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女人的男人太奸诈了!楼向晚恨恨的看了一眼从窗口照射进来的明亮阳光,不是说男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吗?为什么自家王爷这么无耻的利用女人不说,还小心眼的让自己搬来秋风院!

“木木,那王爷为什么要教训紫舒?”团子脑子里就是一滩浆糊,紫舒不是最为受宠吗?都敢和蓉侧妃叫板的,这都是王爷宠出来的结果啊,为什么好好的要让蓉侧妃去教训紫舒呢。

楼向晚眯着眼睛思索着,这一点昨天晚上回到秋风院,楼向晚一直到想的睡着了,还是没有想出原因,自家王爷的确宠着紫舒的,而且紫舒虽然将自己当垫脚石告密了,可王爷也应该是高兴的啊,因为紫舒对王爷那可是丝毫不隐瞒,这样的忠心为什么会被教训。

“算了,不想了,团子,你记住王爷的心思比女人的心思还要麻烦,所以王府的事情你不要瞎掺和!”楼向晚一本正经的对着团子叮嘱的,反正她是想不透自家王爷到底有什么打算,所以也就懒得想了,而且自己还要去善后文夫人离开王府的事情,一想到此,楼向晚恨不能将凤镜夜给咬死,为什么到最后还是将自己给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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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快乐!

第十五章 冷血绝情

楼向晚想不通自家王爷为什么借着蓉侧妃的手教训紫舒,团子这个小跟班自然就更想不明白了,楼向晚是不想继续想了,可是想不透,就感觉这心里如同有一只猫在不停的抓着挠着,让楼向晚发现自己终于忍不住的去找能想通的人。

“雷伯,你说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楼向晚笑眯眯的开口,一副乖巧不已的小模样,没有了面对凤镜夜时那样卑微的模样,此刻坐在椅子上,亮晶晶的眼睛,因为笑容,脸颊上梨涡凹陷,唇角上扬,怎么看都显得活泼开朗。

“想不通就不要想,王爷的心思是你能想通的。”雷管家在王府所有人看来都是忌惮的存在,板着脸,每天都非常严肃,眼神利的狠,只要发现犯错的,绝对不会姑息,王府的人甚至没有看见过雷管家笑过。

“雷伯,你不说我晚上睡不着啊!”楼向晚拉着雷管家的衣袖撒娇着,可怜兮兮的仰着头瞅着雷管家,“再说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这以后要是办错事了,肯定得被罚,雷伯,你看我这小身板能承的住王府的家规吗?”

“紫舒都将你卖了,你还管她的事情做什么?”雷管家板着脸,冷着声音训斥着。

“天地良心,我绝对不是帮紫舒,我这纯粹是为了知道王爷的心思!”咻的一下,小手高高举在耳边,楼向晚郑重不已的发誓着,唯恐雷管家不相信自己。

自己才没有那么善良呢,紫舒性子阴晴不定的,一会好,一会发狠,以前不说,这此紫舒被蓉侧妃打了,楼向晚绝对不会犯傻到去招惹紫舒,成为她的出气筒。

“王爷的心思……”雷管家话音顿了顿,看着睁大眼睛,好奇不已的楼向晚,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去问王爷。”

“不要!”楼向晚一蹦多高的跳开,直接的摇着头,自己脑子进水了才去招惹自家王爷,没事都被王爷给祸害了,自己再犯傻的黏上去,那不是找死嘛。

雷管家看着格外抵触的楼向晚,目光复杂的闪了闪,终于开口道,“皇上身体越来越差,已经快两年都不理朝政,一直用药吊着,朝廷上太子和三王爷之间越来越紧绷,这个时候,王爷需要王府安定才能专心处理外面的大事。”

王府安定?楼向晚脑子里怔怔的想着这四个字,什么意思?王爷要王府安定,那要怎么做?紫舒再不安分,那张扬跋扈的性格也是王爷宠出来的,而且紫舒只是一个丫鬟,所以王爷要除去的人是蓉侧妃,而紫舒只是一个棋子而已吗?

心突然感觉有些凉,有些的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楼向晚脸色苍白着,即使是这样的夏天,却感觉手脚冰冷,身上是阵阵的冷汗。

文夫人偷人这件事暂且不说,不管是紫舒还是蓉侧妃在王府再跋扈,可是她们的心也是向着王爷的,可是如今,王爷却要利用她们的内斗来除掉对方,蓉侧妃出事了,以明家的势力,紫舒只怕也是死路一条,否则明家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王爷怎么能这么狠?”为什么人和人之间都可以是利用?楼向晚低着头,脸色有些的苍白,一时之间,说不出来的难受,压抑的感觉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扼住了咽喉,自己明明知道的,所以才会有多远逃多远,为什么却还是有种失望的感觉呢?

“木木,你在胡说些什么,王府最容不得就是心软,王爷做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你字还没有出口,雷管家停下话,看着门口黑色的挺拔身影,然后恭敬的躬身,脚步放缓的退了出去。

凤镜夜沉着狭长的凤眸静静的看着低着头,神思不知道飞离到什么地方去了的楼向晚,那总是染着笑意的英俊脸庞上此刻却失去了笑容,显得冷肃而严厉,原来当凤镜夜不笑时,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冷酷无情。

可是若仔细看,便会在凤镜夜的黑眸深处发现那隐匿的关心和淡淡的无奈,他的小木头就是太心软了,而在凤镜夜身边,最容不得这份心软,所以他必须狠着心,绝着情,让他的小木头迅速的成长起来,即使她怨也好,躲也罢,等日后,等天下安定了,她即使再心软也可以,只是眼下不行,即使是王府里也是水深的很,更不用说王府外的局势,所以这个小时小木头一定不可以出事。

“在怨本王心狠?”凤镜夜笑着开口,勾着薄唇缓缓的笑着。

“是……王爷,奴婢不敢!”原本只当是雷管家在开口,等刚一回答,楼向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快速的抬起头对上凤镜夜那邪魅的笑,楼向晚立刻转了话,又低下头显得恭敬而卑微,只是第一次感觉凤镜夜的笑容是那么的冷血无情,或许这就是皇家的人,自己不是早就该知道的吗?

想到那一日,夕阳如血如荼的药王谷,想到那一张出尘清逸的人被染上了血腥和尘埃,想到那一个一个向着生死崖跳下的身影,楼向晚猛的攥紧了手,指甲狠狠的摁进了掌心里,皇家的人,向来都是冷血而绝情,是可以利用身边所有的人,自己该知道的,那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失望,还会感觉到难受。

“小木头,看着本王!”凤镜夜不知道楼向晚为什么突然用如此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凤镜夜寒着眼神,脸露不悦。

“奴婢不敢!”依旧是四个字,不同于往日那刻意的恭敬,此刻楼向晚那轻柔的声音里明显的带着冷意,若是仔细听,甚至能感觉到她话语里的讥讽。

“违背本王的命令,小木头,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凤镜夜声音寒了几分,冷笑着,脚步上前,在楼向晚身体后退之前,迅速的欺身上前,一手带了几分的力度按住了楼向晚的肩膀,一手粗暴的挑起她的下巴,阴鹜着眼神冷笑着,“小木头,你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第十六章 查抄院子

这样的凤镜夜才是最真实的凤镜夜,凤眸危险而阴沉,笑容冰寒到极点,阴鹜的让人害怕,楼向晚静静的看着冷笑的凤镜夜,下巴被掐的很痛,肩膀也被掐的很痛,可是一想到凤镜夜如此冷血无情的手段,楼向晚依旧固执的回望着他,眼神陌生。

“很好,小木头这眼神本王倒是第一次看见!”放声笑了起来,凤镜夜眼神危险的眯着,陡然之间,俊脸靠近楼向晚白皙的小脸,靠的太近,彼此的气息似乎都纠缠在了一起,薄唇冷酷的勾着笑,显得残忍,“小木头你确定要一直这么固执下去?”

“奴婢不懂王爷在说什么。”楼向晚因为被掐住了下巴,声音有些的僵硬,只是那一张小脸,却失去了任何光彩,麻木木的,依旧将愤怒的凤镜夜当成了陌生人。

“很好,很好,让本王就要看看小木头你日后的下场!”怒极反笑着,凤镜夜突然的收回手,转而又恢复了惯有的俊雅尊贵,眼中的厉色悉数褪去,变脸之快,让人几乎以为刚刚那个阴鹜而危险的男人只是一个假象。

“奴婢告退!”楼向晚低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离开,走到院子里,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声音,楼向晚脚步顿了瞬间,再次坚定的离开。

而凤镜夜所在的花厅里,一张红木的桌子轰然倒地,已然被凤镜夜一掌给劈成了碎木头,这个总是狂野不羁的男人,俊脸上有着无可奈何的温柔,并没有用内力,所以这一掌完全是用的力气,此刻掌心有些的裂开,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在地上。

外面阳光浓烈的,已经快立夏了,热的厉害,楼向晚低着头,耷拉着小脑袋,自己怎么就这么冲动呢?

都是不相干的人,结果却弄的自己下巴被掐的有点痛,肩膀更痛,估计都得乌青了!自己果真是个笨蛋!楼向晚一脚踢开眼前的小石子,皱了皱鼻子,决定从此之后,离王府这些有是非的人远远的。

“木木,你到哪去了,文夫人……文氏那边还等着你过去,才能出府。”一旁的小丫鬟看到楼向晚,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提着酸痛的腿跑了过来,神情急切,“这再耽搁下去都要误了时辰了。”

对还有文夫人那里!楼向晚苍白着小脸,叹息一声,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找了自己多时的小丫鬟退下,自己恹恹的向着文夫人的院子走了过去。

蓉侧妃包括郑夫人、文夫人的院子都在南边,虽然比起麒麟院要小了很多,但是也是有着前院后院,好几进屋子的院子,而此刻,文夫人院子门口站着两个王府的侍卫,一众等待的小厮和老妈子都整齐的站成了两排,看到楼向晚过来了,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的议论。

“姑娘,这就开始了?”为首的一个老妈子也算是内院这边的主事人,对着搂向晚殷勤的笑着,这抄了文夫人的院子,那可是大有油水可捞的,只有楼姑娘睁一眼,闭一只眼,那些首饰银子什么的,偷偷私藏一两个也不会有人注意。

“嗯,开始吧。”楼向晚点了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进了把守严密的文夫人院子,这是为了在抄院子之前,文夫人会将院子里的东西给顺出去,所以凤镜夜命令一下之后,这个院子就被王府侍卫严密的给看守起来了。

“姑娘,你坐着,这里老婆子来就行了。”老妈子,也就是刘氏,四十来岁,有些的魁梧粗壮,平日里丫鬟小厮都喊一声刘婶,这会快速的搬过一把椅子放到了阴凉的地方让楼向晚坐下。

“不用了。”楼向晚心情还是有点不好,尤其是看到红通通着一双眼,估计一夜没有睡的文夫人。

短短一夜,文夫人却瞬间如同苍老了很多,虽然身上还是穿着平日的衣服,可是头发有些的凌乱,整个人一点精神都没有,病歪歪着,眼神涣散,让楼向晚想起刚刚才见的凤镜夜,随便牺牲一个人,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吧。

“文夫人,奴婢奉王爷的命令查抄院子,不知道文夫人有没有账簿,是王府的东西都会留下,是文夫人的东西才可以带出去。”楼向晚微微的俯身行礼之后才开口。

王爷很大方,高兴的时候,赏赐什么的都直接送过来,可是同样的,当王爷冷了心绝了情的时候,同样是冷酷无比,丝毫不会念及文夫人跟了他快十年了。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文夫人突然厉声笑了起来,愤怒的目光阴狠的盯着眼前的楼向晚,在她抬起头的瞬间,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抬起手,一巴掌打向楼向晚的脸。

身影微微一动,侧身避开,楼向晚有些的错愕,不解的看着阴毒着目光盯着自己的文夫人,告密的人是紫舒,下命令的人王爷,为什么文夫人用着眼阴狠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只是被王爷拖下水过来善后的。

“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自己是王府的夫人吗?”刘婶刚刚搬椅子讨好楼向晚没有成功,这会看到文夫人要打楼向晚,立刻快步上去,疾声厉色的训斥着,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文夫人的脸被打偏到了一边,原本就松垮的发髻散落开,整个人披头散发,红肿着脸,显得更加的落魄不堪。

“刘婶,去查点屋子里的东西!”楼向晚不悦的看着动手的刘婶,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他们去屋子里盘点财物,如果不是王爷将这破差事丢给自己,哪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文夫人拨开散落的头发,一双眼阴狠狠的,冰冷冷的盯着楼向晚,凄厉的声音宛若索命的恶鬼,“我不需要你在这里装好人!”

在王府里,即使是好心也会被揣测出千般的恶意来,楼向晚看着强弩之末的文夫人,直接转身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她不需要文夫人承情,自己无愧于心就可以了,说到底都是王爷惹的事!自己的女人偷情,为什么到最后被怨恨,还差一点被打一巴掌的人却成了自己!

第十七章 再生枝节

文夫人屋子里布置的古物玉器,画卷、屏风一类摆设都还需要保留下来,有管事的在一旁登记造册,而至于平日里,王爷赏赐的金银首饰,都是属于王府的财物,文夫人触犯了王府的家规,被除了名赶出王府,这些东西,她都是没有一权利带走的。

“那是小姐生辰的时候王爷赏赐的,你放下!”文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翠竹叫了起来,愤怒的向着正抓着木匣,偷偷的要将珍珠给私藏几颗的刘婶扑了过去。

“该死的贱蹄子,这是王府的东西,容得你撒野!”刘婶将珍珠又放回了木匣子里,恼羞成怒的转过身,一手拧上翠竹的胳膊,怒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滚到一边去!想死了是不是?你还以为你是内院丫鬟,不要脸的贱人,和你的主子一样下贱!”

“我和你拼了!”翠竹看着原本雅致的屋子,如今被翻的乱七八糟,衣服都给丢在了地上,还有一个小厮正将文夫人平日的亵裤偷偷的折了起来藏在了怀里,翠竹气的流出了眼泪,哭喊着向着刘婶扭打起来。

“翻了天了,翻了天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贱蹄子抓起来,让楼姑娘看看,这都是文氏教出来的丫头!”被扑的一个踉跄,原本偷藏在袖袋里的一阵银簪子掉了出来,刘婶老脸一红,狠狠的一脚,阴毒的踹向翠竹的私处。

“好了,闹什么,快一点收拾,如果看到谁私藏了东西,就等着下一个被赶出去!”楼向晚板着脸,可惜平日里她都是笑嘻嘻的模样,慵懒懒的,所以即使冷了声音,却也没有多少一等丫鬟的威严。

可是楼向晚毕竟是一等丫鬟,这会话一出,屋子里正盘点的小厮们一个个都不由的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着,能争取到这么好的差事就是为了捞上一点油水,让他们什么都不拿?于是大家又都瞄了一眼楼向晚,想要确定到底是要将藏起来的东西放下,还是不顾楼向晚的命令,将东西偷偷的带出去。

“出这个院子之前,一个个给我搜了身!”楼向晚虽然没有多少的威严,不过倒是懒洋洋的丢出话,转身向着门口走了过去。

几个私藏了东西的小厮对望一眼,终究还是不动声色的将东西又拿了出来放下了,王府的家规可是严厉的很,如果真的私藏了东西被搜身查出来,等着他们的可是最严厉的惩罚。

文夫人和翠竹站在院子里如同是木头桩子一般,楼向晚也没有再开口,过了大约快一个时辰了,管事的将账簿拿了过来,而身后的小厮也将木箱搬了过来,让楼向晚一一的核查点对数目。

“衣服什么的就算了,让文夫人带出去,还有她过去的月银算出来,凑个整数给文夫人。”楼向晚识字,这也是很多丫鬟小厮认为她这个老好人能成为一等丫鬟的原因。

毕竟很多丫鬟小厮都是连饭都不饱的,被卖为奴又怎么可能识文断字,而到了王府之后,也只有一些伶俐聪慧的才会被管事的带走,教导识字,做一些精细的活。

文夫人的衣服打包成两个包裹,卖身契和连同一百两的银子也一同给了她,普通人家一年开销二三十两银子,一百两省着用也能用上三年。【一两银子=200元,物价比有点低,亲们不要和现在比啊。】

文夫人在站了这么久之后,似乎也终于舒缓了脸色,认命了,便也不用那样阴狠的目光盯着楼向晚,苦涩的开口,“多谢楼姑娘了。”

“不用,属于云小姐的东西都是单独放的,会再给云小姐的。”楼向晚看着文夫人摇摇头,她何苦破坏王府的家规,如果不是偷人这样的丑事,也不会弄成如今这番惨状。

察觉到楼向晚的不解,文夫人笑了起来,满脸的自嘲之色,“楼姑娘认为我傻?哈哈,我的确是傻,可是有些事做与不做结果都是一样的。”

从被老王妃指给王爷当同房丫鬟的时候,她真的没有什么野心,只想着好好照顾这个英俊伟岸的男人,可以给他生儿育女便是一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可是,文夫人羡慕的目光看着半点不曾察觉的楼向晚,可是王府如今早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那一夜,在独守了空闺几乎三年,文夫人再次看着踏着夜色而来的男人,黑色的华丽锦袍,俊美如斯的脸,眉宇之间满是尊贵的傲气,可是那一夜,王爷的笑却是如此的残忍,他让自己选?是选择留下女儿在王府当一个小姐生活,还是选择母女两人被赶出去。

文夫人那一刻才知道,原来这个俊美宛若天神的男人也有这样深情的时候,对所有人冷血无情,却独独对眼前这个女子如此的用心,偷人这两个字,如此的重,狠狠的压在了身上,别无选择!

“木木,你辛苦了。”郑夫人人还未到,清脆的声音却已经远远的传了过来,带着身后两个丫鬟。

郑夫人妖娆的笑着,看了一眼院子这边,又看了一眼文夫人,叹息一声,似乎格外的惋惜和感叹,“终究是姐妹一场,妹妹我这里有些私房钱,文姐姐以后在外面也好周转一下生活。”

说话的同时,郑夫人却已经亲密的走了过来,大度的将手里装了五十两银子的荷包塞给了文夫人身后的翠竹,挑着眉梢笑着,“收着吧,以后在王府外面,用钱的地方也多。”

郑夫人忽然压低了声音,似乎要和文夫人说些亲密的体己话,“这快要到出府的时辰了,怎么没有看到云儿?终究是母女一场啊。”

第十八章 苦苦哀求

文夫人一直伪装的坚韧突然崩塌了,泪水倏地一下从眼眶里滚落下来,凄惨着面容,哀求的抓着给自己送银子的郑夫人,“妹妹,就帮帮我吧,我只求再看云儿一眼,和她道个别。”

“姐姐你求错人了,王爷让木木负责,这事还得木木点头。”郑夫人此刻也是敛了笑容,同样有些的悲切,拍了拍文夫人的手,余光扫向身后不远处的楼向晚,算计之色自眼眸里一闪而过。

文夫人明白过来,感激的对着郑夫人点了点头,随即快速的向着楼向晚走了过去,看着过来的文夫人和她身后的郑夫人,楼向晚睁大着眼睛,立刻有种不妙的预感。

“楼姑娘,我求你,让我见云儿最后一面吧。”提到了自己的女儿,文夫人声音已经沙哑的哽咽着,泪水不断地滚落下来,映着她带着巴掌印的脸更加的凄楚而憔悴,哀求着看着楼向晚。

“这不行,王府的规矩不能坏。”楼向晚皱着小眉头,有些不忍心看文夫人满脸流泪的凄惨,可是在见雷管家之前,雷管家三令五申的叮嘱着楼向晚不能再心软行事,坏了王府的规矩,被抓到把柄,受罚的可是楼向晚自己。

“楼姑娘,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只求你,让我最后见一次云儿!”泣不成声着,文夫人悲痛欲绝,看着楼向晚舍弃了一个母亲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不停的磕头着。

如果文夫人是犯了其他事被赶出王府,或许还可以和自己的女儿凤云道别,可是她却是偷人,这在寻常人家都是罪无可赦的丑行,更不用说在凤王府,所以昨晚上凤云就被雷管家派人给带走了,禁止文夫人再见孩子,毕竟红杏出墙偷人的文夫人已经失去了一个母亲的资格。

“楼姑娘,你大慈大悲,我求求你了。”头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已经磕破了皮,鲜血流淌出来,哭花了的脸,凄厉的声音,文夫人一声一声,咚咚的嗑在地上。

郑夫人带着身后的两个丫鬟站在一旁,美艳的脸上神色看起来也是忧心,可是低头的一瞬间,却怎么也遮掩不住上扬的嘴角,王府里的规矩,除了王府,谁犯了规矩,雷管家都会严惩,有时候心软就是最大的弱点。

翠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向着楼向晚磕头着,文夫人院子里原本其他的丫鬟和小厮此刻也都红了眼睛,虽然不至于磕头,却也都哀求的看着楼向晚。

“至多一刻钟!”叹息一声,楼向晚知道自己又心软了,可是看着文夫人那猛的抬起了头,狂喜的表情,甚至因为嗑的太厉害,脸上都是鲜血,可是却一双哭红的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感激,楼向晚忽然感觉即使自己被罚了也是值得的。

“那妹妹我就跑一趟,去将云儿带过来。”郑夫人说话的同时,却已经向着院子门口快步的走了过去,背对着众人,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

“好了,清点好了,封箱送去库房。”楼向晚指使着小厮将三口大木箱给封存起来,目光扫了一下,然后停留在表情有些躲闪,想要快步离开的刘婶身上,楼向晚犹豫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还是要树立一下一等丫鬟的威严。

“刚刚我已经说过了,在出去之前都要搜身的,翠竹就由你来搜身吧。”楼向晚狠了狠心,千千说的不错,自己就是太心软了,所以这些人才一点都不怕自己,日后要是出了事,还得自己倒霉!

楼向晚难得板着小脸,严肃着表情,一点都不笑,甚至连同眼神都显得冷冷的,虽然威严不足,但是还算是有几分的架势了。

刘婶脸色苍白一变,低着头,粗壮的身体有些的抖,恨恨的看了一眼楼向晚,而刚刚刘婶恨恨的踢了翠竹,这会翠竹果真搜的格外的仔细,从刘婶的鞋子里掏出一根银簪子。

“刘婶,这是什么?”楼向晚冷着脸,其他小厮倒没有人敢私藏东西,也就刘婶一个人犯了规矩。

“姑娘,老奴错了,老奴知错了。”知道楼向晚心软,刘婶也跪在了地上,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老奴下次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看着打了自己一巴掌的刘婶,楼向晚感觉立威的效果已经收到了,倒也没有再惩罚刘婶。

这边还在等着郑夫人将凤云领过来,楼向晚突然感觉有点不好的感觉,时间是不是太久了一点,果真,当看见远远而来的身影,楼向晚就知道什么叫做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怎么回事?都过了午时了,这个贱妇怎么还在王府里?”蓉侧妃倨傲的开口,虽然是嫌恶偷人的文夫人,可是却将指责的目光看向楼向晚,然后拿出了王妃的架子,盛气凌人的命令着,“还都愣着做什么,将这个贱妇赶出王府去!”

这一下不是自己不帮文夫人了,而是蓉侧妃过来了,自己想帮忙也不行了,楼向晚虽然心软,但是也不会圣母到得罪蓉侧妃,破坏王府的规矩来给文夫人求情。

第十九章 母女哭闹

这边听到蓉侧妃命令的小厮们刚将满脸是血的文夫人押出院子,一道哭声就响了起来,凤云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从昨晚上她就知道自己娘亲犯了事,这会看到被推的踉跄,脸上是血,披头散发的文夫人,小脸一白,立刻吓的哭了起来。

“你欺负我娘!你欺负我娘!”凤云只有五岁,性子也像极了文夫人,可是越是文弱的人,真的被逼急了,才会显得更加的疯狂,不管是凤云还是文夫人。

小小的凤云向着蓉侧妃扑了过去,脸上满是泪珠儿,又是踢又是打,而蓉侧妃入王府至今没有孩子,此刻看到凤云就有些的嫉恨,更不用说凤云还敢冒犯自己,不需要蓉侧妃动手,一旁的小芽直接用力的将凤云给推倒了地上。

爱女心切的文夫人这会突然挣脱了押着自己的小厮,也想着蓉侧妃这边扑了过去,却是为了抱起地上的女儿,而被推倒在地的凤云,恨着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睛,却直接一口咬在了蓉侧妃的腿上。

“你这个死丫头!”吃痛的叫了起来,蓉侧妃抬腿就是踢,而文夫人终于赶了过来,一把抱住蓉侧妃的腿。

身体失去了平衡之下,蓉侧妃双手在半空里抓了几下,然后砰的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连同文夫人和凤云都摔在了一起。

目瞪口呆着,楼向晚眨了眨眼睛,她是最后出来的,此刻刚到院子门口就看见了这么一幕,再看着摔在地上的蓉侧妃,楼向晚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惨了!

“还都愣着做什么?快将人拉开!”郑夫人厉声的开口,倒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威严,直接让小厮和丫鬟将眼前混乱的几人从地上给拽了过来,自己走过去和小芽一起将蓉侧妃给扶了起来。

“我将文夫人送出府!”楼向晚用力的抓住了文夫人的胳膊,这会再不出去,只怕蓉侧妃反应过来,就真的走不了了。

文夫人泪水涟涟着,看了一眼被抱住,凄厉哭喊的女儿,终于狠下心来和楼向晚一起离开,再留下来,只怕自己女儿就危险了!

被撵出王府的人只能从王府后门离开,翠竹也是哭的哽咽,文夫人更是狼狈不堪,额头上的血迹干涸了,脸上又是泪水又是血迹。

“放心,蓉侧妃不会对云儿怎么样的。”站在王府后门口,看着文夫人和翠竹,楼向晚只能如此安慰,毕竟那还是王爷的女儿。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文夫人看着眼前的楼向晚,再多的羡慕和嫉妒都已经是枉然,文夫人推开身侧扶着自己的翠竹,对着楼向晚鞠了个躬,“楼姑娘,今日多谢姑娘了,不过姑娘还请小心,刚刚云儿却只对蓉侧妃哭喊踢打,只怕是郑夫人故意误导了云儿,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我和云儿说过,姑娘拿着玉佩给云儿,麻烦姑娘告诉云儿事实,不要让云儿去怨恨蓉侧妃,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了……”

楼向晚接过玉佩收了起来,看着泣不成声的文夫人离开,原来王府里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人精,即使文夫人也是如此的精明,刚刚看到凤云找蓉侧妃厮打,便已经知道是郑夫人故意误导,而经过凤云这么一闹,蓉侧妃只怕是火冒三丈,而是自己准许凤云来见文夫人的,所以最后倒霉的人还是自己!

抓了抓头,楼向晚无奈的耷拉着头,该逃的是逃不了的,更何况刚刚还蓉侧妃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楼向晚,你是猪脑子啊!”花千千的声音厉厉的传了过来,快速的走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楼向晚,一手直接的戳上了楼向晚的额头,“昨晚上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让你不要管文夫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抄了院子就立刻离开向雷管家汇报,谁给你胆子让你多管闲事的!”

“千千,我知道错了。”楼向晚摸了摸被戳痛的额头,之前才被王爷给训斥了一顿,这会又轮到千千了。

“知道错有屁用!”花千千直接爆了粗口,看着楼向晚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不要给我装可怜,要装你去王爷面前装去!”

“不要!”提到凤镜夜,楼向晚如同炸毛了一般,头摇的波浪鼓一般,然后拍了拍胸膛,一脸的浩然正气,“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才不向恶势力低头!”

“好啊,楼向晚,你倒是长脾气,硬气了,我看你怎么逃过这一次!”花千千怒极的笑了起来,直接的转身,大步的向着雷管家的屋子走了过去。

该死的木头,王爷这个称呼叫的果真一点不错,果真是根又臭又硬的烂木头!王爷不再府里,如今只能让雷管家出面了,可是一想到雷管家的铁面无私,花千千明白楼向晚这一次是难逃一劫了,不过让木木长点记性也好!

第二十章 鞭打之罚

楼向晚用乌龟般的速度挪到了文夫人院子这边,此刻蓉侧妃正站在一旁,贴身丫鬟小芽在帮着她整理仪容,蓉侧妃怒着一张脸,狠狠的目光愤怒的盯着过来的楼向晚,眼神深处阴毒的光芒闪过,以前是抓不到她的把柄,如今,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

早死早超生!楼向晚瞄了一眼脸色青白扭曲的蓉侧妃,后怕的瑟缩了一下肩膀,就当是看到蓉侧妃摔了个四脚朝天的代价吧,“蓉侧妃。”

“楼向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触犯王府的规矩,文氏那个贱人,竟然敢下作的偷人,这样的贱人怎么配教导凤云,你身为丫鬟,竟然擅自做主让凤云来见文氏,楼向晚,你存的什么心,是不是想让凤云学着文氏,日后品行不端,红杏出墙!”

蓉侧妃是明家出来的小姐,虽然生性清高,看不起王府了的其他人,可是训起人来,却依旧是一套一套的,大帽子直接的扣在了楼向晚的头上。

“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心软,才疏学浅,见识短驳,所以没有蓉侧妃想的深远。”低着头,楼向晚认错着,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凤镜夜那一张怒极反笑的俊脸,“小木头,本王倒要看看你的下场!”

果真是乌鸦嘴!楼向晚恨恨的在肚子里腹诽着,这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自己的下场就来了!

“一句知错就行了吗?王府大大小小的丫鬟小厮们日后都学着你来一句奴婢知错,那凤王府还有规矩可言吗?”蓉侧妃讥讽的冷笑着,高傲的挑着眉梢看着低着头的楼向晚。

虽然说王府里,王爷最宠爱的人是紫舒,可是身为女人的直觉,蓉侧妃总感觉凤镜夜更在乎的人是楼向晚,可是这样推测,却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楼向晚依旧是王府的丫鬟,依旧住在破烂的秋风院,完全没有被宠爱的迹象,所以蓉侧妃想要利用这一次的事情,来试探一下凤镜夜的心思。

如果王爷真的在乎这个贱人丫头?蓉侧妃深思的丹凤眼里有着狠厉的杀机一闪而过,好不容易赶走了一个文夫人,自己绝对不会准许再有一个贱婢和自己平起平坐!

千千和雷伯怎么这么慢啊!楼向晚低着头不发一言着,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会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等千千搬来救兵就好了。

蓉侧妃看了一眼楼向晚,又回头看向身侧的郑夫人,两个人对望一眼,虽然平日里大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此刻却也都明白过来,楼向晚是在拖延时间。

“触犯王府规矩,按理鞭打二十!”蓉侧妃原本是想要说五十的,可是转念一想,楼向晚犯得也不是大错,做的过分了,反而让郑氏得了便宜,所以终究还是按着规矩来的。

楼向晚向着远处的小径看了看,没看到救兵,也只能认命的接下惩罚,“奴婢领罚!”

小厮搬来了长凳,楼向晚趴在凳子上,瞅着地面,手脚被绳子绑住,是为了防止受罚的时候挣脱逃跑,果真心软没有好下场,可是回想着当时文夫人那凄厉的哭喊声,二十鞭子就二十鞭子吧。

可是当第一鞭子打下来时,楼向晚痛的纠结着脸,问心无愧果真是需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的!这是哪个混蛋执鞭的,简直要将自己给抽的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