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放心。 沈先生。 ”微一鞠躬,薛希蓝转身离去的时候又恢复了平常翩翩风度的姿态,仿佛刚才一说起唐鸣风就头冒虚火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他。

沈错的手指缓缓地敲击着面纹有如流水的黄梨木桌面,好一会,他才提起书桌上地台式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杨老,最近的狗肉炖得香不香?”沈错说。

“不香,有点闷。 ”电话那边的声音确实有点老了,当得起沈错一声杨老。

“那么,一周之内转移。 ”

“什么?这根本不可能!”杨老的声音高扬起来,“这是不可能的,小沈,你这是在自断臂膀!”

“一周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沈错苦笑,“杨老,壁虎断尾总比全军覆没要好些,最开始,我们就不该心存侥幸的。 ”

那边开始沉默起来,好一会,杨老才又开口,声音疲惫:“半个月,最少要给我们半个月…”

沈错也沉默了,两人之间仿佛拉起了一道无形的锯战,连空气都带起了几分紧张。

“好吧…”足足过了三分种,沈错才涩然道,而前二字说出以后,他的声音又带上了淡淡的坚定,“我尽力,就半个月,我一定争取到!”

那边长长松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挂断了电话。 沈错却望着话筒,再一次苦笑了起来。

“杨老,你如何能知道,沈错已完全不是当年的小沈。 那个在当年,会仰着脑袋问你,科学家跟太阳相比谁更厉害地孩子,到如今,却会跟你耍弄一些心理上地小把戏了。 ”

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半个月本来就是他心里的时间底线。

坐在椅子上,仿佛神游了一会,沈错又站起身,快步走出门外。

他这次,从别墅地车库里开出了那辆身价千万的限量版世爵C8,很嚣张地驶出了盘山别墅区,一直跑到环城高速公路之上,然后开始疾驰。 当然,沈错的驾驶风格一贯都是比较稳的,只是世爵C8的身价太嚣张,所以无论他怎么开,他都显得很嚣张。

小小飙了一下车,沈错将时速定在对C8而言算是很低的110左右,而大约40分钟之后,他将车子开出了高速公路的一个小关卡。驶上了一个偏僻小镇地一条偏僻小道上。 在这里,他反而不显得那么嚣张了,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能想得到他座下深蓝色单排小车的价值。

在车上又待了20分钟左右之后,沈错看到,偏僻的乡间小路上走来了一个娇小的年轻女子。 这是一个很秀丽的乡村女子,穿着虽然比白潇还要土气。 眉宇间却有着一股白潇完全无法比及的天然妩媚。

沈错打开副座的车门,女子有些局促地坐上去。 微微调整了一下神态,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点后,女子默默地从随身地一个花布袋子里取出一份资料来。 这是一份黄色档案袋装的资料,腊封地。

沈错熟练地将资料袋拆开,认真看了起来。

5分钟后,沈错将资料还给副座上的女子。 女子接过资料,却取出一个打火机。 将手上的几张A4纸直接烧毁在车门之外。

“月中君这个人,暂时不要动,除了杨柳,其他人全部退出,全力监视唐家。 ”

“是。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但她并没有问什么,而是直接选择服从命令。 但她并没有就此从车中离去,而是从花布袋子里又取出一个红色的资料袋。 默默地递给沈错,只是这一次,她的神色显得有些怪异。

沈错非常明白自己这个属下,怪异的神色和红色级别的资料袋,足以证明这份资料地不凡了,于是沈错打开资料袋时的神色也显得凝重起来。

资料并不厚。 五六页的样子,沈错刚开始翻看时速度很慢,而到了第三页的时候,他几乎就是一目十行,三两下就将剩下的资料扫完了。

长叹一口气,沈错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消化刚刚看到东西。 他是在掩盖自己眼中的情绪,可是还没能练到完全僵硬的脸皮还是出卖了他。 一分钟之后,他的女下属终于欣赏到了,这个平常颇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上司的变脸功夫。

沈错的嘴唇先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接着脸部肌肉微微抽搐起来。 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俊美沉稳的形象瞬间就被破坏怠尽。 而几十秒之后。 他的痛苦表情就停下了,接着上来的,却是一大片地惨白。

副座上的女子心中却是一沉,虽然能欣赏到上司前所未有的变脸表演很让她很得意,但是沈错此刻大受打击的样子却更令她心慌。

“老板…”她轻唤出声,心中忍不住再次埋怨和憎恶起了资料中的人。

“我没事。 ”沈错睁开眼睛,他的神色平静了下来,只是双目之中偶尔还有些掩藏不住的茫然,“你先走吧,继续你的工作。 ”

“可是…”副座上的女子有些犹豫,她望了望沈错的手,沈错手上还拿着那份资料。 照规矩,沈错是会将资料还给她让她销毁地。 当然,她此刻考虑地不是这个,她想的是,老板已经被刺激到连基本规矩都忘记了…

现在是他极脆弱地时候,而对这个人,她真的就没有一点上下属之外的其它想法吗?或者…

“下去!”沈错目光一凝,却在被下属怀疑为神智不清之时,骤然冷厉了起来,“继续你的工作,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女子娇小的身躯微微一颤,她委屈地噘噘嘴,头低了下去,最终还是轻轻应了声“是”,打开C8的车门走离了这里。

沈错轻轻叹息一声,随即又自嘲地笑了起来。

良久,他才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传出的竟是一个非常性感的女子的声音。 是的,性感,微带沙哑,似乎就是夜的诱惑,也只有性感,才可以形容她的声音。

“我正在欣赏最新收到的一批红酒呢,”这个声音微带抱怨,却更显风情万种,声音的主人婉转地拖起了尾调,“小家伙,如果你不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被打扰的理由,那我可就要向你收取惩罚了哦…”

“我向你推荐一个人。 ”沈错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与平常有什么不同,“你一定会感兴趣,一定会愿意认识的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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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又晚了~扒出稍长版,聊表歉意。.。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十一回:猎手和猎物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十一回:猎手和猎物

农历八月十三日,天阴,多云。 白潇打理好精神,就准备离开唐贤的别庄。 她在唐贤这里已经住了一个星期有多,身体基本复原,而她提出离开,已经被驳回两次了。

“白小姐,先生他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处理,暂时赶不回来,您就不能等他回来再离开吗?”香蕊叹着气,跟在白潇的身后。

白潇大步穿过花树缠绕的庭院,坚决地往庄园的高墙大门走去。

“香蕊,我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唐贤了,而你知道,很快就到中秋节,我想提前回家,希望你能理解。 我想,唐贤他也会理解的。 ”

“可是…只是稍等半日而已,白小姐,您不告而别的话,先生他会很难过的。 ”香蕊大张着水灵的眼睛,眼内闪过哀求之色。

白潇脚步稍顿,叹了口气,回望这个寸步不离的女管家,她现在可以肯定,唐贤根本就是在软禁她了。

“好吧,再等两个小时。 ”白潇一边往回走,一边做着苦脸,“香蕊,虽然很感激唐贤的救命之恩,但你知道,我已经有七天没有踏出过这个庄园一步了,很闷的。 ”

“白小姐,”香蕊的表情也很委屈,“我们这里有电子娱乐室,还有小型体育馆,器材和项目都是世界顶尖级别,您如果愿意去休闲一下,肯定不会闷的。 ”

“谢谢了。 ”白潇向她露齿一笑,牙齿白闪闪的。 “可是我现在想睡觉,如果唐贤回来,再叫我吧。 ”

说着,不再理会松了一口气地香蕊,白潇径直走上二楼,打开自己住的那间房门,砰一声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唐贤究竟在搞什么鬼?”她小声嘀咕一句。 望着卧室的床单,小心思量起来。

如果爬窗户逃出去。 会不会太夸张了?唐贤目前也没什么过激行为,她有必要暗中逃离吗?白潇在计算着,如果当真暗中逃离了,她日后要怎么去跟唐贤解释今天的行为。 她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唐贤也不是要吃人的怪叔叔,虽然他类似软禁的行为让人不满,但这些。 都还没构成翻脸地必要。

说到底,白潇还是不敢肯定,唐贤所谓英雄救美,究竟是蓄意还是巧合。

只是,唐贤一身的侵略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这种侵略,白潇非常熟悉,因为它地背后所表达的。 正是一个男人想要征服另一个女人的心。 做过二十年的男人,唐贤这点心思,白潇怎么会不明白?说得不好听一点,她在唐大少的心里,只怕已经成了一个颇为有趣的猎物。

白潇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她地视线焦点缓缓收拢。 在一瞬间,她的瞳孔竟然聚焦出了一点幽暗的诡光。 这一瞬间,她思潮反复,如波涛翻滚,刹那却狠狠地撞在一片暗礁上,又支离粉碎,然后融进一片水波里。 白潇的心,平静了下来,她只是在想:“猎物么,谁做猎手。 谁是猎物。 还未可知呢!”

这是农历八月十三的下午,天阴。 大片的建筑物和绿化带之下,阴影更是多不胜举。 白潇思量着往后的路程,混没注意到,一片诡异的暗影已经悄悄地从这房间窗帘底下流淌了出来。 暗影以不似人类地姿势,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扑到了她的身前!

一只大手捂住白潇口鼻,黑衣的男子在瞬间又转到白潇身后,他的胸膛紧紧贴住白潇的后背,另一只手却夹着一片锋利狭小的柳叶薄刃,寒气逼人地抵在她颈侧地大动脉处。

白潇甚至来不及发出一点声响,更不用说有什么肢体反应了,好快!

“我的刀,可以在0.01秒之内割破你的动脉,明白了吗?”来人的声音与他身手的灵活很不同,却显得干巴巴的,好似没有丝毫营养的木屑在摩擦。

白潇不敢妄动,只是极细微地点了下头,她相信,这人会明白。

“很好,看来你是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来人将捂住白潇口鼻的手放开,又紧紧勒到她的腰上,“现在我问,你答。 ”

“好。 ”白潇毫不犹豫地答应。

“这是哪里?”

“鸣巍山庄,唐氏的产业,现在由唐贤主管。 ”

“你是谁?”

“我叫白潇,是这里地客人。 ”

“你们地关系!”黑衣人显得很不满,手上的薄刃竟然稍稍前进了一分。 而白潇只感到皮肤上一阵刺痛,那冰冷地锐器却稳稳停住,不再移动。

这人可怕的,不止是速度和力量,还有这无比稳定的握刀的手。 掌生控死一念间,杀人见血不眨眼,可怕的,正是这漠视生命的态度。 白潇明白地感觉到,只要他再有任何不满,他就可以在瞬间抹杀眼前的生命!

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人?难道,他是冲着唐贤来的?

白潇思维飞速旋转,马上找到了合适的言语形容自己和唐贤的关系。

“唐贤在追求我,而现在,我被他软禁了。 ”白潇语速非常快,“追求”这两个字虽然并不妥当,但在这个时候,白潇却相信,这种说法,是可以保命的。

果然,黑衣人的柳叶薄刃稍稍远离了白潇的颈项,而直到这个时候,白潇才感觉到脖子上渗出了细细的血线。 好锋利,好快的刀!

“唐贤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已经有两天没回这个庄园了。 ”

黑衣人沉默了下来,许久不言语。

而白潇思维高速运转,她却发现,自己现在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是的,兴奋,她在想,或许,她遇到了一个契机?毕竟,被人当成玩物的感觉非常不好,她不想再被动地任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们捏圆搓扁,她想反击!

“也许…”在互相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白潇终于渐渐理清了思路,她缓缓说着,“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最后的语气,她斟酌着,用上了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黑衣人勒在她腰间的手剧烈一收缩——白潇感觉到,这腰几乎就被勒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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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网络调试,郁闷了,害我到这个时候才能发文。 为了陪罪,今天三更,第二更等下送到。。.。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十二回:方秋卓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十二回:方秋卓

“合作?你有这个资格么?”就在白潇感到,胃里的酸水都快回到嘴里时,黑衣人才终于森冷冷地回问了一句。

“只要唐贤对我兴趣不减,那我对你而言,就有利用价值。 ”白潇快速分析,她知道,这人既然这样问,那就证明,他对这个“合作”,并不是完全不屑一顾的,“现在是白天,你却忽然闯入山庄的一间客房,我可以猜测,你对这里并不熟悉,并且这里不是你的目标么?那么,你忽然进入这里,是不是在逃避什么?或者,你的身后,有人在追你?并且,这个人,还跟唐贤有关?而你现在到了这个山庄里,不管你下一步想做什么,有我帮你的话,你都会方便很多。 ”

白潇一顿,又补充道:“你放心,我只在能力范围内帮你,而你的秘密,我绝不会探问。 ”

黑衣人环在白潇腰上的手又放松了些,他微微低下头,伏在白潇耳边吐息:“为什么?”这声音竟然不再干涩难听,也不再森冷逼人,反而低沉诱惑,带着勾人的磁性,撩拨得人心里酥酥麻麻的,似乎,就是浸在春水里了。

白潇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底下,心里却悚然一惊。 俊美的男人她见过不少,但不见容貌神态,仅凭声音就勾魂摄魄的人这还是首次遇到。 事实上,魅惑勾魂之类的,通常都用来形容绝色美女的,一个男人要当得这样地形容词。 那几乎就可以说是妖异。

如果白潇是正常的、普通的女性,只怕即便是在这最危险的时候,也免不了心魂荡漾了。 或者说,越危险,越神秘,反而越能魅惑人。 这是白潇生平仅遇的,罂粟花一样的男人。 而直到现在,白潇还是未能见到他的容貌。

深深吸了一口气。 白潇慎重道:“第一,我不想你转过身,就把我杀人灭口;第二,我很不喜欢唐贤,如果能让他吃亏,我非常乐意。 ”

“你就不怕…”黑衣人环在白潇腰上地手缓缓上移,一点一点地。 仿佛带着电流,移到了她胸前曲线玲珑的敏感地带之下。 这个位置,不触禁忌,偏偏又在禁忌边缘…白潇地心跳渐渐着紧起来,呼吸也有点急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担心什么,还是只是本能的心跳加速,她只听到。 这人带着奇异地韵律,缓慢地说:“你就不怕,我利用完你以后,转身还是将你杀了灭口吗?”

白潇轻轻喘息着,自嘲一笑:“如果你马上就将我杀了,那还谈什么以后?而我只能赌。 赌事情完成后的一线生机。 因为我对你的长相、姓名、来历和将要做的事情,都完全没有任何兴趣,我不会去知道不该知道的,也不会干扰你,我只会帮助你!”

“你很有趣。 ”

白潇只觉眼前一花,脸上似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过,而眨眼之间,身体上地禁锢消失,身后的人却一晃眼就离开了她的身后,转而坐到她对面的大床之上。

白潇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毛病了。 因为此刻交叠着长腿。 懒散坐在大床之上的黑衣男子。 一边把玩着手中雪亮狭小的薄刃,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而他的面容,却是未做任何掩饰的!

这人其实说不上俊美,只是气质非常独特。 他地脸部轮廓一如刀削,利落野性,而眉浓眼重,眼瞳深且带着说不出的邪气,这邪气之外,又四溢着沧桑残酷的味道,整个粗犷邪魅,使他让人见之难忘。

“我的名字是方秋卓,我是一个自由佣兵,我来唐贤这里的目的,是因为他想要抢我正在保护地一个东西。 ”黑衣男子似笑非笑,眼带玩味之色,“小丫头,很可惜,你不想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现在全知道了。 ”潜台词就是,你要怎么办?

白潇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间烧暗了双瞳,她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戏谑,她根本就是被耍了!

可是,要怎么办?翻脸吗?至少现在是不行的。

就像高高在上的神袛,他耍弄了一只蝼蚁,蝼蚁难道还能抗议不成?

说到底,还是没有实力,就没有发言权。

白潇忽然笑了,她一挑眉道:“我感谢你,给我上了一课!而已经知道的,那就知道吧。 你不是佣兵嘛,佣兵杀人,应该是有价的,我现在不担心了,因为我知道,我的存在,对你没有威胁,只有好处。 我猜,唐贤想要你手中地某样东西,你却跑到他地老巢来,估计是想利用他的心理盲点,干脆躲到他地眼皮子底下来。 正好,我这里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地。 ”

“聪明的小姑娘…”方秋卓轻轻一叹,语带惋惜,“可惜,我无法信任你。 ”他手一晃,把玩中的柳叶薄刃就不知道被他收到哪里去了。 而他站起身来,迈步走到白潇面前,一手却闪电般捏住她的下颔,另一手圈住她的纤腰,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之时,忽将双唇覆上,就这么深吻了下来。

这一瞬间,白潇差点就被刺激傻了。 连《白昙花》拍摄之时,她都坚持住了,不曾与男性接吻,这个时候,她却在心中转着万般算计之时,被一个男人强横偷袭,夺去了身为女性的初吻!

这个混蛋!白潇只觉嘴中异物入侵,难受之极,而她的右腿,已经条件反射般屈起,猛就往身前男人双腿间撞去!

方秋卓环在白潇腰间的手忽然一捏——就这一瞬间,简直就像点穴般神奇,白潇的双腿软了,她整个人无力地下跌,直到方秋卓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而她的双唇下意识地张开,这个狡猾地佣兵却将舌头一勾,一个圆球状的小东西就从他的嘴里渡入白潇口腔,再滑入她的食道。

方秋卓轻笑出声,他双脚旋动,几转之下,就带着白潇又坐到了床上。

“虽然聪明,可惜经验和阅历都太差了,可惜啊…”狡猾的佣兵非常得意,“吞下了我密制的情丝丹,小丫头,我就可以相对信任你啦。 ”他向白潇眨着眼睛,这一瞬间,竟开心一如纯真的孩子。

白潇全身发寒,冷冷地打了个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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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第二更发出,睡觉去啦,第三更今天晚上再发^^。.。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 十三回:与虎谋皮

卷三:却道流年暗偷换十三回:与虎谋皮

“白小姐,先生回来了。 ”轻轻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白潇心脏猛一跳,下意识地就想从床上站起,然而不知方秋卓在她腰上的那一按触到了哪根神经,她的双腿竟久久酥软,提不起一丁点力气。

“香蕊,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好!”白潇一边忙着扬高声音应付门外的人,一边又压低声音责问身边的神秘男子,“方秋卓,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双腿的力气会消失?”

“没什么啊,只是刺了一点点局部麻醉剂而已。 ”方秋卓耸耸肩膀,回望着白潇,很无辜的样子,“你太危险了,为了我的人身安全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言下之意,却责怪起白潇来了。

白潇气怒之极,反而一笑:“好,你很好,留这么个无法解释的烂摊子给我,你是存心要暴露自己是吧?”

“没有,我只不过是想考考你的智商而已。 ”方秋卓头微歪,忽然很灿烂地笑了,“情丝丹是慢性毒药,一个星期必须服一次解药,你自己好好计算吧。 ”他话音刚落,人却一个大侧翻,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床底。

白潇这才无声地一叹,脸色渐渐转向青白。

坐困一隅,也能遭这无妄之灾,说到底,还是她太弱了,太弱了啊!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白潇才明白,她最开始所想的,借助这个神秘人狠狠亏唐贤一把地想法有多幼稚。 与虎谋皮。 若无狮豹之力,又怎么去保证猛虎的爪子不撕裂到自己身上来?

轻轻揉了揉双腿,只感觉一片酥麻,白潇知道,这麻醉的药力,一时半会是不会过去了。 动念之间,将脸色稍稍平复下来。 她才又扬高声音,向着门外的香蕊道:“香蕊。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腿似乎抽筋了,你进来,帮帮我,好么?”她的声音隐痛,又带着一贯的冷静自持。

“好地。 ”门上传来弹锁转动的声音,女管家用她特制地钥匙打开了这间客房的门。 “白小姐,忽然抽筋吗?你刚才在做什么,有没有拉伤肌肉?”

白潇的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滚下,她坐在床上,伏着身,双手紧捉住自己的小腿,有些吃力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在床上坐了一会。 谁知道想起身的时候忽然就抽筋了!”

香蕊上前几步,凑到白潇身边,见她这般难受的样子,也不由着紧起来。 她忙将双手按到白潇左小腿上,试探着捏了捏,一边询问:“白小姐。 哪里最痛?你的小腿,似乎是有些僵硬,是不是抽筋抽得很厉害。 ”

这不是废话吗?白潇差点没跟这小姑娘翻白眼。 不过她知道,抽筋是假,被麻醉是真,也就连忙转移香蕊地注意力。

“香蕊,唐贤呢?我想见他。 ”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香蕊有些犹豫,手又试探着捏到了白潇的右腿上。

“我好难受!”白潇额头冷汗大颗大颗地冒出,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了,“唐贤。 我要见唐贤!”

香蕊想起了白潇的身份——少主的情人。 那么她难受的时候,想见少主。 也是正常的吧…女管家忙转身告退,疾步走往少主人处报告去了。

“嘿,演技和应变能力都还不错嘛,综合来看,你还是有点跟我合作的资本了。 ”方秋卓完全是神出鬼没式地,一晃眼又坐到了白潇的身边。

白潇却仍然保持着难受的表情,一边狠狠地瞪他一眼,一边是货真价实地咬牙切齿道:“胆大包天的家伙!还不快点躲起来!”

“不胆大包天,又如何做自由佣兵?”方秋卓非常骄傲地将眼横过来,他懒散地坐在床沿上,目光却灼热通透,“说真的,你资质还不错,有没有兴趣学我的本事?”

白潇地心跳骤然加速,她的目光,也在这一瞬间,灼热起来。

然而,还没等她答话,方秋卓却一翻身,倏又隐藏不见,而房间外的走廊上脚步声由远渐进,几秒之后,唐贤已大步走进了这房内。

白潇的目光又渐渐冷却下来,她眼睛眯起,满脸痛苦,方一见到唐贤,便忍不住似的低喊出声:“唐贤!”

“怎么回事?”唐贤快步走到白潇床边坐下,一手握住她的左小腿,一边一脸心疼地问,“怎么会忽然抽筋了?我帮你揉揉。 ”他手掌按下,动作舒缓有力。

白潇额头冷汗冒得更急了,她一手抓住唐贤的手臂,似乎是吃不住痛,尽大力收紧了五指,指掌之下,唐贤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要被她捏断一般。

“白潇!”唐贤按摩在白潇小腿上的手掌一顿,他的眼神沉了下来。 白潇却浑然不觉,她低低呻吟,喘息渐渐粗重了起来,然后她地手从唐贤地胳膊上快速离开,猛又重重拍到床垫上。

“好痛!”白潇低声嘶喊。

唐贤一把将她抱住,圈在怀里,轻轻叹息,柔声安慰:“好啦,潇儿乖,忍一忍就过去了,来,不去想它,我们说点别的。 ”

白潇靠在唐贤怀里,身体微微发抖,她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心里实在是抗拒这个人,当然她也知道,这种轻微地抖动,在唐贤看来,却只会是疼痛所致。

唐贤紧紧圈住白潇,见她并未强力抗拒,心中大喜,神思又荡漾起来。 他的脑袋渐渐伏下,气息已吐到了白潇修长漂亮的脖子上,只差一点,他的唇就要印上来了——白潇的脑袋猛地后仰,坚硬的后脑勺撞在唐贤额头上,嗡嗡盈耳,一下子,就把他撞得眼冒金星。

“你…”唐贤再也受不住,他一把将白潇推开,人更是站起身来,几步跨离她,“香蕊,叫王医生过来,帮白潇治治腿…”话音未落,唐贤已沉着脸离开,而香蕊更是一边应是,一边带着慌乱将房门带上,匆匆跑去找那王医生了。

“白潇,你为什么无故激怒他?”神出鬼没的方秋卓再次出现在白潇面前。 而这次,他却不复上次的懒散随意,反而隐隐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有吗?”白潇翻了个白眼,微带嘲讽地笑了起来,“我在帮你,你看不出来?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对男人而言,越是得不到的,才是越好的吗?”

方秋卓棕色的双瞳蓦然诡异地转向深黑,而他头微侧,人却忽然低笑起来:“没错,非常有道理…”他的手掌缓缓伸出,又轻轻落在白潇头顶上。 然后他轻柔得摩挲起白潇柔软的短发,而表情,竟在这一刻落寞了起来。

这个狡猾诡异而强大的男人,也会落寞吗?

白潇收起嘲讽,低声问他:“你问我想不想学你的本事,那么,如果我想学,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方秋卓收回手掌,懒散地将身体往白潇床上一倒,又回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代价,你哪里想到的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