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玉,我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hello,这里是偶尔出现的存稿君,是不是觉得更新时间神出鬼没呢,不如动动手指收了我吧?

好的,老衲来也——法海拿出了宝器~

以下是中秋恶搞小剧场:

恶搞一:

皇帝:元公公,为何朕近来没有肉吃?

阿元:陛下,最近我大JJ只能脖子以上,要不,给你个鸭脖啃啃?

皇帝:混账!朕要吃肉!

阿元:可是,陛下您身体有疾啊…

皇帝:放肆!来人,将这厮拖出去斩了!

法海:好的,老衲又来也——

恶搞二:

皇帝:皇后,今日中秋佳节,花好月圆,秋风徐徐,波光潋滟,美酒佳肴,对酒当歌…此处省略一万字

皇后:陛下,说人话!

皇帝:朕想吃肉…

皇后:抱歉,这个真没有。

皇帝:那有什么?

皇后:各类月饼,莲蓉,豆沙,桂花,芝麻…

皇帝:朕讨厌甜食!能换成肉馅儿吗?要不,蛋黄馅儿的也行啊!

哇咔咔,祝各位亲中秋人月两团圆,甜甜蜜蜜,和和美美,咱们周二再见啦~~别抛弃我啊~~

、第43章 说与不说

梓玉从后院一溜烟跑了出来,想到那位公子的腿疾,还有自己非常冒昧的打量,她便觉得实在唐突,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向萧先生辞行时,梓玉终忍不住问了一句“院中那位腿疾的青年公子是谁”。待听萧先生回说是京城柳松言时,她不禁愣住。

柳松言的名号不小,梓玉曾读过他的诗文辞赋。他的诗文灵动,辞赋华丽,梓玉一直以为此人是个如玉温润的翩翩公子,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悲凉境况…她非常意外,仍旧不愿相信:“他是年少成名的柳二公子,写《秋夜赋》那位?”见萧先生点头,梓玉疑惑道:“他的腿是…”

“人世无常,都是命。”萧先生叹了一声,没有详说,只是话里话外无不可惜。

人的悲剧一旦归结到命这个字上,那就彻彻底底无法再挽回了。

梓玉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再回忆起那张冷如寒潭的脸,那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她忽然生出些心疼,还有一点造化弄人的无奈感触,大概老天爷也会妒忌英才。梓玉想,若是下次遇见此人,定要亲自给他陪个不是。

可转念一想,梓玉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的夫君又是谁,现在私底下贸贸然遇见外男,不躲不避,还共处了一段时间…梓玉越想越后怕。

男女之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何况,楚氏的无辜惨死就是前车之鉴,今日之事若是被人别有用心地传了出去,单凭她的一张嘴怎么说得清,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想到那个最可怕的后果,梓玉摸着凉飕飕的后颈直叹气,自己真是糊涂啊,居然被突如其来的葵水弄得慌了神失了镇定,授人以柄…

哪儿还有什么下次?只怕以后出宫都不容易了!

光这么想着,梓玉便觉得烦了,一会儿庆幸当时只有他们二人,柳二公子虽然不好相与,但看着是个嘴严的,而且也不知道她身份,可过了一会儿,梓玉又心生担忧,这事不会正好被皇帝派来跟她的人看到吧?那帮侍卫神出鬼没,谁知道有没有听壁角,或者爬房顶?

回宫的路上,梓玉一直阖着眼不说话,连带着周遭一并闷闷不乐。锦澜瞧在眼里,忙问小姐发生何事。梓玉这才将今日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末了,又毫不客气地将偷懒的锦澜训了一顿,话里愠着薄怒。

锦澜吓得跪下,认认真真认了错领了责罚,又无比担忧道:“小姐,当时还有旁人在吗?”她也害怕小姐的清誉受损。

梓玉微微摇头,她只能祈祷,那帮侍卫什么都没看见。

这样一来,主仆二人心事重重地回了宫。

见到皇后,王守福连忙将今日陛下来过的事情说了,又委婉提了一句说“陛下当时的面色不大好看”。梓玉心里有些不安,她今日做的确实不大妥当,再怎么样,也该跟小皇帝打个招呼,实在是逾距了,再加上柳二公子的事…梓玉心里头沉甸甸的,她换了一身干净裙衫,摆驾去两仪殿找小皇帝。

熟料凤驾到皇帝寝宫的甬道前,正好遇见从里头出来的娴妃。

晕黄的晚霞之下,娴妃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双眸子里含着蒙蒙水色,宛如被雨露垂怜过的青翠秧苗,显得暧昧又迷离。她这般的柔弱娇怯,连带着周围空气里都似乎混杂了一丝味道,那是皇帝身上独有的香意。

梓玉微微蹙眉,只觉得这副情景些许扎眼。

娴妃自从得了教训之后,学乖了不少,见皇后过来了,她忙避在一侧请安。

梓玉下了肩舆,搭着王守福的手走到近旁,笑道:“如今这才什么时辰,陛下和妹妹未免好兴致?”话音刚落,梓玉怔住。她顿觉失了身份,怎么无端端地说这些酸话?

这话带刺,娴妃未辩驳,只低头生生受下了,又默认道:“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越过此人,梓玉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有些无力,而且,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面的那个人。梓玉默然叹了一声,冲着王守福道:“本宫身子不适,罢了,咱们回宫吧。”

坐回肩舆,梓玉瞥了眼低眉顺眼见礼的那个人,倏地又移开视线。望着天边无际的流霞,她心底莫名生出些可悲与可笑。

现在的自己和寻常那些争风吃醋的嫔妃有何差别?

在这座皇宫呆久了,真是越来越蠢,越来越丢脸!

梓玉狠狠自嘲了几句,方觉得舒坦许多。

用过晚膳,她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愿动弹,只望着院子发呆。看着院中孤零零的两株松柏,梓玉便想到了白日那个孤零零的人,她心念一动,便将柳松言最为出名的那篇《秋夜赋》给抄写了出来。

梓玉提起笔就入了神,挥挥洒洒之间,一个身影从她后面悄悄笼罩下来。那人凑到梓玉耳边,咦了一声,诧异道:“皇后,今日怎么有如此雅兴?”

梓玉被吓了一跳,心里扑通扑通直跳。那人热热的呼吸还喷在耳旁,梓玉微微移开些距离,偏过头剜了一眼,正好对上一双戏谑的长眸,透着恼人的顽皮。她不自在地搁下笔,不答反问道:“陛下,吓人很好玩么?”

“好玩!”

秋衡顺势点头,自然得了梓玉一个白眼,外加一句“幼稚”。

秋衡哈哈大笑,他的笑声落在梓玉耳中,像是密密的鼓点,敲得她心里发慌,梓玉不自觉地又离他远了些。秋衡从后头撑着案沿,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见梓玉逃不掉了,他才说道:“听说你今天都到两仪殿跟前又走了,朕便过来瞧瞧,谁惹你生气了?”

想到白日里的情景,梓玉本还想借机嘲讽下他和娴妃的事,可想来想去,她将那些话给吞了。如果说了,她倒真像是个为了皇帝争风吃醋的小女人了,何况,他想宠幸谁,又岂是自己能够置喙的?

梓玉垂眸,道:“臣妾身子不适。”

“你怎么了?”秋衡疑道。

梓玉不得已又白了一眼,问这么多干嘛。

见她俏脸绯红,带着些怒意还有说不出口的羞赧,秋衡心里一甜,落了个吻在她耳边。他今日憋了一整天的气,到了现在,通通灰飞烟散。

梓玉连忙起身,跳得极远。

被这样直白的嫌弃,秋衡略微有些尴尬,也就不闹她了,只拈起案上墨迹未干的辞赋。他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现在春光正好,你怎么突然想起如晦的这篇秋夜赋了?怪悲凉的,不合时宜…”

听见皇帝提起柳松言,梓玉心里有些发慌,她下意识回道:“柳二公子文采斐然,此赋世人皆知,臣妾不过是无聊品评一下。”言罢,梓玉便觉着不妥。万一皇帝是知情的,现在只是来试探她,那这句话不就是有欺君之嫌?可是,她若是再突然改口,岂不更加画蛇添足,越描越黑了?

梓玉有些紧张地望着那个人,没想到秋衡只是点头,未再说什么。他撩起衣摆坐下来,提起先前那支笔,接着梓玉停下的那一处写了下去。他低垂着眼,面色专注,温暖的烛火下,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柔和许多,好似世间最最寻常的书生。

梓玉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踌躇了一会儿,终没有将今日遇到柳二公子的事告诉这人。

不知为何,她有点开不了口,明明她没做错什么,怎么偏偏有一股子心虚呢?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一断更就不容易找回感觉,写了很多,删删减减…今天字数少了点,明天补~

、第44章 出尔反尔

梓玉后来还是寻了个机会,向小皇帝认了个错——因为,小皇帝不准她再出宫了!

这怎么能行?她还想每个月出去透透气呢…

所以,梓玉一五一十地向皇帝坦白了自己这一回出宫没有提前告知他的错误,态度极其诚恳,又表示自己心里戚戚焉,非常后悔云云,还委婉地小小抗议了一下他这人年纪轻轻的,记性倒是不大好的事实。

没想到皇帝油盐不进,任凭梓玉说出花来,他还是那一句话,就是不准再出宫。

梓玉愤愤:“陛下一言九鼎,怎么能出尔反尔?臣妾不服!”

“朕是为了你好。”对比眼前这人的气急败坏,小皇帝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淡然模样。

梓玉心思转了几转,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为什么。秋衡只是道:“没有为什么,朕的皇后出去抛头露面,总归不太好。”

这话挺值得玩味的,梓玉担心是不是偷偷跟着她的侍卫将她私下遇见柳二公子的事跟皇帝说了,她想了想,又故意套话道:“陛下,你可是听谁说了什么?”

皇帝还是摇头。

梓玉望着眼前这人,实在觉得有些累。皇帝的年纪小,平日爱穿素净雅致的常服,乍一看就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少年郎,可所有的人都知道此人的城府深,深到梓玉猜不透这人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梓玉也懒得再拐弯抹角了,她索性问道:“陛下,可是臣妾做错了什么?”

这一回,秋衡勾起嘴角,浅浅笑了。

其实,他并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他怕自己知道了反而克制不住,此时,秋衡只是想逗一逗她。

他微微抬起手,轻轻逗弄着梓玉耳边垂着的耳饰,微微冰凉的指尖时不时擦过她灵巧的耳垂和白皙的脸颊,来回拨弄了一会儿,上头悄悄爬上一抹淡淡的红晕,衬着那张绝美的脸就算浮着恼意却也格外动人,“皇后,你这话问的有意思,莫非——”顿了顿,秋衡意味深长地笑道,“你有事瞒着朕?”

还是跟猜哑谜一样,梓玉泄气。她继续抗争了一会儿,见皇帝态度实在坚决,梓玉也就作罢,只是在心底又将这人拖出来狠狠骂了一通。这还不过瘾,此后,梓玉又送了几个歌姬舞娘给小皇帝。

皇后送的人,皇帝不能不收,所以,他的后宫又多了几位美人,每天眼巴巴地盼着能够侍寝。皇帝不厌其烦,只能来找梓玉。

梓玉心底还在生气,见皇帝烦了,她就痛快了。梓玉笑嘻嘻道:“陛下,你上回不是已经好多了么…”

“哪一回?”秋衡有些莫名其妙。

梓玉便将上次在两仪殿前遇到娴妃的事说了。秋衡回道:“这些天婉儿都会来找朕哭诉,朕嫌烦就让她走了,怎么了?”他的眸子澄明又清亮,不似唬人。梓玉心里冒出来两个小人打架,到底该信谁的呢?她慢吞吞移开眼,那人恍然大悟道:“你不会以为朕和她…”梓玉觑了一眼,并没答话。不管是皇帝,还是娴妃,总有一人在骗她,都不可轻易相信。

秋衡有些幽怨地望着她:“皇后,你忘了朕的身子…”

不提还好,他一说这话,梓玉便下意识地低头,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她不自在地疑道:“陛下,你还没…好?”

秋衡叹气,又扣住她的手,往那一处送:“你不信朕,你得信它啊…”这种丢脸的事情,秋衡作为个男人,其实也挺着急的。可是,每次与人欢好,稍稍有些感觉了,他就会想到楚氏怨恨的脸,如此反复再三,他实在是有心无力,怎么都没法子,就连闭着眼自渎,满脑子都是挥不去的阴霾…后来,秋衡想,也许这就是报应,他杀了自己未出世的子嗣,所以,老天惩罚他来了。这么想着,秋衡坦然许多,常常安慰自己顺其自然就好。

现在,梓玉握着那一团,两人面面相觑。

那种柔软的触感重新回到她的指尖,那是一种久违的温热,裹着一种最原始的生命力,在她的手里微微跃动。那种温热拼命诱惑着她,诱惑她去安抚这人,梓玉鬼使神差地…使劲捏了捏。

这是一种陌生的痛楚,却又混杂着愉悦,顺着汩汩血液,瞬间到达全身各处。秋衡不禁微微眯起了眼睛。

——要命,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这样用力!!更别提女人了,除了胆大包天的齐梓玉!!!

只听那人“嘶”一声,倒抽一口气,他捉住梓玉的手,含混地哼了一声,“别这样,疼”,声音喑哑着,低低的,隐忍万分。

然后,梓玉手心里那团柔软华丽丽的…

秋衡很意外。

“哎,你正常了!”梓玉好像看到了什么很新奇的事,嚷嚷道。

皇帝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他有种被调戏的感觉…秋衡忙将她的手拿开,背过身去,理了理皱了的春衫,又掸了掸,留了一句“以后不许再送女人来”,这才负手往外去。

梓玉没再给皇帝送女人,可是太后坐不住了。皇后给皇帝塞了十多个漂亮的女人,在太后看来,这是皇后想要霸占后宫的节奏,所以,她也要下手了。太后从来都不是靠数量取胜的,这一次,依照皇帝的惯常审美,她挑了个绝世美人。这一举动娴妃和如贵人虽然都理解,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疙瘩,只是一个表现出来了,一个默默吞进肚子里,娴妃自然又被太后数落一顿。

娴妃心下焦急万分,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复宠呢?这些日子,皇帝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侍寝了…有什么好法子呢?她这样跟无头苍蝇似的乱撞,难免又要遭秧!

且说秋衡看见太后送来的那个女人,确实挺漂亮的,可他确实也是头疼不已。

因为,他又一次被提醒了那个残酷又让人泪奔的事实。

自从上回被齐梓玉捏了一把,有了些起色,秋衡回去也照此做了。但是,依旧老样子。他暗自思量又琢磨,莫非得要女人才行?可别的女人别说敢不敢捏他了,说不定听见皇帝提这样的要求,还只当皇帝他疯了…秋衡抑郁了几天,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他又回来找梓玉了。

顶着梓玉赶人的目光,秋衡熬到夜深,两人一并睡下,他才羞羞答答地握住她的手。梓玉像是知道他的意图,使劲挣了挣,可哪儿能抵得过这人的力气,就听那人软言软语地哄她:“好姐姐,你帮帮我…”

梓玉觉得自己已经不太正常了,怎么这人比她还要…变态?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梓玉灵光一现,于是忍着嫌弃探手过去替他揉捏了一会儿。

果然,一切又正常了,秋衡很欣慰。

正当他舒了一口气时,梓玉忽然握住那一处,恶狠狠威胁道:“你让不让我出宫?”

秋衡微微眯起眸子,一双长眸稍稍挑起,清澈褪下,目光迷离,他笑着摇头:“不让…”他的嗓音又哑了,裹着重重的夜色迤逦。

梓玉泄气,她连忙松开手,背过身气鼓鼓地睡了。那人偏要缠着她,梓玉嫌烦,直接梗着脖子喊了声“六福,陛下要你伺候”,吓得秋衡捂住她的嘴,再一想到六福的尊容,他就又蔫儿了。

这种把戏每晚在咸安宫内上演,乐此不疲,到后来,秋衡都忍不住笑她:“皇后,你别费尽心思了,朕不会答应你出宫的。”

梓玉恼羞成怒,看他明黄的中衣微敞,露出一处红果儿,她扑过去,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嘶——

温热,痛楚,刺激,还有一种久违的*。

那人喉咙里来回滚着一道道含糊的愉悦,他揉着她柔软的发丝,轻声哼道:“梓玉,你轻点…”话里透着二人床笫间的宠溺,这是他能容忍她的地方,也是他愿意放下天子身段之处。

梓玉被这人的不要脸彻底打败了。

梓玉玩腻了这种把戏,眼见着一个月就要快过了,她悲愤地对皇帝道:“陛下,臣妾曾亲口答应过萧先生在她的文馆授业,所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如今突然不去了,臣妾还需要亲自去给萧先生一个交代。”

皇帝点头,无比赞同道:“皇后此言极是。”梓玉正喜滋滋地等他松口,熟料那人又道:“皇后,你亲自写封信,朕命人给萧先生送去。”

梓玉吐血,她知道这回这人真是铁了心不让她出宫!

她愤愤地写了一封信,将皇帝的恶行狠狠控诉了一通,也不管皇帝看不看,直接递给了他。梓玉只当没这回事,熟料第二日御前的太监过来,说是陛下请皇后过去。梓玉不解,问是何事,小太监笑道“是好事”,梓玉不觉一愣,什么好事?

熟料凤驾将将到两仪殿跟前,梓玉搭着王守福的手下来,就见漫天透亮的碎金下,一个费力的身影从两仪殿的院门内探出来,梓玉愣住。那个身影被碎金拉长了斜斜落在地上,动作缓慢至极。梓玉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并没有催促,或者说,她已经惊呆了,因为,她没料到会再次遇见柳松言!

那人并未露出什么讶色,他只是抬起寒眸望了梓玉一眼,又垂下眼,避在甬道一侧。

碎金落在他的脸上,跳跃在他的睫毛上,却化不开底下的寒意。

梓玉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她微微颔首,越过他往里去。可越往里走,梓玉越心惊。她惶惶然回过头,只见那人孤零零地停在甬道上,茫茫天地间,万千繁华里,只有他一个人,独来独往。梓玉正要收回视线,倏地,那人也回过头来。隔了那么远,梓玉依旧能够感觉到,此人的眼神还是冷的,就算金乌遍野,也挡不住尘世里他的孤寂。也只有这一眼,他又淡淡地移开眼,

所谓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在无常的世事前,好像真的成了一句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知道自己节操又快碎了,但是,这样恶趣味的主角设定我想写很久了,希望大家表嫌弃~

、第45章 一起放风

梓玉望着柳松言的方向发愣,忽然,后面有人出声,“你在看什么”,她一回神,发现皇帝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身后。梓玉心里莫名发虚,她福了福身,老老实实指着远处,答道:“臣妾在看那个人。”

秋衡顺着她指的地方看过去,正好望见柳松言的背影,秋衡说道“哦,此人是如晦”,见梓玉呆呆的,他又添了一句“就是写《秋夜赋》那位”。梓玉早就知道柳松言的身份,但她此时不得不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又问:“陛下,柳二公子的腿疾是?”

秋衡摇头:“如晦是朕的伴读,朕第一次见着他,他就这样了。”言罢,他又将自己和柳松言之间的事略略说了一通。梓玉头一次听皇帝提起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她只觉好笑,熟料皇帝话锋一转,从袖中抽出一纸信笺:“如晦今日进宫,是来替萧先生送回信的。”

萧先生的信?

梓玉实在意外,她接过来随皇帝往里走。没走几步,她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人的身影已渐行渐远…

萧先生在信里无非是宽慰梓玉,劝她在宫中安分些,别再瞎胡闹。萧先生的字迹梓玉是认识的,可今日这封信函她却觉得陌生,看到最后梓玉才恍然大悟——最下面的落款是“松言代笔”,梓玉只觉奇怪,于是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位柳二公子的字非常张狂,完全不像他的人那般淡漠。洋洋洒洒下来,有些甚至需要勉强辨认才识的清,唯独寥寥数个她的闺名写得端正无比,而且,每个玉字的那一点落笔都很轻,轻飘飘的,宛如眼梢垂下的一滴泪…梓玉怔怔看着,忽然生出些熟悉之意。

她不自在地望了眼小皇帝。

秋衡正在批折子,察觉到这道目光,他也回望过来。“你以为朕会偷看?”皇帝哼了一声,摇头晃脑嘟囔了一句,“防君子不防小人,朕是君子!”

这话对梓玉而言,真是句笑话,她噗嗤笑了。

将信笺折起来,妥帖收好,梓玉福了福身,正准备要走了,皇帝却唤住她:“正事还没说呢。”

“什么事?”梓玉疑道。

“朕想去行宫住些时日。”——历朝历代皇帝想要偷个懒摸个鱼,或者放松一下心情,出去玩一下,都找这个借口。

哦?皇帝出宫,意味着她也有机会出去…梓玉窃喜,面上仍故作淡定:“臣妾命人去准备。”

从两仪殿出来,梓玉重重舒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出宫了。

另一边,皇帝心想,他的皇后憋的够久了,给她放放风,省得她找借口不伺候他!

不出半日,整个皇宫都知道陛下要移驾行宫的消息。后宫众人在宫里憋久了,也很无聊,于是,第二日来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大家明里暗里地暗示皇后:她们也想出去透透气。

梓玉大手一挥,十分大方道:“都去!”

秋衡听到差点吐血,他是想要去和齐梓玉过二人世界的,谁让她带那么多无关人等?

真是浪费他的一片好心!

京城周围有好几处皇帝的行宫,用处各不一样,或夏日避暑,或秋日围猎,而秋衡这次提的是专门伺候皇帝春日赏花的宁园。宁园原本是个私人宅子,后来也不知接待了哪位皇帝,被皇帝一眼看中了,于是扩建扩建成了皇家兜里的财产,偏偏那园子主人还异常的感恩戴德,直叹祖坟上冒青烟。

皇帝出行讲究挑个好日子,这一日天朗气清,风和日丽,是个黄道吉日,皇帝领着一干叽叽喳喳、满心雀跃的女人从皇宫出发了,当然少不了文武百官随驾——皇帝到哪儿,他们也得跟到哪儿,皇帝想偷懒,他们可不能偷懒。

这一路风光极好,大队人马走走停停,居然还遇见个果园。梓玉在车上闷头睡觉,没下去围观陛下采果子的盛况。重新上路时,御前的小喜子来了一趟,送来两团明黄绢子包好的东西。云碧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紫红色的桑果儿,汁水溢出来,将那明黄都染了色,梓玉蹙眉,似乎有些不想要。小喜子见状,连忙道:“这是陛下刚才下马摘的桑果儿,送来给娘娘尝个鲜。”

梓玉勉为其难地吃了一个,转头对王守福道:“将这些分给后头的妃嫔们,就说皇帝赏的。”

众妃嫔见王公公来送东西,又说是陛下赏赐下来的,心里都明白大概是陛下单独赏给皇后的。一时间,大家心里都有些吃味,尤其是娴妃。要知道娴妃曾是御前第一号宠妃,皇后没进宫前,皇帝无论赏赐什么,头一份先想着她,现在倒好,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每日留宿在咸安宫…这一切,都让她抑郁,所以,娴妃对着王守福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但顾忌着皇后的彪悍,到底不敢太露骨。

梓玉将桑果儿通通赏出去的事,没一会儿就传到了皇帝耳中。对于自己心意屡屡被糟践,皇帝表示很生气。人争一口气,于是,他命小喜子再送一包过去——秋衡不喜甜食,酸不溜丢的玩意儿他最喜欢,所以刚才他一口气摘了许多,御前的人洗干净了,用绢子一团一团好生包了起来。

小喜子回来,道:“陛下,娘娘说谢过陛下恩典,只是又让王公公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