壁,所以只打开一条门缝的话,门里门外的人互相看不到,也挤不进来,除非门外的是ET,但对话是可以的。

“谁呀?”我明知故问,心头乱跳,希望得到非预期的答案。可是——

“小新,是我。”他的声音,怎么突然感到这么熟悉,似乎一直盘绕在我心头,陪了我千年万年似的。

“有事吗?”我问,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戏功力,因为我的声音听来好平静啊。

他顿了一下,有好几秒那么久,然后才说:“能开门吗?我们得谈谈。”他语气温柔,还有点生怕伤到我的小心。

“我——呃——家里有重要的——客人,现在不方便。”我撒谎,但感觉他并不相信。

不过他没拆穿我,也没有强求,只从门缝中塞进来一份杂志道:“看看这个。”

我一愣,但还是下意识地把那印刷精美、花花绿绿的杂志接了过来。之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立即无比震惊。

不是被狗仔队拍到了吧?林泽丰也不是明星,为什么私生活那么多人注意?天哪,我们昨天才——今天就天下皆知了。还有——不是酒窖里有摄像头,把我们的过程全拍下来了,然后拿去做成狂野有色小电影在互联网上卖吧?

不活了!不活了!不活了!不活了!

“你看喜欢哪个,告诉我。”正当我下定必死决心的时候,他忽然又说。

我简直莫名其妙,都被偷拍了,还要我选择喜欢哪一个?有钱人真变态!难道他要买回家自己欣赏吗?还是——干脆——只能这样了——让我死了吧!

“小新,在听我说吗?”他见我半天不说话,又问。

“我不选!”我没好气地说。

“那——我帮你决定吧。”他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我气坏了,差点把门彻底关上,隔绝这个无聊的男人,但无意间一低头,发现手中的不是杂志,而是一本商品介绍画册。再仔细看下,居然全是各式各样的钻石戒指。

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抓了一把似的,发紧,而且火烧火燎的。他干吗要买戒指给我?补偿我?道歉还是示好?或者——难不成——他是在求婚?!

“为什么要我选戒指?”我艰难地问出。

“我娶你。”他静默了数秒后,直率地说,“昨天的事——你还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说,我会负责的,所以,我娶你。”

一瞬间,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像被雷击了似的,先是一片空白,然后有剧烈的感觉。有一点点开心感,有喜悦,有慌张,但更多的是疑惑,还有不满。

他爱我吗?娶我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和我有了那种关系?为什么我感觉他的求婚如此勉强?好像做了错事就要承担后果似的。昨天——在他看来是错事吗?他不是心甘情愿的?他是被药力控制?被中了欲火焚身不做死的我引诱?他会不会觉得救我出苦海还要负责,是好心被雷劈?

如果说他真是因为爱我而娶我,打死我也不相信。顶多,他算是对我有感觉,但如果没有昨天的事,绝不可能进展得这样快。那么他是为责任而娶我的可能性最大,看他求婚的态度就知道了。

就算不用弄得很浪漫,非得在众人面前下跪,天上放烟花,请乐队演奏什么的,至少也要有鲜花和戒指。可他呢?扔给我一本杂志,让我选一款戒指,然后买来给我就算了。这哪有诚意呀?反而,他的行为透露着厌烦和无奈的信息,似乎在完成一项仪式。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答应?

没错,我于湖新年纪不小,恨嫁之心强烈,但说我白痴也罢,不现实也罢,我的婚姻是要基于爱情的,不是责任,不是物质,也不是条件,只要一句话,那就是他爱我。

他这样子求婚,好像是敷衍了事,好像是完成任务,这不会让我感到幸福,而是觉得受到了侮辱。至少,他该姿态低一点,不要连求婚也这么傲慢,难道他不懂“求”字的意思是什么?我想嫁人,其实只是想找个相爱的男人而已,并不只是那一纸婚书,更不是为了进入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