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门外似乎没有半点动静,难道是凳子踢得不够响,还是他根本就是聋子,压根儿就没有听到。

而吊在床单上的双臂也开始麻木,似乎支撑不了她身体的重量,已经开始勒住她纤细的脖子了。

  

靠!她怎么想了个这么蠢的方法呢,早知道,就减减肥。

  

在她即将承受不了的时候,那房间的门如期的被踢开了,随即她被进来的人抱了下去,被平放在床上。

  

“宋希濂,你疯了?”头上传来了赫连君亦焦急的声音。

  

宋希濂紧闭着眼,屏住呼吸,呈现一副昏死过去的状态。

  

“宋希濂。”赫连君亦将手指放在她鼻息前,手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宋希濂,你给我醒过来!”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她微微有热气的脸,试图让她清醒过来,可是,她鼻唇间却毫无气息。

  

深吸了一口气,他低头,贴上了她冰凉的唇,温柔的给她传递着空气,却不小心尝到了她唇上细腻的甘甜,瞬间在他口腔弥漫,竟惹得他忍不住吻了下去,。

  

也在同时他腰间突然传来一点尖锐的疼痛,低头一看,是一把雪亮的匕首,而身下的人,也坐了起来,冷笑着看着他。

  

“宋希濂……”他不解的看着她,话还没有说完,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从口腔蔓延至他的全身,让他动弹不得。

  

“你给我下药了?”他怒不可遏问道,眼中腾起了熊熊烈火。

  

“是你逼我的!”宋希濂跳下床,将赫连君亦推到在床上,拿着匕首抵着他的脖子,脸一沉,质问道,“告诉我,南宫令和三公主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让百合假扮成袁兮怜混入宫里,想潜在慕容池的身边,又将你的十万大军调动到疆域,等着里外配合随时出击。”说到这里,她手里的匕首不由的勒进了他修长的脖子上。

  

“你不可能知道这些的。”他眼里突然涌出一抹绝望,难以置信的看着头上那个面色冷冽的脸。

  

“哼!”她冷冷一笑,“赫连君亦,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宋希濂还不知道吗?你带着红豆来和访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有什么不轨,同你进京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查到了疆域突然多出来的大军。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一次与一次的利用我,不过也正是你的利用,我才知道原来你在宫里安插有人!”

  

“那南宫令那封信,是你让他写给慕容池的?”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嘴角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是的!”

  

“那你也早就知道那个袁兮怜是假的了?”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假的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她会是百合!”

  

“所以,你出逃也是故意的,上吊也是故意的,你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他咆哮道,绝美的容颜即可纠结得苍白无色,呼吸也因为心里的钝痛而停滞。

  

“我利用你?”她依然冷笑,“你没有利用过我?当时,在伶馆时,你已经怀疑慕容池和我的关系,所以才跟踪我们到酒楼。当你确认了你自己的想法之后,你干脆就以解药的接口,将我带入宫中,一方面借机确认我的身份,另一方面又将我在众大臣面前献给了慕容池。在你的精心安排下,我男子的身份将慕容池推入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她顿了顿,竭力的平复胸腔的那一团怒火。

第二百五十一章

“那个时侯,你将袁兮怜带了回来,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将慕容池救出这个断袖漩涡的唯一希望!这样,慕容池不得不顶着压力将袁兮怜册封留在身边,然后你就等待时机去刺杀他!”

这一刻,她手里的匕首差一点就陷进了他的脖子,只是在那红色是血线淌过那雪白的刀身的时候,心里却有一丝隐忍的疼痛。

听着宋希濂的怒叱,那绝望在他心间弥漫,他只得闭上眼,虚弱的说道,“你竟然什么都知道了,竟然瞒了我这么久。女人,真的都是骗子吗?”

“不要废话!告诉我,南宫令和三公主他们在哪里?”

“如果我不说呢?”他抬眉,迎上她愤怒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那我就让你死!”

  

“你让我死?”他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了起来,凤眼中突然起了一片氤氲,声音宛若秋风那般凄凉。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你宋希濂,居然要我死?原来,你真的是绝情之人啊。”

  

“绝情?要看看对什么人。如果你没有利用我,如果没有伤害南宫令和三公主,如果你没有派人潜入皇宫。我怎么可能这样对你?”

  

“宋希濂,我保证,你会为你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的。”

  

“现在轮不到你说这话。”宋希濂将他拖了下来,扶着他的身体走到了窗户门口,大声的吼道,“你们都滚出来,不想看到你们主子死在我手里面,就给我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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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濂阁

  

“皇上。”徐安疾步上前来,“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和南宫公子失去联系了。”

  

说中的杯子砰然落在地上,溅起的茶水落在他精致的鞋面上,他抬头看着窗外的黄色丝带,心里一片空乏。

  

似乎想起了她走的那一刻,那个时侯,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她会一去不复返。

所以他害怕,要求他们带上慕容雪,甚至拍人跟在了他们身后,却还是失去了联系。

  

真的是这样吗?宋希濂?你让我相信你,信任你,可是,我该怎么做!

  

“什么时候的事了?”

  

“昨天晚上。”

  

“嗯。隋安准备的如何?”他脸色依旧平静如水,口气甚是淡漠。

  

“早就已经就绪,但是我们安插在大厥的暗人来报说并没有看到太子回国。”

  

脸色一怔,他宛若子夜的眸子里掠过一抹慌乱,转头看着徐安,他低声吩咐道,“备马,出宫。”

  

“皇上,现在宫外不安全。”

  

“宫里也不安全。“他冷冷的说道,“叫人守好这个雨濂阁,任何人不得进入,就说朕染了风寒,需要休息。”

  

“是!”徐安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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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马车给姑奶奶备好!然后留一个人,其他的都给我滚!”刀没有从赫连君亦的脖子上移开分毫,宋希濂拖着他好不容易才在那几个黑衣人的包围下,走下了楼。

  

“小二!”宋希濂朝客栈大喝了一声,“把我们的兄弟都喊出来,将他们给我绑起来。”

  

话一落,那小二果真领着几个人拿着菜刀,砍刀,锅铲护在宋希濂前面。

  

“二当家我们来了!”

  

“你们是猪啊?没有刀没有剑吗?”看着他们手上所谓的兵器,宋希濂再次要背过气去。

  

“刀和剑都分成了两批,一批去给宫里送信,一批去抓那个哈达去了。”

  

“……”抬起脚,就往小二的屁股上踢去,宋希濂压着声音骂道

  

“你没脑子啊,什么都说。”

  

“你居然派人去抓哈达。”头上再次响起赫连君亦要杀人的声音。

  

她仰起头,看着他,得意一笑,“所以,你的后路被我切断了。最好是不要给我耍滑头。”

  

“宋希濂,我真是小看你了!”

  

“哼!你知道的太晚了。”她脸色再次一沉,对这那几个黑衣人说,“都把刀放下,不让我让这个客栈成为你们太子殿下的坟墓。”

  

那几个黑衣人一听,看了看赫连君亦微带血痕的脖子,赶紧扔掉手里的兵器,见此,黑风寨的人一拥而上将他们绑住,随即又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宋希濂,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最好是把我放了,不然下一秒之后,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赫连君亦斜靠在马车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冷冷的说道。

  

那种药,只能控制他一时半会儿。

  

“人妖,你再废话,我把你舌头割掉!”回头楞瞪了一眼马车里的赫连君亦和其中一个黑衣人,宋希濂的鞭子狠狠的落在马背上。

  

荒凉的林子里,一辆飞奔的马车,呼啸而过,溅起了一地尘埃。

  

宋希濂跳下马车,粗鲁的将赫连君亦拖下马车,带着他走到木屋前,一脚踹开了那残破的门,里面的情景,差点让宋希濂吓了一跳。

第二百五十二章

“赫连君亦我要杀了你!”手里的刀子真的就忍不住要割进他的咽喉,她怒视着他,仇视的目光里恨意逐渐加深,握着刀的手也因为胸腔的怒气而发抖。

黑暗的屋子里,南宫令手脚被缚,全身是伤半昏迷的躺在地上,而他身旁的三公主亦是满脸泪痕。

“放开他们。”她大声的呵斥道。

屋子里的人看了看赫连君亦,赶紧将南宫令和三公主的束缚解开,那三公主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过去,将南宫令抱在怀里,呜咽说不出话来。

“小二,你过来。”将匕首递给小二,宋希濂慌忙的跑过去,帮着三公主将南宫令扶起来,手在接触到他冰凉的皮肤时,她心猛的抽痛起来。

“赫连君亦,你他妈是人吗?南宫令如果死了,我非杀了你偿命不可。”

赫连君亦站在远处,凝视着宋希濂脸上的担忧和对他的仇恨,那桃花般的面容,依然一副凄然的笑容,苦涩而又酸楚。

“希濂……”耳边传来南宫令虚弱的声音。

“我在这里。”将他稳稳的扶住,她可以感觉到他头无力的靠在她的肩头。以前,都是她靠在他的肩头,却没有想到会有倒过来的这一天。

  

“信我已经给慕容池送去了。”他吃力的睁开眼,任由她扶着,小声的说道,“他们截住的只是其中一封信而已。”

  

“我知道。”她尽量的挤出来一个笑容,将他扶上了马车,“我现在就送你回南宫堡,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不,你听我说。”他抬手抓住了她,抽了一口气,吐着艰难的几个字,“事实上,我骗了你。你的嗓子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只是想骗慕容池,想带你走而已。你会不会恨我?恨我又骗你?”

  

看着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倒底还是落了下来,她一低头,擦去了泪水,扔保持笑容,“我从来没有恨过你,我这一生最感激的就是认识了你。

真的,南宫令。我后悔了很多事,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认识你。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用力的握了握他的手,脱下身上的披风为他盖住,宋希濂一转身,出了马车,扬起马鞭,打算离开

  

“宋希濂!”屋子里传来赫连君亦的呵斥声,“他们可以走,唯独你不能走!”那修长的身影,慢慢的走到门口,寒风撩起,扬起了如墨的发丝,露出那双带笑的凤眼。

  

看着他低头把玩着那把匕首,宋希濂神色微异,淡淡的说道,“你放了小二,和南宫令他们,我不走!”

  

那包大胆的药就是信不得,她可是吃了两次亏了。

  

“希濂……”马车里传来南宫令虚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