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茵来说,厉景呈就跟恶魔一样,还是挥之不去的那种。

她多想远远避开他,可他总是无孔不入,甚至来学校找她。

夏茵来南盛市是逼不得已,她多希望能在这安安稳稳读书,可厉景呈这样,分明是存心让她难受。

她每天去学校,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林南跟何暮就更别说了,现在连话都不和她讲。

有人当着她的面就说,她是小三。

夏茵战战兢兢看眼驾驶座内的男人,“你放过我吧。”

“你做了什么事,心里最清楚,招惹了我,你还指望我能放过你?”厉景呈扭头看向她,方才在学校门口时所展露出的轻挑荡然无存。

夏茵惊吓不已,“你想做什么?”

“带你重温重温以前的事!”

一路上,厉景呈专注开车,车门是被锁着的,要不然夏茵真敢往下跳。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夏茵张望四周,她对南盛市本就不熟悉,街道的景观是她所陌生的,她惶恐不安,不想坐以待毙。

夏茵使劲拍打车窗,“救命啊救命啊。”

厉景呈扣住她肩膀,猛地将她向后甩去,她撞得眼冒金星,这会再看厉景呈,越发的骇人恐怖。

车子来到的地方,夏茵依稀有些印象。

厉景呈拽住她的手将她拖下去,夏茵这才看清楚顶头的几个大字,东侯宫被砸之后,警方也将这地方给封锁了,她睁大双眼,不住摇头,“不要,不要!”

男人并未从大门进去,X的金钻客户有专门的通道,且不容易被发现,他刷过门卡,门蹭地打开,夏茵牙关紧紧颤抖,双腿使劲跳了下,“放开我,我要回家。”

厉景呈箍住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里头很黑,厉景呈松了松手,夏茵拔腿往前跑,她根本就看不清路,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砰地倒地后痛得爬不起来。

男人的冷笑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越发明显、清晰,他掏出打火机,冰蓝色的火焰跳跃出来,映衬出一张惊恐的小脸,夏茵尖叫声,爬起身继续往前跑。

痛苦地记忆被逐渐加大,她想找个阴暗的地方躲起来。

可走廊的灯忽然被一盏盏打开,令急速奔跑的她几乎无所遁形。

夏茵弯曲着脊背,脚步慢慢往后退,厉景呈踩着坚硬的地面上前,“你说我要过你,还说X是我的,目的,无非是要借刀杀人,说,究竟是谁让你来接近荣浅的?”

“我没有,我只是个学生。”

“滚他妈的学生,别挑战我的耐性!”

夏茵背部抵着墙壁,旁边的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走出来的男人拽住她手臂将她往里拖。

夏茵尖叫连连,厉景呈随后也进去,门被人从里面砰地带起。

这儿以前就是X供给客人的房间,偌大的地方,摆了张奇大无比的床,床中央有个人形拱起,被子盖在上头,厉景呈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噙了抹笑。房里面还有另外两个男人,其中一人走到床前,将被子猛地掀开。

夏茵尖叫声,“啊——”

厉景呈不悦地扬起眉,“喊什么?待会有你叫的时候。”

夏茵双手捂住嘴,床上的男人浑身是伤,双手双脚被束缚住,脸上皮开肉绽,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厉景呈拉过张椅子,“知道他是谁吗?”

她摇了摇头。

“他扮作医生混进霍少弦的病房,想要霍少弦的命,不过,他运气不好,”厉景呈翘起长腿,“你呢,你向来运气好不好?”

夏茵哆嗦着往后退,“你也想这样打我一顿?”

“我哪舍得对你这张脸下手呢。”厉景呈目光扫向床上的男人,他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一个劲躺在那喘气。

“你到现在也不肯说实话,自然要吃苦头,不过,我谅你这小身板也吃不起这些苦,老实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厉景呈点了支烟,深深吐出口,眸子在烟雾中显得迷离而魅惑,“夏茵,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卖命?还要跟我装吗?”

“厉少,你别这样,我顶多以后不接近浅浅好了,我不和她讲话还不行吗?”

厉景呈神色间飞快地溢出不耐烦,“敬酒不吃吃罚酒。”

旁边的男人见状,拽过夏茵的肩膀将她往前拖,厉景呈看不得夏茵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既然知道怕,就别背地里使坏,装给谁看?

他抓过夏茵的一只手,男人夹着烟的细长指尖移过去,对着烟轻弹两下,火红的烟灰掉在夏茵手背上,她疼得不住哀嚎,“好痛!”

她想要抽回手,厉景呈却紧紧拽着不放,“说!”

“我,真没有谁派我来,厉少,相信我。”

厉景呈烟放到嘴边,吸了口,烟雾喷在她脸上,夏茵呛得不行,掉落的烟灰再次落在原先的位子,她疼得眼泪直掉,“呜呜呜,救命。”

“今天就算你喊爷爷都没用,不说出实话,休想走出这里。”

夏茵紧咬住嘴唇,她心里是有犹豫的,可她哪里有这胆子,“放过我吧。”

厉景呈果真松了手,他打个响指,床边的人将男人拽起身,一巴掌狠狠扇过去,“给我醒醒!”

男人甩了甩头,睁开被血迷糊的双眼。

厉景呈手朝他一指,“想离开吗?”

男人闻言,不住点头。

厉景呈笑了笑,“好,我给你找个机会,在这把她办了,完事后就放你走。”

夏茵原本垂下的头猛然抬起,“不,不可以。”

男人目光落向瑟瑟发抖的夏茵,边上的人抽出刀子替他将绳索划开,厉景呈旁边的人将夏茵朝床前推了把,夏茵急忙往后退,“不要!”

男人先是活动下手腕,等恢复知觉后,下了床,他目光盯向夏茵,眸子似有狼一般的凶性,厉景呈身子往后靠,也没打算出去。

夏茵急得转身要跑,可身后的男人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他将夏茵一把抓住,“老实点。”

夏茵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他的钳制后快步跑到厉景呈跟前跪了下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没想害你。”

她干脆双手抓住厉景呈的裤腿,男人脚尖在她肩头轻踢下,“别废话,起开。”

受着伤的男人三两步过来,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拎起夏茵,他抱紧她后将她掼向大床。

尖锐的撕裂声和哭喊声穿透进耳膜,厉景呈不为所动地看着这一幕,荣浅说她受不了这种场面,可有时候,非常手段才能有非常效果。

夏茵整个后背裸露出来,一名男人拿着手机上前拍摄。

她几乎崩溃,“你们做什么?”

“只有这样了,也许你才会说实话。”厉景呈掸了掸裤腿,意兴阑珊,“快点解决,我可没兴致看你们任何的前戏。”

压在夏茵背部的男人闻言,摸索着去拉她的裤扣。

夏茵知道厉景呈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她垂死挣扎,男人的手眼看就要将她的裤子拔下去,她咬住被单的嘴这才松开,“我说,我说。”

厉景呈目光森然,“我可只给你这么一次机会。”

忙着拍照的人过去,将男人拉开。

夏茵双手护在胸前,“我当初的视频在那人手里,如果我不按着他说得去做,他就要把我的视频公诸于众,我没办法…”

“那人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他让我别接近你,我的任务就是让荣浅一步步相信你就是X幕后的老板,我转学的事也是他安排的。他说等我事成之后,就能在南盛市好好生活,他会把视频还给我,谁也不会知道我的过去。”

厉景呈剑眉深锁,陷入沉思,先前那男人被打得半死,也说不知道雇凶者的真实身份,看来对方掩藏的极好,这根线到这就断了。

男人视线不由瞥向夏茵,“你真没和他见过面?你们怎么联系的?”

“都是电话联系,他每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显示都不同。”

“诓谁呢?仅凭几个电话就能让你信了?夏茵,你脑子长胸前去了?”

夏茵也不敢再隐瞒,“他让我去过清廷,但他的房间有帘子隔开,他不会让我看到他的模样。”

厉景呈掏出手机,立马让人赶去清廷,但他并没抱多少希望,对方那么谨慎,估计扑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

夏茵害怕地不住哭,“放,放了我吧,我都说实话了。”

厉景呈没再逗留,起身往外走。

医院内。

莫希坐在病床前,正在全神贯注地削平果,李芬然进来时,她抬头喊了声,“妈。”

“希子,回家休息会吧。”

苹果皮完好的落在莫希掌心内,“妈,又没断,我今天又能许愿了。”

“你啊,”李芬然看到莫希将苹果放向床头柜,“少弦肯定能听见你的愿望,早点睁开眼的。”

莫希从包里拿出财经报道,她每天都会给霍少弦读一段新闻。

病房内的气氛同平时并无两样,莫希嘴里念着新闻,李芬然过来,忽然看到霍少弦的手指似乎动了下,“希子,你快看。”

莫希放下报纸,霍少弦动作并不大,但分明是有了反应。

莫希惊喜不已,忙按响床头的警铃。

李芬然不住喊着霍少弦的名字,医护人员很快赶来,霍少弦醒来前咳了两声。

“浅小二。”

声音虽然虚弱,但站在近侧的莫希却听得很清楚,她弯腰,一手握住霍少弦,“少弦?”

男人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眸子睁开,入目的却是莫希。

他怔怔盯了她半晌,莫希见状,有些慌,“少弦,你看看我,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是你。”

为什么,他分明听到是浅小二在他耳边哭,还威胁他,难道只是梦里面太过想念?

他唇瓣紧抿,残留在上面的感觉并不像在做梦。

李芬然扑上前,“少弦,你终于醒了!”

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你要再不醒,可就真危险了。”

莫希激动得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抱住他,“你要吓死我吗?”

“浅小二来过吗?”霍少弦艰难地开口,一点力气使不上,声音也就像棉花糖似的。

莫希身形一怔,慢慢抬起身,她朝李芬然看眼,李芬然面有难色,莫希擦了擦眼睛,“没有,浅浅有她自己的事,况且厉景呈作为嫌疑人被带进警察局…少弦,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为什么你醒来,就不问问我是不是急坏了呢?”

李芬然坐在边上,“是啊,多亏了希子,少弦,她才是你妻子。”

霍少弦疲倦地眨了眨眼睛,目光空洞,“是么?那肯定是我记错了。”

“你被刺伤后,到现在才醒,哪有记错的道理,少弦,你做梦了吧。”

霍少弦目光别向莫希,莫希拉起他的手掌,让它紧贴自己的脸,“只要你没事,什么都好,我不在乎。”

荣浅眼巴巴站在门外,此时的激动难以言喻,真好,他总算醒了。

是啊,只要他没事,别的还去在乎什么呢?

荣浅破涕而笑,她伸手捂住嘴,病房内的喜悦不属于她,但她有自己的欢喜。

医生和护士正要往外走,荣浅见状,忙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同一面肉墙正好撞了个满怀。

荣浅抬起头,目光同厉景呈对上,她摸了摸鼻子,男人神色冷峻,早没了她熟悉的那种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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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景呈端望着她的脸,那神情,还真是笑开了花。

霍少弦从鬼门关走了遭回来,最开心的肯定就是她了。

男人挡在荣浅跟前,医护人员的脚步声快要到门口,荣浅只能往边上站。

厉景呈手落向门把,推开后,颀长的身子越过她往里走。

荣浅离开病房走出医院,心里不再郁结,感觉那阳光瞬间就温暖许多。

昨晚,厉景呈倒没把夏茵怎样,从她的身上套取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便令人将她丢回到了南盛市。

她惶恐不安,整晚没有睡觉,她告诉了厉景呈那些话后,那人肯定会找她算账。

可夏茵等了整整一个晚上,却并没接到对方的电话。

翌日,她还是要去上学,走出小区门口,夏茵心事重重,她生怕那个视频曝光,以前还只是流言蜚语,一旦坐实,她哪还有脸再去面对。

夏茵坐在离学校不远处的石椅上,怔怔出神。

朱婷婷的车从她身前开过,又倒退后回到夏茵跟前。

她伸手推开车门,“夏茵?”

夏茵抬头,勉强打起精神,“你好。”

“你干嘛坐在这啊,上课时间快到了。”

“我,走累了,就想休息会。”

朱婷婷眼睛尖,一下就看到夏茵脖子处的几道红痕,“听说昨天下课后你被厉景呈带走了。”

“没,没有啊,他就把我送回家了。”夏茵忙想避开话题。

朱婷婷坐到她身边,“你别骗我了,”她将前额的头发拨开,“看到我头上的伤了么?”

那儿藏了条疤,缝过针,“你这么爱漂亮,怎么会不小心弄到这么大个口子?”

“这是厉景呈弄得。”

“什么?”

朱婷婷将头发放回去,“我平时总爱和荣浅唱反调,得罪过她,厉景呈为给她出气,就把我骗到娱乐城,当时好几个男人围住我,我要不撞墙的话,那晚可就不止流血这样简单。”

夏茵想到昨晚的事,不禁打个哆嗦。

朱婷婷盯着她颈口的痕迹,“那男人的变态,早就在南盛市传开了,你也别隐瞒了,我都猜得到。”

夏茵将领子竖起来,但有些事又不好讲,“只要他以后能放过我就行。”

“在别人眼里,都觉得厉景呈看上你了,还说你是第三者插足,你说说,厉景呈干嘛这样对你?难道因为你跟荣浅走得太近?可也没见他这样对林南她们啊。”

夏茵不想多说,“以后不会了,我尽量和荣浅保持距离就好。”

“你就甘心啊?昨晚你肯定被吓坏了吧?”

“没什么甘不甘心的。”夏茵站起身,“走吧,不然就要迟到了。”

朱婷婷望着她径自向前的背影,暗骂声,“猪脑子。”

夏茵仍旧坐在荣浅的前面,只不过两人都没说话,下午上完了课,夏茵拿起事先整理好的包第一个走出教室。

朱婷婷的同桌挑起话题,“夏茵最近不得了,有专人专车接送,上位够快的啊。”

“就是,估计今天又有人来学校门口接她。”

“这还真是印证了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当初厉景呈为荣浅一人准备的班会,还有校庆时候的雕塑,全校师生都知道了他们两的关系,这下可好,这不明摆着找荣浅的脸吗?

朱婷婷的同桌噙了抹笑,“也别这样说啊,男人不都这个德行,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夏茵那样顶多就是被玩玩,人家还是会回归家庭的…”

“这么滥情,换做你们敢要吗?”

“哈哈哈——”

荣浅对这些话早免疫了,林南起先还会愤愤不平,但越说只会传得越起劲,干脆都当耳旁风,听不听全看自个心情了。

霍少弦躺在病床内,莫希怕他不舒服,将他的床稍微摇高些。

她在他病房里不住忙碌,一会给他读着报纸,一会替他擦手擦脸,霍少弦是个爱干净的人,莫希生怕扯到他的伤口,动作显得小心翼翼。

“等你恢复再好些,就能出院了。”

霍少弦目光出神地望向窗外,莫希习惯了他这幅样子,她替他将病号服扣上,“你在等浅浅吗?”

霍少弦摇头,“我已经见过她了。”

莫希吃惊,面上却装作没事人般,“噢?她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在这都没见到呢。”

霍少弦不再答话,她自然是看不见的。

他和荣浅的这份深情,她心里记不记挂他,他还能不知道吗?

霍少弦醒后,莫希几乎寸步不离他,酒吧的事情也交由别人打理,他这会只能吃些清淡的,莫希就换着花样给他在病房里煮粥。

李芬然来时,莫希正在剥皮蛋。

李芬然坐到儿子的病床前,“希子这样,也不容易,嫁给你到现在,受过多少委屈你心里明白。少弦,我和你爸都禁不起折腾了,我们想要个孙子,你能体谅我们吗?”

她这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霍少弦,可看着莫希这样,现在说这番话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霍少弦点了点头,迈过了这一道坎,他忽然也想通很多事。

他一早就该这样,结婚、生子。

莫希端着煮好的粥过来,笑意盈盈,“吃点东西吧。”

“希子,我来喂少弦,你这段时间跟着也没吃顿好的,出去吃吧。”

“不用了,妈,”莫希坐到床前,“他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霍少弦朝她看眼,莫希握住他的手,“少弦,等你出院后,我们要好好的,我会更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霍少弦闻言,反握住她的手。

荣浅放学后没地方去,径自回了温庭雅苑。

她让打扫的佣人在家住一段时间,班主任在今天下午宣布了采风的地点,每个人都要参加,只是要交五千元的报名费。

荣浅随身带着的几张银行卡加起来都没几个钱了,她又没办信用卡的意识,当初存着大钱的卡她放在帝景没带出来,当时是真忘了,忙着收拾衣服和学校的东西,带了个钱包就以为东西都在里面,后来才想起来,她把那张卡塞在更衣室的夹层里了。

即便不交报名费,她也要吃花开销,还要付给佣人的钱。

她总不至于为这几个钱去公司财务室,况且现在的公司等同于在厉景呈手里。

荣浅思忖再三,还是打算去趟帝景。

事先打过电话,问明白了厉景呈不在后,荣浅才过去。

进了帝景,佣人见她过来,放下手里的活,“荣小姐。”

“我来拿些东西,不用麻烦你,就一会时间。”

佣人面露难色,“这…”

荣浅猜到对方的意思,“是我先前落在这忘记拿的,不然,你跟我上去也行。”

“荣小姐,不是我要为难您,但真是厉少吩咐了,他说您走后,这儿的东西就不归您了,总之,您不能上楼。”

荣浅没想到厉景呈会这样,“那是我的银行卡,我即便不拿走,他也没用。”

“我只是按着厉少的吩咐做事,荣小姐,您别为难我。”

玄关处传来一阵女声,清脆干净,带着愉悦的笑意传到荣浅耳朵里。

“景呈,你昨天是没在场,当时…”

厉景呈嘴角噙笑,笑意很深,如刀刻般的五官难得呈现出这般柔和的线条,女人抬头看向这边,立马噤声,“这是?”

佣人忙开口,“厉少,荣小姐想回来取些东西。”

厉景呈将车钥匙在手心轻抛下,“怎么,东西没拿干净?”

荣浅余光看到先前进来的女人离厉景呈很近,他们都在等着她回话,荣浅不由觉得难受,“嗯。”

“嗯什么嗯?我看倒是拿得挺干净的,除了还有些衣服,怎么,你已经落魄到为几件衣服还要回来?”

“我银行卡放在楼上没拿。”

男人冷笑声,“缺钱用?”

“学校要报名费。”荣浅说完,似乎受不住这样的言语和目光,她转身就要上去。

“走的时候倒是有骨气,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厉景呈越过她往楼上走,上到几个台阶后,他转身朝不远处的女人道,“在这等我一会,我取了东西就下来。”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