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微微点头:“谢谢。”

唐易竟一时无话可说,这位阮小姐,教养好得让他忍不住想逗弄:“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吧,什么碰不得,什么玩不起。”

虽是玩笑话,却也不乏警告,大概旁观者清,唐易这个局外人总觉得宋辞玩得太过火了,感情这种东西,越过火,越危险。

其实,唐易多半是护短的,如若这位阮姑娘只是点到为止,那栽得狠的,必然是宋辞,唐易敢笃定,为半个唐家人的宋辞,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动不动就要弄死别人的暴君样,但玩起感情,绝对玩不过这位阮小姐。

阮江西微微颔首,只说:“多谢你的忠告。”

真是有礼数的淑女。对于阮江西的出身,唐易是越来越好奇了:“阮小姐客气了。”躬身,伸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收敛一身的痞气,这位唐天王十分的绅士,“美丽的小姐,请问可以邀请你一同入场吗?”

阮江西后退一步,略带歉意地说:“你的绯闻女伴过江之鲫,应该不差一个我。”她浅笑,“抱歉,宋辞不会喜欢我挽着别人的手。”

语落,阮江西优雅地推开大厅的门,瞬间,闪光灯扑面而来,并没有高跟鞋相衬,她微微扬起下巴,像位中古世纪里走出来的贵族。

唐易轻笑,自言自语地喃了一句:“这样的女人配宋辞,够了。”起身,走入会场。

两位话题人物到场,顿时,所有媒体蜂拥而上。

“阮江西小姐,请问刚才送你来的是不是锡南国际的宋少?”

“你和宋少的关系是否如传闻所言?”

“宋少默认媒体的报道是不是表示宋少承认了与你的关系?”

“从Oushernar的代言到张导的贺岁大片,阮小姐的片约不断,与宋少有没有直接关系?”

“关于肖楠的艳照门事件你怎么看?有传闻说你和她关系不和是否属实?”

阮江西没有不耐烦,也并不热衷,对着镜头说:“不好意思,今天是《定北侯》的开拍招待会,不是我的私人记者会。”

记者哪里肯这样罢休,一波一波的,还是不要命地涌上去。

“阮江西小姐,请你回答,你和宋少是什么关系?”

“你沉默代表默认吗?”

“传闻锡南国际有意投资《定北侯》属实吗?和你有关吗?”

“宋少从来不见报,这次却一反常态,是否和你有关系?”

“……”

媒体所有矛头,直指阮江西和宋辞,一时间,唐易这个天王级艺人,以及满屋子重量级的演员导演,倒成了阮江西的陪衬。

这样的混乱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对于阮宋这段关系,阮江西第一次在镜头前直言不讳,她说:“现在是《定北侯》剧组的采访时间,如果各位对我和宋辞的私事有兴趣,可以去问他,他还没走远。”

一句话落,顿时鸦雀无声。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这是承认了吗?承认了吧!

------题外话------

晚上七点要不要让阮阮去赴约呢?

汪汪汪!

胖狗说:不要不要,晚上七点江西要给本宝宝做火腿培根!

宋辞说:你不来,我就报警,告诉警察叔叔,说你……不要我……

美妞们,你们觉得呢?

☆、第二十八章:发布会现场

一句话落,顿时鸦雀无声。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这是承认了吗?承认了吧!

另外,阮江西这话让记者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办法接下去了,请问,有谁敢去问宋少?借他一百个胆子敢吗?不敢嘛。

媒体都歇菜了,锡南国际那位不敢去问,这位又实在会以柔化刚粉饰太平。

这记者招待会,没法好好挖头条了,媒体纷纷各归其位,对着舞台中央定北侯的剧照拍了几张,兴致不是那么高涨。

“来了。”张导立刻将身边的一位女演员赶走,让阮江西坐下,丝毫不介意阮江西刚才的喧宾夺主,“你先坐一会儿,发布会等会儿才开始。”

按时间来说,已经延时了一个多小时。

阮江西颔首:“很抱歉。”

难得有对这位鬼才导演谦让却不谦卑的艺人,张作风十分地受用,连连摆手,十分豪爽:“托你的福,《定北侯》未播先火,我该感谢你。”转而给阮江西介绍身边的几位艺人,“认识一下,以后一个剧组的,应该都会有合作。”

言天雅隔着两个座位,笑着伸手:“你好,我是言天雅。”

这位影后,很平易近人。

“阮江西。”握手问候,阮江西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并不多做攀谈。

“久仰大名。”

说话的是右侧的男人,三十多岁,长相平平,并不像艺人,阮江西点头,有点拒人千里的防备。

男人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刻意疏远,并不生气:“我是温林,是《定北侯》的制片人,很期待与你合作。”伸出手,眼神灼灼,似乎颇有兴趣。

阮江西不由得想起来陆千羊之前的话。

“这温林实力不错,在圈子里也算排得上名号的,长得也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嘛……”陆千羊当时掩着嘴小声对阮江西八卦,“据说被他沾染过的女人没几个不红的,玩得狠,更舍得玩。”

阮江西淡淡皱眉,转开头,不与言谈。

圈子里,这样的制片人亦或导演并不少,只是阮江西向来敬而远之。

这种场面,似乎谁都能瞧出个一二,却也不好置喙。

“天雅,你和温林换个座。”转头,对温林说,“抱歉,我和天雅有些私密话要说。”

这位唐天王,敷衍得未免太明显,由左到右,阮江西、温林、唐易、言天雅依次而坐,这从左边换到右边,丝毫没有差别。

温林并不介怀,和言天雅换了位置,只是眸光,有些深意地看了阮江西一眼。

谁都看得出来,唐易有心偏帮阮江西。

言天雅失笑:“唐天王,你护短得太明显了。”

唐易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没办法,宋家的家属,是我唐家的亲戚。”

这段关系,似乎越来越明朗了,言天雅笑而不语。

阮江西并不爱与人攀谈,只是听着唐易与言天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惹得剧组其他几位演员发笑,约莫十多分钟之后,张导吩咐外场的人员:“可以开始了。”

化妆师给几位演员上妆之时才发现:“张导,叶小姐还没到场。”

张导看了看时间,直接忽视:“不用管她。”

“张导,这不太好吧,叶氏是我们最大的赞助商。”

说话的是定北侯的编剧,一位看上去很忠厚的中年男人,这位,正是在圈中有着神笔之称的作家擎苍,擎苍是他的笔名。

张作风导演直接大嗓门地嚎上一句:“在我的剧组,不需要大牌。”直接对着场外的工作人员吼,“赶紧让所有媒体入场。”

张导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暴躁,平日里别说是台后的工作人员,就是台前的艺人,一个不顺眼也要骂得狗血淋头,对于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阮江西,张导的态度倒是破天荒得平易近人,只是这叶氏赞助商的女儿嘛——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老子等她!”张作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往策划身上扔,“还不快去给老子准备!”

策划师汗颜,张导这暴脾气,前脚刚走出去,赞助商叶家那位千金后脚便到场了。

一身红裙,黑色直长的发披肩,额前的刘海刻意凌乱,五官精致,娇俏又妩媚。

这位便是叶氏电子的千金,星皇的一线演员叶以萱,长相实属上成,气质倒不似出身大家的端庄大气。

这位叶大小姐径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大家稍显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起身,拂了拂裙摆,端的是娇柔可爱,“各位好,我是饰演清荣公主的叶以萱,期待以后与各位前辈合作。”

叶以萱出道四年,出演过的电视电影也不少,场内多数的演员与她都或多或少有过合作,对着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视线这才落到阮江西身上:“你是?”

抬眸,她嗓音清清:“阮江西。”

“咣当!”

台上的茶盏应声落地,碎了满地的瓷片。叶以萱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阮江西,半响,说不出话来,身侧的女艺人递来一包纸巾:“怎么了?有没有烫到?”

叶以萱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她稍作收拾之后,看向阮江西,唇畔笑意匪浅,“我有一位故人,名字也叫江西,叶江西。”

阮江西不疾不徐:“同名而已。”眸光,平平静静,似冬日的湖面。

这样熟视无睹,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叶以萱面色恢复如常:“可惜了,那位叫江西的的故人命不好,早早就不在了。”

灼灼对视,叶以萱对阮江西有着难以言明的敌意。

“是吗?”

自始至终,阮江西云淡风轻,似乎对叶以萱这位故人并无兴趣,只是出于礼貌的言谈。

“我很不喜欢江西两个字呢。”叶以萱寓意不明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张导笑得甜美,“导演,发布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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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PK已过,感谢所有送礼的妹子,谢谢你们贡献的粉丝值,编辑说非常棒。除了……额,会员等级为零的妹子有点……多。没事,我拍胸脯跟编辑保证了:这些以后都是我的真爱,我家江西绝对会把她们变路为粉的!胖狗,快,伺候真爱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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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人民律师顾白

“我很不喜欢江西两个字呢。”叶以萱寓意不明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张导笑得甜美,“导演,发布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整场发布会下来,近三个小时,阮江西便坐在最偏离镜头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回应张导和唐易抛过来的话题,不难看出,张导和唐天王都似乎有意捧近来话题缠身的阮江西,只是,这直播现场,媒体也不好追根究底地问阮江西的私人话题,毕竟,阮江西的隐私涉及到了锡南国际那位太子爷,敢明目张胆放肆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几轮访谈互动下来,现场氛围也其乐融融。

隔着一个楼层,三楼的走廊上,顾白趴在玻璃护栏上,看着二楼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助手张楚维笑着走过去:“把当事人扔下,一个人在这看什么呢?”

顾白视线仍旧不偏不倚,薄唇轻启:“美人。”

张楚维抬头望去,忍不住赞叹:“言天雅确实生了一副迷人的脸蛋。”

事务所里谁不知道顾大律师对女人挑剔得很,能得平日里见惯了燕瘦环肥各色佳人的顾律师一句美人,自然颜色了得。

不料——

顾大律师十分不以为意地反驳:“哪里比得上我家的美人。”说时,顾律师语气洋洋得意,一脸的满足。

张楚维哪里见过这样护犊子般的顾律师,十分讶异,顺着顾白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角落里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不像其他艺人在镜头前言笑晏晏,她十分地安静,连妆都没有化,镁光灯的强光一打,在张楚维远远看来,这个女人在一堆姿容貌美的女艺人当中,实在没什么出彩,他有点不可置信:“你说的是?”张楚维指了指那位并不出彩的女艺人,稍微想了一下措辞,问顾白,“那位清粥小菜?”

顾白回头冷冷一督,十分不满地鄙夷:“你该换眼镜了。”说完,眼神都不愿给一个,迈着长腿往楼下走。

张楚维追上去喊:“你去哪?”

顾大律师笑得人畜无害:“大鱼大肉多了,今天清粥小菜。”

“案子怎么办?已经约了当事人做供词。”张楚维快哭了。

“辛苦了。”顾白摆摆手,戴上墨镜,十分不羁地脱了西装外套。

这位顾大律师,平时衣冠楚楚,西装一脱,整个就是一衣冠禽兽的妖孽,仗着一张男女通杀的脸,周游花丛好不潇洒,苦了张楚维,既要应付法官大人,还要应酬当事人,十分怨念地回去继续录口供,又忍不住回头,取下眼镜揉揉眼睛,再看楼下角落里,那姑娘,分明就是清粥小菜,顾大律师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招待会结束散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魏大青去还赞助了,陆千羊一个人等了几个小时,中午对着宋塘主她有点咽不下饭,实在饿得很,开口就问阮江西:“我们去哪里吃饭?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西餐厅,尤其是甜点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庆祝一下,就当提前预祝你大火。”她边系安全带边兴致冲冲地说,“我敢保证,《定北候》之后,你会大火。”

阮江西微微沉吟,片刻,只说:“去锡南国际。”

陆千羊踩油门的脚顿住:“不用这么急吧?离你和宋少大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家艺人真猴急,以前的处变不惊都哪里去了。

阮江西看着手机里的时间,纠正陆千羊:“是两个小时五十七分。”

陆千羊嘴角抽搐:“江西,你真的有必要这么精打细算争分夺秒吗?”她不得不提醒一下被宋塘主冲昏了头的她家艺人,“从这里开车到锡南国际,就算堵车最多也只要四十分钟,两个小时五十七分的时间很充裕好吗?”足够她吃好几顿晚饭了好吗?

阮江西想了想:“去锡南国际。”

算了,阮江西执拗起来简直油盐不进。

陆千羊连翻了几个白眼,投降:“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方向盘一打,就往锡南国际的方向驶去,肚子也不叫唤了,满肚子怨气就饱了。

半道上,一辆车突然抢道冲出来,陆千羊连忙脚踩刹车,往里侧拐,险些擦到路边的安全围栏,险差点没把陆千羊吓个半死,当场就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开车呢?!”当过狗仔的,胆子就是肥,陆千羊得了理哪里会饶人,盯着前面那辆肇事的越野车,不解气地接着嚎,“丫的,想死别拉着你姑奶奶呀。”

越野车忽然放慢的速度,车窗摇下,一张英俊张扬的脸,端着迷惑万千的眼神:“美人,真巧。”

这位妖孽,不正是穿上西装就衣冠楚楚的顾律师嘛。

这样的马路杀手,是怎么当上人民律师的?是怎么名声大噪的?是怎么博得H市几大法官大人钟爱的?陆千羊十地怀疑,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顾律师,你这么玩会玩出人命的。”

顾律师一副法官大人大赦天下的口吻:“放心,留着你的小命。”

陆千羊把车开慢了好几档,不想和这位律师玩速度与激情。

“顾白,小心开车。”阮江西正色道。

顾白将头再探出三分:“江西,要不要再玩大点?”

阮江西皱眉,似乎要说什么,却见灰黑色的越野车忽然加速变道,一个急转弯——

“呲!”

陆千羊一脚猛踩刹车,不到三秒——

“砰!”

后面的车追尾了!

陆千羊揉了揉撞蒙了的脑袋,只说了一个字:“草!”她能报警让警察叔叔把前面这位违规变道的律师大人抓到牢里去吗?

听说,顾律师从业三年来,从来没有败诉过。

“草!泥!马!”除了飙脏话,陆千羊什么都不想说。

顾白下车,趴在车窗里细细打量阮江西:“有没有受伤?”

阮江西拧着眉摇头:“你的车技很好。”

陆千羊哼唧一声,是啊,确实很好,顾律师自个的宝贝座驾漆都没掉一块,依照这力度,自个的车应该也就脱了一层皮,至于后面追尾的那辆……呵呵,自求多福吧。顾白是陆千羊见过最没有职业品德的律师,她觉得按照顾律师的人品来说,他是故意的!

果然……

顾白叮嘱阮江西:“待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去给你要修车费。”

修车费?难道不应该是顾律师自个掏吗?算了,这世道,律师的话就是法律,交通法算个毛!陆千羊懒得纠结,探出脑袋瞧热闹,她才不嫌事大。

“扣扣扣。”顾律师敲了敲后面车辆的车窗,姿势优雅。

车窗摇下,车主是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年轻男人:“你这人怎么开车的!”

显然,车主先发制人,底气很足。

顾白想也不想,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横着开的。”

☆、第三十章:他说,不管她的

顾白想也不想,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横着开的。”

得,这位大爷!

男人取下墨镜,瞪眼:“你——”

顾白慢条斯理地接过话:“你还要跟着她吗?”

男人显然愣住。

陆千羊同愣,难怪看这位车主兄台扮相熟悉,原来曾为狗仔界的同道中人呐。回头瞟了一眼安安静静坐在车里的阮江西,叹气:哎,人红狗仔跟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想来这位狗仔君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在律师大人面前还能这么处变不惊。

顾律师不疾不徐:“我劝你先去医院看看脑子,可别脑震荡了,然后,”拖长的语调,懒懒散散的,好似玩味,“可以去警察局坐坐。”

这位媒体人丝毫不慌不忙,依旧中气十足:“少吓唬我,你有什么证据。”

跟踪向来不犯法,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哪来的证据。

不想顾白律师漫不经心地回:“我打官司从来不靠证据。”

呵,这位真的是律师吗?

狗仔君已经完全傻掉了。

“偷拍,跟踪,连环追尾。”猝不及防,顾白一手夺过男人藏在身后的相机,微微倾身,倚在了车前玻璃上,笑着问,“你觉得给你安个意图谋害的罪名怎么样?”

“你、你、你——”男人舌头打结,这下慌了,支支吾吾着,“你别、别危言耸听,我是正规记者。”

任你多正规的记者,碰上了从不不用证据打官司却百战百胜的律师大人,会是个什么结局呢?

“记者先生,等收到了法院的刑事传票后再联系我。”顾白掏出一张名片扔进车里,一本正经地说,“到时我可以给你介绍刑事案件的律师。”

男人愣愣地看着名片,哆嗦了:“顾……顾白。”

顾白是谁?除了锡南国际的太子爷,在这H市,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位异常会玩法律的顾律师,在法治在线里,这位律师大人的案例,从来都是让人感叹律法深奥的范本。

完了!男人当时只有这一个想法。

“拿来吧。”顾白伸手,说,“底片。”

男人想也没想,双手递上刚才偷偷取下的底片,律师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争取宽大处理。

顾白拿着底片查看了一番,走前,十分好心地提醒了一句:“下次不要乖乖拿出证据,要销毁,我虽然不喜欢用证据打官司,不过有证据的话,我也不会反对。”

男人眼角抖动,都快哭了。

顾白咋舌,摇头,评价:“你一定是蠢死的。”

男人一脑袋自己撞上了方向盘!

这位狗仔君是不是蠢死的,陆千羊不能确定,不过她敢确定,顾白这位律师,太,太奸诈了!

要完‘修车费’,顾白直接扔下自己的越野车,往阮江西的车里钻了。

陆千羊有必要提醒一下:“顾大律师,你的车要怎么办?”这里可是高速公路啊!

顾白丝毫不在意:“这里是高速公路,交警马上就会过来,应该会拖走。”

交警大人,你敢扣顾白的驾照吗?肯定不敢吧!陆千羊有点愤世嫉俗之感,挂挡开车,愁得不想说话了。

“怎么不小心点,他都跟了你一路。”顾白将底片递给阮江西。

“谢谢。”

阮江西很客气,对谁都很客气,顾白十分不满她这幅对待路人甲乙丙丁的样子。哼了一声,凑过去,他笑得不正经:“以身相许怎么样?”

阮江西还是一副正经的礼貌:“请问你在哪下车?”

这么显而易见的逐客令,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出来,阮江西啊,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

顾白的千年道行,碰上了阮江西,有点无从下手。他恼她:“这么快就赶人,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要去找宋辞。”阮江西平铺直叙。

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阮江西和宋辞的绯闻,早就满城风雨,顾白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不点破罢了,她倒开诚布公毫不掩饰。

顾白语气很酸,很不满,很暴力:“有了新欢,忘了故友,阮江西,你的良心被你家那只肥狗吃了吗?”

阮江西并不承认,当然,也不否认,一脸平静无澜。

一向所向披靡的顾白,无计可施,把头甩到一边,不想理她:“狠心的女人,小爷以后懒得管你闲事。”

话音刚落,车身右侧,一辆重型货车迎面撞来——

“江西!”

几乎本能动作,顾白将阮江西拉近怀里,整个人往左狠狠砸去,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车身都在晃动。

他说,不管她的,刚刚才这么说的。顾白整个人无力地倒在阮江西的肩上。

耳鸣,持续了久久,耳边才传来陆千羊慌乱的声音:“江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脖颈里,有温热的液体滑下,阮江西怔了一下,颤着手扯了扯顾白的袖子,声音破碎:“顾白,顾白。”

记忆中,阮江西从来没有这样慌张无措过。

顾白想笑笑,却扯得头上的伤口疼得厉害,他无奈:“小爷怎么就做不到不管你呢?”声音十分无力,脸上血色一点一点退却,“我没事,你别慌,只是磕到脑袋了,死不了人的。”

说完,脑袋一栽,趴在了阮江西肩膀上,毫无意识。

“顾白,顾白。”

毫无声息,顾白没有回应她。

“千羊,千羊。”阮江西是真的慌了,僵硬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千羊,医生,快叫医生。”

陆千羊这才如梦惊醒。

后来,陆千羊后知后觉,原来,强悍的顾律师是有一个软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