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我劝你,还是别费苦心了。”花清歌那厮那么聪明,就算想打他小金库的主意,也是徒劳。

如果是为了其他的,那更是徒劳。她都查了那么久,竟没有半点月魂的消息。

可见,花国的机密保护得多好。

苦心?他轻轻一笑,连三百年昏沉无天日的日子,他都能熬过。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苦的?

光复帝都,那是他现在主要的任务。

花国是怎么得到月魂的?还成了他们的镇国至宝?那是越来帝都的圣物,偏巧落在花国。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他淡淡道,月光撒在他俊美的脸上,交织着一种阴柔的美,邪魅无双。

她的眸子动了动,他的东西?看来,这其中是她不能想象出的复杂。他的什么东西在花国皇宫?

月光下的两个人影渐渐拉远,各自怀着心事着,看着朦胧的夜色,蔓延到尽头的黑夜,何时才会天亮呢!

绝非善类

花清歌一行人等,已经准备妥当,马车队,朝着宫门缓缓移动着。。梅郝韵坐在马车上,透过缝隙看着窗外,深深的巷子,一直延伸到朝天门。

按照这样庞大的队伍,赶去梅国,估计也得花上半月,巧合能赶上皇上大寿。

花清歌坐在前面的马车,花晨暮则骑在马上,浩浩荡荡的车队,出了朝天门。

城墙上,花国皇后和皇上矗立,遥望着渐渐远去的车队,眼里有担忧,也有不舍。

“皇上,我怕,我怕歌儿此次,凶多吉少。帱”

皇上的手微微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梅圣远暂时不会对歌儿不利,你放心吧。”

“但是…”

皇上打断她的话:“你忘记了梅国和花国之间的关系,那是三百年一直流传下来的,梅圣远心中也有顾忌的。卅”

皇后有些迟疑,却还是选择了相信他的话。是的,花国和梅国那层深奥的关系,怎么能轻易撕破?

梅圣远不是有所顾忌,怕是早已经踏平花国。

皇城之上,遥望苍穹,一片纯净的国土,只是,暗藏着杀机。

车队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想到这里,他的心,有一阵阵抽搐的感觉。

掀起帘子,看着向后退去的山水,梅郝韵深呼吸了一口气。

“公主,可是不舒服?”

“我是觉得好舒服。”这比压抑的花国皇宫自然是舒服多了。

花清歌眉眼一瞥,有些不悦,心道:“她是觉得在宫里不舒服了,出来就满心欢喜了。”

花晨暮的马停了下来,等着她的马车上来。

“如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映雪来告诉我。”

梅郝韵转过眼来,轻笑了起来,仰望着他:“花晨暮,我怎么从来没发觉,你有这么好心?”

“那你是根本没发觉我的闪光点。”

“你是金子?还闪光点?”

花晨暮轻轻摇头,啧啧两声:“你看你多俗,动不动就提金子什么的。”

知道她喜欢银子,这癖好估计是改不了的。

“呵,是,你们高尚,去,和花清歌手拉手,一起高尚去。”

放下帘子,狠狠剜了他一眼,这人,谁不喜欢银子。不过,说到金子,还是花清歌的小金库多,简直帅呆了。

就这样赶了一天的路,车队在客栈停息了下来。

梅郝韵这才刚坐下,休息不过片刻,就听得楼下有吵闹的声音。

映雪接着进来了,端着一盘凉水:“这小小的地方,竟有这么多人来投宿。”

透过窗子,看着后院进来的人,将马匹和马车安顿好,便出了后院。

看来,此次前去梅国的人甚多,父皇究竟在捉摸什么?

夏季的闷热还是延续,梅郝韵泡了个澡,正准备下去吃点东西。花清歌和花晨暮已经坐在楼下的饭桌上。

旁边的桌子也都坐满了人,看起来,今天晚上是相当热闹了。

坐到花清歌身边,眼睛却在四周盼顾。

“你在看什么?放心,所有国家的王孙公子中,都没有比我们更英俊的了。”花晨暮故意一句打趣道。

不过,这倒是实话,他二人的品貌是没几个人能比的。

“我看是所有的王孙公子中,也没有比你们能小气了。”梅郝韵的嘴向来都是这样,不饶人。

“这位可是梅国十公主。”说话的是一个粉面书生模样的男子,眉宇间一股娇媚的气息。

站起身来,拱手,收回,慢慢走了过来。

呵,认识她的人还不少啊。

花清歌的眸子根本未正眼看向那男子,只是端起酒杯,慢慢地浅酌入口。

“本公主就是梅郝韵,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迎接上他的目光,淡定地看着他,这个男子,皮肤滑得很,仿佛女人一般。目光游下,看着他的脖子,呵,没有喉结。

自从小月事件之后,她已经吸取教训,这次绝不会看错。眼前这个男的,是假扮的。

“这是我们胭脂国三皇子。”身边的侍卫已经替他回答了。

“哦。是三皇子,失敬,失敬。”她也做足了面子功夫,微笑地对他点头,又道:“不如一起用膳。”

“好,那不客气。”他径直走到她身边,挨着坐了下来。

花晨暮的眉眼轻抬,似笑非笑地看了梅郝韵一眼,抬起酒杯,浅酌了一口。

“这位是花国太子殿下吧?”他的目光移向花清歌,似乎带着另一种含义。

花清歌微微颔首,并未回答。

“这位是…花国最年轻的丞相继任人,花晨暮公子?”他估计是早已经打探了清楚。对他三人怕是了解甚多。

“三皇子真是观察入微。”花晨暮不咸不淡一句,眉眼有几分的桀骜气息。

他却是爽朗一笑:“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幸事。”

梅郝韵怎么就觉得那么不幸呢。因为,心中总缠绕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她自称三皇子,想必也是胭脂国来头不小的人物。

“此次前往梅国,为梅皇祝寿,能结识三位,确属小王的荣幸。”他将手放于肩膀,深深地躬身,不知道是说于真心,还是另有目的。

“本公主代父皇谢过三皇子的诚意。”梅郝韵的眼睛微微瞥着她的脸,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这顿饭不知道是怎么吃下肚子的,花清歌的脸色不甚好看,花晨暮也是别有心事。只有梅郝韵和三皇子谈得投机,似乎,见面已成熟人。

梅郝韵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她是女人,接近自己,肯定有她的理由。不妨慢慢查清楚。

“小林子,摆驾,本太子觉得这里太挤了,想出去透透气。”花清歌终于忍不住,将筷子一扔,瞪了梅郝韵一眼。

想必是生气了吧。因为,席间,她只顾着和那个什么三皇子说说笑笑,根本不正眼瞧他。

果真是好色的女人,看到有点姿色的男人就动摇了。

花晨暮起身,微微笑道:“花某就不陪二位了,慢用。”

哪知梅郝韵只是抬了一下眼皮,又继续和三皇子说笑着。

真是懊恼,梅郝韵现在把谁当成她的朋友了?是那个陌生的三皇子????

又一个不欢而散的离去。“十公主,我看他们两人似乎不欢迎我的加入?”

“别理他们,臭脾气就是这样。”

“接着说…”

…….

回到房间,映雪不在,估计是困了,睡着了。梅郝韵的手脚很轻,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昏暗的房间内,有点点的烛光在晃动,她慢慢地解下外衣,显然是有些疲惫了。

“你还知道回来?”

冰冷的声音,吓得梅郝韵的脚下一个踉跄,幸好扶住旁边的椅子,这才没摔下去。

烛火一瞬间亮了,她看清楚了,是花清歌的臭脸。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要回来。”

“怎么不多陪陪那个三皇子?”

他的话中带着酸溜溜的成分,让梅郝韵有被石化的感觉。

“哦,所以,你就吃到一半,生气走人了?”故意问道,那双圆溜溜的眸子转了转。

“哈,生气走人?”他的心有堵堵的感觉,他是在生气吗?是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讨厌那种被她忽视的感觉吧。

“我来好心来警告你,他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别上当了都不知道。”花清歌的理由足够充分了。的确她是梅国十公主,想巴结她的人,多了去了。

那个三皇子,绝不是善类。

说道上当,梅郝韵是深有体会的,上下打量着花清歌,从他身上早已经证实了那一点。

“你看着我干什么?”

“哎,太子殿下,我在看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会这么关心我?”

冷哼一声,将袖袍一甩:“就快到梅国了,我不想有任何的差池,让我花国受连累。”

花清歌也许说得是对的,对他来说,梅郝韵只不过是镇/压在他头顶的大山。为了花国的安静才嫁了她,所以,害怕她出任何的意外。那只是出于花国的安危,并不是其他。

想到这些,梅郝韵不觉笑了出来:“不会连累你花清歌的。”

她的语气很平淡,淡到让他有心惊的感觉。

他们本该就这样,只不过回到原点罢了,而那些恍惚的错觉,都是不该存在的。

“你好自为之。”留下几个字,摔门而出。

梅郝韵将拳头重重地甩开,肺都快被他气炸了。不问缘由地就给她乱下罪名,花清歌是太自我了。

只是那三皇子…她的思绪陷了下去…

(第一更,还有一章,3000)

中暑?中毒?

梅郝韵将拳头重重地甩开,肺都快被他气炸了。。不问缘由地就给她乱下罪名,花清歌是太自我了。

只是那三皇子…她的思绪陷了下去…

果真如梅郝韵所料,那三皇子是胭脂国的孟寒玉,传闻中,足智多谋,诡异万分。又传,胭脂国的未来太子,所以此次,胭脂国派他前去,怕也是另有目的。

她是个女人,自然不是真的三皇子,这其中到底有何目的。

次日清晨,梅郝韵正吃着早点,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嘴里送着东西帱。

“十公主。”她果然又出现了,坐到她身边。

“三皇子起得早啊。”

花清歌从楼上走了下来,却正眼没瞧她,坐到另外的桌上卅。

“太子殿下,似乎对我有偏见?”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花清歌,他一脸的铁青,想必对他来说,心中不满得很。

“哦,是吗?”她淡淡一声,伸出筷子,夹起小菜,送入口中。

她的身体慢慢地移了过来,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梅郝韵嘴角牵起一抹笑。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目的,且看她,下一步做什么。

“十公主,你身上的香味好独特,用的是紫潋吧?”

“三皇子身上的香味也好独特,像似女人最爱的绿醉凝露。”她的眸子对上她的眼。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诡变,随即恢复:“想不到十公主对香氛还颇有研究。”

“想不到,三皇子的爱好如此特殊。”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彼此,站在花清歌的角度看去,似乎很亲密,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似的。

“还有,三皇子,你看我相公的眼神似乎太超过了吧?”

每每明明在看自己,却瞥着花清歌的方向,莫不是他们认识?

果然她脸色大变,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十公主真是会说笑。”

“你们认识?”

梅郝韵故意俏笑着,瞥了一眼花清歌,再看着对面的女扮男装的女子。

哈哈哈,她爽朗地笑了起来:“十公主真是个有趣的人,我们路上再见吧。”

她已经起身,笑着离去,只是那目光依旧从花清歌的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古怪的神情。

马车启程了,梅郝韵呆在马车内,打着盹。

而后面的确紧接着胭脂国的车队,孟寒玉骑在马上,俊秀的容颜在微风中,越发英气逼人。

前面的花清歌,就离自己这么近,两年了,已经两年了。

仿佛过了二十那么长,她才能再次看到他,这么真实地看着他。

他娶了妻子,梅国十公主,心,有尖利的刀剑刻画一般疼。

“三皇子。”有侍卫喊了一声,随即低低地在她面前说了几句。

她神情恢复过来,跳下马背,随着侍卫,到了那辆宽大的马车前,掀起帘子,钻了进去。

“师傅,何事?”

“寒玉,别忘记你的身份,两年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如若你再完不成任务,可别怪为师心狠。”

“是,寒玉明白。”

整整两年,暗无天日的惩罚,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是任务失败的教训。

“可有按我的吩咐去办?”

“徒儿按照师傅的吩咐,将蓝鹊烟放到她身上。”

“好。好。你下去吧。”

她一直不曾抬头,而对面的男子,只是透着半张脸,嘴唇轻轻一动,不容她多说一句。

这就是自己的师傅,一个赐予她第二次生命的师傅。

…….

梅郝韵只觉得身上似乎被那个女人的气味有所感染,因为,她嗅到一股不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味道。

在手背,衣袖上,再次闻了闻,确定,有不一样的气味,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莫不是她给自己施了什么毒?

“映雪,停下马车。”

映雪忙掀开帘子,关心问道:“公主,怎么了?”

花晨暮似乎听到了动静,策马回来,快速下马,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花晨暮,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不行,她得赶紧,将这身衣服换掉,再洗了一个澡,这样才能放心。

“我想洗澡。”

冷不丁地从她嘴里冒出来,把花晨暮和映雪惊得霎时没有反应过来。

“公主,这…这里,怎么能…”

“梅郝韵,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连花晨暮也有几分的懊恼了。

“你不明白,我身上有股怪味。”

该怎么给他解释,告诉他这些只是她的推测。

“我知道条件是艰苦了一些,还请太子妃坚持。”花晨暮有些无奈,大热天,这么赶路,谁身上没有那股难受的味道。

“不是,我觉得,我…我…”梅郝韵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一股疼痛在蔓延。

糟糕,被她猜中了,孟寒玉动了手脚。

她痛苦地捂着肚子,冷汗瞬间冒了下来。

“梅郝韵,你怎么了?”

“花晨暮,我可能…中毒了。”

接着,自己的意识似乎渐渐不清楚,只有迷糊的喊声:“公主”“梅郝韵“在她耳边响着,直到什么都感觉不到。

因为梅郝韵突然的昏倒,车队的行程被打乱了,花清歌守在她的身边,一直替她擦着冷汗。

“大夫,怎么还没到?”

“公主,请坚持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

匆忙而来的花晨暮快速跨了进来,随后是孟寒玉。

“清歌。”

“太子殿下。”

“怎么是你?”

“三皇子精通医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