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久以前,魏皓仁对柯嫒的态度就是厌恶的,这是拖了白楚舫的功劳。

虽然这才是杜藜真正的身体,可魏皓仁一直以为这里面的灵魂依然是柯嫒。他一定会看都不愿意看一眼,说不定也间接的维护他的未婚妻。

一想到这里杜藜就头疼,魏皓仁在某些方面,对自己的女人实在是保护过度。而且从这些天,魏皓仁都没有接触网络的情况看起来,说不定柯嫒早就将网络邮箱和聊天工具的所有密码都换掉了。

杜藜自己的身份证在柯嫒的手上,她只要穿着以前杜藜的衣服,适当的化妆调整,就能够瞒住机场的安检人员,就好像她以前做的那样。

她站在接机的门口,只觉得脚板底都黏在了地板上。这一步踏出去,她就彻底的与柯嫒开战了。为了魏皓仁,为了杜藜的身份,也为了事实的真相,她不能退缩,可她缺少同伴,缺少一往直前的信心,也缺少承认失败的勇气。

相同的,柯嫒也面临了类似的问题。白楚舫在飞机上就信誓旦旦的说起杜藜会来接机,并且夸赞着自己的无边魅力,就连悦尽男色的柯嫒都没法忽略他,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魏皓仁对此无动于衷,他知道白楚舫对柯嫒有种特别的感情,可那不构成两个人的婚姻。哪怕,白楚舫单方面的说自己要娶柯嫒,他没有告诉白家的老太太,甚至于是自己的父母,就连白琦也不相信她哥哥会娶一个只有美貌没有气质才学和家世的女人。

魏皓仁离家很早,不受父母的约束,并不代表他身边的所有男人都不受到家族的管教。白楚舫是在白家老先生和老太太手中长大的,他不能罔顾老人家的意愿。所以,白楚舫与柯嫒的订婚根本就是一个笑话。白楚舫编织一个笑话,柯嫒来做演员,其他人都是观众,看着柯嫒这名小丑蹦跶出尽洋相。

柯嫒自从接受自己的身体之后,就一心一意的扑在了魏皓仁的身上,她要吸引他所有的注意力,对于白楚舫的话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甚至于没有听明白对方话中的讽刺和嘲笑。她只知道白楚舫要娶杜藜,而她将要嫁给魏皓仁。只是这么一个讯息就足够她高兴了,这代表任何情况下杜藜都没法阻拦柯嫒的计划。

柯嫒想要嫁给有钱有势又有才学和男色的魏皓仁,相比白楚舫的小白脸形象,魏皓仁则是典型的狡诈商人,偏巧这名商人很爱这个身体。啊,柯嫒认为魏皓仁是非常懂得欣赏美色的,否则凭借杜藜那种冷淡的性格,怎么能够吸引到这位男人的目光?所以,在相处这些日子里,柯嫒展露了自己十八般手段,将魏皓仁照顾得服服帖帖,对她言听计从。过去的小三经历,让她相当明白男人的需要和男人的弱点,只要她想,没有什么不会得不到的。

最大的麻烦就是杜藜的试图接近。杜藜会毁了柯嫒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和地位,还有金钱和男人。柯嫒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阻止。她也想过直接在温哥华举办订婚筵,魏皓仁却认为自己的事业和家庭都在国内,必须有同行们的参与,至于结婚倒是可以去温哥华,也算是两全其美。柯嫒不敢太放肆,转眼又想到婚礼的隆重盛大,心里的那点担忧也就消散了。

乐极生悲,就是她现在的写照。

杜藜,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纠缠不休,痴心妄想的还想摧毁柯嫒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根本是做梦。

在飞机上的时候,她就刻意地拉着魏皓仁那厚实的双手,忐忑地问:“你喜欢白楚舫的那个女人么?”

魏皓仁怎么也没有想过这种问题,不由得惊诧。柯嫒继续道:“你知道她的身份么?”

魏皓仁轻笑。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性子,对于商场上的人来说,任何人的弱点只会在涉及利益的时候他们才会拿出来用,如果只是闲聊,那只会敬谢不敏。

柯嫒还不准备放过他,将头整个贴在对方胸膛上,无限担忧地说:“那个女人是小三,做过很多男人的情妇,跟很多有妇之夫上过床,她会勾引你的。”

魏皓仁苦笑,最近的杜藜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做法,显得太过于小女人了。不过,经过了雪山的事情之后,两个人的感情明显已经增进了很多,女人恋爱之后就会忐忑不安或者强势蛮横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对方对你越看重,说明她爱自己越来越深。这个时候,魏皓仁就总是摸摸对方的卷发,安抚道:“我是那种没有定力的男人?放心好了,以前我对她就没有什么兴趣,以后也不会搭理她的。”

“要是她主动跟你说话呢?她的手段很高超,一定有的是办法吸引你的注意。”她紧紧地靠着对方,转动着脑袋:“我很害怕,对方太厉害了,我怕你不要我,而选择她。”

魏皓仁有点哭笑不得,亲了亲她的发顶:“口说无凭,你到时候直接看我的行动不就知道了。”他历来都是行动派,从来都知道口中许下的诺言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不过,相处了这些天,柯嫒也知道魏皓仁的性子,稍微提点一下也就大约可以猜到魏皓仁会对杜藜的做法了。心里稍微安了点心,这才勾着对方的胳膊慢慢地下了飞机。

作者有话要说:哟西,第二更,~\(≧▽≦)/~啦啦啦,有人要表扬我咩?

什么?你们说第三更?

我看看外面有星星没,有的话那就有三更,没有的话,╮(╯_╰)╭

一身一心第六意

一行四人下了飞机取行李的时候,杜藜已经看见了他们。

本来刻意压制着的平静面容,在看到柯嫒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魏皓仁面颊的时候,她那万年冰川的脸就好像被泰坦尼克给撞了一下,裂开了好大一条缝隙。缝隙底下蓬勃的火山熔岩在沸腾,偏生还是被冰山给镇压着,让杜藜周身都笼罩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哦,亲爱的……”又是这么一句话,杜藜狠狠地瞪着张开手臂就要拥抱她的白楚舫,从牙缝里面蹦出两个字:“闭嘴。”

白楚舫脸皮相当的厚,丝毫不顾杜藜的挣扎就拥抱了她,好像两个人真的是多年不见的别扭情侣一样:“很高兴你来接我,想我么?”说着,就在对方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下,那带着花花公子特有的调侃味的嘴唇往下移动,目标正是杜藜的嘴唇。

杜藜非常讨厌男人靠她太近,如果不是自己认定的那个人,她的暴力指数会无限制的飙升。这次,她毫不犹豫的伸手扯住了白楚舫颊边的嫩肉,将那刻意伪装成深情的嘴角拉扯出小丑般的歪唇,用力之大,心肠之恨,都是前所未有的。白楚舫啊啊啊的大叫,身边的人都觉得里面有夸张的成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男人是真的很痛,痛得他几乎只能抽气而无法说出一句话的地步。

杜藜眼神森冷,躲在对方的阴影中,低声道:“敢对我动手动脚,下次痛得就不是你这白皙的脸蛋,而是你这挺立的鼻梁。我很想看看它被揍歪塌陷的样子,你想不想试试?”

白楚舫猛地眨眼,心里的怪异被半个脑袋的痛楚给分离开,一边冷静一边热烫:“亲爱的,你舍得这样对我?”

杜藜的手指扭转两下,如愿的让白楚舫的哀叫高度变成了咏叹调的男高音,相当悦耳。

因为柯嫒使用这具身体之时储下的长指甲顺利的掐进肉里面,她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对方的问话。柯嫒是不敢,她杜藜对白楚舫是没有半点感情的,他们充其量也只是同事而已。

杜浪在一边哈哈大笑:“我是否要恭喜你们的感情进展飞速?果然是小别胜新婚。”

杜藜松开白楚舫的空荡,瞥了杜浪一眼:“对未婚女子说新婚,你确定不是诬蔑?或者,只是春天快来了,不自觉的想要提醒我给你介绍对象?”

杜浪以前跟柯嫒很少打交道,拐着弯的冷言冷语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对方,只能对着白楚舫干瞪眼。

白楚舫揉着脸颊,呵呵傻笑:“女人嘛,脸皮薄。你就别消遣她了。”充分的表明他对她的宠溺,杜浪宽宏大量的摊摊手,不再说话。

杜藜一双眼睛全部都在魏皓仁的身上。看着他替柯嫒提行李,看着他一手推着行李一手还拥着柯嫒的腰肢,看着他专心的听着柯嫒说话,然后露出熟悉的微笑。以前他们也没有这么亲密过。因为杜藜下意识的疏离和对感情的不确定,两个人的相处大多数是同事之间的合作无间,还有偶尔生活中的默契产生的小小暧昧,哪里有现在这种浓情蜜意的模样。

不得不说,杜藜觉得那两个人的笑意相当的刺眼,合着机场大厅里面吊灯光芒,一道道地扎在她的脸皮上,让她不知道该要狂怒的生气还是冷漠的嘲笑。

“柯小姐,好久不见。”柯嫒首先打着招呼,攀着魏皓仁手臂的指尖不自觉的扣紧:“难得你腾出约会的时间来接机,十分的感谢。”

“约会?”杜藜嗤笑一声,轻轻地说:“我想你弄错人了。我手机在我出了事故的时候就已经丢失,约会之说太荒唐。对我而言,只有工作才是我最佳约会对象。”

柯嫒噗哧地娇笑道:“对。工作就是你的对象,想来你的工作一定很耗时耗力,对不对?”

眉头一跳,相比柯嫒别有所指的挑衅,杜藜却露出更加讽刺的冷笑,高扬着下颌,带着一种职场人特有的轻视,似有似无地端倪着对方。杜藜没有做过亏心事,更加不会去勾引有妇之夫,她的坦坦荡荡足够让柯嫒自愧不如。这种在职场中培养出来的高傲足够将剑走偏锋的女子无形中的压力。

若说风尘中的女人眼神一贯如水,职场中的女人眼神就如刀。杜藜不但讽刺柯嫒的痴心妄想,更是讥笑对方的装模作样。

柯嫒的工作到底有多耗时耗力,杜藜不知道,柯嫒却是知晓的。她夺取了杜藜的一切,就以为自己真的乌鸡变凤凰,改邪归正了?连带着,也开始蔑视她自己过去的小三身份,否决她过去对多少家庭做出的伤害?

杜藜的视线转到魏皓仁身上,别有深意地说:“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兴许,我可以找个人来验证一下你半年多以前的所作所为。”杜藜笑了笑,如愿的看到柯嫒瞬间苍白的脸色。柯嫒忘记了,除了用了杜藜身份的那半年,其余的时候柯嫒的身心都是一致的。只要杜藜随意找得柯嫒半年以前的旧情人,就可以让现在的她身败名裂。所谓一步登天只会是一个笑话。

柯嫒喃喃两声‘不’,身体摇晃着,就往魏皓仁身上靠去,抓住唯一的稻草,可怜兮兮地道:“亲爱的,我累……”

“皓……魏主编,我这里有一位画画的熟人,一直想要投稿,不知道你是否拨空见见?”杜藜打断柯嫒,盯着魏皓仁说:“对方一直给科幻杂志画封面和插图的,相信并不会比你身边这位小姐画的差。”

“一个小画手,哪里能够比得过我。”柯嫒带些尖锐的反驳。

“以前当然比不过,现在,”杜藜呵呵的笑,“要不,你们两个比比?”前提是,柯嫒你真的能够画画,会画画。

柯嫒一滞,明显的瞪了杜藜一下,依然霸着魏皓仁的手臂摇晃道:“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说着,居然揉着自己的额头,疲惫地道:“明天我们还有工作,可没有闲空搭理这些没有真本事只想着走后门的人。”

魏皓仁自始至终都没有偏向杜藜一眼。就这些天,他对于自己情人的独占欲有了充分的了解,经过了飞机上的叮嘱和两人的这番针锋相对之下,魏皓仁明智的选择沉默。毕竟,难得一次看到自己所爱的女人对自己表示出重视,怎么着也能够满足他这些年单恋的苦楚。两个人的对话他虽然明白,可隐隐之中又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又想到柯嫒的过去的身份,他也就十分的明了杜藜对她的防备。

他明白杜藜的心情,也享受对方对自己的着重,哪怕两个女人的对话有些过激。

同时感觉怪异的人还有白楚舫。他已经自然而然的将自己半边身体搭在了杜藜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杂志社的事情你也可以求我嘛,凭着我两的关系,还有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

魏皓仁淡淡的提醒:“公事是公事,楚舫,别拿杂志社的工作当人情。”

白楚舫摆摆手:“这点我知道。不过,作为柯嫒的男友,我怎么也要先给她一个面子。至于事情成不成,不还是看那人的能力。”这样也就可以避免柯嫒借着相关的工作而去骚扰魏皓仁,更加断了柯嫒想要借机攀高枝的打算。

柯嫒这个女人,充其量也只能做一个花瓶。

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也许,只有柯嫒自己不明白。

杜藜苦笑一声。她应该高兴么?魏皓仁身边的人都在替她着想,都在为两人的爱情护航,替他们扫荡掉一切阻碍。她应该高兴的,前提是,魏皓仁拥抱着的女人真的是她杜藜,而不是另外一个李代桃僵的奸诈女人。

她相信,就算她明白的告诉魏皓仁,他现在拥抱的女人已经不是杜藜而是柯嫒,他那早就被柯嫒哄骗蒙蔽的心也不会听取一个外人的大吼大叫。大家心目中早就将柯嫒定位成一个心思狡诈,见异思迁,野心勃勃还毫无节操的女人。

这种女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白楚舫压着杜藜的肩膀,硬是将两个人拖拉到了最后。

“怎么,我这样才貌双全的男人还不能满足你的胃口。只是分离了十多天,你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赴我表兄的怀抱。”

杜藜从前面那两人身后收回目光,沉闷地回答:“没有。”

白楚舫冷笑一声,肩膀上的手臂滑到她的腰上,将这个女人扣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强硬的捏着她的下颌,霸道的亲吻了过去。意料之外的,她居然咬了他。

“我说了,不准占我的便宜。”

“哈,贞节烈女?你也配?告诉你,这世界上除了我会娶你之外,没有任何男人会要你。”

杜藜呼吸一顿,甩手就对着他挥了过去。预料之中的响声没有,白楚舫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笑得如最残酷的狼:“柯嫒,你只能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完结了,所以我们加快速度

咳咳,网络很难爬上来,故更新晚了,下一章在明早

PS:我要代表月亮诅咒霸王们,嗯哼

一身一心第七意

有时候,所爱的人太有主见也是一种折磨。

杜藜非常清楚魏皓仁的固执。因为那固执,让他沉默的培养了她几年,直到将她彻底的锁定在杂志社;也是这固执,让他守株待兔了多年,一直到出现转折;更是这固执,让他能够面对父母家族的压力,始终如一的要跟杜藜在一起。

以前,杜藜真的很庆幸魏皓仁的这个优点,现在,她却将其看成了魏皓仁极大的缺陷。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再机警一点,发现身边之人的变化呢?难道柯嫒真的对杜藜有足够的了解,能够模范她的一切生活习惯和说话的模式?甚至于,他难道没有对柯嫒的工作能力表示怀疑?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爱情,不单使女人变得愚笨,也是男人的眼睛蒙上了灰尘。

实际上,爱情中的魏皓仁并不是真的愚蠢,他只是给一切变化找到了一个理由。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同的,不是么?

比如,更加注重自己的外表,开始由休闲装慢慢转成了淑女装;再比如,言行举止更加温柔娇媚了些,女性的自觉性更加强烈;再再比如,她对他的依赖,信任,和患得患失,都有了依据。这一切,都被灌上了‘热恋中的傻女人’名头,所有的不同寻常都有了解释。

在还没有离开温哥华的时候,柯嫒不小心碰了放置不稳当的手提,电脑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那些精密的高科技成了一对垃圾,里面所有的文件和资料无法挽回。回来之后,魏皓仁就重新给她订购了一台,而柯嫒借此表明自己想要做个纯粹的好女人,事业应该给婚姻让位,她愿意为了魏皓仁放弃工作。她换了所有的聊天工具,重新注册了新的号码,并且不再去杂志社,也不接手杂志社的任何事物。为此,魏皓仁在心疼她的事业之余,也感慨女人心海底针。

柯嫒告诉魏皓仁,为了他,她可以放弃一切!

杜藜原本就是半个宅女,生活范畴除了社区超市,其他的都是网络上的同行。只要撤换了固定的联系方式,所有的人都无法找到她。以前别人说她从一而终,现在,柯嫒单方面的阻挠之后,任何人都无法知晓那个身体里面的灵魂早已经替换。无法知晓,就无法察觉不同,更无法质问和怀疑。

回到C市的第二天,她就亲自换了电话号码,并且将魏皓仁屋里的固定电话也给撤换了,其中还包括魏皓仁的私人电话。为此,魏皓仁的社交圈一度受到影响,没少听抱怨。更加烦躁的是,刚刚开动的新杂志陷入了人手严重不足的情况。因为柯嫒的突然撤离,让主要工作陷入了瘫痪。甚至于,杂志社都经过了一番洗礼。

对,就因为柯嫒的患得患失,杂志社的未婚已婚的年轻女士全部都辞退了,换成了男人。对此,魏皓仁只能苦笑,不但新杂志陷入了止步不前的地步,就连原本的老杂志的进度也呈现了半瘫痪的地步。一半的员工在交接任务,另一半的员工在熟悉业务。

什么都乱七八糟。

而这个时候,一份求职简历就出现在了杂志社的主编邮箱里面。

对方提出住家工作,用网络交接工作内容。对方不单能写还能绘画,更加懂得杂志社的排版,印刷,甚至于前期策划等等琐碎工作,有着丰富的杂志工作经验。这些是杂志社极缺的人才,而且因为坐家,所以根本不用在乎对方是男是女,对方也没说。在此基础上,对方还提出了愿意接手新杂志的工作,根据试用期的工作能力再来安排职位。魏皓仁求之不得,直接录用了对方。

对方的昵称叫做:蛇怪。意外的与曾经的杜藜的外号‘美杜莎’相类似。

在那之后的两个月中,魏皓仁在柯嫒的陪同下,白天与杜浪忙活老杂志的事情,晚上吃了柯嫒亲手做的晚餐之后,就与蛇怪忙活新杂志的事情,半夜回家与柯嫒吃了夜宵之后,再疲累的倒下,根本没有其他的精力再去折腾爱情。

白楚舫因为涉入杂志行业不久,能力有限,除了帮忙做一下助理工作,平日里就成了杂志社最为清闲的员工,让其他人嫉妒得红了眼睛。

两个月之后新杂志上市了,然后众人又投入了杂志第二期的制作,并且为第三期开始做策划。又是一轮忙活。

柯嫒的精力有限,她又是奉承熬夜易老的人,全程陪护魏皓仁一天半月整月还是可以,守着两个月之后,她的脸色就极差。因为睡眠不足,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为了她的脸蛋、身材和精神气度着想,两个月后她正式宣布开始在家做个全职太太,全心全意在家为魏皓仁准备好一切,让他疲累之后有家可回,不用再顾虑其他的事情。

白楚舫与柯嫒这两个闲人,闲下来之后就开始策划订婚宴的诸多事宜。

魏皓仁全权交给柯嫒去办理,白楚舫很少联系得到杜藜,自认为对方是小女人的娇气在发作,一旦知道订婚宴的日期一定会喜出望外的。

在杜藜闭门不出四个月之后,白楚舫逮到了她。

男人因为最近的忙碌显得有些消瘦,一双眼睛反而炯炯有神地闪着莫名光彩,将杜藜整个人强制性的圈在他的怀抱里:“你还准备躲?你以为你能够躲到哪里去?”

杜藜这些日子相当的忙碌,为了魏皓仁的新杂志不至于半路夭折,她网络化名为‘蛇怪’,接下了那一大堆烂摊子,为此持续的工作了几个月,没有一天休息。天知道,该死的魏皓仁其实是一台不知道休眠的工作机器。杜藜从他的身上再一次的看到了多年以前杂志社刚刚发展的,以事业为重的男人。相当的有决断,有魅力,让人折服。

她承认她不安好心。因为对对方性格的了解,她始终明白魏皓仁最着重的是什么,再加上对周遭事物的估测,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条捷径。

谁让柯嫒自动放弃了与魏皓仁一起拼搏的机会呢?要知道,很久以前,魏皓仁就只会选择能够与他同甘共苦的女人。

又谁让柯嫒是个不学无术的女人呢?因为她专业上面的空白,她害怕面对杂志上的任何一讲工作,她以前的工作性质更加让她害怕因为工作位置的重要性所带来的责任和压力。你能期盼一个从来只会在床上取乐男人的女人,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与众多只谈钱只谈野心的工作狂去拼青春么?柯嫒习惯了抢夺已婚女人的成就,也习惯了男人围绕着她打转,习惯了女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的时候带着浓烈的嫉妒。

可是在杂志社里面,人们不谈感情,只谈工作。你的眼神再柔媚,也无法给员工降压,他们只会争先恐后马不停蹄的拿着文稿和画稿让你审核;你身段再好,也无法画出任何一张草图,为企划里面任何一项工作减少哪怕那么点点;你的声音再甜美,也无法撼动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画者和写手如期给你交稿。

那里的男人会目光犀利地瞪视着你,站在你的办公桌前冷眼看着你批复他们选定的样稿,要求你给出修改意见,不停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改,为什么他的不行,他们会不顾你无语泪双行的时候对你摔着稿子,吼你:“哭有什么用?稿子,你到底能不能通过?不能通过就给我理由,否则我就告到主编那里去。”

那里的女人面对她的时候没有嫉妒,她们只会拿着话筒前一秒钟还在甜蜜蜜的唤那头的自由撰稿人‘亲亲,宝贝’,下一秒就用掀开屋顶的狮子吼大骂‘混蛋,畜生,交稿,不交稿子你就去死,老娘会将你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等到柯嫒拿着杯子想要躲到茶水间去的时候,她们再扬起手臂,娇笑着唤你:“大小姐,帮我倒杯水!这天杀的混蛋,居然给老娘拖稿,老娘要灭了他,□了他,带着大家一起去爆他菊花!”

周围不管男女,一边低头做事,一边大声助威:“好啊好啊,你们奸前面,后面留给我们这群哥们。”

柯嫒这等娇弱的、温柔的、贤惠的、聪明的、大度的、才貌双全的女人,怎么能够忍受别人对她的忽视,怎么能够忍受在男人不像男人像野兽,女人不像女人像禽兽的环境中工作。她应该是在宽敞的,阳光充足的,铺着厚实的地毯和整面落地窗的办公室中,静静的、端庄而风情无限地,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能够引起魏皓仁热切目光中徜徉,偶尔对对方抛一个媚眼,偶尔娇滴滴的唤他的名字,偶尔给他泡一壶热茶。

而不是——隔三差五的要跑到茶水间暂避外面的粗野大叫,不是一天五六十趟的跑洗手间躲避下属员工的针锋相对苦苦相逼,更不是每天要给他们定早饭、午饭、晚饭和夜宵,还要在他们摊尸一般的倒在办公桌、办公椅、地毯或者沙发上累极沉睡的时候,给他们加一条毯子,开小空调,关闭日光灯这种琐碎杂事中。

杜藜相信,柯嫒无法忍受这些。天知道,处于焦躁期的杂志社每日都是这么度过的,柯嫒无法忍受,杜藜却能甘之如饴,从中获得同事们的认可和威望。

那样的世界,才是属于杜藜和魏皓仁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哦也,明天继续……

一身一心第八意

下颌被恶意的抬起,对方手指相当有力,适时的扯回了杜藜的记忆。

“你居然在我的面前想别的男人!”

杜藜缓了缓神,带着疑惑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现在的表情相当……□,让人看着觉得你在回味什么勾当。”白楚舫又开始了这半年来一如既往的嘲讽。天知道他有多憎恶柯嫒的多情花心,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把真感情放在他的身上,而现在,她还在他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这是对他最直接的讽刺,比挑衅的献媚都让人痛恨。他的手指捏得更加紧,想要借此引起对方的注意:“你又勾引了谁?告诉我。”

杜藜挣扎了两下,她从来不知道白楚舫的力气这么大,也从来不知道私底下,对方居然是这么跟柯嫒相处的。她一直以为两个人相处愉快,至少在外人的面前他们是男才女貌的典范。原来她被表象给愚弄了。脑中突然想起白楚舫对柯嫒的评价,还有那充满可笑缘由的复仇计划。显然,柯嫒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花心,这从杜藜在病院中看到贾弈和这段时间接到众多陌生男人的电话中可以看出来。白楚舫和柯嫒,都是演戏的高手,他们谁也没有对谁用过真心。

糟糕的是,白楚舫把她当成了柯嫒。

魏皓仁一直没有告诉他,这个身体的真实身份。白楚舫一直认为这个身体就是柯嫒的,跟杜藜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你管得着我在想着谁么?”杜藜冷冷的回答他。现在理还乱的情况下,她只能先跟白楚舫撇清关系。

“你是我的女人。”白楚舫逼视这对方,两个人鼻尖碰着鼻尖,相比白楚舫眼中的专制,杜藜反而平静得过分。这种神情以前从来没有在柯嫒的身上出现过,甚至于对方说话的语气都透着奇怪。要知道,自从白楚舫找到柯嫒,对方对自己可从来都是畏惧加奉承外带勾引,而不是现在的淡漠和隔阂。她又在玩什么把戏?白楚舫直觉的思考。

杜藜却懒得搭理他,挣扎着想要脱离对方的控制:“我是我,你是你。少在我的身上乱盖章子,你放开。”

白楚舫挑眉,张口就咬在了对方的脖子上,听到惊呼之后才道:“现在不是,过些天就是了。我们两个的订婚宴就在十天以后,跟魏老大同一天。怎么样,高兴么?你不是一直想要钓名金龟婿,现在,我让你钓上了,你该要如何的感谢我。”

杜藜震惊得瞪着他:“订婚宴?魏皓仁的?”

“是我们的。”白楚舫不喜欢对方口中吐露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哪怕是自己的表哥都不行。他搂住对方的腰肢,狠狠地印了一个吻上去,察觉到对方还处在狂大的惊讶中,不由得越发得寸进尺,直接将舌头给伸入了她的牙缝,攻城掠地。

对于非礼,杜藜的反应从来都是直接干脆。她猛地提向了男人双腿之中,白楚舫从来没有想过柯嫒也会有这么野蛮的一面,毫无防备之下被命中红心,痛得他弯下腰,双手还死死地扣住对方,大骂:“你疯了!”

杜藜根本来得搭理他,抬脚就要出门,却被对方猛力拉扯得倒退:“放开……”‘啪’地一声,迎面而来就是一个耳光,杜藜只觉得耳朵蒙得一下,瞠目结舌。

白楚舫将她丢到墙壁上:“你居然还敢反抗我。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又找到新的金主了,说说看,又给我带了几顶绿帽子?又跟几个男人上了床?他们又给了你多少好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讽刺,一句句话都像锥子一样钻进对方的耳膜,想要借此剥开那娇媚面具下的丑陋,让里面的散发着恶臭的脓水流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对方的真面目,都来嘲笑她的虚情假意,都跟他一样,将对方扎得体无完肤。

男人英俊的面孔被扭曲,他嗤笑着问:“从有夫之妇手上夺取男人,能够满足你的虚荣心?还是,你根本就是喜欢勾引男人,想要做一辈子的小三?”

‘啪’地一声,这次是杜藜的巴掌挥到了白楚舫的嘴角,下手之重,内里的牙龈都咬破了口腔,一股血腥气冒了出来。

她说:“懦弱!别以为欺负我这种弱质女流就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个男子汉。你越是贬低我嘲讽我,越是显示你的心虚,你的软弱。怎么,你还没有摆脱柯嫒对你的至酷?你还是没有办法爱上别的女人?你以为娶了柯嫒你就报仇了,你就能够证明你长大了!告诉你,你只会让人更加看不起你,让人取笑你的自欺欺人和假情假意。”

“你胡说什么?”

杜藜冷笑:“看吧,你又要发飙了?是准备继续用言语侮辱我,还是准备再次使用暴力?或者,你再变成衣冠禽兽的样子,哄骗柯嫒,让她跌入你编织的陷阱,死无全尸身败名裂?”

“哈,”白楚舫双眼通红,摁着对方肩膀的手指深深的掐入肌肉中:“身败名裂?你还有什么名声,你当自己是处女贞德,还是圣母玛利亚?你早就是被男人睡了又睡,抛弃了无数遍的残花败柳。”

杜藜深深的吸入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说完了?说完了就给我滚!”

白楚舫咧开牙齿,嘿嘿地冷笑:“你跑不掉的。”

“我不会去参加什么订婚宴。你要娶柯嫒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

“别做出这种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是柯嫒,这是毫无疑问的。”

杜藜闭上眼睛,仔细将刚才争吵之前的话都回想了一遍。白楚舫透露了两个消息,一个是魏皓仁要跟柯嫒订婚了,一个是他要跟自己订婚。这两件事的冲击都太大,一时让杜藜找不到理智的方向。还好,最初的震惊被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骂给发泄了干净,现在她的冷静已经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