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嫒楚楚可怜地凝视着对方:“我的衣服都太单薄了,会冷。”

单薄?魏皓仁记得当初整理行李的时候都特意叮嘱了杜藜衣服的保暖,对方也不是小孩子,每次远行也都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应当不会出现各种‘意外’才是。他怪异的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那我们现在出门,先去购物?”

柯嫒真准备点头,那边魏皓仁的电话正巧响了起来,对方望着陌生的号码,挑眉。

柯嫒适时的发问,亲密的晃了过去,瞄着手机屏幕:“谁的电话?”他该不会在外面还有女人吧?就跟贾弈一样,不止她一个情人。

“国内的,陌生电话号码,也许是杂志社的电话。”杂志社负责人应该会直接用内部的固定电话,他们的手机号码也不会轻易地换掉,更加别说用手机打国际长途了,这也太不知道节俭了。

杜藜‘哦’了一声,随意的将那号码在心里念叨了一遍,猛地一阵,这,这不是她柯嫒的手机号码么?

作者有话要说:咳,捂着脑袋遁走……

一身一心第三意

“喂?”魏皓仁开口,随手推着柯嫒往门口走。他相信自己的恋人属于速战速决的简练性子,可不相信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这种天气,随意一场雪就足够让交通瘫痪。一心二用之下,他只能听到电话那头急切的一声呼唤。

“皓仁……”

柯嫒突地拦住手机,凑到中间笑问:“谁的?听声音很陌生。”

魏皓仁觉得奇怪,这是杜藜第一次过问他的通话人是谁,小小的举动是不是代表对方已经将自己完全放在了心里。女人恋爱之后总是有些奇怪的举动,他了悟地拉下对方的手臂:“应该是同事,我问问。”

柯嫒急切地夺过他的手机,笑意盈盈地:“我来问吧,你要穿厚点,外面冷。”不由分说地就想推着对方出门。

魏皓仁好笑地说:“也许是杂志社的事情。”就算有信任的员工在坐镇,也不排除会出什么意外,否则也不会打越洋电话。

柯嫒心里没底,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不要尝试阻拦男人的公事,会让对方厌恶。可刚刚手机中传来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心口更是突突的跳。她眨眨眼,嘴角的弧度带出些妩媚,撑着对方去拿外套:“我替你问,有重要的事情再告诉你。”

不同往日的杜藜让魏皓仁有些不大习惯,他将这些归结为热恋中性格的偏差。摇摇头,只好出门去自己房间拿东西,一边听得对方在轻声询问。

“请问,你是哪位?”

手机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抽气,半响没有声音,柯嫒再问了一声。

“柯嫒。”

“我是……”柯嫒惊呼,倏地捂住嘴唇,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赶紧缩进了房间里关上了门:“杜藜?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那边似乎气极了,冷冷的传来声音:“你说我要做什么?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柯嫒贼眉鼠眼地到处乱瞄,似乎在躲避手机后面那人锐利的目光。

那边的杜藜很快调整了心境,嗤笑着问:“你在哪里?”

“你,”柯嫒几乎要跳了起来,结巴地说:“你管不着。”脚下一错,整个人撞在了梳妆台上,椭圆的镜子里面映出她那苗条的身段。柯嫒几乎开窍地醒悟,她摸了摸自己柔媚的脸颊,纤细的颈脖,突兀有致地侧线,这是丢失了半年多的身体。她回来了,身心都是实实在在的柯嫒,她还有什么怕的。

这份认定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话语中的自信穿过大洋彼岸都能够清晰地扎在杜藜的脑袋里:“我在我该出现的地方,你也在你该呆着的地方。”她诘笑一声,对着镜子摆动了下臀部,拂了下头发,看着魏皓仁打开门,穿着厚实的毛呢大衣走了进来。

柯嫒装模作样地娇喊:“亲爱的,可以出门了么?”

魏皓仁掏出钥匙,站在门口问她:“是不是杂志社的事情?”

柯嫒拉开些手机,似笑非笑地道:“不是你的员工啦。对方只说要找你,”她刻意地伸长了手臂,将手机放在对方的掌心,垂头撅嘴道:“是个女孩子。”

魏皓仁的手心沉了沉,端详着对方蹙着的眉,再看着手机上那陌生的电话号码,轻笑一声。

按下了挂机按键。

一手环抱着对方:“走吧,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柯嫒沉默的点头,眼角的不安彻底消散,再扬起头的时候有股镇定自信地神情,环着对方的手臂,几乎是蹦跳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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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中的嘟嘟声沉而闷,像是敲打地鼓点,一下一下震动整个身躯。

杜藜盯着那手机,眼中的不可置信带着一种隐痛,随着日落逐渐沉寂到了内心深处。她没有听错,柯嫒叫魏皓仁‘亲爱的,’对方没有反驳;柯嫒成了真正的柯嫒,接手了杜藜那半年所有的努力;魏皓仁挂了她的电话。

一只大手抚摸在她的发际:“亲爱的,你没事吧?”

她讨厌这个‘亲爱的!’。杜藜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冷声问:“你是谁?”

对方在她脸颊上亲吻:“怎么通了一个电话就发傻,连我都不认识了。”

杜藜拍开贾弈的手掌,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我要回去。”回去哪里,她却茫然。是回到杜藜的家,还是杜藜与魏皓仁的家,或者只是柯嫒的家,她却无法深想。似乎想得清楚了,这个梦就彻底地醒来了,残酷的事情剥离地展露在她面前,敲击开她最坚固的堡垒。

生活从来都是残忍的!

站在熟悉的楼层之下,矗立在熟悉的房门口之时,她下意识的看向隔壁那更加熟悉的门牌号。她的左手边是几个月前搬离的房子,她的面前是柯嫒一直住着的房屋。

绕了一个圈,居然再次回到了这里,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命运的不可抗力。

翻开皮包,掏出挂着时髦女郎小牌的钥匙,捅了几次都没有捅入钥匙眼中,就好像她潜意识中一直在拒绝面对现实的残酷,承认自己的失败,彻底明白她真的回到了起点。那半年中所认识的人,所接触到事,所得到的感情都是一场虚幻的梦,是一个笑话。

最终,贾弈几乎是嘲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帮着她打开了房门:“进去吧!”

“不。”她下意识的回答。

“怎么了?又有哪里不舒服?”贾弈好脾气地问,大部分时候他性格是暴躁的,特别是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他的耐心的时候。很显然,从医院醒来之后,柯嫒的神色就很怪异,对他相当的冷淡,路上沉默寡言地让人以为她哑巴了,现在还不准备进门:“你还想做什么?”

杜藜皱着眉头。贾弈的火气在路上已经酝酿得相当多,可惜杜藜不在乎。她只是抽出钥匙,带着某种决断的跨入门内,整个人挡住了贾弈的身躯:“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亲爱的,你不请我喝杯咖啡?”

“咖啡馆出了社区右拐三百米。”

贾弈一只脚卡在门缝里,瞪着门内的女人:“还在发脾气?我不是已经说了,那个女人不会再来招惹你了么?再说你也没怎么伤着,治疗也很及时,没有一点后遗症。你看,你的医药费我全部都包了,还请了专业护理,对你够体贴够好了吧!换了别的女人,我才不会管对方死活。”他眼中明白的表示出‘你要知足’的模样。

杜藜根本不想跟对方有什么关系,她也不在乎对方怎么想,低头瞧着对方那卡着的绿色皮鞋像只乌龟,怎么看都不顺眼。在对方还在叽叽喳喳不停地时候,杜藜果断的,抬起那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鞋尖,猛地朝着那乌龟壳给踩了下去。

“嗷——!”的惨叫,凄厉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贾弈还没来得及吼叫,杜藜已经毫不犹豫的砰上了门,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柯嫒,你不要太嚣张了,我可不亏欠你的。”骂骂咧咧,这个时候的男人哪里还有平时温文尔雅情意绵绵的样子。他捂着脚蹦跳了几下,开始不停地捶打着防盗门,大声叫喊,口无遮拦的谩骂和狰狞的表情让其风度全无。隔壁的邻居中有一两家打开了门缝,瞧了瞧对方的模样,耻笑几声虚掩着门继续听着。送上门的八卦,不听白不听,反正对方骂的女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无意中,这里成了小丑剧场,各式各样的人用着各种方式窥视着这一场滑稽喜剧。

在贾弈充分发泄一个段落之后,紧闭的房门又打开了,杜藜倨傲地注视着对方:“骂完了?”

贾弈头发一甩,拍拍没有一点灰尘的衬衫,再次露出自以为是的能够迷倒任何女人的微笑,闪亮亮的牙齿可以当做电灯泡:“亲爱的,我怎么会骂你呢!我只是想要劝你开门,要知道你病刚刚好,我可不放心任你一个人闷……”

哗啦——,一盆水倾倒而来,将门口摆着造型的男人淋了个通透,杜藜从牙缝中迸出一个字:“滚!”

简直就是厚颜无耻的匹夫!

杜藜摁着额头,只觉得头昏脑胀。她再一次的体会到最初与柯嫒换了身体的无力感。陌生的人,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还有对未来的茫然无措。

是,她在路上不止一次的再次拨通了魏皓仁的电话。从最初的通话之后,手机再也没有接通过,到了最后只能听到无止尽的忙音。那是对方手机设置屏蔽了此号码的缘故。

杜藜,彻底地断掉了跟魏皓仁联系的途径。

如果她还在那个身体里面,她会非常高兴魏皓仁的体贴;可是现在,她只能痛苦魏皓仁对自己所爱之人的保护,隔离了让她告知真相的机会。

她缓慢的倒在沙发上,脑中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里有喜事,所以断更了,不好意思!

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咳咳~~

捂着脑袋,别打我?~~~~(>_<)~~~~

一身一心第四意

杜藜从来没有觉得日子会如此的艰难,哪怕是自己当初为了凑齐学费而去饭店洗了三个月碗的时候,心里的压抑都不会让她感觉寸步难行。

天无绝人之路。

她从来都不是对生活妥协的人。在独立生活的众多日子里,她充分的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用尽力气去做,费尽心力的去想,并且做好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准备。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比如两个人的身体再也换不了了,柯嫒顺风顺水的嫁给了魏皓仁,而她自己重新找回以前的孤寂和冷漠,关闭心门的生活下去。

她自我安慰着,给可能遭受的打击找遍所有的理由,也给自己的失败找出任何一个细小的借口。可每当想到魏皓仁的温柔再也不属于她,心口就窒息得难受。她甚至于嘲笑自己的软弱。作为一个对家庭,对婚姻,对男人失望透顶的剩女来说,她居然会爱上一个富家子,爱上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她真心的男人,并且为了这个男人面临的误会而痛苦,杜藜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

想归想,她还是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让魏皓仁知晓真相的机会。

回到柯嫒的家里之后,她用柯嫒的身份证去银行换了银行卡号,取了钱,添购了生活用品和符合自己品位的服装,再买了一部手机,又尝试了给魏皓仁打电话,既然是不通。也许是成了惊弓之鸟的柯嫒已经完全的抓住了对方的电话,只要看到国内的号码绝对选择置之不理或者一个拇指的按掉。

用电话通知这条路基本走不通了,可还有杂志社的内部联系方式。

她的原本面貌对于杂志社的人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就算是以前画画的同行们也鲜少见面,更加不要说是视频。她讨厌这种浪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东西,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因为这样,平日里交往身后的同行们根本不认识这副面容,依然固执的认定了杜藜随着魏皓仁去了国外。

她借口去了杂志社,说明要与魏皓仁详谈一些工作的事情,让秘书用社里的电话给魏皓仁通话。面对公事的时候,魏皓仁完全是不会被私人感情左右的,哪怕他曾经借由工作帮助杜藜得到名声,可那也是建立在杜藜的专业技能上的。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接电话的人居然是柯嫒。

“我也是公司的股东之一,有任何事情可以与我详谈,有必要的话我才会通知皓仁接电话。”

杜藜捏着话筒,差点在办公室破口大骂。秘书面色不动的注视着她的举动,也适时的阻止了杜藜的发飙。杜藜的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皓仁的所有电话会被柯嫒给掌控。以前的两人,从来都知晓如何给对方足够的尊重和信任,一天到晚盯着对方的手机和信息是对自己不够自信的表现。他们都将成年人的隐私和底线保护得很好。

可是,柯嫒不是杜藜。

柯嫒是多疑的,自卑又自傲的,绝对缺乏安全感的。她从来不会相信任何男人,也从来不会尊重任何女人,她永远活在男人对她爱恋,女人对她嫉妒的妄想里面。

换回身体的她,得到了爱着她的男人,也得到了金钱,拿回了美貌和青春,还有对两人婚姻构不成阻碍的公公婆婆,还有贴心的同事和嬉笑无忌的好友,人生根本什么都不缺了。柯嫒要守住这些,要保护这些,甚至于是彻底的控制住这些,她的安全感要凌驾在彻底的掌控之上,魏皓仁的每一通电话理所当然是她掌控对方的第一步。

从那之后,杜藜想过用IP电话,或者用外面餐馆的电话,统统都被柯嫒给阻拦了。

最直接的道路被蛮横的腰斩,杜藜站在山腰的这一头,无法看到山那边的美景。

她气恼得彻夜不眠,耐心铜墙铁壁中挤开了裂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魏皓仁这个男人居然有妻奴的潜质,这算是她以前对对方不够了解的惩罚么?

既然电话行不通,杜藜只能拐着弯的想别的主意。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以前两个人‘同居’的屋子。

在那屋子里,有杜藜的所有私人物品,和魏皓仁的另外一部电话,里面记录了他自家的电话号码,若是打魏皓仁的私人电话不通,至少还有他家的电话。这个男人太注重隐私权,杂志社永远只有他的手机号码,而不会有他家里的联系方式。这次杜藜才相信,为什么杂志社的员工绝大部分不知道魏皓仁的家底。如果柯嫒不是与白楚舫在交往,估计也不会知晓魏皓仁的情况。

非常不幸的是,魏皓仁这个该死的有钱人,虽然没有住在高档住宅,可是他们的住所居然该死的有着非常好的保安系统,她连社区的大门都进不去。保安直接回答她:“魏先生和杜小姐已经出国,无法接待任何客人。如若有事,请等两位回来再请登门拜访。”并且想要杜藜留下联系号码,被杜藜给拒绝了。很显然,就算留下了联系方式,也肯定会被柯嫒给弄没了去。

没有办法联系到魏皓仁,她甚至于不能告诉昔日的同事自己才是真正的杜藜,同时还要面对陆陆续续打电话给柯嫒手机上的陌生男人。对,柯嫒这个女人在杜藜警告她之后,依然还同时与一群男人约会,贾弈只是其中的一位‘固定客户’。

如果柯嫒只是柯嫒,那么杜藜当然没有闲心去管这些,可是,当时的柯嫒是顶着杜藜的面孔去跟那群男人亲吻,拥抱,至于上没上床,她自己也不知道。想到这里,她几乎是忍不住的呕吐恶心,泡在浴缸里面洗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将那些花心男人在这个身体上留下的任何痕迹都擦了干净。

她甚至于去医院做了全套妇科检查,很庆幸的是,没有任何妇科疾病,也没有任何隐藏性的传染性急病,一切都很好。

若是与男人到了亲密无间的地步,身体总会忠实的反映出一些问题。

她就持续的在这种焦虑、无奈、悲愤和恶心中度过了一周的日子。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快速敏捷的成为了真正的杜藜,与柯嫒的那些男人女人人妖彻底的划开了距离,所有人都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不是过去的妖娆多情的小三柯嫒而是冷静自持的剩女杜藜。

除了,原本属于杜藜的朋友和情人。

手提电脑里面持续不断的响起了‘嘟嘟’声,这是有人要求视频的窗口。

现实生活中的联系被强迫的折断了,并不代表网络上的联系也会被砍断。杜藜找不到魏皓仁,柯嫒却能够找到白楚舫。

而现在,白楚舫就是最后一根稻草。

“亲爱的,最近的潮流趋势又改变了?你的这一身真够清爽的。”

杜藜最近每次接到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亲爱的’,她相当的腻烦这种称呼。本来还够冷静的心境转眼就被生理性恶心给冲去了大半,可她也不想让白楚舫叫‘柯嫒’的名字,她是杜藜,这个身体也是杜藜的,这一点她从所未有的清醒和明白。

“你们最近去了哪里?怎么电话都打不通?”

“啊,别提起我痛苦的回忆。我们去了深山里见一位插画大师,电话接收的信息不稳定,给魏大伯的家里通电话都有杂音。”白楚舫拉开嘴巴拉链,“亲爱的,你是不是很想我?”

杜藜斜目:“你们的工作都谈妥了?”

“都谈完了。你在家安心等我,我会带很多礼物给你的。”

杜藜想了想:“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两三天。对了,魏老大和杜藜订婚了,回来就直接举办订婚宴。”

杜藜浑身一抖,略微破音地问:“这么快?他们不是才相识半年,魏家的老人都同意了?对了,白琦呢?她没说什么?”

那边的白楚舫哈哈大笑:“魏老大这个人从来说一不二,原本魏大伯他们还有些反对,不过中间经历了一些事情,现在两位老人家对杜藜很好。白琦也不用担心。对了,”白楚舫在那边眨眨眼,“他们订婚了之后,我们也订婚吧?”

原来是那次雪山的事情,导致两老对白琦的印象大打折扣,也是那件事情让杜藜明白了魏皓仁的感情,所以之后的一切几乎是顺理成章。柯嫒那个女人相当的会哄人,嘴巴你杜藜甜蜜多了,再加上热恋期的热乎,也适当的让魏皓仁失去了平日里的警觉性,觉得恋爱中的人相互监督地多一些,关注得多一些,黏糊得多一些也是正常的。若是以往,熟识的人都无法想像杜藜专制而娇女人的一面。

热恋,无形中给了柯嫒一道屏障,杜绝了所有人对她身份的猜疑。

杜藜有些沮丧,她更加没有想到柯嫒的手段这么快,提前让魏皓仁要求订婚,杜绝了夜长梦多的可能。

嫁给了魏皓仁之后,就算身份拆穿了,杜藜与魏皓仁也没有了可能。

明媒正娶的正妻又哪里斗得过小三,相反的,正妻的身份本就是小三的话又怎么能够让别的女人抢夺自己的老公呢?

陷入沉思的杜藜,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白楚舫最后的提议。她顺手按下了关机键,就此将自己隔离开来,彻底的沉浸在新的打击中。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知道你们要打我,带上面具,穿上比基尼,套上草裙,躺倒

来吧,任乃们调戏欺压

让我爽了,今晚就二更,啊哈哈哈

一身一心第五意

杜藜不得不承认,柯嫒的能力超乎她的预想之外。

她总是忘记了,一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三,到底有多大的能力,或者是魅力,能够吸引一个男人为她抛家妻子。事实上,柯嫒曾经就间接的让白楚舫为她跳楼过。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能小视的,她有美貌,有学识,也有胆量,甚至于她有野心。也许,柯嫒最大的愿望是让世间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她一句话生,或者死。这简直是最大的杯具。

而杜藜就是这杯具中的最脆弱的玻璃杯。

她简直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只能等待。等待时机,等待他们回来。

绕了一个圈子,杜藜发现她根本不愿意跟任何人说实话,因为所有人会把她当作疯子。灵魂互换,谁会相信?除了魏皓仁。所以,她还是必须见到他,通知他,提醒他,并且,让他看清楚现实。

事情想起来总是很容易的,做起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杜藜更加焦躁了。

她不能让他们结婚,不能让魏皓仁娶柯嫒,她必须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憎恨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面,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以前她很享受这些。她也害怕那两个人真的结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再放开心扉爱上另外的男人。对了,还有她的事业,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她不愿意拱手让人。

杜藜在屋子里转着圈圈,脑袋里面想了十多种可能,也想到了各种各样的结局,好的坏的。这让她无端的多了一些怒气和动力,她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杜藜,从来不是轻易对命运低头的人。

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依然是干净的脸颊,顺溜的头发。已经十二月了,C市的冬天来得有些晚,短牛仔外套罩着V领毛衣,下配同等颜色的牛仔长裙,再是平底板鞋,休闲而舒适才符合杜藜的美学。

开门的时候,贾弈正捧着一捧玫瑰花,惊讶中带着一股自信:“我的小可爱,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今天这身打扮不错,正好可以郊游,去吃烤肉。来吧,勾着我的手臂。”

杜藜嗤地一笑:“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还没有改掉?我记得你儿子最近要开始考试了吧,你不担忧一下他的成绩?特别是这个时候如果家庭内部出现了矛盾的话,小孩子说不定会逃学,你得耗费更多的心思去关心他。”她一脚踢开面前这个男人,被对方灵巧的躲开了。相处了这些天,男人已经十分习惯了她的小粗暴。

“他有他妈妈,作为爸爸,我只需要每天回家。”贾弈将鲜花强制性的放在杜藜的手中,笑道:“以前,我还可以夜不归宿。亲爱的,你不该让那个女人限制我的晚归时间。这让我们少了很多情趣。”他顺道拥抱着对方的腰肢,“你该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回答他的是带着刺的鲜花,扎在脸上顿时起了一个个红点点。贾弈嗷嗷的叫,杜藜干脆一把将花全部甩在了他的脸上:“有多远滚多远。”

作为杜藜,她是真的不了解花心男人的想法。

明明已经拒绝了,明明又打又骂,偏生对方还越黏越紧,美其名曰这是‘情趣’!

谁对他们有情,谁又想看他们折腾出的小趣味?杜藜只觉得这样的男人都是苍蝇,嗡嗡嗡的在耳边萦绕不去。

也许,对方是将她的怒火和暴力当成了欲擒故纵的把戏?杜藜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讨厌这种对家庭不负责的男人,也讨厌对方的自作多情。她更加想不通,为什么对方的老婆不愿意离婚,在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烂渣的情况下,维持这种看起来美满的婚姻有必要么!

随手招了出租车之后,长长的车流一直延伸到机场。

今天天气很好,飞机应该会按时到达。在上飞机之前,白楚舫给了杜藜电话,她趁机提出要去接机。她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表明真相的机会,虽然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说不定根本没法和魏皓仁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