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做出了决定,今天先不道歉了,从明天开始,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他好,让他慢慢原谅她。好!就这么定了!

路友儿一边说服自己,一边为自己打气,脱了衣服和鞋子,直接钻进被窝里睡觉。无奈,却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心中想的都是柳如心。终于在子时才慢慢有些倦意,沉沉睡去。

房间内突现杀气,而且不止一道。

路友儿在睡梦中便被这杀气唤醒,她周围有人!不止一人!

还未等思考,便觉得一阵冷风吹过,无数道剑气向她袭来,赶忙睁开眼,运起内力,手臂用力,猛然向上一跃,只见她原本躺着的位置上已被利剑刺穿。回眸,黑暗中一群黑衣人,只有那几道黑瞳白眼仿佛带着血光。

黑衣人见床上人反应敏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但随即反应过来,抽出刺进床板上的宝剑再次向路友儿刺去,招招狠毒,皆是攻击她致命处。

路友儿直接伸手抓起撂下的床帐,一个用力那床帐扯下,挥手一抖,那帐布便卷成一卷,内力灌注,本是软绵绵的账布如铁棍一般坚硬,友儿招式凌厉,出手疾如闪电,那铁棍一般的账布如同一面墙一般瞬间抵挡住黑衣人所有攻击。黑衣人大骇,他们接到任务时得到的信息是这女子会武功,但没想过竟然如此之高,他们出动四人已经觉得对付一个会三脚猫功夫的女子绰绰有余,没想到与这女子交手一刹那便知道了双方实力的差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女子的招数他们不知,但这强大的内力却骇人,能感觉到女子还未尽全力,但已经将他们四人瞬时压制住。

“走。”其中以黑衣人一个眼神,其他三人心领神会。杀人出任务,不成功则逃。

友儿哪给他们机会,就在四人转身的一刹那,那本坚硬如铁的帐布忽然一软,瞬时如同一条钢鞭向四人后脑袭去,四人赶忙回头迎战,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带毒暗器,友儿眼尖发现,那帐布一抖,如水蛇一般向黑衣人袭去,只听“噗”的一声,鲜血四溢,黑衣人不曾叫出一声,左胸口便被活活戳出一个血窟窿,倒地而亡,那手还在衣襟里尚未掏出。

其他三人大叫不好,逃走之心更为强烈,齐齐向窗子飞去,友儿那夺命账布也袭向窗外,其中一人只与她过了一招便毙命。

在友儿与那人过招的瞬间,其他两人则转身向门外而去,门扉猛然打开,还未等两名黑衣人反应过来,一柄长剑已刺透了其中一人心脏,来人正是柳如心。

“柳,留一个活口。”友儿赶忙出声。

柳如心那已刺去的婆罗剑硬生生转了方向,手腕一动,剑花一挑,已穿透了那人的大腿。

黑衣人哀嚎一声,看了眼身边三名死去的同伴,最后狠狠一咬牙,瞬时嘴角流出一道黑血。

“死了。”柳如心进门,看了眼流血的地面,秀眉皱起。“友儿,你没事吧?”心中已经懊恼不已,刚刚自己怎么就非和友儿耍小性子,作为男人应该谦让才是,但真正做出的事却与女人无异。

“我没事。”友儿摇了摇头,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头疼不已,“怎么办,麻烦惹上身了,柳,我们应该报官吗?”

柳如心收起婆罗剑,赶忙赶到友儿身旁,一把将她抱在怀中,紧紧的不松手。“友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任性将你独自一人扔在这,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确实深深自恼。

路友儿被他抱住,下意识地想说,她武功比他武功高,就算他出事,她也没事。不过转念一想,正愁没台阶呢,就有这四个倒霉鬼来送命,好像也…不错。

将那染了血的床帐顺手扔了,两只小手抱住柳如心结实窄瘦的腰围,将脸深深埋入他的胸膛,唇角勾起,享受这浓浓的温情。之前柳如心走的一刹那,友儿才发现,自己真的无法离开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他对她的照顾和包容。“柳,我好怕…”

“乖,不怕,不怕。”柳如心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友儿努力从他怀中挣脱出,伸长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还伸出丁香小舌。

柳如心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路友儿的心思。眉头一皱,将她硬生生拉开。“我知道你想对刚刚的事补偿,但也要看看时机。”说完便一指地上四具尸体。

路友儿眉头一挑,转身坐在床沿,那床内已经被这四名杀手刺成大洞,但因为柳如心的回心转意,路友儿觉得刚刚发生的小插曲十分和谐,坐在床沿上悠闲地晃悠着赤裸的小脚,惬意的很。看着柳如心凝眉沉思,她开始自我检讨——自己刚刚是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这好好一个美男子怎么就总觉得他是女人呢?无论是身高还是外貌,绝对是万里挑一,之前她真是眼拙啊眼拙。

柳如心看着路友儿那惬意的样子突然失笑,她哪有半点怕的样子,相反好像还很高兴,由此可见,刚刚她那句话和她的吻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哄他开心。虽然觉得很幼稚,不过柳如心还是心情大好,甚至刚刚有一瞬间竟有冲动直接将友儿带到他房间中缠绵。不过看了地上四具尸体,他那一丝丝旖旎的心情荡然无存。从最后一人的行为看,这些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下手狠毒,武功还算不错,绝不会是找错人或者因为私仇找上友儿,而是有人蓄意而为。

“友儿,你可得罪了谁?”柳如心正色问。

路友儿很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唯一的仇人纳兰冲,现在也不找我麻烦了,就算是达纳苏国余孽要报仇也是找纳兰冲或者南宫夜枫,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仇人。”

柳如心再次失笑。路友儿那唯一“仇人”纳兰冲,此时怎么会舍得找友儿麻烦,将她捧在手心里搞不好都怕她跑了。如今天下已平,友儿确实也没什么麻烦了,一时间他也想不出。

“要报官吗?”友儿再次问。

柳如心低头想了一下,“这些杀手不足为惧,但我们在明敌在暗,我们还是连夜逃走吧,这四个人一看便是杀手,每个国家,江湖和朝廷都有不用言明的规矩,想必明日苍穹国官府来人,看一眼便没什么事了。”

路友儿的头微微倾斜,一双杏眼眨了又眨。确实,官府从来不管江湖恩怨,发生什么江湖血拼,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终按照江湖恩怨来结案,他们就算是连夜逃走,官府也不会多言,生怕惹事上身,不过…

友儿眸子一垂,闪过一丝烦躁。她讨厌被人盯上的感觉,他们走了,那人自然还会派人追杀,真是烦!而且,她也对她未知的“仇人”感到好奇,会是谁要杀她呢。“我们去官府报案。”

“啊?”柳如心一愣,不解。

“我们现在游走江湖,不就是玩吗?有人陪我们玩不更好?”友儿微微一笑,“不光要报案,我还要在这城中住下了,既然那人想要我命,我就守株待兔等着她,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柳如心无奈摇摇头,“友儿,不要了。”

路友儿抬起眸子,异常坚定,“要!我最痛恨有人在我背后搞小动作了,反正最近我也闲来无事,陪他玩玩也好。天快亮了,现在我们去缠绵,明天去报官,行吗?”

柳如心顿时脚下一滑,差点倒在血泊当中,不由得佩服路友儿,这种情况下也能想到缠绵,她能行,他也许都“行”不了了。

长叹一口气,看了看窗外“别闹了友儿,天快亮了,既然你决定,一会我们便是官府。”

友儿跳下床,在月光与晨曦交杂的光芒犹如精灵一般,踮起脚,小心避过地上一滩又一滩血迹,跳到柳如心身边。

柳如心低头看了眼那友儿白嫩嫩的小脚儿,眉头一皱,翻身将她抱起,“虽是春天,但也别着了凉。”字里行间浓浓爱意。

友儿小嘴瘪了一瘪,动了一动,在他怀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窝好,伸出白嫩嫩小手戳着他结实的胸膛,眼神中有着恶作剧的意味,因为她戳的目标是他的…

柳如心玉面一红,慌忙捉住她的手,“听话,别闹了,有这时间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想杀你吧。”

友儿小手被捉住,看了看那部位,最终长叹口气,将头枕在他结实的胸膛。“无论是谁都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都不怕,因为有你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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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一再问QQ读者群的事儿,丫头一直嫌麻烦,无良的不建,但是今天因为《黑道公主》的风波,看官们把丫头感动的死去活来外加良心自问,特建立读者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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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此群为V群,欢迎V读者加入,加入凭证是《不要桃花,行不行的》大结局和番外的订阅记录,没记录者请勿加群,群管理都是铁面无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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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读者希望丫头的番外速速结束,丫头只能说…很想结束,两个文同时更要累出人命!但责编命令丫头一直更着,无奈,不想看的就下架吧,或者养文,到责编允许结束的时候,丫头会发公告,看官们一起来看吧。

夜深了,晚安~

18,柳如心的狂热

事情一切顺利,果然如柳如心说的一般,当地官府确定了死者为杀手身份后,便没再多查,直接用“江湖恩怨”结了案,放柳如心和路友儿离去。

城不大,但业内消息传得很快,柳如心和路友儿招惹了江湖杀手一事在城内各大小客栈传开,其结果就是之后没一家客栈敢接纳他们,谁希望自家生意第二天到处是尸体满地流血啊?

柳如心劝友儿离城,但这次路友儿真是发狠了心要和这厮斗!斗不赢她誓不为人!

于是,花了重资在城中最显眼的位置买了一处最显眼的宅院,雇佣了浩浩荡荡的人进行装修,买了无数家什,送家什和小物件的店小二们拍着长队喊着口号喜气洋洋地将货物为友儿送来,毕竟这样大手笔的客户不是很多。

那宅院焕然一新,立刻变得奢侈豪华,自然也花了白银无数。

柳如心苦笑,将怀中银票点了又点,并非心疼钱财,只要友儿想要,他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就是怕如今随身携带的银票有限。

柳如心偷偷数银票被友儿发现,赶忙向她解释,但友儿还没等他说完,便从包袱里抽出更厚一打银票,直接甩给他。“票子,我有,今天我就要折腾折腾这厮!”可见火气多大。

装修装饰完毕,太阳已经偏西,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柳如心正准备关门,急匆匆看到远方赶来一辆马车,车上小伙计离大老远便喊:“客人,等等——别关门…别关门,我们来送货物的。”

柳如心一愣,转身将友儿叫了出来,“还有什么没买?”

友儿对他神秘一笑,直接走出门去,笑盈盈地迎接伙计,“师傅,辛苦了。”

马车停稳,伙计一下子蹦了下来,对着友儿连连道歉,“抱歉了路姑娘,这鎏金大字短时间内做不出,如今也是我们大师傅停下所有手中活,紧赶慢赶才赶出来的,您可别嫌弃我们晚了。”

友儿挥手一笑,“没事,只要今天做出来了就好。”说完便走到马车边,在柳如心疑问的眼光中走到马车上所载的货物旁。那是一块长两尺的板子,上面用红布罩着,不知其下为何物。

从马车上又掉下来两名工人。“路姑娘,这牌匾是现在订上去,还是…?”

“牌匾?”柳如心一愣,急忙问友儿,“买房子买家什,你买牌匾干什么?”

友儿赶忙拉住他的手,笑着慢慢给他讲解,“你见过自立门户没牌匾的吗?没牌匾,谁知道这是我家啊?”随后又转身对工人喊,“就这样,立刻安上。”

工人大汗,其中一人年纪偏大,面向老实,“这位姑娘,你年纪还轻,也许这些事你不懂,这乔迁上匾都需要计算良辰吉日的,就算是迫不得已的上了牌匾,也要请班子敲锣打鼓,这才是真正上匾,不然那偷偷摸摸的也不正式。”

路友儿一拍大腿,“老伯你说的对,上牌匾怎么能偷偷摸摸?老伯你知道哪能弄到班子吗?立刻,马上!就要现在过来吹吹打打,工钱翻倍。”

老工人一愣,没明白友儿的意思。

友儿从怀中直接掏出十两银锭塞到那人手上,“老伯我是认真的,你现在立刻驾车去找吹打班子,工钱加倍,我说到办到,这10两银子是我给你的跑腿费,快去。”

老头接过钱,还有些犯傻,今天怎么遇到这么个疯子?但有钱不赚是不可能,既然人家出钱,别说吹打班子,就是叫来县太爷他也得去叫。急忙转身就跑,那速度不比轻功慢上多少。

柳如心只觉得满头黑线,一把拉住友儿,“友儿别闹了,这天都要黑了,弄那班子干什么,既然你想弄牌匾,我们明天安就行了。”

一旁的其他工人见老头拿钱跑了心里很不平衡,都齐齐来闹。“我说姑娘,您要安就现在安,不安就赶紧让我们走,我们这晚饭还没吃呢,老婆孩儿还在家等着呢。”

路友儿耸肩一笑,“今天留下来的都双倍工钱,不愿意等的都回家吃晚饭抱老婆孩儿吧。”

一听说加钱,工人们也不闹了,陪着笑退到一边开始等。

“友儿,你这到底抽什么风?我们只是找个住处,你这又买宅子又买家什的,你到底想做什么?”柳如心不小气,也不是浪费的人,但如今是被友儿弄了一头雾水有些奇怪,所以不停追问。

友儿不语,只是翘首等待着吹打班子,等累了,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直接缩到柳如心怀中靠着,省力气。

柳如心哭笑不得。罢了罢了,反正这一路也是为了友儿玩,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行。柳如心想着,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中,分担了她大部分体重,让她落得清闲。

不一会,老汉带着一大帮子吹唱班来了,浩浩荡荡五六十人,听说有双倍工钱,所有吹唱班一个不落地赶来,反正那大脑袋花钱如流水的姑娘也没说过要雇佣多少人。短短这一日,路友儿已成了这城中的风云人物,最败家的姑娘!

友儿见状,很高兴,从柳如心的怀中猛地站起。简单问了价钱后,便吆喝着开工。

那吹唱班所有人都很高兴,以往开工,每一家主顾都得挑挑选选讲点条件杀些价钱,但这位貌美姑娘什么都不说直接要求开工,还双倍工钱,大伙一高兴,干劲十足,立刻排好队,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吹唢呐的更是鼓起吃奶的劲使劲吹。这本夕阳西下的逐渐静下来的街道立刻热闹起来,吹打喜庆的声音震天,不敢说整个城,怕是半座城此时都能听到这喜乐声。

没一会,他们身边便里三层外三层地聚集了数也数不清的百姓,都跑来看热闹。人家都是清晨吹奏上牌匾,这块半夜了轰轰烈烈上牌匾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别说普通百姓没见过,就连白胡子老头这一辈子也没见过。

柳如心此时已不是满头黑线的问题,而是冷汗呼呼从后背涌起,他轻轻捏了捏友儿的手,“友儿,别闹了。”

友儿回头对着柳如心天天一笑,一眨眼睛很是调皮,“柳,让人家玩嘛…真的好久没人勾起本姑娘这么高斗志了,就一次,一次…”

柳如心最终笑笑长叹一口气,“好,随你吧。”一双如鹰般犀利的双眼扫向人群,他要时刻警惕是否有杀手埋伏在人群。

工人们已经将那盖着红布的牌匾从车内取出,硕大的牌匾需要四名强壮有经验的工人一起抬上去,那梯子已经架起,钉子也刚刚牢牢钉好,不一会,那硕大牌匾便稳稳当当挂了上去。

吹唱班的先生说了一套吉利词儿,而后以吆喝,那红布便被扯下。

黝黑的漆匾上,三个硕大的鎏金大字在灯烛光照耀下闪闪发亮,柳如心抬头一看,差点没崩溃晕倒,别人都是李府、张府的,只有路友儿家门口的牌匾上三个硕大鎏金大字写着自己大名——路、友、儿!

友儿抱着两只胳膊,很满意今天发生的一切,看着自家牌匾上的三个字笑吟吟的表示很满意,分发了工钱,大家喜气洋洋地散开,她也拉着柳如心高高兴兴地进门。

柳如心此时已经无力抱怨了,路友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是不是对我今天坐的很无语?”友儿笑着看向柳如心,“我今天所做一切就是告诉那人,我路友儿不怕他,我路友儿不是灰溜溜逃走而是直接开门立府迎接他的挑战,有什么本事放马过来,我路友儿才不怕。”

柳如心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那吹唱班你也是故意的?”

“是啊,柳,你真聪明,如果那人找不到我可如何是好?这样我也算方便于人了。”

柳如心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这是一向斯文的柳如心从未做过的举动。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友儿,你这个小坏蛋,为什么如此可爱?你身上为什么总有数也数不清的惊喜,一次次让我大吃一惊,一次次让我无法自拔。”

“无法自拔就别拔。”友儿今天十分亢奋,一想到那人,心中大爽,在柳如心一声惊叫中,拦腰将其抱住,一把丢向床上。

而后运起轻功也直接飞扑上床,死死压在柳如心身上。“柳,我爱你。”还未等对方反应便直接以吻封唇,与之纠缠。

柳如心今天彻底无奈了,友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如今她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他也不奇怪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两只手捏住她纤细的腰肢,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上,反客为主。

她想去哪,他便追随;她想做什么,他便帮着她去做。她入天,他便成仙;她入地,他便成魔。她是他全部,她想疯狂,他便陪着她疯狂。

衣衫褪尽,春季微凉,此时房内却激烈炙热,他啃噬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将心中的狂热与爱恋悉数发泄,他的火热也倾洒向她。

与柳如心的狂热不同,友儿还保持着一丝丝冷静,此时的她心中暗暗祈祷——杀手这时可千万别来,不然柳如心就惨了…

19,杀手啊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路友儿突然想起在现代读过的一首诗,没头没尾的念着,还反反复复的念。一只手慵懒地撑着下巴,整个小身子缩在硕大的太师椅上,这本应该出现在厅堂里的上等梨木雕花太师椅出现在了厨房,而厨房中有一窈窕身影正在忙碌。

柳如心一直在忍,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放下手中的调羹。“友儿别闹了,我既不是新媳妇你也不是小姑子,别在反反复复读这句诗了好吗。”她已经反反复复说一早晨了,柳如心已在崩溃的边缘。

“你不觉得这样跟更有爱吗?柳,你再穿上女装如何?现在我十分怀念你穿女装的样子哦。”路友儿眯着眼睛,视线透过浓密的睫毛朦朦胧胧看着面前的身影,幻想着这挺拔窈窕的身影再重新穿回女装的样子。

柳如心身子一僵。“友儿,你在嘲笑我?”

“没没没,哪敢啊?”友儿一撅嘴,“好了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还没做好吗?我肚子饿了。”她很无奈,柳如心总是这么腼腆,她都已经放开了,但柳如心却还是害羞的样子,开不起玩笑,这要是段修尧在这,搞不好直接套上女装求欢了。

也不知…段修尧如何了。

友儿坐在太师椅上,头微微一偏,看向窗外隐隐约约的风景,精神忍不住溜号了。

还好柳如心因为忙着手中的活计没看她。

不一会,诱人的香味由厨房中传出,将路友儿从神游中唤醒。友儿觉得之前自己好笑,也不是生离死别永远不相见,人生还长着呢,如今她必须抓紧宝贵时光享受自由。“好香啊,柳,你好棒啊。”

柳如心微笑着将菜肴一盘盘装上托盘,而后端到餐桌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同画卷中的仕女一般优雅,让路友儿这个真正的女人眼红。她又无良的想起了泰国人妖,有人说人妖比女人还女人,也许是因为他们更了解男人吧,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更吸引男人。

是否柳如心也是如此,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吸引男人的标准动作?看来有必要和柳如心好好学学!路友儿一边想着,一边觉得十分有道理地点头。

柳如心笑笑,“友儿在想什么呢,说来给我听听。”将菜肴放在桌上后,端着空托盘到厨房,一只小罐子中用慢火煲了整整一早晨的清粥,粥中洒了一些碎蘑菇丁,盖子微启,瞬时清香溢满厨房。

“我在想,柳你的厨艺是不是特意学的啊,当年你为了装女人是不是经过严格训练?”

柳如心的面色一僵,他十分不愿回忆当年的情景,若是他人,他此时已经拔刀相见,但却是友儿,是能无奈叹气。“没有,从未经过什么训练,也没人教过我,仿佛生来就会。”

友儿执起汤匙喝了些粥,清香甜美,再拿起筷子夹了些笋片,香脆可口,真是不错啊。其实她很想无良的说,柳如心天生就是当女人的料,不过她还有点十分理智,知道这样他一定下不来台,便作罢。只要柳如心夜晚不是女人就行。

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些猥琐的笑,一双大眼色迷迷地看着对方。

柳如心只觉得从脖子到后腰,整个后背穿过一阵凉风,打了个冷战。

突然,友儿端起饭碗疯狂地吃起粥,还没等咽下去,连筷子都不换,直接用汤匙挖菜塞到嘴里,塞得满满的,勉强咽了一半,继续开始灌粥。最终还是噎到了,一双淡淡小眉皱得死死的,小脸儿憋得通红,低低苦吟将那嗓子里的菜死活咽了下去。

一旁的柳如心一愣,赶忙从旁边桌子上拿起茶壶倒入杯子中茶水递给友儿,轻拍她的后背,“别急,这么多饭菜没人和你抢,你慢慢吃。”虽然觉得好笑,不过也奇怪友儿的反常。

友儿喝了那茶水后,彻底将饭菜咽了下去,扔了茶碗又开始疯狂吃粥。

“友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柳如心面色有些泛白,友儿这突然的改变让他一惊,难道是传说中的…中邪!?

难道是这房子不干净!?

友儿那急促的目光令他陌生,从始自终友儿一直在拼命吃饭菜,因为菜能被噎住,此时放弃了菜,只攻饭,没一会,那精致的青花瓷饭碗已经空了。

“友儿…你…”柳如心更是害怕,眉头紧皱,考虑是不是应该讲她打昏。

吃完了,友儿长长舒了口气。“呼…好舒服啊,吃饱了就是好,觉得有力气了。”

柳如心哭笑不得,“友儿你到底怎么了,突然这么反常?吃饱了就是要有力气?”

友儿微微一笑,一双大眼闪出光芒,小嘴抿紧还带着刚刚菜肴上的油,晶晶亮的很惹人喜爱,令柳如心忍不住想伸舌将它舔舐干净。“吃饱了好有力气打架不是?”

“打架?”柳如心一愣。刚问完,便觉得两丈以内有轻微脚步声,步子稳声音轻,一看就是有武功之人,难道…“刚刚你是听到有人前来所以疯狂吃饭?”

友儿老实地点点头,看着柳如心哭笑不得的表情更为认真,樱桃小口一张一合。“那当然,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不是?”

友儿刚说完,只觉得屋内杀气骤起,已有杀手准备破门而入,但只听“绑”的一声,门没破,紧接着便听到一道道男生低低苦吟。

“柳,别看了,吃饭,乖,吃饱了才有力气打架不是?”说完,二话不说将那盛满粥的饭碗塞到柳如心手中,见他还在傻着,便拿起汤匙挖了一些清粥直接送到柳如心口中。“乖,赶紧吃,虽然我们不怕他们,不过饿着肚子打架多可怜,一会打起来,这一桌子的美味估计保不住,吃到肚子里才是真格的。”

“噗通”“噗通”紧接着是一阵阵摔倒地的声音。

柳如心也被路友儿塞了好几口清粥。“友…友儿,你等等…”柳如心赶忙伸手拦下路友儿准备继续塞他口中的汤匙。“你能跟我说说外面现在发生什么事吗?”

友儿见柳如心也不着急吃饭,就将汤匙放下,笑盈盈地看着门外的黑影。“这些不知道损坏公物为何物的缺德杀手们喜欢就是破门破窗跳起来,看起来好像很屌的样子,其实根本不考虑人家还得修缮门窗,哎,所以…”一边说着,一边加了一根笋片塞入柳如心口中。

“所以什么?”柳如心一边嚼着,一边问,一头雾水。

“所以我在特意安排那安门窗的将门窗加厚,而且还加了料,来,吃了这口粥,我告诉你加了什么。”见柳如心笋片咽下,不慌不忙地喂了一勺清粥。“加了铁条,那铁条厚着呢,除非有高深内力,不然一般武功高强的人都能撞的一身青。安门窗的时候你去买零碎的家什了,不知道。”

“那他们为何不推门而入呢?”柳如心问,这么长时间,杀手也应该进来了。

“哦,我在那门窗上方放了油桶,正常我们都是拉开门窗的,但他们非要往里推,所以有了间隙,那油桶就直接倒了,刚才那噗通噗通的声音就是他们摔倒的声音。”友儿的汤匙小心在碗边蹭了又蹭,将多余米粒都处理干净,而后又慢条斯理的为柳如心喂饭。

柳如心大汗,不知道为何,觉得路友儿突然变了,不像以前。但却没有丝毫陌生感,相反,觉得这样的友儿更为立体生动,活泼可爱。

路友儿笑着,以前她不做不代表她不知道,《小鬼当家》她也是看过的。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和电影不同,她不需要搞那些恶作剧自保,不过…却也可以玩玩。

一把将那碗放下,拉住愣愣的柳如心袖子。“走。”

“去哪?”柳如心越来越迷糊,友儿又想干什么。

友儿轻轻敲了柳如心的俊颜。“大笨蛋,当然是打架啊,不过这房子是我们新买的,这批杀手也绝不是最后一批,以后我们还要敞开门迎客呢,自然不能现在就损坏,走。”说着,也不管柳如心的反应与否,直接拽着他就冲了出去,运足轻功,跑到一片空地上。

柳如心站定,回头看向那方向。“友儿,接下来呢?”

友儿扑倒柳如心怀中,伸手环住他结实的细腰,头在他胸前蹭上一蹭,一双大眼眯成一条缝,“自然是慢慢等啊,我们两人的轻功,这些饭桶杀手应该一时间还追不上。”

柳如心继续汗。

没一会,狼狈的杀手们终于追了上来,一共四人,那四人浑身都是油,不难想象刚刚他们在满是滑溜溜油的地板上挣扎着又摔倒,摔倒了再挣扎的情景,一边幻想,友儿一边没心没肺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