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已经找到一个突破口,但这也是因为他的失误。”

徐阵说完,若有所思地缄默着。

初徵心:“乌鸦最大的失误就是和穆泽德绑定了。而且,‘雨夜乌鸦’在邮件里表达的也很明显了,他的技巧都是曾经的“穆泽德”教导过他的,而你要如何与这两个人周旋呢。”

“敌人的强大不代表我就要逃避。”

“是,所以你已经把他逼到末路的。”初徵心在这一刻感到喉咙涩涩的,她紧紧地看着他,继续说:“徐阵,在我眼里,你严谨,思路清晰,但你也从来不是什么一丝不苟的侦探,你有自己的灵感和思维殿堂。你甚至猜到下一步他会去锁流镇,这样就一定能阻止了他的行动。”

徐阵却是听出她在变着法的夸自己,既是甜蜜也是无奈,再次摸了摸她的头,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软弱会这么让人不甘心。”

初徵心俯身抱住了他,她在他的臂弯里,比任何地方都要觉得安全可靠。

——无论你如何不自信,无论你内心深处那股不该有的“自卑”究竟从何而来,它们又是如何作祟,哪怕有多少人不理解你,不把你放眼里,在我眼中,你也依然是冲破层云的万丈光芒。

“徐阵,所谓侦探,是不是就是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还能笑得很灿烂的人。”

他也不由得莞尔一笑,这一刻觉得内心无比宁静。

这是她常常带给自己的感受,也许在见过几次面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所以才会十分突然地要资历尚浅的她做自己的“主治医生”。

那感觉就像风雨过后的河水,静静地将人的内心填满,让你除了内心沉静之外再无他虑,你能体会得到,那气息慢慢地延伸,在你的掌心,在你的骨骼,在你血液,也在你全部的欲/望之中。

初徵心下巴被徐阵轻轻捏住,他们脸贴着脸,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鼻尖,然后一下吻过来。她脑袋觉得有点懵,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就更加神魂颠倒了。

只能感觉他的温度从微凉变得火热,她整个人在他的胸膛里,愈发娴熟的吻技被开发出来,舌尖的舔舐、逗/弄,更叫人无法招架,这就是她引以为傲的徐阵,那个霸道幼稚而又单纯的徐阵。

他吻得入迷,捧住她柔软的脸颊,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渴望驱使他放任自己在她身上汲取更多的甜蜜。

初徵心渐渐地将双手抱住他的肩膀,这令人更加的欢欣雀跃,喘息声也逐渐变大。

俩人吻了一会,初徵心脸颊泛上浅色红晕,急着换话题:“你刚才说,乌鸦有一个失误?”

“嗯,我发现在几个凶案现场都有发现红色的纸,这应该是一个风俗。”

一个不应该有的风俗。

“我认为有必要知道这个到底代表什么。”

徐阵拿起手机,拨了专案组的成员电话,问他们:“穆泽德家中调查的怎么样?”

对方说:“我们太难做了,穆家在西泠市也是大有来头,不好办啊。”

“你们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要亲自和他家人见上一面。”挂了电话,徐阵顿了顿,转头对初徵心说:“你和我一起去。”

“我也要去?”

“对,问完话,我们就可以去约会。”

徐阵全然不见方才的低落,此刻兴致很高,冷不丁倾身过来,又吻了吻她:“浪漫的约会。”

第四十二章 海边露营

第四十二章

清早,初徵心跟着徐阵坐动车来到西泠市,俩人还是第一次以情侣的身份出远门,她有些不同以往的心猿意马,但一想到这次还是要先解决正事,稍稍克制了那种情绪。

窗外阳光明媚,徐阵在车上翻看一本《犯罪情报信息学》,初徵心在看一部国产推理剧,正好放到某些剧情,她也想起什么,就小声地问他:“乌鸦在性/侵被杀害那些女孩以后,留下红纸。你说那不是性高/潮的替代物,而是一种风俗,查出什么来了吗?”

“为了辟邪、图吉利,有些农村会在尸体周围摆放红纸,算是防止尸变?”他稍稍合上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面,俩人显得又亲近不少。

“好吧,如果他坚信神佛,那他相信这些怪异风俗也是常理。”

徐阵抿唇,初徵心感觉肩膀上的手用了用力,他不顾别人的注目礼,在她唇上轻轻地香了一下。

她还是有点小害羞,头低下去,把脸枕在他的胳膊上,继续看电视剧。

由于穆家男主人和几个小辈都有工作抽不开身,等在审讯室的只有穆泽德的外婆和母亲(包括穆泽德本人),徐阵对此也没有异议。

专案组的组员告诉徐阵:“穆家的人员基本排查完了,特别是男性,筛选了好几遍,实在没什么人符合‘雨夜乌鸦’的罪犯画像。”

穆泽德留在外面,由徐阵和警察单独与两位妇人相处。

初徵心看见他家中的两位长辈才更得以确信,他的家庭教育给了他足够优渥的条件,他有魅力、有教养、有才华,就像那位打扮素雅干净还带些时髦的老太太,穿着白色的丝绸上衣,手上和颈上的珠宝华美但不庸俗。

穆泽德的母亲也是人中之凤,举手投足都有一股端庄典雅,只是眼神中多了些猜疑,像是高高在上谁也不值得信的样子。

“这次请两位过来,还是想再确认一些信息。比如,穆泽德说过他打伤了‘表弟’”

穆夫人打断了对方的话,说:“你们也查过了吧,他是有表弟,但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他的表弟在温哥华读书,根本没时间来国内犯下什么案子。至于你说当年那件事,如果我儿子真的只是打伤什么人,我们也不一定会送他去精神卫生中心,妄想症再加躁狂症,那才可怕。”

徐阵默默地留意着她说话时的神态与动作,心思一转,笑了:“你们有什么亲戚还在老家吗?”

“老家?没什么人了,你们不是也已经调查过了吗?”

专案组的小警察看了看姿态骄傲的美妇人,又转眼看了看徐专家,意思是他们确实对穆家的远房亲戚也做过一些排查,仍然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

徐阵:“真的没有?包括你们早就不来往的,或者,只是名义上的亲戚?”

穆夫人皱了皱眉,尽管她确实想不起来有这样一些人,但也被眼前的年轻人问得很不自在,总感到一种奇怪的压迫感,这让她很不能适应。

“你问这话做什么?”

“因为,我问这些的时候,她在思考。”

徐阵指了指坐在一旁始终没出声的老太太。

他刚才说到那些假设的时候,老人家的右手一直不自然地放在颈窝上,神色闪烁。他用模糊的词语造成他已经掌握情况的假象,就是为了去探视她们最自然的反应。

“老夫人,想起什么了。没关系,说不定会对我们的案情有帮助。”

穆老太太看了看徐阵,大方地承认,点了点头:“确实还有一些和我们有关系的人,但不在这里,也不在老家,而是在大山里。”

徐阵和穆家人在交涉的时候,穆泽德把初徵心叫去了路边的自动贩卖机,俩人一个喝着绿茶,一个喝乌龙茶,却也怡然自得。

穆教授一如既往地风度翩翩,也同样神秘难辨。

“怎么了,突然把我叫出来。”

“自从你们谈恋爱,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怎么,分开一会就不习惯了?”

“哪有的事,还不是因为案子的关系才这样?”

当然了,她被徐阵喜欢这种事,以前想想都觉得犹如天方夜谭。

“你觉得他们瞒着我,不肯让我知道的事,会告诉徐阵吗?”

初徵心静了一会,认真地说:“你这么聪明,你的家人也不例外,他们一定猜到你的住院和反常都和那个他们不曾见过面的‘表弟’有关系,更加不会让你们再有什么牵连,但如果想要除掉隐患,就必须对警方知无不言。”

穆泽德:“嗯,你说的很对。你别看他们对待别人一脸傲慢,其实,心里一个要比一个软。”

初徵心失笑,想着要怎么回答才比较妥当,抬头却发现穆泽德看着她,突然不笑了。

这表情她在什么时候见过就是那天她跟徐阵刚刚确认关系,他在门外看见的时候。

“我在想,如果没有你,‘乌鸦’一定会选择杀了徐阵,因为他是非常碍事的侦探。”

“归根结底,我觉得‘乌鸦’的目的还是在你身上,他对你有某种执着的近乎变/态的执念,不是吗?”

“是啊,也许真正的我会赞赏他的‘作为’。”

初徵心心里抖了一下,正想发问,看到他突然扔了手里的乌龙茶瓶子。

“也许真正的我,早就对你下手了,尽管不确定你我之间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我会先抢到手,你以为那时候你还逃得了吗?”

她不懂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胸口感到一阵发闷,有些紧张地退后半路,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那张薄唇就已经没有征兆地覆上她柔软的双唇。

穆泽德一只手抓在她的腰间,狠狠握牢。

初徵心错愕地瞪大眼睛,用力去推他的胸膛,可她觉得他死死地压着她,她都快要喘不上气。

原来,吻她的唇就像感觉甘露,也像雨水,仿佛是风光霁月,一刹那便得到了梦想已久的宝藏。他的唇舌侵入,不依不饶,那是和徐阵全然不同的吻,霸道强势的同时又有一种陌生的掠夺,就像是只为了索取和得到。

初徵心发狠往他的胸口揍了一拳,对方才如梦初醒,她快步离开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说话的时候,他的脸色比初徵心还要难看。

穆泽德眸色深沉,“如果你要骂我,那就当做告别吧。”

初徵心闻言一怔,内心的纠结和方才的怒气在顷刻间淡去了,偏偏多了一份迟疑。

因为,她看到他欲语还休的歉意,以及他很不稳定的声音:“初徵心,就算是你我的告别之吻吧。”

徐阵结束谈话出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女朋友去了哪里,就接到了魏晟从锁流镇打来的电话。

对方刚接通就急着嚷嚷:“妈的!老子把‘雨夜乌鸦’给放跑了!”

这件事要说起来,也怪他太沉不住气,他们在那观音庙附近守了几天,昨天晚上去公厕方便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穿公安制服的年轻人。

魏晟隐约觉得不对劲,再仔细一看,已经脱口而出:“你们警察可以留这么长的头发吗?”

那小警察的气势陡变,突然就从衣袖里变出一把手术刀,他顿时就反应过来——艹,那根本不是警察,而是伪装以后的“雨夜乌鸦”!

对方的实战经验不少,事先也做了准备,真正对上的时候居然让魏晟也吃了亏。

锋利的手术刀被他用的非常娴熟,这人身手也相当灵敏,一边打一边逃,魏晟手上被划开了几道血痕,穿着制服的“乌鸦”逃上了路边一辆小车,飞驰而去。

这破地方没有监视器,只能去向当地镇子上的老乡们要一些情报,但无论如何还是被他逃走了。

徐阵也没有太失望,漫不经心但也坚定地说:“没关系,专案组已经派人去另一个地方了解情况了,不出意外的话,恐怕‘雨夜乌鸦’的真实身份就能确认了。”

草灰蛇线,伏脉千里。

他们终于找到了“雨夜乌鸦”的根。

海风阵阵,有年轻的男女在沙滩上安营扎寨。

初徵心和徐阵在当天下午回到了澄昌市,男人刚下车就说要去施行“浪漫的约会”,带她一路来到海边。

徐阵不知她是在外面和穆泽德谈了些什么,但当时她有些反常,总是想着想着连手都在颤抖的模样眼下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至于穆泽德,他都没有与他打上照面。

徐阵知道逼问这女孩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眼下就专注于他承诺给她的“约会”。

海崖边的风景充满浩瀚气势,也有悠长的海桐花香,海水的颜色浓浓淡淡,深浓如湛蓝的海就是他想到最浪漫的地点。

他们在海边露营,帐篷里还有一盏橘色的灯,事实上这次一起过来的不止是他们两个人,附近还有一群其他初徵心没见过的男女,与徐阵倒也是认识的样子。

因为他才见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搂紧她,炫耀自己的“女朋友”。

有位最出挑的年轻人走过来,与徐阵同样俊朗清秀的五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久仰初徵心大名,真是不折不扣的女神,怪不得能把徐阵这种怪人也降服了。”

初徵心被帅哥夸奖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你太夸张了,你好。”

“我叫贺洋,那些人是我的‘团队’,徐阵说露营这种事,晚上‘睡觉’前人多一些会比较有气氛,没想到他情商真的变高了。”

年轻人才刚说到这里,徐阵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说话有条不紊:“男神,你把她们当朋友,她们就想和你去床上,我不一样,我沙滩、地板、阳台,什么都可以。”

徐阵倒是没什么反应,一旁叫“贺洋”的男子被她的话噎住,拎着她就往回走:“妖女,别打扰别人好事。”

“什么好事,真是的,说什么呢。”

“我觉得他们没说错。”

徐阵的嗓音像是有些低哑,他低头严肃地看着她,说:“徵心,我对任何人都没有太特殊的感情,因为我觉得我和这个世界存在的连结没有那么紧密。可你不一样,你是唯一能让我觉得‘心动’的人,让我可以想到整夜不能入眠。”

——初徵心,所谓“世间”,不就是你吗。

“初徵心,我想要你。”

第四十三章 小帐篷

第四十三章

澄昌市的这块海域地理位置独特,他们来露营的地方也算是未开发完全的最长的海滩,整个地形犹如一弯碧月镶嵌在蓝天白云,椰子树整齐划一投下斑驳的树影,而延绵的海滨水质清澈、沙质细软,踩在上面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初徵心与徐阵在海边散步,她想起那时候小朋友在沙滩上堆沙子的模样,感慨:“有点后悔没把小皮带过来了。”

对方显然不满意了:“我就是想避开这小鬼,这是大人的世界。”

她想起刚才他莫名其妙说的那一句“初徵心,我想要你”,真是忍不住都要替他羞耻,尽管是无比发自肺腑的言语,但这发展也太迅猛了——她完全相信徐阵说这话是真的想“要”她!

初徵心侧头看着徐阵,此刻阳光并不强烈,他的脸映在整片海边的光景之下,原本漂亮的肤色更显得富有光泽,眸中带笑,可是五官依然透露出一种淡泊自然的清新,温和而透彻,她有些触动,心里像是装满了整个大海。

她怔怔地靠前一步,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双手牢牢地圈住眼前人,俩人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只是尽情享受这一刻情感的碰撞与升华。

这时候贺洋走过来,看到他们这么一副俊男美女相拥在一起的场景,果然是赏心悦目,不过,他还是轻咳几声,说:“烧烤开始了,过来一起吃点。”

迎着晚霞吃美食绝对是享受,初徵心笑得犹如十里春风:“好,我们走吧?”

徐阵还有点不乐意两人世界被破坏了,向贺洋瞥了一眼。

这个半天,其实比初徵心想象的还要“浪漫”,与他的朋友们一起捉螃蟹、捡贝壳,晚上再亲自动手烧烤,香喷喷的味道四溢着,变成一种香甜的气味。

(当然徐阵只承认和贺洋有点交情,其他都是陪衬。)

徐阵看着她满足的笑容,语气淡然:“是吗?你未免太容易满足了,重头戏还没开始。”

但实际上初徵心认为他说的“重头戏”并不是她想要的,他们才刚交往没多久,尽管在这之前俩人有比较扎实的感情基础,也没有到能够“同床共枕”的地步吧。

然而眼下共睡一个帐篷也是逃不了的,初徵心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自制力”之上了。

夜晚来临,一群小伙伴围在一起说鬼故事,徐阵揽着初徵心的肩膀,与他们席地而坐,她听的投入,咋咋呼呼的把这段时间累积的压力也顺带着发泄了出来。

而他就看着他们闹腾,偶尔在她耳畔低语几句表示看法,徐专家向来是挺拔有型,初徵心又是难得穿了长裙,婀娜多姿,实在煞羡旁人。

大概到了半夜,众人才各自回到帐篷,初徵心给自己和徐阵倒了杯热茶,回头看见他脱了上衣,换上简单干净的白t恤,还看着她拍了拍身边铺在大海边的地毯。

初徵心看他清风明月般的五官,在夜色和灯火中的俊朗笑容,更像是一轮无垠夜空中的清月,真是好看的不得了。

她喝茶润了润嗓子,在他身边轻轻坐下来,帐篷不大,两个人的身子还没法完全舒展开,但能看到天上的星辰和窗外的海浪已经足够舒逸了,更别说底下还有软软的沙子。

他一只手环着她,让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在他的怀里,初徵心脸都快烧起来,为了缓解这份不自在,她突然想到有些事需要告诉他。

“徐阵,有件事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早上遇到穆泽德的时候,他吻了我”

意外地,徐阵没有急着反应,只是不悦地皱起眉头。

“他说是告别之吻,但我没有再问出什么,你觉得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想法我不是全都可以理解,老实说我也不关心,但他既然做了决定,也许我们只能静静等待。”

徐阵也不会告诉他,穆泽德是发过消息给他,还对他说:我有不好的预感,但也说不上确凿的原因。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在无形的触碰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黑暗的颤动”。

然而,他们不能告诉初徵心这些还没有发生的“可能”,再来平添她的操心烦恼。

徐阵拥住她的肩膀,理所当然地诱惑道:“现在不是谈论他的好时机。”

她微微震动了一下,偏过头看见他的喉结轻轻滚动:“你被他吻了,我不能就当作毫不知情。”

“那你还想怎样?”

徐阵的手过来摸她的头,接着是脸颊、脖颈和腰线,他的嗓音黯哑:“我想要更好的‘待遇’,起码要给我补偿。”

他的唇瓣滑过她脖子,埋在她发间,迎面而来全是她的甜味,在紧贴的颈侧落下密密的舔吻。

初徵心微微一颤,想偏过头躲过这暧昧的舔吻却怎么也躲不过,他灼热的气息依然紧紧跟随。年轻人不喜多话,性情冷清,每次情/动起来却令她无法招架,炙热的气息一波更胜一波。

徐阵面色也微微染上了红晕,唇色像沾上了水,挺直的鼻梁去触碰她的耳根:“我说了,我想要你。”

她立即抗议:“不要!”

他将手指按在她的嘴上,提醒道:“嘘,会被附近的他们听到。”

他借此转移话题消除她的紧张感,好方便他的行动。

男人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摸上她腰间的软肉,初徵心身段玲珑,此时此刻更是各种娇软。

修长的手指挠痒似的撩拨她的小腰,也许是因为这故意的逗/弄和话题,让她少了些羞涩,所以她并未推拒。

初徵心脸红的更厉害,可这男人无论如何就是挪不开嘴,她脸色酡红,整个人都在他清冷的气息之中,衬衫领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开了几颗,他的t恤也已经名存实亡。

这帐篷里满满的男人味让人不知觉间脸红心跳浑身发烫,徐阵在这种事情上惯来强势,只要初徵心有一点放松的苗头他就趁势而入。

衣服里隆起的一团是他作恶的大手,湿滑的舌头无所顾忌地从下颚一路亲吻下来。

无尽的夜,他在星光下显得脸部线条柔美,身材又修韧坚实。

那是她爱慕不已的徐阵。

尽管他们相识的日子并不算很长,但她也足够了解这个男人了,他对她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也做好了要与她分享所有秘密,乃至所有余下生命的准备。

其实也没有理由抗拒,只不过她还是有太多的矜持。

徐阵看着她眸光敛艳,初徵心都要软在他的身下,可他神色比她还要迷蒙。

千军一发之际,徐阵感觉到有人在往他们的帐篷附近移动,他总算停下动作,静静地观察着。

片刻,他们看见有个女生的人影出现在不远处,像回头在对谁说话:“小连他们的帐篷离海太近了,会有危险,你去和她们说说吧。”

接着贺洋的声音清晰无比地传过来:“为什么是我去?难道你不能自己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