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新意都没有,两母女说的都是一样的废话。”沈然无聊地打着呵欠,扔下已经伤痕累累的秦汐怡,对着牢头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不准给她饭吃,不准给她水喝!”

“是,王妃。”牢头乖乖地应道,可不敢再有一丝迟疑了。

“受不了的话,你可以来求我,看我会不会心情好,赏你一口饭吃。”她说过,风清璇所受的一切,她要让她十倍偿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对了,忘了告诉你,七日之后,就是秦家一家发配边疆的日子,你娘很幸运并没有在发配名单之列。”沈然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秦汐怡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就她的认知中,秦汐然应当是最恨她娘的,怎么可能放过她?

“本来呢,我是想把她送去当军妓,不过后来想了想,她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别出去恶心人了。想来想去,还是让她终生为丐,如何?我这个主意不错吧。”昔日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徐婉容,让她沿街乞讨,受尽白眼,不是比杀了她更好吗?她要徐婉容终生为丐,永世不得超生!

在秦汐怡恶毒的怨恨眼神中,沈然潇洒地一个转身,她的华贵,她的优雅,与狼狈的秦汐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少主,你出来了,那个坏女人没对你怎么样吧?”南宫璃一见沈然从地牢里出来,立即就迎上去,紧张地仔细沈然的身体,就怕少主身上哪受伤了被自己给忽略了。

沈然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看来上次是把这丫头给吓坏了。说到坏女人,就刚才的形势看来,自己更像是个坏女人,别拿什么仁义道德来压她,她承认,自己的确算不上是好人。

一朵桃花从沈然的眼前飘落,沈然意随心动,伸手就接住了。

南宫璃抬头看着树上的桃花,感叹道:“好美丽的桃花,可是怎么种在地牢旁边,又不没有人欣赏。”

“宠光蕙叶与多碧,点注桃花舒小红,桃花虽算不得龙陵的国花,但据说先祖皇帝却是极爱桃花的,在皇宫里种的最多的花种就是桃花,宸王府里有也不足为奇,这里本来是就是一个小花园,后来王府扩建,才把它改成地牢的,其中的树都被砍掉,唯独这桃树还留着。”

“原来是这样。少主,其实我们的莫尘谷也是种满了桃花的,听长老他们讲,先祖也是十分喜爱的桃花的。”

“是吗?这么巧。”桃花并不如如唐朝的牡丹一样受人推崇,那么大众化,这两个人据说还是结义兄弟,不,应该是兄妹,一起都对桃花情有独钟,是否太过凑巧了?

沈然正拿着一朵桃花研究,忽听得有人叫她。

“然儿…”慕容羿宸远远地就看见沈然,便走了过来。

沈然听到声音,抬头望了去,只见一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沐浴着柔和的阳光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优雅迷人的,老天对他的确是偏爱了,沈然脑海里蓦然就产生是这人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的错觉。以前,她只是纯粹把他当成一个美男来欣赏,而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了,感觉自然是有些不同的。

“怎么?怕我虐待你的前王妃?”沈然打趣道,里面的人的确被整得够呛的,她也不怕慕容羿宸看到了,她就是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

“说什么呢?我是怕你打疼了自己的手。”慕容羿宸抓起沈然的手,果然见她手心红通通的,不禁有些心疼,要说天下间谁最护短,舍宸王其谁?

沈然轻笑出声,慕容羿宸是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不过,她喜欢!有人说,女人是听觉动物,这话说的果然不假,再冷情的女人还是会喜欢听情话。

这一幕柔情蜜意看得南宫璃的鸡皮疙瘩直掉,她真的很难想像一个冰冷如山的男人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似水,难道冰山融化了?

不过,少主幸福就好,她还是不要在这边打扰的好。

大灯泡南宫璃悄悄地离开,不过即使有她存在,对他们两个‘目中无人’的人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要不要进去看看她,秦汐怡她可想着你呢!”沈然有点酸酸地说道,一想到当初慕容羿宸想秦汐怡,她还是有一点点不爽啦。幸好慕容羿宸没有碰她,不然的话,哼哼…

“不要!”慕容羿宸毅然决然地拒绝,他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去,在这个小醋坛子面前去见别的女人,而且还是见她最为忌讳的秦汐怡。当初他娶秦汐怡,没被然儿判了死刑,他就应该烧高香,阿弥陀佛了,哪敢再自揭罪行?何况要不是秦汐怡,然儿也不会发病,他现在是恨不得将秦汐怡灭了,哪里会去管她的死活。

“真不要?要是我不小心把她弄死了,怎么办?”沈然巧笑嫣兮,美目流转。

“本王可以帮你处理尸体。”慕容羿宸没心没肺地应道。

“那我要是连个尸体都不给她留呢?”沈然觉得自己积累了两世的邪恶全都爆发了,真是坏啊,罪过罪过!

“随你喜欢!”慕容羿宸拉过她的手,将她搂在怀中。他知道她心中的苦,她的笑,虽然很美,却是这么勉强,只要她开心,就算她把天翻转了,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然搂住他的腰。此情此景,她觉得自己像是蛊惑君主的妖妃,而慕容羿宸当然就是那个昏慵无道的暴君。哈哈…

慕容羿宸眼尖地发现沈然手中拿着朵桃花,随意地问道:“你喜欢桃花?”

“嗯。”她确实喜欢,没有由来,仿佛天生她就桃花情有独钟。

慕容羿宸接过她手中的桃花,将其插(和谐)入沈然的发间,幽幽念道:“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树下,一对俊男美女相拥着,怎么看怎么唯美,看得南宫璃一阵一阵心动,突然她也好想尝试一下为何爱情?只是那个人是哪里找?

南宫璃烦恼地想着,却忽略了站在后面一直默默注视着她的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间,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年少轻狂的他们岂知,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也许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然儿,昨夜皇上遇刺了。”慕容羿宸突然开口说道,即使是朝政大事,他也没有隐瞒沈然,他相信然儿的能力,他喜欢这种与她彼此相交的感觉,那让他感觉他不是一个人,他有个家,就像寻常夫妻一样,遇到事情夫妻俩一起商量。

“是吗?刺客抓到了吗?”沈然问道,身为儿媳,她也是要关心一下的,毕竟人家皇帝是慕容羿宸的生父,只是虽然慕容羿宸已经被正名,但他还是不愿意叫皇帝一声父皇,这纠结的父子俩啊!

“抓到了,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感觉到慕容羿宸语调轻微地变了一下,沈然直觉感到,那个刺客是他们认识的。

沈然抬起头来,与慕容羿宸稍稍分开点距离,问道:“是谁?”

“魔宫宫主!”慕容羿宸说道,语气中加了一丝沉重。

“另一个身份呢?”如果单纯只是魔宫宫主,慕容羿宸不会这个样子,她早就怀疑魔宫宫主本就是朝廷中人,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慕容羿宸轻轻一笑,他的然儿果然聪明!

“三皇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传说中的小三

慕容羿宸轻轻一笑,他的然儿果然聪明!

“三皇子!”

“不可能。”沈然毫不犹豫地说道,慕容逍是魔宫宫主,别吓她行不?这绝对不可能,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就是有种笃定。

“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可是自己亲口承认的。”

“让我相信慕容逍是魔宫宫主,还不如让我相信另有其人。”沈然别有深意地说道。慕容逍会自己承认,怕是受了有人的胁迫吧。

“你也感觉到了?”怎么说呢,他现在对她亲亲老婆的聪明绝顶已经不露任何惊讶之色,他和上官能想到的事情,然儿想到了也不足为奇,而且他隐约觉得然儿背后自有她自己的一股势力。

“嗯,你打算怎么做?”沈然相信他自有一番较量。

“我先去刑部看看他吧。”慕容逍刺杀皇帝被捉之后,已被皇帝下令关进刑部了。

沈然点点头,想起了那个陪她在屋顶上月下跳舞,与她一起斗智斗勇,却每次都输给的可爱男子,呵呵,这样的男子会是那个冷邪的魔宫宫主,她会相信才会有鬼。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救到他呢?刺杀皇帝,罪名可不轻,即使是皇子也未免能够全身而退。

“走吧。这里风大,回去休息吧。”慕容羿宸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路过花园时,一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却风采不减而令人羡艳的中年夫妇迎面而来。

“父王,母妃,你们这是去哪?”慕容羿宸问道,这对养父母,他比对自己亲生父亲的态度简直要好太多了。

“刚和你母妃早完香回来。怎么,小俩口这么有闲情来赏花。”慕容轩慈爱地看着爱儿佳媳,他们能如此相敬相爱,他亦觉得十分欣慰,稍稍减轻了他心中的愧疚。

沈然见到轩王妃那一刻,眼睛再也容不下别的人。这就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沈瑶妈妈,如此地近在咫尺,她一伸出手就触摸得到,她好想好想,扑进妈妈的怀里,诉说着对她的思念。

被慕容羿宸握住的手不禁一抖,细心的慕容羿宸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得到,奇怪地看向自己的小妻子,他的父王母妃,然儿又不是没见过,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沈然那一声‘娘’本就要喊出口,却在触及轩王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带着一丝恳求时,蓦然转了个变,乖巧地叫道:“父王,母妃。”她已经答应了轩王,就不会反悔,只要沈瑶妈妈过得好,相不相认有什么所谓,不是吗?

“然儿…”秋宛心走近她,亲切地拉起她的手,“然儿,你嫁进来这么久,我们婆媳还没怎么聊聊呢,走,陪母妃去看看梅花,最近这梅花开得可好呢。”

“母妃喜欢梅花?”她记得当初的沈瑶妈妈最爱的也是梅花,一个容貌再如何变化,就算忘记了一切,她的生活喜好都不会改变。

人如其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沈瑶就如这梅花一般,坚强高洁,不畏风寒,不与百花争春,却有她独特的美丽。

“是,然儿也喜欢?”她以前跟这个儿媳没怎么接触,只是频频在小女儿嘴中听到秦汐然如何如何,如今看来也确实讨人喜欢,不娇不媚,不刻意,不做作,像是一股清泉一般,沁人心脾,她对着她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心想,可能是自己爱屋及屋吧。

但她似乎忘了,对秦汐怡昔日刻意讨好,她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我娘喜欢。”沈然淡淡地说道,语气不可避免多了一丝哀伤。

秋宛心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慈爱地说道:“孩子,我知道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的心情难免不好,以后啊,遇到烦心事都可以来找母妃。”

沈然看着优雅微笑着的秋宛心,感受到她的关心,脑海中的当初沈瑶抱着她时总是溢满着欣然的浅笑不自觉得与眼前之人重叠。

“谢谢母妃。”沈然笑了,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儿对着慈母露出的笑容,这,才是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烂漫可爱。

慕容羿宸不自觉有些看呆了,她的脸因开心而染上了一丝潮红,她的笑容是那么甜美,不再疏离而淡漠,充满着朝气,就像一个误堕凡尘的小精灵,看得慕容羿宸直心神荡漾,恨不得现在就把搂进怀里好好恣意怜爱一番,光想着她那柔滑如绸,让他爱不释手的肌肤,他的下身就起了反应。

他一向是一个极会自制的人,也就只是有秦汐然,才能让他冲动一回吧。唉,秦汐然大概就是上天派下来给他的克星吧,如果是的话,那么他认栽!

“宸儿,你媳妇借母妃一会,不会不舍得吧?”秋宛心好笑地看着儿子,这孩子从小冷漠,她当初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让他接受她的,想不到他也会倾心一个人,看两人这样,仿佛像是一刻不能分开似的,不禁感叹:年青真好!现在的她好像都已经失去这么激情了。

“母妃莫开儿臣玩笑了,然儿,好好照顾母妃。”秋宛心与沈然二人婆媳关系相处得好,最开心的莫属慕容羿宸了。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永远是家庭关系中最难搞的问题,而作为儿子、丈夫最惨的就是当夹心饼干。他想,他或许可以拥有一个寻常而温馨的家吧。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不需要再别的来点缀。

沈然点点头,婆媳俩往花园深处走去。

慕容轩和慕容羿宸有默契地凝望着心爱之人的背影,他并不担心沈然会说出不该说出来的话,他相信,然儿答应的事,会做到的,只因为然儿和他爱宛心的心是一样的,他们只是希望她能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下去。

刑部之内,灯火通明,所有的狱卒全被调了出来,诺大的牢房只剩下两个人,一个一张娃娃脸,十分可爱,一个邪美得似妖孽。

“四弟,我已经办成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也应该实现你的承诺了吧。”慕容逍看着悠闲站在他面前的慕容睿,眼中没有丝毫暖意,这么多年了,他才知道与他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兄弟究竟是怎样的人物。

“三哥,父皇至今还没有对你做出任何处置,这件事还没完。”慕容睿邪笑着,仿佛坐牢的不是他的兄弟,只是一个陌生人。

“那你怎么样?如果父皇迟迟不作出裁决,你就打算这么拖下去?我等得,她等不得。”慕容逍一脸焦虑,若非他自愿入牢,一间小小的牢房岂能关得住他。

“看来你真的很关心她,连命都不要了?她到底是有何魅力,让你们一个个为她痴狂,为她不顾一切?”邪笑不见了,增添了丝丝寒意,最后一个问题,不仅是在问慕容逍,变是自问自己。

“像你这样无心无情,只知争权夺势的人来说,你当然不懂。”他对恶女不仅是单纯的男女之爱,更有着知己般的惺惺相惜,让他见死不救,他无论如何做不到。

慕容睿不语,他是无心无情,对任何人都是,哪怕是他的生父,哪怕是他的师傅,他都未必见得有一丝情份,但他就偏偏为了一个人,动了心,动了情。

他不知自己为何对秦汐然有着特殊的情感,仿佛在见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沦陷,他甚至觉得他活了几十年全都是空白,直到是遇到了他的那一刻,他的人生才有色彩,仿佛他穷其一生只为了寻找她。这种情感仿佛深入到他的骨髓,他的血液,延续了很久很久,久到像是来源于上一辈子。

“废话少说,”跟一个无心之人谈感情,让慕容逍觉得可笑,“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才懒得管他为何会突然变脸,突然沉默,反正他压根就没有懂过这个高深莫测的弟弟,他从小本就孤僻,跟他们这群兄弟向来玩不来。

“不想怎样,本皇子只是担心有人会不守诺言。”慕容睿也很快收你死桃花眼一勾,果真是风华绝代啊,迷煞万千少男少女。

可惜慕容逍跟他做了二十年兄弟,早已是免疫了,气恼地说道:“那你想如何?”他心里有不好预感。

“我觉得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三哥,你觉得呢?”慕容睿十分客气地问道,一如小时候二人在上书房,他遇到了不懂的问题来问,两人一起讨论一样。只是如今想来,已是恍如隔世了。

“你想让我死?”他有些惊讶,四弟为了保全自己,让他顶替他的身份,他无话可说,但他都为他顶罪,他竟还想置他于死地,一点不顾兄弟之情,让他心寒,心冷。他从没想过要与他争夺什么,即便是皇位,他为何非要顾他于死地不可。

“三哥,其实四弟也不想这么做的,要怪你就去怪上官煜霆多管闲事,好端端的居然查到我的头上了,为了自保,我这也是无奈而为之,我放过你,他们未必会放过我啊。”再者,他虽无意于皇位,却终究是个威胁,宫里的事瞬息万变,谁能知道下一刻局势会变成什么样,从小他就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死没问题,但是我怎么确定,我死后,你会做到你的承诺呢?”慕容逍是‘天真’了点,但他却不傻,能在勾心斗角的皇宫中,混得如鱼得水,光靠一张可爱的脸和一颗与世无争的心可不行。

“需要我给你发一个毒誓吗?”慕容睿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现在的他们只是在比谁更有忍耐力罢了,而他自信自己会赢,因为他已经摸透了慕容逍的心思,但是他对慕容逍却是一个谜。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发誓?”慕容逍冷哼道,发誓这一套也就能骗骗他们的九弟那个小傻蛋。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慕容睿也不急,反而慢条斯理地跟他打着商量,仿佛在买东西一样,可以打折砍价。

“我亲眼看着她好起来,我才会甘心赴死,否则,我会向父皇禀明一切。”别以为他平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以为他真的那么天真,他只是不爱耍心计,不愿意活在尔虞我诈中。

“你就不怕我真不救秦汐然,与她同归于尽,有美女与我相伴一起死,黄泉路上风流快活倒是也不亏嘛,你说是吧,三哥?”慕容睿邪气十足,刹那间,仿佛又回到那个放荡不羁,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说的也是,不过我想,四弟还是比较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反正秦汐然别人的女人,她若死了,我顶多就伤心个一阵子,再受不了的话,我大不了陪着她一起死,但是,四弟大好的前程不会也想断送吧?”慕容逍知道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无所谓,也不能表现得太紧张,否则他会被慕容睿牵着鼻子走。

慕容睿想了一会,突然一手扯掉那个对他们来说都是摆设的铁锁,走到慕容睿面前,道:“你看好了。”

慕容逍目不转睛地看着展现在他眼前的一招一式,他原就是极聪明之人,再繁琐晦涩的医学宝典他都啃得下,再加上他的武功底子本来就好,区区的武功招式自是不在话下,只需一遍,便映入了他脑海里。

“看好了,我只耍一遍,记没记住就是你的事了。”他让他亲自去治,总行了吧,原本他就没打算亲自动手,如今有人愿意代劳,还可顺便解决如今对他不利的局面,何乐而不为?

慕容逍照着脑海中的招式,演练了一遍,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他也能感受到手掌心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力。

“你不会骗我吧?”这么稀奇的武功,他是怎么学来的?这武功似乎带着些诡异阴邪的感觉,不大像是什么正派的武功,他到底是哪学来的?

“我骗你做什么,你自己是学医的,是好是坏,你难道分不清吗?”其实他的心又何尝真的想袖手旁观,不过能利用的,他当然要获取最大的利益了。

“好,我就信你一回。”

“那么本皇子就静候三哥的佳音了,告辞。”慕容睿丢给他一个迷惑众生的邪笑,人长得好,一举一动都是如此赏心悦目。

慕容逍看着他,心中只有一个感觉:白白浪费了这副好皮囊,心肠却如此狠毒。

“四皇子,这么急着走,不多留一会?”一个低沉的男音沉闷的牢房中响起。

慕容睿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反而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躲躲藏藏似乎不像是宸王的风格。”

话音一落,慕容羿宸从昏暗的夜色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看样子四皇子是在请君入瓮?”慕容羿宸的脸上依然挂着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个俊美逼人,一个邪美魅人,此时彼此的眼中正交流着‘噼里啪啦’的战火,是为权?是为人?只怕只有他们才知道吧。

“宸王,不,现在应该叫你一声‘五弟’了吧。”说到‘五弟’时,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嫉恨,他没想到慕容羿宸竟会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我和你没那么熟,你还是称我一声宸王好。”论年龄,他不过小慕容睿一个月,但要他跟他称兄道弟,还是免了吧。

面对慕容羿宸生硬的拒绝,慕容睿也不怒,反正他压根就不承认这个‘弟弟’。

“好,宸王,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

“四弟,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慕容逍叫道,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不会是想故技重施吧。

慕容睿邪邪地笑了下,不理会他,径自走出牢房。

慕容羿宸看到了他眼中的算计,但他还是跟了出去。他不是神,有些事并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如果他知道这一次跟出去,会给他带来多年的伤痛,他是否还会顾无反顾呢?答案是肯定的。

次日,再次传来皇帝病危的消息,所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了,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消息像雨滴一样打落在每个人的心里,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高声谈话,沉重的氛围笼罩着整个龙陵皇宫。

而沈然也发现了,慕容羿宸最近很怪,他似乎很忙,忙得昏天暗地,日夜不分,几乎连王府也很少回了,算算时间,一个星期没回来了,如果不是因为太了解他,她会以为这是出轨的前奏。

每次回来,他们的对话不会超过十句,这让她恍然觉得两人似乎回到最初,你过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他不会主动找她,不会再拉着她赏花观月那么有闲情逸致。

其实他们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澎湃,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情,他们可以静静相拥坐半天,不需要做什么。

有时,她弹一下琴给他听,他说,他喜欢听,有兴致的时候,她还会唱点现代的歌曲调剂调剂。

有时,两个人一起练练字,比比看,谁写得比较好,当然了,她的字是没有他的那样的张狂,却也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娟秀,按慕容羿宸说法,那是内敛中隐藏着霸气。

他们之间没有惊涛骇浪,甚至可以说是乏味可陈的。但她却十分喜欢,喜欢这种温馨而平淡的生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的大抵就是如此吧。

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幸福,有体贴的老公,有疼爱她的公公,更有慈爱的母亲,虽然名义只能叫婆婆,但是她真的感到知足,只愿永远能够这样生活下去。

她喜欢平淡,喜欢平静,但是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找上她,她的美丽,她的聪慧,她的身份,注定了她是不能平凡的。

对于慕容羿宸的夜不归宿,她想也许他真的是太忙吧,皇帝病危,自然有很多事落在他的肩上,父王最近不也很忙吗?她应该体谅才是,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

午间,沈然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她最近是越来越嗜睡了,一阵吵闹声将她吵醒。

她出门一看,只见几十个人来来回回地搬着东西,总管在一旁火热朝天地指挥着,初春带着些凉意,他却把自己弄得大汗淋漓。

“总管…”沈然叫住他,她想知道有什么事需要他这个大总管亲自出马的。

“王妃,吵醒王妃,奴才罪该万死。”总管一见沈然叫他,立马小跑了过来,边说边行礼,对这个当家主母,他是又敬又畏,这位王妃待人冷然疏离,对谁都一样,确实不比前王妃那亲切待人的性子,再者听说了她对前王妃的所做的事,她不仅毒打了前王妃,还弄了只老虎与前王妃‘作伴’,这事一传出,谁敢不对这位王妃畏惧三分,对前王妃心生同情。但宠妻的王爷坐视不管,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你起来吧。”沈然不禁反省,她有那么可怕吗?

“谢王妃。”总管的眼神依然闪烁着,如果他所做的这件事,被王妃知道,他会不会和前王妃一个下场,怕怕。

“你们在忙什么?”沈然抬头,看着那群忙进忙外的人。

“这个…”总管怯懦着不敢说话。

总管的态度让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的沈然顿生疑惑,一个眼神‘看’过去,让刚站起来的总管又卟通一声跪下去,小小声地说道:“王爷,王爷把凤仪阁里清音姑娘给…给接进府里了。”他真怕被王妃给拆了呀。

接清音进府?慕容羿宸他想做什么?沈然心中并没有不舒服之感,因为她完全没把慕容羿宸和清音往暧昧方向那边想去?

“王爷回来了吧,他在哪里?”沈然平淡地问道,一点也不像是吃醋的样子。

“王爷在…在清音姑娘那边。”王妃是真的还不生气,还是另有什么阴谋?清音姑娘不会夜晚就被人毁尸灭迹了吧?不得不说,这位管家的想像力还是挺丰富的。

“是吗?你去忙你的吧。”沈然关上门,心里隐隐不安,她感觉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要消失了。

慕容羿宸第一次留在王府,却没有来碧落轩!

说起碧落轩,她曾经戏言他当初把这地方赐给他,是否就有‘上泉碧落下黄泉’之意,更自恋地说,原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对她用情如此之深了。

当时慕容羿宸脸上闪过一丝别扭,笑了笑说道,纯粹是巧合。

的确是巧合,因为那时候的慕容羿宸根本不知情为何物,又岂会轻易给予承诺?或许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吧。

她和他,还有他的纠缠或许从上一辈子就已经注定了…

那么慕容羿宸这一夜未归,他去了哪?

据说,传说,听说他夜宿在音雨阁,清音姑娘所住之地。

此消息一经传出,不少人便在猜测他们王妃就快要失宠了,纷纷等着看她的好戏,沈然这才发现,自己做人挺失败,人气真是低啊,她本来就没有秦汐怡那种笼络人心的手段。

“听说了吗?昨天王爷把凤仪阁的头牌花魁接进府了?”婢女甲说道。

“是吗?我以前就有听说,王爷常常去凤仪阁,本来我不信,原来是真的呀。”婢女乙惊讶地说道。

“当然是真的,我都亲眼看到那位清音姑娘,长得可美了,那娇媚的模样,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了呢。”婢女甲夸张地说道。

“可王爷不是挺宠爱咱们的王妃的吗?王妃也是个大美人啊,难道清音姑娘比王妃还美?”婢女乙一脸不可置信,王妃可是她见过最美的女子了,比前王妃都美。

“男人嘛,不都是喜新厌旧的吗?王妃再美,看久了也没有味道,咱们王爷是举世无双的美男子,岂能被一个女子束缚了,再说了,哪个男人不三妻四妾的?”婢女甲理所当然地说道,或许每个人也都是这么想,尊贵俊美如宸王,怎么可能会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龙陵皇室中已经有了一个神话了,那已经是奇迹了。

“说的也是。”婢女乙十分赞同地说道,两人边说边端着东西往走廊的地方拐去。

看着婢女乙对她的崇拜,婢女甲愈加得意起来,说话更加肆无忌惮:“依我看,王妃很快就要失宠了,到时候我可就有机会了。”她就不信她连个妓女都不如,清音姑娘美则美矣,但她也不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