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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华庭听了眼里便闪过一丝戾色和无奈,哑着嗓子说道:“当年父王和母妃确实很震惊,将院子里的人会都查了一遍,但太医一致诊断不是中毒,只得了怪病,而且,还说大锦境内确实有人得过同样症状之人,所以,父王也有些怀疑了我是真的得病了,不过,倒是将院子里的人全换了,最亲近的几个直接拖出去打死了,却也没有查出任何珠丝马迹来。”

锦娘一听大锦境内还有得同样病症之人,眼睛一亮,问道:“那相公知不知道,那与你病症相同之人,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冷华庭听得眼神一黯,沉默了半晌,抬眸定定地注视着锦娘,明亮的凤眸里有着心痛和无奈…和不舍,伸了手轻轻地抚着锦娘的脸庞,声音也带着丝沙哑,深吸了口气才道:“锦娘,若是我死了,你就改嫁吧。”他没要叫她娘子,而是叫的她的名字,锦娘!

“不…”锦娘猛地一把推开他,嗖地站了起来,痛呼道:“你…你才还说要和我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的,你…你说话不算数。”她的心因他说的那个死字而痛得一滞,似是要停止跳动了一般,虽然只是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可她的心早就被他俘虏了,他的一频一笑,他的毒舌嘻骂,自她还在娘家时,他便无声地关怀,倾尽全力的护佑,一点一滴,情怀似丝,早就细细密密地织成了网,将她兜了个严实,如今她也付出一颗真心,他却说,若是他死了,你就改嫁吧,叫她如何不痛,又情何以堪?

冷华庭看着她伤心如斯,心也跟着抽痛起来,仰天长叹道:“或许,当初根本就不该迎你进门,你个笨丫头,还非要我亲自接你下轿,早知道如今已是难以割舍,我就任你去使了性子,将轿子抬了回去,没有进门,也算不得嫁了,你再嫁他人,也还是能平安渡日的,如此,却是害了你了。”

“你说什么傻话!我既是嫁了你,当然得你亲自接我下轿,亲自与我拜堂,我孙锦娘原就是苦命之人,在娘家也没过个一天安生日子,嫁了你,我从不后悔,而且,我决不会让你先走于我之前,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愿意承受失去的痛苦,你若怜惜我,就要快快好起来,不然,我便会恨你,就算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会恨你。”锦娘扑到他身边,双手抓住他的双臂摇晃着,他的话快要让她气死了,什么叫害了她,娶都娶进来了,他还想反悔么?这个傻男人,怪不得当初他不肯亲自去迎她下轿,原来早就存了这心思口

冷华庭再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不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盈上的泪水,他其实并不喜欢哭,那人前的眼泪不过是他的武器而已,可是,她…她竟然一再的让他感动,让他心酸,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他半晌才哽着音说道:“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丑就丑了,反正我也看习惯了,怎么还能这么傻呢,傻得…让人心痛。”

“相公,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的,决不,我要治好你,一定能治好你,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锦娘半跪在他身边,头磕在他的肩头,语气很坚决地说道。

她的话像一盏明灯,像颗细小的火种,点亮了他心里的希望,慢慢推开她,静静的注视着她的眼睛,目光专注又灼灼,半晌才道:“好,我信你,我相信我的娘子一定能找到好办法,就算找不到,有生的日子里,我也会好好陪着你走下去。”

锦娘抿了抿嘴,憋着唇道:“你说话可要算数,以后,再也不能在我跟说死呀死的,连这个字也不许说,不然,我就恨你。”说完,破涕一笑,拉了他的手,正色道:“相公,你是不是见过那些与你病症相同之人。”虽然问他这些有点残忍,可她必须确实这种病的晚期症状是什么样子,这样她才能肯定,他得的会不会是脉管炎。

冷华庭当然心知她的用意,轻轻地揪了揪她的小鼻子,含了笑道:“从脚趾头处开始溃烂,慢慢漫至全身,肌肉全都坏死,只剩下黑色的骨头,最后,慢慢溃至全身,死状很恐怖。”他说得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有那么一天,神经麻木了似的。

锦娘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不能想像如他这般美得天怒人怨的人,若全身溃烂会是什么样子,不,她不能想,也决不许那种事情发生。

不过,他的回答倒是让她心中一喜,既然太医确诊他的得的便是那种病,那她就有办法,只是,也不知道这个世界里能找那样的草药不,不过,事在人为,办法是人想的,她相信自己。

“相公,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吃药?”锦娘想起他才给自己吞的那种点心来,若不是常服药,他又怎么会随时带在身上,定是备着自己吃的,只是见她喝了药才给她吃了。

“嗯,是在吃,不过,只是有点压制作用,并无太大的疗效。”冷华庭这会子再也不想瞒她了,老实地说道。

“那能让我看看你用药的方子么?你这种,应该属于热毒蕴结型的病症,宜清解毒,化淤通络,服清血内消的药物才行。”锦娘一听,泪洗过的眼睛便闪闪发亮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说道。

冷华庭听得一怔,以前也有太医说过此话,只是药也用过,却不见成效,可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又不想打击她,便只点头,让她推了自己去了床边,在床头多宝格子里拿了张方子出来递给她看。

锦娘见方子上写了几种中药,她也不知道那些有什么功效,不过,前世她父亲医治此病时,吃过不少西药,但治标不治本,好不了多久便又复发,后来,就改吃了中药,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那方子她也看过,而且,常拿了方子去帮父亲抓药,所以记得,与这方子里药名完全不同,几乎没有一味是相同的。

“相公,这方子既然无用,不如咱们停了吧。”锦娘眼睛亮亮地看着冷华庭。

冷华庭微怔了怔,还真是个傻姑娘,自己吃了多年的药,她开口就说停,难不成她是神医再世?不过,她的眼神太过热切,跳跃着满满的期待,还有一丝自信,加上她能准确地说出他的病症…其实,就算这些都没有,当凭她那份心,他也信她,就算她弄错了那又如何,最多再加重些病情就是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好!”他眼里挟了笑,很干脆地回道。

锦娘的眼睛更亮了,将他扶到床上坐好,自己便去找了纸笔,将记忆中的药方写了下来,再拿给冷华庭看:“我记得毛冬青,银叶草,复春,佑归这几种药,咱们先试几副好不?”

这几味冷华庭倒是知道的,只是这几种草药也太过寻常了些吧,不过,药能对症就好,不一定贵重的药便能治好病,他又很干脆地点头说:“好!”

锦娘听了既兴奋又感动,微红了眼,低着头嘟嚷道:“你…你不怕我乱给你吃药吗?也不…也不想一下就应了,要是我害了你,怎么办?”

“你都说了,决不会让我死在你前面,我还担心什么?”冷华庭听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畅快,将那脸上原有的一抹艳色染得更加明丽动人,更是添了几分豪迈和…沧凉,对,是有沧凉之意,不过,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这样的他让锦娘看怔了眼,凝了眼眸,半点也不肯错开,半响才道:“是啊,反正咱们是要同生共死的,就冒这一回险又如何?”说完,自己也跳上了床,靠在他身边坐着,看着他道:“自明日起,你的生活起居,饮食全都要听我的,我就不信,你这病冶不好。”

冷华庭将她往怀里一揽,笑着说道:“好,好,好,自明日起,我便全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好么?”

锦娘听得眉花眼笑,窝在他怀里不肯动,耸耸鼻子说道:“那可说定了,自明日起,可不能再捏我的鼻子了,真的会变丑的。”

他听了便又笑了起来,低了头去看她,却见她竟偎着他睡着了,想来,刚才那句怕也是在呓语吧,不由宠溺地抚了抚她一头的秀发,帮她取也簪子,自己的身子带着她一起向被子里滑去。

娇软温香抱了满怀,偏生又不能碰,这丫头,也太信得过他了吧,还是…她对自己放心得很?冷华许笑了笑,在锦娘的额头亲亲吻了吻,拥着她睡了。

第二日,锦娘还没起来,就听秀姑在门外唤她:“少奶奶,快起,辰时了,得去给王妃请安了。”

锦娘一咕鹿自床上坐起,昨天太累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中衣,脑子里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外面的袄子是自己脱的还是…

一低头,却见冷华庭正惺忪着凤眼,身子半侧而躺,神态慵懒而抚媚,精致的五官华美得令有叹息,“太妖孽了!”锦娘起来的第一个词便不自觉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怎么不说你自己太丑了?”冷华庭白了她一眼嘟嚷道,他还有些未睡醒,声音都带了丝温色,细纱自手间穿过一般,轻柔温软,听着很是舒服,锦娘被他骂惯了,可还是有些不满,自己哪里就丑了,虽说不得倾国华城,但也是清秀佳人一个好不?

想着秀姑在外面等,锦娘自己起了床,一会子四儿和满儿两个进来了,一个帮她穿衣,另一个进了耳房打水。

珠儿和玉儿两个紧跟着也进来了,玉儿进了耳房,珠儿便到床边服侍冷华庭穿衣,锦娘随意地瞟了珠儿一眼,却见珠儿正好也看过了,四目对碰间,珠而目光一闪,移开了去,眼里流露出一丝慌乱,锦娘不由微愕,便问道:“珠儿,你昨儿回家了么?”

珠儿听得了震,干笑道“回少奶奶,奴婢的老子病了,奴婢便回去了一趟。”说话时,眼睛却不看锦娘。

正好玉儿自耳房打水出来,听她如此说,不由说道:“不是说你娘病了吗?怎么你老子也病了?那可如何是好哦。”

玉儿其实只是一句无心的话,本意还是想替珠儿庶掩的,但珠儿听得脸色不白,嗫嚅了半响才道:“哎…是啊,上了年纪了,总是有些病的,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头疼脑热的,吃点药就好了。”

玉儿听了倒没再说什么,倒是正在给锦娘梳头的四儿回头看了珠儿一眼,说道:“没想到珠儿姐姐倒是个孝顺的,爹娘病了该多呆些时日才是,怎么就回了?”

珠儿听了便笑道:“少爷这里也离不得人,爹娘…家里也还有哥哥嫂嫂在呢,我也只是送些钱物回去就好了。”边说,边扶穿好衣服的冷华庭下床,冷华庭微推开她,自己伸脚下地,走了半步后稳稳地坐到了轮椅里。

珠儿看着就怔了眼,眼睛张得大大的,“少爷…你…你的脚…”

冷华庭不等她说完,便冷冷道:“这阵子好些了,只是还不能走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语气也不若平时的单纯,完全像个成年人说话那样。

珠儿听了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半晌也没出声,那边玉儿也是凝了眼,但神情却与珠儿完全相反,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眼神却是欣喜,还带了丝激动,不过,她比珠儿老沉多了,只是笑着端了水盆走了过来,净了帕子递给冷华庭。

以前,都是玉儿亲自给冷华庭净面的,但从前几次的事后,玉儿也明白了,少爷如今除了少奶奶,并不喜欢别人的碰触亲近,就像刚才,他情愿自己走半步也不想要珠儿扶了。

珠儿仍在那呆怔着,锦娘又看了她一眼,就见珠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冷华庭都自己推轮椅了,她也没说帮下手,锦娘就沉了脸,总觉得珠儿最近怪怪的,不对劲,但她是冷华庭的人,他不说,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锦娘收拾妥当,又帮冷华庭梳了头,这厮现在除了让珠儿玉儿拿递些东西外,一应近身的服侍都赖她了,不过,他的头发还真好看,柔顺鸟黑,倾泄下来时,便如黑锦一般亮丽,让锦娘忍不住又妒嫉得腹诽了好久,这厮若是在现代,就是个绝色小受,还能做美发广告呢。

吃了些东西后,锦娘便将昨天自己写的方子交给秀姑,让她去给冷华庭抓药,自己推了冷华庭去了王妃屋里。

王妃早等得急了,派了青石在院门那塑了好几次,见他们来了,自己便迎了出来,“锦娘,快来,刘医正等了你多时了。”

呃,王妃还真是个行动派呢,说请医来就请了,锦娘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推了冷华庭进了屋。

刘医正果然正坐在堂屋里,锦娘忙上前去给他行礼,老熟人了,她也有些事情想问问刘医正呢。

刘医正哪里肯让她拜下去,忙起来也躬身回礼,“二少奶奶,多日不见,身子可好了?”

锦娘微笑着回道:“托刘医正的福,身子还算康健。”

刘医正又问冷华庭:“二公子身子可好一些了?”看来,也是老熟人呢,锦娘见了倒是并不意外,毕竟刘医正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常在简亲王府里行走也是有的,当然会认识病弱的冷华庭。

“老刘头,我的脚还是很疼。”冷华庭冷着脸,对刘医正一点也不客气。

刘医正听了却并不介意,笑着对王妃道:“二公子仍是如以前一样,快人快语呢。”

锦娘听了不由一头黑线,这刘医正也是个脸皮厚的啊,明明是自己无能,不能医好别人,被人指出还脸都不红一下呢。

王妃倒有点不好意思,笑着对刘医正道:“听锦娘说,她在娘家时,原就是刘医正你给她诊的脉,所以,就请了你来再给她复查一下,看看可是有好转了。”

刘医正点了点头,那边碧玉便拿了脉诊出来,刘医正三指搭于锦娘右手脉上,闭目倾听,半晌也没说话,脸色却一点一点转黑,睁开眼时,一脸的惊诧和愤怒。

王妃大惊,又急得不行了,刚要问,就听刘医正道:“换了左手我看。”

锦娘也是被刘医正的表情吓住,忙乖乖的递了左手过去。

这一次刘医正没诊多久就松了,气呼呼地对锦娘道:“少奶奶,你可是按了下官的方子吃的药?”

锦娘听了便道:“是啊,一直是按了您开的方子抓药吃的,从未间断过啊。”

王妃听了心便往下沉,急切地问:“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太医听了锦娘的话也是皱了眉,沉吟了会才道:“二少奶奶,你的病原是有好转的,但最近…像是又有了反复,按说若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吃的药,断不会出现此种情况才是,幸得今日叫了下官来了,不然…”

“不然如何?”王妃接道。

刘太医对王妃揖了揖手道:“莫怪下官说得严重,不然,少奶奶怕是终身难孕!”

此言一出,惊得锦娘从椅上站了起来,而一直面无表情的冷华庭听了也是赫然变色,冲口道:“此话怎讲,你个老刘头,不要危言耸听啊。”

王妃也是脸色发白,不过好在她听得清楚,刘医正说的是好在,那就说,还没到那个地步去,只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刘太医也觉得奇怪,便对锦娘道:“还好,发现得早,还能及时补救,不过,下官心中疑惑,还请少奶奶拿了近日熬过的药渣过来,让下官查验查验,若少奶奶真是按着下官的方子抓的药吃的,绝不会出现如今这种症状,早该痊愈了才是。”

锦娘听了便警觉起来,便想起昨日平儿威胁她的话来,什么叫总有自己怕的时候,难道…

王妃立即使了碧玉亲自去了锦娘的院子里,正好秀姑又煎了药正晾着,碧玉便连着药渣一起拿了过来,给刘太医看,刘太医翻了药渣,又闻了闻药汤,脸色更加黑沉了起来。

“二少奶奶,你改了方子?这药里,缺了一味益母革,先前的红参也改成了白参,红参乃温,白参是寒,你原就宫寒怎么能再服白参?还有,益母草便是护宫的,却缺了这一味主药,当然会加重病情,药服得越久,病情只会越重,哎呀呀,真真是,乱套了。”

锦娘听了心里便有丝了然,正要说话,王妃却道:“请问刘医正,媳妇之病可还能好?”王妃最担心的便是锦娘的生育问题,如今还好,府里其他人还不知道,若一会子传到了老夫人她们的耳朵了,必定又要闹得天翻地复了去,若是庭儿不喜欢锦娘那还好办,就算不休,娶个平妻还是可以的,或者,收个通房,生了孩子养在锦娘名下也成,但这终归还是不如锦娘自己生的嫡子嫡孙来的好啊。

“能,有下官在,王妃尽管放心,上次给少奶奶诊过脉后,下官便回去仔细研究过此病,倒让下官找到了一味好药,对此病有很大的好处,下官这就开方子,只是…”刘太医笑着回道,说到一半时,又顿了下来,少奶奶的被人换了药之事,毕竟是简亲王府的家事,由不得他一个外人置喙,只是,他是医者,总希望病人在自己的努力下医好了病才好。

“只是媳妇院里定然是有那起子坏心眼的人的,来人啊,将今天煎药之人,还有,为媳妇抓药之一人并抓了来,我要严审。”王妃冷笑着接过刘医正的话说道。

锦娘听得一震,她的药向来是秀姑煎的,秀姑不可能会害自己的,秀姑跟了自己多年,自己又从未亏待过她什么,一直当半个母亲待着,她的儿子自己也一并带了过来,现在也给了个好差事办着,再说了,秀姑是自己的奶娘,一辈子也只有靠着自己才会有好路,秀姑犯不着害自己的,见碧玉带了人就要去拿人,锦娘急了,忙道:“娘,这事我觉得有蹊跷,昨儿那个叫平儿的丫头您可是还留着?”

王妃听了也是目光一闪,说道:“我惦记着你的病,倒没着急那事呢,对,说不定就是那妮子弄的,碧玉,你先把那些都叫了来,先审着,青石,你带两个婆子去,将那个叫平的丫头拖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谁的人。

锦娘听了王妃这话脑子里立即又浮现出孙芸娘的脸来,当初在孙府里,也就芸娘知道自己的病情,不会又是她使了坏吧,可是,想想又不可能,才刘医正说了,自己的病原是好了一半的,但后来被人换了药,才会又加重了,想来,应该是到了王府以后对被人弄的手脚的,只是,平儿才来多久,怎么会就与王府的人勾搭上了呢?有点说不过去啊。

思虑中,碧玉已经将秀姑四儿丰儿几个都叫了过来,她们都是一头雾水,就是秀姑,一进来也是眼巴巴地瞅着锦娘,不知出了何事,不过,看王妃脸色严肃得很,她们都不敢多言,全低眉顺眼地站了一溜。

王妃也没开口,那边刘医正开好了方子,直接交给了王妃,王妃拿了单子看了一遍后,沉了声对秀姑几个道:“你们几个全是少奶奶陪嫁过来的人,原想着,应该是最忠心你家少奶奶才是,可是,却一连出了好几个大胆妄为之人,昨日是冲撞了少奶奶,竟然敢公然威胁少奶奶,今日又发生了一件更让人不齿之事,我来问你们,少奶奶的药都是谁负责煎的?”

锦娘先是见碧玉叫来的全是自己的陪嫁时,怔了怔,怎么院里原先的人一个也没叫呢,难道碧玉就那么肯定,自己的药会是陪嫁的那几个人换的?心里便很不舒服起来,如今再听王妃如此一说,心里更加难受了,不过,也想明白了些,贴身服侍自己的原也就是这几个人,院里的老人也就是珠儿和玉儿两个能靠得近身,其他人全在外头做事呢,就是端茶递水的事也是由丰儿和满儿两个轮着做的,说起来,还真难怪得到那些人的头上去,只是,那些人真要起心,总也是有法子害人的不是?

王妃的话首先便让秀姑黑了脸,少奶奶的药出了问题?怎么可能?一直是自己煎的药啊,每次她都没有离过身,盯着药煎好了才离开的,怎么可能被换了?王妃一问,她便躬了身,站出来说道:“回王妃话,二少奶奶的药是奴婢煎的。”

王妃听了脸上就露出丝冷笑来,说道:“秀姑,你可是少奶奶的奶娘,整个院子里的人,怕只要你与少奶奶最亲近才是,那你还说说,这药是你煎的,为啥会少了一味主药,又将红参换成了白参?”王妃声音温柔,并不严厉,但却与生俱来便有总上位者的气势,压得秀姑有些透不出气来的感觉。

“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既是少奶奶的奶娘,自是凡事以少奶奶为重,又怎么害少奶奶呢,奴婢若是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要害少奶奶,奴婢就是拼了这条老拿去了,也要撕了她。”

王妃正要接口说道,那边青石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进门也顾不得行礼啥的,对王妃说道:“主子,不好了,奴婢才去后院柴房拿人,一开那柴房的门,关在那里的那个丫头竟然被人勒死了。”

第七十章

王妃听了青石的话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不得到再去查问秀姑几个,对锦娘道:“怎么会这样?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又对青石道:“那里可是使了人守着了?”

青石总算也喘过了一口气,但仍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拍了拍胸才对王妃道:“才奴婢带过去的两个婆子正守着呢,就是昨日那守柴门的婆子也让人看住了,大活的人突然死了,她们俩怎么说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妃听了眼里便现了欣赏之色,说道:“嗯,你做得很好,一会子派人去请府里的内事总管来,让他带了忤作来验尸。”说着抬脚往外走,一应事物分派利索条理,半点也不像是能被人轻易蒙骗的人。

锦娘在一旁看着就凝了眼,冷华庭就去扯她的衣襟,“傻楞着作什么,去看看。”

锦娘回神,推了他往外走,正好冷谦也自外头办了事回来,闪了过来帮着推冷华庭。

冷谦一大早又去了将作营,他性子急,总想亲眼看着少爷的新轮椅能快些做好拿回来,少奶奶推着时也能轻便些,就是无人帮助时,少爷自己也能轻快着推走。

看了一趟回来,冷谦心情很好,将作营的大师傅对少奶奶的图纸赞不绝口,直说那轴承齿轮啥的能用到很多机械上去,对画图之人推崇之至,总求着冷谦说要亲自来拜访画图之人,要与之探讨其他机械方面的事情,冷谦听了是一头黑线,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那图纸是他家少奶奶的杰作呢,更莫说带了人来与少奶奶见面,那样,少爷还不撕了他去?

可是一回院子,却见少奶奶和少爷都不在,看看时辰想来也是去王妃处,便赶过来了,却意外地看到少奶奶屋里的四儿几个全被碧玉叫了过来,让一向粗线条,闲事从不管的冷谦也凝了眼。

锦娘虽然也关心轮椅的事,只是这会子没心情,若自己的药真是平儿动了手脚,那杀了平儿的人定是那背后之人,见事情败露便使了人去杀人灭口,但那人会是谁呢,而为何又正好在刘医正查出自己的药有问题时便立即下了手?

消息得知得也太快太准了吧,反应灵敏,下手动作也是快得令人砸舌,难道王妃屋里也有内奸?

边走边寻思,脚下一错,差一点绊着自己的衣裙,回过神时,仍是身子歪了一下,一直在边上关注着她的冷谦下意识地就伸了手去托住了她的腰,才让她稳住身子。

锦娘吓出一身冷汗,笑着对冷谦说了声:“阿谦,谢谢你啊。”

冷谦却是脸色暗红,骤然地收回了手,一脸的不自在。冷华庭见了便一扯锦娘,将她到另一边,与冷谦保持了些距离,瞪了眼骂锦娘:“想什么呢,路都不好好走。”

锦娘倒是没什么,反正平日里也被他毒舌骂惯了的,倒是冷谦听了将头低得快掩进衣襟里去了,半晌都没有再抬头。

后院的柴房外,四个婆子正看守着柴房,王妃一到,有两个婆子便吓得跪了下来。

王妃也没看那两个婆子一眼,与锦娘一同进了柴房,说是柴房,其实就是间四面无窗,只得一扇门的黑屋子,里面并没有一根柴火,阴暗而潮湿,有股刺鼻的霉味,平儿仰身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快要鼓出来了,脸上肌肉痛苦地曲扭着,颈间一根细细的红绳,直勒进了喉管里,看来,竟然是被那红绳勒断喉咙而死的。

只是她身上并无挣扎的迹像,只是临死时那眼神是极为的惊异,看来,那个动手之人应该是平儿认识的,或者说,是让她感觉很安全之人,在平儿没有防备之下猝然下的手。

除此之外,柴房里并无其他的可疑物件,锦娘于是让外面的婆子点了灯进来,借着灯光,锦娘看到平儿的左手奇怪地弯曲着,手里像抓着什么东西,她不由弯下腰,去扳平儿的左手,但平儿握得死死的,怎么也扳不开,王妃见了忙道:“别碰她,死人有啥好碰的,不吉利。”

锦娘听了却仍在用力,终于扳开来,平儿手心里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是她四根长长的指甲里却是夹着血肉碎渣,锦娘看了忙小声对王妃道:“娘,有问题。”

王妃听了也过来蹲下,细细地看了平儿的指甲,对锦娘微微颔首,锦娘了然地又站了起来,一会子内院总管带了忤作来,锦娘便与王妃退出了柴房。

忤作查验一番后报道:“死者死亡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应该是被勒死,的。”却再无下文,看来也没什么新的发现,锦娘便向那忤作要了那根细红绳,便请王妃让忤作退下了。

外面那两个婆子早吓得如筛糠一般抖着,王妃也不问她们,只让另两个婆子带了她们一并回自己的院里。

锦娘跟着王妃,冷谦推着冷华庭,一起回了王妃院里。

秀姑、四儿、丰儿、满儿还有柳绿几个正忐忑不安地呆在正堂里,这会子见王妃板着脸回来了,她们几个更不敢做声,虽然都有些委屈,但也知道事态越发的严重的,最怕就是祸事会无缘无故的沾到自己身上来啊,平儿也是的,老老实实地去了三老爷府里就完了,偏要闹,这会子好吧,命都送了,还连累了她们几个,真是死都招人恨啊。

一到屋里,王妃也不问那两个婆子,真接对碧玉说道:“来人,先将这两个拉出去打了十板子再说。”

那两婆子听了吓得面无人色,纳头就拜,“王妃,王妃,奴婢冤枉,奴婢两个被人下了迷药,不知怎么就晕了,才青石姑娘过来时,奴婢们才醒,实是在是不知道那平儿是如何死的。”

王妃听了一怔,问道:“迷了?人死不过半个时辰,你们会正好就迷那么一会子?来人,拖下去打。”

其中胖一点的婆子一听,吓得忙嚷嚷道:“是奴婢两个贪嘴,奴婢两个原是昨夜子时接的班,临晨时,那平儿闹得很,奴婢两个就躲了会懒,到了一边的石亭里坐了会子,也不知道谁那么好心,在那石亭里摆了一壶烧酒,还有两盘点心,奴婢…奴婢见天寒地冻的,就吃了那酒,暖暖身子,谁知那酒也没吃多少,就那样睡过去了,醒来时,平儿那丫头已经死了,奴婢们真的是不知道,是谁害的平儿,更不敢下那黑手杀人啊。”

王妃听了脸上便露出一丝讥笑,对那婆子道:“肯说真话了?早说也会少受些苦不是?来人,将这两个玩忽职守的婆子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不许用药。”

立即来了四个婆子将那两个婆子拖也下去,没多久,院子里便晌起了凄惨的嚎叫声,王妃竟是故意让人不要堵了那两个婆子的嘴,就是要让屋里这一干人等听的。

果然王妃自己屋里的,加上锦娘屋里的几个陪嫁,听着外面的惨叫声,一个一个吓得脸色刹白,胆小的柳绿更是浑身发抖了起来。

王妃便指着柳绿道:“你,过来,说说看,平日里,少奶奶的药都是谁从药房里抓的,都有谁经手。”

柳绿一听自己被点了名,吓得一哆嗦便跪也下来,对着王妃就一顿胡喊:“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奴婢全招了。”

锦娘听得楞住了,王妃不过是吓吓她,看她胆最小,要诈她而已,她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平日里,柳绿虽然也有着小心思,但还算本分,做事也认真,并不太与院子里的其他几个走得近,尤其春红走了后,她便更加沉默了,这如今,怎么…

王妃听了柳绿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来,却是手掌大力向桌上一拍,柳绿吓和一震,也不等王妃继续问,就哗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这药确实是奴婢去药房抓的,奴婢在少奶奶出嫁前,便被孙家大夫人叫了去,要奴婢…要奴婢想着法子为难少奶奶,奴婢也是没法子,奴婢是孙家的家生子,老子娘和弟弟都在那个府里呢,若是不依,大夫人必定会拿奴婢的家人出气的,所以…所以奴婢就拿掉了少奶奶药里的那一味…益母草,求王妃开恩啊,奴婢这样做,只是让少奶奶的病好的慢一点,但并不会害了少奶奶啊。”

果然大夫人是留了后手的,她真是贼心不死啊,自己都嫁出来了,还不忘了要害自己,以前只知道她是想让春红和柳绿两个爬冷华庭的床,给自己添堵,没想到,竟是放着两个棋子在自己身边,时刻想着害自己呢,锦娘不由气得手都在发抖,以前在娘家时,对大夫人几个真是太手软了些,嫁过来后,明知道春红和柳绿两个心怀不轨,却仍是一再的放纵,还委她们以重任,想着以善良的心去感化她们,没想到,这个世界里,原就是肉弱强食,善良只会被当作软弱可欺,没人会领你的情。

“只是拿掉了一味药,并没有换?你好生想清楚了,不要一会子我再问你时,又改口,那时,可就晚了。”王妃端着茶,很闲适地喝了一口,淡淡地对柳绿道。

柳绿听了便重重地对王妃磕头,哭道:“没有,奴婢并没有换掉少奶奶的药,奴婢既已承认拿去了一味药,您定是要罚的,若真是奴婢换的,又何必怕多了这一点呢,总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可是,奴婢真的没换啊。”

王妃听了便对锦娘道:“这是你的人,你看,要怎么处置?”

锦娘也是寒了心,冷着脸对王妃福了一福道:“虽然是我的人,但却对我没有半点忠心可言,娘,您尽管处置便是。”

王妃听了便点了头,说道:“来人,先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三天后若是没死,便叫了人芽子来卖了。”

柳绿一听,吓得痛哭,这会子才知道,少奶奶其实对她们已经很好了,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但后悔也无用,只好跪在地上向锦娘爬去,哭道:“少奶奶,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也是实在被逼无奈啊。”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又生得鲜花般的模样,这会子哭得梨花带雨,样子娇美惹人怜惜,但锦娘真的不想再心软了,平儿便是最好的证明,自己一再的宽容她,后果又怎么样,人心总是难以满足的,你对她好,她还想更好,当你不能满足她们的时候,她们便会使着心眼来害你。

锦娘冷冷地看了柳绿一眼,转过了头去,一直沉默着的冷华庭却看着柳绿道:“你可是真心悔过?”

柳绿一听爷开了口,眼里便露出希望来,忙对着冷华庭磕头,说道:“求爷救救奴婢,奴婢是真心悔过,再也不敢害少奶奶了。”

“那好,去外面领十板子,让人好生医着。”冷华庭也不管王妃和锦娘是什么脸色,自顾自地对柳绿道。

柳绿一听刑罚减了十板子,还说让医治,也没说卖她了,那便是留了她一条命,不由感激涕零,对冷华庭又磕了几个响头。

王妃虽然有些奇怪冷华庭的作法,但毕竟是儿子第一次正而八经地拿主意,不管合不合理,有没有泼她的面子,她都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反对他,反而感觉庭儿正在长大一般,让她心里稍有安慰。

锦娘虽不明白冷华庭的用意,但她信他不会害自己,自然更不会说什么。

柳儿下去后,王妃又看向秀姑四儿丰儿满儿几个,这几个她以前也了解过,对锦娘倒是忠心得很,只是那秀姑不是太得力,作为媳妇院里的管事妈妈,就得精明能干,哪里能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害了媳妇还不知道呢,太是粗心了,四儿那丫头王妃倒是见过几回了,沉稳而聪慧,办起事来也有条理,倒是个不错的,值得栽陪,剩下那两个只是二等的,平日里也只是打打下手,而且,听说是孙家老太太给的人,应该错不到哪里去,思衬了半晌,王妃对锦娘道:“还有一味药的事没有查出来,不过,娘看也不是她们几个做的,只是,嫌疑还是有的,你就自己处置了吧。”

锦娘听了自然是高兴,她如今身边也只剩下这四个有能用了,再打伤两个,还真不知道如何办事了,院子里的事情可多着呢,没几个得力的,光靠她自己操心,她可操不来,便向王妃福了福,说道:“谢谢娘,这几个人媳妇自会带会去好好管教了,再也不让她们出半点纰漏了。”

王妃见锦娘处处以她为先,乖巧又温顺,虽然气她老实心软,被人害了还不知道,但对她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于是,挥手让秀姑几个退下,只留下了四儿。

自己身边也只留了碧玉,连青石都支使出去了,锦娘一见便知道,王妃是想与她合计平儿遇害一事,这会子将人都使出去,只留下自己信得过的,便是心里也有了防犯了,所以,也放下心来与王妃交换意见。

“你好像是有些发现?”王妃看着锦娘问道。

“确实,平儿的左手指甲里有血肉碎渣,定是临死时,将那人抓伤了,天气太冷,大家都穿得多,因此,这个伤口不是在头脸部份,便是在手上,所以,我想,咱们大可以暗中查一下,看看府里有谁这两天这两个部位受了新伤,说不定,会有些眉目呢。”锦娘想了想,说道。

王妃听了眼睛一亮,但想来这个难度又有些大,东府,西府,加上王府里仆人便有几百号,不过,能与平儿熟识的应该不多,毕竟平儿来了简亲王府也就这么些日子,东西两府的人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认识了,若只是查王府里的,那就容易得多了…

“只是,世子院子里,再加上刘姨娘院子里,还有老夫人处,人也不少,一个一个地都去看,还真是难,总不能明着说要查人吧,那若是查不出,反而将事情闹大了,怕是老夫人又要拿你的病来说事,倒是麻烦了。”王妃皱着眉对锦娘说道。

“娘,就要到上阳节了吧,不如,咱们破费点,给每个仆人赏点小东西,让他们都到您院子里来领,总能看到那受伤之人的。”锦娘歪了头,想了想说道。

“嗯,这倒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一会子我便通知人开始做上阳节专吃的点心,到时,每人一小盒,都到我院里来领,让几个机灵点,信得过的人看着,我就不信了,那个人还能躲到哪里去。”王妃听了高兴地说道。

锦娘与王妃又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便与冷华庭回了自己的院子。

锦娘和冷华庭几个一出门,王妃便进了自己的屋子,对跟进来的碧玉道:“去,找人查一查,看是谁在后院石亭里放了酒,再有就是,那空壶里还有残酒没,若是有点心渣子也弄些来,让人验验,有没有迷药。”说完,王妃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碧玉在说,“我…再不能犯当年的错了,庭儿曾经因我的疏忽而受伤,如今他既是如此在乎锦娘,那就好生地护着这个媳妇吧,至少,庭儿能开心一些。”

碧玉听了有些动容,轻唤了声:“王妃,那年,也不怪你的,何不去对少爷说清楚,或许,他能理解您,不会再怨怪您呢。”

王妃听了眼圈便红了,叹了口气道:“怎么说,都是我错了,若是我肯多花些时间在庭儿身上,他…也不至于被人毒害至此,他恨我也是应该的,这些年,他谁都不信,不止是他的父王,就是我,他也是防着的…”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噎了起来,转而又欣慰地笑了笑,“还好,娶了个媳妇能中他的意,只是太单纯心软了些,还得磨练磨练啊。”

锦娘与冷华庭一进自己屋里,秀姑和丰儿几个还有些没有回神,都有些木木的,见到少爷和少奶奶进来,竟没有一个上来服侍的,锦娘不由楞了,她们几个应该也是吓坏了吧。

便笑了笑道:“哎呀,外面可真冷,怎么没烧火盆呢?”她的话很轻松,好像刚才在王妃院里的那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