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回答的就回答,不该知道的就别问!”楼漠白猛然一声低喝,男人的身子更是一颤,“是是,奴家不问奴家也没胆去问…裴国前端日子爆发了一场瘟疫,死了很多的人,而城门外的那些人应该都是难民,想要到都城避难来了。”

男人抖着声音说完,楼漠白微微思索了一下,瘟疫…竟然爆发了瘟疫么,怪不得会有那么多行乞的人,人们的情绪也带着那么多的恐慌,那么裴逸…会不会有事!如果他在宫中一定是不会有事的吧!

“裴国都城之内都是安全的?”楼漠白问了一句,男人抖着身子点点头又是摇摇头,“你点头摇头是怎么意思,说清楚!”

男人咬着嘴唇不肯说话,轩辕空明走了过来,一双机械无感情的眼睛看着男人,冰冷的字句吐了出来,“你想死么?”

“不不不,奴家不想死,不想死!这个…”这个奴家也是不清楚是真是假,听说,听说这瘟疫就是从皇宫里面带出去的…”

什么!楼漠白的身躯猛然一震,“你是听谁说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急促,男人四下看了看,这才小声翼翼的开口,“这些话都是从醉仙阁里面传出来的,别人可不敢乱说的。”

楼漠白的脸彻底冷了下来,醉仙阁,那不就是青衣的地盘么?裴逸那张纸条上写的也是青衣的名字,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青衣这里,看来她不和这个毒舌男会一会面,还真的是不行了!

楼漠白朝轩辕空明点点头,轩辕空明立刻会意,又是一枚极小的药丸从轩辕空明的手中弹出,直接的进入到了男人的口中,男人身体又是一颤,不出一会儿,身子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没事,只是晕一会儿。”轩辕空明解释了一下,楼漠白也是点点头,轩辕空明伸手揽过楼漠白的身子,将她往怀里一抱,一身黑衣的他再次悄无声息的身形一闪,动作中带着些许的急促,神情也是越发的僵硬。

现在两人的心里都是时刻牵挂着一个人,裴逸!

按照楼漠白三年前的印象,轩辕空明离开了那条花柳暗巷之后,就迅速的往醉仙阁奔去,一路的轻功,一路的加快速度,不出一会儿,醉仙阁熟悉的楼宇就是在不远的前方,虽说裴国曾经爆发了一场瘟疫,但是裴国都城的生活似乎还是那样惬意自然,百姓脸上虽然多少带着点担忧,但是也没有太多,醉仙阁的生意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人们寻欢作乐的心态还是一如既往的膨胀着。

轩辕空明抱着楼漠白在稍远的地方停下,两人往醉仙阁行去,楼漠白看了看轩辕空明,“空明,不如我一个人去,那里毕竟是…”

“无妨。”轩辕空明没有等楼漠白说完,就是打断了楼漠白的话,楼漠白沉默了几秒,也不再说什么,既然空明都觉得无妨,她又何必执着这个世界的教条。

两人走到醉仙阁门前,里面传出了一片飘渺乐声,楼漠白听后只觉得通体一阵舒畅,就如被一阵清流洗涤过一样,那样的沁入心扉,这个人的音律造诣也是很高,楼漠白的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想要进去一探的欲望,身子往醉仙阁里面一跨,两个男人娇笑的连忙走了出来。

“哎呦,两位客官,真是稀客啊。”

楼漠白停住了身子,和这两个花枝招展的男人保持着距离,轩辕空明也是如此,冷着脸,浑身的气势都是冷硬几分。

两个花枝招展的男人见到楼漠白和轩辕空明冷冷的姿态也是半点都不生气,脸上还是挂着娇笑,手里挥舞着一方手帕,掩着嘴唇轻声细语的说道,“我们醉仙阁可是有个规矩,这进门的客人都是要露脸的。”

楼漠白听到这话,兜帽薄纱下的黛眉轻轻皱起,三年前还没这规矩,这三年后怎么规矩这么多?

楼漠白也不废话,当下伸手就将兜帽整个掀起,这一掀起不要紧,这两个男人立马就是呆住了,两双眼睛盯着楼漠白的五官就是移不开,也是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就这么傻傻的站在那。

“怎么,还有什么规矩么?”楼漠白绝美的五官亮了出来,醉仙阁这两个男人傻了,街道上其他路过的人也是傻了,连接的碰撞再次响起,街道上产生了微微的骚动混乱。

“没、没规矩了…”两个男人好半天才回过一句话,楼漠白轻声一笑,就是抬步往里面走去,两个男人一见,下意识的身体就要靠上去,轩辕空明却是身体一挡,将两个男人都挡在了外面。

“呦,这位公子,你可不是进错了地方?你一个男儿家怎么也来这里?”两个男人都是挑衅般的看向轩辕空明,轩辕空明却是连看都是不看,只是护在楼漠白的身边,楼漠白的手一个轻扯,就是将轩辕空明明显高过自己的身体扯进了自己的怀中,轩辕空明身子轻轻的一颤,却是任由楼漠白将自己揽进怀里,腰上突然多出了一直纤长莹白的手,牢牢的扣住,楼漠白对着两个又是目瞪口呆的男人一笑,“怎么,本小姐就是带着自己的男人来青楼,又什么不可?”

两个男人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讪笑了几声就转身离去,只不过临走的时候也不忘回头看楼漠白几眼,楼漠白手扣着轩辕空明的腰,这才发现,轩辕空明的腰身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细,她一个手臂就能够将他的腰整个揽住了。

轩辕空明安静的让楼漠白揽着自己,两人就这么走进了醉仙阁内,这一进去,自然是引起了很多好奇围观的眼神。

楼漠白的容貌是最大的两点,几乎每个人都是贪婪的想一看再看,而带着一个男人进来妓院的女人,估计楼漠白是头一个,两个人立刻就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而那醉人的音乐也是在两人坐进来之前停下,楼漠白走到正厅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那片被支撑起来的薄纱下,一个修长的人影缓步离去。

不知为何,心陡然就跳了一下,楼漠白下意识的想要追上去,然而一道声音却是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哟,这位小姐,您这是哪出啊?”老鸨扭着腰走了过来,楼漠白什么都没说,直接将一些银票扔给了老鸨。

老鸨接到白花花的银票眼睛都是直了,“这位小姐有什么吩咐啊,我们这儿男女都有,保证让你们满意…”

“闭嘴!”楼漠白冷冷说了一句,老鸨也是立刻堵住了嘴巴,“带我去最好的上房。”楼漠白说了一句,老鸨一愣?敢情儿是当这儿是客栈了?

有钱的是大爷啊!老鸨虽然心里对楼漠白的行为感到不齿,但是也不多说什么,立刻带着谄媚的笑扭着腰带着楼漠白往醉仙阁里面最好的房间走去。

老鸨引着两人一路往后院走去,这其中走过了很多回廊,也是路过了一些房间,里面时不时的传出一些淫声秽语,楼漠白全都充耳不闻了,只是轩辕空明的五官似乎有些僵硬,就是身体也有些不自在。

有些刚爽过的客人推门而出,就是看到了楼漠白和轩辕空明走过,有几个胆子大、脑子也有点模糊的蠢货甚至想要对楼漠白动手,老鸨吓的赶紧拦了下来,解释说这是客人,不是醉仙阁的人,实在有不识相的,老鸨也是懒的废话,直接叫打手给拖了出去,谁给的银子多谁就是大爷!

几人一路走着,终于是来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庭院,老鸨推开了一扇门,楼漠白揽着轩辕空明走了进去,这间屋子看上去很是普通,装饰的也并不花哨,和她上次来这时呆过的房间一比,更是朴素了点。

“两位就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老鸨讪笑了一声,转身就要出去,楼漠白却是叫住了她,“我的夫郎美么?”

老鸨愣愣的回过身,眼睛在轩辕空明的脸上瞟了一下,也不敢多看,“美,小姐的夫郎虽然神情冷了点,但也是美人儿一个。”

楼漠白红唇微弯,手指轻轻的划过轩辕空明的脸庞,轩辕空明的身子微微一颤,没有任何动作,“那么,和这里的人比呢?”

老鸨突然笑了,“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公子可是清白的好人家,我们这儿的人怎么能和公子相比?”老鸨说完,心里暗骂一句,这是来故意找事儿来了?

楼漠白又是笑了,“都说这醉仙阁是都城首屈一指的,如果连我的夫郎都是比不过,也就关门别做了。”

老鸨听到这里,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啪!”又是一叠银票,老鸨的眼睛又是瞪大了不少,看着桌子上那跌银票小心肝那个颤啊,这位小姐出手可是太大方了…”洒钱跟不要命似的,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把钱都洒进他怀里都不为过啊!

“将你们这儿最美的都叫来,比得过一个,我给十张,比得过两个我给二十张,怎么样啊?”楼漠白扬了扬桌子上那叠银票,笑的很是勾魂,老鸨眼睛盯着那叠银票都是直了,连连点头,“好好,小姐等着,我这就去给小姐找来!”

看着推门而去的老鸨,楼漠白冷冷一笑,青衣岂是那么容易就见着的?如果不搞出点名堂,他又怎么可能献身?现在她这个行为无疑就是挑衅,以那毒舌男的个性岂会让自己吃亏,如果她料想的没错,青衣这次一定会再次现身。

不一会儿,老鸨就带着五六个人来到了楼漠白房间里,楼漠白的眼神细细扫去,没有看到青衣的身影,心头不禁掠过一丝疑惑。

“怎么,就这几个?”楼漠白看了老鸨一眼,老鸨笑的很是谄媚,“小姐你看看,这几个可是美?”

几个男人见到楼漠白这张脸时彻底就是呆了,也傻傻的望了自己的身份,楼漠白看了一眼,猛然手一拍桌子,放开了轩辕空明,站起身子。

“老鸨,你是在耍我么?就不怕我把这里给你拆个稀巴烂!”

“这是谁啊,这么暴的火气?”一道声音就是响了起来,楼漠白的心里勾起一抹冷笑,青衣,你果然来了,我就知道你压不住。

“你又是谁?”楼漠白冷着脸看了青衣一眼,还是那张清冷的俊容,不过似乎憔悴了一点,也不如三年前那般神态饱满。

“这位小姐,这可是我们这儿最美的美人儿了!”老鸨赶忙说了一句,笑的是那个花枝乱颤,楼漠白缓缓勾起了一丝笑意,眼神在青衣的身上来回的打量,青衣也是好奇而疑惑的看了楼漠白几眼。

“这个倒是不错,把他留下,其他的就出去吧,银票自己拿走。”楼漠白说了一句,坐了下来,又是揽住了轩辕空明,老鸨一听立刻将桌子上的银票都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招呼着其他几个明显有些不甘心的人走了出去,小心的将门合上,离开了这里。

“这位小姐生的如此俊俏,怎么称呼?”青衣不似三年前那般高傲冷清,反倒是化作了一团热火,往楼漠白的身上粘了过来。

“你坐在旁边就好,我怕脏。”楼漠白说了一句,青衣的脸色一白,随后脸庞上勾起了一抹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之上,“小姐这话有意思,既然来了这里,谁还是干净的?”

楼漠白唇角的那抹笑挂着讽刺,毒舌男果然是毒舌男,这毒舌的功夫是一点都没减弱。

“小姐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要听歌还是听曲?还是说,需要青衣的特别服侍?”青衣那双清冷的眼明明透着一股冷意,脸上却还是表现出了一幅火热的表情,楼漠白看的有些作呕了,不过这戏还得演下去。

“既然你这么说,就脱光衣服去床上躺着。”楼漠白调笑般的看向青衣,青衣的面色又是白了一些,然后呵呵一声轻笑,动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就往里面的床走了过去,轩辕空明想要开口说什么,楼漠白却是暗自摇头。

这条毒舌可是会武功,轩辕空明的话他可是会听的一清二楚,看样子青衣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这男人,不禁嘴毒,这心也是好不到哪去。

“小姐,你倒是快过来啊。”里面传来了青衣酥软的声音,楼漠白放开轩辕空明,缓缓的往里面走去,只见床幔的后面有个人形躺在那里,“小、姐莫非是想一对二?会不会太猛了一些?”

楼漠白冷冷一笑,“我猛不猛,等一会儿就知道了。”手猛然掀开床幔,就看到了青衣脱的一丝不挂的身体,楼漠白的视线一扫,在看到腹部那枚鲜红的印记时候,不禁怔住了。

青衣缓缓的拿被子遮住自己的重点部位,“小姐无需在意,这只是装饰用的东西,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是处子?只是为了博取客人喜欢罢了。楼漠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青衣是处子?楼漠白只觉得眼睛似乎起了针眼,原本是要好好羞辱他一番,却没想到这样一个毒舌男会是处子?”

“穿上衣服,出来。”楼漠白冷冷一句,又走了出去,青衣躺在里面神情微微一愣,随后默不作声的穿好衣服,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

“坐吧。”楼漠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青衣又是坐了下来,只不过这回没了刚才的妩媚和挑逗,回到了三年前那副高傲清冷的神情。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耍够了,青衣能否离开了?”

楼漠白轻声笑了几下,“看不出来,你的性子竟然这么有个性,怎么,这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青衣的脸庞猛然一红,楼漠白心中暗思,这毒舌男也有心仪之人?被他喜欢上的女人该是多么悲惨?

“小姐是不是问的太多了?”青衣脸上的红潮褪去,冷冷的看了楼漠白一眼,“青衣已经说过,并非处子。”

楼漠白的笑意更深,“这样的话,就去找个女人来,我倒是喜欢看别人的活春宫。”

青衣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冷了,似乎身体里面迸发了一股杀气,轩辕空明也是悄然戒备了起来,为了预防青衣陡然出手。

“小姐何苦这样咄咄逼人?”青衣抬眼,在楼漠白的脸上扫了一圈,不为她的绝色有半点痴迷,楼漠白见到青衣如此清明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我不美么?”

青衣点点头,“小姐很美。”

“美为什么你一点都不被吸引?”

青衣忽然就笑了,笑的有些调怅,笑的甚至带了一丝心伤,楼漠白头一次看到青衣如此的表情,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会露出如此的神情。

“我心中已有了另一张绝色容颜,小姐是要屈居第二了。”

楼漠白的眉峰微微一挑,能够在这毒舌心目中的绝色容颜她还真是有些好奇,不过也没兴趣知道了,毕竞这毒舌喜欢谁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问清楚刚才那男人说的是不是真话,一旦确定是真的,就算是冒着再大的风险,也要讲裴逸从宫中接出来!

“小姐就没有兴趣知道能够比小姐美的人是谁么?”青衣忽然接上一句,让楼漠白错愕几分,没等楼漠白开口,青衣就自言自语起来,似乎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之中。

“我从未对一个人留心过,也从未把任何人放在心中,所有人都是我心中的过客,我也知道,以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陪谁一起度过漫长的时光。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活的,活了二十年,也麻木了二十年,却让我遇到了她。”

青衣的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意,“她就出现在我面前,那样的突然,有着不同的身份,身边也有着不一样的男人,脸上始终都是那抹淡淡的笑容,我起初是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却慢慢的,再也从她的身上移不开目光”

楼漠白的心幕然间急促跳动了起来,青衣的话继续,“那张脸越来越多的在我脑海里旋转,我想将她的目光吸引过来,放在我身上,我挑衅她,故意气她,看着她难过的样子我心里甚至有丝喜悦,她终究是看到我了。她越来越与众不同,越来越让我无法移开眼光,却突然间,彻底消失了。”

青衣的脸缓缓抬起,那双清冷的眼直视着楼漠白,楼漠白的黑眸微微眯起,轩辕空明的脸色也是突然黑了下来,青衣勾唇而笑,“兜兜转转就是三年,三年不见,王爷一切可好?”

楼漠白突然勾唇一笑,“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王爷?”

青衣低笑了几句,一双眼牢牢的盯在楼漠白的脸上,“任何人都认不出你,并不包括我,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是你了,怎么,还想和我玩捉迷藏?”

楼漠白的黑眸陡然划过一丝冷意,“你是怎么发现的?”

青衣撩起袖口,掩唇而笑,“这,我可不会告诉王爷,不过王爷,刚才你可是看光了青衣的身子,是不是也该收了我呢?”

VIP 章五十七 你要什么?

青衣嘴角始终是那抹笑容,那双清冷的眼始终看着楼漠白,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光亮,坐在一旁的轩辕空明面色紧绷,那双机械般的眼睛紧紧盯着青衣,似乎眸底染上了一层未知的风暴。

楼漠白忽然轻笑一声,“收了你?也要看我有没有这个命去享受,我又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再者说,在这个地方你这个身子被多少人看了去我怎么知道?”

青衣脸上的神色微变,只是那双黑眸里的神采似乎黯淡了几分,随后又是勾起了一抹浅笑,“王爷这三年过的可好?”

楼漠白勾唇,“你觉得我过的好么?”

青衣点头,“王爷过的的确是好,如花美眷紧跟王爷身侧,可是哭了一些苦苦等待王爷回来的人。”

楼漠白的唇角的笑意更冷,“青衣,既然你认出了我,我也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我只想要一句话,瘟疫起源于皇室,这消息是真是假?”

青衣听到这里神情微微一怔,随后眼底闪过一道光,“王爷想要知道?”

楼漠白点点头,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和这个毒舌男打交道,这个毒舌男的性格太过不讨喜,让她怎么样也是喜欢不起来。

“如果王爷肯陪青衣一夜,青衣自然什么都可以告诉王爷。”

轩辕空明的身子一个紧绷,就要出手,楼漠白猛然按住了他的身子,一双黑眸冰冷刺骨的看着青衣,“三年没见,你倒是越发的不要脸了。”

青衣听到之后笑的更欢,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的模样,“三年没见,王爷的嘴也是毒了些,是想我想的么?所以爱屋及鸟了?”

楼漠白勾唇冷笑,“青衣,别以为我除了你别无他法。”

青衣坐在那里,悠闲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细细的啄了一口,“那王爷又何需来这里弄出这么大事情,只为把我吸引出来?王爷如此大费周章,不就是为了见我么?”

楼漠白的太阳穴突突的跳了几下,这个毒舌男的脸皮竟然这么厚!陪他一夜?陪的话就见鬼了!

“空明,我们走。”楼漠白懒的和他废话,一手抓住轩辕空明的手站起身子,就要走出去,身后的青衣还是悠哉的坐在那,根本就不急的模样,当楼漠白要推门而出的瞬间,青衣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

“王爷如果要夜闯皇宫,我劝王爷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吧。”

楼漠白头也不回,脸色布上了一片暗色,“我做什么,不用你来说什么,管好自己的嘴巴!”楼漠白投也不会的就拉着轩辕空明出去了,青衣还是纹丝不动的坐在那,一双眼睛看着桌子上的茶壶,悠悠的将自己杯中的茶水全都倒在了地上,唇角缓缓上扬。

“去就去吧,不管你去多少次,你终究是要来求我的。”

楼漠白和轩辕空明一路冷着神色走出了醉仙阁,楼漠白的脸色不好是因为青衣竟然威胁她!陪他一夜,当她是什么?轩辕空明的脸色也是不好,一双黑眸总是盯着楼漠白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出醉仙阁,轩辕空明立刻揽住楼漠白的腰,带着她腾空而起,两人几个起落已经快速的来到了一家客栈前面,楼漠白带好了兜帽,没多说什么的走了进去,要了两间上房,两人脸色都是有些臭的上了二楼。

两人走进房里的时候,轩辕空明猛然蹦出一句话,“不行。”

楼漠白摘下兜帽,神色不佳的看了轩辕空明一眼,半响才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突然就笑了,“我当然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放心吧!入夜之后,就劳烦空明夜谈皇宫,一切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上!”

轩辕空明听到楼漠白的话,神色舒缓了很多,点了点头。入夜,轩辕空明的一身黑衣完全融入了夜色之中,而楼磨吧一个人则是呆在客栈里面,自己这残破身子真是没用极了,虽然这音律杀人很牛叉,不过不会轻功的她说到底还是一个累赘。

有些焦躁不安的等在客栈里面,楼漠白有些坐立难安,在床铺和圆桌之间走来走去,地面也被她的鞋底磨出了淡淡的颜色,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夜色更浓的时候,一袭黑衣似风一般飘进了敞开的窗口。

轩辕空明那张机械连面无表情,楼漠白先是扫了一眼轩辕空明的全身,当确定他身上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轩辕空明不同于别人,他感觉不到疼痛,就算身上有伤,除非他自己看到,不然就算血流干了也是不知情。

“怎么样?”楼漠白轻声问了一句,轩辕空明回答,“里面很正常,搜遍了皇宫,没有找到师弟。”

楼漠白的眉一下子紧皱起来,没有找到裴逸?难道裴逸不住在皇宫里面?也许住到了慕容家?也许被囚禁在某个地方?

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轩辕空明看着楼漠白的脸色,不禁轻声说道,“师弟会没事的。”

楼漠白也是点点头,裴逸当然会没事,一旦他有什么事情,她会让那什么慕容家付出代价!

第二夜,轩辕空明再次搜寻了皇宫,依然是无果,第三夜,轩辕空明还是对皇宫再次进行搜寻,仍是无果。三次的搜寻没有结果,证明裴逸不在皇宫的可能性很大,第四个晚上,轩辕空明造访了慕容家,白天的时候两人曾经去过慕容府,一个颇大的宅院,但是也没逍遥王府的一半大。

虽然占地面积不算很大,但是慕容府的格局却很是紧凑,房间庭院也是很多,每天出入的人也是不少,在白天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入夜,轩辕空明就是去夜谈慕容府,又是连续三天,依旧是没有裴逸的影子,楼漠白显得有些焦躁了。

裴逸能去哪儿?皇宫、慕容府找不着并不意味着他不在这两个地方,是被藏在了某处别院,还是哪里?总不能让她去裴国的各地去寻找?这和大海捞针又有什么区别?

楼漠白的心里升起一阵焦躁的无名之火,找不到裴逸的下落,一点线索都是没有,轩辕空明又试图联系了裴逸几次,但是音信全无,都石沉大海。

现在唯一可以被称得上线索的就是裴逸传过来唯一的纸条,而那纸条上面确实那个让楼漠白一再抵触的男人,青衣。

现在知道裴逸下落或者知道线索的人,就是青衣!楼漠白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只能脸黑着再一次来到了醉仙阁,这一次她是自己一个人,轩辕空明暗中跟着她,毕竟以她现在的实力面对一个会武功的青衣,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当刚踏入醉仙阁的门槛,楼漠白就看到老鸨迎了上来,扭着腰臀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楼漠白此刻冷着脸,虽然板着神色,却也美的惊人。

老鸨的那双眼睛在楼漠白的脸上是来回的打量,心想着要是有这样的绝色能来醉仙阁,那醉仙阁岂不是要火到爆?这年头也仅仅是想想,老鸨可不敢说出来,也知道眼前这个人可是老板要的人。

“小姐,你来了啊,青衣可是一直等着你呢…”老鸨娇笑了一声,楼漠白听的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废话少说,带我去找他。”

老鸨提起衣袖掩唇笑了一下,扭着腰臀坐在前面,为楼漠白带路,两人走的路线不是上回那个,而是做到了醉仙阁的另一个方向,越走环境越是幽静,比上次还要静上几分,似乎醉仙阁先前的淫秽气息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当老鸨领着楼漠白走过一座小型的花池之后,领着楼漠白走到了一间房门面前。

“小姐快进去吧,主子可是等小姐好几天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老鸨随后将门仔细的合上,无奈的叹口气,又是扭着腰臀往前面走去了。

刚一走进屋子,楼漠白就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某一种熏香,混杂着好闻的某种花类的气味,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缓神经,屋子的布置是一片青色,到处可见的青色,和竹笙喜欢的竹色不同,青衣所喜欢的反倒是说纯粹的青色,不代表任何东西的单纯颜色。

房间的布置也是很为简洁明快,楼漠白走到内室里面,就看到了软榻之上趟靠着青衣,身子柔弱无骨般的模样,很是惹人爱怜,那张清冷的脸五官也很是漂亮,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骄傲。

青衣见到楼漠白走进来,淡淡的勾起一丝笑容,“你来了?”

楼漠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之上,“是啊,你的耐心也是不错。”

青衣倾身低笑了几句,身子动了动,似乎想要靠的更舒服一些,“自然是要让你探索几天,不让你死心,你是不可能会来找我的。”

楼漠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让我陪你一夜,我陪,告诉我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这里,又是笑了出来,“王爷都不问问,这一夜,我要做什么?”

楼漠白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你也应该想到,我不会不做准备就来。跟在我身边的人是谁,你也应该清楚他的名号,如果想要挑战一下毒圣的毒,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

青衣的神色微微一僵,红唇缓缓上扬,眼底露出一股讽刺,“主子说的没错,毒圣真是坏事的人,不仅坏他的事,还坏我的事。”

青衣的话突然打开了楼漠白心底猛然关起的部分,那个被她压在心底一直不敢去触碰的人突然就跳了出来,楼漠白不小的青衣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当她看到青衣嘴角的那抹笑意时,楼漠白明了,毒舌男果然名不虚传,他不会让你好过,一丁点都不会。

“王爷怎么了?难不成是想主子了?”青衣笑着抛出一句话,看到楼漠白脸上僵硬的神情他似乎很开心,更为勤快的在这道伤口上撒着盐水。

“王爷就不问问主子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楼漠白的喉咙一紧,上官绝,这三年你到底过的好不好?没有你的一点音讯,以你的武功以你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和我完全断了联系?呵呵…楼漠白的心底泛起了一阵苦涩,她想知道又有些惧怕这答案,那个男人在她心里划下的这道伤,已经随着时间的积累越变越深了。

“王爷如果想知道的话,青衣一定会实话实说,不过主子和裴侧君,王爷只能选一个。”青衣嘴角的那抹笑容掺杂着讽刺,一副完全看好戏的表情,反复楼漠白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任他摆弄的玩具,他轻易的玩弄楼漠白的心,不停的去触碰楼漠白内心的伤口。

楼漠白黑眸一抬,神情透着无尽的寒冷,“裴逸在哪儿?”

青衣听到似乎早就料想到楼漠白会这么说,身子一动,从软榻上走下来,“王爷真是够狠的心啊,都不问问主子的情况,真是苦了主子了…”

楼漠白的身体僵硬的坐在那里,看着青衣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袖子里的手掌狠狠的握了起来,嘴唇在微微的颤抖。

“王爷,主子为了你可是身家性命都不要了,你就是这么对主子的?”青衣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缓慢而又清晰的刺入了楼漠白的心脏,一点一点,的疼痛蔓延了出来,不满了身体各处的神经,痛,太痛了。

“我真是替主子感到悲哀,王爷的心里始终别人远胜于主子。”青衣走到了楼漠白面前,一张脸尽是冰冷的神色,楼漠白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忍受着心底那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滋味。

青衣的脸缓缓压了过来,伏在楼漠白的耳边,楼漠白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脱开这个毒舌男,但是又强压下自己内心的厌恶。

青衣的低声细语就像是一个魔鬼在楼漠白的耳边低语,说出来的话是那样伤人,“主子说了,既然王爷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也不要王爷了。”

楼漠白忽然勾唇一笑,猛然伸出手推开了这个靠在自己身前的毒舌男,“青衣,你可以再多说一些,不论你说什么,我心中自有我的判断。”

青衣被猛然推开,稳住了身子,看着楼漠白脸庞上那抹笑意,心中莫名的气恼起来,“哼!主子的确说过这句话,王爷要是想继续自欺欺人,就继续吧。”

“你到底要如何,别浪费我的时间!裴逸到底在哪儿!”楼漠白压下了心中刚才复杂的所有感觉,这毒舌男巧舌如簧,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上官绝的所有只有她亲眼见到,她才会相信!

青衣轻甩了一下袖子,有趟回到了软榻之上,“王爷既然没有诚意,就请回去吧。”

楼漠白的脸色微变,“青衣,你到底要做什么?”

青衣的脸庞忽然又刮起笑容,一双眼带着冰冷的笑意看着楼漠白,“我要做什么,王爷会不知道么?我倾慕于王爷,自然是要想尽办法成为王爷的人了。”

“青衣,你不喜欢我。”楼漠白低声说了一句,只觉得脸颊旁陡然擦过了一阵风,接着自己的下颈被人猛然跳起,青衣冰冷的手指掐着楼漠白的下巴,两人的眼睛互相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