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若是这样的话,那倒可以试试,我马上写信让明哲回来。”陈老爷子道。

随后,于老爷子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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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两口子的戏

陈明哲陈公子在接到自家老爷子的信时是一脸的憋闷啊,他在李家受了那样大的气,本打算金榜题名后,再回去找李墨风算账的,没成想,自家老爷子这会儿还要他交好李墨风,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再说了,那位李家大姐如今也在淮安,会给自己好脸色?

可不管如何,家里老爷子的话他却是不敢不听,只得打好包裹回淮安。

回到家里也不敢隐瞒,把这前在通州的事情跟家里的老爷子说了说。

“这么说你已经跟李家闹翻了?”陈老爷子拧着眉头问。

“嗯。”陈明哲看着自家老爷子,吞了吞口水,心里直打着鼓。

“混仗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老爷子气的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这好不容易有个口子,不说拉拢什么的,至少能有个地儿打听打听姓郑的心思,没成想却又叫自家这小子活活的给败掉了。

陈明哲垂手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老爷,你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明哲虽然胡闹,但总是咱陈家子弟,难不成还看李家人的颜色,那郑六郎也不过是一个刀徒出身,咱们百年的家业摆在这里,还怕他?”这时,陈夫人走了过来,一脸气愤的道。

“你懂什么,郑六郎是不算个什么,可人家背后就是皇上,几年前淮安催漕,人家一个小小六品官就爬到咱们淮安各衙门的头儿那脑袋瓜子上作威作福,倒在他手上的淮安大户有好几家呢,当初那袁家若不是眼色快,一见风色不对,便立刻转头支持姓郑的,说不定郑六郎便要拿他家开刀了,更何况现在人家已经是四品了,他这次到淮安,不知要整出多少风雨来。偏前几年因为催漕的事情,咱们得罪他太狠了,连个能够跟郑家人走动的人也没有,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浑小子又给弄没了,岂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老爷子道。

“既是这样。那不如明日我带着明哲去郑夫人那里走走,毕竟牵涉到两家姻亲,当初咱们没有回应是失了礼的,如今我干脆带着明哲上门,解释一下。”陈夫人道。

“那也行。冤家宜解不宜结啊,就劳烦夫人走这一趟。”陈老爷点点头道。随后又道:“对了,到老二那里挑一处庄子私下给李墨风送去。”

“一个庄子。那可值不少钱,这值得吗?”陈夫人显然心疼了。

“你懂什么,该舍就是要舍。”陈老爷没好气的道。

于是,第二日,陈夫人便带了陈明哲去了粮道署衙门。

日上三杆了,郑典还在睡,李月姐吃过早饭,逛了会儿街回来。郑典才刚起来,正在院子里洗漱,七王爷的小厮富宝已经到了。躬着身子在边上道:“王爷今天在雅圆订了台子。听说雅园新得了一个姑娘,取了个艺名叫凤仙儿,样貌标致。身段儿风流,眉眼勾人的紧…”

正说着,看到李月姐进来,富宝连忙闭了嘴,一脸悻悻的讨好着请安。虽说他是王爷的小厮,但面对着这位夫人,那也是不敢失礼的。

“说啊,继续说,我就奇怪了,你们王爷看中的人,干什么巴巴的请我家大人去瞧。”李月姐瞪着眼道,虽说皇权压人,但这位七王爷,有时实在没什么正形,比起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这位简直就是好说话的不了得,因此,李月姐倒不太怕他。

“回夫人,我们王爷说了,这好看的女人,就好比那枝头的花朵,一个人欣赏没意思,得请三两知已,彻上一壶茶,再让美人端坐,边喝茶边看美人边聊天,养眼,舒心。”那富宝连忙道。

李月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论调,这明显就是瞎扯谈,不由的啐了一口,然后横了郑典一眼。

郑典连忙挥手,让富宝先下去等着,然后有些讨好的搂着李月姐道:“月姐儿,别怪七王爷,他也是没法子。”

“怎么讲?难不在成喝花酒还有难处?”李月姐挑着眉问,她一肚子怨气呢,暗里早磨着牙,不晓得咒骂了那闲的无聊的七王爷多少回了。

成日里来带坏她家六郎。

“当今皇上虽然政事勤勉,但猜忌心还是太重了,毕竟当年各皇子争权夺利的太利害,皇上差一点就输了,三王乱很是凶险的,也因此,皇上对各王爷都提防的很,这也是皇上登基以来,七王爷一直不问政事,做个闲散王爷的原因,可如今淮安这摊子,没有七王爷,别人镇不了,皇上只得起用他,这些事情七王爷心里明镜似的,皇上用他却也猜忌他,七王爷日日寻欢作乐的,这里面怕是有自污的成份,叫我去一是有个说话解闷的,另外一个也是作证,当然,顺便的我们还可能谈谈目前淮安的局势。”郑典叹着气道。

天家无亲情,这点李月姐倒是能明白,前几年若不是有铁九郎同那周东礼逼着,郑家几兄弟如今还不知斗成什么样子呢。

“七王爷倒也不容易。”李月姐偎着郑典的身子道。

“哪个都不容易。”郑典说着,又道:“对了,这酒我也喝不了两日了。”

“怎么讲?王爷来请你,你还能不去啊?”李月姐奇怪的问。

“不是,快秋收了,我过几天就要到下面各县去督粮,到那时,哪有时间去喝酒。”郑典说着,又突然贼兮兮的道:“对了,月姐儿,有事还得请你帮忙。”

“什么事儿?我可告诉你别起什么花花肠子啊。”李月姐伸着食指点着他道。巧笑兮兮,眼中却也有着警告。

“哪能呢,我这不是要下去督粮吗,顺便的还要查几起侵占良田的案子,可因此几年前我在淮安动手太狠了,弄得如今大家全都盯着我,再这般下去的话,我怕是一举一动都落在别人眼里,还查什么查呀,所以。这几天我跟王爷思量着要怎么不着痕迹的让大家知道王爷才是主官,这样,大家的眼光会盯着他,我才能稍微放宽松些手脚去查案子。”郑典摸着李月姐的头发道,那顺溜的,摸着就跟缎子一样。很舒服。

一边眯着眼,却不说出具体让李月姐做什么,嘴角含笑的卖起关子,

李月姐被他摸的痒痒的,又看他那卖关子的样子。便嗔了他一眼,不过李月姐一向是个喜欢琢磨的人,这细一琢磨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你是要跟我过来聊天的夫人们抱怨你日日跟王爷一起去喝花酒的事情,夫人们听到这话便会当笑话传,笑我善妒,但她们的当家的可不人会真认为是笑话,毕竟王爷皇子们不结交外官这是约定成熟的事情,因此,若没有必要的事情,王爷是决不会这么频繁的约你喝花酒的。由此,便不难做同判断,七王爷才是此次主官。”

“聪明。”郑典亲了李月姐一口哈哈笑道。随后却又摸了摸鼻子:“不过,就是要害你受委屈,得了个不贤善妒的名声了。”

“我不贤。善妒,那不早就名声在外了嘛。”李月姐淡笑的道,其实要把别人的目光吸引到王爷身上很容易,只要王爷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就成,可问题在这个不着痕迹上面,许多事情就是你告诉别人的,别人不一定信,可若是别人自己发现的,却会深信不疑,便如现在这事情,如果王爷做出举动,大咧咧的告别人,自己才是主官,那么江淮官场上的人便会怀疑,这会不会是王爷放出的烟雾弹,实则主官仍是郑典,这样说不定反而弄巧成拙,更紧盯着郑典不放。那么郑典就没法做事情了。

只有这样,通过后宅的八卦,别人才不起疑。

而且郑典还有一个意思李月姐没说破,这段时间,大家都把眼光放在郑典身上,连带着李家人也颇受关注,别说墨风那里,便是荣延那里也有人挖空心思的打听,水太深了,自己还好一点,墨风同荣延那里还不知能不能顶住?李月姐一直担心。

所以,郑典出这个主意,其实也有些胡意误导别人,让人以为他们两人的夫妻关系并不如传言中的好,再加上李月姐至今无所出,那在别人的眼里,便是只有等着下堂的趋势了,如此一来,在别人眼里,李家的份量就轻了,也就没必要在李家人身上花太多的功夫,这样反而保护了李家人。

郑典的一些丝腻心思往往藏在深处,不细细体会不能明白,李月姐心肝儿一阵暖暖的。

两人正说着,这时门房来报:“陈夫人带着陈明哲陈公子来见夫人了。”

郑典奇怪的看了看李月姐:“这陈明哲好象是陈家的四公子吧,他来干什么?”

李月姐便的把之前陈明哲在通州李家的种种说了说。

“难不成来兴师问罪的?”郑典问。

“不会,定然是来和解的。”李月姐道,随后却是含着笑:“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

“现在开始什么?亲热吗?夫人,你太心急了,这种事情怎么着也得关起门来在房里合适。”郑典故意典解的道。

李月姐一阵没好气的啐了一口,随后拿起茶杯:“滚,喝你的花酒去,别回来才好。”

“你这妒妇,我懒的理你。”郑典故做一脸悻悻的出门,正好迎面碰上进来的陈夫人同陈明哲跟着桂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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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更迟了,今天这一章从早上六点写到现在,从没这么卡过,修修改改的,总算我自己满意了才发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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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真真假假

“夫人,这是干什么呢?有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的火。”陈夫人一进门,斜眼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心中了解,当然脸上还是一脸疑惑的冲着李月姐笑问道。

“别提了。”李月姐摇着头,这才强颜欢笑的招呼陈夫人进门,自不免把郑典跟王爷喝花酒的事情抱怨了一通:“你说说,这男人这是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就说什么雅园的凤仙姑娘,好这调调也不能好到这份上,还有那王爷这么闲的,这几日都这样,这不招人恨吗?”

“夫人还是消消气,这世间的男人啊,哪个不这样,真要为这生气,那还不伤了自己,反倒便宜了那些人狐狸精。”陈夫人道,又出着主意道:“夫人要是气不过了,等你们爷离开的当儿,便带着人去找那狐狸精出气,以夫人的身份,便是打了她那也是白打的。”

李月姐听她这么说,表面上一脸兴致的跟陈夫人探讨着该使什么手段,心里却是冷笑:她要真那么作,就成了整个淮安的笑柄了。”

这位陈夫人是要看她笑话吧。当然,李月姐也清楚,陈夫人出这般主意,倒并不是真的要看她出丑,而是在这些江淮大族眼里,自己本就是这样的人,因此出这样的主意就不足为奇了。

两人各自敷衍了几句。那陈夫人暗里也思衬着,瞧这郑夫人那一脸无奈和气愤的样子,只怕郑大人对她并不如传言中的那般吧。

这世间,传言多半不真。

李月姐此时又问:“夫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说着便扫了扫坐在下首的陈明哲。

“还不是这小子,糊里糊涂的,一点也不懂事,他私下里跟你家墨风定了月宝的事情竟是回家没跟家里人说,结果反而引起了两家的误会,白白误了一桩良缘,我在家里已经好好教训他一顿了。如今扯来在夫人跟着道个歉。”陈夫人淡笑的道。

说着,便冲着一边的陈明哲道:“还不给夫人陪不是。”

“是。”陈明哲阴着脸,拖拖拉拉的站起来,本是要等李月姐客气的时候,这道歉就罢了,可没想李月姐借着喝茶的当儿不言不语的。

陈明哲拖不过去。只得躬身施礼道歉。

“陈公子太多礼了,哪里,这事墨风也有错,过去就过去了,不消在提。”李月姐这才不咸不淡的道。

陈明哲气的胸口一阵闷气。即是不消提,干什么之前非得等自己道了歉了再说这样的话。

“对,过去就过去了。”一边陈夫人也应和着道。

随后又聊了几句。陈夫人便告辞了。

“娘,庄子的地契呢,我去找李墨风。”出得门,陈明哲又冲着陈夫人道。

“不用,我们回家再说。”陈夫人摆摆手。

不一会儿母子俩回到家里,陈老爷子看到他们,皱着眉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约那郑夫人吃顿酒吗?”

“她哪有心思吃酒。吃醋也吃饱了,一大早上就在发火呢。”陈夫人脸含笑意的道,随后却把庄子的地契拿出来递给陈老爷子:“庄子我没让明哲给那李墨风。我琢磨着这李家人在郑大人心里未必有多重,传言未必是真哪。”陈夫人说着,便把这次去郑家所听所见说了说。

“你是说这段时日。七王爷日日邀郑大人吃花酒?还一大早就去。”陈老爷子拧着眉问。

“可不就是。”陈夫人道。

陈老爷子便手里拿着那田庄的田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好一会儿去是一脸大悟的拍着巴掌:“哈哈,我们都错了,原来此次真正的主官是七王爷,郑典不过是个把子,难怪我说他一直按步就搬的处理着粮道上的事情,也不见任何手段。”

“这话怎么讲?”陈夫人瞪着眼睛奇怪的问。

“你道王爷好随随便便的就招外官吃花酒?拱卫司那帮子鹰犬都是假的啊?王爷皇子不能结交外官,哪朝不是这样,若只是吃花酒,不管是王爷还是郑大人,都得避嫌,免得叫了拱卫司盯上,就没个安生了,如今两人这般,定然是有原由的,再想着七王爷是跟着皇上下来的,这还不就明摆着了。”陈老爷子道。

“那敢情着之前我们在郑大人身上下的功夫都白下了。”陈夫人也大悟的道。

“那怎么算白下,别的且不说,若是没有你这回走这一遭,我又如何看清这些,夫人辛苦。”陈老爷子道。

“为了老爷,这都是就应该的。”陈夫人一脸笑意的回道。

老夫老妻的竟是客气了起来。

此后不久,江淮官员就把心都用在了七王爷身上,郑典一家子终得清闲,便是前段时间日日来找李月姐探话的夫人们也一下少了不少。

“嗯,过两日我就带着管粮同知和督粮通判下到各县里,铁水和王四娘他们过几日便要到了…”是夜,郑典在李月姐身上折腾,几次三番的终把一身的火气给消了,满足的从李月姐身上下来,然后紧紧的搂着李月姐的腰身,那额贴着李月姐的额道。

李月姐初来时,并没打算在淮安长待,因此只带了一些个随身衣物,而郑典是跟着皇上下来的,自也不便带着家当,所以,最后这些家当便由铁水和王四娘他们带过来。

“我晓得了。”李月姐应着声,好不容易平了气息,又没好气的拧了郑典一把,这人在这事上就没个轻重的。此时郑典的手从李月姐脖颈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李月姐的小腹上。

李月姐突然的心情便低落了下来。

耳边传来郑典睡着的轻酣声。

转眼便是秋收,郑典便带着官署里的一般子人下了县里。

李月姐在家等得两日,铁水一行人便到了,王四娘一来便进了厨房,嘴里还直念叨着,说夫人一向喜欢吃她烧的饭菜,而今这段时间她不在,也不晓得夫人吃不吃的好,自是拿出浑身解数。给李月姐烧了一桌酒菜。

于是,李月姐也不拘礼,让青蝉,王四娘,铁水,又让人去叫来了荣延。墨风,大家一起吃一顿,不过青蝉和王四娘也就在开始时在桌上吃了两杯,随后便侍侯着大家吃酒。

到得晚间,众人散去。李月姐才开始整理一些箱笼,其中有一只竟是郑老太留下的那一箱假财宝,便问王四娘道:“怎么这一箱也拿来了。不是一直存在家里的库房里吗?”

因为郑家人都知道是一箱假财宝,再加上实在太沉了,李月姐便没带身边,一直就放在郑家的库房里。

“大人说的,这是老太留下来的,要带在身边,看着也是一点念想,大人孝着呢。”王四娘道。

“嗯。”李月姐点点头。这时,王四娘又将手里一碗燕窝粥递给李月姐。

“我来的时候,老太太特意跟我说。让夫人药什么的就别吃了,是药三分毒,省得没带来孩子反而伤了身体。老太太便让我日日熬燕窝粥什么的给夫人喝,滋养身体,老太太说,夫人难受孕怕是小时候吃的苦太多,身体熬虚了,多补补,再多运动运动,就能补回来的,让夫人别急。”王四娘道。

李月姐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这燕窝粥,这些人一个两个的,给她送这个送那个滋补,嘴里说着别急,其实那心里比她自个儿还急。

当然,李月姐自己也急,不过,她重生两世,倒底多了一丝豁达,再加上前世,郑典早早亡故,并没有什么子嗣,因此,怕是他们想要孩子,要格外难一点,权当是磨难吧。

李月姐想着小口小口的吃着燕粥窝,心肝儿也是一阵暖的,大家的心意不可辜负。

吃过燕窝粥,李月姐便让王四娘他们都去休息,毕竟才刚到,一路上折腾,是个人都有些吃不消,还是早先休息的好。

随后李月姐便一个人在屋里收拾着家当。

看着那箱假财宝,李月姐深深的怀念起了郑老太,便不由的从梳妆盒里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别说,虽然是一箱子假财宝,但这些假财宝表面做的也挺象那么回事的,这一打开,在灯光下,很是惹人眼。

李月姐看了一会儿,正打算把箱子锁上,却意外的发现箱子边上有一块木板微微翘起,露出一丝空隙,灯光映进那空系,竟是一片金晃晃的刺人眼的很。

“什么东西?”李月姐皱着眉头,看着那箱边,那箱子的边比较宽,正是上面木条浮起,李月姐抽了抽那木条,没想到居然能抽动,于是干脆的就把木条抽开,没想到箱边里居然是夹层,而随着那木条抽离,竟是一片金晃晃的,却原来整个夹层里面,全是金条。再抽开另外两边,也全是的。

李月姐唬的一下站了起来,饶是她一向淡定,这会儿也淡定不能了。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只是这金子哪来的?随后李月姐又看到那夹屋里也有一封信,便连忙抽了出来。

“典小子,别以为老太就真留给你一箱假财宝,这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谁又弄得清呢,当年,柳洼传言是不错的,你爹死了后,那被救之人是真的留下了这些金子,老太为了帮你守住这些金子,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啊,记得你和你媳妇儿要在老太坟头多烧几注香,哈哈!!!”

李月姐没想到这一箱财宝,兜兜转转最后竟是这样,老太真是妙人。也不知郑典知不知晓,不过看他特意让铁水带过来,怕是知晓的了。

随后李月姐又放好木条,盖好箱子,然后锁在库房的屋里。

这一夜翻来覆去的竟是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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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一夜没睡好,不李月姐早上醒来有些昏昏沉沉,瞪着眼蒙蒙登登的想着心,倒不是叫那些金子给闹的,而是昨晚睡的迷迷糊糊间,她梦到郑老太了。

郑老太仍躺在那病床上,拉着她的手说:“月姐儿,我把典小子交给你了,我把郑家托付给你了…”

月姐儿这回思虑着,总感觉梦里的郑老太有但心什么似的,李月姐的心也不由的受其影响,也有些惴惴。

当然,这只是一个梦,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李月姐不由的就想着老太的行事,那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

所谓人无近忧必有远虑。

本朝从开国起,讲的便是士大夫于皇上共冶天下,也因此,本朝的士族势力很大,可以说从本朝一开始,朝堂上的斗争,有一大部份就是皇上想从士大夫手上收权,而士大夫们为了维持自己手上的权利,便结成一个个的团体跟皇上斗,说实话,若没有魄力的皇帝,还真拿这些士大夫没法子。

而当今圣上,若不是因为先皇突然毙命,同加上当时七王爷掌着御林军,当今圣上才能从那一场三王乱中取得胜利,登基为皇,要不然,按着惯例,怕是士大夫支持的三皇上当上皇帝,

也因些,当今皇上一登基,对各大士族是有些不太客气的。而郑典和卢三贵也被士大夫们称为当今圣上的鹰犬。

再加上两人一个刀徒出身,一个更是家生子也生,总归都是士大夫瞧不起的人。

而今郑典出任淮安粮道,整冶田亩,那是动了士大夫一族的根,直接跟士大夫一族干上了,虽然目前有皇上和七王爷撑着,郑典风光的很。

可以后呢,皇上这回是铁了心了拿淮安士族开刀。但不管最后结局如何,皇上要冶理好天下,还是离不开士大夫一族的。

那到时,六郎会是一个什么处境?李月姐越想就越心惊肉跳。

这事情干完了,却把士大夫一族得罪透顶了,那时这些士族耐何不了皇上。耐何不了七王爷,难不成还耐何不了你一个刀徒出身的宠臣。

因此,别看六郎如今步步升官,风光无限,实则却是越风光越凶险。

官场的水太深了呀。未谋胜。先谋败,这是李月姐的行事法则。

也就是说先把事情往最坏里计算,然后做好防备。这世间做哪样事都难,所以畏难是没有用的。现在最紧要的是看到险处,然后尽最大能力,化解风险,就算是不能完全化解,但也要做好防备,将风险伤害减到最小。

这样,便是最坏的情况。那也不会太坏了。

“六嫂,我大哥二哥还有圭哥他们来了。”就在这时,铁水这小子一阵风似的跳了过来。

“快请。”李月姐回过神来。连忙热情的相迎,一边青蝉上着茶水。李月姐又让王四娘上了点心。

几人坐下。

“几位哥哥可是要回船了?”李月姐问,这段时间。正是漕船运粮要回船之时,这些都是夏粮。

“是啊,南边的粮都已经进仓了,我们装了粮这马上就要起程回通州,这临走前来跟六弟和六弟妹打招呼,看看有什么话要我们带回去的。”铁犁如今已三十七八,在几个兄弟中威信也慢慢的起来了,渐渐的有一股子当家人的气势了。

“六郎下县里督粮去了,我这里备了一些江淮的特产,你们回去的时候就帮我带着,给我家阿爷阿奶带去就成,另外帮我带个话,我这边一切都好,省得他们不放心。”李月姐道,又让王四娘去把这段时间,自己买的礼物整理一下,一会儿交给铁犁铁汉他们,让他们帮着带回去。

“对了,大哥,坛口现在情况怎么样?”李月姐抿了口茶水又问道。

“还行,有六弟妹你整出的法子,如今漕司同卫所两边都站在我们这边,便是别家想插手都不可能,只是…”说到这是里,铁犁顿了顿。

“怎么了?大哥。”李月姐连忙问。

“就是县衙那边,看到漕司和卫所都有好处,它们没有,便时时找我们麻烦,漕帮兄弟好斗,打架那是常有的事情,如令县衙里那帮衙差,没事就盯着坛口这边,但凡一打架,,便抓了去,说是防障冶安,我们使不得得花钱把人赎出来,这段时间,光赎人的钱就花去不少。好在,如果监督衙门还是在卢主事的手里,卢主事对咱家是没话说的,一应检查从来没有为难过。”一边铁汉道。

“那县太爷做事滑溜的很,每次赎人的钱也不太多,都在合理的范围内,咱们便是想闹也闹不起来,但架不住次数多啊,蚁多咬死象。”一边郑圭也郁闷的道。

“那这样,从每人的手里再分出一点出来,凑个一成给县衙送去。”李月姐想了一下道,随后又说:“但这个不白送,我听墨易说过,通惠河重修后,原来柳洼的干河渠本来就是通惠河的引水渠,如今也重修了起来,干河水如今又全引到了通惠河里,而干河渠也就成了通惠河的一道支流,干河渠这一块原来就是我们郑家的地盘,这一块我们不能丢。而今这一块是归县衙管的,我们借此再拿回来正是时机。”李月姐道。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以干河渠的管理权来补偿我们送出去的损失,说起来,随着干河渠的重修,如今道路也通了,咱们屯里好些个老一辈的人都想回去了,毕竟那里是咱们柳洼人的根,老爷老太的坟还在青山上呢,我爹娘都思量着的通州一摊子事交给铁柱,他们两个回柳洼。”铁犁道。

当年的水灾,使得以柳洼为中心的十几个乡镇的人都逃难了,再加上后来干河渠於堵,山路难行,除了少数一些人,大多数人都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通州或者京城,因此,连带着这十几个乡镇都荒凉多了,但如今,随着干河渠重修起来,众人的思乡之情是堵也堵不住的,一些人陆续回迁是必然的,到时,再经过几年的发展,柳洼镇必然会恢复旧观。

“这样是不错,不过,我们从大家的手上分出一成给县衙,那势必要影响到了漕司同卫所这边的收入,岂不是要得罪了漕司和卫所。”这时,一边郑圭沉思的道。

“该得罪的就得罪了,做事不可能一点都不得罪人的,拿人钱财予人消灾,之前,衙门针对我们,他们在边上看戏,如今就算有些许损失,那也是他们自找的,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的损失,就跟我们闹翻,真闹翻了他们损失岂不更大?所以,便是他们对我们有些许的怨言,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李月姐冷哼的道。

“这倒是,先前漕司和卫所还不是在看笑话,这回看他们还笑不笑,让他们三家去扯烂账去。”郑铁汉气哼哼的道。

众人都乐了,衙门,漕司,卫所,谁也不服服谁,纠在这里面,还真是一把烂账,他们扯的越欢,郑家反而越超然。

“对了,漕司最近跟我说,让我们想办法拿下通惠河的漕权。”这时铁犁又道。

“不行,这事情我问过墨易,他修的通惠河,他最清楚,那里面盘着京城好几条过江龙,郑家没必要卷进去。”李月姐道,这事情,她早就问过墨易,墨易说了,里面的利益纠结太重了,郑家卷进去决讨不了好。

“怎么,有老六挺着也不行?”一边郑圭道,善财难舍啊。