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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齐炎脸上刚毅的线条终于柔和下来,硬生生地点了点头,齐炎重新把我抱进怀里。

外面,阳光依然明媚。希望明天,也有这么晴朗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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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竮儿房门口来回地走了两圈,还没下定决心,门却打开了。

竮儿分明的眸子在黑夜里亮了亮,“进来吧。”

最终,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进房坐下。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点了点,竮儿给我倒了茶。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竮儿递茶给我的手抖了一下,少许水轻微地溅到了桌子上。

“莫伊你又何必那么傻?”

“反正马上要死了,对身体好坏还那么在乎做什么?我只想安安心心地成亲。”我搓了搓放在腿上的手,希望借此去除自己的不安。

“你知道“七日之说”了?”竮儿倒也不是很诧异我的知晓,见我点头也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莫伊,以前以为你是真傻,现在看来你倒是比谁都古灵精怪。从前的无知只是因为被齐焱保护得太好,不想自己动脑子思考任何问题吧?”

“什么被他保护得太好?”我气呼呼地瞪大眼睛,“从前他可没少欺负我。”

闻言,竮儿竟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玄月是扮猪吃老虎,你是小猪扑老虎。”

嗷嗷嗷!知道他是变着法子骂我笨,生气地想和他吵嘴,但一激动,胸口又硬生生地扯着痛起来。

见我捂住胸口呲牙咧嘴,竮儿知道我是又毒发,赶紧过来想给我输真气。我挥挥手示意他不用。

“刚才来你这之前齐焱才给我运过功,没用的。”

竮儿表情凝重地看着我,良久才道:“莫伊,你在我们面前有忍痛吧?”

“嗯?”我诧异地抬头望竮儿,一直还以为我隐瞒得很好。

竮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叹气说道:“你是装得很好很轻松,可是,我以前有亲眼见过其他人死在‘掳魂月梦’的毒下。”

“很痛苦…是不是…”我捂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从小,被宝贝得太好使我从不知人间疾苦,这几天承受的精神折磨和肉体摧残已经到了我的极限,我无法想象明天、后天…我到底该如何熬住这样的炼狱?

“他最后是活生生咬断自己舌头痛死的。”

听着竮儿残忍的话,我终于忍不住地颤抖起来。还好…还好这个样子齐焱没看见,瑞儿没看见…爹爹和伯父不知道…

“就象秦月说的一样,其实几乎所有中‘掳魂月梦’的人都不是毒发身亡的,而是无法忍受似真似幻的梦境和精神折磨自杀的。”

又不自觉地发抖,竮儿挨着我坐下来,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竮儿,这几日你不眠不休,可真找出什么法子救我?”

竮儿嘴才张开,我又一字一句重重地开口:“我要听实话!”

怔了怔,竮儿终究还是拗不过我,低言:“没有…”

“那你推断,秦月说的话是真是假?是不是我真熬过七日就能活下去?”

沉默,竮儿抬起满脸失望的脸,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甚至连秦月的动机都无法推断。”

身子一摊,我毫无保留地叫起来:“竮儿,这样的日子我一刻都过不下去了,我真的…好难受…胸口的疼痛都是次要。最可怕的是,我常常无法断定现在是幻境还是现实,我时时刻刻地高度紧张着下一刻你们这些至亲至爱的人是不是就会化身恶魔,向我扑来撕咬,再用各种酷刑对付我…呜呜…”

说到最后,我已经开始哽咽。为了不让齐焱担心,我一直隐忍着,可当真正亲耳听到自己被判了死刑,还是没由来的软弱。

竮儿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拍打我的背安抚我。

“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你都想试试?”

抹了泪,我点点头:“我不敢想象如果真死了爹爹和伯父会怎样,齐焱会怎样,瑞儿他们又会怎样…所以就算为了这些,我也想要咬牙挺过七日,万一…我活了呢?”

只是万一,我悲凉地想着,可这话,还是没开口对竮儿讲出来。

竮儿没搭腔,只是静静地走到柜子面前,捣拾了半天,取出一个瓶子给我。

“今晚、明早分两次服下,暂时可以缓住疼痛,明天拜堂也会精神好点。但是…”

“你能不能别说但是?”我吐吐舌头调皮地说。

“不能不说,但是你药性散后可能会比现在痛苦十倍。”

拿药瓶的手明显地抖了抖,我笑着看向竮儿,“这手真不争气,一听到会难受马上就害怕了。”

“莫伊,其实你没必要的…就算你明天痛苦得不能下床,不能拜堂,其实你在齐焱心里已是他妻子。”

“什么妻子!”我火冒三丈地跳起来,“我才是丈夫,他才是妻子!”

话毕,我看见竮儿脸上多出了三条黑线。不过我继续在苦难生活中发挥着我的白痴精神,嘿嘿阴笑了两声问竮儿:“狐狸哥哥,你个玄月做过吧?”

“谁…跟你说的…”

翻了翻白眼,你结巴成这样,脸也红透了天,还用谁给我说?

“那你是不是在下面的那个?”

“你…胡说什么!”显然我的问题已经达到了竮儿的极限。

“本来就是嘛…你刚才也说玄小王爷平时的白痴模样是装出来的,那是不是本来你以为能压住他,结果一上床他就一改小白模样,翻身尽展雄风?”

“莫伊!!!!!!”不用怀疑,这样的吼声已经证实了我的猜测,“你…你到底是从哪学到这些…齐焱他…”

我很不客气地冷哼了声:“我才没那么笨要齐焱教我,自我知道要嫁给齐焱开始就去买了很多书来学习。”

“哪…哪来的书?”

“从大伯父那偷来的,还有菊欢院里的小倌也有卖书给我。”

…(>_<)…

竮儿彻底崩溃地倒在了桌子旁,可我仍有些不甘心地撞了撞竮儿的手臂,不好意思地说道:“竮儿,不管怎样,我都想好好完成拜堂仪式。说不定,这就是我的遗愿了,所以…除了这个能暂时让我精神好点的缓疼药,还有没有什么能制住齐焱让我好好快活的春药?”

嘭!瞪大眼睛看看晕菜在地上的竮儿,我已经不记得这是我认识他以来他的第几次晕倒了,我只能再一次重申,狐狸精是很贫血的一种动物!

毒发第四天,我如愿以偿地和齐焱成了亲。

考虑到我的身体情况,齐焱本来准备谢绝所有外人的道贺。但为了不让爹爹和伯父起疑,我硬是撒娇兼耍无赖,非让齐炎按计划举行,把所有熟识的相邻、达官贵人和为莫家帮忙的掌柜工人们都统统请了来。

所以今天的莫园热闹非凡。因为服了竮儿给我的药,一夜无梦的我睡得非常踏实,一大清早醒来人也觉得神清气爽,感觉竟和往常没什么分别。

拿着镜子照了照,影中人脸颊红润,眼眸清澈,果然我是个美少年,哈哈!

“真臭美,一大早醒了就拿着镜子不放。”瑞儿边替我束发边窘我,今日我能自己利索地爬下床,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使瑞儿他们也宽慰了许多。

“嘻嘻,你就原谅少爷一次好了,谁让他今天做新娘子?”雪岚也歪着头拿我开涮。

不高兴地嘟嘴,我生气的纠正:“不是新娘子,是新郎,新郎!”

正吼着,就见齐焱练完功从外面进来。

脚一跨进门,齐焱便笑着说:“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就想我了?”

“谁想你了?”脸红红地看向他,今天的齐炎…风流倜傥,俊俏的脸上掩不住即将成亲的得意,嘻嘻!好帅!

“不想我你干嘛一大早就使劲‘新郎、新郎’地喊?”

“呃…”我摸摸头,郑重地看向齐炎,“齐炎,我才是新郎,你是新娘!”

齐炎扬眉瞧了瞧我,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你当新郎那是不是待会我回洞房等你,你去陪客人们喝酒?”

“啊?”我挠挠头,“可是我不会喝酒啊?”

“那怎么办?”齐炎一脸的无助。

“呃…要不?拜了堂我先回房间等你?”

“这样啊,”齐炎为难地摸摸下巴。

“好不好嘛…”我装作可怜的模样扯他袖子,齐炎顺势抓住我的手亲了亲,大义凛然地说:“既然娘子都这么说了,好吧!”

“谢谢炎哥哥!”我抱着齐炎的脖子高兴地往他脸上亲了亲。

就这样,齐炎到前厅去接待客人,我继续梳妆打扮准备拜堂。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半个时辰后…

我终于反映过来地扭头望向瑞儿和雪樱。

“我怎么觉得刚才齐炎的话有些不对?”

“…”

“嘻嘻,小笨蛋!”

“少爷你被爷耍了。”

良久…

莫园新房里发出了刻骨铭心的嘶吼声:“我才是新郎,新郎,新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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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随着李沧海李大人嘹亮的唱喏声在大厅里响起,我和齐炎向门外跪下、鞠躬。可脑子里却没有虔诚地向天地祈求,只是转来转去想不通为什么李沧海这个“八婆”大人怎么会变成我的主婚人。

难道,我的婚姻生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平坦?

“二拜高堂——”

恭敬地回身向爹爹和伯父叩拜,望着爹爹满脸的欣慰和感伤眼圈不禁红了红,伯父?呃…斜眼偷瞄了下,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三夫妻对拜——”

羞答答地福身,因为我的坚持,我并没有象其他女人一样盖上喜帕,所以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帅气的齐炎在我面前晃啊晃。从今天开始,齐炎小乖乖就是我的了,今晚…我会好好疼你的,哈哈哈!

“礼成,送入洞房——”

被一大群人吵着推着地进了洞房,屁股在床上还没坐暖和,齐炎就解了身上的大红花,显出一脸的疲惫。也难怪,从清早开始他就在应付贺客。

“我只能陪你一会儿就要再出去陪客人喝酒。今天累不累?”

乖巧地摇摇头,今天确实身子不乏,当然还要感谢竮儿的药。

“你喝酒归喝酒,可不能醉了哦…”因为今晚少爷我还要好好地疼你。

“噗——”齐炎忍不住地抚上我的脸,“我老婆真体贴人,我算是赚到了。”

“那是当然!”我扬扬脸得意地笑,今晚你会更加知道自己赚到了,嘿嘿!

“爷!”正想和齐炎多亲热会儿,瑞儿就在外面叫起来。定是李沧海那群讨厌鬼寻来了。

“就来!”齐炎向外应了声,回头见我满脸的哀怨不禁笑起来“看吧,我说不请贺客能多陪你一会儿,你偏不答应!”

“哪有人成亲冷冷清清的?”我嘟嘴抗议,却被齐炎一口含住,细细啃咬起来。

“嗯--”我推开他,“外面还有人等着你呢!”

“那好,我出去陪他们吃会酒就来。”我点点头,看着齐炎恋恋不舍地离开。

门又被轻轻带上,我长长地吐了口气,从来不知道原来成亲这么麻烦,这么累人。解了外衫我躺上床,想趁着药性没过再好好眯上一会儿,这样难得的舒坦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呢,而且…晚上等齐炎回来还得干“体力活”,现在先养精蓄锐,嘿嘿!

可刚甜蜜蜜地拉上被子躺好,就听见门嘎吱一声开了,我也没多在意,想着定是瑞儿领了齐炎去前厅折回来照看我了,便继续裹在被子里嚷。

“瑞儿你把门拉紧,我怕冷。”自中毒以来齐炎就不敢再给我服用浴火菩提了,这也就使得我现在承受着寒毒和“掳魂月梦”的双重折磨。

“我把门拉紧你不怕我害你吗?”一听这娇滴滴的声音,我原本放松的弦骤然绷紧!

“秦月…”我低喃着坐起来,努力地想分辨是不是自己又进入了梦境。

“这几日可好,莫公子?”秦月笑吟吟地走到我床前。几日不见,这位花魁却仍是明艳动人。

“中了那么厉害的剧毒怎么能好?”我撅嘴向她抱怨,反正要死了也没必要再怕她,“你来做什么?”

“莫公子真是无情,再怎么我们也算相识一场,您今日大喜我当然是来祝贺的呀!”一个不留神,手已经被她抓住,看她的模样,倒象是在给我把脉。

我也不敢动,只是冷汗已经流了一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子到底想怎么样?

“为何你今日脉象如此平稳?”秦月紧皱柳眉,那慌乱的模样倒是有趣至极。

“嘻嘻,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竮儿已经找到了克‘掳魂月梦’的解药,我已经好了!”找不到解药,嘴上过过瘾也好。

但秦月似乎并不上当,皱眉冥思了半天,忽然扯起我的衣脚就往上捞。

“啊啊啊啊!女色狼!”我惨叫着被她压着趴下来。好端端的她脱我衣服做什么?

“混账!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暗紫伤痕?”秦月见过我裸体后突然急得跳起脚来,“你吃了药缓住毒性?”

“是啊,实在是太疼了,我受不了所以吃了暂缓剂。”要我承认是为了神采奕奕地拜堂才服药,打死我也不干!

“你你!”听我这么一说,秦月更加着急起来,竟凑到我面前来死戳我脑袋瓜子,“你这个小笨蛋,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你药性过后更难受?到那个时侯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你!”

我傻傻地眨眨眼,弄死我不是你所想的吗?

“你!快!马上把药吐出来!”

“都吃下去怎么吐出来?”这个秦月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当初下毒的是她,现在担心我难受死掉的也是她。

“你!”秦月已经被我气得不知所措了,“你现在不听我的,十二个时辰后便会生不如死!”

“我就是听了你的谗言,吃了苦荞麦,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

似乎被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秦月一个厉掌向我劈来,顿时我便吐出黑血来。接着,秦月又点住我几道穴道,拿出骇人的银针来。

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个小笨蛋,竟要害我们十几年的心血前功尽弃。”听完这句话后我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睁眼醒来,秦月早没了踪影。

竮儿蹙着眉坐在我面前把脉,见我醒了,劈头盖脸地问:“刚才秦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