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失望透顶了,可一到门口就见到了花错雨他们,一百多号人正等着他们落网,赶紧退回寺庙,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最后宗原藤欣喜的说道:“看来凌非脱险了!”

“嗯!否则他们不会在这里,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白风也看了出来。

举手笑道:“稍安勿躁,我们不能落网,否则凌非就算能跑也会被我们拖累,现在就先住在这里,量他们也不敢硬闯!走!”

第一次鸡鸣后,朴素房间里的某人始终都无法入眠,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最后缓慢的坐起身盯着床侧左边的一层一层经文发呆,那一盏油灯几乎夜夜通明,视线移动中间的木鱼上,超凡脱俗的俊颜开始有了烦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只能起身坐到蒲团之上继续反复念着经文。

‘嘣嘣嘣’

无论怎么想,也没有要出去找人的意思,没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高挑挺拔的身姿,同样肉长的心,却没有和别人同样的想法。

或许是因为不想害了缘度寺?也或许是觉得对方死了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此时此刻,正坐在峭崖边上一座大石下遮风的凌非盯着清冷的月亮不断的苦笑,眼睛已经被眼泪弄得红肿不堪,我可以评感觉找到你,可是你却找不到我,还是你根本就没来找?寒冷的冬季,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冷,刺骨的冰冷,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来这里?为什么要让我大肚子?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多事?

诸多抱怨却还是伸手保护住了肚子里的胎儿,害怕他受到寒冷,你会感冒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有了身孕,心就会变得柔软,我会保护你的,我会的…

心里数着阿拉伯数字,期待着对方会突然出现,然后抱着自己离开,直到太阳升起,都还在期待着,拿出冰凌的馒头艰难的咽下,你根本就不会来是不是?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把话带到?不可能的,宗原藤一定可以的。

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砰’,白色物体自己手中滑落,寒风瑟瑟,让一颗心逐渐冷却。

‘呼呼’

干枯的茅草被吹得东倒西歪,悬崖下是见不到底的迷宫,无人敢靠近或许就是怕掉入后就无法走出,比祈神山下还要可怕,却也没几个人会对这里产生兴趣,历来就没什么令人好奇的传言。

直到太阳落山时,花错雨他们才找来,并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因为整个素雅小镇就这里还没找过,见到一块大石下的女人后,兴奋的说道:“在那里!”

凌非骤然瞪大眼,赶紧起身拼命的跑,不断看向后面,该死的,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呲啦’瞬间收脚,心差点就跳出嗓子眼了,好险,差一点就掉下去了,在没有绳索的情况下掉下去就是一个死,呀看清了,全是大石,和祈神山一样,看不到的底部是漆黑一片。

或许是山上的缘故,风很狂肆,吹得脸颊发疼,随着发丝的拍打,更加令人难以忍受。

“凌非!你跑不了了!过来,跟我们回去!”花错雨见她那害怕的神情也很满意,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吗?向来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也无需虚心,因为我会加倍讨回。

小手抓着紫衣的布料蹂躏,慢慢转头盯着那一群人势在必得的模样,输了,赌输了呢,轻笑道:“龙翺!不管如何,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不用套近乎,在你救活岭蓝卿时,我们的恩情已经被你彻底的斩断,凌非,我们再也不会相信你,还是那句话,交出屈袁令,绕你不死!”紧身黑色劲装再一次把那颀长的身材展现出来,一群高矮相当的男人都有着鄙夷之色。

这个时候你还在想利用这些交情来苟活吗?凌非,你让我龙翺看不起了,可为何心里有着一丝的担忧,是这里太恐惧的缘故吗?居然有刹那的心跳停止。

“花错雨!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想明白了,我希望你不要太难过,不管你怎么对我,凌非也不会恨,怨,因为这是我欠你的,这次以后,我想…我们也可以两清了!”脚步微微退后。

意思到他要做什么,几个男人都瞪大了眼,赶紧上前,对方却退得更快,煜寒快速伸手阻止道:“凌非…你…你听我说,我们只是吓唬你的,不会真的为难你,真的,你你先过来…快点!”

花错雨握紧战魂,看着还有两尺的距离就要掉入,眼泪也与她一同滑落:“如果我真的想明白了,你觉得我会不难过吗?凌非,为什么你总是做事都这么绝?一点后路都不留给我?为了你,我都快要疯了,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

“我也不想,你们让我好累,呵呵!岭修阎,你说是因为我你才变得这么疯狂,花错雨,你以后疯狂了是不是也说是我?龙翺,以后你也不用来恨我了,也许我死了,你们也就真的会忘掉许多事…!”

“不是的,你先过来,屈袁令我们不要了,你听话…再退你他娘的就要掉下去了!”冷夜急了,不敢上前,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惊愕的看着她。

挑眉不再流泪:“你觉得我凌非会相信你们吗?你们不相信我,而我也自然不相信你们,希望你们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用意,袁家寨的人也是人,煜寒,不管你有什么仇恨,放下吧,那些都是孤儿,他们很善良,不是恶人,否则我也不是誓死保护!”不要再去针对他们,因为他们不欠你什么,即便是,那也是你和袁老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花错雨只是阴冷的望着凌非,第一次他有了想真的杀了对方来泄愤的冲动,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人?在把别人伤得遍体鳞伤时却一死了之,你以为你死了我们就真的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你太自以为是了。

“这样吧!你的孩子还给你,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别的事以后再说,屈袁令我们是一定要拿到的,否则这天下永远都会陷入战争中,你也知道,拖得越久就越是会给百姓带来恐惧,难道你不觉得只有真的统一了才会永葆安宁吗?”岭修阎伸出大手,等待着她的到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我说过,只要不是你喜欢之人的孩子,我可以当自己的来养,可是你却骗了我,从头到尾都是,而且到最后都没多想过我,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

本来一夜未眠,精神疲惫得有些快瘫痪,如今这些话更让她有些无力了,你们不让我死,说明心里还是有我的,这也算够了。

说我自私,你们又何尝不是?你们是怕我掉下去了屈袁令就会消失吧?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爱?呵呵!爱的话会逼迫吗?真爱的话,又怎会明知道对方要用命去保护还是要三番五次的争夺?

“我也不想死,不管生活多么的艰苦,我始终活下来了,可你们却逼得我没有勇气活下去,我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当看到客栈老板将行囊给扔到地时,我的尊严就彻底被你们那包袱一样给扔了出去,花错雨,曾经有人跟我说过,你爱了三生三世,却都没得到回报,而我这一世恐怕就是来还债的,倘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下一世请不要再执着了,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是无论你怎么做也不会在一起的!”继续退了一步,欠你们的,今天一次还清,从此我和你们永远都再无瓜葛,永远,如果能生,那我希望依旧可以记得发生过的一切,不想再回到那个混混凌非,又欠下这么多债务…

“你是来真的?”龙翺有些慌了,为什么要慌?她死了不是更好吗?如此无情无义的人,也不配存活不是吗?

感觉脚后跟已经腾空,最后看了一眼远方,依旧还有着期待,是的,不想死,可惜生命已经走到尽头,取下头上的屈袁令装进了怀里。

都不解那个发簪有什么值得保护的?也无暇去思考这些,可也没有再开口阻拦,谁也说出去真的不要屈袁令,一旦不要了,那么她活着就永远都不会属于任何人,除了岭修阎,几乎都认为她会帮着白玉邪统一天下,都有着茫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花错雨盯着她缓缓张开双臂就笑了,原来就是死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眼睁睁盯着她掉落,傻傻的站在原地,眼泪没有间断过。

“凌非…!”

龙翺瞬间一跃而起,却始终没抓住,铜铃般大的眼珠紧紧盯着那个往下坠落的女人,狠狠眯眼本想逼回水珠,却适得其反,挤出了如水晶般明亮的液体。

煜寒也倒退一步,伸手捂着心脏,脸上的失态又很快被掩饰过去。

“快…快找绳子,我要下去!”冷夜没有哭,站起身就要冲出去买下全镇的绳索,却被手下们拦住。

“皇上您冷静一点,听闻下去的人每一个可走出去,而且下面漆黑一片,您要为了西夜国着想啊!”

“是啊皇上,如果您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西夜国怎么办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劝慰,就怕他做了什么傻事。

而凌非则闭目享受着继续下坠的感觉,疾风真的如一把利刃不断剥削着她的肉,再怎么痛也比不上了心里的伤,我现在是真的要死了,你又在做什么呢?敲木鱼?有想我吗?

宗原藤,对不起!我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夜才消停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你在我的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是我错了吗?是我逼迫你的吗?

花错雨伸手紧紧挨着快要崩溃的头颅,天地旋转,慢慢瘫坐在地,冲击太过猛烈,刚才的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凌非不会死的,她不会的,这么久了,什么磨难没经历过?不会的。

“这么高,摔下去必死无疑!”

“是啊,你们不要太悲伤了!”

下属们不断的劝阻,真怕他们一个一个的都跟着跳下去了,江山社稷为重啊!

“白玉邪!”龙翺盯着已经不见人影的悬崖,冷冷吐出了三个字,好似要将此人拆骨剥皮一样。

每个人都均是将错怪在了白玉邪的头上,却不曾想如果不是他们苦苦相逼,那个从来就不会轻生的女人岂会真的走这一步?

煜寒捂着心脏颤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他们说得没错,即便是找到也只是一具尸体,加上祈神山一趟在,这里定不能再下,倘若大家真有个什么不测,”岂不是便宜了岭蓝卿和白玉邪吗?而且还会殃及到老百姓,走吧!说完就上去拉起龙翺和岭修阎要走。

谁知岭修阎一把甩开了他,盯着下面久久不能回神,为什么情愿死也不和我在一起?难道我就不值得你托付终身吗?怎么能这么残忍的离去?你脱离了苦海,可我那?你从来就没有为我考虑过,从来就没有。

“好了!现在还是回去想对策的好,如果弦音来了,我们就真的难辞其咎了,毕竟凌非对他来说也算是有情有义,她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不用担心她会出一些奇怪的主意帮助魏月国,万一白玉邪得知她死了,定会带着袁家寨来攻打三国,难道你们要看着他这么做吗?最后捡到便宜的是他!”冷夜也不知道要怎么劝了,好像都和凌非感情很深刻,可人死不能复生,要哀伤也要等到最后。

“我要让他和他的亲人,朋友,国家统统尝遍世间痛苦…”龙翺起身发着毒誓。

花错雨也站起身看着天际道:“今日之事你们最好不要说出去,否则千河一个人就可以要你们永远都看不到往后的太阳!”没错,他要让这些人统统陪葬,一直都害怕他们到时候去攻击惜花楼,现在好像真的有了胆量,要坐上那最高峰的位子,惜花楼的人统统都入朝为官,确保不会有危险后再去想别的,凌非,你会永远都住在我的心里,谁也占据不了这个位子,如果有一天开始对你淡忘了,那么我依旧会忘记你一生一世的。

商量到天色开始进入黑暗才一同离去,个个心里都有自己的想法,嘴里说着爱,心里想着爱,却没有一个肯派人下去找一找可能会被野狗分尸的人,确实害怕被一些不必要的人知道。

“啊!”

“砰!”

水花四溅,某女眼看着要落入一汪清泉就失声尖叫出,最后还是被水面拍打得生疼,该死的,这悬崖未免也高得有点离谱了,掉得都快睡着了,脑袋昏昏沉沉,水也能打死人的,想游上岸,却毫无力气。

隐隐看到一个同样瞪大眼看着自己的仙女正伸手捂着胸口,小嘴大张:“天啊!你是水面人啊?”为何从天而降?

一半雪白的身躯隐藏着水底,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同杨柳,高耸的胸脯被她自己的双手抱得变形,无数水珠正从她的头顶滑落至锁骨,身形窈窕,在转身之际,看见了那翘挺的白腻臀部,骨架分娩,长发披在了背心,发尾上方一尺之遥处用了一根粉色丝带挽住,不知是水还是这里就是仙境,处处烟霞笼罩,让这兔子一样惊慌的女人有了非尘世中人的气质。

扑腾了三下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喂!喂!”十八九岁的妙曼女子刚要上岸穿衣时,又迅速游了过去,下水把对方给用力拖上案:“呼呼!天啊,你好重啊!”纤纤玉手擦拭着吹弹可破的脸蛋,本来两朵兔毛珠花也被水给浸湿,狰狞在一起,几根俏皮的浏海随着温暖的小风飘摇,晶莹剔透如水钻的颗粒珠滴落在肌肤上。

大大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圆鼓鼓的肚子:“这是什么?”

声音宛如山间最动听的翠竹奏乐般,余音袅袅。

细小的食指看着那肚子戳了一下:“天啊!妖怪吗?”

“唔…咳咳咳!”喷出一口水,虚弱的睁开眼,当看到一具不着寸缕的女子时,差点背过气去,脸色苍白,呼吸微弱,知道自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对方弯腰趴在地上好奇的看着自己,这个动作也造就了一对完美的胸脯,可见此女从未和男人有过接触,简称…处女!

“你醒啦?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啊?你喝太多水了,肚子都大了!”仙女妹妹又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肚子,觉得很是好玩。

别这么无知好不好?喝水能把肚子喝这么大还不死的还真没见过,一双眼没理开过她的绝世容颜,浑身燥热,老天爷,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到死的时候终于给我一个仙女享用啊?天啊!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清纯可爱的女人,她的眼里没有点秋的阴毒和算计,没有弦音的冷漠,有的全是…无法形容,就和脚下踩着的温水一样,看一眼心里就会发热。

从没被凡尘俗世污染过一样,面带善良的笑意,说出的话也可爱之际:“咳咳咳!”很想说什么,可嗓子疼得发痒,只能不断的咳嗽。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要怎么帮你?”仙女很是热情,用小手把凌非额前的发丝拨开,并没被对方的美丽所打动。

帮?虚弱的看着她移不开眼,嘟了一下嘴道:“我…需要…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什么事人工呼吸?”女孩看她好像真的不行了哦:“你快死了哦,你的脉搏跳得好慢哦!”水汪汪的大眼指了指她的手腕。

死了…我要死了吗?也是啊,自己都觉得快陷入黑暗了:“人工呼吸…就是嘴对嘴吹气…快点…哎哟!我…快没气了!”就让我死之前尝尝鲜把,这么美的女人错失良机还是男人吗?

仙女眨眨眼,看了看她的嘴,笑道:“好啊好啊!”说完就鼓足气低头下去狠狠的吹!

“唔…唔唔唔!”不是这样啊,你别这么诚实好不好?这气太大了,哎哟!我不行了,不死也被你弄死了,见她又要下来,赶紧转头:“算…算了…我…我死而无憾了!”说完就嗝屁了,头一歪,真正的沉睡了过去。

“哎呀!你别死啊,你起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自己说吹气的…!”仙女急得就差没撞墙了,爬起身穿好衣服再做了一个木筏,将她弄上去,拽着蔓藤做的绳索就往远处的草屋里拉,满头大汗,好似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一样。

从高处望去,昏暗的光线下,还真是处处都是大峡谷,而且山连着山,路口众多,可谁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出口?一旦走错,那么就永远都别想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居然和香雾岛一样,四季长春,许多只要有温度就会常年开放的野花争奇斗艳,青草随处可见。

更加奇特的是…能看到的地方居然只有一户人家,还是茅草屋,被一种被称为地狱之景色的彼岸花包围着,如同在血堆里伫立的小房屋。

“哎呀!好痛啊!”才走了几步路就赶紧放下绳子摸着肩膀,有着些微的红肿,看看昏倒的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天要黑了,还是赶紧进屋再说,万一下雨就完了,于是乎又将绳子抗在肩上拉动着木筏。

“呜呜呜!”还有一段路才到屋子里,就已经痛得眼泪狂飙,已经感觉的肩膀都破皮了,边哭边忍着钻心的刺痛顺着泥沙道路艰难的进屋。

“流血了!”点燃油灯,盯着那伤口猛抽冷气…

实则只破了那么一丁点!

待天黑之际,山顶站着一位伟岸男子,白衣黑发,顺着那刺骨的清风飘飘逸逸,如同神灵降世,眉峰中有了少许忧愁,望着那凌乱的脚印好似明白了什么,喉头滚动,拿着佛珠的大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里有了点点惊慌,许久后才竖手冲山顶弯腰作揖:“阿弥陀佛!放下今生的仇恨,来世定能一生繁华!”

目光逐渐复燃,刚才的失态正在慢慢被驱除,取而代之的还是那个在百姓眼里圣洁高贵的得道高僧,不染红尘俗世,可以修成正果,转身平淡的离去,竖起的右手就像一棵参天大葱一样,永远笔直,一颗一颗的被滑动…溜达☆yusheng☆手打字数(9864)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双胞胎降世

‘叽叽叽叽’

在这温暖的地方,夜晚总是会常年传出虫鸣,小小茅草异常温馨,很是干净素雅,盯着那快要死的女子,仙女握紧手里的匕首,看着瓷碗把心一横,闭目歪头一划。

“嘶!啊…痛…!”冰清玉洁的容颜因为忍痛而扭曲,歪头看了一下手腕,咦!这么久才这么小的口子?如同团扇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再次咬牙更狠的一划:“嘶!”

眼泪骤然落下:“好痛好痛!”双脚不断的跺来跺去,痛得直跳,看着那殷红如一条线滑进碗里就快晕倒,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无人能明白,差不多有两口时赶紧用布条把腕部绑住,笑脸煞白,呜咽着擦擦眼泪端起碗走到床边:“你起来喝啊,喝了就不会死了!”

左手腕根本就无法使力,一只右手怎么可能给她灌下去,抱起她的头颅放在大腿上把碗塞了过去,‘嘎嘎噶’全是碰牙的声音,急得头冒冷汗了,无奈之下只能喝进自己的嘴里低头像吹气那样给她撬开小嘴,一点一滴的喂入。

从来就没接触过母亲以为的人,不知道何为害羞,喂完以后却发现心跳加速,赶紧红着脸起身跑出去坐在一只兔子面前大口喘息:“呼…小白,我生病了…怎么办?”

黑白两色的垂耳兔正在睡眠,闻言吸着鼻子抬头,大大的耳朵上有着黑白分明的毛色,可爱异常,比普通的兔子的毛要长,眼睛都被掩盖在了耳朵下,长须动了动,好似在问‘生什么病了?’

“小白,你见过别的人吗?”对方又将下颚低在了草推里,根本就听不懂对方的话,无奈的伸手抚摸了几下道:“算了,你只见过我,小白…你有想过找只兔子哥哥吗?”

耳朵动动,好似很不安逸。

“你敢睡觉?”直接提起来放进怀里用脸蹭着,这是她有生之年里唯一的伴侣。

兔子很是不爽,不断的想跳下去,奈何主人就是不如它的意,我说你别老来折腾我好不好啊?

三天后

缘度寺里,宗原藤带着大家离开,听闻花错雨他们都不见了踪影,找不到人就走了?抱着好奇的心来到了峭崖边。

“天啊!好多人来过,脚印,全是脚印!”默莲弯腰寻找着属于凌非的,当看到最边缘的半截脚印时,呼吸一滞,望向下面:“不…不会的!”

宗原藤差点昏厥,怎么会这样?他们逼死你了吗?凌非,不带这样玩的,你还要带我找那个脚踏七星的人,不能说话不算数的,不能的…

摇摇头住着一根小数喃喃自语道:“她没死,一定没死,快去找绳子,说不定就在哪棵树上的,快去!”

“二哥!我们下去可以!可这山下去了就上不来,如果老大知道我们因为找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希望这样的!”这么高,掉下去就是个死。

擦擦眼泪,白羽也上前点头:“我们要让逼死她的人得到惩罚再下去陪她也不迟!”

“对…对!”‘喀吧’一声拧断树枝,这仇,一定要报!花错雨,龙翺,岭修阎,煜寒,冷夜,一个也别想逃,一个也别想…

“准备香火!”

破晓时,四个人跪在峭崖上,望着插在馒头上的几柱香而暗暗发誓,眼泪不曾断过。

“呜呜呜…凌非呜呜呜…!”默莲已经泣不成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你放心,有一天我一定会提着他们的人头来祭奠,到时候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在黄泉路上形单影只!”本来我不想参与在古代的乱世中,奈何老天爷在逼我,凌非,等着我,一起生,一起死,我宗原藤别无他求,一生有你足矣。

一同叩头,三个大男人个个都青筋凸凸跳,全都捏得泛白。

许久才站起,白风想了很多,见宗原藤脸色阴郁,沉声道:“如果老大没有跳下去,而是又逃脱了,正在找我们怎么办?”

“是啊!老大聪明伶俐,我觉得要抓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我们先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就怕她被救到某处去生产了!”

听着两兄弟的话,宗原藤捏拳道:“你们说得没错,凌非要死也不容易,她现在不联系我们说明有苦衷,忌惮冷夜他们来捣乱,我暂且先住下,你们三个立刻去找袁家寨的人,倘若实在没办法就大量制造那种竹筒,誓死保卫魏月国,快去!”

而崖底的情况也确实何不为妙,三天了,睡着的人始终没有醒来过,虽说脸色开始红润,可老不醒就让神仙妹妹有些急了,手腕上已经有了十多条口子,痛得她快要昏倒。

右手抓起一把彼岸花塞进嘴里,吞咽下去后才望着阳光下的景色。

“有没有人啊!”

听到这声音,神仙妹妹倒抽一口冷气,就连正在吃草的小白也抬头,看着主人一阵风的冲进屋就继续吃草。

凌非伸手按着狂跳的心,天啊,好热啊,胃都要冒火了,怎么会这样?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死,而且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沸腾,火烧火烧的,日,空气不热啊,为什么身体这么难受?

这是哪里啊?入目的是最简便的装置,而且很是陈旧,不过打扫得还算干净,什么人会住在这里,周围也没听到喧哗。

“天啊!你终于醒啦?”

“哇!”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偏头有一瞬间的惊艳,好漂亮的女人,要说龙缘是第一美女,那么眼前这位可是超越了最起码十个龙缘,莫非这就是传闻中的画中娇?群芳难逐,天香国艳,这里是哪里?仙境?

看向那微张的可爱小嘴时,一些片段迅速冲脑,瞬间血气上涌,俏丽的脸蛋飞上红霞:“咳!那个…你是谁?”还好自己是女人,否则吵着要以身相许怎么办?只是嘴对嘴,然后看了她的身体,不算那啥吧?

长得是漂亮,可没有感情就结婚是她最不想要的。

“我啊?我叫雾儿!”雾儿上前坐在床边指着她的肚子道:“要不要开个洞把水放出来?”眨眨水灵灵的大眼天真无邪的笑着。

开…开个洞?那我儿子怎么办?冻死?该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等等…惊愕的吸气:“你…你叫什么?雾儿?”

见她点头,雾儿…莫非就是孟婆婆所说的那个女儿?她一再的提醒自己雾儿怕痛,蹙眉想坐起来却又浑身热得难受:“不是,姑娘,你和孟婆婆是什么关系?”

雾儿更加兴奋了,抓着凌非的手很是亲切:“你认识我娘啊?”

噗…真是她,这孟婆婆算得还真准,居然真见到了,莫非真的是一切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说能遇到就真遇到了,无奈的点头:“哦!认识,你…认识弦音吗?”孟婆婆有和她说过她还有个哥哥吗?

“弦音?是缘度寺的主持吗?娘说那是我哥哥!不过我没见过,你是我这一辈子除了娘见过的第一个人!”歪着带有兔毛珠花的小脑袋,笑得很是甜美。

原来她都有跟你说呢,其实她是忍不住吧,因为除了你她已经不知道要和谁说了,反手抓着她温柔的问道:“听闻你很怕痛,为什么?”

“因为…!”刚要说出来就又垂头摇摇:“不能说,娘有叮嘱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的!”见她不信,就赶紧举起左手道:“你不要不相信,我的血是真的可以让人喝了就会内力大增,而且解所有的毒,娘说喝一口,可以让一个人减少五年的努力,所以我不能说!”眨眨大眼,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某女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头冒黑线,这兄妹俩,还真是人间极品,你全都说了,还不能说?内力大增,喝一口就可以减少五年的修炼,乖乖,真的假的?还能解开所有的毒,这…这不是绝世珍宝吗?

赶紧点头道:“对!不能说,你听话啊,任何人都不能再说,像刚才的话,一辈子都不要说知道吗?否则有人会不断要你的血去修炼功力的,骗人是小狗!”乖乖,你这傻丫头,不知世间险恶。

“那…那我不说!”一听会不断的那她的血就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眼珠转了转笑道:“痛吗?”伸手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臂膀。

凌非摇摇头,这能痛吗?

雾儿撅嘴低头郁闷的诉苦:“但是我就会很痛,除了经常会用到的地方,像大腿里面的肉,稍微磕到碰到就会痛得流泪,你看,我为你救你已经被割了十六刀了!”伸出左手臂挽起长袖。

嘶!

“你…你干嘛要虐待自己?”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些绑着的伤口,莫非自己在喝她的血度日不成?

“救你啊,你太虚弱了,给你喝了酒不用死了!只是…只是真的很痛!”一想到那种感觉眼眶就发红,低头放下袖子不说话。

救我吗?是不是没有你我已经到地府报道了?心,渐渐变暖,拉过她的手臂轻轻撩开宽大的袖子,一根一根解开纱巾,一道一道的伤口都狰狞的外翻着,触目惊心,新的旧的一堆,傻姑娘,如果来的是个坏人,你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都没有药吗?”看她咬牙忍受着疼痛,是风儿吹进伤口疼吗?可不处理的话有可能会感染的。

“没有,没关系啦!两个月就恢复原样了,不用担心的!”赶紧再轻轻的绑起。

看她浑身颤抖就于心不忍,而自己又爬不起来,想弄点药给她敷上都不行,这么天真的女孩还真是第一次见。

“很痛吗?”

雾儿一听这话就赶紧点头:“当然啊,比正常人痛一万倍,我娘说了,尽量不要受伤,否则会痛死的!”她也不想这么痛,哎!

一万倍?又一次震撼,心里全是内疚,柔声问道:“为什么明知道这么痛要这样来救我?”

“因为你是人啊,而且你来了就别想走了,我都这样救你了,你一定要…要…!”要什么呢?想了许久才伸出小手兴奋的眨眼道:“以身相许,你只能在这里陪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真的以身相许了,我说大姐,这话是我说的吧?一个女孩家家,要一个男人…咳…假男人以身相许,像话吗?不过倒是真的很可爱呢,艰难的起身,闭目的瞬间,居然发现自己眼前那个黄豆真的在膨胀,就等自己去炼化,赶紧盘起双腿开始修炼。

如同一颗心脏,随着自己的闭气不断的胀大,心脏一紧,这也太神奇了吧?黄豆居然一瞬间大了一倍,可一想到是对方血的缘故就有点练不下去了,睁眼看着她盯着自己肚子的好奇模样除了黑脸还能做什么?快速伸手捂住肚子:“呵呵!那个,其实吧…我以前…很帅的,头发短短的,一米八八,迷死万千少女,这身体不是我的,真的,这肚子…也是个意外…”胡乱的解释,天啊,丢死人了。

雾儿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什么帅哥?见她坐起来就拉着她下地:“快快!外面好漂亮的!带你去看看!”

“啊…等…好吧!”这丫头一看就是个精力充沛的人,见她已经跑出去后就直接下床穿鞋,好小的草屋,没有镜子,只有一把梳子,两个凳子,还有镰刀,铲子,就是没有碗筷和茶水,除了一个乞丐用的陶瓷碗,乌黑乌黑。

这真是人住的吗?挑眉很想在美人面前耍帅,可…算了,儿子,有你在,我永远也无法泡妞,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来下。

进来让步伐变得很男人,可一出木门后就真的被眼前的精致吸引去了魂魄,门前是一片绿油油的岸花的嫩叶,而一丈外则是一片血坡,无数蝴蝶儿随着朝阳飞跃,而那个无邪少女正穿着粉红色的纱裙在花海中翩翩起舞眸子微微闭起,双手摊开,惊得蝴蝶儿们瞬间飞离,不久后又好奇的落在她的手掌中。

“哈哈!你要不要一起来啊?”雾儿玩得不亦乐乎,露出一口洁白雪牙回眸笑看着凌非。

是的,她很高兴,终于看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儿,以前不知道何为孤独,现在就更不知道了,对方对她又很好,居然舍不得她痛,你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如果是的话,我谢谢苍天大老爷。

“不了!你看我这样子也跳不到!”斜倚在门框上欣赏着这百年不遇的美景,以前一想到彼岸花就总觉得很慎人,原来也会有这么喜欢的时刻,而且观察了一下,这个山谷中只有这一户人家,一间草房,没有可以煮食物的地方,肚子咕咕叫,该怎么说呢?很不好意思开口。

许久后雾儿才笑着走到凌非面前伸手送出一把红色花朵道:“送给你!”

“哦!谢谢!”赶紧礼貌的接过,美女送花呢,还是头一次见送彼岸花的。

“吃啊!”雾儿催促,为什么不吃呢?

吃?凌非惊呼道:“天啊,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食物?这…能吃吗?”上帝,别来刺激我的大脑了,已经快坏死了。

幽幽深山中,鸟儿唱鸣,虫儿飞舞,蝴蝶蜻蜓或许常年都不会消失,比香雾岛还要美上许多,因为这里都是自然生成,一些东西都是孟婆婆常年给她送来吧?自己是她第一个接触的人,第一个…

雾儿很是不明白,摘下几朵塞入了小嘴里,嚼烂才咽下,伸手道:“没毒的,很好吃,况且你的身体里现在我的血还没消失,有毒也能吃!”

对方这么期待,亲自给自己送来,不吃的话会不会…算了,美人至上,豁出去一样抓起一把狠狠放进嘴里,并不香,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味道,很难想象这种东西居然也招蝴蝶。

“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什么啊,根本就不能吃是不是?可女孩子亲自给自己拿…‘吧唧吧唧’狠狠咽下,忍住要呕吐的冲动:“好吃好吃!”

“那我再去给你摘!”说完就小跑着到路口摘了一大抱。

凌非吓得冷汗直冒,怎么办怎么办?怎么拒绝?我不是动物,我不吃花,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可除了草屋外,就没看到有干柴了,没有锅,就只有一个碗,那么指定没米,因为这女人吃花就可以充饥,什么都没有。

油盐酱醋,完了完了,自己到了外太空了,上面应该是素雅小镇,看她过来赶紧伸手道:“那个雾儿啊,我觉得吧,我这肚子也不饿,这样你过来!我其实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我现在需要去找我的朋友,麻烦你告诉我要怎么出去好不好?”

一听她要离开,雾儿放下花泪眼汪汪,生气的撅嘴道:“不行,你不能走!”

“你…你别哭啊,我要不走的话,他们会着急的,我不能让他们着急,你懂吗?”天啊,你可别闹脾气啊,你这样我怎么办?宗原藤要知道自己跳崖了还不得疯了?真怕他一冲动就去送死了,所以此刻她真的是万分焦急。

“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是上天送给我的,而且娘说了,女孩子被人看了身体,那个人就要娶她,你看了我,你就要娶我,一辈子不离不弃,你不可以离开的,我说过,我会杀了你的!”低头委屈的擦着眼泪,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要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