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道:“谢圣上。”

“没什么好谢的,”李初晖道,“这都女子集体去做工了,往日那些个规矩也该改了。再说,以往后妃不得出宫,那是女人不叫出家门。如今我天天坐在乾清宫,何必把你也关着。”

叶晗生出一股由衷的感谢来。

李初晖又道:“天晚了,安歇吧。”

夫妻两个洗漱毕,上了床。叶晗趴在床上,忍不住摸李初晖的肚子,那里有他的孩子,即将做父亲的喜悦在心中荡漾开来,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李初晖的小腹依旧平坦,不知什么里面的孩子时候才长大。

自从叶晗生病,李初晖就空了许久。打了叶晗的爪子一下:“别招我。”

叶晗默默收回爪子,心道:怀孕本来也不能做。他才不想招呢。

李初晖笑看叶晗:“想要?”

叶晗道:“没法要。”

李初晖伸手拉下幔帐,一扯叶晗的腰带。夫妻原先此道上就甚和睦,叶晗痛苦的道:“圣上,您真别招我。”开始不想的,您老一提醒就想了啊!!!

李初晖的需求倒没有叶晗那般强烈,毕竟她很累,国事太耗神,怀孕时的精神又比以往差了许多。而叶晗在家闲的快长蘑菇了,偏外头太冷,不能出门,正经饱暖思淫欲。可是她本也没什么好给叶晗的,只得帮他一把了。手轻轻附上,叶晗认命了,随她调戏吧。

衣裳被扯下,李初晖再放下第二层幔帐,宫女在外头听到动静,劝道:“圣上,太医吩咐了,现在还不能…”

李初晖打断道:“我知道,你们下去。”

宫女哪里敢真拦李初晖,只得退开几步。叶晗也劝道:“圣上,不要冒险。”

李初晖突然伏下身体,含住。叶晗一个激灵,差点吓的软了。随即巨大的快感淹没了他。那是一个帝王!权力就是□□,男人天生喜欢征服,越强悍的女人,越享受那种征服的成就感。叶晗真被刺激的不轻。

不过一时,李初晖利落的躲开,毫不留情的耻笑叶晗:“你也太激动了。”

叶晗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圣上…”

李初晖笑问叶晗:“还想要么?”

叶晗摇头,他刚病愈,受不起刺激。李初晖轻声道:“不许说出去。”

叶晗僵硬的点头。

太可爱了!真正喜欢征服的是李初晖,她喜欢不畏惧他的叶晗。作为帝王,获得畏惧太轻易。真心才是最难得的。捕获叶晗,比想象中的还简单。

李初晖只穿着中衣,稍微动两下,就松散开来。拔步床内的灯火,照的她浑身散发出柔和的光。叶晗伸手摸了摸被他咬过的地方,道:“臣非有意伤害,只是…只是…吃醋而已。”被皇帝当奴才所以生气这种事,不能宣之于口…

李初晖道:“醋劲可真够大的。咬着很疼啊!”

“对不起。”

李初晖笑道:“罢了,我招的你。先撩者贱。”

“圣上…”

李初晖问:“不想我有别的男人?”

叶晗道:“嗯。”

李初晖道:“那就不要了。只要你活着,我就只你一个。”

叶晗呆了许久,突然伸手把李初晖捞到怀里,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我喜欢大姐姐…最喜欢大姐姐…”

李初晖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擦!这到底是谁捕获谁啊!登时郁卒,生的好的人真特么占便宜啊!吐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一:徐景昌不是客观的不是客观的不是客观的。他是叶晗的爹,他偏心眼,他觉得他儿子委屈了。这是亲爹的立场。但是即便徐景昌再不客观,他说“只能当叶晗死了”的理由是“如果叶晗不肯妥协呢?”谁家儿子谁知道,入宫不会死,但叶晗的脾气能作死自己。这是徐景昌夫妻反对叶晗进宫的直接理由!不然在帝制时代,叶晗就算入朝堂,他也一样要受皇帝的摆布。三纲五常的时代,对女皇臣服,还真不是多不能接受的事。申时行的爹还随母姓呢,偶尔的女尊男卑,不算常见,但也不算罕见。扣上皇帝的帽子,很多事就非常能理解了。

二:我属于很较真的作者。很多读者说我逻辑不通,强行虐主,横竖我也结文了,周末闲着也是闲着。来,我们来谈谈逻辑。

先说李初晖登基的基础。李初晖能登基,99%该感谢庭芳,毋庸置疑。换言之99%的锅是庭芳自己的。

1:原文写,赋税一亿八千万两。这是啥概念?这是整个帝制时代,最高的记录,超过了宋朝。换言之,这个国家富的流油。对于一个帝制时代,大部分人的反应是,啊~皇帝好好啊~太傅好好啊~昭宁帝是明君啊~我们好喜欢上面两位大大啊~问题是,这样的反面,就是加强皇权!庭芳为什么会被李初晖用皇权给威胁了?边疆还在九边,你们自己去搜一搜九边重镇,庭芳作为穿越的,想把东三省收回来吧?想把准噶尔弄进版图吧?大同以北不能丢吧?要抓工业革命的尾巴吧?很好,你把这些事做完,恭喜你,皇权会达到巅峰!二十年前造反,民不聊生,废除帝制,大家没准也就跟着干了。但现在老百姓广场舞跳着、百官们小钱拿着,你跟我说削弱皇权?我弄死你叶太傅全家!

2:庭芳为女子开辟了青云路。导致中枢N多女官员。李初晖指着昭宁帝的鼻子质疑,凭什么我不能当皇帝?昭宁帝直接就傻X了,他没法回答!

3:庭芳带了李初晖二十年,李初晖的手段全是她教的,三观也差不多是她教的,看李初晖的执政模式跟恶心人的本事就知道。当年庭芳就是这么欺负昭宁帝的 ||,当年庭瑶就是放庭芳的谣言这么恶心平郡王差点把庭兰那白痴憋死的,怎么?女主能干,李初晖不能干?这弟子嫡传的!

所以李初晖窃取了庭芳的果实,用庭芳架构的规矩,抽回了庭芳的脸上。哪里不符合逻辑了?什么叫领导?不能好处都是领导的,坏事就没有领导责任了吧?李初晖是庭芳的下属啊,下属作妖了,领导无责?

可以说庭芳就是活该!但这个活该又特别的沉重,因为庭芳的一切的一切,为的是国家。她被反噬了,可以说很悲哀,但同时也可以说是极大的必然。帝制时代,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叫常识!

三,李初晖。

李初晖这货,总结一句话就是一个龌蹉的小人但能力很好,她跟刘永丰一定很有话聊。但是讨厌李初晖的人怎么回事?她人品就是个渣渣,没错啊!我原文里都写这么清楚了。但是你们非要说李初晖能力不行,就是耍流氓了好吧。

看李初晖截止昨天我发的内容,她做的事。

1:逼宫。逼宫输了,跪下去,愿赌服输,宁死不悔。人品不好,但气魄是有的。再看,她不愿说党羽,临死了,还想保护她的党羽,她不说没人知道就不会被清洗。担当,这是帝王的非常重要的素质。昭宁帝顿时就颓了,其余的孩子,没有这份担当与果决,李初晖有。

2:以庭芳拱上去的皇权压迫威胁庭芳,抢了叶晗。但是,她同时对叶晗极尽温柔,都把叶晗宠成傻X了,叶晗也是真冤。——没有人能比我对叶晗更好了,叶太傅你从还是不从?这件事很好的证明了李初晖的客户需求项满分嘛!

3:恭敬侍奉昭宁帝。又是一个客户需求拿满分的。昭宁帝是个心软的人,你越软他越怂。庭芳咋教儿子的?你要成为皇帝喜欢的人。庭芳也是这么干的,昭宁帝气头上,跪下求昭宁帝放过陈家。哎哟喂,太傅你胆儿真肥!真的只是胆儿肥吗?昭宁帝就喜欢这个调调。

4:不动庭芳留下的组织架构。就把君令仪调成了京卫指挥使。那是她的仪卫正,从龙之功啊,要赏啊!其余的呢?房知德调入内阁,官方指定江西党魁。原文还是写的很清楚,放任江西党厮杀,太耗国力。真的只有制衡吗?张居正党不是自己掐起来,万历能鞭尸?万历敢鞭尸?江西党掐的越厉害,李初晖利益越大,但她想的是,太耗国力,算了。就算是为了权衡,那又怎样?马云爸爸创业的时候难道是为了服务中小企业做雷锋不是为了赚钱吗?可事实上他的确服务了中小企业啊,给很多农民带来了商机啊!我嫂子就非常非常感谢马云跟马化腾,没有这二位的团队创造的平台,她在四面楚歌下还想励志?对不起,早饿死了。

所以李初晖到底哪里做不好皇帝了?她爹27岁的时候还是24K纯金傻X呢,她比她爹还强好吧。至于攻击李初晖老的,27岁就老了?你眼里人均寿命只有30吗?攻击她寡妇的,EXM?她老公病死关她啥事儿啊?攻击她二婚的,呵呵呵呵,我都不想说了,此处召唤跟我死不对付的女权。说她人品不好渣渣的,我一条也没反驳过,官方指认,这货是人渣。一个有能力的人渣依然是人渣,但一个人渣有能力,依然是有能力。这个逻辑很难理解?

至于说有了女皇等于把国家拖入深渊,期盼外族入侵的那位,恭喜你成功让我刷新三观。为了天下黎庶之安康,一跪又何妨的叶太傅,宁愿自己被李初晖凌迟致死,也不愿异族践踏中原!这就是叶太傅的心胸!李初晖是远不如她,所以李初晖畏惧她,伸爪子要挠她,要把她赶开。不是狂妄,是恐惧。跟她爹二十年前一样,快被叶太傅的气势吓疯了。

还有说李初晖接锅是为了自己不算什么的。请往前翻,采访一下她的爷爷跟二伯,对锅怎么看。一个学生考一百分当然是为了自己,可是他为这一百分付出的努力就不值得肯定了?

三:叶晗。

一大群人说叶晗怎么可能傻白甜。世间百态啊好吗,我就认识这么一个水表圈的傻白甜好吗,前儿基友还跟我吐槽该傻白甜实在太傻白甜了…可是他过的很好啊。叶晗要是在现代,他是真.白马王子!继承父母的权势是不可能了,可是在大学里按部就班的混个讲师教授也不难不是。学霸的基因在呢!

说回古代,叶晗也没有怨怼啊,没有委屈啊。他就是孩子气,他喜欢李初晖,以为李初晖喜欢他,没想到李初晖把他当奴才(兼小孩子)逗,出离愤怒了。一个社会新鲜人,这种蠢事不说天天干,十天半月干一回也挺正常的。李初晖很生气啊,但也没把叶晗怎么样,做错了就罚,罚的不重吧?吓唬一下关一个月。标准的姐姐对弟弟犯错的惩罚。要是从君臣论,叶晗十年监禁起跳好吗!

但李初晖也没推锅啊,她自觉接过监护人的责任,把叶晗当小孩子,所以小孩子要管教。发现该小孩真是豆腐掉进灰里,拍不得打不得。爽快承认自己先撩者贱,立刻改方案。李初晖自己的童年一团乱,没变态,还无奈的笑叶晗,跟她二妹妹一样,没受过苦,一团孩子气。我说真的,人渣跟心胸真的不冲突。李治心胸就很宽广,然而这人渣在爹病床前把小妈给睡了,然后还大言不惭的让史书记录他如何至孝,你喵的逗我!?

可是李初晖再渣渣,她对叶晗是真的很好啊。一点一滴,对吧,甭管她是做戏,还是居高临下的把叶晗当小猫猫去自觉去铲屎,还是真的喜欢叶晗。她为叶晗做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严嵩那祸国殃民的死奸臣一样,这货真是好丈夫好爹…人是多面性的。李初晖这种浑身心眼的无耻之徒,就喜欢这种傻白甜,跟他不费脑子,随便就哄回来随便就捏住了。

叶晗不想当宠物?那你表现你做人的水准啊?一言不合就咬人,话也不好好谈,被罚了吓的半死,到头来要上司来顺毛哄,要赢得李初晖的敬意是绝对不可能的。好吧,我残酷的揭露了甜宠文的真相。但是呢也不能说叶晗不幸福对吧,叶晗很幸福啊,很开心啊。还是那句话,人生百态,什么锅配什么盖。庭芳滚过青楼,大家都看不起,徐景昌还不是抱着庭芳跟得了个什么大宝贝一样。甜宠文背后是有残酷,但不妨碍两个主人公的幸福。我是不想搞甜宠,我只想向芳总攻看齐。但我不能说人家有资本做甜宠文男女主角的就不好对吧。

帝制,就是这么恶心。庭芳为了国家强化了中枢的实力,所以无可奈何的损失了自己的孩子。她来不及思想解放,准噶尔还没收回来。她也没有思想解放的土壤,她富国强兵的同时就断绝了起义与思想爆发。文章恨命达,哪个大师辈出的时代不是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臣服,很憋屈。可是能避开鸦片战争我这金手指已经粗的不忍直视了。再粗下去要被骂娘了好么。

属于庭芳的时代结束,属于李初晖的时代来临。两代女主,别管是高尚的还是卑劣的,三纲五常他们俩合伙干掉了三纲中的一纲,剩下的两纲,留与后人。一个民主的繁盛,靠的是一代一代的积累,而非一个人,讲道理,兔子今天的繁盛,也不是毛嗲一个人的功劳好伐,这都几代领导人了对吧。而每一个团队,都不是NPC,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私心。主角不可能是永远的胜利者,因为文章的主角,并非世界的主角。

本番外除了写霸道女总裁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揭露帝制的本质,谁说我写的是女权了?昭宁帝开女科都是为了巩固统治好么,他一点都不信男女平等好吗。

写到现在的,还觉得庭芳该做女皇吗?皇帝这玩意就不该存在。她做了女皇他的儿孙能比李初晖还恶心。还觉得可以妥协到君主立宪吗?╮(╯_╰)╭有空再八现在英国君主立宪后面的残忍无情无理取闹。哎哟,隔壁小日本的太子妃,也是被迫嫁给太子的。君主立宪哦,现代社会哦!妈了个鸡的,皇帝没有一个是好鸟!

番外就是想说,共和万岁,没别的了!dd>

第447章 番外 李初晖12-13

12

李初晖准时睁开眼,轻轻拨开压着她袖子的手,打了个哈欠。叶晗睡觉不喜欢光亮,落下拔步床的两层幔帐后,如不在内点灯,就是漆黑一片。摸黑找到了叶晗的脸,捏了一下,滑如凝脂,忍不住又揉了两把,叶晗不满的哼唧了两声,李初晖瞬间得到巨大的满足!太可爱!!!夫君比自己小,竟是这般滋味。以前跟驸马处的不好,莫不是年纪不对的缘故?认真想了想,觉得还是长相与性格更要紧。叶晗真是生的太好了。妖孽啊妖孽!李初晖一瞬间就理解了,为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

但李初晖是个很克制的人,很小的时候,她就能跟得上庭芳的严苛。弟弟们之所以没办法与她争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她真的能够盯死庭芳。二十年,凌晨五点工作到至少下午三点,她坚持了二十年。跟朝臣大眼瞪小眼都瞪熟了。庭芳很忙,所以她不会主动去管皇子。凑上来的她随意指点一二,不凑上来的,她根本懒放在心上。事情太多了,她腾出来的宝贵时间,都给了自己的家人。至于皇子,关她什么事?皇子实在太废,弄的她不爽了,真篡也不是全无可能。

翻身下床,为了避免光线照进幔帐里,卧室里只有一盏小灯。坤宁宫正房九间,是天下房屋的最高规格。他们的卧房在最里头,李初晖走到隔壁,宫女悄无声息的放下隔断的幔帐,蜡烛一根根的点起,把屋子照的宛如白昼。孙太监的绝技是梳头,只可惜现在绝大多数时间戴珠冠的李初晖没了让他发挥的余地。

李初晖继续想着往事。叶太傅乃被父皇信任到第一日上学就敢责打皇子的臣子,没有皇子会喜欢,她也不喜欢。可世事无常,她的外祖行刺,满门抄斩,连带母亲被废,紧接着二公主出生,宁妃崛起,再生三公主。她想在父皇心中保持着足够的关注度,也只有做好庭芳的学生。涉足政务,庭芳与父皇的言谈就难免带到她。

昭宁帝关键时刻对她的退让,有父女之情,也有无奈。二十年的准幕僚生涯,替她奠定了坚实的执政基础。她认识每一个朝臣,清楚每一个朝臣背后的复杂的关系,了解他们的性格,掌控着他们的弱点。这些,关在后宫是不可能知道的。她被庭芳不断的提起,聪明、果决,以至于她丧夫后,回到宫中居住,庭芳居然微微松了口气。能那般默契配合的幕僚并不多,她已经跟的时间太长,长到庭芳有些不习惯旁人接手工作。

朝臣已习惯了向身为女人的太傅汇报,更习惯了她从旁发号施令。勾起嘴角,宁妃永远不会知道,考试成绩好,跟是否能执掌江山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没有变数,成绩好的确是很不错的加分项。可皇位之争怎可能没有变数?在对朝政的掌控力上完美的碾压过四皇子,是昭宁帝退位的最直接的理由。她的父皇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怂,背地里支持叶晗为后就是明证。就如她的性格,没有叶晗认为的那样温和一样。

江西籍的官员,扎根在中枢的每一寸。科举改制的绝对受益者,极少有人敢叛出师门。在官场,父子可以对峙,但同门不能相残,这是规矩。动辄死全家的朝堂,不抱团又怎会安全?所以庭芳对朝堂的影响力,依然渗透在角角落落。幸而徐景昌主动交出了兵权,幸而庭芳足够光明磊落。曾为了黎庶而臣服的叶太傅,固然张狂,但心里更多的是为了天下安康。一个没有多少私欲的人,很可怕,也很值得人敬重。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叶太傅的格言,太霸气!

头发梳好,宫女们捧来衣裳。李初晖低声吩咐孙太监:“昨日开始下雪珠子,他要出门,你看着点儿。”

孙太监道:“这天不大好出门吧?屋子里虽闷,好过病着。圣上劝着些。”

李初晖摇头道:“他好的差不多了,该去练练箭。他那身子骨,更不能懒。原先在家里连地龙都没有,冬天裹成球了,演武场内烧满炭盆,也得放他出门。人都是这般,越坚定越活的长,畏惧病魔,离死也不远了。他小时候那般脆弱,能活到今日,可见定国公府的法子是不错的。”

孙太监叹了口气,无奈的对李初晖道:“圣上待皇后,真没话说了。”

李初晖笑笑:“太傅不好惹啊,硬抢了过来,却又慢待,我与太傅的情分也没啦。我母亲不曾教养过我一日,都是你们陪着,大嫂子和太傅养着。再则还得考虑父皇的心情,徐都督待父皇,一片赤胆忠心,旁人再不能比。我们又岂可伤了忠臣之心?”

孙太监笑道:“圣上太心软了些。”

李初晖没说话,善待与利用一点冲突都没有。有利可图时,周全些收益更大。

孙太监一直不大喜欢叶晗,实在太娇气了。他家圣上多好的人呐,要什么没有?朝中谁不赞徐都督与叶太傅,然而叶晗生的虽好,余者却远不如其父。休说帝王,便是在外头打拼的一家之主,当家太太也该好生伺候。到了叶晗这儿,倒叫皇帝伺候他来。只他命好姓叶,旁人再多言不得。

叶晗的娇气,实乃先天硬伤,他本人还是很努力的。听闻李初晖放他出门,也不消人管,自裹了厚重的斗篷,叫人抬着往箭亭去。皇宫太大了,轿子有壁板有门帘,可以挡风。尽可能不生病,是他对忙碌的父母能做的全部。箭亭就是皇家习武之所,当然不止一个人使用,李初晖下半晌得闲都在此练习。其余的还未分府的皇子公主们,乖觉的错开帝后使用的时间,以免搅了人清净。运动不止骑射,卧房内可以做的就有瑜伽与打拳。叶晗的运动时间是零散的,与算学岔开,一张一弛,不至于太累,又获得了充分的训练。他的运动时长,是徐景昌一点点引导、观察、计算得来。病的起不来床自是别想了,从能下床到完全康复以及没生病的时间里,做什么运动,如何运动,细细密密的一张表,承载的是父母的拳拳爱意。

叶晗心无旁骛的射着箭,薄汗打湿了后背的隔汗巾,姚氏麻利的替他换过,继续练习。姚氏一生的指望,尽在叶晗。叶晗活着她就是乳母,备受宠爱的叶晗若不在了,她或许被当遗物留下,更可能是主子们过于伤心,给笔银子打发走。可她一个老妇人,又能往何处去?她满心都是叶晗,可以说叶晗能活到今日,她当真功不可没。

一石半的弓,非常耗体能。比在室内打拳与瑜伽都累的多。叶晗练完,汗如雨下,可是心情却很好。他没有康复的时候,是无法练完规定的量的。每次到这个时候,他就知道,至少现在,他是健康的。太监宫女架起了屏风,长长的屏风卷了两圈,杜绝一切邪风。宫女快速的替他擦汗换衣裳,姚氏端着一杯温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他。叶晗喘着气,想起他哥哥习武之后随意一抹汗就完事,再看看他跟前围着伺候的四五个人,真是人比人得死!他也好想像哥哥一样生的那样高大健壮,可惜他身上那一点点可怜兮兮的肌肉都快瘦没了。脾胃虚弱就是个坑!

李初晖卡着叶晗午睡醒来的点回来,叶晗却还睡的香甜。疑惑的看向孙太监,孙太监忙道:“太医才来请了平安脉,今日皇后练箭了,比平常累,要睡的久些。”

说话间叶晗已睁开眼,看到李初晖,绽出一个笑容。

李初晖笑着捏叶晗的耳垂:“是你自家醒的,还是我说话吵醒你的?”

叶晗爬起来,昨夜的亲密拉近了距离,此刻跳下床见礼好似很生分,不行礼又很过分。索性半跪在床上,对着李初晖的脸颊亲了一口。

李初晖:“…”红颜祸水就是这么写的吧?是吧?是吧?

“圣上。”叶晗低声道,“臣有话想同您说。”

李初晖便冲孙太监挥挥手,孙太监带着一群宫女太监,退出了卧房。李初晖笑问:“何事?”

叶晗笑笑:“臣病着的时候,想了一些事。”

“嗯?”

叶晗道:“臣在家中,受尽宠爱,故为人处世有许多不当之处。日后还请圣上多加管束。”

李初晖道:“就这事儿?”

叶晗道:“上回是真任性了。多谢圣上手下留情。”

李初晖笑问:“你就不怕我管的你不自在?”

叶晗道:“臣认命。”

李初晖撇嘴:“懒死你个小祖宗。自己的事儿扔给我操心。”

叶晗垂下眼:“臣实在不知怎么在宫中生活。”

李初晖道:“你这样子,我若不守承诺,收一宫妃嫔进来,你又待如何?”

叶晗苦笑:“圣上,别吓臣。”

李初晖道:“我没吓唬你,人心易变,我也不知我会不会变。小时候儿便是太傅掌权,我也没想过自己做皇帝。实话同你说,我现在看着你好,自是不想旁人。将来看见更好的,或就把你丢在脑后头了。”

叶晗郁闷的道:“那更要您管着了。”

“嗯?”

“您管着,臣就不会变成您讨厌的样子。”

李初晖心软了,笑问:“怕我讨厌你?”

“我喜欢你。”

李初晖:“…”熊孩子天生克她的!单纯至此,想坑都下不去手。十几年了,只长个子不长心眼的吗?就这么爽快的把肚皮翻给她看,真的好吗?她是皇帝好不好!你这样很危险呐!

重重叹了口气,罢了,天下苍生都扛了,不差这么一只了。

13

十一月初二,是庭芳的生日。叶晗挺想去给母亲祝寿的,他小时候就特别黏母亲,可如今却是不能出去。李初晖自是记得此事,使太监去拿库房的账本,待到忙完手头的事,令人捧着账本回坤宁宫。她才出乾清宫,那头坤宁宫的小太监就轻拍着巴掌,一点点传入正殿。能让小太监提示叶晗迎接的,基本上只有李初晖。叶晗放下书本,走到正厅见礼。

李初晖站在门口脱斗篷,对厅中的叶晗道:“晗哥儿,你替太傅备的礼拿来我瞧瞧,咱们一道儿送。”

叶晗梗了一下:“圣上,能别唤臣晗哥儿么?听着似小孩子一般。”

李初晖走近携了叶晗的手:“我不唤你晗哥儿,唤你什么?娘娘?”

叶晗:“…”

李初晖忽想起一事:“你有字没有?”

叶晗摇头,他的大名是昭宁帝赐的,字却没有。平辈论交都是彼此称字,只有长辈才能连名带姓的叫,不然就是失了礼数。但他情况特殊,昭宁帝亲吩咐了,令工部上下都直接叫他大名,此乃民间偏方,写了名字贴在外头万人叫唤,以节制他的噩运。原是二十岁生日时,请个德高望重的长辈起,哪里知道一封圣旨,他做了皇后,兵荒马乱的谁还记得此事。竟是到现在都无字。

李初晖道:“我也记得你无字,还当记错了。你哥哥的字儿起的早,偏你的又落下了。”

叶晗笑道:“哥哥的名字似女孩儿,没有个字注解,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姐儿。他现在更乐意人叫他徐新成。”

李初晖笑盈盈的道:“你不肯让我叫你晗哥儿,我便送一字与你,如何?”

叶晗道:“凭圣上做主,横竖也只有圣上叫臣的字。”地位太高的人,字就是个摆设,旁人要么称号,要么称官职封号。他父母就是少年得志,至今都无字,横竖没人叫,索性懒的起了。

皇帝有时候为表示亲近,也会叫臣子的字。只昭宁朝奇葩,太傅原是无定员的荣誉职位,似徐景昌那般于国有功的,亦可封赏。但昭宁帝要抬着庭芳,就不让旁人做太傅。满朝只有她一个正一品,连姓都省了,说起太傅就是她。庭芳与徐景昌夫妻之间,还是儿时称呼不愿改,更没必要有字了。于是昭宁朝的君臣三人,皆是无字的。

李初晖略想了想,道:“你的晗字,取日光欲出天欲明之意。若取字,近则启明,反之长庚,你觉得哪个好?”

叶晗却岔开话道:“同圣上的名字倒是一对儿。”

李初晖笑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可见是缘分。”

叶晗在李初晖耳边道:“圣上字清辉,可臣觉着,圣上的名讳更好听。”

“叫一声儿我听听?”

叶晗笑着摇头:“大不敬。”

李初晖道:“此刻又装鹌鹑了。你且挑你自己的字。”

叶晗道:“哪有自己挑的。”

李初晖道:“那我便做主了,就叫长庚。”

长庚是金星,亦称启明星。东曰启明,西曰长庚。叶晗想了想道:“亦有长生的意思,多谢圣上。”

李初晖道:“我才不单取长生之意。”

“嗯?”

李初晖挑眉:“言长庚星终始不改其光,神永以此明赐君也。”

叶晗道:“圣上,您这是调戏么?”

李初晖笑道:“这便是调戏?那我唤你长‘根’儿…”李初晖在“根”字上加了重音,“又算什么?”

旁的事叶晗十个也不是李初晖的对手,唯有此事,实乃家学渊源,缓缓把李初晖压在炕上,低声问:“那,圣上喜欢否?”

长长的睫毛近在咫尺,李初晖想起叶晗在床笫之间的万般手段,登时动了欲念。她怀孕已过了头三个月,不太激烈倒是不妨。女皇便是此点不好,空守着绝色,却因生育,生生憋了好几个月。抚上叶晗的脖子,拇指按住了他的喉结,稍微用力:“想要么?”

叶晗一日精力有限,精神最好的时候,不是早起,便是午睡起床。早起李初晖要理事,故夫妻多在下半晌亲近。被李初晖稍微挑逗,叶晗的也跟着兴奋起来。炕上暖洋洋的,便是只穿着薄衣也不觉得很冷。

叶晗灵巧的手,从领口探入,寻到突起,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住,往外一拉。李初晖便嗯了一声。

叶晗收回手,隔着衣料轻咬着。李初晖舒服的喊了一声:“长庚…”

“臣在。”

李初晖笑着揉叶晗的头发:“别磨蹭!”

“可是圣上不是很喜欢么?”说毕,李初晖的衣裳已经被退下。

李初晖的小腹已有些微隆起,叶晗的唇一路往下,舌头在肚脐处打了个卷儿。李初晖咬牙切齿的道:“偏在此时,如此任性!”

叶晗才不搭理李初晖,他早看出来,李初晖并不很擅长此道,主动权从来在他手中。李初晖被整的只好抓叶晗的头发。第一次婚姻,附马一则畏惧,二则自幼丫头捧着,从来是旁人伺候他,他再不顾及旁人。李初晖不曾尝到甜头,便不想。与叶晗结婚后,才知何为小意殷勤,才知何为鱼水之欢,定然时时想起。从她怀孕起至今,中间还夹着叶晗生病,她能绷住不睡旁人,实在算十足喜欢叶晗了。

叶晗特别喜欢李初晖腿侧的薄茧,带着昭显着健康与力量的肌肉,很漂亮!他轻轻啃咬着薄茧处,李初晖被分开的双腿不自觉的想夹紧,却只能夹住叶晗的身体。叶晗不紧不慢的舔咬,李初晖的私处已被打湿,微微抽搐。李初晖实在受不了:“晗哥儿!”

叶晗道:“都说了圣上不要唤臣晗哥儿。”

“你就在此事上拿捏我吧!”李初晖为情不愿的动了动,“长庚,乖些可好?”

叶晗轻笑,手指摁住最敏感的一点,灵巧的舌头窜入了里间。李初晖倒吸一口凉气,这熊孩子居然又换花样!你家的春宫是源源不断日日更新的吗?舌头的触感与手指完全不同,叶晗的手指是尽显轻拢慢捻,李初晖呼吸急促,抓着垫子的手不断收紧。想要的越来越多,偏偏叶晗就是不给。她想叫叶晗进来,却又舍不得此刻的新鲜体验。叶晗轻轻咬着一处一扯,在李初晖双腿用力收紧的时候,强行掰开,一冲到底。

李初晖喉咙立刻发出满意的呻吟,叶晗快速的抽插着,李初晖越发兴奋。发簪落在枕边,发髻松开,青丝在摩擦中飞散。李初晖日日跑马,不似叶晗白净,却有一种健康的光泽。平日亮晶晶的眼睛,此刻半眯着,尤其显得旖旎。她双颊绯红,嘴唇鲜亮欲滴。叶晗忍不住吻了上去,吮吸:“大姐姐此时最好看。”

李初晖摸着叶晗滑腻的脸道:“好长庚,大姐姐也喜欢你,不要停下来。”

“臣遵旨。”

动作中,李初晖突然停下呻吟,腰身却不自觉的抬高。终于在叶晗的不停袭击下,尖叫出声,同时腰身一软,叶晗稳稳接住,亦倾泻而出。如此契合度,实在太能培养感情。叶晗不能似往常一样压着,侧躺下,把李初晖圈入怀中,胳膊越收越紧:“大姐姐…大姐姐…”

高潮的余韵还在荡漾,李初晖舒服的靠在叶晗怀里,良久才略带沙哑道:“起来穿衣裳,仔细着凉。”

叶晗咬住李初晖的耳朵,好半晌才道:“臣伺候圣上穿衣?”

高潮的余韵还在荡漾,李初晖舒服的靠在叶晗怀里,良久才略带沙哑的道:“起来穿衣裳,仔细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