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茵咬舌自尽了!”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为她争执]

白黎和程玄璇急赶回地牢时,罗茵已经气绝,头歪在刑架上,嘴角渗着丝丝猩红血迹,惊悚骇人。

程玄璇睁圆眼睛,倒抽一口气,迅速撇开脸。

白黎走上前,伸手在罗茵鼻前一探,而后收回手,低叹一声。死了,但她这一死却使事情显得更加蹊跷。掳人之罪,并不算太大,有必要畏罪自尽吗?

“她…死了?”程玄璇背过身,不敢再多看一眼,颤声问。

“嗯。”白黎走回程玄璇身边,示意出去再说。走到明亮的天空下,他才再开口,“罗茵一死,言洛儿的罪名就很难洗脱。”

“王爷认为洛儿姑娘是无辜的?”程玄璇深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才出声问。

白黎没有回答。他确实觉得在这件事上,言洛儿可能是无辜的。但他并不认为言洛儿是一个简单柔弱的女人。三年前,她敢擅闯军机重地,只为见她亡夫最后一面,就可见此女子胆识非凡。

“王爷?”见他沉默,程玄璇轻唤一声,问道,“现在罗茵死了,洛儿姑娘是否就会被遣送官府就办?”她的心里一直没有底,到底是谁在背后不断陷害她?真的是言洛儿吗?

“照理来说,是应该如此。”白黎的语气有所保留。只怕司徒会极力保言洛儿周全。

程玄璇不语,她听得懂白黎话里的意思。那个男人偏心护短,必定不会秉公办理。

“玄璇。”白黎凝视着她,漂亮的狭眸中闪着认真严肃的光芒,沉声道,“只要你说一声,你要追究到底,我一定会为你做主。”

程玄璇略有迟疑,还未回话,身后突地一道怒声响起——

“程玄璇!你又在白黎面前挑拨什么?”司徒拓听说罗茵自尽,疾速赶来,却听到白黎的最后一句话,顿时火大。

“司徒,你别胡乱怪人,如今事实就是言洛儿的嫌疑最大,把她送官就办,又有何不对?”白黎这次不再客气,斩钉截铁地道,“我现在就要将人押去府衙,查案并非我们该做的事,自有官府会查。”

“白黎!你竟然听信这个女人的教唆?!”司徒拓震惊地瞠目,一双炯炯的鹰眼锐利地射向一旁沉默的程玄璇。

“司徒,你讲点道理!言洛儿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把你迷得这般神志不清?”白黎不禁也有些愠怒。这三年来,司徒四处重金聘请名医,不惜花费大半家财,就为了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当初在军中,司徒中毒,言洛儿舍命相救,因而她可免去擅闯军营之罪,单凭这一份心机,已叫人不可小觑!

“我不许你污蔑洛儿!”司徒拓大怒,语气冷硬地道,“白黎,洛儿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我要置她于死地?”白黎轻哼一声,只觉极为可笑,不欲争辩。

“总而言之,事情我会再查下去,现在谁都不能动洛儿!”司徒拓冷着脸,目光阴鸷,睨向程玄璇,森洌地警告道,“程玄璇!你别给我再煽风点火!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程玄璇直视着他,冷冷一笑:“既然将军大人一心偏袒,又有谁敢动你要保护的人。”

眸光倏然一沉,司徒拓咬牙怒道:“洛儿现在还昏迷未醒,你莫非想趁她病要她的命?”

“我有什么能耐要她的命?不知是谁三番两次要我的命才真。”她毫不闪避他阴冷的盯视,小巧的下巴微抬,反唇相讥。

“你现在不是还活蹦乱跳?洛儿病重,你却想要她受牢狱之苦!程玄璇,你好狠毒的心思!”怒火中烧,他的话句句带刺。

“我没死是我命大。犯错的人,难道不应受到惩罚?”她并非针对言洛儿,是他野蛮不讲理。

“你——”司徒拓狠眯起黑眸,“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看来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将军大人过奖了。”她扬唇浅笑,带着几许嘲讽。如果不是他一直苦苦相逼,她又何须用犀利的言语自我保护?

火爆的气氛还在升温,司徒拓愤怒的拳头紧握,竭力控制着怒张的情绪。他并不是有心徇私,而是洛儿正昏厥在榻,若被关进牢中,只怕撑不过一夜就会香消玉殒!

白黎眯眼,瞥向司徒拓隐忍的拳头,淡淡出声道:“罢了,就等言洛儿清醒再议吧。”他很了解司徒,司徒太重恩情,现在还是不要逼他太紧的好。

司徒拓握拳的双手慢慢松开,紧皱的眉头略微舒展。

但在此时,一名丫鬟碎步小跑而来,口中高兴地喊着:“王爷!将军!洛儿姑娘醒了!”

司徒拓脸色一僵,眼神复杂难辨。

那名丫鬟又禀告道:“夫人,洛儿姑娘说想与您单独谈一谈。”

程玄璇不接话,心有疑惑。为何言洛儿初醒要见的人,却是自己?

“去吧,听听她怎么说。”白黎露出温柔的笑容,鼓励道。

“程玄璇,你给我小心点,别刺激洛儿!”司徒拓凌厉地瞪她一眼,对她极度不信任。

“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不去了。”程玄璇的语气很淡,但却挑衅地举眸望着司徒拓。

“不去就别去!”司徒拓不爽地抛下一句,兀自快步往言洛儿休憩的客房而去。

等司徒拓走远了,白黎忽然轻笑出声,戏谑地看向程玄璇,道:“玄璇,做的漂亮!”

“嗯?”她微愣,她存心顶撞司徒拓,白黎却还赞赏?

“司徒的脾气太暴躁,是应该受点罪。”白黎促狭地向她眨眨眼,道,“不用怕了他,他是只纸老虎。”

她牵动一下唇角,却笑得有点勉强。她并不想整治谁,更不想张牙舞爪,可是若一味退怯,日子只会更加难过。

“玄璇,暂时别理这些烦心事,我带你出府看一看即将开业的黎明绣坊。”白黎转移了话题,不希望见到她情绪低落的样子。

“但是,洛儿姑娘那边?”方才她只是一时赌气,还是应该去见见言洛儿吧?

“玄璇,记住一句话。”白黎突然正经了神色。

“什么话?”她疑问。

“不是谁叫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她要见你,就让她等着。”白黎的狭眸中闪耀着霸气狂傲的光芒,皇族的尊贵气息尽露。

程玄璇怔仲地望着他,有片刻失神。一贯慵懒散淡的白黎,原来另有这样傲气凌然的一面。

“让她慢慢等。我们出府散心。”白黎再次道,语气狂肆不羁。

被他不容置疑的气势所震慑,她似被催眠般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第一卷:第三十六章:矛盾激化]

京城的街市,繁华似锦。

街道两旁,各种店铺林立。丝绸坊,古玩店,字画摊,胭脂铺,应有尽有。更不乏杂技,舞剑,耍猴之类的江湖卖艺者,整条大街显得生气勃勃。

虽然四周很热闹,但程玄璇却有些心不在焉。她很清楚,现在的这份自由,只是短暂的。等到事情查明之后,她就必须重回将军府了。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大牢笼…

“玄璇,有没有什么东西想买?”白黎手中的羽扇指向一旁的店铺,问道,“不如进去看看?这是京城最有名的玉器店。”

“不看了,我没有什么要买的。”她轻轻摇头。她何来银两可买这些奢华之物?

“不买也可以欣赏欣赏。”白黎却坚持,率先走进宽敞堂皇的玉器店。

迟疑了片刻,她正要举步跟上,突然有人迎面而来,轻撞了她一下!

“抱歉。”极低沉的嗓音,陌生男子一身墨黑束衫,长发束于脑后,身姿挺拔凛傲,似匹孤狼。

“不碍事。”站稳脚步,程玄璇客气地回道。

“收好。”男子莫名地低声吐出两字,便就大步前行。眨眼间,人影已消失无踪。

程玄璇错愕,收好什么?

“玄璇?”白黎已进入店铺,却不见人跟上,回头看去,扬声问道,“怎么了?”

“没事,来了。”程玄璇缓神,慢慢走向玉铺。那个奇怪男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或是她听错了?

玉器店里,柜台所陈出的皆是名贵玉饰。玉簪,手镯,翠牌,玉璧,玉璜,琳琅满目。

“玄璇,过来看。”白黎见她魂不守舍,以为她犹心情低落,长眉微挑,故意戏谑道,“我看最美之玉,已在我眼前。我真是多此一举,还来玉铺做什么。”

“王爷又在说笑了。”程玄璇浅浅弯唇,举眸扫向一列精美玉饰,指着一支玲珑剔透的玉簪道,“那才叫美玉当前,王爷不如买来赠予红颜知己。”

白黎轻摇羽扇,满脸无奈,作势叹气道:“纵使我潇洒倜傥,却偏偏没有一个红颜赏识。看来是注定孤独一生了。”

“是王爷的眼界太高吧?”程玄璇莞尔,“王爷若要娶妻,只怕媒人会踏坏王府大门。”

白黎但笑不语,目光落在那支玉簪上。碧玉无暇,晶莹通透,玉质温润纯净,是完美之品。配她正合适。

“王爷,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绣坊吧。”程玄璇无心多留,暗想,如果太晚回去,那暴戾的男人定又会有借口来找她麻烦了!

“好。”白黎爽快地回答,做出请的手势,“女子先行。”

程玄璇微笑,跨出店门。

白黎看着她的背影,一边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金子,一边拿起那支玉簪,并对店主示意噤声。

当他走到她身边时,扬手在她脑后一晃,以极巧妙的力道将玉簪插入她的发髻中。优美的唇角无声微勾,笑得愉悦温柔。

程玄璇却毫无所觉。出门一趟,身上无故多了两样东西。一样,隐含温情。而另一样,诡异危险。

.............................

傍晚回府,程玄璇才刚回客房小憩,就有人如一阵狂烈旋风般直闯而入!

“跟我来!”司徒拓也不解释,径自拉起她的手往外而去。

“放手!”程玄璇用力抽回手,摸着被他粗鲁捏红的手腕,怒道,“你又想做什么?”

“我找了你一下午!你还有胆跟我发火?”司徒拓停下脚步,黑眸一沉,硬着声道,“洛儿要见你,你是存心要她等?”

“为什么不能等?”她抬高下巴,对上他阴鸷的眼神。别以为他用森冷的目光盯着她,她就会害怕!

“谁给了你反抗的胆子?白黎?”他冷冷眯起眸子,讥诮道,“程玄璇,你别忘了,你是我司徒拓的女人。如果我现在要你回将军府,你就一刻也不能在这多待!”

“你非要事事把王爷扯上?你就这么希望我和王爷之间有什么?”她的面色冷淡,出言反讽道。

他幽暗的黑眸厉光一闪,迸射出暴戾的火光:“你要是敢做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我会亲手剜出你这颗不安分的心!”手倏地伸出,指尖狠狠点在她的左胸。

“不用威胁我,你的警告我已经听多了,麻木了!”她用力拍开他的手,毫不退缩地迎上他冷冽的眼眸。

司徒拓收回手,眼角余光却瞥到她发髻上的碧玉簪——

“程玄璇!”怒吼顿起,响彻整个房间!

程玄璇一愣,他又发什么疯?

司徒拓猛地抬手,利落地抽下她发上的玉簪,厉声质问:“上等的碧玉簪子,你从何处得来?跟白黎讨的?!”

“簪子?”望向他手中碧绿晶透的玉簪,程玄璇怔然。不正是之前在玉器铺里看到的那支簪吗?怎会戴在她头上?

“说!”他冷喝,锐利的眼紧盯着她。

“我不知道。”她不想对着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说给他听,他也不会信。

“不知道?”他勾唇讥笑,隐忍夹杂醋意的怒火,冷冷地道,“我也料到你不会说了。”

他冷静阴沉的反应,令她有些意外。她本以为他又会暴跳如雷,冲她咆哮。

“洛儿在等你,你最好立刻来!”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他大步跨出房门,手中紧攥着那支玉簪,用力得手指关节都泛白。好个白黎,当真要跟他抢人了?!

程玄璇瞪着他略显僵硬的背影,半晌,才举步。罢了,就让他拿走玉簪吧,她本就承受不起白黎的馈赠。

才走出房间,就见门口不远处,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子伫立对峙。

“白黎,我们干脆把话说清楚。”司徒拓的脸色冷峻铁青。

“把玉簪还给玄璇。”白黎眯眼,盯着他手中的簪子。

“白黎,你应该知道何谓朋友妻,不可戏。”司徒拓的声音压得极低,竭力控制着汹涌的情绪。

“你可曾把她当作妻子?”白黎淡淡反问。

司徒拓的拳头陡然握紧!玉簪即将被折断!

一时间,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阴森凌厉,冷凝沉重地将人团团笼罩。

“我说过,你不爱惜她,我就会把她藏起来。”白黎俊美的脸上神色认真,又再添一句,“是珍藏。”

“白黎!你太过分了!”司徒拓低吼一声,已无法忍耐,手中玉簪运气一掷,凛冽地直射向白黎!

“不要——”程玄璇惊喊,慌忙飞身扑去!

[第一卷:第三十七章:绝不放手]

“玄璇!”

见她突然扑来,白黎不由地一惊,急忙伸手揽住她的腰,携着她侧身一避!

兹——细微轻响,簪子锐利地刺入皮肉!

“白黎!你怎么样?”程玄璇心尖一震,转眸低看,玉簪已有半截射入白黎的肩头!鲜血迅速渗出!

“没事。”白黎低应一句,松开她,抬手猛地拔出玉簪,瞬间一股血液喷出!

程玄璇倒抽一口气,眼眶蓦地泛红。她怎么这么鲁莽?如果她不扑过来,白黎也许还能躲得开,她反而害他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白黎轻声安抚,对她微微一笑。

“可是流血了…”她愧疚地望着他,她太没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程玄璇!过来!”司徒拓沉着脸,猛力地一把将程玄璇拉扯过来。她竟敢当着他的面,奋不顾身地救另个男人!

“放开我!”程玄璇挣扎,忧切的目光仍紧锁在白黎身上。

“玄璇,我没事。”白黎边温声道,边替自己点穴止血。虽然这个伤受得有点冤枉,但他心里却莫名升腾起一丝暖意。

“跟我走!”司徒拓牢握程玄璇的手腕,不容抗拒地拉着她离开。

“不要!王爷受伤了!”程玄璇怒喊,使劲抽手,奈何力气不如他,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大掌。

“你给我闭嘴!”司徒拓的脸色极为阴沉,一眼都不看白黎,径自扯着程玄璇大步前行。

白黎站立在原地,一手捂着伤口,狭眸微眯,唇边却淡淡勾起一抹笑意。经过此次正面冲突之后,司徒应该会有所警惕吧?希望他会开始懂得在乎和珍惜。如果司徒始终冥顽不灵,那也就不能怪他了…

司徒拓一路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步伐重而快。被他牵制着的程玄璇只能小跑跟上,不然恐怕要被他扯断手臂。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程玄璇冲着他大喊,手腕被他捏得生生发疼,“把手放开!你是不是要捏碎我的手才甘心!”

倏地,他的脚步停下,冷冷松手,转头对上她的眼:“程玄璇,你再多说一句话试试看!”他的黑眸幽森阴鸷,压抑的怒火在眼瞳中忽闪跳跃。

“你伤了王爷,你该和他道歉!”程玄璇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眸光因气愤而分外明亮。

“道歉?”他狠眯起眸子,突地伸手扣住她的颈喉,“程玄璇,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你是我司徒拓的女人,竟然护着其他男人!”

“你伤人就是你的不对!”她不畏惧地迎上他凌厉的目光,就算他现在掐死她,她也不会改口说他对!

“我不对?白黎要抢我的妻子,难道我应该双手奉上?”他一点一点地加重手中的力道,扣紧她的喉,不足以致命,但却令她面颊涨红。

“咳…妻子?你有当我是妻子吗?”她的呼吸有点困难,却还是倔强地不肯放软姿态,“既然你不要我,何不干脆放手!”

“谁说我不要你?”他眯眼贴近她一步,手掌依旧掐着她纤细的脖子,另只手却抬起抚摸她的脸,“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要你了?我还没有玩腻你,你别做梦我会放手!”

“你就只是想折磨我!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我?”她不甘也不服,难道就因为她选错了路,她就必须一生忍受他的凌虐?

“天下男人那么多,你还不是选择嫁给我?”他曲起手指,以粗糙的指节摩挲她细嫩的肌肤,钳制在她脖颈处的大掌冷不防地使力!

她立刻痛苦地拧眉,再也发不出一个音!

“程玄璇,你已经来不及后悔了!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低低地吐出阴沉霸道的宣告,他突然俯头,吻住她微张的粉唇,用力辗转吸吮,似在发泄。

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她觉得自己即将窒息,但是他却借着吻渡气给她。

“唔…咳咳!”得到了一点生机,她马上发狠地推开他。

他从善如流地后退一步,盯视着她通红的脸颊和微肿的唇瓣。薄唇勾起,冷声命令:“程玄璇,今夜你就给我回将军府!现在跟我去见洛儿!”

“不去!”她大口呼吸,断然拒绝。

“由不得你!”毫无预警的,他倏然双臂一伸,将她扛在肩膀上。一头顺滑青丝如瀑般倒垂。

“混蛋!放我下来!”她惊了一跳,大声急喊。

“从今以后,如果再让我听到你的小嘴里说出‘放开’‘放手’这种字眼,我听一次,就惩罚你一次!”大掌重重拍下,精准地打在她的臀部上。

“你这个禽兽!你不是人!”她尖叫,胡乱捶着他的背。

“你可以继续说。”又是啪的一掌,清脆地响起。

“司徒拓,你混账!你冷血!你残暴!你是畜生!”她愤怒地大叫。虽然并没有感到很痛,但在光天白日下,受到这种对待,她感到无比耻辱。

小径旁经过的几个丫鬟,偷眼觑过来,好奇地瞄了一眼,又赶紧垂头。

“司徒拓!你再不放开我——”她羞愤交集,也不把话说完,就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腰侧!

他的背脊顿时一僵,但却没有出声,仿若无事般大步前行,极快地走到一间客房前。

“进去!”他突然松开双手,她没有防备地跌落在地。

狼狈地坐在地上,她仰头怒瞪着他。这世上怎会有像他这么粗鲁野蛮的男人?

“瞪够了吗?瞪够了就给我快点进去。洛儿已经等你很久。”他的声音冷沉,没有发怒,但却暗自咬牙。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咬他!

她扶着门板站起来,随手擦了一下感觉有点潮湿的嘴角,却发现竟有一抹血染在手上。她把他咬伤了?他居然没有反击报复?

“还傻站着做什么?是不是要我踹你进去?”他作势抬脚,定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