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和绝望无法抵消此时的恐惧,她也懂这边的游戏规则,只不过这次,她不用想都能知道,她不会再有上次那样的幸运。

负责人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地,这儿,连发生的故事场景都和一年前如出一辙,X害了这么多人还能屹立在这,自然有不容小觑的背景。

负责人翻出名单,“厉少也一年多没来了?”

“是,自打上次被砸掉后,就再没来过。”

荣浅眼里一亮,负责人手指点了点,“你想法子约到他。”

“我怕…”

荣浅爬起身,也不敢表露的太明显,“你就跟他说,这边有个女人,人面兽身,让他来看看热闹。”

负责人狐疑地朝她看眼。

“你总要有点噱头,不信,你试试。”

荣浅被拉扯着进了房间,她咬着手背走来走去,约摸半小时后,门被打开了。

厉景呈就站在门外,荣浅心里一喜,飞跑着过去,厉景呈看了眼,却转身要走,荣浅在对方关门之际忙拽住他手腕,“别走,救救我!”

“她的赎金,我给。”厉景呈冲门口的人道。

“不行。”这会,对方却拒绝的很干脆,“老板发话了,在拿到视频之前,这边的姑娘决不允许出去。”

“我也不行么?”

“一年前,就是因为有了漏洞,X才会招来横祸,如果有视频在手,想必那些人也不敢这么做,所以…”男人顿了顿,“您要么遵守游戏规则。”

厉景呈嘴角绷紧,荣浅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后再推入万丈冰窟,她不住摇头,“我不。”

28如愿以偿

荣浅拽住他袖口的手指颤抖,她急得眼泪已经涌出来,“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话,对对方来说构不成丝毫威胁。

厉景呈仍旧岿然不动,“我可没有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习惯。”

“这是规矩。”

厉景呈推了把房门,然后将荣浅带进去,他将门拍上时丢下句话,“给我五分钟。”

门一合上,荣浅就追问,“肯定有办法的,厉景呈,你报警!”

“你以为进了这里的人还能有机会报警?电话是打不出去的。”厉景呈目光攫住她的脸,“你为什么会在这?”

“我…我接到我爸秘书的电话,说霍家出事,我就匆忙出门了…”

厉景呈打断她的话,“这次,我帮不了你了。”

“为什么?”

“他们不可能让我带你出去,这儿的摄像360°无死角,待会的场面更加不能作假…”

荣浅坐在床沿,双手抱紧肩头,“我要去找霍少弦。”

厉景呈环顾四周,“你要能飞的出去,那自然最好。”

“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5分钟没到,门就被打开了。

先前的人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手朝坐着的荣浅一点。

厉景呈点了根烟,靠着墙边一口一口地抽。

荣浅抬起头,眼里很快涌现出恐惧和厌恶,那个人比她爸爸年纪都要大了,半秃顶,肥头大耳,特别是那个啤酒肚,裤腰都勒不上了。

厉景呈将剩下的半截烟掐熄,抬腿往外走,似乎已经不感兴趣。

他手碰触到门把,身后的荣浅尖叫一声,男人的半个身子已经走出去,荣浅闭了闭眼睛,“厉景呈!”

这三字,他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含义。

脚步收住,厉景呈回过头。

对方看他眼,“厉少,您想清楚了?”

“是。”他折身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狠狠将手抽回去,嘴里骂骂咧咧地出去。

荣浅紧咬住手背,肩膀轻颤不已,眼泪忍不住一颗颗砸在手背上,男人喜滋滋道,“厉少,还有句话不得不提醒您,明天早上若拿不到带子,我们会让她继续待在这。”

荣浅闻言,哆嗦了下。

“知道了。”厉景呈挥手,示意对方出去。

偌大的房间,这会只剩下两人。

厉景呈继续走到窗前抽烟,荣浅的包在方才就被他们给扯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跟霍少弦已经要重新开始了,可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如何保全自己。

她没办法了,哪怕她现在自杀,他们都不会把她送进医院去吧?

荣浅脑子里胡思乱想,厉景呈再度掐了烟走过去。

她双目戒备,不住往后退,“别过来。”

男人扯开两颗扣子,单手撑向大床,身子呈倾斜的角度凑到荣浅跟前,“我虽然想要你,但不会勉强,不然的话,第一次你就逃不出去了,荣浅,怪就怪你自己又进了这个鬼地方,若不是人面兽身四个字我也不会来,你现在可要想清楚,你还有退路吗?”

“你帮帮我吧,”荣浅存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你肯定还会有办法,厉景呈,我求你,我真的求求你,我那么爱霍少弦,我不能再让自己脏了。”

他就这么盯着她看,厉景呈没有丝毫的心软,“这儿,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荣浅,没多少时间给你矫情,明早拿不到母带…”

“不!”荣浅吼出声,她是真的怕了,“我要是跟了你,霍少弦怎么办,我们之间15年的爱怎么办?厉景呈,你不会懂的…”

“现在不是给你做选择题的时候,”厉景呈倾上前,手掌扣在荣浅脑后将她拉近,“你应该庆幸,是我来了,别的,等出去了以后你再想吧。”

荣浅哽咽出声,厉景呈松开手。

半晌后,荣浅听到浴室内传来的水声,她的心绝望到濒临停止跳动,一只脚踩在另一只脚的脚背上,她走不出这个地方,大大的房间越来越窒闷。

厉景呈腰间围了条浴巾出来,荣浅圈紧双臂,他坐向床沿,大掌伸过去包住她的脚。

荣浅吓得要缩回去,厉景呈使劲抓住她的脚踝,他身子往前挪,荣浅嗓音嘶哑,“别过来。”

厉景呈伸出双手将她圈在怀里,陌生男人的气息萦绕不止,荣浅浑身战栗,声音也轻下来,“厉景呈,别碰我,不可以。”

他垂下视线,“你应该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授意她这样做的?还有,又是谁这么歹毒,要将你送进这个地方?”

荣浅咬紧了牙关,“从刚才我就开始想了,能调得动我爸秘书的,还有谁?我以为她平时只是排挤我罢了,没想到…”

厉景呈叹口气,到底年纪轻。

“荣浅,别的已经没法改变了,我也帮不了你,你要是难受,就想着是谁将你变成这样的,熬过了今晚,谁欠你的,你就去一一讨要回来,你年纪小没法成事,没关系,我帮你。”厉景呈看到荣浅眼里渗出的空洞,他拨开她的手,吻上她冰冷颤抖的嘴唇。

荣浅在他怀里哆嗦着,眉间满满都是悲凉的绝望。

厉景呈想,他今晚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29没了继续下去的理由

荣浅缩起双肩,她还想垂死挣扎,她不甘心啊。

可是,到了这一步,哪怕她抵死不从都没用了。

厉景呈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试图让她放松下来,荣浅没法接受霍少弦以外的男人,她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如果说那年,她能给自己一个借口,那这次呢?

她还能给自己,原谅的理由吗?

荣浅两手下意识抵向厉景呈的胸膛。“不行…”

这两字,却说得孱弱无力,厉景呈拉下她的手,他半是哄着道,“有些事是注定的,荣浅,就算你和霍少弦在一起,破镜也难重圆,最后还是避免不了分开。”

荣浅晃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过了今晚,她就彻彻底底失去霍少弦了。厉景呈目光扫过她腹部上的纹身,并没当回事。

他亲柔地吻着她,拿出最大的耐心来,荣浅抬起手臂遮住眼帘,她不想看。

厉景呈双手同荣浅紧紧相扣,不让她逃,他薄唇贴到荣浅耳际,“别怕,别怕,总会有这么一天的,这种事并不可怕,好么?”

“我不,”荣浅似乎缓过神,“我要见霍少弦。”

即将沉沦的女人却喊着要见另一个男人,厉景呈还是头一次碰到,他凑近她“只要他这会能出现在这,我就离开,嗯?”

厉景呈没法再等了…

荣钱眼里总算有了焦距,她收回神,目光对上他,“厉景呈,我恨你。”

厉景呈修剪好看的鬓角处细汗渗出,衬得那一双眼真艳得开出花似的,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会五官越发生动逼人。

这一切,荣浅却无心欣赏。

厉景呈可不管她嘴里说什么。

平静伊始,风浪驶过,她恨极了,扯着嗓门喊道,“顾新竹,我恨你!”

她忍着,忍着。

一遍遍告诉自己,熬过这一次。

她要回家,她要见霍少弦。

很久之后,荣浅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

厉景呈从浴室出来时,荣浅的衣服都穿好了,还是跟先前那样蜷缩在床头。

厉景呈丢开毛巾躺到床上,这会体内有一种餍足感,但又有些空虚。

他点上根烟,“明天回去以后,你跟你爸说,我们俩订婚。”

荣浅朝他看去,厉景呈抽口烟,坐直起身,“霍少弦也许能接受你有过一个男人,但你能保证,他能接受两个吗?况且,这次来说,算不上是我强迫你吧?”

她仿佛被他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双手去推他,厉景呈一把将这小母老虎控制在怀里,都是他的人了,这会还怕你亮爪子不成?

“订婚后,我把你接出来,那个家你还待得下去吗?”

“我不要和你订婚。”荣浅从没想过婚姻的事,更何况那个人不是霍少弦。

“荣浅,”厉景呈靠回床头,“你若不干干净净断掉,难道,今晚的事你要告诉霍少弦?你在他眼里,还想多脏?周而复始,霍少弦为了迈过道坎,就再去找一个女人,难道你们就能和好如初了?”

荣浅抱住膝盖,“闭嘴。”

厉景呈长臂将她捞进怀里,他伸手关掉灯,荣浅抱着头的双手松开,厉景呈将她搂在怀里,“你还能给自己跟霍少弦继续下去的理由吗?”

她给不了霍少弦一个完完整整的自己,无法独一无二,却只能给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吗?

荣浅在他怀里慢慢安静下来,厉景呈身和心都得到剧烈的满足,他手掌抚弄她的肩头,体内的兴奋久久未能散去。

翌日一早,就有人过来取带子。

荣浅在将近快天亮时才眯了一会,她被门口传来的动静惊醒,睁眼时见厉景呈已经穿好衣服。

“走吧,我送你回家。”

荣浅跟在他身后出去,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门口,他自然地环住她肩膀。

负责人将东西递到厉景呈手里,“厉少,这是母带,我们这只有一份复印件,您放心。”

厉景呈拿过东西,拥着荣浅离开,才走出大门,她着急去抢。

男人侧开身,当着她的面将母带塞进口袋,他勾起抹笑,“等订婚那天,我把它当订婚礼物送给你。”

30订婚

回去的路上,荣浅坐在副驾驶座一声不吭,厉景呈心情不错,荣浅看着倒车镜中的影像,手掌狠狠握拢。

厉景呈手伸过去攥紧她手掌,荣浅挣扎下,男人握锝更紧,荣浅动作激烈,似乎被他牵住手就跟沾了病毒一样。

厉景呈朝她看眼,手里力道微松,荣浅收回后两手死死交相扣住。

厉景呈打破沉寂,“回去后,订婚的事你说还是我说?”

荣浅冷笑下,“厉景呈,你别告诉我这样做,又是为了帮我。”

“荣浅,我得到了你的人,我很满足,我更愿意以后都能替你排忧解难。”

荣浅从还给她的包里找出手机,几十个来电显示都是霍少弦打来的,荣安深也有好几个,她握紧手机,脸靠向车窗。

厉景呈笑了笑,“或许,你求求我的话,我可以替你隐瞒这件事,你等霍少弦回来后,你们还是恩爱的一对。”

他心里其实有十成的把握,霍少弦和荣浅都是有爱情洁癖的人,这次,他们之间是彻底完了。

回到荣家,佣人快步引着两人往客厅里走,一边激动地高喊道,“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荣安深整夜没合眼,眼里布满血丝,看到两人进来,他双眼霍然一亮,“浅浅!”

声音里,竟已有了哽咽,怎么都控制不住。

顾新竹脸上依旧是那样端庄慈爱的笑意,她三两步迎上前,“浅浅,你去哪了啊?可把我们急死了,你爸报警,警察说…”

厉景呈看眼身侧的荣浅,她并未扑上去厮打,也没有质问,冷冷用一句话噎住了顾新竹,这话,可谓是平地起惊雷,“爸,我和厉景呈要订婚了。”

尽管有把握,但厉景呈没想到荣浅会这么快开口。

荣安深怔了片刻,“浅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荣浅精疲力尽,“爸,我和霍少弦两个人再纠缠下去的话,会把彼此拖死的,我不要再爱了,我好累,至于订婚的事你们商量吧,越快越好。”

说完这席话,她转身上了楼。

“这是怎么回事?”荣安深这回只能问另一个当事人。

厉景呈照‘实’回答,“我是在她妈妈的墓前找到她的,她当时哭的很伤心,我就把她带去了酒店,原谅我没有跟您知会声。荣浅心里很痛苦,我说我喜欢她,我们可以订婚…”

荣安深无奈地叹口气,话中满满都是疼惜,“终究过不去这道坎啊…”

厉景呈回去后,荣安深来到荣浅的房间,她整个人闷在被中,荣安深坐向床沿,“浅浅,订婚的事太突然了…你又了解厉景呈多少呢?”

“爸,这不也是您希望看到的吗?”

荣安深照着她被中的脑袋拍了拍,“你是我的女儿啊,我要看的是你幸福,可你和少弦…”

“爸,”荣浅打断他的话,霍少弦三字,已经成了她心里再也没法触及的痛,“我和厉景呈在一起了,对谁都好。”

“真的想好了?”

荣浅没再开口,想?谁给她想的权利了吗?

三天后。

厉景呈带了聘礼来,也算正式定亲,荣浅安静地坐在沙发内,荣安深皱着眉,“你那边的亲戚都不出席,这怎么行?”

“伯父,等荣浅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举行婚礼的时候,我一定会给她个盛大的婚礼。”

一旁紧挨荣安深的顾新竹眼里溢出嘲讽,他还真当厉景呈对荣浅多认真吗?不过是玩玩罢了,自然不会通知家里人。

荣浅听这些头疼的厉害,“爸,订婚就选在这个周末吧。”

“这么快?”

再不快,霍少弦就要回来了。

荣浅想,她到底不够勇敢,也不舍得霍少弦面对那样的场面,到时候她的心该有多痛啊?

荣浅无数次猜想过她和霍少弦的婚礼,他们也讨论过,毕竟是彼此相爱,隆重与否都不重要,可霍少弦不干,说是爱她,就要给她最好的。

只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订婚这天,风和日丽,挥去了连日来的阴霾,天气格外舒畅,荣浅并没有请她的朋友,在她心中,她从来没把这一场盛宴当成她的订婚礼。

尽管男方的亲戚都未到场,可这一场强强联姻,热闹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地点选在南盛市最好的酒店,荣浅看着荣安深和厉景呈不住在席间敬酒,全场的香槟玫瑰据说都是从法国空运来的,弥香扑鼻。

顾新竹就坐在荣浅身边,趁着桌上的人不在,她含笑端起酒杯,“来,浅浅,妈祝贺你啊,找到个这么好的未婚夫。”

“我今晚就要搬出去了,以后家里的钥匙你用不着再辛苦记着。”

顾新竹并没动怒,笑了下,“瞧你说的,你妈不在了,我当然要替你爸管好这个家,也管好你。”

不远处,厉景呈敬完酒后举着杯子朝她笑了笑,他们订婚的事尽管没有弄得满城皆知,可霍家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荣浅只盼着这订婚宴赶紧结束。

却不知,酒店外面,一辆炫黄色跑车呼啸而来,无人能拦,他并没按着规定来到停车场,而是将车直接甩在大门口。

霍少弦拍上车门,酒店保安出来,“先生,您的车——”

“走开!”霍少弦照着他胸口猛地推去,他直直往里头闯,越来越多的保安出来拦阻,霍少弦这会就犹如红了眼的狮子,谁拦他谁倒霉,他挥开伸来的手,大步闯入会场内。

他推开门的力道过大,再加上成批保安跟在后面,一下就吸引了里头所有人的目光。

霍少弦修长的腿快步往里跨,一名侍者正好经过,霍少弦抄起个酒杯砸到墙上,荣浅抬了抬头,呼吸几乎凝滞在喉间。

“荣浅!”

霍少弦眼里布满血丝,神情颓废,但仍掩不住他那股气势,他怎么都没想到好不容易赶回来,迎接他的却是荣浅和厉景呈订婚。

厉景呈放下酒杯,越过人群来到荣浅身侧,荣浅全身犹如被钉在椅子上,连起身的意识都没了。

31我是厉景呈的

霍少弦握紧双拳,手背凸起的肌理昭示出他的怒意,他冲过去就要给厉景呈几拳。

荣安深怕事情闹开,他拦了把霍少弦,“少弦,别闹,不然明天的报纸可就全是关于浅浅的了,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出去?”

霍少弦太阳穴处青筋直绷,荣安深知道他心里在乎,所以掐着他的软。

霍少弦强自镇定,每个手指下了十足的力道后才松掉,他拨开荣安深的手,“荣叔,我不会闹,我就有几句话想问问荣浅。”

他越过荣安深走向前,荣浅手掌移到腿上,狠狠掐了几把,意识似乎才清醒,她双手压着桌沿缓缓起身。

“浅小二。”霍少弦并未走到跟前,而是站在了几米开外。

荣浅握拢手掌,他过来,自然是要问个明白,“少弦,对不起。”

“是他逼你的吧?我出去前我们还好好的。”

荣浅几乎要承受不住他的目光,心爱之人不能相守,一句简单的质问都变成利刃直刺心头,爱的无望,痛得刻骨,“少弦,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的事,你放不下,你给我的伤害,我又放不下,与其这样,还不如早点结束掉。”

“那他呢?”霍少弦手指直指厉景呈,“你不爱他,就能和他在一起?”

“就是因为不爱,以后才不会有伤害。”

厉景呈闻言,面色一紧,这女人,当着全场的面公然说不爱他,聚拢过来的人大半都在看好戏,霍少弦和荣浅的关系在上流社会那早就是定下来的,如今荣家匆忙订婚,那些人本来就好奇着。

霍少弦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都凉去大半截,“浅小二,你舍得吗?把我丢在一旁你舍得?用不爱的人绑住自己一辈子,你舍得?”

荣浅被他逼得节节后退,步子差点踩在厉景呈的脚上,男人手臂顺势往她腰际揽去,“霍少弦,有些事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霍少弦扬起抹冷笑,“厉景呈,我和荣浅之间,若不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你再等一百年都没你的事…”

荣浅打断他的话,“少弦,就是因为我们自己的问题,才没法往下走了。”

“我们之间有什么问题?”霍少弦逼上前一步,神情冷若冰霜,他不信荣浅这么几天就能答应厉景呈,这里头肯定有事,“他怎么逼你的?”

旁边的顾新竹看了会好戏,这才起身说道,“少弦,我们可都看在眼里,景呈哪里会逼浅浅啊?”

“你闭嘴!”荣浅忽然一声怒喝,顾新竹吓了跳,当即脸色难看下不来台,“浅浅,你…”

“让你闭嘴,就是一句话都别说。”荣浅让她将后面的话都噎回去。

厉景呈伸手将荣浅推到自己身后,他三两步上前走向霍少弦,男人站定后,以沉稳独厚的嗓音道,“你既然也知道是你们的问题,又何必逼着她非要迈过这道坎呢?一步跨出去容易,可倘若裂缝太大呢?粉身碎骨和周全之间,你希望她选择哪一个?”

霍少弦自始始终目光都盯着荣浅,“我只要你一句,为什么跟他?”

荣浅想到那晚的迫不得已,她眼圈微红,“少弦,我15岁那年的生日你记得吗?我穿上你送给我的白裙,你说,看,多么干干净净的一个小人儿…”

话音方落,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些话,不知道内因的人自然听不懂,她鼻音已然加重,泪水刷过精致的妆容,霍少弦的心犹如被人撕扯似的疼痛,“等明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还能送你白裙,还能给你说这样的话,浅小二…”

“少弦,放手好不好?”荣浅的话里有了祈求,“放手,好不好?”

他从小就架不住她的央求,可这次不一样。

霍少弦嘴里的话是从牙关间一个个蹦出来的,“我不放!”

荣浅有些无措,霍少弦仿佛当边上的人都不存在了,“我只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