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紫瞳手指一转,对着地面,咻一声,变出一条小蛇,慢慢爬了过去。

花清歌正看得入神,并未发觉那小东西正朝着梅郝韵爬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终于把他惊醒,却见离她不远处的小蛇,一声“小心”喊出,人冲了上去。

梅郝韵始料未及,不就泡个澡吗。花清歌怎么给跟来了。

被他一把拉上了案,几乎全身上下不着一丝纱,贴在他身上。

他一脚将那小东西踢下了潭水,梅郝韵花容失色,死死地抓着他,一个劲地叫着:“啊!!”

“别怕,有我。”

怀中温香软玉,仿佛一团柔软的白云,就那么紧靠着他。

梅郝韵终于镇定下来,同时也心思凌乱了。迅速抓起地上的衣服,裹在身上。

愤恨地瞪他一眼:“花清歌,你真没品。”

如同被甩了个一个耳瓜子,梅郝韵几乎是冲出去的。这是什么情况,她梅郝韵也知道什么叫害羞啊。

轻笑了一声,看着她的背影,跟了出去。

她只是出来泡澡而已,自己是不是把她想的太坏了?但愿是自己多虑了。

回到锦绣宫,她脸一直黑着,心道;真是倒霉头顶。

难道真的没好运???不就泡个澡吗?先后遇上两个破坏心情的家伙,小月那厮先不说,因为,他那美丽,看到自己估计也是完全没感觉的。

就说,花清歌吧,还那么死死地搂着自己,要知道,那可是赤果果的呢。

映雪就这样一直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她抬起头来,问道:“映雪,给我杯水,渴了。”

“公主,你的黑眼圈,没了。”

光顾着生气,竟忘记自己的形象了,忙跳到镜子前,的确,脸上光滑到了像豆腐一般,比之前的气色更加好了很多。

太神奇了,难道是那潭水的作用?看来,自己是发现了一个宝藏啊。

花清歌就这样木木地站在锦绣宫外,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进去之后是对,是错。

直到映雪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太子殿下。”

他点了点头,骑虎难下,只得踩着步子进了锦绣宫。

“你是在生气?”他故意笑了笑,坐到她对面,为自己斟满了茶水。

她的眼睛不敢看着他,只是心虚地回答:“我干嘛生你气?”

“因为曦若,所以你吃醋?”他将身体向前靠近了一些,离她更加贴近。

她的目光在闪躲,明显,她是看到书房的那一幕,只是,那是误会。

儿时,那是他和曦若的秘密。每当曦若看不懂他的时候,总是会说:清歌哥哥,让我听听你在想什么?

她哪里在吃醋,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心,是混乱不堪的。

“没有。”

“那就是今天在深潭边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他忙辩解道。

他承认,那时,他失控了,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她的脸上,被她深深吸引。因为从未看到梅郝韵,也会有如此迷人的一面。

不说倒好,说起来,她就来气了。不知道那丫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整个人腾了起来,忽的一声,竟将他按到在窗台上:“你跟踪我?”

“不是。”

“呵,太子殿下,那你今天可看得欢啊?”

“还好。”

“那东西也是你刻意放的。”想吓她的吧?

“冤枉。”

你看,花清歌被她死死的压在窗台上,根本没半点反抗力。不禁,啧啧两声,文武双全!!!

“太子殿下,公主。”映雪吓得几乎跪在地上,看着从窗台伸出半个身体的太子殿下和公主,她怎能不急。

这万一,有个什么好歹,谁担当得起这么大的责任。

“暂且饶你一次。”送开他的衣领,理了理衣衫。

“我还以为你想谋杀亲夫。”他莞尔一笑,笑得别有用心。

“亲夫?有你这样的亲夫,躲着我,就像多瘟神。最可气的是,你丫,根本就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她一边数落着,一边转身,想去端杯茶水,润润嗓子。

没想到,花清歌竟从背后,环抱上了她。是的,是他冷落了她,躲着她,那都是误会造成。她瞬间风中凌乱,石化,不能动弹。

“韵儿,对不起。”

咔一声,梅郝韵醒过来,这声韵儿就想雷电一般劈到她脑袋里。好恶心的称呼!!!

从他的臂弯中钻了出来,捂着胸口:“别,别这样叫我,我想吐。”

这是啥世道,以前是他天天躲着她,现在为什么变成她想躲着他了???

向来温润如他,竟会这么肉麻地喊她,真不怕把她一身鸡皮疙瘩给激起吗。

“想吐?我的太子妃,我还没碰你,你就想吐,反应不正常吧。”

谁说温润的男人就不腹黑了,他花清歌转眼就变了人似的。

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身体死死地靠在墙角,结巴问道:“你…你…怎么不去书房…看奏折…”

他气吐幽幽,带着一股芬芳的香味,扑入她的鼻尖,刹是好闻。

“今晚,我就不回书房了,就在锦绣宫陪你,如何?”

“啊????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梅郝韵的心跳得厉害,和他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单独相处,却还是觉得不能控制的情绪。

他已经离自己非常近,俯身,附到她耳边,轻柔道:“我的太子妃,你不是如狼似虎吗?”

她手忽然间握紧,因为,耳朵被他的气息搔得痒痒的,让她忍不住一个寒颤。

“那都是误会…你…你…不也知道的…知道的吗?”

“误会?我看你当时的表情,怎么是那么逼真?”

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模样,觉得很是有趣,原来梅郝韵也有失算的时候。

他几乎将嘴贴近了她的脖子,暧昧的气息流淌在她的肌肤,每一寸毛孔都感受到那种窒息的又或。

“不如,今晚,我们就做对有名有实的夫妻吧?”他的话说的那么暧昧,不带一丝的玩味。

梅郝韵想躲却躲不了,被他死死地压在角落:“我觉得…还是…还是…”

妈的,她竟结巴到连说什么都忘记了。莫非是老/毛病犯了,看到美男,不知所措。

“你今天去了禁地?”他忽然话锋一转,却还是那么温柔,缠绵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你不知道那是要杀头的?”

月无痕,我终于又要见面了

妈的,她竟结巴到连说什么都忘记了。。莫非是老/毛病犯了,看到美男,不知所措。

“你今天去了禁地?”他忽然话锋一转,却还是那么温柔,缠绵在她耳边轻轻地问道:“你不知道那是要杀头的?”

呵,突然她整个清醒了过来,这才是他问话的重点吗?禁地,花国的一个禁忌。他是怀疑她了吧?

私自闯入禁地,让他起了疑心。

跟他相处的这些时日,她也算是有些了解他。看着温润如玉,说话轻轻柔柔,不急不慢。实则,脾气古怪,狡猾多端帱。

他,不过,也是腹黑男。是个欺骗大众眼睛的腹黑男。

笑意绻绻,环上他的脖子:“你不也进去了?”

他轻笑,依旧那抹点点醉人的迷离笑容,又问道:“那里面阴森恐怖,你一个女子,不怕?卅”

他是想问,她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吧?

呵!她依旧笑颜如花,“你不是来找我了吗?”她的确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神出鬼魅的小月。相信,他已经知道一些关于月魂的事。

直觉是这样告诉她的,没错。

他似乎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忽然温柔一笑:“是吗?”

她咻地一声,从他的手腕,钻出来,“你可以走了。”

她突然间翻脸不认人,让他觉得有些错愕。不过仔细想来,怕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已经是不止一次,她和禁地扯上关系,叫他怎么能不起疑心?毕竟生死攸关,他的戒备心,自然加深。

更何况她是梅国十公主,不得不防。

他并未生气,只是轻抖袖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轻柔道:“你也早些休息。”

书房内,花清歌没有心思批阅奏折,小林子在一旁伺候着,“太子殿下,今晚在书房休息吗?”

轻柔闭上眼睛,做了一个,你去安排的手势,小林子便开始张罗了。

他是在等花晨暮,命人去宣他进宫,想是,也快到了。

“太子殿下,晨暮公子到。”

“还不快请。”

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扶额,轻柔了太阳穴。

“清歌,这么晚了召我进宫,所为何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停顿了几秒:“她又闯进了禁地。”

花晨暮的脸上闪过一阵诧异的神色,“这么说来,她是…”

“不止一次了,作何解释?”

“我不敢相信梅郝韵看起来如此没有心机的女子,竟也会是细作。”花晨暮始终不能相信这是事实。

也许,从她嫁来的那一刻起,就应该对她防备。

“我已经在各国派了探子,收集他们的动向。清歌,我觉得,此次前去梅国,危险重重。”

他早就料到了,对梅国不满的,不止花国,怕是都巴不得梅国踩在脚下吧。

“梅国如此强大,也不是一两个小国能撼动的。”花清歌,只是淡淡的说,内心却有些后怕。花晨暮所说成真,梅郝韵该如何对面对这一切。

“你别忘记了,一两个小国无法动摇梅国,可所有的小国连成一气,那可就难说了。”

这是他也想得到的,所有,梅国皇帝才会这么,急着要得到月魂。他想要的就是成为霸主,唯一的霸主。

“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备而去,为好。”

他重重点了点头,思绪却飘到了锦绣宫。她根本还不知道,这一场鸿门宴的厉害关系。

“他以为得到月魂,就能统一天下?”他笑,笑得那么高深莫测。

花晨暮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月魂自然要赤云才能开启,所以,光有月魂的确是没用的。

“可惜,我这个残破的身子,拖累了花国。”他又幽幽道。

“我已经调查清楚,两年前那个刺客,的确是梅国派出的。”

这是花清歌不愿意听到的结果,梅郝韵的父皇,早就对花国虎视眈眈了。偷盗月魂不成,害他成了废人。攻打花国不成,派了自己的女儿过来。

哈!他是看得太过通透,所以,才会有心疼的感觉。

一直对她有所忌惮,刻意躲避,没想,还是逃不脱命运的安排,终究,沦陷在她那片幽深明净里。

梅国皇帝对那称为法师的人极为相信,如果没有他的指点,他怎么能成为群雄之首。只是,他却不知道,这是为了埋下了祸根。

从当年一个小小的游方大师,成了梅国的**师。

但是,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的,他所要的,是更伟大的志愿。

漆黑的长袍,像是鸟儿的羽毛所做,披散在他的身上,额头上捆绑着一圈不明的东西,像是用绳索窜起来的骨骼。

“法师。请赐予我梅国强大的力量吧。”梅圣远跪拜在地,仿佛他就是希望。

“是不是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你就能把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他并未转头,只是阴冷古怪的声音传来。

“是的,如果渡过此劫,朕一定不会让法师失望。”

“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包括你的女儿?”

梅圣远的脸色苍白,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让疼爱的韵儿远嫁,已经是他心头的刺。更是让她去偷盗月魂,心中愧疚本就难当。

如今,法师竟说…

“怎么?你舍不得?”

“法师…朕…”

“那就看着万千梅国子民,受苦受难吧。”他将宽大的羽毛披风扇动,像极一只巨大的鸟类。

“不,法师,朕,答应!”

只见他整个人伏地,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愧对于梅郝韵,还是,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好沮丧。

梅诞町想是把这些事看得最通透的一人,站在角落处,看着梅圣远从那高高的黑楼里走出,眼底闪过一丝光。

向来对于这个称为佣天的法师,就有一种抗拒感。父皇这些年,更是相信他所说的每句话。

竟硬生把最疼爱的十妹嫁去花国。

而且他每次看到十妹之时,那种眼神竟特别奇怪。从她儿时到出嫁,每每,碰到她,眼里都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是蔓延。看得他心一阵毛骨悚然。

此次,怕也是跟十妹有关联吧。“父皇!”

“是町儿啊。”他转过神来,抬起那张有些憔悴的脸,苍老的容颜,抵挡不住岁月的痕迹,他是老了很多。

“父皇心事重重?”

“哎。”他重重叹息一声:“如今梅国面临大劫,我怎么能安生?”

“可是,父皇,有没有想过,这,只是佣天法师的猜测。根本就…”不容他把话说话,梅圣远已经发怒了。

“住口。不许你对法师不敬。”

“月魂到底存不存在?这根本无法证实。”他几乎用尽所有的办法,都没探到关于月魂的事。

“那只是传说罢了,何必把十妹牵扯进去?”

他看到梅圣远眼底的疼,声音柔和了一些:“父皇,请三思。”

跪拜在地,虔诚地伏地,等待他的回答。

他良久才低低道:“梅国能有今天,都是法师的指点。町儿,国事,暂时还不由你操心。你退下吧。”

梅诞町又是失败而归,脸色很不好看。心想,这梅国大劫怕就是这佣天吧。

“六哥,你板着脸做什么?”只顾着吃的梅凡池,哪能明白他的心事。

“六哥,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梅庞治比他要敏感许多。

梅诞町只坐到椅子上,将整个身体,倚靠在上面,慢慢道:“写封信到花国,告诉十妹,父皇寿辰,她千万别回来。”

“啊?为什么不要十皇妹回来?”梅凡池听下手中的食物,一口吐了出来,大声责问道:“六哥,你不也想十皇妹了吗?”

“是啊,六哥。我们兄妹感情一向很好,你怎么…”

“是不是因为,十皇妹以前,总是让你吃瘪,让你难看,所以,你就不想见到她?”梅凡池想是最单纯的。不满地撅嘴又道:“她以前也抢我的红烧肉,我都不计较,六哥你怎么这么小气?”

梅诞町无奈地瞪他一眼,他就知道吃,什么时候了,还不忘红烧肉。

“照我说的去做。”他的命令,向来,他们都是不敢不从的。

梅庞治不甘愿地写好信,套到信鸽腿上,放飞到了天空。

看着远远而去的信鸽,他的心,似乎有一丝的放松。

黑暗处,那双如鬼魅的双眼射出寒光,羽毛一般的披风闪动:“去,把信鸽给我截回来。”

“是,法师大人。”

黑楼中一阵阵惊心的笑声传出,哈哈哈…

“月无痕,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唾沫是来数银票的,不是来讲理的

黑楼中一阵阵惊心的笑声传出,哈哈哈…

“月无痕,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

等了三百年,终于等到他的苏醒了。。可恶的老狐狸,月亮帝都的统治者—月明扬,竟在最关键的时刻,将那小子…最可恨的是,连月魂也知所踪。不知道月明扬用了什么法子,他竟感应月魂的存在。

但是,他相信,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生下来就为月魂而存在的人,她一定能感应得到。

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等了三百多年,终于也等到了她的到来帱。

对于那风雨交加的夜晚,她的诞生,是他的希望。

信鸽果真,只不过飞了数百米,就被猎下,佣天手中捧着信鸽,取出那张信条,根本不屑一看,便瞬间将它化为灰烬。

口中喃喃道:“很好,真是兄妹情深啊…卅”

可他就偏生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真情存在,那不过都是骗人的把戏。

手心发住一阵阵黑色的烟雾,白色信鸽,不过眨眼功夫,在他手心已经成了焦炭。

梅郝韵这边没有收到信鸽,自然还是会如期而至,掐指算着日子,不远了,再过几日,怕是便要启程了。

可是,内心充斥的矛盾,还是让她有些不安。

映雪觉得这些日子她似乎有些变化,便试探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她叹息一声,将身体完全靠在躺椅闪,双手环抱上后脑勺:“映雪你说,回了梅国,父皇母后还能像从前那么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