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竹林就是为什么朕没有毁掉这里的理由,只要有这片竹林在,即使朕有多么想毁了这里,也是不能毁,这是第一个理由。”太女抬头看着这片竹林,轻声低语的说着,楼漠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第二个理由,也是我一直都放不开的理由,我想你一定会知道…”太女低低说完,手中握着楼漠白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楼漠白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快要碎了,没有吭声,咬牙挺了下来,楼漠白勾唇轻问。

“墨声怎么会知道?”

太女忽然间就笑了,低低的笑了起来,渐渐的转为了大笑,直到最后笑的狂放,笑的有些疯狂。

“大姐,你可真是有意思,这么逗她有意思?”一道声音响起,楼漠白的眉轻轻皱起,太女缓缓松开了楼漠白的手,脸上的红晕仍在,然而神色却已经是一片清明,看着那个从外面走进竹园的人,皱起眉头,“二妹,你出来的不是时候。”

楼漠白微微转身,也是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二皇女,三年没见她似乎变的更为妖娆几分,身形之中的放荡也是越发明显,那双勾人的媚眼在看到楼漠白的脸时,迸发出了一道炽热的光芒,“呵呵,这张脸就算是女人也要忍不住想把你蹂躏几分。”

楼漠白的神色一冷,太女的黑眸看着楼漠白,“很久没见了,三妹,你这三年过的可好啊?”

楼漠白红唇带笑,原来一切她都已经知道了?原来刚才她都是在做戏啊…“楼不凡,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聪明人,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都已经被看穿了,也不必再做戏,楼漠白笑笑,轻轻的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直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两个女人,三妹?这个称呼会不会太好笑了一点?

“你没死,我虽然有这个准备,不过却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模样。”太女仔细的打量起楼漠白的这张脸,低语了一番。

“大姐,都什么时候了,还和她玩文部部的东西,她可一直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不将她置于死地,你还等到什么时候!”二皇女的性子最急,看着楼漠白,双眼都是冒出了火花,她可是一直都是对这个“三妹”恨到骨子里了,巴不得她死在这里。

太女微微一笑,黑眸彻底冷了下来,“说的也是,这一次,你既然自己进了这个局,就别想出去了!”太女的手一挥,竹林里面就是出现了上百个手拿刀枪的侍卫,刀枪都是闪着寒光,一时间,充满温馨回忆的竹林显得寒光重重。

“给我杀!”太女微微退后,和二皇女站在了一起,两人的脸上都是带着相似的笑容,带着些微的怜悯,仿佛楼漠白就是这困兽,任她再怎么翻腾也是无法逃离她们的这个笼子。

楼漠白微微垂下了黑眸,手掌一个翻转,那柄被她时常贴身佩戴的玉箫又是出现在了其中,二皇女一见,不禁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吹奏一曲?也好啊,就当是为自己送葬好了!”

士兵们已经拿着刀枪冲了上来,一道道寒流自夜间划过,楼漠白将玉箫执于唇边,猛然运气而吹!

清朗的箫声瞬间如一阵恢宏的剑雨冲上云霄,然后再狠狠降落,带着令人不可抵挡的趋势,还有让人臣服的狂傲!

楼漠白轻轻的垂下眼眸,不去看那些拿着刀枪已经逼近她的上百个士兵,只是专心的运气吹箫,身体内雄厚的内力通过箫声化为了一片剑雨,落在了这上百个士兵身体之上,直通过耳膜刺穿了大脑!

“啊!”一声声的惨叫不绝于耳,一个个挨近楼漠白旁边的士兵都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头痛苦的来回翻滚着,口中的嘶喊一声比一声惨烈。

那声音似乎被操控着,化为了细密的针,通过这美丽的乐声冲入了耳膜里,顺着耳道直通入大脑之中,震的生疼!

太女和二皇女看到这一幕彻底是惊呆了,两人下意识的竟然往后退了几步,最后太女的黑眸猛然一眯,看着上百个士兵全部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当下低声一喝,“快走!”

二皇女一听,立刻转身就要往外跑,楼漠白却是猛然睁开黑眸,那对漂亮的眼中划过一道阴冷的光,口中的乐声在她的内力操作之下,猛然袭向了那两个想要夺路而逃的女人!

“啊!”二皇女惨叫一声,狼狈的倒在了地上,手捂着大脑在地上打滚,太女也是身子一个踉跄,跪了下去,猛然咬住自己的唇辩,这才抑制出没有尖叫出声。

所有的士兵都是瘫软在了地上,身子在不停的抽搐着,楼漠白缓缓拿开玉箫,一步一步的朝太女和二皇女走来,那冰冷的神色和缓缓散发出来的狂傲,就如一个天生的王者,而她们,则是她的手下败将!

“楼不凡,你千算万算,终究还是小瞧了我。”

VIP 章五十五 报应

太女猛然抬起头,那张一向儒雅的脸上布满了一片狠色,温和的黑眸在此刻犹如孤狼一般,闪烁着异常的残忍和凶暴,那眼神似乎如利剑一般,能够刺穿楼漠白的身体!

“我的确是小瞧了你,呵呵呵呵,不错,不错!”太女的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手一挥就是将鲜血尽数抹去,一旁的二皇女早已经倒在地上,浑身瘫软的躺在那,没有了任何动静。

楼漠白看着太女现在还清醒的神志,不得不说,她的忍耐力真的很强,非常人所能及,忍了十多年的秘密能够在自己最没防备的那一刻吐出,自己这催魂的魔音,她一个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普通人却能忍受这钻心的疼痛,真的,非寻常人。

这样的人有着成为王者的条件,能够忍别人所不能忍,然而她的心是冷的,自从坐上了那个位子,她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而她的骄傲让她错估了自己,一步错步步错。

楼漠白手握着玉箫,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还勉强坚持的太女,太女忽然哈哈一笑,楼漠白这才看到,原来她刚才是咬破了舌尖用疼痛抑制了疼痛,这人做事果然够狠,能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哈哈哈!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楼漠白,你是不是也小瞧了我?”太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手突然拿出了那块楼漠白很熟悉的白色玉佩,楼漠白微微眯起了双眼,太女看到楼漠白这样的神情,不由得又是癫狂的笑了。

“三妹啊,现在这逍遥王府之外就有上千名士兵和弓箭手,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只要一时片刻,他们就会冲进来,到时候死的会是谁呢?”

楼漠白站在那里,脸色始终是冷凝一片,这个大姐果然是心思一环扣一环,只不过,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呵呵,好啊,那我们就等等看,我到底会不会逃掉?”楼漠白够唇一笑,带着无限的魅惑和讽刺,太女的神色一变,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楼漠白,喃喃低语,“只要一会儿,他们就会进来,只要一会儿!”

太女猛然瞧向竹园外面,一个人影都是没有,一个人都是没有!“你做了什么!”太女的双眼狠狠的瞪向楼漠白,那里面是无穷无尽的恨和悔,楼漠白笑笑,手中的玉箫轻轻的转了一个圈。

“你和女皇不是一直想探查我的底细么?我这就大大方方的亮给你看。”楼漠白话语刚落,太女就听到了竹园外响起了一片脚步的声音,有人冲了进来!

“白墨,你有没有事!”青沐然虎头虎脑的闯了进来,手里提着的那柄大刀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一张英气的脸颊上也溅了几滴血液,看上去充满了一种肃杀之气。

“我没事。”楼漠白回给了青沐然一个笑容,青沐然笑了笑,当看到太女的时候,猛然黑眸一眯,大刀就是在手上一横!

“狗屁女皇,拿命来!”青沐然大吼一声,扛着大刀就要冲上去给太女一下子,太女的瞳孔猛然一缩,脚步踉跄的往后直退,被地上的一个士兵的身体绊倒,狼狈的摔在了地上。

一直手臂伸出来猛然拉住了青沐然的臂膀,青沐然一愣,回头就看到了傅原的那张木头脸,“傅木头,你拦我做什么!这狗屁女皇可是要白墨死啊!”

傅原的脸色在看到太女的时候也是一片阴沉,不过仍然是摇了摇头,对着楼漠白行礼,“主子,外面的那些士兵和弓箭手全部拿下,皇宫也在控制之中,一切等主子发落。”

摔在地上的太女听到傅原这句话,脸上刚才还得意的神情突然就消失殆尽,身子整个瘫在了那里,似乎一下子就是苍老的好几岁,黑眸也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就这么坐在地上,也不在顾及自己的形象问题,也不在乎自己女皇的威严了。

“原来啊…还是我小瞧了你,真是出息了,真是出息了!”太女喃喃自语,一脸黯然,没了反抗的力气,她就算有心反抗,也如瓮中之鳖,想逃已经是不可能了,在今天,她注定就是一个败者,成王败寇,说的一点都是不假!

“你所打的算盘还真是不少,不是你小瞧了我,而是我有心这样做,在逍遥王府外面的上千精兵只是你的第一手,而皇宫里面的竹笙和竹丞相一家的人命才是你的第二手,我说的对么?”

太女扯出了一个笑容,陡然哈哈狂笑了几声,“楼漠白,原来你竟然是如此之人,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看透,哈哈哈,我输了,这次真的是输了…”

楼漠白看着太女脸上那悔恨不甘的神情,心中并没有一丝怜悯,她能够将竹笙和竹丞相一家人的性命作为筹码,这样的人已经舍弃了所有,已经不值得任何人为她落一滴眼泪。

“楼不凡,你把竹笙置于何地?在这种时候,你想到的除了利用他,还有什么?”楼漠白想到年少时候竹笙对楼不凡的感情,那份感情是那么纯粹,那么依恋,结果的,却被她狠狠抛弃,后来她发了狠的抢了回来,原来只是为了当一个筹码?

“呵呵,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太女猛然抬起了头,那脸上是一片受伤心疼之色,仿佛楼漠白刚才的那句话戳中了她的伤口,那么狠,那么疼。

“你知道我为了这个位子付出了什么?我又能有什么办法!竹笙,我心中一直最放不下的男人,如今却已经不是我的了,我又该如何去做!我的心摆在那里,他连看都是不看一眼,为了你整整消瘦成那副模样,楼漠白,你难道不该死么!我真是恨啊,为什么三年前没有将你彻底铲除,我悔啊!”

青沐然听的是一脸铁青,忍不住大吼了一句,“我去你娘的!什么狗屁理论!老娘只知道,爱一个人就不能利用他,你他娘的利用了不说,现在还来说别人的不是,该死的是你这个狗屁之人!”

楼漠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脸凄惨的太女,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国家,没有了皇位,没有了皇权,家人也是一个都没有剩下,她,一无所有。

“死?哈哈,该死的不应该是我!是你,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太女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的瞪向楼漠白,那里面刺骨的恨意是那样鲜明,就算她死也要化作厉鬼永远缠着,永生永世的缠着!

楼漠白缓缓扬起唇角,那眼中是对太女怜悯的目光,这个现在一无所有的女人,应该是到了心里最为扭曲最为狂烈的时候,“三年前,你对我下死手,你我之间的姐妹情分早就在那一刻断了,现如今,你对于我只是一个陌生人,更准确的说,你是我的仇人。”

楼漠白再次执起口中的玉箫,青沐然和傅原一见,立刻闭塞了自己的视听,太女见到楼漠白又要吹那首魔音,不禁仰头悲愤的大笑起来,“败在你的手里,不甘啊,我不甘心啊!”

楼漠白微微垂下眼帘,运气而吹,清朗的箫声瞬间就从玉箫之中飞出,化为了一道无形利刃,狠狠的扎进了太女的胸口,太女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那双眼睛不甘的睁着,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生气。

身上那明亮的黄袍染上了刺目的血迹,而那黄袍之上的凤凰被血完全的浸染,她终究没有君王之命,不然这染血的凤凰为何不能浴血重生?

太女死了,楼漠白的心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竟然感到了空荡,看着倒在地上的一群人,还有一个二皇女还有微微的气息,楼漠白挥挥手,青沐然就走上前来,将还有微弱气息的二皇女绑了起来,带了下去。

“主子。”傅原走到楼漠白的身边,低低的唤了一句,楼漠白没有出声,仍然是这么呆呆的看着倒在竹林间,一身浴血死去的太女,终是叹了一口气,“她死在这里,也算是隧了一个愿吧…”

再度看了一眼太女,楼漠白转身,“好好安葬了她。”傅原点了点头,楼漠白微微仰起头,闻着竹子的清香这中间还有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内心是一片悲凉,没有胜利的快感,没有手刃仇人的痛快,一股化不去的粘稠疼痛在心脏附近徘徊。

“漠白,漠白!”竹笙慌乱的声音自竹园外面响起,接着是一阵慌乱细碎的脚步接近,楼漠白就看到了竹笙那瘦弱的身躯慌张的跑了进来,身上没了那繁重华贵的衣裳,头发也已经微微有些散乱,脸上的妆容也有些花了,看上去微微有些狼狈。

楼漠白往前走了几步,迎了上去,将竹笙的小身子拖入自己的怀里,双手蒙住了他灵动的大眼睛,狠狠的抱住他。

“别看…”楼漠白轻声的低语,竹笙的身子猛的一颤,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小手抓住了楼漠白的衣襟狠狠的握住,久久,竹笙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楼漠白摇了摇头,沉默了几秒,终于是低低的开口,“她,死了。”

竹笙抓着楼漠白的衣襟的手猛然一紧,手指的关节都是泛起了阵阵白色,嘴唇在轻轻颤抖着,“死、死了,就好了…”

楼漠白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竹笙抱的更紧了一些,竹笙的手臂也是马上环上楼漠白的腰间,将她的身子拉近自己。

楼漠白蒙在竹笙前面的手已经离开,竹笙缓缓睁开的黑眸,就看到了楼漠白身后不远处那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的一身黄袍,竹笙的瞳孔猛然一缩,心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而没过一会儿,竹笙只觉得脖颈间有一种滚烫的东西缓缓流了下来,竹笙的心陡然一疼,将楼漠白抱的更加密实,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充满血腥的竹林间,久久抱着,相互取暖。

这一夜,楼国的都城之内发生了最为快速的政变,楼国的女皇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逍遥王府之内,楼国算是易主了。这易主的速度够快,快的让人根本来察觉的功夫都是没有,就这么换了人。

而这一夜,逍遥王府之内,属于楼漠白的宅院之内,一间屋子里面的两个人也是有些疯狂,楼漠白发了狂一般的要着竹笙,动作有些发狠,而竹笙只是轻轻的咬着嘴唇默默的配合着,感受着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感受着这个在自己身体上似乎有些迷失的女人。

竹笙伸出手,缓缓的摸上了楼漠白的脸颊,摸上了那对璀璨的黑眸,他坐起身子,轻轻的吻了上去,楼漠白的身体轻轻一颤,将竹笙瘦弱的身子完全的抱入自己的怀里,手怜惜的拂过自己弄出来的红痕之上,黑眸里是一片自责。

“我没事了,倒是你,我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竹笙红着小脸依偎在楼漠白的怀里,摇了摇小脑袋,手圈住她的细腰,两人一同卧在床上,“只要你没事就好,我无所谓的。”

楼漠白将竹笙抱的更紧了一些,心中的那股子伤痛和哀伤被慢慢抚平,她知道,她和太女之间不可能共存,她一心要让自己死,而自己也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活在自己的身边,仁慈对于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点。

罢了罢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楼国,这个让她伤心让她的心碎了一地的地方,她还是要握在手里,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也不可能有人能阻止得了!

凤骑军以天降神兵的驾驶成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楼国的军队大部分都是驻扎在边境,只有少部分驻扎在王宫里面,太女死了的消息传开之后,楼国的朝廷立刻就是陷入了短暂的混乱,这时候竹丞相挺身而出,以自己的声威和名望稳定住了朝廷,皇位易主,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朝廷在竹丞相的安抚和凤骑军的强大气势威慑之下,总算是稳住了。

而那些驻扎在边境的军将军队,在得知女皇死了的消息之后都是大感震惊!然而号令玉佩的出现稳住了这些军将们蠢蠢欲动的心,楼漠白斩杀了一个欲谋反的军将之后,这些军队算是彻底老实了。

楼国在一夜之间发生了这场变故,皇位换了主人,而这坐上皇位的人第一天就是下旨,休了凤君竹笙,朝廷有些人发出了唏嘘之声,但是这皇位的新主人看上去脾气并不怎么好,众人也就没出声,竹丞相都没出声,他们嚷什么劲儿。

太女费尽心思娶回来的竹笙,在一道圣旨之下,又恢复了原有的身份,竹笙开心的接旨,这是楼国历史以来听到自己被休这么开心的第一位凤君了。

楼国的一些事情终于是稳定好了,朝廷稳住,军队稳住,而这民意则是有些出乎楼漠白的意料之外,当得知太女死了的消息之后,民间竟然传来了叫好的声音,原来这近年来太女正选美人儿的活动,大大刺激了贫民百姓,每家每户稍微有点姿色的男子都要被送进宫去,而且有些地方官为了讨太女欢心,更是有了拆赛别人家庭的做法出现,民间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而这位新上任的女皇又是一道圣旨,后宫中那些个不自愿进宫的,可以立即出宫恢复自己的身份,这一举动也是大大引得民间欣赏,所以这新女皇也是得到了大部分民众的支持。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最难搞的民心是得到了,其他的不都迎刃而解了。

楼国的皇宫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还是一如既往的空旷,硕大的御书房内,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正坐在书案前,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眉头死死的绞在一起。

“主子,我真的是当不下去了。”傅原苦着脸坐在那里,身上穿着精致的凤袍,看上去很是雍容威严,站在一旁明显是看好戏的绝美女人呵呵一笑,“当不下去了,也得给我当!把这些折子都看看吧,过几天我可是帮不了你了。”

傅原一听,脸色顿时一暗,“主子这就要走?不如多呆几天吧!”这满桌子的奏折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走。”楼漠白笑弯了眼睛,笑眯眯的瞧着傅原,傅原立刻噤声不语,拿起面前的奏折就是看了起来,这楼国的皇位是傅原坐了上去,只不过傅原是被逼的,楼漠白的一道命令她不得不坐了上去,实在是别扭的狠,虽然傅原是做了楼国的女皇,然而楼国的大权还是握在了楼漠白的手里,楼漠白俨然已经成为了楼国幕后的操纵人。

不过对于傅原的忠心,楼漠白是没有半点怀疑,傅原的个性直接、爽快,在凤骑军隐姓埋名的那段日子,傅原就忠心耿耿,现在也会如此,所以楼漠白很放心的将楼国的皇位交给了她。

至于自己登上这个皇位,楼漠白可是敬谢不敏,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揣着楼国女皇的身份去别的国家抢回她的男人,岂不是给楼国自找麻烦?

逍遥王府再一次归到了楼漠白的名下,一向精明的管家又是回来了,楼漠白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管家才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竹笙的竹园被清理了一番,那日血腥的场景再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太女的尸首也已经被葬入皇陵,至于二皇女,则是被废掉了双手双脚,永远的囚禁了起来。

竹笙又是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相比那富丽堂皇的宫殿,这方小小的竹园才是竹笙心中向往的地方,小叶也和从前一样,忙进忙出,楼漠白这几天在稳定楼国局势的时候,也是有空就来竹笙这里陪陪他,两人在竹屋里面很是温馨,小叶在一旁看的也是动不动就想要留下泪来。

在楼国的局势都稳定之后,楼漠白也是告诉竹笙,她要走了,要去裴国将裴逸接回来,竹笙点了点头,这几日的膳食竹笙的胃口大增,小脸微微长了些肉,看上去漂亮了很多。

竹笙听到楼漠白的决定之后,只是乖顺的点点头,这一次楼漠白的寻夫之路,不同以往,竹笙的身子也需要调养,为了不给楼漠白增加负担和不必要的麻烦,竹笙决定回好好的呆在逍遥王府之内,等着楼漠白将裴逸也送回来。

临走的那天,一大早,每一次送行的情景再一次上演,熟悉的管家,熟悉的逍遥王府,只是没了那辆熟悉的马车,不过一切还是很相似罢了。

“漠白,到了裴国之后不可莽撞,裴侧君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能急躁!”竹笙一脸担心的嘱咐着,楼漠白笑着点点头,管家又在一旁忙东忙西的准备着东西,楼漠白看着突然有了一种很窝心的温暖感觉。

“放心吧,我到了裴国之后,一定会小心行事。”楼漠白轻轻的将竹笙的发丝挽到他的耳后,看着他日渐丰盈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安慰,将这棵小竹子拥入自己的怀里,楼漠白轻声在他的耳边低喃,“要好好吃饭,我回来的时候你可是要胖上两圈,不然我可就不碰你了。”

竹笙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羞涩的点了点头,小身子使劲儿往楼漠白的怀中蹭去,临别的伤感慢慢的浮现了出来,楼漠白紧紧的抱了他一下,手轻轻的覆盖在竹笙的小腹之上,“这里,会不会有我的孩子?”

竹笙的表情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两人欢爱之后他并没有吃落身药,这几日的欢爱,这里或许已经播下了种子。

竹笙的黑眸瞪大,手也跟着覆盖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一想到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存在,竹笙就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我倒是希望,等我回来之后再出生。”楼漠白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轻轻的一吻落在竹笙的额头之上,如果竹笙生产的时候她不能陪在身边,这就是她的失职了,她希望在那个时候陪竹笙一起,陪他一起痛,陪他一起迎接那个小生命的到来。

“好了,我走了,记得我的话。”楼漠白温柔的轻语,竹笙狠狠的点点头,手一指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之上,神情有着期待和甜蜜。

楼漠白看着竹笙这样的神情也是彻底安下心来,撩开车帘就是踏上了马车,一身黑衣的轩辕空明早就已经等在了马车之内,车夫一个扬鞭,马车就是滚动起来,渐渐远离了逍遥王府。

这次的离开再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竹笙会好好的、安全的呆在逍遥王府之内,而她也会将其他人一一接回来。

楼漠白的身子靠在马车之上,久久望着某一个地方似乎是在出神,轩辕空明的眼珠直直的看着楼漠白,楼漠白回过神来,发现轩辕空明一直在看自己,不禁勾唇一笑,“空明,这么看我做什么?”

轩辕空明摇摇头,默不作声的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楼漠白笑笑,拿出了一些糕点,管家这一次还是那样贴心,带上的东西可真是应有尽有。

“这次我们去裴国,是以一对夫妻的身份,你不会怪我占你便宜吧。”楼漠白笑,轩辕空明的五官一下子僵硬在那,然后摇摇头,“无妨。”

楼漠白看着轩辕空明的样子,三年的相处自然是知道刚才那个瞬间他是紧张了,笑着将自己手中的糕点递给轩辕空明,“你是不是也该练习一下怎么称呼我,空明?”

轩辕空明的身躯微微一颤,有些错愕的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楼漠白,接过楼漠白手中的点心,拿在手里现实转了几下,才闷闷的开口,“妻主…”

轩辕空明的声音很小很小,楼漠白突然起了坏心思的逗弄念头,“空明,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轩辕空明抬起脸,黑眸深深的看了楼漠白一眼,机械的五官突然严肃了起来,字正腔圆的喊了一句,“妻主。”

一下子脸红的反倒是楼漠白了,这声妻主猛然让她红了脸,心猛然狂跳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是她的男人一样…

“额…到了裴国再喊,恩恩。”楼漠白有些慌乱的说了一句,把精美的糕点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垂下头没再看轩辕空明,轩辕空明也是没有再说话,将手中颜色很显眼的糕点放进嘴中,那双璀璨星眸里却划过了一丝深深的笑意。

一路赶路,进过了几天的路程,就是到达了和裴国交界的边境小镇,青龙镇,楼漠白在下了马车时候心中微微一感叹,这地方她这是来第三次了。

和前两次迥然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是要去裴国抢回她的男人了。还是那家客栈,楼漠白带着兜帽,身边跟着轩辕空明,要了两间房间,两个人就是进屋休息去了,这几日的赶路也是有些疲惫,虽然现在还是大白天,但是楼漠白却是觉得有些困倦了。

刚进屋房间,把门锁好就是倒在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昏地,直到外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楼漠白这才睁开双眼,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是瞧见了桌子旁坐着的那个黑色身影。

如果不是三年来熟悉了轩辕空明的突然出现,楼漠白还真会被吓个好歹,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空明,什么时候了?”

轩辕空明见楼漠白起来了,说了一句,“都入夜了,你饿不饿?”

楼漠白摇摇头,一点都不饿,也没有心思吃什么饭,一代你胃口都没有,楼漠白站起身,走到轩辕空明的身旁,“你呢,你吃了没有?”

轩辕空明摇头,“没事,我也不饿。”

楼漠白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不吃饭也就算了,不过他怎么也跟着不吃,楼漠白拉开门,对着楼下大喊一句,“小儿,给我来桌好菜!”

“好咧,客官,这就来!”楼下的小儿扬声喊了一句,楼漠白回过身走进屋子里面,坐在了轩辕空明的一边,看着他这张机械脸,楼漠白轻声说道,“我不吃是因为我不饿,你该吃还是要吃。”

轩辕空明看了楼漠白一眼,“我也不饿。”

“那我现在饿了,你吃不吃?”

轩辕空明又是看了楼漠白一眼,“吃。”

楼漠白点点头,也不再废话,知道轩辕空明一切都是以她为先,这点倒是让她占了不少便宜,不一会儿,小儿就将一桌饭菜送了上来,随后走出去,两人开始细嚼慢咽的品味着这桌饭菜,吃着吃着,轩辕空明的眼珠时不时的就往楼漠白的脸上扫来。

楼漠白放下碗筷,“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轩辕空明点点头,手掌轻轻一晃,一个细小的纸条就是递给了楼漠白,“师弟传来的。”

楼漠白接过纸条的手微微一颤,连忙展开,那纸条上面只写了两个字:青衣。楼漠白满怀激动的心情立刻就是跌入了谷底,青衣?裴逸要传达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想到那个毒舌男人青衣,楼漠白就是一肚子火,如果这一次,那男人要是再敢用毒舌对她,她一定会狠狠给他两巴掌!

“裴逸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要让我去找青衣?这么说青衣回到裴国了?”楼漠白喃喃低语,轩辕空明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吃着饭菜,楼漠白的脑子里面又是一连串的问号,青衣,这个本该是上官绝的人,在这局中,到底是有着什么身份?

VIP 章五十六 毒舌男再现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收拾了一下,坐上马车离开了青龙镇,离开青龙镇不久,就是进入了裴国的边境,在进入裴国边境之后,楼漠白发现和三年前来的那次相比,裴国的百姓的日子似乎要穷困上许多,甚至路边乞讨的人都是多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楼漠白喃喃低语,看着路边一路不断增加的乞讨人,疑惑重重,随着越往裴国的都城靠近,这种情况越是严重,似乎已裴国都城为中心,这些乞讨人不断向外扩散,尤其是在都城附近的地方,这种乞讨最为严重。

裴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多人数的乞讨人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大灾大难不成?想到这个结果,楼漠白突然觉得心里莫名一种恐慌,真要是发生这种事情,裴逸会不会有事?虽然对他卓然的医术有着信心,然而往往在这种情况最危险的恰恰是医护人员。

马车一路往都城敢去,当赶到都城的时候楼漠白有些傻眼了,裴国都城的城门和三年前相比完全变了样子,原本只有十几米高的城墙现在竟然加筑到了几十米之高!看着那道将都城整个密实包围出来的城墙,楼漠白微微皱起了眉头,当看到都城城门前,那堆积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楼漠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裴国出事了!

马车在人群的阻挡之下再也靠近不了半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直接起身下车,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到一旁的位置,两个人走在密实的人堆里面,轩辕空明小心的护在楼漠白的身边,为她拨开前面的人群,然而人潮实在是太过拥挤,人和人之间都是紧密相贴,一个轻微的浮动就会引起很大的波浪,一个人突然往后仰了一下,人潮发生了一次微笑的骚动,楼漠白被旁人一挤,就是彻底靠在了轩辕空明的怀中,轩辕空明的身子一颤,大手顺势揽过楼漠白的身子,将她往怀里按的更紧一些,带着她往前艰难行进。

这些个攒动的人流有着各式各样的表情,有焦急,有恐慌,有不安,甚至是绝望,一个个的身份也差距很大,有的身穿华美衣服,有的却是粗布衣裳,有富人也有乞丐,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拼了命的往前挤,而走到了人流的前端,楼漠白这才看到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守在裴国都城门口的是一排士兵,她们将城门整个都是围了起来,大门也只打开能够融进一个人的缝隙,这如潮的人群每次只能进去一个,而且还要出示什么东西,才能够进去。

“大姐,行行好,我是都城人啊,我只是回家探望老母,忘记带上文碟了,行行好啊,让我进去吧!”

“滚滚滚!没有文碟一律不准进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进,滚一边去!”一个士兵粗鲁的大吼一句,将一个女人扯到了一边,女人狼狈的跌在地上,马上扑身而上,想要靠个冲劲儿冲进去,士兵们一见,手上冰冷的长刀就是挥了过去,只见一道血迹在地上晕开,那个刚冲入门里的女人,已经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网才还沸腾的人潮突然间就安静了,一双双眼睛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女人,楼漠白看到这一幕,不禁眼中划过一抹怜悯,轩辕空明却是一脸淡漠,仿佛生和死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人群里一个人喃喃的低语了一句,这句话似乎刺激了人群中的很多人,人们心底的某种情绪似乎被激发了,很多人都是疯狂的朝城门口扑去。

“她只是想回家而已,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群众的呼喊声响了起来,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一个个都是面面相觑,看着在这一瞬间暴动的群众,士兵们猛然举起尖亮的大刀抵在了胸前,而那闪亮的刀锋却是对准了要扑向城门的人潮!

“再过来就都杀了你们!”士兵们狂吼着,双眼都带着一丝恐慌,手中的大刀也是有些颤抖,如果这群人真的再扑上来,流血事件将会再度发生,楼漠白看了轩辕空明一眼,轩辕空明点点头,猛然抬起袖子一扬,一阵黄色的粉末就是飘散在了群众和官兵之间,这黄色的粉末似乎带着某些刺激性的东西,想要扑上前去的群众都是难受的退了回来,而官兵们也是退后了几分。

“是谁!”官兵们都是大吼了一声,隔着迷雾朝人群望去,但是根本就是看不到人,轩辕空明趁着这个混乱身影猛然一闪,抱着楼漠白的身子就是一个脚步轻点,已经踏上了几十米高的城墙,轩辕空明的黑眸一沉,脚尖不断的变幻,不出一会儿,两人已经成功的跃过了那几十米高的围墙,到达了裴国都城的里面。

轩辕空明进入都城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快速的朝人少的地方而去,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轩辕空明停了下来,落地之后,楼漠白还没有说话,就只见前方一处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似乎是刚睡醒押着懒腰,眼一抬,就似乎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轩辕空明和楼漠白。

轩辕空明眼疾手快的手中一弹,一粒白色的细小药丸就是弹进了这个男子已经张嘴欲喊的嘴中,男人手捂着喉咙想要吐出来,但是药丸却是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流了进去。

“两位高人,请绕我一命…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之人,要我的命不值钱…”男人轻声细语的说了一句,楼漠白眯着眼睛看了看男人的衣着,暴露无遗,看着他脸上的神态,也有着纵欲留下的黑眼圈和深深眼带,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

“你是妓子?”楼漠白低沉的问了一句,男人立刻点了点头,“这位高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妓子,你们就饶了我吧。”

楼漠白的嘴唇带笑,原来他们两个落下的这个偏僻小巷正好是妓院的后侧,这个男人估计也是从后门出来拿什么东西或者是做什么事情,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他们。

楼漠白走了过去,站在男人面前,伸手将那扇开着的门合上,男人一见身子轻轻一颤,“小姐,绕奴家一命…”男人拼命抛着媚眼,楼漠白却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我问你几件事情,答的出自然就放了你。”楼漠白冷着声音说道,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威严。

“是,是!奴家一定知道!”男人拼着命的点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楼漠白,嘴唇在轻轻的颤抖着,看的出来男人被吓坏了。

“裴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门外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男人听后,双眼一亮,“小姐不是裴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