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睿匆忙身影一闪,虚空中留下了一串串残影,险些被击中。

“你怎么会?”他那一掌明明是打到了他的,他不可能没事。

“傻小子,为师不过是试试你,想不到你竟真想对为师动手…”

两人相对而立,间距大约半丈。

四周静得可怕…

两人虽然身体没有动,但实则已经开始交战了,精神,念力,眼神,气势的交锋。

慕容睿神色一动,就在刹那间,黑衣人出掌,黑色的掌风看起来邪魅阴森,发出来的凌厉之气却可毁山劈石。

掌风的冲击下,慕容睿的身子转了起来,双掌齐出,散发的同样是黑色的光芒,犹如实质,‘嘭嘭’的巨响声不绝于耳,那是掌风剑光的交集,烟气迷乱。

黑衣人运足真气凝聚于掌中,将慕容睿震开数米之外,无边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朝四周全力地扫射,手一挥,数十道无形的冰刀仿佛像是一群被惹怒的马蜂,飞快地朝慕容睿袭去。

慕容睿亦将真气提至最高点,将自己笼罩于密不透风的真气中,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冰刀竟然能冲破他的气场,直往他身上射下来,无奈之力,他只能动手徒手挡去飞来的冰刀。

眼见一支旋转着如闪电般的冰刀就要没进他的胸膛中,慕容睿急忙去挡,将这支来势汹汹的冰刀挡向,不料,冰刀竟奇迹身地改变了轨迹,绕过他的胸膛,射中了他的肩部,一时一股寒意涌上了他全身,他整个人就像被冰封冻了似的…

他终究不是师傅的对手!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误入王府

他终究不是师傅的对手!

“好徒儿,你的武功是师傅一手教出来的,想要杀了为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黑衣人走到他的身边,一掌拍下去,慕容睿身上一层冰霜立即瓦解,在冰霜瓦解的那一刻,慕容羿宸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睁着一双美丽丹凤眼。

“师傅…徒儿没想要杀你…徒儿只是…只是吓吓你…而已。”他起前的确没有想杀了他师傅的打算。

“睿儿,你知道的,按照为师的习性,背叛者,就是死一百遍也不足为惜。”黑衣人冷冷地睨着他。

“你敢…杀我?”慕容睿神情倨傲,不见一丝惧色。

“不敢。”黑衣人微微冷笑,扬起的弧度竟与慕容睿惯常的笑意一般无二,“你是皇子,又是我最钟爱的徒儿,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呢?看在你母妃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为师就不与你计较,你也不要再打解药的主意。”

慕容睿从地上爬起来,看也不看黑衣人一眼,转身就走,他虽然受伤了,可身子直挺着,他的背影是那么孤独与倔傲,他的尊严与骄傲不允许他脆弱。

“睿儿,想想你在冷宫里的母妃,想想她在冷宫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不想早日接她出来吗?温柔乡乃英雄冢,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不能毁于一旦。”黑衣人叫住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徒儿知道了。”慕容睿点点头,慢慢地走出宫殿。

有一种情,叫做身不由己。

黑衣人眯起双眼,凝视着他离去的背影,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当年先祖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让他们宇文一族过着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一过就是两百年,今日他绝不允许他的后人再重蹈覆辙。

一间普通的茅草屋里,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此时正哀怨地为自己包扎伤口,一边控诉着身边袖手旁观,若无其事地收拾东西。

“喂,我伤口裂开了,你都不管啊。”他的伤口在背部,要包扎,手必须绕到后面去。

“活该!”沈然骂道。谁叫他不知节制,‘运动’过量,牵动了伤口,痛死了活该。其实说伤口裂开也是夸张了些,顶多就是透出些血丝而已。

“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娘子,你不也有得到快乐吗?”慕容羿宸坏笑道,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沈然又羞又怒,顺手就把手上的被子砸过去,不偏不倚正中慕容羿宸的头顶。

慕容羿宸不慌不忙把头上的被子拿下来,这个小野猫还真是容易害羞呢,天下间敢拿被子摔他的人只怕也只有她秦汐然一人了。

“娘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啊?”他包扎好了伤口,拿起一套村夫的衣服穿上,幸好这里的主人身材高大,慕容羿宸穿得虽然有些紧,但也能勉强合身。

“火你个头,还不是被你气的。”沈然瞪了他一眼,唉,慕容羿宸真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一件粗衣麻布也能被他穿得如此潇洒俊逸非凡,粗鄙衣服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王者之气。

“好了,别气别气,顶多为夫给娘子赔不是喽,为夫不该出言调戏娘子。”慕容羿宸拉过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没正经地浅笑。

“你还玩?”以前怎么就不知道他有这么嬉皮笑脸的一面,还是那个寡言冷漠的宸王爷看着比较顺眼。

“好,不玩不玩,说正事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问过了外面那对夫妇了,这里是姜国,我们应该是顺着河流才飘流到姜国境内,而且姜国已经知道我们来到他们国内,昨夜就派人来搜过了,这会必定已经设下重重关卡,我们若要出关只怕不容易,不如…”

“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反正我们也是要去姜国皇宫拿雪樱花,不妨就亲自动手。”

“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好呀。

两人稍作装扮,依然扮作一对寻常夫妻,只是两个人的两张脸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沈然运用现代的化装技术,在慕容羿宸的嘴巴上面贴上一小撇胡子,将他白皙的脸画得黑一些,再将他的眉毛画粗,立即一个平凡相貌的村夫便华丽丽地登场了。而她自己当然也要做些改变,她也将自己的眉毛画粗,再在脸上画几个小麻点。不能画得太夸张,太丑反倒会引人怀疑,平凡就好!

匆匆跟主人家道谢之后,两人便离开了去,本来沈然的原意是想他多休养,但是奈何时间不等人,他们能等龙陵将士等不了。

两人一路顺利地来姜国都城的城门口,到了城门口才发现这里的盘查甚严,但他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要走回头路那是不可能的。幸亏两人都是伪装高手,惊险地骗过城门守将,成功地进入城里。

城内的搜查同样不放松,一支一支队伍时不时地在就他们两人眼前晃过,来回巡逻着,手上还拿着两张画像,城中百姓一个个噤若寒蝉,几乎彼此间没怎么交谈,整个城里散发着凝重的气息。

沈然与慕容羿宸对望一眼,两人眼中传递着只有彼此才能看得懂的意思,不约而同地朝一边角落而去。

走到偏僻的小路上,路上只有来来回回的几个人,沈然随机叫住了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扬起一抹无害的笑容,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城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多官兵。”

男子停了下来,看了看沈然二人,看他们一身朴素,不过是一对极为寻常夫妇,便放下戒心,道:“官府好像是在抓什么人似的,两位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我们夫妻二人刚刚进城,我婆婆生病了,想进城来给她抓点药吃,没想到一进城门见到的就是一副阵仗,吓都吓死了。”沈然一副心神未定的模样。

男子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吗?自从皇上病危,摄政王执政以来,我们老百姓没一天安稳日子可过,一会要征税,一会要打战,还要到处征选美女入宫,害得稍有点姿色的姑娘都不敢出门,现在又在捉什么罪犯,搞得人心惶惶的,我们啊,现在就盼着齐默王子能够早日回国,主持大局…”

看来姜国的摄政王已经到达了人神共愤的地步,齐默这次回来得真是时候。

男子感叹完,又道:“你们两位初进城可得小心点,现在的官兵是见着生面孔就抓,也不管会不会抓错人,唉,也不知造就了多少冤案,这都是什么世道,你们抓完药就赶紧出城去吧,这是非之地不要再久留了。”

“多谢大哥提醒,我们会小心的。”沈然道完谢便和慕容羿宸走开了,心想着,这世道热心人还是有的。

“姜国搜查得这么严,他们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要来姜国取雪樱花?”沈然思考道,姜国既然能这么快就得知在他们已在姜国的消息,必定就是从祈王那边得来的,姜国会想到他们来取解药,从而设下埋伏也不足为奇。

“我曾经与姜国摄政王有过接触,那人野心勃勃,虽有些谋略,但以他的才智应当是想不到我们会孤身犯险进姜国都城。”以他对摄政王的了解,摄政王齐昉最多也只会想到在边境上设伏。

“或许是他手下的谋士呢,像孙子膑等人就不可小觑。”齐昉既然能当上摄政王,也必不是什么愚笨之辈,而且他在手下招揽一些奇人异士也不无可能。

“或许吧,我一直觉得在姜国与祈王的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操纵着一切,而且是针对龙陵而来,但那个人是谁,却是一点头绪全无。”再强大的敌人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敌在暗,我在明。

“璃儿说过,‘点朱唇’是由宇文一族所出,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有可能宇文族的后人?”当年慕容皇帝、沈族和宇文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沈然突然有种预感,当年的三大家族在将来一定会再次聚首,再掀波澜,而且与她有着莫大的干系。

“非常有可能。”慕容羿宸点点头,关于宇文族的事还是回去问问皇帝吧,或许他会知道得多一些。

按照姜国这种地毯式的搜索,他们想去住宿客栈已是不可能的事,正想找个偏僻地方落脚,迎面却走来了一队官兵。

慕容羿宸握着沈然的手,两人互望一眼,默契十足,掉头走向另一边。

眼尖的官兵发现了他们这个‘行踪可疑’的人,出声喊住了他们:“你们两个站住。”

两人果真乖乖站住,慕容羿宸转过身,对着官兵,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讨好又害怕的嗓音道:“官爷有什么事吗?”他把平头老百姓的模样倒是演得入目三分,若是不知他在假扮,说不定连沈然都会被他骗了去,不愧是演戏高手。

“你们是哪里人?鬼鬼崇崇的做什么?”官爷用眼神瞄着他们,恶声恶气地问着他们,把仗势欺人的形象演绎无疑。

“我们城外三里镇的人,我们也没有鬼鬼崇崇,这不是见到军爷威严难犯,这才绕路走嘛。”沈然也凑上来回答道。

“你们姓什么?”上头有令,凡是遇到可疑的一律要严厉盘问,宁可杀错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小民姓木,贱内木秦氏。”慕容羿宸弯着腰,恭敬地回答。

“来城里做什么?”官兵围着他们绕了一圈,锐利的眼神扫视着他们二人。

“小民娘亲病了,到城里来给她老人家找个大夫。”

官兵似乎有些采信他们的话,摊开手中的画像,一会看看画像,一会看看前面站着的两个人,似乎在做着对比。

沈然凑过头去,一见,乖乖,画上画的果然是他们俩,切,画的这么丑,还好意思拿出来到处张贴。

“看什么看?”官兵收回画像,冲着她叫嚷。

“没什么,没看什么,官爷,这两个人是什么人啊,江洋大盗吗?”沈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八卦样。

“问什么问,这是你这等小民能问的吗?走走走,快走快走…”说着,还顺手推了沈然一把。

慕容羿宸从后面扶住她,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杀意,沈然赶紧扯扯他的袖子,他们演了好半天,可不能功亏一篑。

“官爷,草民这就走,这就走。”沈然拉着慕容羿宸快步往另一方面走去。

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那里半个人都没有,放眼望去,只有一间大得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房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们靠在墙上,互相对望的眼中流露着无奈与好笑。他慕容羿宸在龙陵好歹也是个脚震一震就能让天下抖一抖的人物,谁人见了他不退避三分,没想到如今他却连几个姜兵都要躲闪不及。

他们才歇了半会,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踏踏’地传来,清晰地传入二人耳中。

不是吗?又来!这些姜兵无不无聊的。沈然心中哀怨地想着,他们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这样躲下去,自保都成问题了,如何还能进宫盗雪樱花?

慕容羿宸望了望上面高高的墙,沈然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心中所想,忙出言劝道:“不行,你不能再动用内力了。”他每用一次内力,毒素就会侵进他的五脏六腑一步。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慕容羿宸也顾不得许多了,提起沈然纵身飞了上去。唉,不听教的家伙!

飞到一半的时候,两人突然摇晃了一下,慕容羿宸似有些体力不支的感觉。不是又要摔了吧?上回有慕容羿宸当垫底,这回呢?他要是再当垫底,背部的伤口不迸裂才怪呢。

所幸,这次慕容羿宸总算把握得还好,两个人勉强平平安安地降落了下来。

“你怎么样了?”看着慕容羿宸捂着胸口,沈然赶紧过来扶住他。

“没事。”慕容羿宸摆摆手,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已经越来越压制不住体内的毒素,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出现幻觉。那个时候,他可以控制得了自己吗?会不会就像其他士兵一样伤害身边的人?

“怎么这么看着我?”沈然发觉慕容羿宸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似有怜惜,似有不忍。他为何要这样看着她?

“没什么,我们走吧。”解药一定要尽快拿到才是。

这间屋子从外面看就知道大得吓人,从里面看,里面的奢华更是让人看了咋舌,一派金壁辉煌,甚至连柱子都以金镀上,这该多有钱啊?连慕容羿宸这个做王爷的,沈然这个无痕公子看了都摇头不止。有钱也不必如此张扬吧,若主人家是个当官的,必定是贪官!

两人晃了半天还没走出这间大屋的一角,甚至连半个人影都没见,他们却走得有些累,坐在荷花池边休息。

“你猜,这里是富商家呢还是当官的家呢?”反正闲着没事,聊聊也无妨。

“当官的。”慕容羿宸也很配合地回答。

“如何见得?”沈然好奇地看着他。

“看这里的布局便知。你看,这里的建筑采取严格的中轴对称的布局方式:中轴线上的建筑高大华丽,轴线两侧的建筑相对低小简单,尤其是这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岂是寻常人家所能有的?就算再富有也断然不敢采用这种建筑。这家的主人不仅是个当官的,而且还是皇室中人,位高权重。”他自幼生长的是什么环境,早就练就了他一双火眼金睛。

“那我们不是送羊入虎口?”沈然盈盈浅笑,不见一丝惊慌。

“是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情意流传在彼此之间…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他们不仅是心意相通的知己,更是最亲密的情人。

“有人。”慕容羿宸突然拉起她,两个人‘唰’的一声跑进最近的一间房间去。

两人躲在房门后,听着脚步声渐走渐远…

“羿宸,你猜得出这里的主人是个当官的,那你猜不猜得出是哪个当官的?”

“姜国如今最位高权重的人自然是摄政王齐昉。”

“齐昉?他一定怎么都没想到他千辛万苦要抓的人会躲在他家。你说,齐默已经进城来了吗?”

“应该已经进来了。”他早些时候就已经派人前去相助,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进来了。

沈然快速扫视了周围一圈,书房内东头一张红木藤面贵妃榻,过去一点是一扇巨大的屏风;正中八仙桌,左右太师椅,桌上置棋盘;西端靠墙的红木琴桌上搁古琴一架;两侧墙上挂名人所书对联;北墙嵌三个花窗,有如三幅图画,幽静、秀美、典雅,品味倒是不俗。

沈然正在欣赏,突然被桌案上的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吸引了视线。

“怎么了?这个瓶子有什么不对吗?”慕容羿宸也注意到了。

沈然疑惑地看着这个瓶子,里面的色素颜色绿得太深,透着一股古怪。想了一会,沈然将瓶子打开,凑在鼻子上闻了闻。

“发现了什么了吗?”慕容羿宸走近过来。

沈然摇摇头,里面的东西有色无味,根本分辩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请娘娘恕罪…娘娘,这边请。”一声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脚步声似乎朝着书房而来…

两人此时若想从门而出,必然会与他们相撞,眼见外面的人就要推开那扇薄薄的门,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只能冒险闪进那扇巨大的屏风里。

“皇后娘娘请坐。”中年男子的声音。

“不用了。”清脆女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与厌恶,“本宫接到消息,齐默早已逃离了龙陵,按说他早就该回到姜国来,你是不是下令不让他进城?”

“皇后娘娘还是这么关心旧情人,难道不怕惹人非议?再说了,他回来,对你有什么好处?老皇帝差不多就该断气了,齐默一回来,你的宝贝儿子怎么办?难道你想他们两个争皇位?一个是旧情人,一个亲儿子,还真是难以抉择啊。”男子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是担心齐默回来,你这个摄政王没得当吧?”皇后不屑地冷笑。

“是又如何?他一回来,对我们都没好处。你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你当你高高在上的皇后,我当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一的摄政王,料想皇帝他也撑不了多少时日,到时候,本王扶幼主登基,你就是太后了。若是让齐默当了皇帝,你以为你是什么?你以为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哈哈…别傻了,就算他肯,所以皇室宗亲都不会点头的。”

“这个用不着你管,本宫现在命令你,撤消命令,让齐默回国。”她现在怎敢奢望能和齐默重续旧情?

“命令?你不是姜国的皇后吗,你大可以自己下懿旨,看有没有人听你的…皇后,本王知道你念旧情,这是好事,但是本王还是劝你不要太执著的好。齐默回来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少提我们,本宫与你从来没有‘我们’,让我听着觉得恶心想吐。”皇后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皇后,何必说话这么绝情?等幼主登了基,这个天下便是我们的天下。皇后,你乃我姜国的第一美女,正值豆蔻年华,这深宫长夜漫漫,整日面对着那行将就木的老男人,你就甘心?本王比那老皇帝可好得多了,也可慰籍慰籍皇后寂寞孤独的心。”男子的声音轻浮带着色欲。

“放肆,你竟敢对本宫言语轻佻?别忘了,本宫还是皇后,还是你皇嫂。”

“皇嫂?很快就不是了。等老皇帝死了,若你乖乖顺从本王,本王一个开心,说不定就让你儿子登基,你做你的太后,若你再冥顽不灵,本王就废帝自立。你想要哪一个,自己选吧。”如今整个姜国都是他的,他说一,谁人敢说二,他自然也就不必有怕忌惮。

“原来你一直打的就是这个心思,夺位弑君!齐默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他若敢来,那正好,本王让他有命回来,没命出去。”

“你…丧心病狂的小人。”皇后咒骂道,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再骂也骂不出难听的话。

“骂本王小人?皇后,别忘了,当初是你让皇上下令把齐默送到龙陵当质子,说小人,有谁比得过你?你我小人对小人,不就是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齐昉张狂大笑。

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你别过来…”皇后惊慌地大叫,推倒身边的桌子。

“皇后,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本王若不好好享受,岂不是对不起你?”

“皇叔,你敢这样对本宫,就不怕天下人耻笑?”皇后继续躲着。

“耻笑?天下人要笑早就笑够了,当初皇兄可以强娶儿媳,今日我齐昉就是弟霸兄嫂又如何?不过这其中的主角始终还是你,你应该感到与有荣焉才对。”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沈然侧目看向慕容羿宸,这丫的还真是料事如神,当初慕容羿宸在劝齐默与他合作的时候,说的不就是这些话吗?不过,外面正在上演着对大众造成不良影响的画面,他们是否应该冲出去,解救一下那位可怜的皇后,那皇后好歹是齐默念念不忘的情人,而他们跟齐默也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交情。

在他们还在考虑要不要冲出去救人的时候,皇后已经先作出自救。

“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皇后已经被他压倒在桌面上,正狠狠地瞪着他。虽然她极力挣扎,但男人与女人的力气天生实力悬殊。

“你就自尽吧,就是尸体,本王也不会放过。”

沈然心中一阵恶寒,见过变态的,没见过这么变态的。

皇后呵呵地冷笑起来:“皇叔,摄政王,本宫一死倒没什么,但你若要再找一个至阴的女子为你练毒只怕不容易吧,龙陵人才济济,若不用旁门左道,就凭你,也想跟在龙陵打,一个上官煜霆就能将你打得魂不符体啊,到时候,别说是个王爷,就是亡国奴也有你当的份,哈哈…”

‘啪’的一声,皇后被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被他推到地上去。

“你不说,本王差点忘了,‘点朱唇’还需要你的血当药引,念在你还有一点价值的份上,本王今天就暂且放过你。齐默的事,你最好不要横加插手,否则…”阴笑几声。

皇后冷哼了一声,狼狈地夺门而出。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跟齐昉斗,她从来不是个攻于心计的人,怎么跟他斗?当初她也不过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心只是想做默哥哥的新娘,为何如今会演变成这番局面?为何她要卷入这些斗争?

沈然与慕容羿宸互相对望着,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想不到血引主人居然就是姜国的皇后。刚才他们看到的那个小瓶子,里面装得大概就是‘点朱唇’了吧。

“两位看得够久了?是不是可以出来了?”齐昉锐利的目光扫向大屏风后的两个人。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两位看得够久了?是不是可以出来了?”齐昉锐利的目光扫向大屏风后的两个人。

慕容羿宸与沈然手牵着手走出来,能得到这么个秘密就算被发现也值了。

齐昉看见两个‘丑不拉叽’的男女从屏风后走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慕容羿宸他也不是没见过,他的侧妃美貌在龙陵也是有名的,怎么也不会是眼前这两个貌不惊人的山野村夫村姑,莫非易了容?

“宸王远道而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也好让本王前去迎接迎接?”齐昉试探着问,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他是不是宸王,胆敢闯进他的书房,都只能是死路一条,何况他们刚才还看了不该看的事。

慕容羿宸撕去脸上的假胡子,他知道无论自己承不承认,齐昉都不会轻易放过他,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装?

“果然是宸王,真是稀客啊,难得宸王爷大驾光临,不妨就在府上多住些时日,本王一定好好款待二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齐昉心中得意极了。

“不必客气。”慕容羿宸拉着沈然往门外走去。

“宸王,你何必这么急着走呢?今日,你是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齐昉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话音刚落,四面八方便涌进来了侍卫,拿剑指着二人。

“宸王你已身中剧毒,是插翅也难飞了,还是束手就擒吧。”齐昉悠闲地坐回到椅子上,无不得意地说道。

慕容羿宸一掌打向身边的屏风,一扇巨大的屏风飞了起来,直扑门口的一群侍卫而去,立时门口所有的侍卫被屏风压倒在地,慕容羿宸拉着沈然从他们的身体上踏过去。

这里的声响惊动了其他的侍卫,摄政王府所有的守卫全都一窝蜂地涌进来,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在露台的正中央。

慕容羿宸运气于掌中,一阵掌风扫了过去,站在他们最前面的一排人就像被狂风扫过一样,倒地不起。

沈然看着如狼似虎的侍卫,心中忍不住小小地崇拜了一下慕容羿宸,中了毒还能这么强悍,不愧是她看中的人。突然,一滴水珠滴到她的手上,下雨了吗?看向手中的水滴,竟是暗红色的,沈然惊骇地看向慕容羿宸,他的嘴角竟逸出了血迹…

“羿宸…够了,别打了…”他今天已经动用了太多的内力,再这样下去,毒素就要渗入他的心脏,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我没事。”慕容羿宸擦拭掉嘴角上的血迹,虚弱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