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藜蔑视:“你是废物男人。”

白琦望到杜藜身后的魏皓仁,惊呼:“表哥,你跟她同居?”

杜藜转头,更加藐视这个女人:“你还跟白楚舫同床共枕咧。”

两个白姓人大声抗议:“我们是表亲。”

杜藜指着身后的魏皓仁:“他不是你们的表亲?”

白楚舫:“是。”

白琦:“是也不是。”

杜藜笑眯眯地再问:“到底是不是。”

门外两人大吼:“你管不着。”

杜藜点头:“那我跟魏皓仁的事情,你们也管不着。”

瞠目结舌,白楚舫捏拳头,白琦咬牙切齿,魏皓仁撑额头,这两个小白哟,被耍了。

被耍了的两个小白,一个气呼呼的在房间里面绕圈子,一会儿指着杜藜的房间‘啊,你居然真的搬过来了!’一会儿指着魏皓仁的黑眼圈‘你们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一会儿又去看厨房‘姓魏的一顿饭就搞定了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小白,温柔款款的绕过白楚舫的身边,拿出盘子来放蛋糕,再翻出一整套咖啡用具磨咖啡豆煮咖啡,俨然贤妻良母,就是年纪小了点,穿得太干净了点,妆容太精致不像给人煮早点的黄脸婆。

魏皓仁没有想到这两人会过来,本来睡得不好,脾气越大,哑着喉咙问白楚舫:“你什么时候回S市?一天到晚在外面玩,做得了什么事情。”

白楚舫的脸色丝毫不亚于魏皓仁,振振有词的握拳宣誓:“我要报仇!我要一雪前耻!我要重新找回我的自信!我要来这里工作,顺便将柯嫒泡上手,再折磨她,玩弄她,最后抛弃她,我要让她后悔终身!”

杜藜顿了顿,瞥了他一眼:“小白。”

白楚舫回头:“叫我干嘛?”

魏皓仁拍拍对方肩膀:“小白。”

白楚舫低吼:“到底干嘛!”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颇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慨。

白楚舫已经指着另外一间客房:“我要住这里,今天我就把酒店的行李拿过来。”

魏皓仁皱眉,一副长者的姿态压着他:“我们不想参与你跟柯嫒的任何事情,更加不想听你的复仇大计。”

白楚舫瞅了杜藜一眼,嘿嘿奸笑:“你们是怕我破坏了你们的好事吧?放心好了,我不会听墙角的,我也不会装微型摄像头放在你们的床边,更加不会放窃听器放在花瓶里面……”

魏皓仁提着他的后领,直接将这个臭小子给踢了出去。这是一个英明的决定,成功的让白琦的借住理由烂在了肚子里。不甘不愿的拿出自己做的早餐请两人吃了。

白楚舫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么?他的脸皮早就超越了城墙,否则也不会死乞白赖的呆在老家几年不出门。于是,今天大街上出现了三辆豪华车在市区狂飙差点造成追尾事故的新闻。

杂志社所在大楼的门口,被私家车给堵得水泄不通。杜藜下车的时候抓了一把头发,熟练的拿出簪子盘在脑后,第一天上班,她其实很想正经一点,严肃一点,露出一点白领的精明来。可是,因为身后的两个活宝她硬生生的憋着笑意,差点将脸都给扭曲了。

杜浪斜跨着手提包来上班的时候,先去拥抱杜藜:“大美人,你总算开始做专职了,为我们杂志社竞选大楼《最美办公室》提高了三成希望。今晚,大家为你搞欢迎会,一起去吃饭K歌跳个小舞怎么样!”热情直接被魏皓仁的锐利眼神冻住,他墙头草的越过了杜藜直接去拥抱白琦:“哦,我的公主,我们又见面了。对你我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快来,我们来个深情的拥抱,这是我们友情的见证。”台词太夸张,引起路人指点无数,他又变色龙一样的滑过了白琦,一拳打在了白楚舫的心口,差点让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男人吐血:“兄弟,酒店的费用你得自己出,魏老大不肯给你报销,说你不是社里的员工。”

白楚舫奄奄一息:“今天起我就会是了。”

杜浪喜上眉梢:“很好,地狱杂志社欢迎你!希望你能竖着进门,不会横着出门。我会关照兄弟,工作绝对轻松,完成了你就可以下班,没完成你死在工作台上都没人可怜你。哈哈哈。”

上班第一天,杜藜与杂志社众多员工打得火热,她也算是这里的‘老人’,任何人都会卖一个面子。白楚舫帅气十足的登场,引起MM的口水无数,得知还是黄金单身汉,更是桃花泛滥,中午同时与三位美女进餐,晚上欢迎会被美女帅哥们轮番灌酒,摊死在沙发上,最后不知道去了谁家过夜。

因为白楚舫的强行加入,魏皓仁敲诈了白家一笔入股资金,解决了新杂志的资金链问题。

这是一本为全世界插画家而作的杂志。里面会刊登国内国外众多知名插画家的生平简历,他们的光荣史和无数让人惊叹的作品。杜藜负责众多画家作品的筛选排版工作。

“出差?”

“对,去加拿大。”

“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

“差旅费用全包,工作顺利的话,剩余时间可以去滑雪场滑雪。”

“你公私不分,公款消费,假公济私!”

“好吧,”有个精明会打算,又懂得公司运作的女朋友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魏老大总算说出了此行最大的目的:“我想带你去见我父母。”

一直竖起耳朵关注这边对话的白楚舫跳了起来:“我也要去!”

杜浪挥动手臂:“我是特助,我也要去。”

魏皓仁一推金边眼镜:“要去可以!自费,行动无自由,我让你们往东你们就不准往西。”低头贴在杜藜耳边轻声补充,“正好给我们提行李。”

作者有话要说:魏老大才是最终BOSS,嗯哼~~~二更了哟,有人表扬我咩?

颠三倒四二七桩

在杜藜的记忆中,魏皓仁对父母相当孝顺。当然,她的记忆大部分很零碎,都是从以前网络相处中得到的一些二手信息。

魏皓仁每一年的中国传统节日都要回老家陪老一辈度过,不过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他的父母在加拿大。回家之前他都会要抽取一天去购物,购买物品无外乎国内的传统小食,或者传统手工艺品等,茶叶是重中之重。相比很多小辈有了事业之后,一切父母需要之物都让秘书打点又显得他的与众不同。据说,在社里加班通宵之时,偶尔还会接道他父母的电话,而他更是每周末固定晚上八点汇报自己身边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社里的女同事们都私下断言,魏皓仁是典型的居家好男人。这一类人往往比较疼老婆。

疼不疼老婆,杜藜不知道。

两人‘同居’的两个月里,家务分摊,做饭魏皓仁下厨,杜藜就洗碗。衣服各自洗各自的,打扫卫生也是各自清扫自己的方寸之地,然后再将客厅阳台厨房给顺道一并解决。杜藜从来不往魏皓仁的卧室去,魏皓仁自然也不会突然跑到杜藜房间。书房各自有一间,两人都爱安静,也绝对的喜欢不受打扰。倒是白楚舫强行住进来之后,觉得非常的不习惯。

他不喜欢住在一个房子里面,各自见面也不打招呼视若无睹;也不习惯在饭桌上交谈工作,不喜欢讨论明天谁去买菜,谁负责搞卫生;他更加不喜欢三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去喝冰水都能够在客厅看到某人叼着一瓶啤酒穿着长长的白色T恤偶尔一回头,那宛如贞子一般的长发;还不喜欢清晨第一件事不是闻到各种米粥的清香,而是咖啡壶在冒烟;更加不喜欢……

杜藜觉得白楚舫简直就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少爷,什么东西都看不惯,日常生活一团糟,还不会自理。

魏皓仁早年出来独创事业,独来独往惯了,在社里嘈杂,在家要求安静,对于这位喜欢看足球赛,看NBA看战争片的吵闹表亲不太习惯。

在三人协商调整之下,白楚舫自己购买了一台电视机放在了自己房间。规定每周六的晚餐要三人一起在外吃饭,不准谈工作,然后一起去超市购买生活用品。并且请了钟点工,每周一和周五下午来家里做一次大扫除,让他们能够愉快的工作和休闲的周末日。

一切暂时看起来都很和顺。

从魏皓仁提出要出差加拿大起,后续工作全部推前,回家很晚。杜藜除了杂志社的专职工作,晚上还会继续画其他杂志的约稿,在她看来,画画才是她的职业,不想也不能放弃。魏皓仁知道她没有安全感,也并不想因为一份工作就被人掐住了咽喉一般,索性任着她自己作主,只要杂志社的本职工作完成了就好。相比之下,白楚舫就格外的清闲,十足的吃定了这碗亲属饭。

“你不准备给你爸妈通知一声?”

“我们去加拿大一周而已,不需要打电话。”

魏皓仁苦笑,继续诱骗:“出差倒是其次,见我父母才是重中之重。”

杜藜摇头,否决:“这份策划一旦开始实行,前期注入资金就要几百万,哪里可以儿戏。这是你的公司,别不当一回事。弄垮了吃亏的是你自己。”

魏皓仁有点急,他明明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呢,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忽悠他?或者是,她根本没有将见父母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从他说出去加拿大的目的之后,杜藜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就听到之时稍有一点惊讶,之后一派坦然。既不问他父母的喜好,也不问她需要的注意事项,也没有别的女生要见未来公婆的紧张感,新衣服都没有去买一件。这让魏皓仁有点沮丧。忍不住的猜测,杜藜到底是真的没有想过更深层次的问题还是她早已胸有成竹,或者是压根对这件事不在意。

去见对方的父母,於杜藜而言就好像是去见当时的白楚舫一样,说去就去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心里建设。

也许,她是真的少根筋?

他试探的再问:“什么时候,让我去见一见你的父母。”

“啊?”杜藜思忖一下,从牛仔裤口袋里挖出手机来快速的拨打了几个号码,直奔主题就说:“老爸,我要出差一周。”

那头显然也被吓住了,哦了一声,沉默。

杜藜拿着手机看了看,电话明明通了嘛,然后又说了一声,那边突地爆出一声:“胡了,清一色自摸。”热闹喧嚣也砸破了镜子,争分夺秒的从手机那头跑了过来。魏皓仁眉头一跳,就看着杜藜问:“多少钱?……哦,好,我过几天银行转帐过去。”嘟——!地挂了电话。

手机的这一头开始沉默,杜藜自顾自的继续翻看手上的插画杂志,偶尔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两人的工作刚刚完成,又难得的周六,中午的时光很静谧,秋天的日头不够浓烈的从天空照射到阳台上,晒得月季花枯一半艳一半,芭蕉树在墙角,硕大的叶片肥嫩嫩的,绿意依然。

“人人都说穷人孩子早当家。你们有钱人的出来开创事业是当作锻炼,而我们则是为了生存,这也是当初我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一起打拼,撑起杂志社的缘故。”杜藜翻着的那一页书上是一张妖树的插画。树冠繁茂,树干粗壮,盘根错节的插入土地里,一半深入河中,露出狰狞的根茎。空中飞满的蚊虫被缠绕在树上的藤蔓抽打着,树枝上有着脏兮兮的粘稠液体,啄木鸟和兔子都成了液体里面的活化石,停驻着成了永恒。

“每个人的家庭情况不同,对我们这类人而言,出了家门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因为回去了就要面临亲朋的轻视,和家人的嫌弃。回去了的就是失败者。女人生下来就是泼出去的水,除非嫁人,天大的事情都没必要告诉家里人。当然,女人比男人更顾家,太顾家了就成了我这样,最后沦为了赚钱工具。”她又翻了一页,这一次,页面上是一位西方的天使,白皙修长的腿边有一只黑白灰相间的狼。

“就算是工具,也有心,也想要有个依靠。所以越是想要依靠,越是不得依靠,得到的感情也都是用钱买来的。亲情,友情,爱情,谁又真正的得到了这三种感情?”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秤盘的一头是自己的付出,另一头是别人的给予,失衡严重了,谁都会抽手不干。

魏皓仁说着爱她,可是他为什么到了三年之后才开始坦白?这中间,他想过什么,衡量过什么,决定过什么,杜藜不知道,可是她可以推算得到。

魏皓仁属于谋定后动的人。在这三年中,他肯定试探过杜藜不少。她对感情的看法,对朋友的看法,对事业的看法,对家庭的看法,他的心里其实都有一个标杆。一直到杜藜成熟了,能够跟随他的脚步之时,他才做出最后决定,并且让对方随着他的脚步前进。

杜藜是被逼着接受他的爱,她对他一无所知,而他对她知晓的也只是流于表面。

第一次深层次的接触,他才发现,以前对杜藜的看法都估算错了。

“没关系。”魏皓仁靠近她,“我们也许得不到感情的百分百,至少努力得到它的百分之五十。你身边没有的,我可以将我身边的分给你。我带你去看真正的亲情,给你真正的爱情,也会让你看到真正的友情。”

杜藜笑道:“你生活在童话世界?”

魏皓仁掰开她的手指,擦干净里面的冷汗:“你凡事都是看得太明白,还不如我这糊涂人会过日子。放心好了,我的童话世界里面也有敌对大BOSS,也有女巫和强盗。希望你到时候别吓着就好。”

杜藜盯着两人相握的手:“你不怕我的家人拖累我,然后让你也背上压力?”

魏皓仁在她脸颊边啄了一下:“你太小看我了。好歹也是有份事业的人,难道还搞不定自己老婆的家务事?”

杜藜习惯性反驳:“我还不是你老,”话没说完,某个人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巴,要让一个女人停止说出反驳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吻住她的嘴。这一招很好用,迄今而至。

有时候魏皓仁君子得过分,亲吻就亲吻,在自己家里,美人在旁,他也只是单纯的亲吻,绝对不越雷池一步。

不过,今天的这个吻有点深,本来是浅尝即止的两人忍不住一步步投入,魏皓仁索性将她给挪到自己的腿上,差点把小猫都给压憋了,瞄了跑了下去。

杜藜喘口气,看了下竖起尾巴的宠物,眯着眼笑了笑。

“喂喂喂,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准备上演干柴烈火的现场版么?正巧我回来及时,你们继续。”白楚舫悄无声息的开了门,他的身后,居然是好久不见的柯嫒。

这一次,连魏皓仁都忍不住脸色不愉:“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唔,一更,有人要二更没?

颠三倒四二八桩

白楚舫笑嘻嘻的:“这是我女朋友,怎么不能来。”

柯嫒小心翼翼的望了魏皓仁一眼,整个人像只小白兔缩在白楚舫的身后,再一瞧,又从对方身后看到了杜藜,啊了声:“原来你住在这里。”哧溜地跑了过去,小声询问:“他成了你金主?”

杜藜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到柯嫒的脑袋上:“胡说什么?”

白楚舫也凑了过来:“就是,这可是我未来的表嫂,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说完再瞪瞪柯嫒,对方里面又缩着脖子,委屈成了小媳妇。

魏皓仁镜片后的眼神更是刀子,无声的割着小白兔的皮肤。

杜藜反过来问柯嫒:“你们和好如初了?”

“是,是吧,”忐忑不安地瞅着白楚舫,见对方没有反对这才勾着他的手臂摇晃两下,亲密无间春风满面。

魏皓仁看了下时间,索性一行人提前去预定的法国餐厅吃饭。有了白楚舫这个败家子,每周末吃饭的地方是绝不重复,特色餐厅轮番吃过来,这一次看了时尚杂志上说了最新的法国菜,于是他就自作主张的定了位。

“法国餐厅,当然是要成双成对的出入才行,浪漫啊!”开车到半路,这个讲究浪漫的男人又去买了一大束的红玫瑰送给了柯嫒,得到一个法国深吻外加小动作无数。

也许是逐渐接受了那具身体换了个灵魂,这一次杜藜除了稍微的别扭倒也没有阻止。白楚舫说的报复行动,她打心里的鄙视,可这到底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作为外人不能干涉也不好干涉,而她与柯嫒说不上有交情,更加轮不上要去提醒了。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与杜藜没有关系。

餐厅很大,每一桌的间距更是容得下一辆大卡车的宽度,给足了食客们的进食空间。浪漫而热烈的玫红色调,悠扬的小提琴,香槟美食,一切都很完美,包括每张桌子边悄无声息的服务人员。

也许是这里的氛围太悠闲了,柯嫒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目,而那一身特意为了参加晚宴而穿的蕾丝深V长礼服也没了任何特色。

杜藜瞥见白楚舫似有似无的微笑,总觉得他是在玩着什么小心机。

“吃到法国菜,我倒是想起了法国的时尚界,服装周之前家里的女人们都要收到不少的邀请贴。奶奶曾经还动过心思想要创立一个服装品牌,后来因为爷爷反对才不了了之。”

魏皓仁点了菜,看着服务员捧上冰镇白葡萄酒之时,这才转头说笑:“我记得那一次老爷子反对的理由很有趣,说是‘你丈夫连领带都不知道如何搭配,不先教会我还要去给别人设计服装?说出去会被人笑话。’”

柯嫒睁着大眼睛:“在法国做时装?”

白楚舫笑说:“高级订制而已,很容易。”摇晃两下酒杯,看了看葡萄酒的成色,又嗅了嗅,这才轻轻的抿了一口,眯着眼睛回味之后才问柯嫒:“你最喜欢什么?”

柯嫒眉眼弯弯,憧憬无限:“当然是夏奈尔的服装,路易的皮包,卡地亚的珠宝,还有欧米茄的表……”

“你喜欢的东西还真大众,下次带你去法国扫货就是了,看中什么买什么,”他眯着眼睛凝视着对方,“放心,我陪你去。”

“真的?”柯嫒差点惊喜地拥抱着他,到底顾及着这里的氛围,最后只是在对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亲爱的,我最爱你了。”

杜藜只觉得那鸡皮疙瘩顺着背脊一路往上爬,整个手臂上就惨不忍睹了。

“这不算什么。我家的人都是直接定制服装,每一套衣服全球自此一件,每月都要下一笔订单过去,家里表姐们还唠叨说衣服少了。对了,下次我带你选珠宝,看中了之后直接让人设计,绝对镇压全场,最美的人非你莫属。”

“哦,楚舫,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就是那法国的太阳,照耀我的心房。”

杜藜觉得耳朵痒痒,瞟了魏皓仁一眼,对方居然无动于衷,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物,对于这等‘惊世骇俗’的语言都能稳如泰山。

“对了,我家在法国还有几个庄园,我可以带你去玩一些日子,看看风景。当然,那些地方太安静了,有些无聊,我们可以组织一些舞会或者赛马会,车库里几辆法拉利和保时捷也该出来运动一下,放太久了又要换。”

“楚舫,你是我的月亮,我愿意长住在你的月宫里,永不离开。”

杜藜眼珠子左右转动,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人朝着这边举杯致意,居然是白琦。对方一身纯白的滚边水钻小礼服,腰间由白过度到海蓝的层叠裙摆衬托得她宁静中带点妩媚,卷着蓬松公主头,发顶白金镶钻公主冠夺人眼眸,举手投足之间矜持而高贵。

杜藜下意识的顿了顿,身边的魏皓仁已经招呼着侍者说了几句话,再拥着她肩膀:“我忘了表妹今天生日,先过去一下,等下回来。”

“没准备生日礼物?”

魏皓仁苦笑一声,指腹在她颈骨上抚了抚,人已经走了出去。

表演台上的一名消瘦的小提琴手缓缓走了下来,琴弦一转居然换成了生日祝福曲,将魏皓仁的脚步衬托得轻快而喜悦。厅中其他主灯逐渐暗了下去,独独留下端坐着翘首以盼的小公主,安静凝视着徐徐而来的王子一般。琴声悠扬,跳跃,拨弄在心弦上,轻微碰一下又缓缓地安抚,像极了情人的碰触。用食的客人们逐渐将目光集中在那两人身上,他们像是天生生活在万众瞩目之中,坦然自若地靠近,贴面礼。侍者赶紧抽开身边的椅子,白琦的目光可以凝结成最璀璨的美钻,灼灼的落在魏皓仁的脸上,身上,快要将人给燃烧了起来。

杜藜拿着叉子分开盘中的香菇,就着蛤蜊肉酱一起送入口中,酸中带甜。

“那是谁?”

“我们白家的小公主,白琦。看见她身上那套礼服没?是特意为了生日定做的,不贵就两百多万而已,发饰上的钻石,项链耳环,加起来也只有一百多万。今天只是她与同城的人小聚,算不得正经的生日。再过两天她就要回老家,那才是上流家族的宴会,名流云集。”白楚舫耸耸肩,“其实都很没意思,不过家里人不容许我们随便应付。现在白琦看着长大了,估计这次生日之后就要开始给她物色夫家。”

他微抬头看了看杜藜,补了一句:“魏家有一位小姑就是白家的侄女,不算直系。”

杜藜喝了一口酒,无所谓地道:“跟我说这些没用,我不爱八卦。”

“啧,你明白的。魏老大要娶你是一回事,你嫁给他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么说吧,我们的婚姻其实不由我们自己作主,都是家族联姻。要么男方家族生意大一些,要么女方家族官场权利大一些,总是强强联合,谁也不会吃亏。”

杜藜不吱声,白楚舫却不打算放过她:“白琦从小就喜欢魏老大,更是信誓旦旦的要做他的妻子。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家族旁系很多,血缘并不是很靠近。魏老大的母亲是加拿大的本地人,这次去的滑雪场就是他老妈的私人产业。别说我没提前告知你,魏老大的身份就算是白琦也只够勉强门当户对。”

侍者又给杜藜斟酒,再安静的退了开去。从摇晃的酒液中可以看到远处那两人相谈甚欢的情景,魏皓仁对白琦的社交圈相当熟悉,与在座的年轻人相互打了招呼,不停地说笑。淡入柠檬色的葡萄酒在暗处看什么都是一副光怪陆离的情景,夸大了人们弯起的眼眉和唇瓣的笑意。

突地,白琦拉着魏皓仁的衣袖,倾斜过脸颊,在对方唇上啄了一下。一桌人轻声笑闹,魏皓仁的目光隐在镜片之后看不出神色,杜藜放下酒杯,转头之际只能瞥到白琦扫向她的一个宣战眼神。

好像,莫名其妙就多了一位情敌了。

杜藜揉着太阳穴,只问:“既然两家有联姻的打算,那魏皓仁又何必来招惹我?”

白楚舫哈的笑道:“因为他艺术细胞过甚。”他举起双手,盯着杜藜随时会要倾倒的酒杯,低头认输:“好吧,我直说。每个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吧,魏老大从老家出来的时候正是那个年纪。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听老一辈的说魏家有直系继承权的人是三位。魏老大是真正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位弟弟。不,他不是独生子,那两位弟弟是魏太太认领的。可在法律上,依然有继承权。”

私生子,在富家大族里面是司空见惯的,也要佩服魏太太的手段,居然将私生子收在了身边,有个什么异动随时都可以应变。

魏家当时因为继承权之时,两位老大人闹了矛盾,魏皓仁作为长子并不想那么快的接触家族生意,借着自己出来闯荡的借口让家里人都冷静的想想。这一出来,也就几年,只是逢年过节才回家一趟。外人看着他沉稳冷静,实际上也只是一个想要家庭和顺的孝顺儿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发文晚了,别打我

颠三倒四二九桩

一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魏皓仁才回到杜藜身边,柯嫒瞅着闲空轻声跟杜藜说:“放心,就算不能嫁给他,得到他的爱也足够了。”

什么鬼话,杜藜恨不得又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打醒这个小三职业病患者。

对于白琦挑衅的吻,谁也没有提,似乎那只是亲人之间的一种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