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魔鬼…

“啊!”来到一处花园里,提起剑嘶吼一声便疯狂的舞动了起来,每一招打在假山上都会令巨石粉碎,眼里布满了血丝,你爱他,他也爱你,那我的抢夺还有什么意义?还以为你真的很喜欢淳牙,原来他和我不过一样是个可怜人,凌非,你知道什么叫心痛吗?呵呵!你不懂,因为他爱你…

岭修阎倒是对这没有半点的感慨,我说了,此女,要不起的,她虽不是什么神人,可是她的心一旦认定了,那么就会义无反顾,不管别人付出再多也是徒劳,我如今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可我要拿回我的疆土,这是我仅有的东西了,要是有机会,我也会抓到你,将你永远囚禁在岭岚殿里,你本来就属于那里的。

’喀吧喀吧‘

冷夜越看,拳头就捏得越紧,或许是情敌太过强大,强大到他无法去消受,亦或许是因为彻底知道了凌非真正爱的人是谁,总之此刻他很痛心,你为他生孩子,那个时候的弦音根本就不爱你吧?可你却早就爱了,否则你不会留下孽种的,那么你为何还要对我做那些羞耻的事?还以为你的心里有一点在乎我的。

我错了…所有的人都想错了,都错了。凌非,我冷夜生来就很残忍,你都看不到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吗?为了怕你难过,将那两个势必要杀的孩子救了,原来我是那么的愚钝,为什么不让秋儿杀了他们?尽管在你想杀我的同时,却还在为你着想,世界上最痛的事情莫过于感情了…

煜寒眼神黯然的望向外面道:“来人中,将这模拟一千份,全部贴到四国各自角落,让天下人都来认识认识这个所谓的得道高僧,涂炭生灵,残杀无辜,周身妖气冲天,此乃妖僧!”

“遵旨!”两个侍卫毕恭毕敬的上前接过画卷走了出去,从此便会天下皆知他们敬仰的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妖怪…

清幽的夜间,花园凉亭里,老远煜寒便看到了那个独自饮酒的白衣绣墨竹的男子,长叹一声走了过去,坐其对面轻笑道:“花楼主为何如此伤神?”

花错雨钳口不言,凤眼里早已血红一片,可见受了很大的创伤,高贵的五指里,夜光杯很是耀眼,里面的琼浆玉液也被全部吞进咽喉里,无数凄凉都写在了俊脸上,已经痛到无法隐藏的地步了,我只是想拥有你,保护好我的惜花楼,为什么你要这样来伤害我?一次又一次,如果你早点告诉我,那么我会知难而退,一定要等到我无法放手时再来告诉我这些,我本没这么令人憎恨,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

居然愚蠢到去暗杀淳牙,你要知道后是不是就更恨我了?是不是爱变成恨以后,剩下的就只是伤痛了?在伤你的同时,我比你更伤,非儿!我累了,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为什么你爱的会是弦音呢?如果是淳牙,我真的有把握把你抢过来,如今你把我最后的梦也给剿灭了。

呵呵!真是可笑呢,孩子是他的,你们也是一对互相相爱的恋人,或许有一天你们一家四口在一起了,而我们这些只能眼睁睁望着你们的人都会成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做了这么多,错了这么多,到头来却什么都没有,凌非,我好恨你。

“花楼主莫要悲伤,虽说这凌非与弦音暗中结为连理,可你也未必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见他落泪,煜寒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下,拿出一块男式手绢送了过去。

“你不懂的!”花错雨推开了他的大手,仰头望天,你们都不懂那个女人,她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而我却一直硬碰硬,她是真的爱了,以往就觉得她对大师关心过度,她爱了大师很久了。久到我都快记不清了,弦音又为了她成魔,我都快被他们的爱感动了,当初她宣布和淳牙在一起我都没觉得敌人强大,而这次…我想我真的要输了,因为他们互相都那么的眷恋着对方…

煜寒只好把手帕收好,只想尽量留下他为自己所用,苦口婆心道:“你想啊,弦音如今那样滥杀无辜,且凌非既然心仪的人是大师,可为何要与淳牙拜堂?说明他们三人之间一定有很多千丝万缕的纠葛,我已经将那俩孩子是那妖僧的事实广发了出去,说不定这弦音他会因为世人的眼光无法存活于世,而凌非这里又会因为淳牙而手忙脚乱,况且那些军营将士会不会再听从她都是个问题,毕竟她和弦音好的时候可还没和岭修阎分开呢!只要拿下三国,这江山定与花兄分享,这女人嘛朕没兴趣,人都到你手里了,还怕她不从吗?”

出乎意料般,花错雨嗤笑道:“或许是我觉得自己真的无法和大师相提并论吧,如果她爱的人是他,那么天下男子还有谁能入她的眼?长得俊,那个女人又觉得和他在一起开心无比,这么一个淡漠的人她都觉得开心,说明是真心的喜欢,武功又高得我们无法揣摩,我不觉得这一辈子能超越他!”居然也开始觉得自己自卑了,从来就不会看低自己的。

是啊,弦音几次救你,而我却不断的伤害,可就算不伤害你还不是不会选择我?这就是破罐破摔吗?我居然走到了这一步,到了你要杀我的地步…

“俗话说,日久生情,花兄这么爱她,我想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如果她会明白早就明白了,煜寒,花某此刻心烦意乱,就不陪你了,江山我会帮你打,但是借左莺莺那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只希望要是你真的能打下三国后,好好善待惜花楼的人,如果你能做到我花错雨就帮你,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只能遣散他们!”起身摇摇晃晃的扶着桌沿,眸子已经不能完全睁开,可意识却他娘的那么的清醒,想忘的时候什么都忘不了,太乱了,需要回去整理整理…

’啪!‘煜寒起身拍了一下桌子对天起誓:“倘若有朝一日吾得王,定将汝的惜花楼视如己出!”慷慨激昂的样子好似真的很真切一般。

花错雨这才点点头,步履蹒跚的迎着明月走远。

而凉亭里的煜寒则不屑的眯眼,大甩衣袖远离,花错雨,你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愚蠢,太愚蠢了,江山你都不想要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确实很招人喜欢,自己也有点想和对方结为夫妻,可如今她已是别人的女人,你们一个个的怎么还这么的深陷?

这个女人迟早会害得你们家破人亡,左莺莺…冷漠的看了一下远处的紫色营帐,这个点秋也疯了,这么残忍的女人,这冷夜是怎么受得了的?他就不怕有一天这女人也把他打得只剩半个头了?真比起来,这凌非确实比点秋要好…无法媲美,一个有情有义,一个心肠歹毒。

有情有义,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下得厨房,上得厅堂,还上得战场,可凌非啊凌非,你要知道这女人聪颖是优点,可要超越了男人就是你的死穴了,男人的天下,你却能征服男人自己做女皇,痴人说梦,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走了几天几夜的弦音和孩子们终于把凌非包的干粮吃完,走的路还没多远,本来第一天就要雇佣马车的,两个孩子却非要走路,偶尔摘摘野果,爬爬树,一路还算恣意,然而掏腰包时,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快点啊,爹,我要吃包子!”楠楠和爸爸站在拐角处指着前方的包子铺直叫唤。

弦音摸了全身也没摸到银两,凌非有给他吗?她很细心,不可能没给,可又好像没拿到过,拿过钵盂瞅着前方道:“两位施主且稍加等候!”将锡杖放在他们的身旁,垂眸走到包子铺前淡漠的竖手作揖道:“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可否…”

“我的娘啊!”老大娘扔掉手里的锅铲边退后边颤声道:“你。别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那个乱杀人的妖怪!”

鑫瞳扫向所有围观的人,心再次一痛,出家之人,却被人说成是妖怪,快速赔礼:“施主莫要惊慌,贫僧并不会伤您…”

“滚。快滚。我们这里不想看到你,要不是念在以往你的惺惺作态,今天非杀了你!”

“不要在这里,快走!”

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某大师被人们不断的轰赶,有生以来头一回遇见这等事,超越所有神佛的容颜开始出现了别人懂不了的伤,以往人人敬仰,此刻却落得人人喊打,无可奈何的礼貌弯腰:“贫僧告辞!”

“以后都不要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妖僧,还有脸出来见人!”

“亏我们还给缘度寺那么多香油钱,真是扔给豺狼了!”

耳畔一声高过一声的辱骂让那个寂寥的男子有些精神不振:“走吧!”

见爹爹拿过锡杖就要走,楠楠和妮妮一起摸摸肚子,好饿啊,很想找大人,可现在不该是无理取闹的时候,都摸着腹部跟了上去,后面骂声一片,爹爹是为了救他们才被骂的吗?

都嘟着小嘴,这些人太坏了,爹爹不是坏人,那些可怕的人才是,为什么他们要骂爹爹?

等到了城外的树林里后,弦音盘腿坐在枫树下,毫无表情的伸手将木簪撤下,再将发丝分开,掩盖住容颜。

爹爹这样,两个宝宝也跟着学,小手用力扒着头发,像鬼一样。

“两位施主为何要这般?”他是为了遮住双目,他们是为了什么?

楠楠弄起泥巴往脸上涂抹:“爹爹不是要装乞丐吗?”说完还把衣服用牙齿咬烂,狠狠的撕扯。

不知是大师反应慢还是真的算儒雅之士,等他要开口阻止时,孩子们就已经成乞丐了,好好的衣裳,为何要撕毁?不过做乞丐或许会好一点,否则一路上都化不到缘可要如何维持生计?自己能饿,可孩子不能,思及此也伸手将白衫撕毁。

锡杖用地上的布料包好,背在身后,如同丐帮的打狗棒,片刻后,一大两小的乞儿行走在了林间小道上,决定从另外一个门进入要点斋饭去。

某楠楠走得有点腿发软,开始仰头打量爹爹,好似在用力思考什么。

弦音不可能感受到到对方这么炙热的视线,金瞳缓缓移动,等看到那孩子盯着自己瞧就觉得头皮发麻,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果然…

“爹!为什么娘说您是木头?”明明和他一样,哪里是木头了?可娘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贫僧不知!”竖起右手冲他弯腰,而眼时却有着一层冰冷。

妮妮玩弄着胸前的小辫子,蹦蹦跳跳的跑到爹爹面前发问:“爹!贫僧是什么?”为什么他老是’施主‘’贫僧‘的,她叫妮妮,不叫施主,爹从来就没叫过她的名字,这可不行,一点也不亲昵,爹爹把谁都叫施主。

某大师盯着前方倒退着走的孩子不厌其烦道:“阿弥陀佛,这是一种自我的称号!”这都不知道。

俩孩子想了许久,很默契的学他竖起右手,弯腰道:“阿弥陀佛,贫僧明白了!”

呱呱呱…

弦音伸手快速揉了揉眉心,因为他们一路看到一个动物就说一遍,还有人把这当玩笑?不过看着孩子们那欢喜的模样倒是觉得温暖,以前你们都求着离我远点,这一次却赶都赶不走,真希望那个人也在,一起这样走在这么美的道路上,游山玩水,可那一天要等到何时?

到了另一个门后,妮妮拉着哥哥大声道:“爹!你就在这里等我们,一定能要来好吃的!”说完就很自信的走向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个正在把馒头包子夹出来的大汉。

楠楠先竖手作揖:“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肚子空空,需要你的包子填满,行行好吧!”

“噗哧。哈哈哈这乞丐也真有意思,要不到饭改为骗人了?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挡着大爷做生意了!”大汉推了楠楠一把,深怕他的脏衣服碰触到那雪白雪白的食物,满脸的嫌恶,没有一丝的同情之心。

妮妮也上前扯着嗓子道:“你这大叔懂什么叫礼貌吗?”

“哟呵!头一次听说对乞丐还要有礼貌的,你们别在这里胡搅蛮缠,快滚,滚不滚?”拿起锅铲吓唬。

“我来!”这时,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举着扫把走出来狠狠的打了一下妮妮的后背:“快滚开,滚开!”

宝宝吃痛,并没有大哭,总觉得被他们打了就得拿点东西,于是乎举手抱起三个馒头就要走。

这可了不得,顿时激怒了周围的商贩,乞丐抢东西见过,可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是人间少有,都开始指指点点,觉得这乞丐太嚣张了,特别是那个拿扫把的女人,一脚踹向了孩子的肚子,手里的扫把狠狠的打向楠楠的小腿:“我叫你抢东西,这么小就不学好!”

“呜呜呜爹…呜呜呜呜!好痛呜呜呜娘…!”妮妮手里的馒头已经掉在了地上,脑海里全是点秋的影子,被针扎,被甩巴掌…一下子浑身都颤抖得厉害,为什么他们宁愿把馒头扔到地上也不给他们吃?好痛…

“还爹娘,你们这两个小杂种,今天老娘就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们,没教养的东西!妇女满脸的狠毒,下手极为狠辣,凶神恶煞。

而一旁围观的人都助威,认为抢东西的人就该打,一下子宝宝们便被打得在地上开始大哭着打滚,那个大汉则捡起馒头包子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

一直藏于拐角处的某男披头散发,高挑的身姿根本就不像是行乞的人,倒像是富贵大爷,听着孩子的叫喊声,本来在开始暗淡的金色眸子又一次散发着阴霾的光芒,魔性开始占据他的理智,善恶的两面开始颠倒,亦或许是真的气愤到了极致,本不想吓到别人,然而他的妻儿岂是别人说欺负就欺负的?

见那女人还要打,便直接飞身过去一掌狠狠的打向了她的心口,雄威身凛凛,霸气貌堂堂,挺立在包子铺前,低着的头颅慢慢抬起。

’砰!‘飞出老远的胖女人落地后就呕血不止,或许是对方还残存着一丝的理智,所以还不至于送命。

“天啊,是那个妖僧…!”

周围开始纷纷的后退,太可怕了,而弦音没去理会那些议论,冰冷刺骨的瞅了一下妮妮小脸上一个淤青色,拳头即将捏碎,转头看向已经吓得瘫坐在地的壮汉,一些需要发泄出来的怒气令他想都没想就一拳头打向了那还在炉子上蒸的十多层笼子。

“砰砰啪啪”数都数不清的白面馒头全部滚落。

“是馒头,快抢啊!”就在这里,不知何时隐藏在四周的大小乞丐冲向前疯狂的抢夺着,可见都饿得要发疯了。

妮妮和楠楠也不甘示弱,擦擦眼泪将蒸笼里的包子捡了五个,感觉不是很烫后就放进胸口里,见那些老百姓去叫救兵了,赶紧拉着爹爹道:“爹爹我们走!”

某大师根本就不畏惧,弯腰抱起走路很不稳的孩子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城门,步伐相当的优雅,不快不慢,当今天下,还没人可廖将他如何。

而十多笼食物就这样被乞丐们抢了个精光,这就叫因小失大…那壮汉追悔莫及,这一天就白做了,妻子还半死不活,早知道给他们就好了…真想上去杀了那个妖怪,可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老百姓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个真的和妖怪无疑的男人,无人敢上前阻拦,但是弦音在他们的心中都会成为魔鬼…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入侵北寒

“爹!我们以后都要在树木里睡觉吗?”楠楠用一只小手勾着爹爹的脖颈,小脸蛋蹭着对方的俊脸,好舒服。

孩子的亲昵令弦音的魔性逐渐消离,恐怕眼瞳没变色前,自己很容易就会动怒,可保护孩子是他的责任,为何这些人都这么得理不饶人?多一分忍让便海阔天空,竟出手伤人。

“嗯!”

淡漠的回答令两个宝贝都像蔫了一样,都睡不到床了吗?这日子也太无聊了吧?每天就是不停的走,妮妮刚要拿饺子出来时,却看到爹爹的后面跟着好多乞丐,两颗葡萄眼仁转转,指着他们道:“爹!好多乞丐!”

弦音点点头,表示早已知道,步伐没停过,高傲的前进。

等到了一棵百处老树下后才放下他们,掏出活血化瘀的药膏轻柔的抹上了孩子的小脸,脖子上还有着血痕,脸色又一次变得冰魄凛凛,沉声道:“以后每天边走边习武!”

“好啊好啊!”妮妮一听这话就忘了疼,炫耀着仰头:“爹!妮妮和哥哥的身体百毒不侵,都说我们不是常人,练武也一定很厉害!”

“咕噜噜!”

刚要起来给爹爹耍两招娘亲教的跆拳道时,却听到了这令人好笑的声音,爹爹饿了呢,都掏出包子,很懂事的掰开,将一个白菜素馅的递了过去:“爹!给你,娘说你不吃肉!爹,人为什么不吃肉啊?不可以挑食,身体才会长得壮,你看我!”等对方接过包子后就挽起袖子,露出那可怜的瘦小胳膊,用力弯曲:“是不是很壮?”

孩子的这种纯真让某大师有些失笑,微微抿唇点点头,是很壮,被对方一下子就推倒了,是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见不得自己了?缘度寺真的可以回去吗?倘若那里都不能去的话,自己真的无家可归了,能和这些未来家人在一起,即便是浪迹天涯也觉得幸福。

只是淳牙。。。也不知道那个女人要怎么处理,一天不解决,就一天都在担忧,可又不能去说,大男人,岂能把感情天天挂在嘴边?

“爹!你吃啊,以后我们去要东西吃,爹爹都不要出去了,我们会照顾你的!”妮妮拍拍那强壮的手臂做着保证,真是越来越喜欢爹爹了,关键时刻他都会像一座山一样,爹爹是真心爱他们的,那她也会爱他。

早已饥肠辘辘的某人点点头,抬起包子刚要吃时。。。

“给我!”楠楠抢过来撕下一块就献宝的塞进了那粉色的薄唇里:“以后楠楠喂爹爹!”

“唔。。!”

“我也要!”妮妮也抢着喂了起来。。。

如此幸福的一幕真乃人间少有,男子浑身都透着一种活佛临凡的气质,被孩子喂饭居然没有丝毫的排斥,两手随意的摆放在双膝上,享受着这温暖的一刻,没了缘度寺又如何?没了天下人的敬仰。。。可他有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快乐,其他的不过是过眼云烟,只有一个能白头到老的人在身侧,那才是真正的福泽,天下万物均是无法媲美。

“爹爹,肉很好吃的!”楠楠开始诱哄,娘都说了,没有肉的饭菜都是最没营养的。

“阿弥陀佛!酒肉乃僧家大戒!”见他们似乎不懂也不做解释,凤眼斜睨向开始缓缓走近的一群人们,并没恶意,他们来作甚?

等距离很近后,楠楠才转身指着他们道:“你们做什么?”

蜿蜒的小路上,正是万物早已复苏的傍晚,林间弥漫着一缕缕如烟的白雾将气氛晕染得十分飘渺,靠近树林尽头的地方隐隐的传来流动的水声,想必那里依傍着一个水源。

五十多个穿着破褛褴衫的老小闻言来到弦音面前一起下跪,其中一个搂着十岁孩童的妇人膜拜着:“久闻大师慈悲为怀,近年来战争不断,这些孩子早已无家可归,他们的父亲都已战死沙场,尸首都不曾找到,母亲又改嫁他人做了填房,留下我们这些孤儿老妇,无法生存,望大师收留他们!”

“大师!您收留我们吧!”

二十多个孩子一起渴望的看着那个真像佛祖一样的男子,刚才要不是他,好多人都会饥饿而死,世界是最珍贵的不是拥有金银珠宝,而是在快要走入地狱时,别人送不一顿饱餐,滴水之恩,定将涌泉相报。

孩子们最大的才十岁,基本和楠楠还有妮妮差不多,男女皆有,弦音收紧剑眉,起身作揖道:“贫僧如今自身难保。。。”

“大师,我们可以自己去要来饭食!只希望能跟在大师身边!”一个孩子真挚的叩头,只要不再被人欺辱便行。

“爹!他们好可怜,我们就收下他们吧?妮妮可以找饭来给他们吃的!”或许是继承了爹娘的善良基因,亦或是一直跟在一些善心人身边,所以看到这种场景,妮妮当机立断,要收下他们。

弦音抿唇想了半晌,主要是听了凌非说两次孩子都是因为有心人而失踪,所以不得不防,自己此刻算是贫穷,他们为何还要跟着自己?以往都是看脸色来断定一个人的心灵,可经历了这么多也怕了,人们都太善于伪装,如果都是煜寒他们派来的怎么办?

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点点头:“如此这般,贫僧定会好好看管小施主们,他日定能成才!”自己不可以在孩子面前表现得很没人性,否则都跟着学坏可不好。

闻言乞丐们都热泪盈眶,老一辈的人们都站起来抹着眼泪离去,他们不能麻烦大师,这些娃儿跟着他们永远也不会成大器,大师!谢谢!

二十二个小乞丐都围在了妮妮和楠楠身边,都拿出刚才抢的包子送过去,楠楠摆手道:“我们有,你们也快点吃吧,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等我娘来了,我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大师的眼睛真的是金色的吖!”一个小女孩含泪送别奶奶后,便偷觑向弦音,有着胆怯。

“你们不要怕我爹,他是个好人,真的,那些人都该打,太坏了,小孩子都欺负!”楠楠见他们都害怕,就赶紧解释,深怕别人讨厌爹爹一样。

“哦!”闻言都点点头。

那个十岁的男孩身材瘦的皮包骨,转头望着走远的老人们发誓道:“如果我们真的可以成材,定要回来带爷爷奶奶过好日子!”

“我也是!”

稚嫩的誓言那么的坚决,别人不懂,可只有老百姓清楚,每次的战争都会死很多将士,那些人都是他们的亲人,从小就没怎么见过父亲,可他们不怪他们,因为要保家卫国,甚至觉得骄傲。

望着打成一片的孩子们,弦音暗暗叹气,这凌非也真是的,就不知道给死去的将士们长久安置一下他们的家人吗?最起码要给一些银两吧?弄得这些人没了势力,家被别人侵占,土地也没了,成了流落街头的老小。

拿出锡杖,捏住底端开始用力,最后掉下拇指长的一截纯色黄金,要饭根本就不行,再被打的话,自己还算什么父亲?倘若祖先在的话,也不会反对自己拿佛家至宝来救人吧?

说这样,大乞丐带着一群小乞丐物启程赶往缘度寺,夕阳西下时,就会在树林里找一块平地,训练孩子们的体力,搬石头,爬树,一起修炼内力,最后打拳,都是少林功夫。

七岁不小了,他七岁时打三个大汉根本就不在话下。

“哈!”

“哈哈!”

小小人儿们的手心里都有着长棍,女孩们也相当的刻苦耐劳,穷怕了,自然就希望可以出人头地。。。。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瞬间消逝了一个月,八月桂花遍地开,就连军营里都芳香四溢,穿着铠甲站在一棵月桂树下的凌非举起酒杯道:“这感觉真美,亭亭岩下桂,岁晚独芬芳,叶密千层绿,花开万点黄。”小手捻起几朵粉红色的小花送到鼻翼下轻嗅。

灯火辉煌的星空下,正是将士们需要放松的时刻,这里已经陷入了寒冷,下个月北寒国将会进入大雪纷飞的季节,至于其他地方,不到十一月是很难见到白色覆盖大地的,这就是北寒国,也会是大军入侵的时刻。

囤积了这么久,是该去解决了,等这一战完了,大家就可以回家抱孩子了,是所有人的心愿。

十来棵老桂树下,一方新搭起的石桌四周坐着六位气度不凡的男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最懂才情的白玉邪不断回味着对方的诗句,虽然她一直解释这些都不是她所作,可当今天下就她能吟出,都会认为是出自她口的,他很是佩服她。

所有人都把不该想的事全部压在心底,一旦时时刻刻想着报仇就容易出错,该放松就得放松,否则这仇永远也报不了。

“过了下个月,不知道大家还能这般自在吗?”池冥竹把玩着酒杯询问,赢,就一定比这更值得狂欢,输,将会死伤无数。。。

冷驭鹰摇摇头,能预知未来就好了。

凌非信心十足,当然,这个煜寒是她最不敢轻视的对手,也有一点不完全肯定:“我觉得吧,要想知道这个煜寒的实力到底有多高,这一战就能判定出!”还真指不定小小北寒国最后打下这大好河山呢,她不是神,哪来的百分百。

北寒国

“干杯!”同样是月桂树下,煜寒等人都兴奋异常,酒杯碰撞后便仰头一饮而尽,就连点秋都满脸的笑意,岭修阎也将默莲带了出来,那张有些成熟的脸蛋依旧美艳动人,却再也无法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了,兜兜转转,或许平平淡淡才是福气。

白风,我好想你,听着你和哥哥这么互相残杀,默莲的心就好痛,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这么打下去?

煜寒依旧抱着那个妖娆美女,对方一身的淡红色轻纱,美得动人魂魄,娇滴滴的模样很是勾人,那娇弱的身躯没离开过煜寒,藕臂紧紧的挂在心上人颈子上,如此的小鸟依人,给足了男子的保护欲。

“花兄,红儿为你准备了一位佳人相陪,你看如何?”煜寒还是觉得多照顾一下比较好,别关键时刻就脱缰。

“哦!好!”随意的点点头,都有女人相陪,就自己有些煞风景,或许有了别的女人自己会好点,随便吧,一切都随便了。

煜寒见他点头就弯起了嘴角,大声道:“上来吧!”

假山后,一位妙龄少女风姿绰约的走出,身穿淡色,浅妆,算得上是倾国佳丽,头戴无数金线编织的珠花,灯光下可谓是全身都珠光宝气,很是耀眼,弯腰屈膝:“小女子见过万岁爷,各位公子万福!”

“千娇。可是千娇百媚?不错,但是否能让朕这兄弟入眼就得看姑娘的手段了!来来来,坐花兄的腿上,不必拘礼!”

“小女子遵旨!”千娇抬起漂亮的勾魂眼瞅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的男子,好生俊俏,红儿姑娘真是待她不薄,久居勾栏院,居然还有这等遇到心仪之人的机会,立刻不知羞的上前,按捺住激动的心,坐在了对方的大腿上,虽说还是处子之身,可从小就被姆妈调教,技术并不低于任何人。

小小身躯开始扭动,试图勾起对方的情欲,故意依偎在对方的耳畔,有意无意的用脸蛋去贴服对方的侧脑,心跳声越来越快,头一次见到能这般引起她怦然心动的男人,身上的淡淡男性香味充满了性感,那比女人还要细腻的肌肤。。。一切的一切都令千娇爱不释手。

而当事人却依旧不为所动,没去搂抱,左手搁置椅子扶手上,右手旋转着夜光杯,眸子里全是无神,都说男人最承受不住的是女人,是很容易冲动的人类,为何自己却觉得这个女人这么的肮脏?

能给他的定会是处子,怎么有种想吐的感觉?好似坐在他身上的不是少女,而是一个老婆婆一样,不行,自己不能这样,没了那个女人自己还是能活的,可以和女人欢爱,壮胆一样,端起酒杯开始狂饮。

“听闻魏月国近日在整顿将士,我想不出一个月,他们定会攻打过来!”解决了私事,就该讨论公事了。

冷夜赞同的点点头,望向清冷的夜空道:“他们为何要选在最寒冷的时候来攻打?”今年的雪季会提前到来,莫非他们也看准了时候?他们有御寒的冬衣吗?

煜寒早已有了对付的良策:“放心,不管如何我们不可轻敌,朕有办法让他们攻打不进来!”

凌非,你聪明绝顶,可我也不笨。。。

“告辞!”觉得喝得差不多了,花错雨拉着美人起身走向了自己的营帐,过了今晚,那么一切都会不同,我不再只为你一人失魂落魄了,凌非,我们的情缘到此结束了。

“好好照顾朕的兄弟!”煜寒别有深意的冲千娇挑眉。

千娇顿时脸儿羞红,等来到了床榻上后,花错雨便把她按在身下,疯狂的亲吻,雄壮的身躯惹来佳人的娇鸣,大手褪去对方的衣衫,很快就赤身相待,大手很是粗鲁的抚上她的胸口,就在有了那么一点感觉后,却在亲吻住对方的嘴时,所有的欲火都瞬间熄灭。

酡红的脸颊上有了烦恼,对方不是老人,自己不能再沉沦下去了,不相信的平躺下,按住那颗小巧的头颅直接送往腿间:“帮我!”

这具身躯,从未接触过任何女人,为了你,我守身如玉七年多了,够了,凌非,真的够了,你不配。

“好!”美人娇羞异常,却还是开始努力,他看不起自己吗?怎么这么久都毫无反应?还是他根本就不行?

花错雨此刻心浮气躁,脑海里全是那个女子的影子,不能想,不能想,以后都不能想。。。。

或许男人的身体真的很诚实,在千娇快要虚脱时,对方真的开始有了感觉,这让她很有成就感,突然对方将她压在身下,直接合二为一,小脸有着痛苦,好痛,快速喊道:“请公子怜惜!”天啊,他好粗鲁。

“我爱你!”花错雨闭着双目不断的呢喃,性感的嗓音令千娇停止了挣扎,痴迷的望着他,刚才听错了吗?他说他爱自己?

“说你爱我。。说。。!”粗暴的伸手抓着一把柔软的发丝命令。

千娇只能迎合他,痛了许久后,便是无尽的欢愉袭来:“啊,我爱你。公子。奴家爱你。。嗯。”

直到千钧一发之际,花错雨立刻退出了她的身躯,将积压了许久的种子播洒在对方的小腹上,凤眼迷离,醉意朦胧,却还是有着少许的理智,做了。自己做了呢,凌非,你看到了吗?没有你,我还是可以和女人在一起的,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都不是,我花错雨曾经是天下首富,而你不过是个别人用烂的破鞋而已。

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居然一而再的来耍我,呵呵!以后你都没这个机会了,没了。。。

“你走吧!”穿好亵衣便冷漠的赶人。

“公子,就让奴家踊在您的身边伺候您吧?”千娇惊愕的仰头,起身跪在床榻上,小腹还有着疼痛:“千娇可以百依百顺,定能服侍好公子的!”

花错雨冷冷的扫视了她一眼,嗤笑道:“青楼女子,跟在本楼主身边连个填房丫头都不够资格。。。”

残忍的话让千娇心如刀绞,却还是卑微的摇头:“千娇只做公子身边的侍女就可,不奢求其他,让千娇照顾公子吧!”

“你倒是懂事,好吧,今晚本楼主想一个人清静一下,退下!”高大的身躯端坐在床沿上,举手投足,字字句句都无不彰显着自己的尊贵,凌乱的发丝贴服在两腮边,又有几个怀春少女能抵抗?

听到这话,千娇立刻光着脚丫下床胡乱整理,最后匆匆离去,能离开那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就足矣,并不奢求什么荣华富贵了,青楼女子,呵呵!是啊,青楼女子。。。。

等到人离去后,已经躺上床的男人拿出了一个一直藏在身边的木头娃娃,许久,颠覆众生的容颜上露出了微笑,眼底却全是深不见底的苦涩,颤抖着大手硬生生将娃娃捏碎,如果可以的话,真的希望从来就没见过你,哪怕是一辈子都为白玉邪而活也比这样幸福,凌非,你会从我心中走出去的。

决绝的将碎片抛向床外,如同把心中埋藏多年的感情也一起扔出去了般,眼角有着泪痕,那么的痛。

“啪!”碎片在地面上跳跃了几下,彻底死去,如同它主人心中的爱一般死去。

当年雕刻时是那么的兴奋,心中充满了希望,同样是在军营而生,如今又在军营而死。

翌日

在弦音带着新收的徒弟们来到缘度寺时,却被拒之门外,方丈拿也无心琴送了过去,很是悲凉的摆手:“走吧!”为师的也无能为力了,已经很久没有香客上门了,如果看到他在的话就更不会来了,那么这么多人要靠什么来吃饭?

“师傅!”弦音很想再争取,但还是作罢,将锡杖交出:“那日弟子冒犯了,告辞!”看了一眼从小长大的地方,真的回不来了吗?这里还有着那个圆寂了的人,从此都没机会见到了吗?太多的回忆令他有种想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