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微微抿紧,眼角带笑,转头吐出兰花的香味:“死之前肯定已经挑选好下一个继承人了,翔凤给他,总之一定要有一个人来守护!所以我不能走!”

无法想象,守护佛祖什么的还说得过去,一棵树…沮丧的趴在他的肩头:“这树就这么重要吗?”苍天啊,不带这么玩的。

“也不是,主要是都这么久了,是责任!”好笑的伸出大手开始给她拍肩,这种感觉真的好幸福,一辈子里,也就此时此刻最让人不愿舍弃了,能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身旁不再冷冰冰,不再害怕一些奇怪的声响。

责任…对自己来说是迷信,可对他来说却是信仰,自己要真如宗原藤说的那么做了,会不会很残忍?也罢,明日就走吧,看着这个男人就真的狠不下心了,不能将自己的自私施加在他的痛苦上,谁也做不出来的。

“恩!希望它能永远陪伴着你,我们明日就离去!”

明日就离去…心渐渐失去温度,所有的欲火也骤然熄灭,翻身紧紧将对方拥入怀中,琉璃般明亮的眼眸里全是无法割舍,我的生活全被你打乱了,可是以后还是要一个人继续存活下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不会再有人给自己讲星星和打雷的故事…

凌非蹙眉,摸向对方的小腹下,猛抽凉气:“你不困啊?”在这么疲倦的情况下居然还是一柱擎天,精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嗯…别…睡…睡吧,没事!”大手轻轻拍了那柔若无骨的后背几下:“我也睡了!”任由那嫩滑的小手握着,而心里却真的不想去享受什么快感,越舒爽就越是难受。

不到一会某女就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实在没力气想别的了,而淳牙又注定无法安眠,只想守护住这最后的一刻,大掌摸索着那几乎很是熟悉的轮廓,以后就再也摸不到了,虽然你说会回来看我,可要等到什么时候?

沉醉的凑近薄唇再一次颤抖的含住了对方的柔软,舌尖温柔的描绘着,不想放开,好喜欢这种感觉。

直到艳阳高照时凌非才悠悠转醒,嘴唇上的湿意和蠕动的软物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睁开惺松的眸子,入眼的是对方细长的睫毛,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孤独和无奈。

许久后淳牙才抬起眼睑。

“你没睡?”

三个字,美男瞬间退后:“咳咳…那个…对不起!”尴尬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变化,是不是很生气?会立刻就走吗?现在才不到中午,要走了吗?不能多留一刻吗?

“呵呵!我没怪你,我说了,只要你喜欢,就给你亲,现在我也要取点福利了!”翻身骑在那健壮的躯体上,双手也抱着他的头颅,发丝穿透十指,软得不可思议,小嘴在对方瞪大眼时狠狠的吻了下去。

扫荡过每一个空间,察觉到他有些微的僵直就很是有成就感,甜蜜的津液没有任何的细菌,舌与舌的交缠美得心神荡漾,也让双方的欲火再次高涨。

“嗯…嗯哼…你…别动…我…”淳牙几乎疯狂,大动脉处不断被吸吮,难以抗拒,怎么办?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好想…好想进入某处,想着想着就伸手摸向了她的亵衣下,入手的是令人颤抖的触感,有些偏瘦,骨架颇小,慢慢向下,穿过裤头。

“啊…”凌非舒服的哼吟出声:“该死的…舒服…继续…!”

淳牙则浑身颤栗了,没有摸到和自己一样的命根,而是一种陌生的…听闻女人才这样,完全呆若木鸡,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别怕!”并不想再隐瞒,最后一天,就尝试一下真正的男女之欢吧,总比一辈子都不知道的好:“舒服…淳牙…动…快点!”含住那诱人的耳坠轻声渴求。

“哦…!”木讷的回应了一声,心脏快要爆掉了,听着耳边的喘息声就红着脸凭着感觉让对方可以更加快乐:“我…我不是很会!”好想看看她脸上愉悦的表情,好想看…

小手扯掉绷带,褪去衣物,与对方赤诚相待。

“非儿…我…我要!”此刻谁也阻止不了他,大力将她翻身压下,薄唇学着她刚才和以前的方式吻过那寸寸雪肤,发丝开始凌乱,空气中也有着激情的味道,舌尖膜拜过对方身上的每一处,吸吮得女人不断哼吟,每一声都重重敲击着他的心脏。

热得如同正置身在岩浆里,对方的嘴里如同是一团火,亲吻过的每一处都让凌非欲罢不能,见他挪动到了小腹处时,有一瞬间的期待:“下面…”

“叫我的名字!”原来你也会这么舒服,听不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嘴里吐出就不会如愿以偿。

霸道的声音让某女也抓紧了他的发丝,十指如同按摩一样紧贴着对方的头皮,欲望,永远都是人们无法抗拒的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去想这样做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男人太能学了,让自己完全无法抵抗,只能低头祈求的看着他:“淳牙…”

“嗯哼…还要…!”心里一紧,说完就将头颅埋向了可以让她疯狂的深渊。

“啊…淳牙…好舒服…”

跟随着对方的叫声找到了她的死穴,许久后才无法忍受的爬起身向前蹙眉:“我…可…可以…吗?”自牙缝中艰难的挤出这么几个字,额头血管爆出,青筋也凸凸的跳,俊颜上不再有那种掩饰内心和自卑的笑容,有的全是血红,和眸子里燃烧的熊熊大火。

话虽这样问,而却在慢慢的与对方合二为一,很想听到她说可以后再做的,可是结合处仿佛有人拉扯一样,根本就等不下去,烫人的甬道炽热得快将他焚烧了,却不敢动,一定要等对方开口才能奋战,太过害怕她会立刻推开自己转身离去,永远都不会再出现。

“快…快点…动…”

得到特赦令,虎腰疯狂的摇摆,仰头将三千青丝自空中甩到了背后,紧紧黏贴在冰肌玉骨之上,银簪禁锢住的发髻也松垮,要落不落,妖娆得夺人心魄。

“嗯…非儿…说你永远都不离开我…快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如同喝醉酒一样,想到什么便会脱口而出,这…确实是他最想要的,微微压低身体,不再驰骋,只是将惊慌的眼球移动向对方的位置。

美人儿那急切想把视线转向自己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因为不管他怎么努力,却也从来没对正过,此刻看的依旧是自己的耳朵,身体里的火七上八下,径自扭动了起来,对方却又立刻大力压制,彻底的无法动弹:“嗯…别停…”

“说…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非儿…求你快说…!”该死,他也忍受不了了,趴下身体抚摸着那张俏脸,故意缓缓的耸动:“不说就不给你!”

就连声音都迷人心智,这是一个看似温柔,实则最霸道的男人,摇头道:“永远都不离开你…淳牙…快点…要不我来!”

“不行!”简单的两个字代表了他的拒绝:“不要走好不好?”留下来陪我…虽然我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想拖累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你走了我会每天都站在海边等着你来看望,一天…两天…一年…两年…那种没有确切时间的等待想想都觉得让人毛骨悚然,不要走…

他承认,短短两天就开始迷恋这种相处的感觉,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不介意,可是你要不愿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来留你,因为我…真的给不了你什么,不能种田,不能收割庄稼,不能养你…可是我真的好想一辈子这样下去。

“嗯哼…别离开我…啊…!”山洪暴发,如同火山喷射,将种子全部洒进了对方的深处,浑身抽搐,这是人生中最舒服的一刻,永远都无法忘记。

帅气的面容都狰狞到了一起,同对方一起进入了云端。

凌非从来就没这么舒爽过,和此人行乐真是回味无穷,身体同样变得痉挛。

淳牙感觉有无数张小嘴正在咬自己小腹下的火热一样,久久都无法停止这疯狂的爆发,直到筋疲力尽才虚软的瘫在对方的身躯上,薄唇微张,用力吸入新鲜空气:“别离开我!”

简短的四个字,让凌非心甘情愿的伸出双手的抱紧了有着汗湿的后背:“跟我走!”如果不想离开就跟我走,那么永远都不会分开,我喜欢你,自然也会慢慢的爱上你,不管你有没有能力来养我,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一辈子都活得快快乐乐。

“可是我…我不能走!”害怕压到对方,翻身换了体位,让她睡在了身上,第一次想抛弃一些的信念只为与她远走高飞,但使命不能违抗,实属无可奈何:“嫁给我好吗?虽然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或许已经成亲,也或许已经有家室有丈夫,可我…”说到这里就完全说下下去了。

自己想要她,可她的家人也要她,她的丈夫要她,自己怎能这般自私?

“我没成亲,不过有两个孩子!”我也确定你是不对我有爱,但是我相信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超越了你的整个情人岛,这就够了,反正在一起也算融洽,也正好缺少一名这么会为对方着想的伴侣,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我们可以用时间来证明,一定会相爱的。

我会放下所有的往事,打得天下,相依一生。

“孩子?”在听到没成亲时,确实很兴奋,可孩子…心微微抽痛,你有孩子了吗?

“恩!不过孩子的爹在的心里已经死了,而且我和他也是不可能的,你和他就是相反的对比,真的,以前我觉得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因为人生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现在我觉得那是在自虐,还不如找一个喜欢自己的,自己也会去慢慢喜欢,淳牙,只要你愿意,我相信有一天我会永远都不放开你的手!”愿意吗?

悬着的心慢慢落地,确实,你要放不下的话也不会和这样了,其实只要是你的孩子也可以是我的,只要为你,我愿意,一生一世都不会后悔:“如果他又来找你的话,你会…”

“不可能!他…只是回忆,只是过客,一段悲惨的初恋而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初恋,但是能和初恋相依为命到天荒地老的又有多少?总之不管如何,只要你跟我走,永远都不辜负,等待天下的局势安定后,那时候就和你成亲,怎么样?让这一生都来照顾你!”不管是同情也好,真的喜欢也好,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愿意不顾一切回报想要照顾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其他姑娘,我也会放你走。

就算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还是会放你走,毕竟我没有资格让人心甘情愿的一辈子追随。

“我…考虑考虑!”心里的某处不断呼啸着叫自己拒绝,不可以想着出去,奈何对方的话如此的诱人,我们可以天荒地老吗?

至于爱…也不懂什么是爱,只知道不想让她走,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她说照顾自己…

半个小时后…

某女坐在院子里将踩坏的木板又组装起来,这人啊,一定要等到失去后才知道后悔,早知道就不踩了,弄点铁去,一定得有铁钉才可以全部不透风,就是音质可能会很差劲,那也比普通的树强。

要做一把兵器还真他妈的不容易,首先,蚕丝做琴弦是不错,可是音量传播范围太小,二十一世纪的吉他全是钢丝,那弹出来才叫一个爽,迷乱人心的曲子一定可以发挥得更大,肯定比弦音的无心要好上数倍。

再好的蚕丝哪比得上这里没有的钢?淳牙的护腕就有点钢的成份,而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不能将人家的兵器融化吧?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祈神山下找铁沙,也不知道赭炎现在还在山下吗?在的话就好办了,那些巨蛇他一定可以帮忙控制的。

而宗原藤的弓也是需要钢来套住里面的木,会更加坚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到打败冷夜的那一天,一定得有办法在攻打时可以控制住对方的主力,能防能攻才行,刚好自己学的又是最适合打群架的武功,到时候弹奏时能让范围内的人们都昏沉,这个时候袁家寨的人再攻击,最完美的组合。

“你在做什么?”淳牙双手举过头顶,将银簪熟练的插到挽起的发髻里,很是整齐,想留给对方一个美好的形象,因为他决定了,真的无法离开,孤独一生或许也是上天注定的,父母的遗愿很难违背。

“哦!昨晚锯的时候发现锯错了,后来又被我踩坏了,现在又神经质的一样要重新组装!”妇人之仁啊,自己居然像个娘们儿一样开始同情了,要是以前的话,管他们伤不伤心,这次都因为这个男人给打破了一贯的作风,我说你能稍微坏一点点吗?那样我也就不会觉得砍完会良心不安了。

淳牙差点栽倒,赶紧大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不确定的摸了下去,发现全都断裂后才皮笑肉不笑的低声道:“你…踩…踩它做什么?你这女人…你知道这东西多珍贵吗?”边说边拾起所有的木板想帮忙,奈何越帮越忙。

本来某女都想好要怎么做才最完美,现在好了,全被打乱了,望着拼凑的大块木板被对方全部弄散抱进怀里就想哭了,也舍不得责备,烦闷的坐在地上发呆:“我迟早被你气死!”

“是我的错吗?”挑眉笑着反问,明明是你自己不好,现在可别迁怒于人。

“不是,是我的错!算了,我去找东西包起来,然后启程!”也看出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如果真有机会,一定回来看你,说不定以后连皇帝都不做了,跑来陪你过这种无趣的生活。

两只蜻蜓落脚到美人儿的肩上,而他居然连轰走对方都不忍心,噗…老兄,太善良就是一种遭罪,为什么?我草,一晚上,那床里全是蚊子,他居然宁愿给它们咬也不打死,基本上这种人都是有病的。

说什么蚊子的命很短,活不了几天的,可是蚊子造就的后代多得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可以确定,他的这一点和缘度寺那个几乎如出一辙,还有雾儿,也是个连蚂蚁都舍不得弄死的女孩,或许真的只有这种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在一起感受动物的人才有这么份善心。

“今儿个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呀…!”

一只脚踏进门里的凌非浑身一个激灵,不是吧?不会吧?宗原藤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好像正被什么东西压制着一样,而且他的声音是从房子后面的路传来的,那是去往情人树的地方,他不会去砍树了吧?

快速退到院子口中,果然见到那个不断唱歌的男人正扛着一根回来了,吞咽一下口水走到淳牙身边,颤声道:“那…那个…不管受到什么刺激,也请你忍住啊!”

“哦…好的!”什么刺激?

‘砰!’某宗将砍了一晚上的树扔到地上,擦着汗水大骂道:“我草他妈的,这树砍得我都快累死了,还好不是白忙活!快点!继续去搬!”

淳牙伸手扶住额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这位公子,你说什么?”

“哦!忘了告诉你啊,反正你怎么赌也赌不过我这兄弟,所以我干脆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把树给砍了,树根我都给它刨了!”挑眉冲凌非眨眨眼,好像在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反正磨磨唧唧到最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所以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凌非完全当机,树根…都刨了?你他妈的哪来的力气?突然看到身边的男子倒向了自己,赶紧趁势抱住:“喂…”

“你…你…!”一把甩开凌非走向了屋子,将门关好,锁住。

宗原藤才不管他,走到凌非身边耳语道:“我发现了个秘密,这树很奇怪,用火烧一下,砍的时候特别容易,现在一百多个岛民都在树边上哭哭啼啼,一群白痴,死了爹一样,不能让他们被一棵树脚气前程,他们要谢谢我才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目前可是心血来潮的时刻,太你妈爽了。

凌非却傻了:“他…他们让你砍?”淳牙还没同意不是吗?你这混蛋怎么做到的?

“让啊!我跟他们说:‘你们岛主都已经和我朋友睡在一起了,所以是他同意的!’所以就没人阻拦,你闪开,我得想办法怎么规制这八根木头!”

只用下面最大的一根,那么这八根怎么办?扛走还是找个地方埋起来?

“砰!”

淳牙拉开门直接飞身而起,直奔情人树,脸色阴郁,第一次不再露出掩饰一切的笑,有着悲痛。

凌非见状赶紧追了过去。

“等等我!”宗原藤也穷追不舍,别动他砍了一夜的树啊。

“呜呜呜!”

“我的天啊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啊?”

老远就听到了人们的嚎啕大哭声,等赶到时就看到那棵茂密的树真的已经被推倒,如同孙悟空摧毁人参果树时的情景不相上下,可西游记里有观世音到五庄观拯救,这里上哪儿去找观世音?

淳牙一步一步走到熟悉的部位,瘫坐在地,大手抚摸过树根,微微闭目,泪水滑落,妖异的桃花不再有光彩,纤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喉结也持续滚动,一身黑衣如同地狱的阎罗王。

没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有多痛,那位‘大伯’指着淳牙道:“会有诅咒的,树倒,人灭…!”

“咳!那个你们别这样迷信,你们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我们也是为了你们好,这样就不用担心有人再来叨扰,为了这破玩意你们累死累活值得吗…”宗原藤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迂腐成这样,所以决定劝解。

“你闭嘴!就是你们两个迷惑了岛主,呜呜呜…现在你们开心了?”

一个青衫女子上前憎恨的看着凌非,真是女人,真的是女人…迷惑了岛主的一颗心,妖怪,他们都是妖怪。

“沙沙”

竹林都疯狂摇摆着,淳牙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抓着树根,全部断裂了。

凌非拉住要骂人的好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没有对策,特别是看到那个几乎从来不落泪的男子如此的寂寥,一定很难过吧?该怎么办呢?那些岛民都恨死了自己…

“树在人在,树亡人亡,淳牙,你上路吧!”大伯捏拳很是心痛,这是你的命,从你答应让他们砍时就注定要殡葬了。

‘啪’

一把菜刀扔了过去。

淳牙颤抖了一下,睁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岛民都泣不成声,只能伸手去捡起锋利的刀。

“住手!”凌非完全震撼住了,冲过去把菜刀夺过愤恨的瞪着那些人:“你们该不会是早就想他死了吧?明知道树亡人亡,为何我朋友砍的时候你们不去叫他来?”

“哼!他都和你在一起了,去问又能得到什么结论?他用他的命结束了树仙,现在就偿命的时候!又一个红衫女子嫉妒的大吼道,眼里全是怨毒之火。

“你们有病啊?没看到他根本就不知情?什么狗屁的偿命?树就是树,哪来的仙?”紧紧抱住有些畏惧的男人,附耳小声道:“不要怕,没事的!”

薄唇微微抖动,紧紧抓着凌非不放,可以看出他真的不想死,树倒,他也痛,可以为了树放弃一世的繁华,可以为了它孤独一生,却不想被这么多人逼迫,眼前一片黑暗让他很是恐惧。

“那就是你们私自砍树,来人啊,把这两个妖孽抓起来焚烧!”大伯瞪着清癯的老眼指着宗原藤和凌非怒喝。

淳牙赶忙把凌非拉到身后,冷声道:“树已经倒了,大伯何必还要杀了他们?没错,是我让他们来砍的,倘若一定要我死了你们才可以泄愤的话,那就我来死!”说完就大叫一声,双掌打开,强大的气流如风婆婆的法宝一样,不断喷薄而出,一头青丝伴随着纱衣狂乱飞舞。

青筋逐渐凸起,血丝布满整个眼球,浑身血液逆流而行,在躯体里如同沸腾的开水,很快就会全部爆裂而死,也痛的他屏住了呼吸。

大伯伸手想阻止,奈何这就是祖训,谁也不能违背,只能低头任由他自取灭亡。

“你给我住手!”凌非看他还真在自杀,只好向前用力拉了他一把,成功制止,烦闷的望着那些人眯眼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但祸因我们而起,倘若他死了我们也不会苟活,其实这树在你们才永远不能安生,现在天下大乱,无数人都想来争夺,你们这么保护它无非就是想永久的安宁,等我们出去后就昭告天下,树在我们的身上,这样他们要找麻烦也是来找我们的,如何?我想这比杀了他更好,你们应该也于心不忍,此人自小双目失明,九岁便自力更生,他没有义务一定要做这个守护者,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么你们这里将永远都不会安宁!”

“少吓唬我们!”

“就是!我们不怕!”

人们都不屑一顾,就是要看着淳牙死了才安心。

“不是吓唬你们!”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抬眸认真的看着大伙。

如果我不出去的话,那么就无人能控制天下的局势,倘若冷夜和煜寒得到了天下,就会有恃无恐的想尽一切办法攻陷这里,他们做得出来,除非限制住他们,如果我能有权势,定会将这里保护起来。

信不信就看你们了,总之淳牙死了自己也不会走,而且这些人根本就没感情,为了一棵树就要杀了他们敬仰的人,看来淳牙自己是务必要带走了,现在才明白这些人都没有人性,他们明知道树没了人就会死,却不去叫淳牙来阻止,如果他们在乎淳牙的话,就会劝阻,可是没有。

还有就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把这个岛主看成是一家人,或许…已经将他排除在他们的队伍外了,想要翔凤?还是别的原因?

如果自己是这里的村民,不管如何也会去为残疾人洗衣做饭,最起码每天送一碗饭的时间总有吧?来了两天,都不见人来慰问他,需要什么东西?油灯都需要去借,岛主是尊贵的,可他们连一个侍女都不给他,过得比任何人都要辛苦。而这个不知人间险恶的男人还一直说岛民对他很好,把人家家里的家产都借光也没见有人还,虽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知道岛主家里住了一个人也该帮忙添张床吧?小事情可看出淳牙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到底重不重要了。

如今树倒了就要他去死,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这样去对待一个盲人,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邪笑道:“我真没吓唬你们,我这兄弟乃袁家寨的首领,他叫宗原藤,相信你们应该有听说吧?”

大伯捏拳,盯着树烦闷不已,眯眼道:“你们还真是脸皮够厚!如果我们被诅咒了,那么以后这诅咒就会永远缠绕着你们!”

“呵呵!没关系,我们不怕!”气死人不偿命的挑眉。

淳牙伸出大手拉着凌非的小手摇摇:“别说了!”

“你们放开,狗男女!”红衫女子急了,那是她爱慕了很久的男人,如今看着这情形很是嫉妒,虽然已经成亲,可每次对方都只说当自己是妹妹,还以为你没有爱,原来自己还没一个外来人重要。

“闭嘴!”大伯瞪了外甥女一眼,最后看了看大树:“你说的没错,我们只求一世的安宁,诅咒是存在的,一旦树倒了,就人迎来魔鬼,淳牙,你自己看着办吧,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的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你有武艺,能逃脱,可我们会永远都阴魂不散的缠绕着你!我们走!”说完就大甩了一下衣袖走向了前方大路。

“狗男女!”红衫女子眼角噙泪,路过凌非时还在咒骂。

直到都走完后宗原藤才咂舌:“不会吧?这么好打发?”

淳牙也很惊讶:“为什么…”

“其实啊,他们怕死,在他们的心里这树没重要到超越生命,虽说是信仰,可为的还是保命,谁像你这么傻?叫你死就死啊?”伸手吊儿郎当的挎着那高出许多的肩膀笑道:“其实他们应该是想去岛外生活,却又害怕你不同意,所以一直对你不闻不问,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每年送那么点粮食你就觉得他们好,你也太容易满足了!”

“昏!我还以为没了树他们就都会自杀呢!”宗原藤差点就吐血,早知道这么好说话的话早就砍了,原来也怕被威胁啊:“想出岛生活也不能这样来对一个瞎子吧?”

“好了!别说了,这树对他们是真的很重要,而且对我也很好!”淳牙还在为自己的岛民说话,树没了,自己以后要为了什么而继续这样活下去?就为了活而活吗?

凌非揉了揉那一头软发:“是是是,不说不说,你听不得我们说他们的坏话,可他们不见得会领你这份情,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或许是为也想去外面生活,所以期待你亡故,这样在下一任岛主还没出现时就会纷纷撤离,也或许是他们觉得你不适合做岛主,又不敢正面交锋,只能任由你吃什么蝎子蜈蚣,总之一句话,他们最怕的就是死!”

但是也很看重这棵树,因为他们居然会给树包扎,对他们来说,是真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他们自己来牺牲这个他们其实很看不起的盲人,看向还在悲痛的男人:“淳牙!你爹和他们有恩怨吗?”

“没吧!没有!”想了一下还是摇头,确实没有,一直都很和平共处。

“那应该就是他们怕死,又想去外面的世界,也想换一个岛主,还有就是你的翔凤!这样,现在树也没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出岛!”

跟着谁也比这些人强,说不定哪天生病了也无人问津,不行不行,这个男人一定要带走,割舍不下,是人都会心疼死!

“是啊哥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拿你当人看,一点感情都没有,跟着我们,一定让你的生活更加丰富!”宗原藤也上前搂住了淳牙,很是亲切,昨天还很气愤,但是听凌非说得这么凄凉,难免有点不忍心,反正自己也不会和凌非有结果,那他不算是情敌,那就做朋友。

淳牙现在心里如同吃了黄连,苦涩不堪,脑海里全是树被推倒的事,哪有心思想别的?点点头:“好吧!但是我一出了这里就会失去方向感,恐怕会拖累你们!

“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某宗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见他不想再说话也不打搅,转身盯着还有七根枝干的老树道:“这东西怎么处理?我们只要下面的,上面的我们也拿不走!”

“烧掉!”

凌非的话将宗原藤炸了个粉碎,张嘴不敢置信的问道:“烧掉?你知道这东西多稀有吗?为什么要烧掉?卖钱也行啊!”

“是啊,不能烧!”淳牙也完全不明白了。

“留着做什么?难道还要给别人不成?那我们的武器还怎么独一无二?”万一以后被有心人得到了来对付自己怎么办?绝对不行,弯腰拿起斧头开始砍断多余的枝干,只要岛上没了这玩意应该就会安全,人们不再想尽一切办法来获取。

“这样做会不会太…缺德啊?”见她忙碌也过去点火,只有软化了才能增加速度。

凌非自己也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人嘛!谁不是这样?谁不想做唯一?像那些女人一样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的事她做不出来,一向做事都会做得最绝,一杯羹也不留给外人:“缺德也比留给一些敌人强!”

一个月后

“老子终于做好了!”一把黑紫色的帅气吉他出炉,边缘钉了一圈的铜钉,相当漂亮,如一条紫黑色的金鱼,琴弦还没材料,得跑一趟雀阳城才行,摸着琴身激动得快要落泪。

宗原藤也拿出自己的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找到钢的原料将这半人高的东西禁锢起来就完美了,弓弦是以前收藏的牛筋,无论是弹力还是弓身的形状都是超炫的,男人的最爱。

“这木头简直就是极品,坚硬,木头的味道还能提神,最主要的是每一支箭羽射出去时木头都会给弓弦加大弹力,我试了一下,比变通的弓箭射出的速度和准确度还有远度都要翻很多倍,哼!冷夜有逐月,老子的就叫奔雷!”举起世界第一把神弓,满面春光:“凌非,你的吉他也来个名字好了!”

虽然都还没完全装好,可等去了雀阳城,那么就能真正的完工,出去后第一站就是祈神山,冷夜的是黑色羽毛,那么自己就用粉红色的羽翎来做装饰,想想都觉得完美。

“我?”是哦,吉他吉他多俗气?边进屋边举起大声道:“既然是紫色,那就叫紫电!”紫电,啧啧啧!够霸气。

而此时此刻的边雾林前方的大山上,站了几乎有两百名的大内高手,个个内力均在八层,一身的劲装,还有腰间的佩剑,如此穿着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去大开杀戒的。

最前方五个男子都一齐点头,冷夜捏拳激动的挥手:“下!”

五个日人吞咽一下口水一起跑,‘嗽’的一声飞向了远方。

“成功了!”煜寒也血脉翻涌,凤眼笔直的盯着那已经到达山庄上方的大风筝。

“天啊!凌非,快来!”

刚要进屋的宗原藤指着天上大喝道。

某女刚出来就见到上空飘着一个比自己上次做的还要大的风筝,但是他们没有落地,而是就这么从眼前迅速飞向了大海:“该死!我们暴露了行踪!”担忧的望向屋子里,自从知道自己是女人后他就没再和自己怎么说话了,几乎一察觉到自己靠近就俊颜爆红,然后尴尬的笑着说一些奇怪的话。

“没事没事哈哈哈哈哈他们不会降落哈哈哈我草,你说他们会飞到哪里去?”盯着那五个人真的已经飞离了视线就差点笑得东倒西歪,太你妈的极品了,是谁这么无敌?

“天之涯,海之角!”凌非也看出来他们无法落地,而且那么高,根本就不敢往下跳,慢一步都会进入鲸鱼的腹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安心的去吧!”

见好友幸灾乐祸某女就只能转身进屋,不行,这种降落的方法很好解决,所以现在逃命要紧,莫非自己是灾星?怎么走到哪里都会招来一堆丧心病狂的人?一定是冷夜,一定是,都感觉到有他的气味了…血的味道!千万不要出事… 溜达☆旖旎魅雪☆手打 字数(11716)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回山谷

“怎么了?”

淳牙了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是习武之人,听到对方这么说,自然也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没等凌非回话就快速拿起桌子上的翔凤迅速佩戴,双手互相摸索了一下,确定不会有差错后才来到凌非身边:“是不是有很多人闯进来?”

凌非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屈袁令,想了很多:“我…我想是冷夜和煜寒杀进来了,他们用的是我们的方法,现在怎么办?如果他们看到我的话,一定会更加疯狂的!”反正树已经差不多都烧了,就做了一把吉他和弓,还有要赠送给冷驭鹰的笛子,这是用了十天才一点一点用匕首和针掏空的武器,不得不说这树硬得令人无法想象。

但是一遇热水就会软化,很好掏,自己的还好,软化了也不会太软,弹奏用的是钢丝,主要是宗原藤的,一定要用钢套护住才行,还有就是八片木板,别的一点也没留下,也不怕来抢,淳牙自己说什么也不用那树做武器,所以全世界除了这些就再也没有情人树了。

自己现在万万不可在这里露面,见淳牙不解就叹气道:“屈袁令在我的身上,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也应该听说了袁家寨的人威力无穷,一旦冷夜他们抢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我略有耳闻,确实不能露面,否则必死无疑,凌非,你听我说,你和你朋友立刻出发去往情人树的后面走,越过庙宇,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会看到一个毒池,那里有很多毒蜂,你要记住,千万不可靠近,一旦被蛰就无力回天了,就躲在那里,下面是蛇窟,剧毒无比,还有很多毒虫,总之你看到树上有蜂巢了就不要前进知道吗?我先去挡住!”紧张的交代完就要出去。

“我想冷夜能闯入一定会带很多高手,你会不会有事?”小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见他很是担忧就有些于心不忍,怎么办?自己现在武功还不行,不能去打,万一他们发现自己没死就会找到悬崖下,雾儿和孩子…

而且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淳牙露齿一笑,捧起她的小脸就狠狠的拥吻住,直到无法喘息才快速放开:“有你等我,就一定不会有事,乖,我解决了他们就会去和你们汇合!”

“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护着那些岛民?他们根本就不认同你,却还是这么义无反顾的去保护,为什么要这么善良?

“不行!我是岛主,不管他们对我如何,总之我不能不去,听话!我走了!”大步走到门口后又回眸一笑:“等我!”说完就飞身而起,踩着熟悉的大树直奔入岛的大门口,感觉着那微咸的海风,岛民们已经拿起锄头围了过来。

而凌非却还沉浸在那笑容里,真是翩若惊鸿,美人一笑,百媚丛生,悠悠一啼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