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我们会想你的!”

“住持多多保重!”

“阿弥陀佛!”作揖完便转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我就说了,一旦我们在一起就会无家可归的,我们真的能否一直在一起?

住持那落寞的背影令很多人都不舍得,可他们也没有办法,滥杀无辜不说,还犯了佛家的大忌,淫!这种人是真的无法在这里生存的。

走到平整的地面后,还是不舍得,仰头又看了许久,偌大的佛寺却无我容身之地,放下竖起的右手,从此自己不再是僧人了,不配了。

“爹!要不我们还去找娘吧!”妮妮见这里不要他们,就只好说出了最实际的话。

“也只能如此了!”弦音长叹一声,转来转去又转回去了。

一群人走向了百花谷,发现一切都如同当初,只是那头羊和兔子已经死去,剩下了一堆骨头,宝宝们为爹爹讲了以前的生活,带着一群已经很熟络的伙伴们炫耀着自己的干爹们,等玩够了才一起走出,原路返回向军营。

穹天三十二年九月中旬

亡部落城门外,凌非率领两百万大军站在了远处,手里拿的不是紫电,而是一把普通的长刀,除了熟悉的人外,还真没人知道她的内力有十层,所以不赞同她上战场,可她执意如此,别人也没办法阻挡。

雄伟的军队战列得相当整齐,大地上早已如同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那么纯洁,那么晶莹,叫人不忍心踩踏,但要保护这些美丽很容易,那就是四季和平。

“什么时候打?”宗原藤骑着骏马来到凌非身边,望着紧闭的木门,撞开也不是那么的难。

“呵呵!里面一定有鬼!”要么就是空城计,要么就是自己意想不到的战术:“再等片刻!”有鬼也要去闯一闯,老耗着可不是好事。

过了半小时后,城门突然大开,将士们快速摆阵,将比那飘摇的雪花还要浓密的箭支一起射入。

如同蝗虫来袭,几万支在空中形成了可怕的一幕。

“啊。。。呕!”

在人们还要射时,凌非惊恐的大吼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我的天啊,怎么会这样?”白玉邪捏紧缰绳,瞠目结舌,只见不断蜂拥而出的全是老百姓,还是乳臭未干的孩子和老人,幸好城门不大,刚才死伤的只有上百人。

“赶走他们!”一个老头举着扫把大吼道,紧接着后面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那亡部落里如同能生长出人一样,不一会就看到了上万人,又过一会就有着十万人,二十万。。。

凌非嘴角抽搐,好你个煜寒,你他妈的厉害,弄这么多老人孩子来对抗,你到底想做什么?缩头乌龟?烦闷的大吼道:“撤退。。。不许伤害百姓!”

城楼上的煜寒则抿唇恣意的笑着,凌非,善良不一定是好事,要么你就灭了整个北寒国,要么你永远也别想拿走。

“该死的!”老宗咒骂一句,那些个老弱妇孺都拿着扫把、锅铲,出来的就有二十多万了,后面还有多少没出来大伙都不知晓,第一次见这样打仗的,除了退兵还真没良策:“快撤!”

两百万大军都落荒而逃,那些百姓都以为是他们的威武吓到了他们,顿时狂笑不止,只有一些懂事的人才摇头晃脑,人家一个人可以杀他们十多个,皇上这是用他们的命在挽救江山,开始有了小小的失望,这魏军果真是处处都为老百姓着想。

‘啪’回到军营后,宗原藤就进入议事厅发疯,将桌上的茶杯全部扫倒地上,气得快要吐血。

凌非后脚进入就开始咆哮:“你他妈的要想发泄就给老子去做俯卧撑,能消气又能锻炼,别老拿无辜的物品撒泼!”同样是气急败坏,坐到主坐上就开始捏拳,煜寒,他是怎么想到这招的?自己都想不到,他完全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妈的!惹急了老子就真杀过去!”

池冥竹边坐下边问道:“如果他一直这样要怎么办?我们不能一直退兵吧?”

“不退怎么办?”凌非端过小丫头们送来的茶水灌入,等到她们出去后才眯眼道:“不要忘了,这几十万人对煜寒来说是无用之辈,牺牲了他们,我们就中计了,整个北寒国有上千万的人口,一旦真正激怒了他们,肯定会全体奋战的,就算能赢,我也做不到杀那么多人,咱们还有很多方法可以令煜寒投降的,不能硬来就智取!”妈的,烦死了。

“智取?”白玉邪也觉得可行。

“切!是谁说战场上不能有妇人之仁的?”某宗觉得直接杀过去好了,否则这要被拖到什么时候?每次煜寒都用这招还了得?

凌非瞪了他一眼:“那要看对什么人,咱们要真的这样杀的话,会激怒整个北寒国不说,还有整个天下的百姓,到时候定会有许多人自立为王,不管是什么,以德服人才能让所有人信服!况且我和弦音的事已经人尽皆知,老百姓的心中怎么想的我们都不知道,不能乱来!”乱杀的话是很爽,可会因小失大,再说了,那些老百姓都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他们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家园,这没有错。

定是煜寒告诉他们自己是为了江山才没对东岭国和西夜国的百姓下手,等到成功的那一天就会显出丑陋的嘴脸,所以他们不相信自己能给除病带来安康,煜寒啊煜寒,我真是小看你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明了的挑眉,你也知道你和弦音的事不好啊?怎能在还没和岭修阎分开时就和对方有牵扯?

确实,这一仗不管凌非打不打,煜寒都有把握能赢,当然,他是希望凌非打的,牺牲点小百姓,赢得整个江山,何乐而不为?保家卫国,匹夫有责,并不会为那些人而有自责感。

“来哈哈哈这一仗赢得漂亮!”

“是啊,皇上真是英明!”

那些官员开始敬佩他们的皇帝了,都说北寒国有个昏庸无能的帝王,实则他比任何人都要杰出。

煜寒又一次坐在了首座上,端起酒杯道:“看来这一招管用,既然如此,那么朕也该回朝了,这边关就留给各位将军镇守,而且这魏月国定不会再来侵犯,除非他们有了良策,不管如何,每次开战大伙只要用这一招就定能取胜,等朕有了好的对策再进攻他们!”

歌舞升平,在魏军气愤不已时,他们却在欢声笑语,成了鲜明的对比。

魏月国

“报!皇上,弦音大师求见!”

就在大伙商量要如何破敌时,一将士跪在凌非面前大喊道。

“什么?”凌非大喜过望,立刻冲了出去,直奔军营外,等确定是弦音后,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雪花飘飘,打落在那清雅男子的发丝上,他的瞳孔已经成为了黑色,两月不见,如同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没立刻上前,露齿笑道:“怎么回来了?”

后面跟来的淳牙心里一样,却还是温柔的笑着,弦音,你不会容我的对不对?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地向人们袭来,并且,偶尔有顽皮的小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就像跳舞一样。六角形的雪花各式各样,有的像银针,有的像落叶,还有的像碎纸片,煞是好看。

“娘!接招!”两个孩子已经都洗净了小脸,顿时,二十多个娃娃摆阵,由于两个月不断的刻苦练习,内力都上到了四层,打出的力量也颇高,一群小萝卜头一起攻击向了那个如今三国的主宰者。

周围的将士们都惊呼着后退,没去阻止。

“哇!行啊,看起来很不错!”宗原藤见宝宝们都翻着跟斗过来就鼓掌,周围都跟着拍马屁,一时间呐喊声不断。

凌非先是诧异的蹙眉,不容多想,等二十个孩子一起打过来时就赶紧用着同等内力和他们较量,哇靠!两个月不见,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厉害了?

“看我的旋风腿!”楠楠喊完就被两个孩子抬了起来,腾空狠狠的踹向了凌非的胸口,来了个连环踢。

某女大惊,中了几招后就快速撤离,而孩子们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开始和周围的人们纠缠,将士们哪敢重伤?却也觉得好玩,这么小的娃儿,他们要输了也丢人,同样用着四层的内力和他们打。

军营门口可谓是打声一片,妮妮冲向那个在雪中微笑的淳牙:“干爹,接住!”双手敏捷的趴地,小脚将一片白雪狠狠的旋转着踢向了他。

淳牙倒退一步,不知道他们的武功如何,所以没用内力护体,居然被那带满四层内力的雪花给打得站不稳,好厉害啊,轻笑两声也与她奋战了起来。

宝宝们的拳头特别的强硬,打出去时如同一阵风,这还没练到最高峰,师傅说了,只要一拳头能打断一根大腿粗的树时那么同等内力的大人也不需畏惧,突然和宗原藤对打的楠楠眸子危险的眯起,一个侧空翻跳起,对准一棵手臂粗的槐树大喊道:“哈!”

“噼啪”

“吸!”

人们开始倒抽冷气,就连要去和弦音说话的凌非也忍不住欢呼:“好棒啊!”‘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小萝卜头们也上前将他们认准的老大给举了起来,孩子们也有孩子们的欢乐。

妮妮嘴角弯起,不与淳牙斗了,翻身到了一块砖头前,小腿大叫着狠狠的落下,砖头顿时两半,看得人们都吞咽了一下口水,这进步也快得有点不可思议了吧?虽说都能做到,甚至比这更夸张,可他们才几岁啊?

凌非轻笑了几下就将双手背在身后偏,啧啧啧!孩子们交给你果然没错,我都没这个本事让他们好好练武,怎么这么落魄?穿的是什么?无论穿什么都那么的好看:“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回来了?而且这些孩子是?”

即便是自己的徒弟被称赞,可弦音依旧没觉得自傲,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带着疏离与拒绝任何人的谄媚,竖手弯腰道:“贫僧已无处可去,还望施主收留!”起身后就冷冷的看向她。

“是吗?没地方去啊?”先是心里一喜,可看了看那还在笑的淳牙,管不了那么多了,媳妇儿都没地方可去了,大不了以后谨慎点,拉过他的袖子到一旁的大树后面,红着脸痞笑道:“想我收留你啊?来来来!”食指戳着自己的侧脸:“亲一下我就收留你!”

某大师满脸漆黑,为何她都没羞耻心?随时都会有人路过,再说了,老天爷还看着呢,阴森森的来了句:“既然如此,那贫僧就不打搅施主了!哼!”气愤的哼了一声边转身要走。

“喂!不亲就不亲,你这家伙能好好说话吗?以后不准说走!”用力给拉回来,踮起脚尖爱怜的狠亲了一口那久别的俊颜。

“咳!施主以后请注意场合!”尴尬的看向别处,浓眉深锁,看似他此刻很不爽,实则那微红的脸颊出场了一切。

已经将他了解个透的某女无所谓的耸肩:“所以你要听话,否则下次就在这里把你脱光,不可以再说走了哦,我会难过的!”

弦音垂眸注视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勾起了唇角,负手而立,腰杆挺得笔直,不算很厚的着装破旧得有些可怜,却居然能将他衬托得更加完美,眯眼道:“你要自觉一点,我为何要走?”

灼灼其华也比不过这不是很常见的笑容,凌非感觉到自己站在百花齐放的春天里,痴迷过后就是回味他的话,自觉?伸手摇晃着那高出她一个头还多的身子:“我很自觉了,真的,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了,这样来说,他就像我的亲人,我问你,你娘和我同时落水你会救谁?”

“唔。一起救!”这又是什么问题?

“不行,只救一个!”

头冒黑线,嘴角抽筋,想了一会才摇摇头:“此问题太过狭隘,贫僧无法解答!”

“这不就对了?他就是我的亲人,难道你要问我这种问题吗?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吧?”

弦音再次摇头,淡漠的回道:“贫僧几时胡思乱想过?莫非在施主的眼里,在下竟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询问向对方。

噗…某女吐血,这个男人真是…明明就是你胸怀不够宽广好不好?老疑神疑鬼,还不承认,但还是狗腿的笑道:“我没说你小肚鸡肠啊!”她有说吗?就算这样认为,她也不会说出来的,又不缺心眼。

“施主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除了心胸狭隘的人,谁会胡思乱想?”

完了完了,自己真说错话了,而且他还很较真,怎么把这人死要面子的事给忘了?真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不自然的望着他笑笑:“我是说我自己,心胸小,媳妇儿肚量最大了,真的,全天下都晓得弦音大师是从不计较的人!”除了跟我,屁大点的事说了这么大半天,你就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来对待我吗?一点错误都要说半天。

“哼!施主说话真是颠三倒四!何必要勉强的来讨好贫僧。”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小胳膊给推到了树身上。

凌非气得牙根都发痒,双手恨不得就这么掐死他,阴狠的威胁:“你再说?有种你再说?”

向来不服软的某男也气愤了,面不改色的盯着她后面的雪海道:“施主难道不是在勉强你自己。”还要说时,却察觉到对方的呼吸都喷在了自己的嘴唇上,黑瞳缓缓下移,见她正盯着自己就有些不自在:“让开!”

“说啊,你不是很能说啊?比唐僧还厉害呢,嘟嘟嘟个没完没了,有种你就继续说!”小嘴靠近,只要对方一开口就会碰触到,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你。

“不知羞。唔。别。会唔。有人!”她还来真的?俊颜红得不像话,双手开始去推拒,然而大家的内力相当,根本就推不动,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只能趁能开口时提醒。

某女亲了很久才吧唧吧唧嘴,拉开一点距离,微微仰头温柔的凝视着这严重害羞的男人,那本来在推搡她的双臂也已经环抱住了她的腰身:“没我的允许,你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知道吗?不可以爱上别的女人,男人也不行!”一旦爱了,最害怕的就是出来个第三者。

“我没想过要离开,如今除了你这里,我还能去哪儿?至于别的女人和男人,在我的心里,世界上没有女人和男人,天下万物皆平等,以前跟你说过的!”除了你是那么的不同,在万物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天下最闪亮的一颗璀璨的星星,想忽略都无济于事。

好动人的话,他从来不会说情话,可是这些发自肺腑的字字句句都令某女感动得想落泪,弦音,有你爱,我好幸福。

“娘!”

就在两人深情对望时,突来的闯入者令弦音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女人,转身快速仰头看天,好似刚才没有黏糊在一起一样,就说随时都会有人来吧?

凌非抓抓后脑。走出大树道:“来了!说说,这些朋友都是什么人?”

“是爹爹收的徒弟,他们都乞儿,很可怜的,无家可归,娘,我们就收留他们吧!”

“好!妮妮说什么都好!”

吐出一口气的男子伸手擦擦冷汗,被撞见就无法见人了…

三十二年十月

鹅毛大雪几乎一个月能见到十场,还好羽绒服够保暖,凌非等人真的没再去攻打,因为北寒国几乎真的让无数老残人士打头阵,胜者为王败者寇,都知道打过去也可以,有多少人为了战争而不想伤及无辜?奸淫掳掠的事凌非死也做不出来。

但是能想办法解决的话更好,或许她真不适合做一个狠辣的人,所以处处都优柔寡断,如果是冷夜的话,早就打进去了,百姓要不服的话他会用一些残忍的法子令他们臣服,可会死更多的人。

“都准备好了吗?”

营帐里,凌非挎着包袱询问好友们,没错,是要出远门,带着几个人潜入北寒国,许多事需要去探听清楚,既然不能打,那么就不打,煜寒的为人大伙都清楚,只要把他残忍的事情诏告天下,恐怕老百姓就会自动让路。

当然,也是好奇是什么原因令煜寒将妹妹给丢进妓院,为何将袁老五马分尸?一切都是个谜团。

白风将一些银两送到凌非手里,苦涩的笑道:“帮我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的话,希望老大转告她,我…还在等她!”默莲,我白风的为人和老大一样,爱了就会不顾一切,不管你是什么人,我爱你,谁也改变不了。

弦音也在此时背着包袱过来,都点点头,可以出发了。

“放心,我会的!”拍拍他的大手,白风,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赴汤蹈火也会把这事给你弄清楚。

半小时后,都站在了军营外,西太后搂着两个孩子,周围还围着一堆叫她奶奶的孙子们,好喜欢这种感觉。

宗原藤,凌非,淳牙,弦音,池冥竹,冷驭鹰,一行六人,不多不少。

千河搂着多可冲凌非道:“我们也三日后出发回父王身边,那就此道别了!”永别了,我的爱,不管什么时候,千河的心都牵挂着你,祈祷你一生平安无事。

“告辞!”凌非拱手,好好善待你的妻子,她很善良,她需要保护,我相信你。

“娘!早点回来!”

“爹,干爹,你们也是!”

都挥手离去,白玉邪本也想跟去,但是不行,这里不能没有一个统治者,否则会如同一般散沙。

“嘎吱嘎吱”

走了三个多小时,听到的全是这种雪的声音,一脚下去就会出现一个坑,弦音好奇的问道:“你的紫电还没拿回来?”

“嗯!被他们藏起来了,说不定都被改装成其他兵器了!”我的紫电啊,没有你我就没自信,你还活着吗?这一趟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这么多愿意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煜寒,我真的很想和你谈谈,其实我们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吗?只要你愿意归降,为了我们大家,我可以让你继续风光…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青楼相聚

闻言都沉默不语,或许真的已行不复存在了,那可是万年情人树所做,世间少有,丢了甚是可惜。

到了亡部落的远处,六人便飞身而起,瞒天过海的攀爬着巍峨的雪山,穿着都不是很厚实,却个个都有着羽绒服加身,不知道要赶路多久才可到达传闻中的仙城,也有着探索好奇。

二十日后

飞奔的马车几乎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到达仙城境内,一路上弦音都钳口不语,然而到了此处依旧同凡人般被美景打动。

“阿弥陀佛!仙神降临!”同大伙一起走下马车站在雪地里望向远方,四周被厚重的雪包裹着,如同厚重的雪毯,将树枝压弯了腰,不时,一坨子一坨子的白雪散落下来,扬起一团雪雾…

凌非吞咽着口水,目不转睛,远处一屡浅绿带点白的光带,自东向西延展过天际,如此黑夜,更显得如灿烂美丽的光辉,犹若一条条绿丝带,在空中形成了蜿蜒的弧度,惊魂动魄。

就在她要开口喊时,骤然间都转身看向了旁边的那匹苦力,那马腰软蹄弯般,匍匐跪下,伏倒在她,呈现了膜拜状,更加令人认定那是神仙所为了。

“哈哈!这马一定是太冷了!”宗原藤可不相信它是在跪拜什么神人,巧合而已。

某女也偷觑了弦音一眼,指着那极光道:“这是南极光,不是仙神,你别迷信了,还大师呢!”他居然也迷信?也对,和尚都相信有神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大师冷漠的说完就不再理会她,根本就是一路人,没话可谈。

凌非也不生气,她确实很难和他沟通在一起,他吃素,她吃荤,他普渡众生,她打天下,根本就是南辕北辙嘛!是怎么爱到一起的?

极光停留了几分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座在夜间也晶莹剔透的大山,如此清冷的月光下,它是那么的超凡脱俗,这是仙城里最美得一座山峰,它远离尘嚣,位居仙城最南面,一尘不染,固守着它的高洁,千年万载,依旧如故,凛冽的风霜磨砺着它的意志,锤炼着它的品格,使它更加圣洁。

六人外加远处的车夫都没有要立刻离去的意思,明日傍晚才能到达,马儿也穿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衣,但还是无法御寒,凌非高深莫测的执着那匹快要昏厥的马匹道:“如果我是这北寒国的国王,那么这里代替步伐的定不是马!“

“那是什么?别的也拉不动人吧!”池冥竹也很想听听她有比这更好的主意吗?

“马,身上的毛发过少,在我们那里,这种常年冰天雪她的她方,拉人的要么是车,要么就是犬!”两只小手冻得都缩进了袖口里,雪花还在飘,没完没了,一脚下去能踩出一个大坑,听闻到了十二月份,雪会高过膝盖,这日子真的可以过吗?也对,现在自己也只想着钻被窝,和媳妇儿亲亲抱抱。。。

淳牙偏头抓了抓侧脑,皱眉呢喃:“犬?”别告诉他是那个东西…

冷驭鹰蹲在地上玩弄着白雪嗤笑:“就是狗!”第一次听说狗能拉人的。

“切!”

见大伙都不屑一顾,某女抿唇笑笑,雪橇犬不怕冷,力气大,然而在这里见过的全是草狗,难看至极,藏獒更是连影子都没看到过:“你们还别小看犬类,知道獒吗?比狼不知道强多少倍,能单独与豹子厮杀,而且很懂人性!”

弦音双手在腹部转动,没了佛珠很是不习惯,抬头依旧无法置信:“施主所谓的獒真是犬?”

“当然啊,我以前就像想养一头,那家伙可狠了,但是太过愚忠,以前有个男子就养了一头,但是有一天男子的妻子过世了,他就变得很暴躁,老是虐待动物,每天用棍子打,用烟头。。火烫,结果那獒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一直默默守护着他的主人!”这事是真事,就发生在她以前住过的小区里,要不是市区规定不能养这种危险动物也不会被记者跟踪。

“他娘的,这男人一定是个疯子!”池冥竹越听越气愤,那狗也真是的,不是都能和豹子打吗?直接一口咬死他不就好了?笨!

那车夫也慢慢靠近,觉得这故事很新颖,同样想出口骂人。

凌非长叹一声,忧伤的望向远处那座百看不腻的雪山,继续道:“獒是一种认定了主人就不会背叛的动物,每次男子打它的时候就把它的嘴用胶布缠住,本来是一头雄伟的猛兽,最后被虐得皮包骨,不给东西吃,听闻那男子的妻子在世时,它都是吃牛肉的,后来则连剩饭都没有,等人们发现后,它嘴里的牙就剩三颗了,躺在他上,眼里有着绝望,站都站不起来,可看到警察。捕快把主人抓走时,匆还挣扎着爬起来走到门口阻挡他们的去路,才两岁的狗,那男子后来招供,他说狗的牙是他用钳子拔掉的…”

宗原藤捏紧双拳,这种事在现代有很多,所以说有时候人还不如畜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某大师越听心越凉,如此牲畜,到那种情况下还在为生人着想,可想它是真的永远都只为他一个人存活,为何不善待:“后来呢?”它。。。死了吗?

“我们那里有很多动物协会的,被救了,到现在还活着呢,或许是因为很多人关注它,所以被照顾得特别好,反正三个月后我去看的时候,它很壮实,新主人是训练军犬的队长,或许它已经忘掉了那个把它从小养到大的人,亦或许它会永远记得他的恩德,还有许多狗也很忠于主人,所以我们那边有个国家的女人不要男人,养条构,都说男人的话信不得!”

“狗能和人比吗?哼!”某池吐血,这形容会不会有点欠揍啊?

凌非见他们都有些不高兴,淡笑道:“怎么不能?主人遇到危险时,它第一个跳出来保护!”

“女人要寂寞了呢?”冷驭鹰捻起胸前的红发扔向脑后,如同一个夜间魑魅。

“寂寞了也找它啊!”

闻言就连宗原藤都惊惧的倒退一步,弦音满脸漆黑,她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这般理所当然?如此的惊世骇俗,微微摇头,要受不了了。

冷驭鹰头冒冷汗,摆摆手:“还是不要聊这个了,我怕了你了!”这该死的女人,呕。完了完了,恶心了,要吃不下饭了。

“莫非岭修阎的人兽恋…是你在搞鬼?”见她居然点头,如此这般,某齿哭笑不得,果然是凌非,惹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待人都上马车后,此处险入了肃静,远处的雪山依旧高耸,浩荡的天风是它的喟叹和呼吸,它审视着远处喧嚣的红尘,静默不语。

“哇塞!哇塞!这才像古代嘛!”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个现代人都看得眼花缭乱,主要是他们的穿着,大多数都是头戴艾叶花斑豹皮帽,身穿羊绒织锦叵罗衣,腰间束狮蛮带,脚下翎麋皮靴,还有许多说不出的动物皮毛,冰窖一样的城市雾气颇重,正直夕阳落山,烟囱与雪花相遇,便造就了这大雾弥漫。

虽说处处房檐上都吊着冰棍,却依旧是有着许多亭台阁楼,酒家、服装店、兵器铺、茶庄、饭庄应有尽有,外面的空气如此之寒,此刻要是在温暖的大堂里喝上一杯倒是一大美事,不明白人们为何这么冷还走来走去,或许真的是习惯吧?

“北寒国一到冬天人们就会闲下来,无事可做,就编制一些东西贩卖到其他国家,如今他们的东西无处变卖,换不来粮食,受不了多久就会投降的,要么就是主动攻打魏月!”冷驭鹰搓搓手臂,戴好藏住发丝的皮帽,开始分析。

“恩!我们先找个酒家喝一杯,吃点热汤面!”某女说完就摸了摸鼻翼下面的小胡子,大伙都乔装打扮过,应当不会被认出否则会麻烦不断,车夫已经给了银两封口,算是密不透风吧?

一致认同,走进了一家中等餐馆,一进屋便听到了里面议论纷纷,说的好似是一家著名的青楼妓院,好奇的竖起耳朵。

“客现们风尘仆仆,想必是从外乡来的吧?要不要尝尝我们的骨头煲?小二热络的介绍。

凌非点点头:“好!我们这里有人感染了风寒,不宜吃荤,顺便来一碗清汤面,记住,一点油性都不要有!”

“好的!”

弦音顿时感到窝心,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

“这艳红姑娘真是人如其名,艳福不浅,听闻这是最后一次出现在胭脂坊了,不出三个月,估计就会成为这北寒国的国母了!”

旁边一桌的这句话引起了宗原藤的好奇心,想也没想就开口问道:“不会吧?青楼女子做国毋?你们在开玩笑?”

听到他这般说,周围的人们都笑了起来,一个大汉道:“公子恐怕是鲜少出远门,不知晓北寒国一些皇家中事,君王甚是喜爱这胭脂坊的头牌姑娘,长得那叫一个令人销魂蚀骨,可去见上一见,皇上为人本来就不拘小节,不在乎她的出身,此事很快便会轰动整个北寒国,近月来,魏月一直压迫我国,此时准备封后也算是一大喜事!”

“呵呵!有意思,那上任国毋为何突然不知去向?”凌非也打听了起来,煜寒不是很喜欢上官挽素吗?死了?还是跑?

食客们纷纷摇头,一个老者簇着胡须道:“上任国毋早已无人见过,听闻是得了疾病,已经去世!很快皇上就会发榜告知天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冷驭鹰推了凌非一下:“既然可以亲眼目赌,何不去胭脂坊一探究竟?”

如今对这能做国毋的青楼女子都充满了好奇,到底有多美?居然迷惑得煜寒愿意将她娶为皇后?

“好!先吃饭,肚子咕咕叫了!”看,一定要看,反正都还没安顿好住处,艳红?没见过。

一顿饭匆匆结束,六人杀入青楼,一条白茫茫的大道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处处可闻,二十多家两层小楼上姹紫嫣红,姑娘们都挥着手绢招揽客源,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六名青年才俊各领风骚,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许多女孩都恨不得直接过去把他们拉进被窝里了,而且长得真叫一个俊俏。

一直都觉得只有穿着暴露的窑姐最吸引人,这一次凌非才明白,穿着厚实也不一定就很差,甚至更加清纯可人,银白色的狐狸毛皮成为了她们的珠花,身穿绫罗绸缎,披着各式各样的柔软毛发披肩,长裙拖地,各有千秋。

“公子,进来啊,公子!”一个小女孩见他们一路走来也不说进哪家房门,急得直接上前拉住弦音就要往屋子里扯:“奴家一定好好服侍公子的!”

“切莫动手。喂。施主请自重,贫僧不。。。那个谁。救我!”某男急得额头冒汗,与那姑娘开始拉拉扯扯,,这也有强来的吗?

凌非捂着肚子狂笑不止,没准备去救他,反而说着风凉话:“去吧去吧这么好的事,钱我们给你付了!”

一听他的好友都这样鼓励,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姆妈赶紧过去一起拉:“公子不用推辞,我这姑娘活可好了,一定叫你欲仙欲死,进来吧!”

“请自重!”很想出手打人,却还是忍住了。

“哎哟!”老鸨子将香气扑鼻的手娟在他的脸上打了一下,娇笑道:“哪有人来这种花街还叫别人自重的?别装蒜了,我啊,什么人没见过?公子不要害羞,大胆一点,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男人总是要开荤的,以后会喜欢的,等那一天,恐怕是想轰走你都没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