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她便脚底抹油的先溜了,等她到了楼下,有一个年轻男人走了过来,态度不卑不亢的问道:“景小姐是吗?”

景虞点了点头,“是我。”

年轻男人打开车门,扶着车顶让她上车,汽车一路行驶到了一家高级饭店外,景虞下了车,便有服务员接待她,景虞报了褚慎远的名字,服务员一路领着她去了包间里。

礼貌的问她,“想要喝些什么?”

景虞随口点了一杯果汁,褚慎远还未到,景虞等了几分钟后,褚慎远才姗姗来迟,恰一进屋,便笑着道歉,“不好意思来迟了,有点事情一时脱不开身。”

景虞摇头,“没关系,我也才到一会。”

褚慎远马上叫了服务员点菜,景虞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因此点菜都是褚慎远负责,他点了几道饭店的经典菜色,等服务员下去后,才笑着对她说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自作主张的点了一些。”

他实在太客气了,景虞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你太客气了。”

菜上的很快,菜色精致,香味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景虞拿了公共筷子,挑了一块芋儿放到碗里,香软爽口,入口即化,非常美味,她闭着眼睛享受食物的时候,脸上表情放松,带着些狡黠,仿佛一只慵懒的猫咪。

褚慎远愣愣的看着她发呆,但只是很短的时间,几秒后他又恢复了言笑晏晏的表情,笑着说道:“我女儿也很喜欢这家饭店的菜,我猜你也喜欢。”

景虞心底一酸,她见过他的女儿,与自己年龄相仿,却很受他的宠爱。

景虞想,如果有机会,她会回家一趟,然后告诉自己的妈妈,告诉她,“我见到爸爸了,他很帅,很幸福。”

可是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在十八岁那年她被赶出家门后,她已经八年不曾回家了。

开始的时候,继父陆行云偶尔会给她打电话,但她大多都掐断了电话,后来他便也不打了,或许母亲只是对她太失望了,她诧异于自己的女儿,竟然有一天会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以至于有时候连血缘亲情都没办法去原谅。

这一顿饭吃的非常融洽,这个男人行事作风礼貌得体,优雅绅士,而且见多识广,风趣幽默,无论她说起什么,他都能插上话来。

正餐后,服务员端了点心与茶水过来,景虞身子一歪,谁知一杯滚烫的茶水就撒到了自己胸前。

服务员手足无措的一直对她道歉,景虞连说没关系,去洗手间里用烘手机将裙子吹干,胸前嗯皮肤都泛着红。

裙子虽然干了,但胸前明显的茶渍在白色的棉质裙上十分显眼,景虞一时非常窘迫。

回了房间后,褚慎远并没有说什么,景虞不喜欢吃过甜的食物,因此饭后甜点她几乎没动。

临走前,褚慎远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递给景虞,“穿我的衣服吧。”

景虞愣了愣还是点头了。

灰色的西装外套穿在她的身上非常宽大,仿佛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这样的场景,放在别人的身上或许会透着几分暧昧,但景虞心底却有些感动,或许是对于一种陌生的,名叫父爱的东西。

两人从包厢里出来,迎面便遇见了徐勉与一个略面熟的美女,美女见到褚慎远,惊讶的叫了一声,“爸爸?”

她看向景虞的目光带着些意味深长,徐勉表情淡漠的跟褚慎远打招呼,只是他看向景虞的目光更加清冷,唇角微勾,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讽刺。

褚心唯也甚是尴尬,两边分别后,她才隐约想起上次在酒会时便见过这个女人。

她能记得景虞,完全得益于景虞那一张美的让人惊艳的脸蛋,以至于她当时仅仅看了一眼便记住了,却没想到,今天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次遇见。

褚家是大家族,她的父亲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总会有各种各样比她还年轻的女孩凑上来,她对此见怪不怪,也因此,她心底对于这个漂亮的女孩印象便极差。

她无奈的耸耸肩对徐勉说:“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只要看到一个有钱的,不管年龄多大,都能够凑上来。”

褚心唯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徐勉的脸色此刻一片阴霾,铁青的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求撒花

第七章

即使再见面,成熟的表演,不如不见。

——《不如不见》

从饭店里出来,褚慎远提议去剧院看京剧,景虞欣然同意了,到了剧院后,褚慎远的秘书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们来了,递给了景虞一个精致的口袋,景虞好奇的看着他。

褚慎远笑着说道:“刚才让秘书去买了新的衣服,你去换上吧。”

景虞脸色微微羞窘,却还是跟着秘书去更衣室里换了衣服,是一件当季新款套装,景虞知道这个牌子,自然也知道价格高昂的吓死人。

她只感觉受之有愧,换了衣服出来后,她对褚慎远说道:“买衣服的钱我会给你的。”

褚慎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年轻的女孩子,赞美道:“很漂亮。”

“谢谢。”景虞回答。

今晚的表演是经典剧目贵妃醉酒,景虞对京剧不怎么熟悉,倒是很小的时候会听见母亲唱起几句,她全程都表现的非常认真。

演员谢幕后,剧院里掌声雷鸣,两人从里出来,褚慎远问她觉得怎么样,景虞想了想说,“很不错,唱功,舞蹈都很精粹。”

“是吗?”他顿了顿,状似回忆,“我有位故人,是我见过的唱的最好的京剧演员。”

“那有机会一定要听听。”景虞挑眉道。

褚慎远表情略微惊讶,“真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竟然也能陪着我这老头子看这些。”

景虞连忙摇头,“怎么会?你看着还这么年轻。”

她这话是真心实意说的,褚慎远看着顶多四十出头的模样,而且久居高位的男人,身上总会带着某种让人敬仰的气势。

褚慎远哈哈大笑,笑声透着愉悦,“你这孩子说话可真是甜,谢谢你今晚陪我,我觉得很开心。”

景虞惶恐,“没有,我没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他凝眉,眼里带着一丝笑意,突然说道:“景小姐很像我一个故人。”

景虞的心一下纠了起来,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怯弱又心惊,却还是平静的问道:“哦?像谁呢?”

他笑笑没回答,这个话题便被一带而过,或许是近乡情怯心理,她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心底有些想认而又不敢认的心理。

散场后,褚慎远亲自送景虞回去,景虞下了车后,真诚的对他道了谢,然后转身进去。

她路过超市后顺便去超市打算买些吃的,接下来周末两天时间,又逢家里余粮告急,她穿着当季最新款,站在速食品区选方便面,这画风看着怎么看怎么不搭。

景虞厨艺太烂了,她在家更多时候都靠着方便面或者外卖维生,就连作为男人的张小放都看不惯她了,日子过得这么糙,在外光鲜亮丽做女神,在家就是懒的让人掉眼球的女屌丝。

景虞深以为然,一个人在外生活久了,自然便得过且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考虑家庭压力了。

但到底心底还是感觉到一丝孤独,特别是逢年过节,别人都是家家团圆,而她形单影只的在出租屋吃泡面。

后来几年她也曾回去过几次S市,却没一次回过家,她不敢回去,当时离开的时候,母亲对着她将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尽了,那刻,她想,或许母亲压根不爱自己吧?

景画从小对待她的态度便是不冷不热的,那时候景虞理解她,一个单身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生活艰苦,还得忍受一些男人对她言语的猥亵与辱骂,她心中自然不畅快,压力甚大,所以有时候,她骂她几句,景虞也从未放在心上。

只记得有一次自己发高烧,半夜烧到意识模糊,景画将自己背起来便向外跑,即使已经高烧到几乎没有知觉,她仍旧能感到母亲紧紧的抱着自己时,撕心裂肺的哭声。

在那一刻,景虞决定原谅她从前对于自己的任何不好,至少她给了自己生命,给了她关爱,给了一个作为母亲应该给予孩子的东西。

景虞推着购物车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大多都是些速食品,她喜欢喝酸奶,因此买了几大瓶,景虞推着购物车去排队结账。

当她提着购物袋出来的时候,没想到却正好遇见徐勉,他似乎才回来,看到她时愣了愣,然后又习惯性的勾起唇角,略带讽刺的看着他。

景虞现在对这个阴森森的男人非常以及十分的没好感,为了避免两人又吵架,所以她一直乖乖的不说话。

手上的塑料购物袋勒的她手腕非常疼,因此等电梯停在一楼后,她便率先的上了电梯,徐勉站在电梯外犹豫了一秒后才进来。

景虞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啊?现在是连跟自己乘同一部电梯都让他不舒服了吗?真是郁闷。

景虞更加郁闷的是,电梯在上升了两层后,突然颠簸了一下,接着便停在原地了,电梯内也断电了,一片漆黑,景虞尖叫一声,惊恐的问道:“怎么回事?”

徐勉按了按电梯内的急救按钮,并没有反应,他一副“这还用说,你白痴”的语气解释道:“电梯事故。”

景虞声音更加惊恐,“那怎么办,快打电话啊?”

徐勉更加无语,都懒得说话了,纯属浪费力气, 比跟徐嘉树交流都无语,“小姐,电梯里没有信号,你不知道吗?”

景虞一下子炸毛了,“为什么每次跟你在一起,总是没好事,还有,谁小姐啊?你才小姐,你全家都小姐。”

徐勉勾唇讽刺的笑,“这句话应该我送给你。”

景虞将购物袋放下,用手开始使劲的拍电梯门,可是电梯纹丝不动,任她手脚并用,骂骂咧咧。

景虞折腾了半小时后,终于接受了眼前的飞来横祸,真是人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她好端端的不就坐个电梯吗?为什么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景虞折腾的精疲力尽,她转头便见某个男人闲闲的坐在地上,脸色平静的看着她跟个疯子般叫嚣,她气不打一处来,骂他,“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啊?”

徐勉将高级西装外套摊在地上,便随意的坐了上去,姿势洒脱,十分随性,一张英俊的脸蛋,即使是此刻看着都赏心悦目。

景虞很久之前就发现了徐勉是个顶顶好看的男人,他无论是抿嘴沉思,还是勾唇微笑,一举一动充斥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此刻他不咸不淡的对她说道:“你这样折腾也是浪费力气。”

景虞郁闷的要死,被他一说果然觉得饿了,她打开一瓶酸奶问道:“多久才会有人知道?”

徐勉摇头,“可能明天早上,外面不是贴了公告吗?电梯维修,应该没人会注意这里。”

“我去。”她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跟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徐勉,那他怎么不早说维修。

抬头便见徐勉皱着眉头看她,景虞讪讪的闭了嘴,她曾经口无遮拦,总是会有意无意的蹦出几句脏话,跟个小太妹般。

她才认识徐勉那年,还不到二十岁,总是化着与实际年龄不符的烟熏妆,挽起的秀发,大胆而又叛逆的着装,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媚,男人见到会向她吹着口哨说小妖精,而女人则会略带鄙夷的骂她狐狸精。

那曾经是她自我放逐的一段时间,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意,甚至第二天死掉她想自己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的。

却没想到,她人生最灰暗的时期会遇见徐勉。

徐勉第一次遇到景虞的时候,是在阿尔卑斯雪山,他与几个朋友去登雪山,那是他来到法国的第三年,他当时在一家大学修习酒店管理专业。

那天他遇见景虞时,她一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羽绒服,与白茫茫的背景几乎溶于一线,她没带口罩,嘴唇被冻的发紫,徐勉奇怪的看着她,几乎每个人都知道,登雪山时不能穿颜色浅的衣服,特别是白色,这样遇到雪崩等意外时,救援队根本不可能看的清人,几个朋友看她一个人便提议让景虞跟着一路好有个照应,她冷淡的拒绝了。

等徐勉与几个朋友登上山顶的时候,景虞也到了山顶,他见到她对着天空似乎在祈祷,一会她跪在地上拜了一下。

这个行为诡异的女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走过去问她,“你在干嘛呢?”

景虞表情肃穆,冷静的回答说:“我准备自杀,等我做完这些以后,我准备从最陡峭的那座雪峰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捉个虫

第八章

她当时的表情格外认真,徐勉丝毫不怀疑她是在开玩笑,他想这个女孩或许受了什么刺激。

后来出现了一点点的小意外,徐勉想自己或许是个乌鸦嘴,当时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将这个长相娇弱的女孩子抱在了怀里。

犹如刀锋般的雪块划过他的身体脸颊,怀里的女孩瑟瑟发抖的死死将他抱住,整个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等雪崩停止后,两个人身处一片雪茫茫的地方,周围一望无际的白色。

而方才那个一脸平静顺着准备自杀的人,此刻真切体验到死神来临,方觉后怕,她抬起头看他,一双黑亮的眸子闪着泪光,脸色通红,说话也哆嗦,说出口的话却不让人喜欢,“谁让你救我了?”

徐勉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救了她反而被她这样骂,因此气不打一处来,他故意讽刺她,“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真是丢脸,我真为你未来丈夫感到悲哀。”

景虞瞪大眼球,泛着泪光的美眸愤怒的瞪他,似乎被他说到了痛处了,“你滚开。”

徐勉对于她类似猫抓痒的几句话并不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几分可爱,他揶揄的笑,“明明是你死死的抱着我,却让我滚开,这是什么道理?”

景虞一张白净的脸蛋瞬间涨红,男人英俊的五官,脸上带着笑,左侧脸颊被血块划了一道口子,并不深,却非常碍眼。

他五官本就英俊,那一道血痕让他脸上平添些粗旷的魅力,勾唇说话的时候也格外欠揍,带着些痞气。

她愤恨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双脚没有站稳,踩到一松动的雪块,整个人向后仰,直接掉了下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徐勉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穿着一件大红色羽绒服,格外醒目。

她身上的所有东西都在雪崩中弄丢了,她站起身来,浑身疼痛难忍,来之前她是存了自杀的心思,可是经过这一番后,她却没了那个胆量,如果活生生被冻死在这里,无人知晓,那是不是太悲哀了。

她看着躺在雪地上昏迷的男人,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她记得自己刚才掉下来的时候,他在危急关头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身上的背包都不见踪影了,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不能坚持到救援队搜救,只能被冻死或者是被饿死。

人在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大约可以撑三天,而在这冰天雪地里,他们可能一晚上都能被冻死。

景虞将徐勉背了起来,走了许久,才看到一处小山包,可以暂时抵挡风雪,等徐勉悠悠醒来的时候,景虞已经抱着他睡着了。

两人体力都已经消耗殆尽,徐勉的肚子饿的咕咕叫唤,景虞一会便醒了,两人对视一眼,景虞曾经看过一个故事,就是在雪山里发生意外事故的两个陌生男女,为了抵御外界风寒,彼此脱掉衣服,拥抱在一起增加体温。

当她感觉到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寒冷的风如尖刀般刮着,她全身僵硬,已经失去了知觉。

原本两人只是隔着衣服抱在一起,后来,越来越冷,景虞虚弱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两具冰冷的身体熨贴在一起,可是很奇怪的,徐勉的脑海里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旖旎想法,景虞的眼皮越来越重,徐勉职只能一直坚持着跟她说话。

“你为什么想到自杀呢?”徐勉好奇的问她,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

景虞抿嘴,脸色一片苍白,“如果有一个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你会怎么办?”

徐勉了然,她果然是受了情伤,“那你是想要用自杀的方式让他记得你还是让他后悔。”

“都有吧。”她眼底带着悲伤的情绪,无力的说道。

“如果他不爱你,你做这些不是一个笑话吗?而且一个男人的记性并没有多好,也远比你想象的自私。”

她脸色更加苍白,难受的纠成一团,单薄纤弱的身体,让徐勉心底生出几分怜惜。

等他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徐勉身上有几处不大不小的划伤,他睡了一天后便苏醒了,当他追问景虞时,别人告诉他,她伤不重,已经走了。

徐勉的心里怅然若失,他想自己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女孩了。

记忆总会在某个时刻如狂风般突然袭来,让人措手不及,无法安宁,徐勉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那段记忆与面前的女人有关。

而这个女人,却对此表现的一幅无关痛痒,不足为重。

等景虞终于折腾累了后,坐在电梯的另一角,无精打采又郁闷的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

这场景有几分像初次相遇的场景,只是时过境迁,两人心境都各有变化。

景虞穿着单薄的一件短袖,瑟缩成一团,挤在电梯的角落里,终于抖了许久,她试探着对徐勉说道:“我们靠一起吧?”

徐勉勾起嘴角,一双眼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景虞被他看的脸色涨红,不服气的瞪他,“你什么意思?”

徐勉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语气讽刺,“你跟任何男人都这样吗?”

景虞一时没反应过来,脸都气红了,他什么意思?说自己跟着任何男人都能这样无所顾忌吗?

“你混蛋。”她瞪着他,莫名有些鼻酸。

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从重逢后,他对待自己的待遇便是这样挖苦讽刺嘲笑。

徐勉冷冷的看着她,语气竟似带着些质问,“到底是谁混蛋?”

景虞顿了顿,大声的冲他嚷道:“我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让你这么恨我?”

徐勉原本摊开的手掌慢慢收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凹起,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这样的自私自利,不管不顾。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怎么配他这些年的念念不忘呢?

他突然站起身来,冷漠的眼神,浑身上下带着戾气,如同王者般俯视她,“景虞,你真是让我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